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章逆风翻盘(16)
“难道狗蛋,你敢信誓旦旦的保证,你的主神爸爸他刚正不阿,坐怀不乱。
气运之女给他抛干橄榄枝,他都坐视不理,就等着本王妃闲庭信步逛完花园,回去陪他?”
系统居然给反驳的无话可说。
毕竟主神爸爸也会给气运之女约走。
而且还…缠绵悱恻缱绻。
系统觉得自己也好难。
【可爱哒,你觉得我的主神爸爸帅,还是气运之子有魅力。】系统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狗蛋,你眼瞎吗?一目了然的事情,还需要再三追问,狗蛋你降智了哦···”
【这·····】
系统不是不相信云水月的本事,而那可是个狡猾的气运之子啊。
它怕一不小心,云水月就着了别人的道。
不过一想,眼前的女人,好像并不是那么好哄骗,也就心安理得的坐收渔翁之利了。
它当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它主神爸爸这一边的。
就算它的主神爸爸,现在半张“鬼脸”,可它的主神爸爸依旧有四海八荒最能打的“崽”。
当年可是单枪匹马杀得敌人措手不及。
可这会夫妻俩,都偷偷会见其他人了,这····搞得儿戏一样,简直就是胡闹。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是怎么想的。
居然都……想方设法给别人留下无数的遐想。
企图用三言两语,打发别人的一生。
这种人…真是罪不可赦。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水月你终于来了?”太子见到竹林里走出来的妙人儿,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少女,肌肤如雪,尤其眉梢处荡漾的风情,绝不是外面的庸脂俗粉可以同日而语的。
女人的广袖裙子,在风中微微的吹出一个弧度。
身上曼妙的香味,便在空气中蔓延开去。
气运之子看得有些意乱情迷。
他目光灼灼,桃花眼一亮,单方面决定,这个女人以后一定要多尝几遍。
云水月有些不悦,觉察到气运之子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不禁轻笑着,与此同时,眼里浮出一丝鄙夷。
可面上却也装出如同给南宫睿魅力折服的其他世家女一样,略微娇羞的摆弄了下裙摆,一脸魅丝:“太子不知何事唤我前来?”
声音清清淡淡,可是在气运之子听来,却宛如天籁之音。
心涛澎湃。
这种感觉,让南宫睿为止疯狂。
“水月,你还再为我娶你二妹妹的事而耿耿于怀吗?
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我心里只有你。”太子凝视着云水月认真道。
若是原主一定是心花怒放的。
所以,云水月故意睁大了眼睛,可眸子漆黑深邃,似乎能把人吸入其中。
她假装惊慌失措地左右环顾了一下道:“太子殿下,你的太子妃呢?”
“你也知道,妹妹一向优秀,我在妹妹面前总是自惭形秽,太子殿下这么说,我真的承受不起。”
话虽这么说,可绿色竹林映衬下的女人,红唇微微上扬,朝他抛出一个勾魂摄魄的微笑。
那个笑容,带着魅惑,带着无法拒绝的勾引和直白。
太子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错愕,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同意换了这门亲事。
如果知道,她脸色那该死的胎记能治愈,也不至于如此猴急。
好在,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水月,我必须是要到那个位置上的,所以很多东西,我只能按部就班的去做,但是从小我只认你一个女人,你从小就是我当仁不让的太子妃。”
“你妹妹再好,她以前不也是离王妃吗?阿月,以后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要不我会不高兴的。”
气运之子的话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定。
当然,如今的云水月除外。
她心里除了鄙夷……别无他意。
以前这个女人不是最在意,他提起别的女人吗?
如今他都屈尊降贵了,她怎么还不投怀送抱啊?
气运之子有些急了。
“水月,这里只有你和我,我说过等功成名就后,会和你一起坐拥这万里河山。”其实太子说这话的时候,也有几分的真心。
以前是为了哄骗原主,他确实也忍着恶心说过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如今同样的话说出口。
却因为眼前女子那如花似玉的容颜,那烟视媚行的笑颜,性感热辣的身体,
而变得有几分真诚。
毕竟这样的天生尤物,哪个男人能不心动。
何况,以后他还是最尊贵的那个男人。
气运之子才不信眼前的女人会无动于衷呢。
“我们?”云水月咯咯笑了两声,那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格外的悦耳。
可系统却听出了浓浓的质疑和讽刺。
南宫睿居然一时看呆了。
他情不自禁的掀起薄唇,便是娓娓道来:“如今你是灼灼明珠,就该如此恣意飞扬,翱于天际,到时候我为皇,身边的人必定也会有你。”
“我今天说的话,他日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气运之子大言不惭道。
男人坐拥三妻四妾那是理所当然的。
再说了,他以后还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身边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女人总是少不得的。
即使是这样,那么给如今的云水月留下一席之地,也不是不可以。
想不到,她胎记去除之后,居然能美得惊天动地。
只是出去胎毒的方法,让他莫名的妒忌。
这个女人居然给别的男人驯服过。
那么南宫衣,我和你不共戴天。
“水月,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有你的,以后你不要再做让我伤心的事好吗?”
说完,他回过身来,面色紧绷,伤心欲绝的看着云水月,沉声道:“我不希望你美好的身体以后再给别的男人染指。”
气运之子生来骄傲,自然有很强的占有欲。
云水月愣了下,随后噗嗤一声,沉声坚定地回答道:“既然是太子哥哥的意思,为了我们的以后,我们自当会守身如玉,而不是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太子哥哥你说我理解的对不对?”
太子闻言,一时不知道怎么作答,他是想云水月为他忠贞不渝,可从没想过,他不能和别人夫妻情深啊。
天天美人在侧,却让他坐怀不乱,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明人不说暗话,他做不到。
云水月见气运之子呆若木鸡,挽起那如同修剪过的山茶花般的烈焰红唇,抬起纤纤素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好似一望无际的深渊。
少女露出笑着说道:“放心,我相信太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南宫睿木讷地点点头,哄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来都是手到擒来的。
可为啥这次,心里发虚的很。
女人的眼睛,好似能一眼洞穿。
太子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十分担忧地说道:“水月,你在离王府还好吗?离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本来他已经是太子之位,母家也算雄厚,可以高枕无忧。
可偏偏先祖有一支威震八方的“黑骑兵”,不知道在哪个人手上。
他一度怀疑在南宫衣的手上。
225章逆风翻盘(17)
虽然这些年,他明访暗访都没有查出“黑骑”的任何蛛丝马迹。
可南宫衣用兵如神,拥有的朝中势力不容小觑,甚至父皇对他也是颇为喜欢。
如果不是他们未雨绸缪,想来太子之位也轮不到他。
所以,为了毁了他。
气运之子不惜手足相残,在那场战役中运用太子的身份,悄无声息的出卖军情,运用兄长的身份,给士兵包括南宫衣投毒。
虽然,那场策划,太子也是损失惨重。
可达成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南宫衣真的从神坛上跌入到深不见底的泥潭里。
而且,爬不起来了。
毕竟那些毒,都是他遍寻所得,根本就是无解。
南宫衣的每一天,其实都是在倒数生命。
就是不知道那“黑骑”是不是真的在南宫衣的手上。
可为了万无一失,他们还是双管齐下。
所以,之前气运之子虽然对原主毫无感觉,可依旧和她虚以为蛇。
用他的话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再说了,太上皇行为诡诞不经,未必也在皇子皇孙的手里。
可皇子皇孙的概率确实最大的。
那是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部队,足以威胁他的帝位。
他迫切想要收回已有。
可苦寻多年,依旧没有半点的蛛丝马迹,那部队如同消失了一般。
只有皇家的人知道,那部队的真真实实的存在。
并且杀伤力惊人。
甚至可以颠覆皇权。
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云水月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好似在认真思考一样,嘴里喃喃自语道:
“我早就想为太子哥哥排忧解难了,哪怕是为了太子哥哥驰骋沙场,陪太子哥哥一起征战四方,上阵杀敌。”
“如今只要太子哥哥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三阻四的。”
太子一阵恼火,这个蠢女人难道是不理解推三阻四的含义。
我问你离王的异常,你和我说这些有得没得的事情。
简直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可如今有求于她。
而且眼前的她,还是个不知不扣的美女。
他不能生气。
也生气不起来。
对于美人,南宫睿总是能多一些包容。
太子皮笑肉不笑道:“阿月,你放心,本殿下言出必行,以后我身边定然是有你的位置的,你好好想想离王最近有什么异常。”
云水月露出一个颠覆众生的笑容,唇瓣似含苞欲放的罂粟花一样,吐字低魅,如同春日的暖风,一阵一阵的吹佛着大地。
油菜花忍不住就黄了。
少女声音甜魅,音色里充满了华丽的质感:“我才不要一辈子都躲在殿下的庇护下,我要保护殿下的,我为殿下当一个明君而努力,可殿下你现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南宫睿看着她这样,沉默一阵后,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既然阿月想不起来,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就去北街口那布庄给我传递消息。”
云水月愣了一下,温柔地笑了起来,局促不安地摸着腰间的香囊说道:“若说离王的特别之处,就是王爷昨晚他,特别的凶猛。”
“折腾的地动山摇不说,还要了一遍又一遍,所以,我一早就起得晚了,结果比太子殿下还晚些到云府,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云水月说着,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系统:我呸,红茶。
太子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他其实不是想问这个。
这些,他压根就不想知道。
可她,什么意思?
南宫睿胸腔内怒火四起,可面上已经端着温和的微笑,语调中掺杂着丝丝心疼和不悦:“阿月,你还记得你成亲的当晚我和你说什么了吗?”
云水月勾唇,怎么不记得那些又当又立的话。
太子的至理名言就是:我是迫于无奈的,你一定要唯我独尊。
原主会照章办事。
可她不会傻乎乎的给他人做嫁衣裳。
“啊?····如今姐姐还是处子之身吗?”云水月惊呼着。
太子皱眉····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难弄了。
他和云曦瑶干柴烈火的,早就情投意合了。
怎么会冷落云曦瑶呢。
再说了云曦瑶肚子里都揣上皇子了。
这也是他的一个砝码。
“我和曦瑶妹妹相处的很愉快。”太子艰难的说出这句。
“看来是水月多心了。”少女桃花眼眨巴着,得意地一笑。
那暖白的小手,卷起手中的绢帕,唇红齿白道:“那太子哥哥的意思,不是要水月和你保持一致的步伐吗?”
“我·····”南宫睿心里一阵烦躁。
今天的云水月怎么就这般的冥顽不灵,油盐不进。
难道就一晚,就真的给南宫衣勾了魂。
这事,他不同意。
可成亲当晚,气运之子确实和云水月说过,会为彼此守身如玉的。
可如今………
花园的反方向,偏安一处···
“离王··”女人娇柔的声音,仿佛妩媚的可以掐出水来。
眼睛里盈盈带着春光,好似专门为了这个男人,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让人不忍出声,怕搅了这美好。
“姐姐呢?”气运之女假惺惺地问了一句。
“刚还在这呢!她性子古怪,总是无声无息的跑开,这你也知道的。”南宫风为微微不悦的挑眉回应道。
气运之女看了看周围。
这个地方,之前是她和南宫睿的约会场所。
风景如画,人迹罕至,甚至那个角度还可“登高远望”,环顾四周,杜绝一切的可能。
她抬起手,想摘树枝上盛开的木槿花,抬高了手,宽大的袖子一下掉落了下去,露出那节如同和田玉雕刻的手臂。
看得人眼花缭乱,气运之女假装浑然不觉,笑着说道:“这次,姐姐的脸给离王医好了,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好生羡慕姐姐。”
可空气中,都是酸腐的味道。
南宫风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小声地说道:“太子妃谬赞了,其实她的胎毒不是我医好的。”
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
气运之女凤眸大瞪,默默咽了咽口水,手上已经摘下一枝小小的木槿花。
那木槿花开得正艳,她挑起那丹凤眼,顿时就来了兴趣:“这个……如果离王哥哥不想说,曦瑶也觉得这事无可厚非,没关系的,毕竟你们是夫妻。”
可话虽这么说,但气运之女缩着脑袋,低着头,一副好像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南宫衣扯动着嘴角,长叹一声,说出自己的疑问:“你姐姐可会医术?”
不知为何问到这话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想起,昨晚那女人势在必得的样子。
而且她脸上的“胎毒”非比寻常。
她一夜之间就能治好。
想来医术是不错的。
可之前···却没有半点风声传出。
如今见到她自幼形影相随的妹妹,也就跟过来多问一句。
有些事情,他不能听之任之。
226章逆风翻盘(18)
气运之女闻言,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有不甘,好似也有不解。
她那个脑大无脑的姐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
怎么会懂那些岐黄之术呢。
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离王为什么会凭空问出这一句?
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的。
也就一瞬间,气运之女露出天真无邪地笑容,她那自带风情的桃花眼微微往上挑起。
那双勾人的媚眼,似有若无的落在南宫衣的身上。
如果这个男人不失了权,毁了脸,凭他的能力和宠爱,那个位置势必是他的。
这也是这些年,云家没有动作的另一个方面。
她也曾芳心暗许过。
如今···只不过是个废人了。
那点微末的喜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果不是他以前能文善武,用兵如神,又得皇太祖和皇上器重,或许知道“黑骑”的下落。
要不,气运之女真的不想见那半张漆黑的面具。
倒胃口。
云曦瑶收起思绪,仰脸娇笑道:“姐姐自幼就是云家的嫡女。
她的母亲也是身份显赫,姐姐在我们家自然是千家百媚于一身的,学医是一件很吃苦的事情。”
“姐姐连琴棋书画的苦都吃不了,更别提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气运之女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云水月就是一无是处的草包而已。
南宫衣皱眉,可她脸上的胎毒,真的是她自己治好的。
甚至还说可以帮他解毒。
那笃定的样子,全然不像是不学无术的人。
要知道,他身上的毒,连鬼谷神医都望洋兴叹。
只能竭尽全力帮忙续命和缓解痛苦。
而且还收效甚微。
可她那张扬的样子····不似信口开河,倒像是胸有成竹。
那就越发的发人深省了。
之前离王府也是着人打听过云水月,确实如同传闻的那样,不学无术,还性格懦弱,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而如今····
到底哪里出错了。
气运之女看了他一眼,语气温温柔柔道:“离王哥哥你是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南宫衣俊美的脸庞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侧脸绝色,说出的话也是冰冷的:“只是觉得你姐姐,性子活泼了一些。”
“那想来也是离王对姐姐好,姐姐才会容光焕发。”气运之女低语着。
南宫衣未置可否。
气运之女便急了……
“离王哥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事怪我?”气运之女低着头,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让人无端的生出心疼。
什么叫住怪她呢?
再说了,换亲这事跟这么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事又不是你能左右的,是我没能保护你,辜负了你的那番话。”
南宫衣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他的心里,云曦瑶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她能有什么坏心眼?
那个雨夜,她的话,字字清晰,句句动情。
他记忆犹新。
不能忘也不敢忘。
“离王哥哥,你不怪我就好,我还怕成亲后,就和离王哥哥生份了呢。”云曦瑶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顺势把手里的木槿花插在发髻上。
稍稍一点缀,她便看起来,仿佛带着光,从九天而来一样的仙女似的。
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妹妹你作为东洲第一美女,当之无愧啊,淡妆浓抹总相宜,更何况,妹妹还有通天的手段。”
来人步伐轻盈,虽然穿着素雅,可偏生那张脸,美的想让眼前这个有着东洲第一美人称号的气运之女,都想上前把来人的脸给抓花了。
不过也就一瞬间的怒意,它一闪而过,仿佛吹散在风里,久寻不得。
瞧见来人,气运之女便是灿然一笑,眉目生辉,小声辩解道:“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和离王只是寒暄几句,不是姐姐看到的那样。”
“这是我们共同的娘家,而且这是在花园里,又不是妹妹的闺房,怎么?妹妹来得,我却来不得?”云水月咄咄逼人道。
云曦瑶缓步走到她身边,脸上微微带着歉意:“我也是路上偶遇了离王,便向离王打听一下,姐姐在府里过得如何,姐姐不要多想。”
说着气运之女挽着云曦瑶的胳膊,低声在她耳边撒娇着。
好似姐妹情深……
“姐姐你说离王昨晚给你解毒的?”
“你们是怎么解毒的?”
云水月浅笑低语道:“难道是太子不举吗?这么久还没有和姐姐洞房?”
“妹妹居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应该问大不大,持不持久?”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南宫衣就站在旁边,他又不聋,如何会听不到。
一时脸色十分的难看,不悦道:“云水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寡廉鲜耻?”
云水月不以为然地笑着道:“臣妾不过是和妹妹探讨下闺房之乐,你偏生在边上偷听了,还说出来?,王爷真是不要脸。”
少女撇着嘴,小声继续嘟囔着:“难道就让妹妹总是询问着离王府里的家长理短,我却不能问一句妹妹吗?”
“旁人知道了,还只道我这个姐姐不够格呢,连妹妹的事,都不问一嘴。
妹妹那么善解人意,肯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的身上泼冷水的。”
南宫衣闻言沉声呵斥,微怒道:“吃饱了,我们就回府,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离王···”气运之女,眼里雾蒙蒙的,她说:“我们姐妹情深,姐姐也是关心,绝不是取笑我,还请离王不要责怪姐姐才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气运之女以退为进。
云水月见他们一唱一和,自然是不愿意的,抬起头想要反驳几句,便发觉到南宫衣沉着脸,十分不悦的样子,只好扁着嘴,不情不愿走到气运之女面前。
微微福礼,说是福礼却也连连脑袋都没低下去,便正起身来。
“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是无心之失。”
反正来日方长。
气运之女在外人面前都是端得楚楚可怜,端庄贤惠。
尤其是在离王面前,自然不会真的去同云水月计较什么,赶忙讨好地说道:“离王你就不要为了我,生姐姐的气好吗?”
“离王是为了我的出言不逊而生气,毕竟我们夫妻同为一体,可不是为了妹妹而生气,妹妹不要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比较好。”
云水月朝气运之女鬓角的木槿花,吹了口气,便打断了她的话。
想拉她当垫脚石···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够不够格。
南宫衣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挤出有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是本王管教无方,还请太子妃不要放在心上。”
气运之女身边的陪嫁丫头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太子妃性格温和,不似离王妃自幼便是不受管束的。”
桃花想上前分辨几句,给云水月的眼神制止了。
南宫衣居然当自己聋了……
云水月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南宫衣,她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太子府里的教养真是独树一帜,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227章逆风翻盘(19)
气运之女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还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个云水月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还以为太子府的教养嬷嬷都是宫里来的,教养礼仪方面想来是出类拔萃的,想不到也不过如此。”少女那双凤眸不怒自威。
好似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可这么一个懦弱的女人,什么时候有这种气魄。
气运之女忍不住狐疑。
少女不等他们反映过来,继续说道:“主子说话,你一个贱婢插什么嘴,居然还敢对离王妃指手画脚的。”
“桃花给我掌嘴。”云水月命令道。
桃花二话不说,撩着袖子,上去就左右开弓,以前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可没少仗势欺人。
她一天给打十次八次都有。
桃花以前做梦都想报仇雪恨。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场子。
她一定会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这不····
没两下,那丫头的脸也就肿胀的如同猪头一样。
看着惨不忍睹。
“小姐···”桃花甩着自己发红的手,向云水月征求意见。
如果不够狠的话。
她还可以继续。
狐假虎威的感觉真他妈好。
云水月满意地点点头,赞美道:“桃花你很棒。”
桃花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有种大仇得报,小人得志的错觉。
可··云水月就纵容着。
自己的人,难免要宠一些。
南宫衣有些郁结,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
就听到云水月开口问道:“王爷你说臣妾说得对不对?”
“我们离王府再不济,也不能给一个奴才看扁了不是?姐姐冰清玉洁想来更不会和这些出口不逊的奴才同流合污。”
本来想转身离开的南宫衣忍不住停下脚步,出口训斥道:“云水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我觉得我现在是扬眉吐气啊,王爷你感官有问题,要不寻个郎中给你看看眼疾,或者是心疾?”女人的声音带着丝丝不容抗拒的辩驳。
桃花虽然惧怕南宫衣也惧怕太子妃,可依旧站在云水月的边上头如捣葱。
那娇小的身躯高挺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十分赞同道:“小姐就算现在要我们去死,奴婢也觉得值得了。”
云水月笑了笑,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情绪,女人的媚眼微微上扬。
玫色的唇不点而珠:“去死?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想着去死呢?”
“再说了,在有些识人不清人的眼里,我们可是祸害,祸害向来可以活千年的,桃花你放心,本王妃还等着喝你喜酒。”
云水月说着径直转身离开。
南宫衣只好正色道:“太子妃请见谅。”
气运之女微微福礼道:“姐姐自幼在府里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之前我母亲也是宠得紧,还请离王高抬贵手,回府不要为难了姐姐才好。”
南宫衣微微的点头,乌黑的眸子里看似波澜不惊,可又如同一潭深渊,深不见底。
不远处的云水月勾唇,不经意的瞟过南宫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
这个主神爸爸真是不行啊,整一颗心都挂在气运之女的身上,对此她十分的不满。
可到底是什么因果呢?
离王不像是见色忘义的人。
她现在这么美,离王也没多看一眼。
哎……还是瞎的。
如此一想,本来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的她,三两步回头走上前。
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低声呵斥:“离王真是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低三下四,凭着你皇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不是尽你挑选。”
“你以为你这样,我的好妹妹就会为了你放弃太子妃之位?就会给你那三言两语给打动了?”
少女的话不遮不掩,全是嫌弃。
皇子的身份?气运之女勾唇冷笑。
如果不是南宫衣尚有一点利用价值,就他长成那鬼样,给她提鞋都不配。
南宫衣突然被打骂,抓着脑袋,目眦欲裂,这个女人简直是无法无天,面露杀机道:“有事回府上去说,也不嫌丢人现眼。”
“可……可回府上你就一刻不放的缠着我,我哪有时间和你说这些芝麻绿豆的事啊!”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委委屈屈的。
可是让人听了却有无尽的遐想。
南宫衣指着她许久,想不到什么词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心里更是气愤。
“你再这般胡言乱语,以后我就不准许你踏出离王府半步。”
居然话里话外都说他儿女情长,不长志气!
尤其是在云曦瑶面前说。
这样合适吗?
云水月倔强地说道:“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说不许我离开离王府,只许时时刻刻在你面前晃悠,如今不是照样带我出来溜达。”
“王爷是恼我,把你对我说的话,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吗?”女人一脸无辜。
旁人看了只当是他们夫妻,感情甚好,闲来无事,打情骂俏呢。
南宫衣气愤的想要打她,却被少女嬉笑着,轻松地躲开了。
看着她开心的跑开,南宫衣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有了些盘算。
头上方是连绵起伏的云朵,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翻出朵朵浪花。
好一副祥和的情景。
“不过你可要小心一点,别冲撞了妹妹,妹妹肚子里可是揣着你的侄子呢。”云水月语不惊人死不休。
侄子?南宫衣狐疑的望了眼云曦瑶。
云曦瑶下意识的捂了下肚子,又快速的放开,镇定道:“姐姐莫要打趣我,这才成亲几天,孩子的事可是要看缘分的。”
“哦·····妹妹这么说也不怕有缘无分了,我瞧着挺好,到时候对外就说早产了便好。”
原剧情里,气运之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对外宣扬不小心动了胎气。
所以早产了。
其实各种缘由,明眼人一目了然。
早产的孩子,哪里有那么白白胖胖,足斤足两的。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生我的气了?”气运之女企图混淆视听。
毕竟她有身孕的事情,还没有向外公布。
她怎么会知道?
这事一直隐瞒的严丝合缝,想来是云水月讹她的。
她不能自乱阵脚。
“不生气····我生气啥,孩子又不是我的,你又没给离王戴绿帽子,哪怕是没退婚前怀上又怎么样?。
反正你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离王我们回府吧,要不然我妹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担待不起。”云水月提议道。
南宫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因为云水月闹出这一出,这次回门要说尽兴。
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云水月自己无疑。
晌午过后,便到了道别的时候。
云母依偎在云将军的身边,眉目间有数不尽的柔情蜜语,轻语道“要是姐姐知道,阿月如今已经好全了,想必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她这么说,当然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呢?云水月全身的细胞都想着战斗。
228章逆风翻盘(20)
云将军闻言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有些不悦道:“好端端的日子,怎么偏偏说起这个?”
他并不想提起那个骄傲的女人。
云母用帕子捏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痛心疾首道:“姐姐红颜薄命,将军对她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她福薄······如今我这不是替姐姐和阿月高兴吗?”
“阿月的脸也好了,你说是不是件高兴的事?”
其实云母本想含沙射影一下,云水月如今已经是无权无势,连母家都没有的人。
虽然离王给她当女婿,她是不会要的。
可也不能太便宜了云水月,不狠狠踩上几脚,她都惶恐不安。
何况,如今云水月的“胎毒”居然不药而医。
她就是想狠狠出一口恶气。
谁知····
“母亲你也不要忧思过度,我的娘亲临死之前,我还是长得粉雕玉琢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她断然会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继承了她的美貌,爹爹的智慧的。
再说了,我一路成长来,有爹爹的庇佑,又有太子妃的头衔,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所以我娘亲并不知道我后来会变得人模狗样。”
“所以,母亲你可能会伤心了,可我娘亲她并不会,因为我娘亲并不知道,也预料不到,我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甚至还几次差点没了命,甚至连温饱问题都是艰难维持着,脸上更是莫名其妙爆发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胎毒。”云水月反驳道。
“可姐姐···你不是说,你的解毒方法还是母亲所授,以前虽然没有听你提起过。
想来主母她也知道你出生后便带着胎毒的,要不怎么会亲授你解毒的方法。”气运之女想不动声色的化险为夷。
可云水月哪里会让她如愿啊。
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云将军道:“父亲,我娘亲是不是才高八斗?才貌无双?”
“那是自然。”这一点云将军断然不会否认的。
当然也不是他想否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一笔带过的。
那个女人确实美艳无双,偏又学富五车,她无时无刻都如同骄阳一样,让人只能高高仰望。
这也是云将军一个山野出生的匹夫,有所不满的地方。
别人都说他高攀了她。
他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承认。
虽然那是事实……
后来····他终于摆弄了她的阴影。
想不到,这节骨眼上,云水月还旧事重提。
“云曦瑶妹妹,你也听到了,我的娘亲作为美女和才女是实至名归的,断然不是只会些附庸风雅的绣花枕头。”
“所以,母亲会些医理,药理那是再平常不过了,倒是妹妹好像煮茶煮得不错。”
以前,原主总是默默无闻,无所事事,因为云母和云曦瑶的刻意排挤,养成唯他们马首是瞻的样子。
别说云曦瑶会煮茶这些稀罕的手艺了。
就是云曦瑶放得屁都是香的。
而如今却给云水月红口白牙说成附庸风雅无用的东西。
云曦瑶当即就不开心,只见她的神情闪过一丝的不快,眼里都是算计。
她痛心疾首道:“姐姐说得极是,妹妹自幼也就学一点寻常的东西,却也不及姐姐有通天的本事,不似外面所传的那样,想来姐姐应该是继承了主母的衣钵。”
云母身边的丫头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众所周知,云家大小姐貌丑还不学无术。
别说琴棋书画了,就是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
正因为这事,往常可没有让将军府跟着丢人现眼。
如今云曦瑶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想杀杀云水月嚣张的气焰。
再就是两厢相比,让离王更是对她厌弃,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云水月的脸好了又怎么样?
不还只是空有皮囊的草包而已。
她可是实至名归的东洲第一才女。
是那种才有琴棋书画,貌可京城第一的那种。
云水月把周围鄙视的目光尽收眼底,却漫不经心,少女缓缓地伸出葱白玉雕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罗裙,下颚轻扬,眉目间还有些少女的稚嫩。
可语气里确实透着几分戏弄:“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只要夫君宠我就行了,至于歌舞不是有府里的舞姬吗?煮茶不是有手巧的丫鬟吗?”
“我和离王夫唱妇随,京城所有人都以为离王不会和我回门,可离王不是提着重礼来了吗?还治好了我的脸。”
云曦瑶:你要脸吗?离王分明是想见我一面,才勉为其难陪你回门的。
可抬眼看着云水月神采飞扬的样子,太子南宫睿笑着打趣道:“看你和二哥感情甚好,我作为哥哥也是欣慰,一开始还以为外面误传的谣言,二哥会放心里去?也和那些匹夫之勇一样,以为是本太子抢了你的女人”
南宫风闻言微微握紧拳头,又轻轻地松开了。
什么叫住误传的谣言。
曦瑶分明是自幼就指给他的。
太子殿下居然这般目中无人。
云水月自然把大家的感情变化都收入眼底,只见少女红唇轻撇,轻轻锤了南宫离一拳:“夫君啊,你说你怎么命这么好呀,莫名其妙可就娶了我,要知道我自幼可是太子妃哦。”
“你……”云曦瑶气得心肝肺疼。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炫耀的?
如今名正言顺是太子妃的人可是她。
她炫耀了吗?
少女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眸子里一眼望不到边际,好似天上的仙女,把银河里的璀璨都给收割干净,统统放入眼前少女的眼里。
明亮而清澈。
她说:“我那日嫁入离王妃匆忙,父亲、母亲似乎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
当时确实匆忙,一顶小轿子就把云水月硬塞过去了。
当然要不是太子出面,云水月还不肯乖乖就范。
哪里有什么遗忘?
见他们没有反应,云水月微微的凑近气运之子,好看的朱唇,便如同夜里徐徐绽放的昙花。
她道:“父亲和母亲怕是忘记给我准备嫁妆了。”
云母脸色刷一下就变白了。
那嫁妆已经···已经。
云水月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兀自说道:“我母亲嫁妆的单子,我收在离王府。”
其实原剧情里,原主的母亲临死之前把嫁妆的单子递给原主,让她一定要保存好。
原主丢给桃花,就忘记这事了。
所以……原剧情里根本就没用上。
“我也知道,因为婚约搞错的事情,我的那些嫁妆全都悉数抬入太子府,想来太子应该会归还我吧?”
“太子高风亮节,太子府也不缺那三瓜两枣的。”
太子的眼里闪出一丝迟疑和不满,但看着川流不息的大门口,依旧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当然,他有足够的把握让云水月把那些嫁妆留在太子府。
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给偏爱的有恃无恐!
229章逆风翻盘(21)
“姐姐你自幼便仰慕太子·····便是···”云曦瑶虚情假意的提醒着。
提醒云水月不要太过了,要不···太子南宫睿可是会很生气的。
到时候得不偿失哦!
少女闻言,嘴角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
自幼是···临脚一门不也不是了吗?
她才不稀罕捧气运之子的臭脚。
云水月勾唇···
只要她喜欢,就算那人不愿意,她也会将他绑回来!拿着刀逼着他成亲,洞房花烛夜。
如果她不喜欢的。
就算塞她床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扔出去。
何况现在她已经是主神爸爸明媒正娶的媳妇。
那么其他阿猫阿狗,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再说了,南宫睿还是气运之女已经用破了的男人。
她嫌····脏。
系统:啥用破了?……脑壳疼。
可云曦瑶不那么想,她依旧添油加醋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可是····”
气运之女一张娇俏的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泪光,看着不由让人生怜。
“可是什么?”云水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尚还扁平的肚子问道。
云曦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道:“姐姐,今天是回门的好日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父亲最是不喜欢家庭不睦了。”
以往只要搬出云父,云水月就会乖乖就擒……
果不其然……
“妹妹言之有理,那嫁妆也在太子府,确实不宜在将军府面前分辨一二。”云水月眉梢荡漾着耀眼的微笑道。
“阿月,你不要在这丢人现眼,快随离王回府”云将军一脸铁青,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这个女人真是见天的惹是生非。
云水月无视云将军的怒气,转身道:
“王爷,臣妾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人,那个人放屁都是香的,如果不爱了,连呼吸都是错,王爷你说是这个理吗?”
不知为何,看到云水月眼里淡淡的愁容,南宫衣有些迟疑了,最后还是呵斥道:“不要说那些不三不四的歪门邪道,先回府。”
刚她说的,南宫衣觉得她以退为进,想早日回太子府。
云水月缓缓地上了马车···
倒是,南宫睿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些怜惜和不舍。
这个女人治好胎毒后,就算堪称东洲第一美人也是不为过啊。
那姣好的脸庞如同上帝的点睛之笔,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乎风一吹就能折断。
气运之子跃跃欲试。
她刚……还和他抱怨,嫁妆进了太子府。
是在气他,人没迎进太子府吗?
云曦瑶站在太子身边,看着太子意犹未尽的神情,甚至眼里都布满了贪婪。
她淡淡说道:“那马车儿都走远了,我想离王府一定是高人,姐姐脸上的毒,怎么能一朝一夕就治好。”
“而且姐姐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姐姐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对父亲和母亲还是恭恭敬敬的,绝不会如同今天一样,对双亲张牙舞爪。”
云将军闻言摇摇头,看了眼站在比肩而立的两人,沉眉肃目:“曦瑶不可无理取闹,你姐姐能安然无恙也是我们云家之福。”
他倒是能理解云水月的变化,毕竟那个女人从小就心悦南宫睿,可一朝给换成人狠话不多的离王。
确实容易“走火入魔”,不过他相信这个事情,太子殿下自己可以摆平。
既然云将军都这么说了,云母顺着目光看过去,摇摇头,示意云曦瑶不要再多嘴多舌。
众所周知,云水月对南宫睿那可是情根深重,想来把她安排在离王府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如今只要太子虚以为蛇一下,她定然会不知东南西北,要是一家人都盛气凌人的话,难免会打草惊蛇了。
离王虽然废了,可脑子还在,可不是个笨的。
“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
云曦瑶出口提醒道。
南宫睿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折身进了将军府。
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和云将军商量一下。
这次回门便是最好的机会。
云将军和太子去了书房···
云曦瑶愤恨地望了一眼,刚才云水月坐过的地方,面上十分不悦。
哭殇着脸对着云母道:“母亲,你不是说那毒药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解不了,是万无一失的吗?你看那小贱人如今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云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药,她的母亲也对其他人用过。
可从没失过手。
更没有听过,“圆房”就可以解毒,这种荒诞不羁的说法。
云母冷眼扫了屋里的两个贴身丫鬟,那两个丫鬟很有眼力的转身直接离开了。
屋里顿时就空旷安静下来了。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因云曦瑶的事情而颓废!
她已经安排好了,让人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云曦瑶,再推到南宫衣的身上便是。
当然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太子说,有些东西需要云水月在离王府里周旋一二。
那就先让她蹦跶几天。
那嫁妆,云水月就算有心拿回,怕也没有那个能力。
毕竟有太子在那周旋呢。
想到这,她伸手抚摸了下云曦瑶的发髻,一脸慈爱坚定道:“我的儿啊,你就安心的等着当你未来的皇后就是,云水月无非就是跳梁小丑。”
“虽然现在脸好了又怎么样?她和离王已三煤六聘了,难不成太子还能光明正大地娶她?”
“她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反而你可以让她继续做你垫脚石。”
“母亲的意思是?”云曦瑶问道。
云母趴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
云曦瑶原本慵懒的神情也就越发的精神了。
“母亲,这真是个好计策。”云曦瑶由衷的夸奖过。
云母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口后道:“你如今还觉得那张脸好了,是坏消息吗?”
云曦瑶低头,一脸喜色道:“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另一边,云水月已经到了离王府。
只是一路上,南宫衣都是黑着脸。
仿佛给人拉去做了不好的事情一样。
云水月亦步亦趋地跟着南宫离,少年倒英姿飒爽,俊眉朗目,哪怕是不显山露水的一身便装,也端得玉树临风。
要是那半边脸能够治好。
那就更加的养眼了。
她为了自己的幸福,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医治南宫衣。
“王爷,你没有什么要和妾说的吗?”云水月直言不讳道。
“没有··”南宫衣冷声道。
“可是妾有话要和你说哦。”少女的脸上挂着三个浅浅的酒窝。
美不胜收。
相比云曦瑶的温婉端庄的美,云水月那就是锋芒毕露,让人无所适从的美。
“你说得话,本王不感兴趣。”说着南宫衣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离王,你不听,也许会后悔哦。”少女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魅惑。
130章逆风翻盘(22)
离王虽然有些不屑,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但并未回头。
“王爷可是艳福不浅,一会皇后娘娘就会给你送个绝色的歌姬来了哦。
听说那是个异域的女子,不仅性格活动而且行为热辣大胆,据说身材更是如同无骨蛇一般·······。”后面传来了少女有些幸灾乐祸地声音。
南宫衣刚起的步伐停滞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头,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这些年,宫里明里暗里确实给他塞过各种人。
可他真的就会束手就擒吗?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女人?
他又不由自主想起那个雨夜。
迷迷糊糊中,那个女童宛如从天而降一样,让他天门磕开。
光一点点照进来………
蓬荜生辉……
“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哦,你不要怕···我你娘亲说了,一个人生气,怨恨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自强不息,才能让敌人毛骨悚然。”
“不然都是亲者痛,仇着快·····”
佳人不在,余音绕梁。
看到南宫衣的态度···
云水月微微地勾唇,原剧情里,天家为了安抚这个儿子,所以皇后娘娘,借花献佛挑选了一个绝色歌姬送来。
美貌,胸大,能歌善舞。
南宫衣表面上夜夜沉浸那歌女的温柔乡里。
皇后娘娘和云将军府自然是喜乐见闻。
如果不是最后气运之女和主神爸爸打出感情牌。
善于隐忍的南宫衣,也许也不会落得那个凄惨的地步。
这一世···
书房里···
南宫衣认真地翻阅着手里的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他已经烂记于心。
可···自从云水月变得不一样了后,他总觉得隐隐有什么不对。
一时也就烦躁不安。
尤其刚云水月还大言不惭的推断宫里的行为。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他刚成亲,宫里怎么会这个时候送人来呢?
“王爷宫里来人了。”
南宫衣的贴身侍卫说道。
“宫里来人了?”南宫衣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几分不解。
他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没有兵权,甚至也没有强壮的身体,很大程度上,已经是给天家边缘化的人物。
大家很少想起他。
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能见上一面。
漫不经心的嘘寒问暖,并没有让已经凉透的心,暖上几分。
在帝王之家,亲戚显得更像是一场笑话。
可谁又能还记得,如今籍籍无名的离王,当年是何等地威风。
如果没有他,北向作乱····
南下进犯····
那些人穷凶极恶,怎么会甘心签订附属国条约。
如今,三缄其口,怕也是觊觎他还在世。
毕竟在邻国而言,他一向“诡计多端。”
或许……身体不济也是一种计策。
谁也不敢大举进攻。
他不在乎名和利。
可终究护不住他的子民和将领了·····
近来身子每况日下,体内的毒已经溢出皮肤了,在脸上和身体上形成星罗棋布的黑斑。
别说他半张脸,就是他的身体也是触目惊心的毒斑。
每到月半,身体内的各种毒素如同万虫啃咬···痛不欲生。
也就是离王还能若无其事的撑到现在,要是一般人怕早就自戕了。
这毒连震惊世人的鬼谷神医都束手无策。
他命不久矣····
“宫里来人,想来,应该是体恤王爷吧。”侍卫自问自答道。
其实这种凉薄的事情,作为陪着离王出生入死的人来说,也知道有几分的牵强附会。
毕竟离王多次的九死一生····
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南宫衣抬眼看着虎背熊腰,恭敬而立的侍卫,眼里带着一丝怀念,“你也随我征战多年···”
那侍卫拱手道:“小的有幸随王爷大杀四方五年之久。”
这五年,他一直引以为傲。
南宫衣地视线仍旧落在那侍卫身上,道:“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若是有更好的去处,本王只会放人。”
“王爷,我不委屈,能跟随王爷出生入死,是我的荣幸,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那侍卫说得真诚。
“去看看宫里,这次想做什么吧。”
果不其然,正如云水月说得,宫里给他赏赐美人了。
南宫衣望着那个眉目含情,芳华迥异的女子,冷笑道:“母后真是体恤我啊,明知我不能人道,还把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来。”
“皇后娘娘让我好好伺候王爷。”
“哦·····”离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女子。
“送到后院给···王妃玩吧。”
管家一时瞠目结舌。
一脸的不可置信:王妃可是女的,怎么玩啊···
真是暴殄天物。
南宫衣见管家还傻愣在那里,心上怒火涌动,冷眼道:“难道管家想占为己有?”
管家哪里敢啊。
力不从心啊。
家里的母老虎向来说一不二。
他慌忙领着那个婀娜多姿美女去了云水月那。
云水月一抬起头,冷眼看着管家和这个剧情中的美女,声音里都是带着凉薄道:“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就留下来做些打扫的活儿吧。”
“你——”美女盛怒,伸拳便朝着云水月的面门打去!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钳制住,愣是丝毫无法动弹。
她这次是带了天家的特许。
自然肆无顾忌一些。
云水月单手遏制着她的手腕,凤眸微微眯起,眼底的寒意越发的浓重,冷笑了一声:“皇后就是这般调教你伺候王爷的吗?”
那美女用尽全力,都不见得能把手抽出来。
心里倒是有些忐忑,京城里对云曦瑶的赞美花样百出,什么天人之姿,学富五车……倒是这位嫡小姐,外面传言丑陋不堪,还是个草包,如今看来至少实力不可小觑。
她可是皇后身边的练家子。
居然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给制服了···
“云水月,难道你想得罪皇后吗?”
那美女咬牙威胁。
看着她这般装腔作势,云水月冷笑了一声,甩开她,桃花很有眼色的抵上帕子。
云水月擦了擦自己的手,冷笑道:“你觉得我会怕?”
“东洲百姓,谁人不知,何人不晓,皇后最是温柔贤良,怎么会教养出你这般恶毒的舞女,想来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反而会引火烧身。”
那歌女闻言,气愤地瞪着他,却不敢再动手,咬牙切齿一句:“云水月,你真的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么,你给我等着!”
“来人···这个歌女出言不逊,目中无人,甚至造谣生事,说皇后对离王和离王妃动了杀机,简直是其心可诛。”
“将她乱棍打死,立刻执行。”
“你敢?···”美女有些惊慌失措了,本来想一劳永逸的,然后取代她的位置。
想不到···
她急切地转动了美眸,得意道:“我是宫里赏赐的人,你不能动我一分一毫。”
“哦···那猜猜看,我敢还是不敢。”云水月忽然玩心大起。
131章逆风翻盘(23)
“管家还不拖下去,她口出狂言,就算是皇后娘娘在也是杀无赦。”云水月声音里透着浓浓不容刻缓的威严。
一向以离王马首是瞻的管家,居然鬼使神差的照做不误。
不一会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几下····再就没有声息了。
毕竟离王府里的侍卫都是身怀绝技的。
打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王妃那尸体····”管家擦着冷汗问道。
一般人姑娘家家看到打打杀杀,那都是吓得六神无主。
想不到这个王妃娘娘,居然全程云淡风轻地看完了。
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甚至中途还让丫鬟,给她泡了杯菊花茶。
真是让老管家刮目相看。
不过,他心里也越发把云水月高看了几分。
离王身边是不需要娇滴滴的女人的。
这样轰轰烈烈的女人,或许能接受如今并不完美的南宫衣。
他多么希望,离王能够得到一丝的温暖。
那样他的一生也不会太苦。
“就这样放着吧,明天扔到风月亭去。”
“为啥要放风月亭去?”管家挠挠头。
那个风月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特别之处,应该是地处偏僻,人迹罕至。
不过周围的风景不错。
湖水于树荫相映成趣。
可王妃为啥要送那里去呢?
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如果好奇的话,明天就知道了,何必急于一时呢。”云水月扭身走开。
她并不想多解释。
云水月离开后,管家走进书房,哈哈笑道:“王爷,想不到王妃是个有胆识的。”
“无端打杀了宫里的人,就算胆识?”
“可王妃打杀的有理有据,就算是皇后也只能自认倒霉。”老管家说道。
“就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指不定就给我们离王府带来无休止的麻烦,就今天侥幸逃过一劫,怕也是给宫里记恨上了。”南宫衣淡言道。
“刚王妃还和老奴说了一句话。”老管家面露难色道。
“什么话?”南宫衣硬生出几许好奇。
“王妃说,传出去,将军府嫡女,离王府当家主母云水月善妒,不管什么人,想在离王府和她平分秋色,或者想要取代她的位置,她都不介意手刃他人。”
刚云水月和他这么说的时候。
他还难以置信。
毕竟女人谁不想要个好名声。
可王妃说“她的名声没有离王的命重要。”
他感动不已。
“王爷,我瞧着这个王妃是个好的,至少心在离王府。”管家忍不住说道。
南宫衣抬头看过去,面色冷峻,一脸不悦道“怎么,管家你很闲?”
老管家尴尬笑笑,不敢再闲聊,收起脸上吊儿郎当模样,说道:“奴才只是多年没有见过这么有胆识的女人了,还是我们府里的王妃,一时喜不自胜。”
“老奴这才多言了几句。”
“你我独处的时候,你不需要称奴才。”南宫衣重复着。
管家已经三代效忠他母家,也是她母亲驾鹤西去的时候,留下为数不多赤胆忠心的人。
而管家就是其中的一个。
谁也不知道,离王府年老体弱的管家,居然是个用兵布阵的高手,还身怀绝技。
亦是南宫衣私下里的武学师傅。
这些年,管家在南宫衣心里,却也如同长辈一样的存在。
“王爷,我瞧着王妃像是练家子。”王管家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南宫衣细眯着眼睛。
这个云水月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他翘首以盼。
毕竟能躲过他掌风的人,其实在东洲国应该没几个人。
后院里···
云水月把自己装箱底的盒子都掏出来了,可只见一些稀松平常的首饰。
“桃花,你说这些东西拿出去当,能当多少钱?”
桃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小姐嫁过来这么久,都没有提起过嫁妆的事情。
刚在将军府提起的时候,她已经惊讶不已了。
如今怎么还想着当东西,她忙阻止道:“小姐,我们现在衣食无忧的,这些东西就留着,小姐不能一根发簪都没有啊。”
“之前小姐赏赐我的桃花发簪,奴婢还留着,到时候还给小姐呢。”桃花说得真诚。
“给你了,你就留着,这几件首饰你也一并拿了去。”
“奴婢不敢·····”那可是云水月所有的体己,虽然不多,但危难的时候也可以救人于水火之中。
“那就帮本王妃一点事情,你好好和我说说嫁妆的来龙去脉。”云水月慢悠悠地说道。
“好的,奴婢捋捋,一开始小姐是钦定的太子妃,那些嫁妆自然是抬进太子府里。
后来二小姐嫁入太子妃又是十里红妆,那嫁妆就成了二小姐的啦,倒是小姐,不清不楚一顶轿子来了离王府。”
“小姐你是两手空空来离王府的,至于那些嫁妆,就一直放在天子府了。”
“对外都说,已经是二小姐的嫁妆了。”桃花哭丧着脸。
“哦···那明天我们去讨要回来。”
“讨要回来?”桃花大惊失色地抓抓脑袋,刚她还以为自家小姐只是一时赌气呢。
“你害怕?”少女凝眸道。
“不不···我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个人,自然是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桃花慌忙地摆摆手。
桃花见云水月好似下定决心。
小心翼翼地从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找出嫁妆清单。
“小姐,我给你放着呢。”
“你做得很好,等讨要回嫁妆,给你备嫁妆哦。”云水月承诺道。
“小姐又打趣我了。”
原剧情里,桃花费尽心机保管的嫁妆清单始终没有用上。
那丰厚的嫁妆,都给太子铺路去了。
自然原主也是甘之如饴。
还觉得物尽其用。
她觉得太子殿下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云水月指尖轻点案台,凤眉紧拧,“···如今去要嫁妆,怕是有点麻烦。”
“不过那都不是事,毕竟是我的东西。”云水月干净利落道。
桃花跟在也有几年了,小姐以前因为容貌被毁,一直自卑软弱,如今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自然是高兴的。
她高兴地手舞足蹈道:“小姐,你真是太棒了,居然敢去要嫁妆了。”
“爱上我了?”云水月笑道。
桃花惊慌失措道:“小姐,你不要胡言乱语捉弄我可好?”
云水月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嫁妆清单,眉梢微微上提道:“嫁妆拿来,我们还要好好的规划,以后怎么能让钱生子,子生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小姐,钱财都是死物,如何能生子生孙?”桃花一脸不解道。
“银两怎么是死物呢?今天在你这,明儿在他那的,钱财可是长脚的哦,还跑得挺快的。”云水月煞有其事的解释着。
她打算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呢。
所以去要嫁妆这个事情,是迫在眉睫。
132章逆风翻盘(24)
再说了,云水月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她可不是匹夫之勇。
桃花看自家的主子突然笑得神诡莫测的样子,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不管怎么样,奴婢都跟着小姐。”
“别说是去太子府上要嫁妆了,就算小姐要去刀山火海,桃花也会跟着去的,绝不退缩。”
“对方可是太子殿下,以后的圣上,你不怕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口中拔牙?
你这饱饭才没有吃几天,就要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不会后悔吗?”门外响起俊朗的声音。
不用回头,云水月也知道是谁。
看着他这幅样子,云水月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冷瞥了南宫衣一样,皮笑肉不笑一句:“看来离王不是很赞同我去要嫁妆啊。”
“你会不会也觉得你的白月光霸占着我的嫁妆,是理所当然的?”少女的眸子里冷冽着丝丝凉气。
居然让久经沙场的南宫衣有一刹那的失神。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嫁妆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在东洲国的地位。
再说了,自古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娘留给她的嫁妆不仅仅丰厚,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富可敌国。
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能不心动吗?
她是不会相信的。
“你觉得你现在去要嫁妆合适吗?”南宫衣艰难的吐着这一句。
有那十里红妆在,云曦瑶也能过得顺风顺水一点。
他不希望她过得不好。
“怎么不合适了?桃花你告诉离王,我们东洲国关于女子的嫁妆有什么样的条例。”
给点名的桃花哭丧着脸,很是忐忑的说道:“东洲国的嫁妆向来都是所得者做主,而太子府上那些嫁妆都是过世的夫人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理应由我家小姐说了算。”
云水月闻言,冷笑了一声,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她说“王爷以为如何呢?这些稀疏平常的典法,连一个目不识丁的丫鬟都能倒背如流,想必你身为南宫家的人,更是耳熟能详吧?”
这些还要她阴阳怪气的提醒么?……南宫衣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头疼。
只是云曦瑶会不会伤心?
他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我是不会帮你去要嫁妆的,你不要指望本王。”南宫衣对上少女咄咄逼人的视线,吐着这么一句。
“王爷不肯帮我要嫁妆,我能理解,但是王爷你也不能阻止我去要嫁妆。
如今你我夫妻一体,你若见不得我好,你自己必然也过不好。”云水月散漫地说道。
她居然威胁他?
“你到时候别哭鼻子···。”南宫衣冷冷地丢下这话,甩袖走人了。
他并不相信,云水月能从太子南宫睿那里夺得嫁妆。
之前他打听过云水月对太子的感情。
那是“可歌可泣”的。
想来,如今兴师动众去要嫁妆,无非是回门的时候,受了刺激,想南宫睿给她一个态度或者是承诺。
甚至是想向南宫睿证明自己的用处。
这个女人啊·····
“王爷这般黑着脸,你该不会去通风报信吧?”云水月在背后淡淡地说道,展了展手中清单,低头继续研究。
主神爸爸给气运之女荼毒的不轻。
不是一朝一夕能幡然悔悟的。
“你当本王和你一样蠢····”南宫衣说道。
“那自然是最好,我巴不得王爷比我聪明。”云水月的眸子里转动着光,淡言道。
走出后院,南宫衣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跟驴一样,那表情:我怎么就生气了?
侍卫嘴角轻抽,低声的提醒道:“王爷,刚你不是说去问问王妃,治疗脸部的方法吗?怎么正事没提,你们又闹翻了?”
如果王爷能够解毒的话,那该多好。
“你看她像能好好说话的人吗?”南宫衣不悦道。
“王爷,我觉得不好好说话的是你。”侍卫因着是老管家的孙子,平日里说话也肆无顾忌一些。
南宫衣停住了脚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近身侍卫道:“你也觉得是本王错了?”
侍卫对上南宫衣的冷眼,吓得直接缩着脖子,飞也似地离开,生怕自己下一秒会被摔在地上,一顿暴打。
可那倔强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王爷,我觉得王妃配你绰绰有余。”
就凭那份要去太子府要嫁妆的勇气和打杀宫里送人来的智慧。
南宫衣走后,云水月独自在房里,看着手中的清单,静坐。
沉思了好一会,嘴角微微开启了如同芍药花般的微笑。
她胜券在握。
第二天······
桃花按照云水月的要求,把破庙里的乞丐也收买叫上了,运嫁妆的马车,脚夫也雇佣好了。
甚至连御台史都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去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睿皱着眉,有些不满,厉声地问道:“你这一大清早的,吵吵闹闹哪里还有半点管家的样子?”
云曦瑶也点点头,夫唱妇随道:“有事就慢慢说,别和报喜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失了太子府的脸面。”
肥头大耳的管家一擦额头的汗水道:“离王妃大张旗鼓的来要她的嫁妆了。”
太子心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离王妃的嫁妆,可不是小数目啊。
他早就垂涎三尺了。
如今他正是用人和用财之计,那笔嫁妆能让他如虎添翼啊。
他从没有想过···还要原物奉还。
南宫睿起身,“她一个人来的吗?”
如果是一个人来,他相信自己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回心转意。
“不是,气势汹汹,带了很多人,门口都快闹翻天了。”
云曦瑶急得绞紧手里的帕子,她作为云将军府的二小姐,其实嫁妆相比一般的小门小户还算可以。
可拿到财大气粗的云水月嫁妆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再说了那嫁妆都已经抬进太子府了。
那也就是她的嫁妆了,怎么可以说拿回去就拿回去,当太子府是无人之地吗?
“太子殿下你不要着急,我这就着人去请父亲,姐姐最是孝顺了。”
云曦瑶的话一语双关。
南宫睿点点头。
云水月一袭白裙,脸上也是化着素净、寡淡的妆,头上插着一根看着就廉价的发簪。
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任由桃花死死地搀扶着。
少女擦了擦脸上那点点滴滴的泪光,道:“太子殿下和我妹妹说,从小的婚书上,写错了,那就写错了。”
这事,京城里也是略有耳闻。
因为当事人都没有说话。
语焉不详的东西,大家也就粉饰太平了。
如今嫡小姐这么说···是不是事情就大有来头了。
不是说云家的小姐貌比无盐,粗鄙不堪吗?
如今瞧着怎么比东洲第一美女还要娇艳一些。
云水月就是要用弱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博得不少同情分。
人都是,下意识同情弱者的。
不过,她还有些大招要用上。
133章逆风翻盘(25)
“我就说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弄错了呢。
别说是天家的婚约了,就是普通平头百姓儿女的终身大事,哪个家里人不是门儿清的。”
“看来···是有人混淆视听,暗度陈仓。”
“嘘···小声一些,这么你大义凌然,也不怕吃了官家的板子。”
“谁不知道我们东洲的皇帝是爱民如子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云水月低着头,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外面的议论纷纷,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哽咽的声音,面上却硬装着倔强笑容。
她说:“我自幼丧母,家里虽然排行老大,是将军府的嫡女,可是以往的哪次宴会,我能出席?”
“大家只知道将军府里有个风光无限的云曦瑶,却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嫡女。”
“就算知道有我这么个女儿,想必大家都听过我貌丑无比,不知进退,不懂礼仪,不学无术。”
云水月拿着帕子哭得不能自己,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道:“我还未启蒙,我娘亲就撒手人寰,父亲抬了姨娘,府里没人教导我,我只是一个孩童,如何能自学成才。”
“也不是说母亲对我便不好,母亲对我自然是好的。
可妹妹能跟着先生识文段字,母亲让我学习择菜,想来母亲也是用心良苦,怕我去了离王府不会下厨做饭。”
经这么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
好似都说云家嫡女上不得台面。
可怎么上不得台面,他们也没见过啊,既然没见过,那些不实的流言蜚语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一定是利益最大者。
再说了,就算云水月再不堪,那不也是云家的人教养出来的。
想不到,居然是这样嫡庶有别教养。
要知道她的母亲可是才情绝艳的人。
偏生女儿给传得朽木不可雕。
想来,是那个姨娘刻意为之的。
再结合下,这还能错的亲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
高呼声不绝如缕:“这也欺人太甚了。”
“可高墙大院的事情,谁能摘得干干净净呢?”
“可太子霸占离王妃的嫁妆……这就骇人听闻了。”
云水月挥了挥帕子道:“太子一直有爱民如子的贤名,想来是不知情的,如果知情的话,早就为我主持公道了。”
少女微微朝管家福礼道:“烦请管家通报太子殿下一声,臣女要他主持公道。”
管家一看招架不住了,
只好回府里搬请救兵了。
不一会···
太子府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从太子府里出来的人儿。
只见她一身珠光宝气,端得那是雍容华贵。
和台阶下楚楚可怜的嫡小姐一对比。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人家富贵花。
一个却是楚楚可怜的风滚草。
高下立现····
这真的都是从云将军府里出来的姐妹吗?
这个嫡小姐自幼失母,确是在云府·····过得猪狗不如。
“姐姐,你若是想妹妹了,派人来通报一声,你身子骨刚好全,怎么就自己来了?”云曦瑶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快进府吧,晨起还是凉的,你莫又再生病了,到时候母亲又要担心了。”云曦瑶说着就想来搀扶云水月。
她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给她按个不孝、胡作非为的名声。
可云水月能让她轻飘飘的一笔带过吗?
少女踌躇了一会才道:“妹妹,你也知道,自从我娘早逝后,原本还算康健的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后面,居然传出我身患绝症药石无医。”说着云水月双目哀戚,一副十足伤心欲绝的样子。
“姐姐,御医不是说了吗?姐姐忧思过度,又恰逢早产,所以身子骨难免需要养一养。”
云曦瑶迫切想把云水月拽到府里去。
在这大庭广众下,她不好用其他方式让云水月闭嘴。
“可妹妹,我娘亲去世的时候,我才三五岁,正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又怎么会忧思过度?”
“我娘生我足月足产的,倒是听说妹妹是早产的,不足七月就出来了。
妹妹身体都安然无恙,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惭愧了,一直药不离口,难为母亲这些年的悉心照顾了。”
云水月几句轻飘飘的话,更是让云曦瑶大惊失色。
她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
她自然不可能是早产。
可这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别人谁还记得啊?
可云水月一提起来,众人的目光就精彩多了。
“这事我倒记得,当年二小姐七月就出生,居然长得虎头虎脑的。
云将军逢人便说是祖上的阴佑。”御台摸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毕竟满月酒他也去了。
记忆犹新。
其他几个御台史也附和这件事。
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年,云水月在她们母女手下不知吃了多少亏,其心歹毒,如今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自身。
“妹妹,我们先进府吧?一会父亲就来了。”云曦瑶抬出云将军来威胁云水月。
如果是原主一定吓得两股战战。
只见云水月勾唇一笑,凤眸之中暗光浮动:“既然婚贴的事无从说起,索性将错就错,可是我的嫁妆当日是抬进太子府的,如今我只是想要回嫁妆。”
“妹妹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孤女,也就是仰仗着我娘亲的嫁妆过活的?”
“昨天回门的时候,太子殿下说今早会抬还给我,可我左思右想,也不能劳烦太子殿下,就自己来了。”
说着云水月把手里的嫁妆拓本分散给看热闹的人。
“各位好人给我做个见证,我只想要回我的嫁妆,安稳度日。”
云曦瑶心里瞬间明白了,眼底多了几分暴虐,语气中也加了些气愤,这个云水月是有备而来的。
可眼前这个任人宰割的草包,何时有勇有谋了?
“父亲···”云曦瑶眼尖,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嗓子。
“阿月,你休要胡闹,跟我回家。”云将军居高临下呵斥道。
这话正和云曦瑶的意。
云将军也知道,这嫁妆到了太子手上能物尽其用,太子府也能念云曦瑶的好。
可若是双手奉还了····
如今的离王能成什么气候。
这个云水月简直就是胡闹。
云水月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父亲,您觉得女儿卑微的来要回嫁妆是在胡闹生事?”
少女的声音很轻,可却字字清晰。
“当初母亲尸骨未寒,你要抬姨娘为平妻,我只是说还在母亲的孝期,能不能等孝满一年,父亲也是这般说我胡闹。”
少女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无奈和凄凉。
东洲国是有明文规定的,主母仙逝,孝期满一年才能娶妻····
这事虽然形同虚设,可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何况···今天还有这么多的言官在。
南宫衣站在人群的最在外面听得也清楚,眸光微深。
这个女人···
居然懂得以退为进。
看来是不容小觑。
134章逆风翻盘(26)
“那云母原本是平妻啊,可嫡母仙逝,不是都要守孝两年吧,才可以抬平妻吗?
就是一般的妾室都要守孝一年才能抬进门,想不到云将军这么急不可耐?”人群里有愤愤不平的声音。
“看来高门大院里的事,不是我们平头老百姓能瞧懂的。”
“但我瞧着,这个嫡女可真可怜,明明足月产,身子却羸弱到这地步。”
“是啊,以前初一十五也有幸在庙里见过那夫人带着离王妃出去烧香拜佛,长得倒是结实的很,想不到娘亲一去世,就病魔缠身了。”
“要不是这次庚帖错了之说,我一直以为云曦瑶才是正儿八经的云家嫡女呢。”
“可不是么···之前哪次活动不是云家二小姐全全代表了。”
人群愤愤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还以为云将军刚正不阿呢,想不到也是给女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要知道云将军····他的原配夫人功不可没。”看戏的人欲言又止。
毕竟这瓜是好吃,可不敢为了吃瓜引火烧身。
云将军闻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没有逃出那个女人的影响力。
别人都认为他是靠着她的才情上位的。
虽然是这样,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他一直兢兢业业的,难道还不能抵过那个女人给他的橄榄枝吗?
“父亲,我只想要回嫁妆,再说了太子殿下昨天已经红口白牙许诺要还我的。”
“太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毕竟他也是金口。”云水月一顶高高的帽子递了过去。
“阿月,你不要无理取闹,那些嫁妆你之前说过送给你妹妹的,你和你妹妹姐妹情深,为父也倍感欣慰。”
“父亲····你····”云水月欲语泪先流。
“父亲女儿蠢笨,很多事情人云亦云,可女儿再不堪,还是你的女儿啊,也是娘亲拼了命生下的孩子,我真的能拱手相让自己的姻缘,还能送尽自己的嫁妆吗?”
“父亲……我知道你不喜我…可……也…”少女低着头,颤抖着肩膀,哭得厉害。
众人恍然大悟,这云将军都到着节骨眼上了,还想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这错换的婚姻………看来是大有说法啊!
云水月转身朝着围观的群众盈盈一拜,声音软地如同风一击就碎。
“去年南下犯水,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很多难民千里迢迢逃来京城,听说路上饿殍遍地,惨不忍睹。”
“感谢大家还记得我娘亲,依旧记得她美好的样子,如今云水月只想拿回嫁妆的一成,了度余生。
另外九成,还请言官和在座的百姓佐证,我想悉数捐赠给南下的难民,给他们修建条坚固的堤坝,保护他们的家园。”
南方雨天多余晴天,一到梅雨季节年年防水。
吏部也曾提出要巩固堤坝,可奈何国库空虚,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
这事也就悬而未决。
如果真的能齐心协力修建堤坝,倒也是一劳永逸。
当即就有言官站出来补充道:“为南方修建堤坝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功在千秋,我出一年俸禄。”
“我也出···”
“我们虽然是一介布衣,但也有悲天悯人之心,我出一两银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道。
“我也是·····”
众人义正言辞,气势高昂。
甚至有好事者已经把这件事上达天听。
云母那嫁妆,如果能去修建堤坝,那可是造福万民的事情。
毕竟数量庞大,可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
修堤坝那就差得不多了……
在里面一直察言观色的太子,颇有无奈,只能把嫁妆悉数还给云水月做主。
云水月也没有含糊,只留下一成嫁妆傍身,其他的浩浩汤汤运往南下修建堤坝。
因为有她捐赠的银钱,加上京城各个世家女也为了跟着博个好名声,纷纷慷慨解囊。
南下历朝历代没有解决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无人不念叨,云家嫡女云水月的落落大方。
当然这是后话。
相比云水月的春风得意。
面对空荡荡的库房,气运之女都快气哭了。
那些明明已经是她的了。
怎么又双手奉还了?
而且为了维持她以往的形象,她咬咬牙也捐赠了五千两银子。
那可是她大半的嫁妆啊。
“小姐,一百二十台的嫁妆全给那贱人抬走了,说要修建堤坝去,太子殿下怎么就答应了呢。”
陪嫁的丫头,站在云曦瑶身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这话,云曦瑶更是来气了,掀了手边的檀香炉子:“这个贱人,我和她不共戴天,简直是欺人太甚。”
云水月看着一仓库的珍奇异宝,神情依旧淡然。虽然只是一成,可也是不少的。
不过再多的金山银山··于她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桃花就不一样,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小姐··我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姐不仅拿回了嫁妆,还做出那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好事。”
如果早些年有人做这件事,她的家人就不会淹没在那场洪水里。
她也不会流离失所,卖身进了将军府。
“桃花,对不起,我护不住你的家人。”云水月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的人。”这事桃花自己从来没有说过。
“你喜欢吃桃花酥,那是南方才有的糕点。”
“小姐我····”桃花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还叫我小姐呢?如今我们已经在离王府了,何况我今天把云将军也给得罪了,想来他们应该恨及我了。”
话说这么说,可云水月说得风轻云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丝毫看不出来悲伤的模样。
桃花想起上午的事情,不禁握紧了拳头,一脸气愤:“想不到云将军居然那么训斥小姐。”
云将军说,云水月如果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和将军府就一别两宽。
断绝父女关系。
要知道没有母家的帮衬,一个女子在夫家是寸步难行的。
偏生云将军还言出必行。
少女凤眸凛冽,嘴角便是勾出浅浅的笑意,宛如初春刚刚盛开的迎春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从今以后,云水月的靠山便是我自己。”
“可是小姐···?”桃花还是意难平。
她家小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云水月看着桃花有些忐忑不安,噗嗤笑道“等我给你挣个靠山。”
不过挣靠山之前,得把主神爸爸的命给保住。
桃花虽然觉得云水月说得有些高大上,她的脑回路有些跟不上。
但依旧握紧小拳头道:“奴婢相信小姐,一定可以旗开得胜的。”
云水月思考再三,拿着狗蛋给的解药,直奔书房。
今天必须给南宫衣解毒了。
自成亲后····
南宫衣索性在书房备下小床,每日都歇那里。
“王妃···你不能进去。”门口的侍卫企图拦下云岁月。
云水月只说了一句话。
贴身侍卫就乖乖放行了,甚至甚至还躬了三百六十度。
少女说:“天下只有我可以解你王爷身上的毒,心里的结,你还不放行?”
135章逆风翻盘(27)
何况眼前的这个王妃还深明大义。
不仅把嫁妆要回来,打得太子府措手不及。
还给南方修建堤坝,造福万民。
这样的离王妃,哪怕离王不喜欢,他们也是尊敬的。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帮忙治好离王的毒。
他都当真了。
因为天下真心希望离王能好起来的人,其实没几个。
也许离王妃算是其中的一个吧。
见云水月大大咧咧的进来,正聚精会神看书的南宫衣眼神微闪了闪,却也没有出声苛责。
她居然凭自己的本事把嫁妆要回来了。
虽然大肆渲染去太子府要嫁妆,一向爱惜名声的太子,想来是会归还的。
可有云将军出面,甚至权衡利弊,想来也是不简单的。
甚至这个女人还有这份勇气和魄力把嫁妆物尽其用。
全然不是传言中那个“草包”的所作所为。
南宫衣这几天都在答疑解惑。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样子。
女人大大咧咧坐在南宫衣的边上,温声道:“王爷,妾今天过来只和你说两件事。”
两件事?
南宫衣有些不解的抬头,却没有吭声。
少年阔背笔直,端坐在旁,一双眸子锐利若鹰,打量着云水月。
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
看她能划拉出什么大水花来。
“第一,我不想当寡妇,所以你的命要保住。”
南宫衣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遍访名医都说他活不过明年冬了。
这毒连鬼谷神医都甘拜下风。
眼前的女子居然大言不惭。
“第二呢?”南宫衣懒懒地问道。
“我要做生意,你要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便利。”女人开门见山道。
“还有,我要进宫面圣。”少女不等南宫衣开口,斩钉截铁道。
“这可是三个条件···”南宫衣伸出三个手指嘲笑道。
“你也知道,女人一旦恋爱了,智商就是为零,我见王爷多妩媚,王爷见我应如是,再说了王爷许是忘记我们之前的赌注了。”
听完女人的话,南宫衣的眼神在少女身上静落,思考了良久,才点头,也算是同意云水月的请求。
其实每个人都贪生怕死。
他也不例外。
如果死在战场上,那是死得其所。
可给毒死了,怎么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王爷这是答应了?”
云水月伸出纤纤玉手,抬起南宫衣的下巴,捏开他的嘴巴,女人手里的解药顺势扔了进去。
奇怪,一向有孔武之力的南宫衣,居然没有本能的反抗。
那药凉凉的,似乎不用咀嚼,就滑入腹中,丹田之中,一股暖流荡漾开去。
四肢百骸好似慢慢恢复了生机,南宫衣犹豫了下,道:“你都不知道我身中何毒,怎么替我解毒。”
云水月轻笑了一声,“那么你还一动不动的任其我胡作非为,给你服下那解毒丸。”
“你难道敢陷害本王?”南宫衣有些底气不足道。
他刚居然没有生出反抗的心。
少女的眸子如同刀子一样落在南宫衣的身上,她说“身体上的毒,不足为据,反而是你心里的毒,已经病入膏肓。”
南宫衣听得烦躁:“你不要指桑骂槐。”
话虽然这样说,女人给的解药,好似还不错,南宫衣到底没有再说出其他的话。
半晌,才道:“怎么想到把嫁妆给捐赠出去?要知道那些嫁妆可以让你做任何事。”
言下之意,哪怕是让太子南宫睿暂时的臣服也是不无可能。
“很简单呀,王爷不会短我吃喝,我用得了费尽心思的藏私房钱吗?”少女笑道。
“本王希望听实话····”南宫衣冷着脸道。
少女噗嗤一笑:“离王可听过,千金散尽还复来这话?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苟延残喘,我护不住那泼天的富贵。”
“与其便宜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不如造福于民,也算是物尽其用。”
少女的解释,让南宫衣刮目相看。
可他怎么能承认,她比那个雨夜里的小女孩更摄人心魄呢。
出了书房,云水月厉眸微眯,脸上笑意瞬间收敛,沉声道:“明天,王爷您一定要偷偷赴约哦。”
少女推门出去····
那个近身侍卫,本想去茅房的。
可刚想走开的时候,云水月就出来,他只好夹着双腿跑过来,一脸雾水道“王妃,什么叫住偷偷赴约。”
刚云水月的声音不小,他绝对不是偷听的。
守在门口的桃花顿时怒目圆睁道:“叫你多嘴多舌,王妃的事情是你能问的吗?你记得提醒王爷便是。”
那侍卫摸着头,小声嘀咕着:“主子凶,丫鬟也狐假虎威。”
云水月望着这两人,嘴角微勾····
第二天···风月亭
云水月负手而立,身形娇俏,身上着浮光流锦,在阳关的照耀下,流动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让人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如同乘风而来。
高贵而神圣……
“姐姐,你约我出来,所谓何事?”气运之女顶着两个大大的眼袋,一脸不悦的说道。
因为失去价值连城的嫁妆,昨晚,她和南宫睿都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甚至连平常乐衷的运动,都没有心思做了。
“妹妹,你这厚厚的珍珠粉也掩盖不住……你眼角那浓黑的熊猫眼啊,你看妹妹一笑,粉都刷刷往下掉了·····真是丑死了,妹妹你可是最爱美的。”
云曦瑶闻言,没有说话,提步离开。
她真怕自己会上前抓破云水月的脸。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
如果不是她递来纸条说,有大惊喜等着她。
她才不要见这个贱人呢。
云水月心上冷笑,气运之女还真是能沉住气。
要刮目相看哦。
不过依照云水月嚣张跋扈的作风,怎么会让气运之女轻飘飘的走掉呢。
“姐姐,前天皇后娘娘赏赐了个歌女···”云水月欲言又止。
云曦瑶闻言,这才抬眼看着眼前之人,纤影丽姿,姣好的春日,百花盛开里,都遮不住她眉目间的倾城风貌。
略一抬起,清晰地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来,眉目绝色!
最让人惊艳的是女人的美,不是柔弱,反而有了几分放肆和张扬。
却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而无可自拔。
她愣了一下,手指狠狠挫进掌心,疼痛让她回来了一些理智:“既然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姐姐只能好生待着。”
“好生待不了···”云水月打了个响指,一个大麻袋从天而降。
“这是什么?”云曦瑶吓得后退了几步。
“皇后赏赐的那个歌女啊···”少女的声音里有几分天真无邪。
她略一思量后,沉声道:“姐姐也不必去告状,这几天我就进宫把这个事情和皇后娘娘说清楚。”
“你···”云曦瑶看到麻袋里的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136章逆风翻盘(28)
“这可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人,而且也是皇帝默许的,你这样是打杀天家的脸。”
气运之女惊恐的后退了几步,靠在亭子的大柱上。
双腿发软,惊魂未定。
如果不是在云水月面前,还要点面子,气运之女想不由分说的晕倒。
可她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强忍着。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那个任人踩踏的云水月吗?
她心里无端生出了恐惧。
“妹妹不要怕。”少女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云曦瑶的脸。
气运之女望了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体忍不住颤抖。
甚至舌头都打结了:“姐姐,有话好好说,我也是怕你触怒了天家,才给你提个醒的。”
“我是为你好呀……”
云水月淡然地伸回自己的手,道:“妹妹真是皮肤细腻啊,有人说孕期皮肤变差了生得是个儿子,如果变得越发漂亮就会生女儿。”
“姐姐这段时间是觉得自己好看了,还是丑陋了?”
“你·····”云曦瑶瞠目结舌,后面的话也说不上来。
其实在原剧情里,气运之女喜得皇子,普天同庆。
“对了,妹妹,离王让我转告你,虽然你们有了肌肤之亲。
但是他绝不会搬弄是非的,你就安心的和太子过日子,你肚子里的东西,他会当成不知道的。”云水月绽开那优美的唇瓣,一字一顿道。
“妹妹···你休要胡说,你这样搬弄是非是要惹祸上身的。”云曦瑶急急分辨道。
相比那个舞女,云水月说得才是有切肤之痛的事情。
南宫衣那一半的“鬼脸”,她可下不了手。
她肚子里是有了····可那是太子的。
怎么一转眼就成南宫衣的。
气运之女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云水月暗瞥了眼身后,眸底深处略一动,嘴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微叹道:“可离王愿意为你赴汤蹈火,难道不是你们情根深种吗?”
“再说了之前你就和离王青梅竹马,也是天家钦定的离王妃,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互相走动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日久生情的事,走肾又走心也是在所难免,妹妹不必惊慌。
难道是太子误以为你肚子已经两个多月的身孕是他的?”云水月勾唇道。
“你···你,自然是太子的,我和离王清清白白。”云曦瑶一咬唇直接承认了。
要是她进宫胡言乱语,让她和太子乃至皇后娘娘生出间隙,那才得不偿失呢。
她不要那样的结果。
“可我记得成亲的前一晚,也就是十天前,你还找离王诉衷情,说对离王不离不弃。
你是不情愿嫁入太子府的,一直爱慕的人也是离王,会为他严防死守的。”
“妹妹的严防死守,就是珠胎暗结后,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吗?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云水月不依不饶道。
原剧情就是这样…气运之女两条船都稳稳的。
“姐姐休要胡说,离王只是一厢情愿,我和他断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真的和他离王不清不楚的话,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嫁入太子府。”
“我和太子才是佳偶天成,姐姐你也不要自欺欺人了,总是拿婚约说事,企图混淆视听。
如今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姐姐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气运之女不得已给着下马威。
不能说了阵势……
“我还以为妹妹爱慕着离王呢···”云水月喃喃自语道。
“我有太子殿下,天子殿下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人中龙凤,我怎么会看上那个鬼东西。”
气运之女留下一语,急急跑开。
云水月真是疯了。
什么话都敢说。
要知道,她现在是太子妃,怎么可以德行有亏。
至少明面上是不行的。
气运之女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不要听那些无中生有。
此时一个身影走了出来,颀长高大,正是南宫衣。
只见他黑着脸,神情恍惚。
如同霜打的茄子。
他看着云曦瑶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许久之后,一声低笑,喃喃着说道:“原本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原来真的是他一厢情愿了。
可之前她的“肺腑之言”改怎么解释?
南宫衣一时无法释怀!
云水月勾唇道:“本来别人不屑一顾的东西,我断然是不会碰的,可遇到你,就一切好说。”
南宫衣深邃的眼睛,好似望不到边,他语气带着明显的凉薄。
他说:“你和云曦瑶都是同云家出来的,本就不分伯仲。”
他还是不允许别人她的坏话。
少女闻言,咯咯的笑着,:“我和妹妹不是一路人,就如同你和南宫睿不属于一路人一样。”
呵呵……
“离王你心里恨吗?”少女怔怔的问道。
南宫衣苦笑了一下,恨·····
从何说起,他从来没有和云曦瑶提过那事。
有了那事,再多的恨也恨不起来。
只是忽然觉得生活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有些浑浑噩噩了。
甚至对气运之女的话,不可思议。
“离王你有事情隐瞒着我。”云水月目光灼灼道。
“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南宫衣说完,失魂落魄的走开了。
在云曦瑶眼里他居然那般的不堪。
他改如何是好。
“狗蛋啊,你爸爸怕要一蹶不振了。”云水月踢着地上的麻袋,兴趣缺缺道。
【可爱哒,我爸爸那是受了会心一击,你应该乘胜追击啊。】
“我为啥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呀····我又不傻。”
云水月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几天真的不理南宫衣。
两个人的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入宫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
“你当真要见父皇?”南宫衣有些不解道。
虽然这个女人治好了他的脸和他体内的毒。
他依旧带着那半个面具----掩人耳目。
之前的丰功伟绩,已经让他树敌无数。
如今的他步步为营。
所以···自然没有对外宣扬,他已经痊愈的消息。
如今南宫衣主动找她说话……
少女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破釜沉舟、视死如归般的决心。
眉开眼笑的抚摸着自己腰间上的璎珞道:“大不了一死对吧?”
“可人生终有一死,我为什么要害怕呢。”少女的反问让南宫衣有些无所适从。
是的,人生终有一死。
可又有多少人能够看透呢。
并且坦然的接受呢。
“其实,你大可以安心的呆在离王府,我能保你衣食无忧。”南宫衣说道。
“就这样?,我不甘心……”少女不甘心的眼神落在南宫衣的脸上。
少年有些不安的别过头去,继续说道:“你若要和离书,我自想方设法给你求得,你另嫁他人也好,我也不会干预的,离王府不会拘着你。”
“可我偏就想拘着你了····”少女俏皮的眸子里,全是志在必得的期盼。
“为何?”南宫衣喉咙发紧,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137章逆风翻盘(29)
“为何···”少女作认真状的歪着脑袋想着。
“也许你是我的蓄谋已久吧。”少女眉眼弯弯自言自语道。
“不许胡闹,我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爱了。”南宫衣咬着下嘴唇,神情庄重的说道。
少年的爱忽如其来的粉身碎骨。
可偏还执迷不悟。
“哦···王爷,将来遥远的事,可无绝对哦。”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分外的迷人。
“你真的决定进宫一搏吗?”南宫衣想起和少女的赌注,还是有几分的不安。
虽然她有几分小聪明。
可那样天大的事情,是她那瘦弱的肩膀可以抗的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反正我在离王府过得也是人厌狗弃的生活,云家又把我驱逐去族谱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大不了一无所有的我,连命也给玩丢了,如果前怕狼后怕虎,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的话,想来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离王你说对吗?”少女眨巴着大眼睛,脸上却是气定神闲。
少女虽然是在说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可脸上哪里有哀戚的神情。
南宫衣眸光缓下。
语气也软了些:“已经准备妥当了,但是你放心,你毕竟救我一命,我会保你这条性命的,至于云家其实不足为据。”
“再说了,你的娘亲已经仙逝,云家待你也不好,那里都是你不好的记忆,你不必因为他们的态度而耿耿于怀。”
云水月听到南宫衣提起云家,哼了一声,非常傲娇道:“虽然云将军重权在握,可想来先皇一定有制衡的办法。”
“有离王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那个制衡的办法,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骑兵”。
闻言,南宫衣刻意看向云水月,一脸试探道:“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少女敛起思绪,那双凤眸好似能看透世间万物,她说:“知道的不多,刚好都关于你。”
要是以往,有人敢直言不讳的这么说话,南宫衣一定会杀得她措手不及。
可是对上少女,那双明亮而真诚的眼睛,他只是淡淡道:“到了宫里,你要谨言慎行,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南宫衣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浓郁的伤感。
云水月纤白的手指划过南宫衣的下巴,微微翘起樱桃小唇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怕。”
少女略微霸气的话,让南宫衣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往事。
记忆中,也有这么个女人,她长相明艳,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在深宫的淤泥里,她一尘不染。
别人却嫉妒她得宠。
嫉妒她的容颜。
她总是给莫名其妙的栽赃陷害。
可女人总是抚摸着尚还小的他,一脸傲娇道:“没事,不过是些魑魅魍魉,母妃还是有办法处理的,你只要做好皇子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我的皇儿你要知道,争权夺势不是目的,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一颗初心,对于贫苦老百姓而言,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吃饱穿暖就好了。”
“你生来是皇子,肩上的任务比一般人都要重,你更加要勤奋学习,懂道理通天下,做个造福百姓的皇子。”
“母妃相信我的皇儿一定能铭记于心的。”
可那个女人还是活埋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了。
如同要凋零的百合花,怎么挡也挡不住。
“离王你有心事?”少女出言打断了南宫衣的思绪。
“没有···你不要自作聪明,走吧。”南宫衣说着大跨步走在前面。
皇宫里·······
因为这次是单独约见,并不是宫中设宴。
而且这天的日子也是有些特殊。
所以,无论南宫衣提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不是动摇社稷根本,皇上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就当是弥补当年那个女人了。
别人都道他爱极了那个女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不是那样的。
不过是……
因为皇帝政务繁忙,她先去见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可因为保养得当,虽然年近五十的人,依旧看着风韵犹存。
她不怒而威道:“听说哀家赏赐到府里的歌女,你不甚满意?”
居然敢打杀她精心培养的人,这个云水月怕是疯了。
今天一定要好好杀杀她嚣张气焰。
云水月睁大眼睛,无辜道:“那真的是皇后娘娘赏赐吗?我还以为旁人妒忌娘娘恩宠不断,恶意诽谤的。”
皇后娘娘微微抬眸道:“你不要狡辩。”
“皇后娘娘明鉴,那个舞女一开始就嚣张跋扈,直接要我的命,还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也是不想她败坏皇后娘娘的名声,才小惩大诫····”
把人家乱棍打死了,轻飘飘的说成小惩大诫,怕东洲国只有云水月一人了。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哀家好了?”皇后娘娘一脸的怒气。
这个云水月幸亏没有成为她的儿媳妇。
要不能把她···活活给气死。
“皇后娘娘大可以着人去府里打听一下,要不是我快刀斩乱麻,怕皇后娘娘贤良淑德的名声都要给她败坏了。”少女一脸的真诚。
好似真的为人排忧解难一样。
皇后娘娘缓缓地喝了口茶道:“皇上还召见你去御书房,你先去吧。”
等云水月退出后。
皇后娘娘把手里的陶瓷杯摔了一地,这个云水月简直是目中无人。
如果不是皇上这几日有意无意说起云水月在南方的功绩,她一定会除之后快。
可眼下还是动不了她,也不能动她。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御书房里····
“你说你能养活朕所有的部队。”饶是见多识广的老皇帝都不可思议。
一个国家最大的支出便是军需物资和庞大的作战部队。
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大言不惭。
真当是疯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庞大的部队要养,他忍心让南方年年水患,不敢彻底根治,只能小打小闹的修修补补吗?
如果真的能·····那该多好啊。
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云水月美眸微微眯起,福礼道:“只要皇上能答应臣妇的条件,臣妇言出必行,必然不负众望。”
说着云水月把一张罗列好的纸张递了上去。
皇上过目后,脸上更是阴晴不定了。
并不是说纸张上的要求有多少繁琐,而是太过于简单了,无非就是要个皇商的称号,甚至是一些便利。
这些东西,给谁不是给。
以前也是给了那些皇商。
可从来没有那个人敢拍拍胸脯说这样的话。
眼前的女人,莫非得了癔症,还是另有所图。
老皇帝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138章逆风翻盘(30)
龙帝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张。
上面巧立名目和要求虽多,但是对比皇权的利益和她给出的条件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对方的要求过过于简单了。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龙帝有些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甚至上面很多东西,他作为一国的天子,居然觉得是天方夜谭,什么玻璃?什么奶茶···什么炼钢术。
甚至说还可以人工降雨。
甚至杂交水稻……开设各种品牌连锁。
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果可以,北方的旱灾不是有相应的解决方法。
南方的贫苦也就有所缓解。
甚至可以在经济上称霸一方。
其实哪一个皇帝不想当明君啊。
他也不例外。
名垂千古,万人敬仰。
百姓安居乐业,边防一片祥和。
这些他做梦都想呢。
可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如果这一切都能梦想成真呢?
他蠢蠢欲动…
老皇帝咳嗽了几声,不解地问道:“这些你有足够的信心?”
毕竟这些太骇人听闻了。
云水月胸有成竹道:“还请父皇放心。”
父皇?
对!他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顿时心情大好。
“父皇,你对之前我还有印象吗?”云水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印象?
龙帝有些浑浊的眼睛,凝视着远处。
曾经那个女子明艳动人,如同东海珍珠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他也想纳为妃子。
可她说,她心有所属。
他是一个明君,不强人所难,也没有夺人之妻的爱好。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听说她红颜薄命了。
想着瞧瞧那个女人生的遗孤。
结果硬生生吓了一跳。
居然能丑成那样····一脸的红斑,密密麻麻连成片。
可还是给她一门亲事…算了了了一段往事。
何况云将军手握重兵……
“父皇你再看看我。”云水月仰着光洁的小脸,善解人意道。
喜忧参半的龙帝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不禁一阵惊喜,如果云水月不提起,他都要忘记她当年的模样。
“你父亲那日进宫也说你脸好全了,而且和离王一见如故,我这才答应换亲的。”
君家无戏言。
可是看在她娘亲的面上,他还是网开一面了。
南宫衣是他看着长大的。
这孩子心性不错,想来也是个良人。
云水月点点头,原来如此。
想不到云父为了给他的二女儿谋得太子妃的位置,居然不惜“欺上瞒下”。
“父皇其实儿媳这脸是自己治愈的,娘亲之前留了不少医学典籍,里面记录的都是疑难杂症的方子。”云水月张口就来。
其实这个时候龙帝的身体,已经犹如强弩之末了。
皇后为了让自己的亲儿子早日继位,免得夜长梦多。
不仅买通了太医,还和皇上身边的人联手,每日放毒,让皇帝原本还算强壮的身体。
在日复一日里掏空了。
原剧情里,明年初冬,皇帝前一晚睡下,就没有再醒来,导致朝堂震荡。
太子顺应天命登基。
登基后气运之女又如法炮制从南宫衣手里骗得“黑骑”令牌。
彻底达到成为皇后的梦想。
“你确定不是信口开河?”皇上极其不信任地问道。
虽然她的娘亲是个难得的人才。
可眼前有八分像她的女人,也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再说了,刚才她还大言不惭说,养他所有的部队,实在是太危言耸听了。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回事,这个人还可以留吗?
哪怕云水月是她的女儿。
那点微薄的感情和牵绊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提。
云水月觉察到皇帝的杀意,背脊不禁哆嗦了下,刚才圣上的眼神太可怕了些,好似一不小心,她就会掉了脑袋。
云水月沉下眉眼,没多说:“作为东洲国的子民,本想替皇帝分忧解难的,想不到却惹祸上身,虽然明知山有虎,可我偏向虎山行。”
“我娘亲说过,一个人不可以从众,一定要从心。”
少女的话,一语双关。
她既知道杀机,又敢于赴死。
说初生牛犊不畏虎?
还是哗众取宠?
“你随我来。”老皇帝威严的开口道。
云水月假装还没从刚才的胆寒中出来,傻愣地跟在老皇帝的身后,随他去了御书房的里间。
本来其他人还有心制止的,但迫于老皇帝的威严,都纷纷静若寒蝉。
进了龙帝的私人书房后,老皇帝偷笑着对云水月比了一个手势,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晃了几下。
严厉道:“你个丫头分明就不怕我,为何在外面装成猫见老鼠样。”
能爬到皇位的人,其实都是人精。
这个私人小书房在御书房的最里面,除了她娘亲,其实龙帝还从没默许别人进来过。
连离王的母妃也不曾。
这里如同他心灵的最后一方净土。
神圣不可侵犯。
“皇上明鉴,自古阎王好说,小鬼难缠,皇上自然是明事理的。”云水月跪在地上,语气倒是诚恳的很。
“小鬼难缠····”龙帝低语的重复着云水月的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那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好似随时随地都会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
龙帝躬着腰,摸索着桌上的水,胡乱的灌了几口,随性坐在地上。
云水月也拢着裙子,落座在不远处。
反正书房就他们两个人。
龙帝的久咳,好不容易平息了后,龙帝威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云水月道:“你说朕边上有魑魅魍魉?”
“其实父皇不也有疑心吗?”云水月反问道。
其实原剧情里,龙帝并没有放弃身边疑团的查询。
可因为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的光环实在是太强大了。
以至于,变成了是龙帝自己疑神疑鬼。
后来虽然有些眉目了。
可龙帝的身体犹如破败的风筝一样,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一蹶不振。
再也无法高飞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可知道,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朕都可以灭你九族。”龙帝威严道。
有人居然对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指手画脚。
甚至赤裸裸的提出来……
这也是他所不允许的。
少女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从小荷包里掏出几块糕点,放进自己嘴里道:“我如今是父皇的儿媳,九族那就牵连甚广了。”
“你····是不信,朕能诛杀你。”
“信,可父皇不会。”云水月笃定道。
“为何?”龙帝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盛怒的情况下,依旧能谈笑风生。
如果有,那个人,就是她母亲了。
当年,他想求娶她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明晃晃的拒绝了,甚至还火上浇油道,她有心上人的。
“因为你是明君呀,你肯定会给我机会,看看我能不能造福万民的。”云水月说着把手里的糕点递了过去。
“父皇给·····”
面对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龙帝虽然嫌弃的看了眼少女手里的糕点,但还是出乎意料的接住了。
这……前所未有。
毕竟他吃的东西,都是经过层层把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