“大首领,我们的条件那么苛刻,夏邑朝廷能答应吗?万一不听我们的怎么办?毕竟我们的要求确实过火了点……”勾陈弘晏非常担忧,心中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实在忍受不了煎熬便脱口而出。
“对啊,那怎么办啊大巫祝?”勾陈洪也大声地附和道。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具体怎么做大家还是听大巫祝的吧!”冷风轩插话道。
“既然大巫祝如此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大家就不要瞎想瞎乱猜了,还是听听大巫祝怎么说吧!”勾陈股也坐不住了,也希望得到大巫祝具体肯定细致地答复。
帷帐内众人都在静静的等候大巫祝进一步的解释与说明,而大巫祝却对大家不理不睬,我行我素的玩起了神秘。大巫祝本就打扮怪异,扭成麻花一样的长发辫子偏向右边,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梳洗过了。
大巫祝眯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说着胡话,连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紧接着就是跳起神秘而又古老的“通神”舞蹈——八卦舞。
此时,大家明白了,大巫祝又要和“上神”直接通话了,这也是塔河最高“通神“仪式,除了大巫祝以外,任何人都不得举行如此仪式。自然大巫祝的人选也是很有严格要求,基本都是大巫祝一代一代亲口而传授,所以大巫祝在塔河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就连大首领也得给足面子。
所谓“通神”就是通过大巫祝可以直接和上神对话。
凡是遇到难于抉择的重大问题,大巫祝都要跳八卦“通神”听取“上神”的旨意。所以大巫祝在帷帐内跳八卦众人是很重视的,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还必须顶礼膜拜才可,否者是对“上神”的不敬和亵渎,是要遭雷劈和报应的。
大巫祝跳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可能实在是累了,看来跳大神还是体力活啊,累得大巫祝满头大汗气喘咻咻的瘫坐在地上,正此时,只要有任何难于抉择的问题,都可以通过大巫祝和“上神”直接对话而得到答案,或者迎刃而解。
“上神“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所以大巫祝的话也是至高无上的,也可以说大巫祝就是塔河的精神领袖,就连大首领也必须遵循,不可违背和更改。
勾陈股对大巫祝“通神”一事是深信不疑。
在整个塔河,“上神的旨意”无人不信无人不敬畏。所以大巫祝“通神”瘫坐在地上时就是进入和“上神”通话的状态,有什么难事就可以直接和“上神”通话。
勾陈股走近大巫祝蹲下身体凑近轻声地道:“请问上神,南宫度是杀还是留哇?”而大巫祝自言自语叽叽咕咕地说的什么谁也听不清,还不停的摇头晃脑。突然,大巫祝停止摇头晃脑,从嘴里蹦出一个“留”字,顿时众人躁动起来,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说“尊上神旨意”,有的呢发出叹气声,唯独勾陈股异常地沉着冷静,一直在大巫祝身边不说话思考着什么。
“通神”仪式还在继续,期间众人问了许多问题,但是勾陈股最担心的却是如何处理手中的烫手山芋——南宫度和米朔天。
夏邑信使还在门外等候消息,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必须做出抉择,于是勾陈股突然站起大声一吼道:“上神旨意不得不遵从,留,既然上神都说了留那就留吧,也许这就是天意,上天不许我勾陈股南北大统一,真是遗憾啊遗憾啊!”
勾陈股仰头长叹,急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看来勾陈股对中原还是有点不死心,虽然答应放弃进攻丰都城那是极不情愿的,并非内心之想法。可在上神面前又不敢违背,所以勾陈股心里也是非常的煎熬折磨痛苦!
过了一会儿大巫祝“通神”结束后人和往常无异,只是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勾陈股正襟危坐在台子中央,慢慢地打开话匣子道:“这次的抉择是经过上神的指引,南宫度不可杀,所以本大首领宣布按照大巫祝提出的方案去办,以后此事就不要再议论了……”具体事宜嘛就交给军师冷风轩去处理吧!”
勾陈股宣布后,众人都举起双手齐声喊道:“感谢上神……感谢上神……感谢上神指引……”。
众人喊了好一阵子的口号后,然后大家继续大口吃羊肉大口喝羊奶酒,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商议结束后,勾陈股命令人把夏邑军的信使带到帷帐内,勾陈股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写出了释放大元帅的几点要求和条件,信使拿到信后把信件收藏,接着快步离开勾陈股的帷帐返回函谷关关口向大督军复命去了。只是信使在离开大首领帷帐的时候受到了众人的侮辱和谩骂,但是信使没有理睬,挥一挥手不带一粒尘埃离开了。
当信使还没有回到关口期间,李冠彦和王贲二位将军一直在门口张望,希望信使能早点带回来消息。
“我说王将军,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李将军,不着急不着急,再等等,再等等!”王贲话说不着急,其实自己早就心急如焚,如此劝说只是安慰安慰自己而已罢了。
李冠彦伸长脖子一直张望,突然大声地叫唤起来“呵呵……呵呵……回来了回来了,真是急死人啊!终于回来啦……”
“真的回来了嘛,在那里啊,看看!”王贲也兴奋地道,抬头看见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骑着大马飞奔而来。信使驰马在二位将军面前停了下来,还没有等信使说话,李冠彦慌忙就问道:“怎么样,还算顺利吧,没有为难你吧!”
“回禀将军,还算顺利,其实勾陈股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恐怖,感觉还是很和和气气的。”信使满头大汗气喘咻咻地道。
“嗯嗯,勾陈股怎么说的,答应放大元帅吗?”王贲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说,具体末将也不明白,但我亲眼看见勾陈股修书一封,勾陈股还说只要按照他们提出的条件办,一定会释放大元帅的。”信使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
“好吧好吧,先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大督军也在等呢!”王贲心情舒畅地道。然后三人一起向将军府的厅堂而去。
三人还没有回到厅堂,远远的李冠彦将军就大声的呼喊大督军,说信使回来了,然而大督军王怀国不是那么关心什么信使回不回来,居然坐在主将座位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起了小曲,直到三人跨入厅堂后大督军才发现,于是赶忙正襟危坐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信使看见大督军坐在主将位置上,赶忙抱拳跪施礼地道:“启禀大督军,末将前往敌营送信已经送达,并且还带回了勾陈股的亲笔书信一封,还请大督军过目。”信使话说完后恭恭敬敬的把勾陈股的亲笔书信奉上。
大督军拿到勾陈股的亲笔信后,手一挥示意信使起来说话,然后又对信使说道:“幸苦了,下去休息吧!”信使也懂规矩,自己识趣的离开了厅堂回去休息去了,而厅堂之上又只留下了王怀国、王贲、李冠彦三人。
大督军急急忙忙地拆开信函认真的读起来,但脸色也越往下读越苍白,最后干脆气呼呼的把信函往桌子上一拍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贲和李冠彦不知道信中写的什么内容,居然让大督军发如此大的脾气,于是也上前拿起信函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啊,原来勾陈股提出释放大元帅的条件太苛刻了,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夏邑建,天下不昌,唯有小人盘踞朝堂,君,昏庸骄淫,天下于水火中,为拯救天下共荣,逐伐兵清君侧……如果遵照下面条件办,即可释放大元帅及其随从:一,以黄河为界,凡是黄河以北的地区归我塔河;二,永远取消塔河向夏邑朝廷进贡税制;三,夏邑朝廷向我塔河赔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千缎绫罗绸缎和千石食盐,以及无数茶叶和铁等等即可。具体交易时间和地点再商议……”李冠彦一边读出来一边冒冷汗啊,读完后吓得两腿都软了。
“大督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我们哪儿来那么多的钱财啊!再说黄河以北的地区全部归塔河,这要求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王贲听后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地叫喊道。
“是啊,大督军,我们该怎么办啊,真是要人命,不满足勾陈股的要求,肯定不会释放大元帅的,时间越长越是不安全,毕竟主动权拿捏在人家手上,高兴让你活不高兴让你死,真是急死人啦!”李冠彦好一阵子的感叹,可感叹归感叹,那又能改变现状嘛!
“本官能有什么办法,你们都看到了,敌方不但要割让国土,还要赔偿钱财锦缎盐铁等等物品,如此狮子大开口的条件我一个督军怎么能做的了主……”大督军没想到勾陈股会提出如此条件,于是心想:“原以为勾陈股会直接杀掉大元帅和米朔天的呢,看来塔河方面有人在搞鬼,改变了原先的既定计划,万一朝廷答应了条件,一旦大元帅释放回来了,自己的大,麻烦也就来临了……”王怀国一边想一边打冷颤,这次可吓得不轻!
看了勾陈股提出的条件,王贲和李冠彦原先高兴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心中都一直在打鼓,不知道如何办好。不管怎么说,只要大元帅一天没有被释放,王贲和李冠彦的心里就会一直七上八下消停不了的。
不单单是王贲和李冠彦在担心什么,其实大督军内心也十分的担忧。既然勾陈股提出了要讹诈钱财,那说明释放大元帅是可能的,只是如此一点就让大督军冷汗直冒。可以想象,一旦大元帅平安的回来了,大督军肯定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大督军王怀国心中是明了的,所以才最担心勾陈股是否真的把大元帅释放了。
“大督军,我看勾陈股提出的条件我们是办不到的,那现在怎么办才好!”李冠彦请教王怀国道。
“本官还不是没有办法,要不再修书一封,看看能不能把条件放低一点!”王怀国幻想地道。
“我看那是不可能的,信函上写的很清楚,必须要达到他们的要求否则大元帅有性命之忧!”王贲心急如焚担忧地道。
“还是赶快上报朝廷吧,不能再拖延了。”李冠彦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上报?如果上报了,我们所有人都玩完了。”王怀国胆怯地道。
“难道还要隐瞒不成,如果再拖延时间的话,大元帅的安全也越是危险,还是要抓紧时间才行,具体怎么做还请大督军示下。”王贲坚定地道。
“不是本官故意隐瞒上报,现在主要的情况是如何上报,总得有个说头吧!”
王怀国此话也说道点子上了,如果由头不够充分,大元帅都被俘虏了这么大的事情,手下人是肯定有责任的,所以大督军王怀国上报也不是,瞒报也不是,真是一件棘手的大,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