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TXT下载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全文阅读

作者:镗宝     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txt下载     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8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0)

    少女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道:“杨落哥哥你身体有恙,我自然是全心全意救治你。”

    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救治他。

    天怒人怨……

    杨落怒火攻心,一甩被子,结果头又是一阵晕眩。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这口气已经憋得太久了,一看战流莺就不怀好意。

    他绝不能善罢甘休的。

    可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杨落一时抓耳挠腮了。

    战流莺对主神爸爸的性格,也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此时他已经有雷霆之怒,也就没有继续捉弄他。

    反而细心的替他压好被角,严肃道:“你体内有旧伤,我能医。”

    原剧情里,杨落在战场上落了旧疾,每逢阴雨天气都会痛的生不如死,越到后期越是明显。

    如果不是原主善于隐忍。

    恐怕早就·····

    杨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每逢阴雨天,那种痛不欲生的场景。

    可这件事,他一直隐藏的很深,甚至连杨父杨母都蒙在鼓里。

    她怎么会知道?

    如果她也是·····

    可上辈子战流莺也并不知道,他有如此深的隐疾。

    她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主,主神爸爸在一瞬间里,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少女居高临下,见主神爸爸紧闭着眼睛,看不出脸上的神情变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主神爸爸此时此刻一定在怀疑人生。

    当即心情舒畅了不少,勾唇笑道:“我就是战流莺,你未来的娘子。”

    说着少女自来熟的坐在床边,“至于你身上的隐疾,是我望闻问切察觉道的。”

    系统:大大,你敢在厚颜无耻一点吗?

    明明是我开的金手指。

    就算是工具人也不带这么玩的。

    杨落闻言,瞬间睁开眸子,把目光毫不迟疑的落在战流莺的身上。

    刚少女的头上只是别一根精致的梅花发簪,如今倒是换了朵镶嵌着红宝石的步摇。

    整个人看起来不仅高贵典雅,还雍容华贵,和她身上的粉裙倒也不冲突。

    反而相宜得彰。

    杨落目光微冷道:“我之前听说战家小姐,眼高手低,空有美貌。”

    “美貌?原来杨落哥哥一直在关心我的啊。”少女说这话的时候,含羞带娇,好似雨后的梨花。

    美的又纯又欲。

    全然不计较上半句话。

    “你休要血口喷人。”杨落一脸的怒意。

    少女满不在乎的拿出银针道:“你这陈年旧疾,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每到转换天气,都会要了你半条命。”

    不管杨落愿不愿意,战流莺手里的银针都准确无误的落下了。

    落针的时候,还隐隐带了一丝的气,她在用“气针”。

    本来还有几分倔强的杨落,在落了几针后,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暖意。

    似乎有暖流顺着少女的指尖,缓缓的入进身体里。

    它们好似有灵魂一样,顺着四肢百骸而去。

    战流莺真的会医术,而且好像还不差的样子。

    主神爸爸也就收起冷嘲热讽的心了。

    索性闭眼。

    眼不见心不烦!

    当战流莺伸出洁白纤细的手解杨落的盘扣时,杨落忽然睁眼,嫌弃道:“你想干什么?”

    “你的穴位在衣服里。”少女言简意赅道。

    “我不要你救治了。”杨落想起身走人。

    但不管怎么使劲,全身都使不上一点力气。

    战流莺早就料到主神爸爸会竭力反抗。

    所以,刚刚用了点小手段。

    战流莺眼疾手快的解开杨落的衣服,少年的身体洁白的如同一块玉。

    因为长期训练,不曾懈怠。真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美中不足的是,杨落的身体上横七竖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真正意义上的伤痕累累。

    杨落觉得自己的身上,好似有水滴滑落。

    战流莺居然落泪了,心里一惊,彼此交换了眼神,却也没有一方打破沉默。

    少女并没有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那晶莹剔透的泪珠,要落不落的挂在眼睫毛上。

    自成一处风景。

    美不胜收。

    少女细细抚摸着那些伤口道:“当时一定很痛吧?”

    本来杨落想说不痛的,已经过去了。

    可对上那盈盈目光,未置可否。

    本来还有些吵嚷的房间也就安静下来了。

    见杨落眼神里都是探索,战流莺谄媚地迎上去,把掌心摊开,那几根闪闪发光的银针道:“我把剩下的扎你身上,暂时能稳住你的伤情。”

    “如果想要根治的话,怕还需要些时日。”战流莺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甚至还有怜惜。

    杨落神色一动,悄悄抬眸望上去,只见少女的眼中都是自信,甚至还有心疼。

    战流莺说他的旧疾,能够治愈?

    躺在床上的杨落,拉扯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是苍白无力的。

    他饱受这旧疾的苦,遍访名医,都是不无可惜的摇摇头。

    他们可惜什么?

    杨落是心知肚明的。

    无非是他风华正茂的年纪。

    风头正盛的功绩。

    却注定是个短命的。

    “杨落哥哥你疑心我?”少女明眸皓齿,甚至说这话还有着隐隐撒娇的韵味。

    杨落看了半晌,闭了闭眼睛,才冷冷点了点头,“我为鱼肉,如今我在这床上也是动弹不得。”

    虽然话里话外都没有答应,战流莺继续救治。

    但,好歹是没有反对了。

    战流莺对于杨落这个动作,倒也没有多大的诧异。

    “难道我还是其他选择的权利吗?”

    杨落目光一沉,厉声道。

    好气啊,居然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无能为力。

    杨落给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假装别过头,不再去看战流莺。

    战流莺低头应了声“那我继续了”,说着手上倒是也没有闲着。

    找准穴位,一落一个准。

    不一会脱得只剩下裤衩的杨落,全身如同刺猬一样。

    看着触目惊心。

    战流莺把最后一根针落下后,微微的抖动一下那银针,牵一发而动全身,杨落身上的银针全都抖动起来。

    甚至还发出呜呜的响声。

    战流莺见杨落的面色开始恢复一些精气神了,不由一喜。

    连忙道:“杨落哥哥你就放心,我的医术出神入化,定能保你安然无恙。”

    杨落见不得战流莺这小心谨慎的模样,不满道:“我说过,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女孩闻言,垂着长长的睫毛,低头不语。

    床上眉目俊朗的少年,看到这样的场景,忽然有心于心不忍了随口道:“既然已经弄好了,你先出去。”

    战流莺低低应了一声,走上前两步,忽然间脚下一个不稳,撞向边上的红木矮桌,眼看就要摔倒了,好在少女最后还是勉强的稳住了身形。

    床上的少年虽然心急如焚,可不知为何依然是使不上劲。

    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战流莺,面容憔悴的靠在一旁,微微的喘气。

    气针本来就是劳心费力的。

    尤其这副身体,之前娇养成性,根本就经不起这么折腾。

    杨落收起杀气腾腾的目光,有些柔软道:“你累了就先去休息,不用管我。”

    “这是我的闺房。”战流莺可怜楚楚道。

    他心底一动,嘴角勾起,“那你还敢把我拖进来。”

    战流莺含笑争辩道:“明明我是把你抱进来,不是拖进来的。”

    “你说你是抱我进来的?”杨落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瘦弱的身躯。

    战流莺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面上却不露声色道:“所以,你我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听了战流莺的话,杨落猛地抬头,恰对上少女一派融融笑意的双眸。

    这?

    这是记忆中的女子吗?

    如果自己是有可能重生的,那么战流莺是不是也重生了?

    一种惶恐不安在杨落的心里油然而起。

199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1)

    “你知道战家后来会无一生还吗?”杨落有些心神不宁的抛砖引玉、投石问路道。

    如果她也是重生了呢?

    心生忐忑。

    战流莺美目流转,不由恼羞成怒,跺了跺脚:“杨落哥哥,我是真心实意想替你治病,我爹娘一直也把你当成小辈看,可你怎么····”

    说着少女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好似真的很伤心。

    少女原本白皙的肤色,因怒气晕染上霞光,精致的凤眼波光潋滟,那还没有长开的倾国艳色,再度在煌煌烛火下盛开。

    杨落一呆,连忙移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并不是诅咒你们战家。”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好自为之。”杨落也觉得自己言语无状了。

    有些懊恼不已。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些诡异了。

    “如果战家真的有那么一天,杨落哥哥你会弃战家而不顾吗?”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着满心心满意的期盼问道。

    这……他都提点到这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杨落一时不好驳了战流莺的意思,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帐漫的顶部。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趟这浑水。

    少女也不急,一动不动站那里静静的等着。

    半晌,杨落才说道:“不会。”

    掷地有声。

    闻言,原本失魂落魄的少女,一时间就变得神采奕奕了,她仰着下巴说道:“我就知道杨落哥哥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

    杨落一阵头痛,他可不想娶她。

    “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杨落真心实意的说出这句。

    战家无论哪个方面都是独树一帜的,如果他和战流莺退婚后,想来求娶战家嫡女的人,会如过江之鲤的。

    她根本就不愁嫁。

    战流莺苦笑了一下道:“我觉得杨落哥哥便是我此生的天地,没有人比你更值得了。”

    本来还在空间里吃西瓜的系统,忙不迭的点点头。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认真,眉眼如黛,灿若星辰。

    原本还有些沮丧的杨落,莫名觉得赏心悦目。

    他低低的应了声,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本来打算,明天把亲事推了,就去浪迹天涯了。

    如今真的要带上这个“拖油瓶”吗?

    见主神爸爸态度终于软下来了,少女自顾自的乐了。

    她就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

    那种喜形于色的快乐,呼之欲出。

    “我想睡一会。”少女眼巴巴道。

    “这···”杨落也知道,自己霸占着人间的闺房,可是战家财大气粗的,房间应该是不计其数才对啊。

    他怎么偏生来了这里……

    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战流莺似笑非笑道:“我想着也不要麻烦别人了,就和杨落哥哥挤挤算了。”

    少女话音未落,把利索的爬上床,依偎在杨落的边上。

    两个人也就一个拳头的距离。

    似乎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孤男孤女的,也不怕人笑话。”主神爸爸如果不是全身上下都插满了银针,一动不能动的。

    他真的会暴跳如雷。

    可如今,他连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我们是有婚约的。”少女倔强道。

    “可还没三书六聘……”

    “那只是时间问题。”少女打着哈欠道。

    知道说服不了战流莺要知礼仪,杨落索性也就听之任之了,又说道:“你有没有通知杨家的人来接我?”

    可回应他的是,少女浅浅的呼吸声。

    杨落转过头看着战流莺。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战流莺。

    少女的皮肤细腻光滑,那长长的睫羽,低低的覆盖在眼睑上。

    眉是远山,安静而美好。

    睡着的她,不似刚才的咄咄逼人,反而看着乖巧软糯。

    杨落眸中有碎光浮动。

    上一世的记忆,和重生后的记忆,相互呼应,可怎么也是重叠不起来。

    好在四皇子和林诗的事情败露了。

    杨落想起中午的时候,在登高阁看到的一幕,战流莺在那酒里放了其他东西,他在树上看得真切。

    可战流莺似乎也发现他了。

    四皇子和战流莺因为药物作用,忘乎所以,战流莺安安静静的全身而退,甚至还站在大树下,招招手,让他一起看好戏。

    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抓住了蛇的七寸。

    就算是前几日,战流莺也是对他避恐不及的。

    为了能得偿所愿的退婚,战流莺更是不断的钻牛角尖。

    当时她想退婚是真的,她一心爱慕四皇子也是真的。

    要不然,四皇子怎么会对她志在必得呢。

    可如今有作何解释呢?

    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越想,杨落越觉得混乱。

    不久也就昏昏沉沉了。

    他从重生后,一直战战兢兢,还没有如此踏实的睡一觉呢。

    等主神爸爸完全睡着后,边上本来呼吸平稳的战流莺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伸出纤纤细手,抚摸着杨落如同精雕细琢的脸庞,主神爸爸长得真好啊。

    不由,战流莺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了。

    她起身,轻手轻脚的收起杨落身上的银针。

    “小姐····”香草因为有事要汇报,看到战流莺居然和杨落同床共枕。

    饶是有心理准备的她,心脏猛然一跳,依旧用双手死死的握紧自己的嘴巴,退到一旁,闭着眼睛道:“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战流莺一只手撑着在床边,如同黑羽一般的发丝,悉数的垂在少女的胸前和床上,她勾唇道:“我和你姑爷,只是何衣而睡罢了。”

    罢了?

    小姐,男女……

    本来香草还想反驳几句,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姐,夫人问你,是不是要依计行事?”香草忽然想起自己进屋的任务,急忙征求意见道。

    战流莺闻言,全神贯注的盯着睡眠中的杨落,嘴角勾起道:“那是自然,这事宜早不宜迟。”

    “香草你一会去街面上打听打听,今天战府的事情有没有泄露出去的,顺便打听一下民间对于林小姐和四皇子的评价。”战流莺吩咐道。

    香草眨巴着眼睛,道:“小姐,奴婢想不到你做什么事情,夫人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你,以前小姐还不和夫人亲近呢。”

    “如今看到小姐和夫人和好如初了,奴婢也打心眼里高兴。”香草由衷道。

    战流莺皱了皱眉道:“以前是我受人蛊惑而已,杏花你也不要盯太紧了,要不她要做的事情就做不了。”

    提起杏花,香草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姐,我这一个傍晚都没有见着她,分东西的时候,她跑得最快了,一旦要做活了,又不知道跑哪里凉快去了。”

    战流莺眸子里都是满不在意,她弯了弯自己的玉指道:“她无非是去通风报信而已。”

200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2)

    “小姐,杏花如此吃里扒外,真是寒了小姐的心,之前小姐待她不薄。”香草替战流莺击鼓鸣冤道。

    小姐之前可是把她当半个小姐待着。

    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战流莺从床上下来,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道:“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平日里提防着她点就好,其他时间就等着看好戏。”

    香草点点头,转身出去办事情了。

    战流莺蹑手蹑脚走到红酸枝木小圆桌旁,拿起一杯菊花茶,小小的泯了几口,兀自拿着天蓝色的陶瓷杯,看着床上主神爸爸。

    想到一会的计划,忍不住眉眼和嘴唇都挂满了笑意,如同枝头上开得正闹的映山红。

    让人不忍侧目。

    窗户外边的夕阳一半散落在窗户边上,一半散落在战流莺的身上。

    少女粉红色的罗裙,如同散了金粉一样。

    恍恍惚惚,宛如天人。

    不经意间,空气里也染上了笑意,窗外那树栀子花迎风起舞。

    院子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战流莺气定神闲的放下手里的茶杯。

    战母已经到了门口,对战流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示意她,万事俱备。

    战流莺眼睛盛满了细碎的光芒,战母这个性格,她真的很喜欢。

    原剧情里,原主对这个母亲可是百般挑剔。

    嫌弃她的出生,嫌弃她没原则。

    不如人家的母亲知书达理。

    嫌弃她上不得台面,不思进取,安于现状。

    战家的女儿应该站在那个位置上的。

    这个母亲缺对那个位置避如蛇蝎。

    可最后,这个她看不起的娘亲,明知山有虎,还毅然为了女儿,上刀山下火海。

    不惜粉身碎骨……

    “母亲……”

    “好孩子,你要做什么事情,娘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见战流莺已经干净利落的躺在床上了。

    战母这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高声道:“杨将军····哎呀呀呀····这个天杀的。”

    声音抑扬顿挫。

    如雷贯耳。

    战流莺慌忙的抱紧床上的单薄,用脚提醒杨落,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着。

    刚刚睡醒的杨落一脸的迷糊。

    他好久没有这么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

    酣睡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可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猛地一抬头,看到房间里好几个人在。

    战母把贴身嬷嬷和几个大丫头都带在身边了。

    气势汹汹。

    而始作俑者战流莺居然一言未发,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哭哭啼啼。

    “伯母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的。”杨落想掀开被子下床解释一下。

    又迅速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除了穿个内裤外。

    其他地方是光着。

    战流莺已经捂着被子呜呜的哭着。

    可真的不是他们看到的情况。

    他竟一时手足无措了。

    战母不紧不慢的端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们两个自幼就有婚约,这事也不算是逾越,可····”

    战母说着犀利的眼神,落在了杨落身上,继续说道:“伯母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事关莺姐儿的声誉,你想怎么处理。”

    杨落愣头愣脑,半晌才低声对战流莺道:“你能不能一会在搭台唱戏,我想先穿衣服。”

    战流莺呜呜低语着:“我娘看着呢,你正经点。”

    直接无视了主神爸爸的要求。

    杨落好笑道:“好,算你狠,你说说看,你到底想干嘛!”

    语气中竟有一分宠溺。

    甚至直接躺平了。

    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和无助。

    战母不是没有看到小两口的窃窃私语,可她当自己瞎了。

    低着头认真用茶杯盖挡住上面的茶叶,泯了一口道:“今天的事情,杨家必须给我们战家一个交代。”

    她说话的时候,刚好和战流莺四目相接。

    两个人的眼神都藏着止不住的笑意。

    战母自然知道,他们是清清白白的。

    杨落也是聪慧之人,从小到大,经历过暗算无数,可像今天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咸都有。

    最后居然只剩下咸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战母也不着急,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手里的茶水。

    “杨家可着人去请了?”

    边上的嬷嬷抖动着嘴唇,漫不经心道:“放心,夫人,早就着人去请了,这会应该也快到了。”

    “这——”杨落不由骇然。

    战流莺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是一直都看不上他的吗?

    怎么这会反而上杆子了。

    他不由看向楚楚可怜的战流莺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呀,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战流莺怯生生的低语着。

    系统:我能暴粗口吗?

    如果不能,我无话可说。

    杨落听罢,眼睛越瞪越大,愤怒、震惊、怨恨、不解聚集在了一起,不由冷怒道:“你以后会后悔的。”

    战流莺哭哭啼啼的起身,毫不意外道:“如果我现在不怎么做,明天我就要后悔了。”

    一旁匆匆赶来的杨母,进门看到这一切,先是行了个大礼:“我杨家教子无方,还请夫人责罚。”

    战母起身,避开了这一礼,道:“这事既然木已成舟了,我们还是去我院里商量着吧。”

    战母不由分说的扶着杨母走了出去。

    “我真的想不到我家二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杨母的语气里都是自责。

    战母拍拍她的手臂道:“亲家,你稍安勿躁,我一会和你细说这事。”

    声音渐行渐远。

    “杨落哥哥,她们都走了,你可以起身穿衣服了。”少女的话,如同春雨带花瓣,细细软软的。

    杨落却没回应她,略一沉吟:“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开门见山的说。”

    以他的记忆来推断,战流莺绝不会这么做。

    可她偏这样做了。

    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少女对上咄咄逼人的杨落,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她眼神好似清澈见底,从容不迫道:“我只想心想事成的嫁给你。”

    她的心想事成,就是做他的娘子?

    杨落虽然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可面上依旧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泰然自若。

    夕阳已经慢慢的落了下去,忽明忽暗的灯光,懒洋洋的落在少女的脸上。

    她稳如泰山。

    系统:不,是稳入老狗。

    少女的脸色带着些许光芒,圣洁无暇,少年双目游移地看向房间里的摆设。

    简约而不简单。

    之前战流莺和他炫耀过,她房里的奇珍异宝,那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哪怕是一个一个小小的摆件,都是不可小觑。

    价值连城。

    可如今看来·····颇有一人独钓,一江秋的感觉。

    房里的东西,除了必要的,其他繁琐的一件没有。

    这个发现,在杨落的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目光沉沉的看像战流莺,心中隐隐有点儿不安,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可战流莺面色如常地,慢悠悠的伸手泡了杯菊花茶递了过去。

    少女的眸子黑沉黑沉的,声音也是空灵:“那杨落哥哥你还是你吗?”

201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3)

    杨落万万想不到,战流莺会这么轻飘飘的问出这话。

    他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战小姐所指···”

    重生这事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如果说出来,只会招惹无穷无尽的麻烦。

    甚至是性命之忧。

    他不怕死,可这样死去未免太窝囊了。

    战流莺目光一凌,原本娇软清脆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她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杯子。

    青釉色的杯子里,那几朵在水里盛开的菊花,浮浮沉沉,煞是好看。

    此时此刻的战流莺没有刚才的愉快,反而有了几分“生人勿扰”的气质。

    或者是落寞。

    杨落顿时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他已经利索的穿好衣裤道:“有些事情,说了,别人也未必能引起共鸣。”

    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所以能成为脍炙人口的佳话。

    因为它美好而难得。

    战流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说得对,是谁不重要,为了谁才重要。”

    少女的目光似乎带着碎光,看得人不由的赏心悦目。

    顿时,有股暖流,似乎从脚底板一寸寸蔓延上来,他四肢百骸好似充满了力量。

    这是心动吗?

    杨落一边煞有其事的打量着战流莺,一边斟酌道:“今天闹出这一出,你到底居心何在?”

    他还是不相信,战流莺仅仅只是为了嫁给他。

    这…太差强人意了。

    战流莺闻言,狠狠踹了杨落一脚,怒道:“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这么说我,我不理你了。”

    说着,少女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着。

    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杨落假装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今天的事情,想来你母亲也知道是个误会,我想战家的家规向来严谨,应该不会出去乱嚼舌根的。”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成这个亲。

    “好,只是你身体的旧疾,不是一日两日能治好,你先回杨府,我明日再来。”战流莺从善乳流道。

    “不用,我这是小病小灾了,都说祸害活千年,我应该一时三刻挂不了。”

    就算他前世为这个旧疾所累,英年早逝,但是也不是这几年光景就撒手西去了。

    还能活几年。

    “杨将军,我先去会会母亲,明日去找你。”战流莺道。

    杨落置若罔闻,大步流星的走来了。

    等杨落走了后,战流莺收起刚才盛世白莲的表情,脸上挂着狡猾的笑容。

    杨落以为今生可以逃出她的五指山。

    简直是吃人说梦。

    杨落从战流莺的院子出去后,没有去和杨母交代,直接大跨步回府了。

    “小姐,就这样让杨将军走了,是不是要前功尽弃了?”香草忐忑不安道。

    少女的唇颊露出迷人的微笑:“没事的,他以后会自己回来了。”

    不急这一时三刻。

    香草瞪大眼睛,最后还是点点头。

    夜色的京城有着迷人的魅力,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看着好不热闹。

    每个路过的人,都拍拍杨落的肩膀:“公子真是好福气,能娶战家的女儿。”

    直到遇到大胡子。

    杨落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揪住大胡子到小胡同里。

    大胡子手脚并用的反抗道:“兄弟,我只是把是你当兄弟,你可不能把我当女人,”

    “你说的是哪跟哪?我问你刚才你见面的时候,嬉皮笑脸和我说了什么?”杨落揪住重点问道。

    “说了什么?”大胡子挠挠头道。

    “说你怎么有时间去喝酒?”大胡子绞尽脑汁想到。

    “不是。”杨落反驳道。

    “哦···说你有了异性忘记同性,就算战小姐美貌如花,不可多得,你一定要娶回去当娘们,你也不用这么昭告天下吧?”

    大胡子也想不通,杨落这人向来就不是什么高调的人。

    一直都是谨慎小心,喜怒哀乐都藏得很深的。

    今天却反其道行之。

    看来,不是战小姐有御夫之术。

    就是杨落是个闷骚型。

    见杨落在发呆,大胡子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么名目张胆,是不是怕人家和你抢战小姐?虽然你和战小姐,是你有一点点高攀了,但是兄弟,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真是太掉架子了。

    “你说我怎么样了?”杨落有些不耐烦道。

    这一路来,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的,甚至有人和他道喜。

    可喜从何来呢?

    大胡子一头雾水道:“你自己在后背的衣服上写得清清楚楚啊。”

    说着大胡子一把拉扯下那条子:“我杨落非战流莺不娶。”

    大胡子嗓门大,故意喊得掷地有声。

    杨落气得把那绢纸揉成一团。

    战流莺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胡子气得拍拍咬牙切齿杨落道:“我说杨将军凭你的本事,不应该给人暗算了,给人贴了布条还不知道啊。”

    言下之意还是给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近身了,居然没有半点知觉。

    要是平常人,稍微靠近一下杨落,杨落变得警醒。

    可刚才他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战流莺看来真的是深藏不露。

    大胡子一看杨落吃瘪的表情,顿时就喜出望外,本来就小的眼睛,顿时就眯成了一条直线。

    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大快人心啊,这个战小姐还是颇有本事的。”

    他和杨落从开裆裤就认识了,一起在校练场上打打闹闹。

    可他从来没有一次占过便宜。

    当然也没有人能让杨落吃亏。

    哪怕是战场上。

    尤其这一年来,杨落更是变得暮气沉沉,不苟言笑了。

    每天都崩着一张脸,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见杨落的气压越来越低了,大胡子先是跳开一丈远,紧接着,做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动作后。

    这才嘻嘻哈哈道:“我觉得战小姐挺好的,还是那句话,配你是绰绰有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杨将军,狗嘴里如果能吐出象牙的话,那还叫狗吗?”大胡子好奇的问道。

    “你要是在大大咧咧的说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杨将军觉得自己说这话都少了几分底气。

    战流莺到底想干嘛。

    大胡子见杨落真的有点动怒了,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凑趣道:“你叫小厮来找你了,八成你的婚事是跑不掉了。”

    杨落之前想退婚的事情,也没有瞒着他。

    可这才一天过去,就峰回路转了。

    大胡子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少爷,你在这啊,夫人让你赶快回府。”小厮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

    “我知道了。”杨落有些泄气道。

    倒是大胡子兴高采烈的挥着大手掌,“杨落兄,早日请我喝喜酒啊。”

    杨落的脚步顿了一下,后背传来了大胡子忍俊不禁的笑声。

    气得杨落直发抖。

    “香草,街面了传来什么消息?”战流莺问道。

202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4)

    香草吞吞吐吐道:“许是那道圣旨的余威,街上没有任何关于战府今天宴会的只言片语。”

    热闹虽然人人都喜欢看。

    可是相对锦绣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而言。

    那就可看可不看了。

    没命了,一切都是浮云。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关心的并不是他们两个。”少女笑颜如花,眼神明媚道。

    香草再次觉得自己被自家小姐那艳色夺人的微笑晃了眼。

    “小姐,如今你笑起来真美。”香草忍不住称赞道。

    “难道我以前笑起来的时候并不美吗?”战流莺反问道。

    香草慌忙摆摆手道:“小姐以前也是美的,只是现在更美了,小姐以前笑不露齿,但是带着几分矫揉造作,如今奴婢怎么瞧着都是欢喜的。”

    “莺姐儿在吗?”战母爽朗的声音在院外响了起来。

    “母亲。”战流莺起身迎接着。

    战母的目光和战流莺平视着,一晃,那个牙牙学语的丫头,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了。

    甚至都愿意谋自己的前程了。

    不觉得胸口闷闷的。

    “我和杨家已经敲下日期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杨家的人都是极好相处的,你杨伯母又是我的帕交,以后你若进了杨家门,大可以放心。”

    “他们始终是不能委屈了你。”战母说着,眼睛忍不住就红了。

    小时候,总盼望着女儿早一点长大。

    可如今一眨眼就到出嫁的年纪了。

    忽然又不舍得了。

    别人再亲近,自己的女儿总归是放在自己膝下是最放心的。

    孩子大了,可又怎么能放自己眼前呢。

    “娘,三哥应该快回来了吧?”战流莺转移了话题。

    原剧情里,三哥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的在周边列国的生意又更上一层楼了。

    怀消息是,外公病危。

    思念独女。

    所以,明天原主的外公也会跟着来战家小住。

    原主并不待见他们,别说是请安了,就是正常的礼节也没有。

    本来就久病的外公,更是郁结在胸。

    病越发没养好。

    连中秋节都没有熬过去。

    战母露出一个和谐的笑容道:“是啊,你三哥信上说,你外公这次也从江南过来小住几日。”

    可能是怕战流莺不高兴,战母有些无奈的补充道:“我把他们的院子安排在梅院。”

    梅院,因为里面种满了梅花而出名。

    景色典雅,可原主不喜欢清冷的梅花,反而喜欢大富大贵的牡丹花。

    所以,梅园,她很少涉足。

    甚至还有些讨厌梅园。

    当然梅园也是所有院子中,离她的院子最远的。

    战流莺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上前挽住了战母的手,乖巧的说道:“母亲,我许久没有见外公了,如今也不是冬天,梅花都没开呢,要不安排在泠院吧?”

    泠院?

    其实战母一开始也是想安排在泠院的。

    那里不仅仅面积大,亭台楼阁水榭应有尽有,当时就是按照小江南来设计的。

    美中不足的是,那个院子距离战流莺的院子太近了。

    所以,战母才····

    “母亲,你放心,我和你一样也是深深的爱着外公的。”战流莺一脸的信誓旦旦。

    战母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母亲,杨伯母怎么说?”

    “她让你有空去府上玩。”其实杨家能怎么说。

    自然是喜上眉梢的。

    “莺姐儿,你真的喜欢杨落吗?”战母问道。

    毕竟前几天,战流莺还口口声声说,打死也不会嫁给杨落的。

    作为母亲,没有再三确认,对于这种终身大事,还是有些不放心。

    “恩,母亲我非他不嫁。”战流莺点点头笃定的说道。

    “杨落这孩子倒是哪里都好,只是性格内向了些,不似旁人会花言巧语的哄人。”战母局促道。

    “母亲,他以后会哄我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战母笑着点点头道:“那自然是最好的,你先早些歇下,娘既然知道你的意思,会着手去办的。”

    入夜了,星光点点滴滴从云层里露出来。

    好似用自己的光芒,把整个大地包裹起来。

    “小姐,你该就寝了。”香草再一次催促着。、

    “香草,如果给你当主子的机会,还是宫里的主子,你愿意吗?”少女的声音轻柔的如同微风抚过。

    “小姐,我虽然记不清楚我娘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了,可是依稀记得。

    我娘说过这句话,别看宫里的女人光鲜亮丽的,以为就是过着精彩绝伦的生活,其实她们只是能吃饱穿暖而已。”香草很认真的说道。

    “你娘倒是个通透的人。”

    “真的吗?”香草原本有些暗淡的目光,瞬间迸发出光芒。

    战流莺郑重的点点头。

    “自然,香草。”

    “你也去睡吧,院里一会还会来人。”

    对于战流莺的话,香草好像习以为常了,她面容含笑的点着蜡烛道:“看来杨将军真是去而复返。”

    “是四皇子。”战流莺纠正道。

    “四皇子···他还有脸····”香草欲言又止,手里的蜡烛也颤抖了一下。

    几滴鲜红的蜡油滴在地上。

    不一会就凝结住了。

    战流莺耳尖,已经听到院里里有落地的声音。

    人来了……

    原剧情里,四皇子也是身手不俗。

    不一会……

    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了窗外,四皇子的声音有些急切,甚至还带着点点滴滴的不满:“流莺妹妹,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

    “我白天的时候,气得不行,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

    战流莺不等人把话说完,大大方方的把门给拉开。

    少女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光洁的额头在月光的衬托下,越发美的圣洁高贵。

    少女抱着双手,气定神闲道:“四皇子就那么喜欢翻人家的墙头?还喜欢挖人家的墙角吗?”

    慕容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他从没想过战流莺会开门。

    他本来是想对着门长篇大论,诉衷肠的。

    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无辜,迫不得已和情真意切。

    让战流莺心生内疚的。

    想不到,她居然开门了。

    这……

    一时间,院子里静了静,随即就听到搬凳子的声音。

    原来香草从屋里搬来一张凳子放在战流莺的身边道:“小姐,站着脚酸。”

    战流莺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香草又很合时宜把刚泡好的菊花茶端了出来:“小姐喝茶。”

    “四皇子,你白天刚用力过度,按理说应该在自己府里好生养着,怎么有空到我院里来?有话就直说。”少女眉眼都没抬,语气不徐不疾道。

    甚至还波澜不惊。

    “我·····”四皇子一时演不下去了。

    “我……”他一咬牙,当下就有了主意。

203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5)

    “流莺妹妹,今日父皇找我进宫说话了。”说道这,慕容云沉默了,他停顿了下来。

    目光灼灼的盯着战流莺,似乎别有深意。

    战流莺一定很想知道,他父皇和他说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原本有些吵闹的安静了下来。

    只有零星的虫鸣鸟叫划破夜空。

    可却越发的幽静了。

    战流莺并没有接话,端着茶杯,认真的喝着杯子里的菊花茶。

    她巧笑倩兮道:“香草你泡茶的手艺见长了。”

    香草也挂满笑意道:“之前和小姐学了一些,奴婢愚笨不及杏花姐姐手巧。”

    确实,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杏花手到擒来。

    香草就差了一星半点了。

    可香草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战流莺打心眼里喜欢。

    慕容云见她们主仆谈笑风生,居然无视他的存在,脸上黑沉的如同墨水一样。

    战流莺这是晾着他?

    这太伤人了。

    出现短暂的沉默后,慕容云若有所思的翻转着手里的玉板指。

    这个玉板指原剧情里,慕容云为了彰显真心实意。

    把它送给了战流莺。

    因为是官家身份的象征,每个皇子都有一个,也是当年先皇从同一块料石上做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每个玉板指内侧刻着皇子的字。

    不过后来慕容云成了一人之上,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回那个玉板指。

    甚至还冷言冷语道:“你以为当初我是真心实意要送给你这个扳指吗?”

    “要不是非你战家不可,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当时慕容云有多卑微,到了那个位置上,就有多耀武扬威。

    他想看原主摇尾乞怜的样子。

    他又不想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新皇是靠裙带关系得来的。

    他还是忍不住人得志了。

    想起白天只战府的事情,慕容云就莫名的烦躁,他自然是不会讨厌林诗的,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人。

    和他情投意合,对他死心塌地。

    并且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女人的端庄和柔情似水。

    哪里如同战流莺这般。

    以前这个女人还好,如同狗皮膏药一样对他死缠烂打。

    他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上次为了“活动经费”,他只是对战流莺温言软语几句,战流莺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大手一挥,直接要了五万两银子给他。

    五万两银子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大数字。

    可对于显赫的战家来说,无非就是冰山一角。

    所以,战家,战流莺他必须牢牢的抓住。

    他一时摸不清战流莺的态度,只好犹豫不决道:“流莺妹妹你能听我解释几句吗?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就算慕容云对战流莺心生不满,可面上依旧挂着春风和熙的笑容。

    “不能。”战流莺直言了当的拒绝了。

    慕容云想不到战流莺会是这样的态度,拉跨着脸,也沉默了下来,这个素来有城府在胸的少年,居然一时不知所措了。

    那些虫鸣鸟叫也就显得有些烦躁了,慕容云心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似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呼啸而去。

    他茫然不知所措。

    收敛了情绪,慕容云只能深情款款、安安静静地看着战流莺,只见少女平素、简单、干净的眸子里,流转着深沉的暗光。

    战流莺对于这一切,却熟视无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明天三哥和外公来了,明天还要抽空把杨落拉来见家长。

    明天····战流莺的眸子划过一道冷芒。

    明天,那事就好玩了

    她虽然隐隐觉得,气运之子这次又要耍什么心思,她也不能自以为是的认为能一眼就能看透的他。

    可如今剧情和以往有些出入了,在情况还不明朗的时候,此刻的忽视,接下来是要付出大的代价。

    所以,少女没有选择轻举妄动。

    慕容云犹豫再三,还是大义凌然的开口道:“流莺妹妹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虽然她身边的丫头如同蝼蚁一般,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可那些肉麻的话,对着别人张口就来,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的,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战流莺置若罔闻道:“四皇子难道要和我说的是谋逆之事?所以才这么怕隔墙有耳。”

    谋逆之事?

    这个女人居心何在。

    这种是能光明正大能说的嘛?而且是用在他的身上。

    他可是四皇子啊。

    而且是无依无靠的四皇子。

    他筹谋的事情,要是现在败露的话,怕其他几个皇子都会把他分食了。

    豪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死无全尸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争储之路,向来是残酷的。

    慕容云的火气顿时蹭蹭地冒了起来,不由的抬高了声音道:“流莺妹妹我当日说的话,一直是作数的,就是不知道流莺妹妹会不会出尔反尔?”

    慕容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带着几许的期盼。

    好似牛郎织女一年一次相遇,那种痴情缠绵的眼神似的。

    可战流莺无动于衷。

    甚至还优哉游哉的喝了两口茶水。

    慕容云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握紧,他身份不显赫,自幼旁人都是对他冷眼相对。

    所以他才不惜费尽心机的谋求自身的发展。

    他母族式微,战流莺便是他图谋大业的捷径。

    可如今怎么就功败垂成了。

    “······”慕容云心里憋屈,却也不敢开口催促,只能把饱含深情的目光落在战流莺的身上。

    战流莺注意到那道目光后也黑了脸,她微微翘着兰花指不耐烦道:“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战流莺说着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脸上还有些疲惫的样子。

    慕容云趔趄了一下,一时竟目瞪口呆。

    战流莺居然对他下逐客令。

    可仔细想来,昨晚他来,战流莺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慕容云见此,连忙脚步一移,殷勤的看了一眼战流莺道:“如果流莺妹妹还生气的话,我改日再来。”

    万一把事情闹大,让战府的人知道他三更半夜进了战流莺的院子。

    怕老谋深算的战将军有所怀疑。

    战流莺没有回答,直接转身进了闺房。

    慕容云悻悻走到墙头,临走还狠狠回头瞪了一眼,目光中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香草幸灾乐祸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有在小姐身上吃瘪的时候。”

    战流莺目光冰冷地扫了窗外一眼,信手拿起一块茶点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

204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6)

    “小姐,你真的不喜欢四皇子了吗?”香草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他?”

    战流莺的问话,让香草面色剧变,有些惶惶不安。

    “因为小姐之前不止一次的说,很喜欢四皇子的,毕生所求就是嫁给他。”香草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哼····”少女从樱桃小嘴里冷哼了一声。

    “我捧他的时候,他是个东西,如果没有人捧他了···”皇子又怎么样。

    不照样过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

    只是表面比普通人要光鲜亮丽一点罢了。

    四皇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既然他想给林诗那个位置上,那就让他白手起家好了。

    何必又当又立。

    香草从自家小姐那气定神闲的态度,也终于敲定了,她家小姐再也不会犯傻了,也就乖乖息声了。

    香草替战流莺收拾好床铺后。

    战流莺本来因为自己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彻夜难眠,可不知为何,困意很快就涌了上来,她头一歪,呼吸很快变得匀长。

    夜色渐深,少女睡着极不安分。

    梦中是和谁欢声笑语?

    是谁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可那人的模样就是看不清楚。

    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仿佛又近在眼前。

    当月亮转过中天时,一直躺在被褥上的杨落,突然翻身坐起。

    今天在战府发生的事情,他至今一团乱麻。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战流莺好似换了一个人。

    那个人因何而来?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越想越是烦躁。

    他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此夜月光明亮,盈盈清辉顺着窗户纸照进来,浓眉大眼的少年精神奕奕,走到战流莺身边,蹲坐下来,房间里的烛光隐隐约约的落在床上酣睡的人儿上。

    柔和的光芒给少女更是平添了几分美感。

    越发让人挪不开眼睛了。

    他目光温柔,嘴唇翕动,无声说:“你到底是谁。”

    今天战流莺给他针灸后。

    他明显感觉好多了。

    按理说华夏国稍有名气的郎中,他都能如数家珍。

    可像战流莺这种医术的,几乎还没有碰到过。

    如果有,早就扬名立万了。

    一时千头万绪。

    随后,他起身,想走。

    床上原本安静入睡的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而起,反身抱住了杨落。

    巴掌大的小脸埋在男人的背后道:“杨落哥哥我就知道你今天还会来的。”

    杨落语气里有几分不喜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下午给他贴的布条,他依旧耿耿于怀。

    非她不娶?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她有什么好的。

    战流莺好似能洞悉少年的心思,她没有放开自己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才知相思便害相思。”

    少女低语着。

    杨落挣脱不开道:“你先放手,我们好好说话。”

    “如果我说不呢?”战流莺撒娇道。

    少女不但说不,而且还用力一拉,主神爸爸就翻滚在床上了。

    战流莺把耳朵贴在杨落的胸口。

    主神爸爸的心脏有力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杨落哥哥你的心跳加速了,你是在紧张吗?”战流莺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不是,运动过量而已。”杨落口不对心道。

    “运动过量?”少女好奇道。

    杨落心里狠狠的鄙夷着战流莺,他一路从外墙翻进来,还要避开战府里的暗影,难道不需要全神贯注和良好的体力的。

    可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四不像了。

    杨落悲愤的闭了闭眼,沙哑着声音道:“你想干嘛?”

    他发现他的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战流莺点住了。

    他动弹不得。

    真是蠢啊,居然能在一个地方接二连三的栽跟头。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忽然了,我只想和杨落哥哥好好商量一下。”

    说着战流莺坐了起来,声音微微哽咽,甚至泪水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你哭起来丑。”杨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战流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怯场,反而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体贴道:“那这样会不会好看一点?”

    其实看到战流莺的眼泪,杨落心里就空空的,好像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揪着他。

    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是心疼吗?

    战流莺用帕子擦着眼泪,完全不像白天举重若轻的样子。

    难道她真的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杨落虽然心里着急,可面上依旧不显道:“你如果有难处可以去找你母亲,你母亲是个聪慧的人。”

    想到这里,杨落就没来由的郁闷。

    他刚回到杨府。

    他母亲话里话外都是杨家快要抱孙子了。

    可那副身体要明年才及笄。

    中看不中用的。

    怎么抱孙子啊?

    杨落定了定神,觉得自己简直是匪夷所思,怎么会想起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前世的明天,战家会有亲人过来,战流莺会进宫。

    以后战家和四皇子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体。

    也只是一瞬间,杨落便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今晚四皇子来过了?”

    这话像是疑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战流莺微微的抽泣着:“来了,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自然也当不得真。”

    杨落的目光却落在矮桌上那串红豆手串上。

    战流莺美目流转道:“我留着还有用。”

    她要用这个手串做大事情呢。

    杨落冷哼了一声,本来想冷嘲热讽几句,但是对上战流莺眼眶里隐隐浮现的泪光。

    忽然放软了口气道:“战家什么稀罕的物件没有见过,你倒是眼皮浅薄。”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醋味。

    不知为何,杨落心里还是不高兴。

    这样的手串虽然精致,可战家珍奇异宝无数。

    战流莺居然还如获至宝。

    那自然不是东西珍贵了,而是送东西的人珍贵。

    见主神爸爸吃瘪的神情,少女噗嗤一笑,明媚的眼睛里盛满了星星,刚才梨花带雨的姿容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春风带花瓣的娇柔,美的摄人心魄。

    那双给洗过的眼睛,明亮且一尘不染。

    好似山间那迎风招展的兰花草……

    “把我的穴道解开。”杨落近乎命令的口味。

    “我偏不···”少女倔强的别过头去。

    “你喜欢四皇子。”杨落生气道。

    “我喜欢的人是你。”战流莺肯定道。

    “那你放开我的穴道。”杨落哀求道。

    战流莺伸过头,在主神爸爸的嘴唇上吧唧了一口道:“乖乖睡觉。”

    “我不能睡这里····”杨落这会是真的急了。

    如果明天有人来了,今天众目睽睽下是战流莺把他给抱过来的。

    可明天呢?

    明天怎么解释?

    可是他自己上货上门的。

    杨落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悔恨感。

205章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7)

    “就算如此,战家人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啊。”战流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以为把主神爸爸骗来见家长要费一番周折。

    想不到主神爸爸自己迫不及待来了。

    既然都来了,哪有不留人的道理。

    这不是她的风格。

    “你真的不放我走?”杨落有些心烦意乱了。

    他又不是什么登徒浪子。

    可今天做的事情和那些斗鸟遛猫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呢?

    越想越气,杨落把嘴唇咬出了血。

    原来他真的掉以轻心了,前世那个看起来最没城府,没出息的站战流莺,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前世的她……眼里除了所谓的爱情外,就一无所有。

    如今…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杨落将计就计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他的这话名模棱两可。

    以前……也指前世。

    战流莺凤眸一阵闪烁,侧过身,抱着薄被坐起身,脸上带着似笑非笑:“杨落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警示名言要对我说呀?”

    她就装疯卖傻了。

    杨落随口劝了一句道:“你还是解开我的穴道吧,我答应你,明天你的外公来了,我会来拜访的。”

    “不····”

    少女傲娇的转过身,不一会就睡着了。

    杨落因为冲不开穴道,迷迷糊糊中也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香草端着个脸盆进来:“小姐,该起床了····”

    “小姐·····”香草目瞪口呆。

    杨将军昨晚真的过来了啊。

    所以,小姐遣她去耳房睡。

    香草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

    “你去和母亲说,我一会和杨落哥哥一起过来用膳。”少女起身道。

    刚刚醒来的杨落,顿时气得虎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一脸笑意的战流莺。

    他喉咙里发紧,带着一些郁闷追问:“这不太好吧。”

    少女冷静的净着手道:“是不太好。”

    “要不···你带我去你家吃早饭。”少女眨巴着明亮的眸子,打趣道。

    他脑袋一阵混乱,定了定神,声音沙哑道:“你用什么旁门左道定了我的穴道,我居然冲不开。”

    “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杨落又问道。

    战流莺伸出那柔若无骨的手,抓住了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脏边。

    杨落的手顿时如同触电了一样,那心脏的地方,好像软绵绵的。

    他有些心猿意马了。

    “听到了吗?它在跳动,它坦然面对……”

    ………

    房间外,杏花唇瓣紧抿,也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惊叫出声。

    她本来想凑到战流莺面前借机行事的。

    想不到目睹了这一切。

    “小姐,你们怎么就同床共枕了,你还没有及笄呢,这要是四皇子知道了,那还得了。”杏花边说边把蚊帐拉开。

    里面两个人虽然衣裳整齐。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伤风败俗。

    见到这一幕。

    她心中自鸣得意,不一会也就回过神来了……

    战流莺这个蠢货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四皇子。

    真是自不量力。

    “小姐,你怎么可以寡廉鲜耻呢?”

    “你这样的话,京城的贵女都不和你交往了。”

    “杨将军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家小姐。”

    杏花之前在原主面前,就是很有面子的一个大丫头。

    所以,说话自然也就随心所欲的多了。

    战流莺冷笑了一声,懒懒的解开杨落的穴道,然后从床上下来,少女的腰肢很细。

    可落在杨落的眼神却是整个人似要乘风而去,如同九天中走下来的仙女一样,优雅圣洁,带着一丝丝的狡憨。

    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像深山中的狐狸。

    战流莺含笑道:“杏花,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送给你。”说着把矮桌上的红豆手串递给杏花。

    杏花一看那手串做工精良,用材考究,自然也就满心欢心了。

    可嘴上依旧装模作样道:“小姐,那杨将军的事情,四皇子那边····”

    她笃定,战流莺给她这个手串,是为了收买她。

    让她不要在四皇子面前乱嚼舌根。

    可相对四皇子和林小姐给她的好处,这个手串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昨天她又抽空去见了林小姐。

    林小姐不仅加大了砝码,还给她一百两银子。

    要知道她平时的月银也就二两。

    一百万可以去乡下置一些田地了。

    不过,她要的利益会更多。

    这些只是利息而已……

    “四皇子昨天和林小姐已经坦诚相见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少女的话漫不经心。

    她拿起梳子细细的梳着自己的青丝,杏花恍然大悟:原来战流莺还是对昨天的事情郁结在心,并且想了这么个笨的办法。

    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给四皇子知道了,就算她以后如愿以偿的嫁给四皇子。

    也是她身上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

    只要自己牢牢的抓住这个污点,以后肯定可以用来拿捏战流莺。

    吃香喝辣的简直是指日可待,甚至有朝一日还可以把这个蠢货取而代之。

    杏花仿佛看到自己的锦绣前程,嘴角的讥笑之意也就越发的浓烈了。

    “小姐,我来帮你梳头发吧。”因为得了赏赐,杏花的心情和热情空前的好。

    “杨落哥哥你来吧。”战流莺把手里的发梳硬塞给杨落。

    杨落本来想拒绝的,颤抖着嘴唇,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战母领着战家三公子来了。

    三哥和杨落本来也是少年伙伴。

    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为过。

    不过后来一个去战场,一个去了江南学习经商。

    别看三哥只是去学经商了,但是拳脚功夫也是没有落下。

    想不到两个人的见面,居然是此情此景。

    一个兴奋,一个别扭。

    “三哥你来了?”战流莺从凳子起身,一双凤眸带着笑意,抬手拉了拉杨落的衣角,娇羞道:“杨落哥哥,这是我三哥。”

    杨落:我又没瞎。

    战母一大早在战流莺房里看到杨落,只能说“悲喜交加”。

    喜得是女儿好像料事如神。

    悲的是,女儿长大了,她就要离开母亲身边了。

    她兀自的坐下道:“杨家儿郎别来无恙?”

    三哥一路上也听了战母的解释,这会为了配合演戏,也是狠狠一拳朝杨落打了过去。

    杨落并没有闪躲,但是落在身上也不觉得有什么痛。

    三哥还是放轻了力道。

    “我妹妹还有半年才及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猪狗不如呢?”

    战流莺嘿嘿地笑道:“三哥,可不能把杨落哥哥给打坏了,这事一巴掌又拍不响的,三哥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三哥,我····”本来杨落想说他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一想到,自己都跑人家妹妹的床上过了一夜,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他心虚了……

    “三郎你带杨家小子去洗漱一下,一会去拜见你外公。”战母吩咐道。

206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8)

    可能见少年有些不自在,战流莺踮起脚尖,附耳对杨落道:“杨落哥哥,你不要怕,是骡子是马总是要拉出去溜溜的。”

    “丑女婿也好,总是要见岳父的。”

    她并没有故意把声音放轻。

    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的落在在场几个人的耳朵里。

    她的话好似理所当然。

    少女那温热的气息还荡漾在脸庞,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战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既然都来了……就去拜见下你们的外祖父。”

    杨落拒绝不得,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一行人也就陆续起身往外院走去。

    三哥故意落在后面和杨落并排而行。

    “你这小子可以啊,这才几天时间,就把我妹妹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我在江南也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以为你小子连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

    三哥十岁离开京城,一去已经八年之久,虽然远在江南,但是外祖家的生意,星云密布,自然信息也是四通八达。

    别说京城的一举一动了,就是周边列国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只要他想。

    前段时间,战流莺寻死觅活要退亲。

    他也是早有耳闻。

    这次紧赶慢赶的回京,一来就是看看这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二来,也是带外祖父来这里京城见见亲人。

    杨落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道:“不是我有本事,是你妹妹套路了我。”

    对于杨落的话,他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战家的守卫想来严谨,不是阿猫阿狗可以进入的。

    杨落这种高手就是进皇宫大内都不成问题。

    来战家想来也不是老大难题。

    三哥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杨落,挖苦道:“我妹妹还能翻墙去你们杨家,把你抓来,给扔进她闺房里。”

    杨落的身手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门儿清。

    别说战流莺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了,就算是他,也未必能留住杨落。

    他们今早在战流莺的房里发现了杨落,那么显而易见,杨落昨晚真的在战流莺的闺房里。

    毋庸置疑。

    他同情的拍拍杨落的肩膀道:“虽然你我感情深厚,我也知道你从小就是爱面子的,可是这种事真的不能胡乱攀扯。”

    “你刚这话,战家里面说说就好了,要不然战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必然是大家都宠着的。”三哥的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了。

    杨落道:“战家可着人教你妹妹奇门遁甲的绝技。”

    对于昨晚他冲不开穴道,杨落还是耿耿于怀。

    在空间里吃瓜的系统,白了一眼自己的主神爸爸:你一开始给点穴是真的,后来一动不能动,是中了人家的媚术。

    闻言,三哥一头雾水,眼里闪出一丝精明和茫然:“你是说我妹妹留宿你的。”

    杨落没有遮掩的点点头,“我昨晚是想来答疑解惑的,结果你妹妹点了我的穴道”

    对于杨落的话,三哥虽然震惊,但是却也相信了。

    因为杨落没有必要说谎。

    但杨落的本事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饶是这样,三哥还是淡淡地斜了杨落一眼:“这事我会和母亲打听清楚的,但是你和我妹妹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搪塞过去的。”

    来的路上,战母也和他说过,杨落之前来战府征求过意见要不要退亲。

    这家伙,小的时候不是一直说他的妹妹粉雕玉琢很似可爱吗?

    难道是长年的四处征战,口味也变得奇奇怪怪了。

    反而不觉得战流莺好看了。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来到泠院。

    外祖父因为一路的舟车劳顿,加上身体不适,一脸的疲惫。

    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见到战母他们一行人,还是强打着精神。

    “莺姐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外祖父招手想让战流莺过去,但是一想到她之前对他的嫌弃。

    手停在半空中,还是缓缓的放了下来,只道:“祖父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一会莺姐儿去挑挑。”

    战流莺含笑的点点头,走到外祖父的面前,半蹲了下来,外祖父的手刚好落在战流莺的头上。

    三哥见到这一幕,眼里划过一丝的冷芒。

    结合刚才杨落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战流莺。

    他妹妹果真大相径庭了。

    战流莺勾了勾唇,把周围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她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外祖父,一别好几年了,这次你一定要参加我的及笄礼啊。”

    老人家深邃的眸子里,泛着浑浊的泪光,他很想答应战流莺的要求。

    可他的身体,不容乐观,已经油尽灯枯了。

    半年后…估计等不来了。

    他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掌抚摸着少女如同丝绸一般的发顶道:“你能放下心结,我死也瞑目了。”

    往事历历在目。

    自从这丫头知道礼义廉耻后,就觉得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嫡女,而他们只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不值一提。

    更不能和他们为伍。

    这些年,这个丫头没少做让他寒心的事情。

    如今居然主动提出,让他参加及笄礼。

    高兴是挺高兴的。

    可是终究还是痴人说梦了。

    他心知肚明,他的身体行将就木。

    这次来京城也是强行憋着一口气。

    说回光返照都不为过。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好似不谙世事道:“难道外祖父还在意我当时年幼无知,口出狂言吗?”

    少女眸子里泛着泪光,“外祖父我知道错了。”

    外祖父伸出手,艰难的扶起战流莺道:“莺姐儿,人都是会老的,会有生老病死,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要看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了,就能得偿所愿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战流莺借着外祖父扶她的时候,已经替外祖父把过脉了,确实气息微弱,就算是现在的精气神也是老人家靠毅力支撑着。

    外祖父不仅仅是年迈,积劳成疾,更重要的是中毒了。

    外祖父把生意做得声势浩大,家产不计其数,想取代他的人也不计其数。

    前世,一世精明的外祖父就是死于族人之手。

    四皇子义愤填膺的帮忙查出真相。

    原主更是对他死心塌地,倾尽所有。

    少女虽然对老人家的病有个七八分的把握,但是面上不显。

    仍旧维持着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外祖父如果不想回江南老宅去,留在京城让外孙女尽孝可好?”

    “简直是胡闹,你祖母还健在,你怎么可以给外祖父尽孝呢。”老人家虽然呵斥,但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欣慰。

    原剧情里,外祖父的亲家觉得他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远嫁京城,已经是后继无人了,想着要瓜分他打下的“江山。”

    奈何···战家三郎又来到江南。

    老爷子手把手的教他经商为人,战家三郎日益长大。

    他们害怕老爷子偌大的家产,会给战家人鲸吞蚕食了,也就给老爷子下了慢性毒药。

    日积月累已经有八年之久了。

    其心可诛…

    “外祖父喝茶····”战流莺端过一碗茶水,一滴肉眼看不到的晶体滑入杯中。

    系统:我真的只是个工具人了。

    “好孩子····好孩子。”外祖父把茶一饮而空,方才注意到在后面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不解的问道:“这位是····”

    这一大早就出现的,该不会是战父背着自己讨了姨娘吧。

    这姨娘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人家脸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一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

207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29)

    “父亲,这是杨家儿郎。”战母隆重的介绍道。

    外祖父也知道杨家有一儿一女,女儿大长子好些年,早就出嫁,儿女绕膝了。

    夫家也是清流,安分守己,不争不抢。

    日子过得相安无事。

    杨家二郎也早早指给战流莺。

    只等战流莺及笄,三书六聘迎娶过门。

    这事,众所周知。

    如今杨家二郎,一大早就跑过来,也算是有心了。

    顿时心花怒放。

    老爷子招招手道:“好孩子你过来。”

    杨落笔直得走了过去,躬着腰福礼道:“外祖父见好。”

    “好孩子,难为你一大早就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有心了。”

    杨落勉强一笑,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道:“谢谢外祖父谬赞。”

    “外祖父,他昨天就来府里等您了。”战流莺开口道。

    丝毫不顾及杨落的矫揉造作。

    老人家顿时就眉开眼笑了,杨家二郎不仅长得玉树临风,而且还重视战流莺,想来以后会是个好夫婿。

    外祖父的眸子慢慢的清晰起来,当年他把战父从边境捡回来。

    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下人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看着触目惊心。

    养伤期间,战母亲力亲为,对他日久生情。

    可对方说自己一清二白,只有一个老母亲含辛茹苦的带大他,家徒四壁,怕是配不上恩公的女儿。

    可那又怎么样呢·····

    最后不也是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好在女儿眼光不错,这个男人最后也是有出息的。

    而且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外祖父与有荣焉。

    三哥接收到战流莺的目光,微微额首,恭敬地附和道:“外祖父,杨家二郎昨晚和妹妹相谈甚欢。”

    本来还气若游丝的外祖父闻言,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声色俱厉道:“简直是胡闹,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以夜宿一个姑娘的院子呢。”

    “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老人家急的团团转。

    他的外孙女可不能名声有污。

    要是以后给杨家人或者杨落怠慢了。

    那可如何是好。

    本来还满心欢喜的老爷子,再次抬眼看到战流莺的时候,不免心头一片苦涩。

    战流莺还小,不知道这利害关系。

    可战府的守卫就形同虚设?

    “外祖父,她还对我动手动脚。”战流莺低语着。

    满脸委屈,可看不见的角度却藏着笑意:她嘴角微勾。

    战母微微的张开嘴巴,但依旧没有吭声。

    她的女儿如今是有主见的。

    杨落本来想给自己辩解几句,可一想到昨晚少女楚楚可怜的眼神,也就噤如寒蝉了。

    昨晚他就不该来兴师问罪的。

    这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还有什么好说吗?”外祖父气得手指发抖。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上的女孩儿,居然给人“欺负了”。

    他还无能为力。

    顿时气涌心头。

    战流莺火上浇油道:“外祖父,他还上门来退亲呢,呜呜·····”少女泪如雨下。

    外祖父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大口血喷薄而出。

    见状,战流莺才停止了哭声。

    屋里一时手忙脚乱。

    “大家不要惊慌,外祖父你觉得好一点了吗?”战流莺上前用帕子细细的擦着他的嘴角问道。

    这不问不要紧。

    一问……

    老人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之前一直是胸口闷闷的,如今好像呼吸顺畅,精神抖擞。

    战母也发现自己的父亲,脸色红润,那精气神不像是回光返照。

    “外祖父是中毒积深,好在如今把余毒给吐出来了。”战流莺道。

    众人低头看着地上一大滩血块,确实乌漆嘛黑的。

    老人家久经商场,自然一点就通。

    眼里露出无尽的苍凉,倒也没有勃然大怒。

    他膝下无子,族人觊觎万贯家财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战父不止一次的说把三郎记他名下,他确实是心生欢喜的,但是不能让三郎丢了将军府的出身,毁了孩子的前程。

    所以一直没有松口。

    想不到族人为了利益,不惜对他下毒。

    若是一般的毒,他身边也有能人异士。

    可所有的郎中都诊断他是年老体迈,倒是这个外孙女。

    他想起战流莺给他递的那杯水,努力镇定自己的心情和猜想,慈眉善目道:“莺姐儿懂医术?”

    战流莺想着以后还要替杨落治疗,也就没有隐瞒着,她微微一笑道:“学了一些浅薄的医理。”

    杨落闻言,身姿峻拔,目光冷冽,英姿飒爽,满身威仪,只是那眼神更是霜寒肃杀。

    浅薄的医理?

    杨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战母面露犹豫、迟疑之色,但终究三缄其口。

    少女精致的凤眸中,仍旧盛满了高傲的睥睨。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好似笃定主神爸爸也能相信一样。

    外祖父也是个人精,见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斟酌了一下说辞,婉转道:“莺姐儿还有半年就及笄了,你们年轻人真是迫不及待。”

    昨晚杨家二郎找外孙女说话这事,定是逃不了了。

    杨落顿时脸红得和关公一样,甚至连耳尖都在滴血。

    外祖父有意岔开战流莺会医术的话题。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人精,彼此飞快的交换了眼神,不动声色。

    但已经不在那话题上停留了。

    “外祖父,我还有事,先回杨府了。”杨落提出辞行。

    老人家宽宏大量道:“你和莺姐儿早晚都是一家人,我就算喜欢热闹也不急这一时三刻。”

    杨落闻言,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痛。

    他昨晚就不应该擅自行动,如今好了····

    他哀怨的眼神扫过战流莺。

    可对方就那么眉眼含笑的望着他。

    “传皇上口谕,宣战家之女战流莺即可进宫····”

    随着管家急急忙忙的来通报。

    战母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战流莺。

    倒是少女依旧气定神闲。

    好似这一切就应该发生。

    杨落随着战流莺出了战府,低声道:“宣你进宫许是和四皇子有关系。”

    “我知道。”少女言简意赅道。

    随即上了宫里准备的马车。

    看着马车不疾不徐朝宫门的方向开去。

    不知为何,杨落的心空落落的。

    她会重蹈覆辙吗?前世进宫出来就成四皇子妃了。

    华夏国的京城,车水马龙,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杨落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走着,走着却一头钻进了一家定制首饰的铺子。

    “公子你要定制什么首饰?”店小二殷勤道。

    杨落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少女那明媚的笑容,未置可否。

    嘴角微勾,点点头。

    “你就是战流莺?”位置上的人,不怒自威,声如洪钟的问道。

    “臣女战流莺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战流莺恰到好处的礼数,就算是边上的皇后也挑不出半点错。

    “知道我今天召你进宫,所谓何事吗?”皇上又问道。

208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30)

    少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女不敢擅自揣摩圣意。”

    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皇上,这才缓缓开口道:“皇上,战家小姐向来是个乖巧听话的。”

    战家如日中天,她有意示好。

    皇上笑而不语,眸底闪过一丝光芒:“赐坐。”

    很快就有宫人给战流莺搬了凳子。

    战流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臣女谢过皇上,皇后。”

    皇上喝着手头的茶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战流莺:“听说你的外祖父从江南过来了?”

    战流莺的嘴角露出一丝为不可察的笑意,起身福礼道:“外祖父昨夜才到京城,今天听说臣女要进宫,特意让臣女带一份礼物呈给皇上,愿皇上千秋万代,江山固如金汤。”

    说着,就有人把手里的木匣子打开了,是一个暖玉雕刻的枕头。

    暖玉和寒玉一样都是稀世珍宝。

    莲子粒大小的就受人追捧了。

    更何况这么大一个枕头。

    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也只有战家一族能有财力寻得……

    原剧情里,皇帝夜里盗汗多梦,太医说是因为体寒而引起的,这个暖玉枕头原是外祖父带来给战流莺以后添嫁妆用的。

    可却给四皇子拿去借花献佛了。

    自从皇帝的睡眠好了很多,身体也越发的硬朗了起来,皇帝龙颜大悦。

    时常唤四皇子进御书房,一来二去的,朝中的风向标也就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四皇子这才找到突破口,青云直上。

    可今天,战流莺自作主张,把这个暖玉枕头以外祖父的名义送给了皇帝。

    毕竟官家忌惮战家是心知肚明的。

    战家一族必须忠君……

    皇帝满心欢喜的伸手接过那暖玉,一丝丝的温热从手掌心流传到四肢百骸,顿时让他精神抖擞。

    他满意的递给身边的大太监道:“你外祖父有心了,他老人家身体可还硬朗?”

    战流莺站了起来,乖巧的答道:“外祖父还说,东南水患年年根治不断,皇上有悲天悯人的心,年年都开仓放粮,他想集合商户开凿一条往北的河流,引水灌溉。”

    “这样能解决百姓的水患和灌溉的问题,一举两得。”

    皇帝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了。

    战家真是个肱骨之臣。

    功在千秋啊。

    这个方法他不是没想过。

    奈何……耗资巨大,只能一拖再拖。

    以为有生之年都不能实现了……

    战流莺见目的达到了,又继续说道:“外祖父说师出无名,还请皇帝颁发一道圣旨,让华夏国的百姓也知道是陛下您爱民如子。”

    言下之意,就算那河流修好了,战家那边也不会居功自傲。

    甚至这功勋还是官家的。

    皇帝在位近二十年,励精图治,但也拎不出几件让人刮目相看的政绩。

    如果这条河能开凿成功的话·····

    他一定能在厚重的历史上画下浓妆艳抹的一笔。

    其实原剧情里,四皇子也是举战家之力修建了这么一条河,在民间建立了极高的威望,甚至有人煽风点火立四皇子为太子。

    而太子又在一次狩猎场上,摔断了腿。

    有身体残疾的人,不能为官。

    更别说是一国之主了。

    皇帝迫不得已废了太子,改立四皇子为太子。

    慕容云这才正式开启储君之路。

    可战流莺今天进宫就大刀阔斧的把那两条政绩一一砍断。

    “你外祖父和父亲真是有心了。”皇帝由衷说道。

    战流莺不卑不亢道:“外祖父说,他能平平安安的四海经商,是陛下治理有功,我们国家繁荣昌盛,外人才礼遇他几分,所以外祖父不敢忘本。”

    “好····好···”皇帝龙颜大悦连着说了几声好。

    这战家一族也不像旁人说的那般居功自傲,狼子野心啊。

    这事一定要好好彻查一番。

    首辅哭诉的话,犹在耳畔。但是如今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皇上完全把早上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我听皇后说再过几个月就是你及笄之礼了?”

    “回皇上,半年后臣女年满十五岁了。”

    皇帝点点头道:“朕见你着实欢喜,就封你做县主吧。”

    “县主?”皇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声,又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那朕先去拟圣旨了。”

    皇上走后,皇后一双凤眼细细的端详着战流莺,语气冰冷而严肃,甚至还带着点点的颐指气使:“你刚说那些是谁的主意?”

    昨天四皇子在战府的事值得推敲。

    战流莺低头一笑道:“是战家一族的共同决定的。”

    “·······”皇后有些微微的惊讶,借助着喝茶的动作,很好的掩饰开来。

    四皇子在战府发生那样的事情,想想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的儿子是太子,那些皇子个个蠢蠢欲动,她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如今那个看似最老实的四皇子,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更别说其他几个不省心的,她就不得不提防。

    如果不是战流莺从小就许配给杨家,她也一定会真心实意去战家求个太子妃来。

    好在战家有自知之明,要不就以战家那样显赫的门楣,怕早就给踩烂了。

    战流莺怎么样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战家捧在手心里的嫡女。

    四皇子行为做事是有几分心机和聪明,要是在得到战家的鼎力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后果不堪设想。

    “当真?····”皇后问这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压朝战流莺迎面扑去。

    战流莺熟视无睹,微微额首道:“确实。”

    皇后心里也是暗暗称赞,都说这个嫡女养成了“四不像”,矫揉造作的很,看来还是传言有误。

    这明明落落大方的很。

    皇后笑容如常,打量着下坐的战流莺。

    少女着一身淡绿色的荷叶比甲,梳着双环发髻,发髻上端端正正的戴着一朵由珍珠串成的牡丹花,奇特的是牡丹花的中间,用祖母绿点缀的花蕾。

    如同点睛之笔,整个人看起来娇艳动人,美不胜收。

    少女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让皇后心生欢喜。

    只要不成为太子的绊脚石,她对战家并没有敌意。

    战家有自知之明,这样很好。

    以后她的儿子登基后,也少不得要仰仗战家一族。

    “听说你三哥这次也回来了?”皇后若有所思道。

    “是的,三哥这次和外祖父一同进的京城。”战流莺答道。

    原剧情里,皇后有意把她的嫡亲女儿嫁给三哥,但后来这件事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

    最后那个小公主却成了新皇政权的牺牲品,一生郁郁寡欢。

    年纪轻轻就给折磨死了。

    新帝刚立头两年,宫里唯一给原主温暖的,就是那个小公主了,她甚至出谋划策,不惜一切代价想把原主送出宫。

    “皇后娘娘····”战流莺收起了思绪,心中有了计划。

209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31)

    “臣女刚给封为县主,很多东西还需要学习,听闻安乐公主琴棋书画。

    和礼仪堪称京城贵女典范,臣女恳请皇后娘娘首肯,臣女想借用公主身边的教养嬷嬷。”

    “这样好借些光,让臣女也沾一下公主的福气。”

    本来还低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皇后,闻言,眼前一亮,这个战家嫡女看来不简单,真是瞌睡送枕头。

    难道她猜出了自己的意思?

    应该不至于啊?

    对平头百姓而已,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如果四海升平还好。

    要是国家动荡,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嫡亲的公主们。

    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和亲之苦,终其一生不能回京城,看似光鲜亮丽,其实是苦不堪言。

    可大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不会入赘驸马。

    一旦做了驸马,就给人贴上吃软饭的标签,甚至官场仕途也就止步了。

    别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通房丫头无数,而驸马只能终日面对公主一个人。

    华夏帝国,大凡有些出息的人都对驸马一职避而远之。

    而且她的女儿还是个不拘礼节的,让百年世家望而却步,一想到这,皇后就头疼不已。

    战家前头两个儿子在战场上,以后必然也是威震八方的将军,皇上断然不会毁了他们的前程。

    至于战家三郎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早些年皇后就打听过战家三郎的事情。

    可就是经商的身份让人诟病。

    公主下嫁或招赘,都怕天下人取笑。

    皇后娘娘一时犹豫不决,也就迟迟没有和旁人透露自己的想法。

    如今倒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皇后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下道:“安乐一直和我说想听听江南的事迹。

    想来你外祖父已经到京城会和你念叨一下,你外祖父替皇上分忧解难,安乐公主理应去拜访下,不如这样……就让安乐去县主家小住几日吧。”

    “臣女倍感荣幸。”战流莺嘴角微微的翘着。

    同样在看不到的角度,皇后也是一脸的得意。

    只要她的女儿能牢牢把握住战家三郎的心,势必会让太子如鱼得水,而且她的女儿锦衣玉食还不需要远嫁。

    一生也不会吃太多婆母的苦。

    最珍贵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

    战家三郎立志经商,也不科考朝堂,想来娶个公主,也不会有太大的束缚。

    皇后越想越是自鸣得意。

    也就连带战流莺越看越顺眼。

    可惜就是不能当儿媳妇了。

    看来是个通透的人。

    皇后娘娘一挥手,对边上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就抱出来一个匣子,她把匣子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掏出一个三彩手镯。

    “这个是哀家出嫁的时候,我母亲压箱底给我的物件,这么鲜艳的东西,还是你们年轻姑娘家家戴着好看,耀眼。”

    战流莺虽然也不贪图那个手镯,但是毕竟还是皇后娘娘赏下的,自然也是恩典。

    嬷嬷递给战流莺的时候,战流莺也乖巧的戴在自己的手上。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是皇后也看到战家的诚意和示好。

    也许四皇子的事,只是个巧合?

    或者战家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满意的点点头道:“安乐到战府去小住几日,替我和你父亲说声叨唠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安乐公主能屈尊降贵去臣子家,教臣女礼仪,是皇恩浩荡。”

    皇后娘娘脸上依旧挂着密集的笑容,她弯弯手指道:“昨天你们战府的事情?”

    战流莺忙起身道:“昨天战府只是收到皇上的圣旨。”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迟疑了一下,立刻回过神道:“皇上和太后都夸战府仁义有加,想来安乐这次去一定能受益匪浅。”

    进宫的时候,是战流莺一个人。

    出宫的时候,多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安乐公主,还有公主的贴身随从。

    “流莺妹妹····”战流莺刚出宫门,就看到四皇子一脸焦急的守在宫门口。

    看到安乐公主的时候,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想不到皇妹也在。”四皇子施施然道。

    “四皇兄,好巧啊,你是专门来送我的吗?”安乐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又悄悄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皇兄。

    这个皇兄很少在人前露面,给大家的印象除了默默无闻,便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他样样都不拔尖,但也不是最后的存在。

    这么多年,做的无功无过。

    想不到,今天她出宫,居然会来送她。

    平日里,他们也不怎么亲近的。

    四皇子目光一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温和的笑道:“我刚在宫门口经过,看到皇妹自然要上前打招呼。”

    “那真是巧了……”安乐公主似笑非笑道。

    看着战流莺和安乐公主一起上了马车。

    四皇子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了。

    皇后娘娘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难道也看上战家的儿郎了?

    四皇子的心里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的瞳孔猛缩,死死地盯着城门口,身形也不由的绷紧了,皇后娘娘居然也有那样的打算。

    他事不宜迟,必须当机立断了。

    很快圣旨下到战府,战流莺去了一趟宫,居然给封为县主了。

    战母望着战流莺道:“今天进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战流莺如实的汇报了,末了扬起小脸:“娘,我私自做主,让外祖父出资以官家的名义,修建一条由南到北的堤坝。”

    战母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道:“娘想听听你的想法?”

    “母亲,我们战家无论是兵权还是财富都让人眼红的。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不稍稍收敛一些,怕觊觎我们的人会更多····比如昨天战府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接踵而至,不厌其烦。”

    “战府断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战家虽然不怕事,但是金山银山堆积着也是浪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我们和官家捆绑在一起,想来生意也是好做了不少。”

    “虽然这事,眼前来看,是外祖父家出了一大笔钱,但是长远来看,应该是利大于弊。”

    “好···好,不愧是我金山的外孙女,目光如炬。”外祖父因为解了毒,也就半天的功夫,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了。

    他从外面进来,就听到战流莺的剖析。

    “那外祖父,你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让安乐公主和我一起回府吗?”战流莺眉眼含笑道。

    “我家三郎向来出挑。”外祖父淡定道。

    战流莺赞同的点点头,嘴唇勾了勾,刚到战府,她就让三哥带着安乐去熟悉下府邸,甚至给她讲一些江南的人文地理。

    安乐的管事嬷嬷居然一言未发。

    这个意图就很明显了。

    “岳父··”战父从外堂匆匆而来。

    战流莺拍板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

    生怕外祖父恼了战流莺。

    “岳父…莺姐儿自作主张,还请岳父责罚,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战父大包大揽道。

    “父亲····那就责罚你把三哥过继给外祖父吧。”战流莺提议道。

    屋里的人都面面相视。

210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32)

    屋里诡异的安静……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盯着战流莺。

    只见少女面若桃花,眼若星辰,姿容让人过目不忘。

    哪怕是惊鸿一瞥,都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面对那些略微不解的目光,少女依旧从容不迫,甚至脸上的笑意也没有隐藏下去。

    一丝一毫都恰到好处的挂在脸上。

    一时间落针可闻。

    战父心里也感慨不已,这事,他在三郎出生的时候就和岳父提及了,可是岳父顾念商人低贱的身份,一直没有松口。

    想不到今天,这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儿,居然旧事从提了。

    他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战父饶有兴趣的说道:“莺姐儿你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想法?”

    战流莺莞尔一笑,解释道:“因为外祖父在别人眼里是无后啊,连个摔脸盆的人都没有。

    所以外祖父遭人下毒,母亲是父亲最亲近的人,父亲尚可以保家卫国,护一方百姓平安,为何单单护不住你最亲近的人?”

    少女的话,如同锤子一样,重重的砸在战父的心里。

    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知道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我觉得这次亲家公应该为大局着想,不可再推三阻四,置我战家于不义的地步。”一个苍老却镇定的声音响起。

    战流莺转头一看,久居内宅的祖母居然凭空出现了。

    前世里这个祖母也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不似其他的内宅老太太刚愎自用,狐假虎威。

    “这····怕是误了三郎的前程。”一向行为果断的外祖父,依旧犹豫不决。

    说不心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孩子的前程要紧啊。

    “···父皇说男儿志在四方,男儿的前程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的,并不是靠祖上的阴佑。”安乐公主款款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的父亲也是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战功显赫,你为什么就不可以?

    再说了大隐隐于市,并不一定在庙堂之上,才能为民谋福。”

    “比如战家一族这次修建河堤,如果单单靠朝中重臣,怕是爱莫能助,所以我觉得外祖父这次的举动,功在千秋。”

    安乐公主性情耿直,前世也是看不起林诗的矫揉造作,所以才落了个悲惨的下场。

    本来新皇要面子,也是不敢明面上克扣这个嫡公主。

    系统暗落落的跳了出来:【可爱哒,安乐公主昨日也重生了。】

    战流莺接受了系统的通知。

    一脸哗了狗的表情。

    这个位面有点疯狂。

    都重生了?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安乐公主说得眉飞色舞,眉眼不知觉中带着笑意。

    它是不是可以躺赢了?

    厅堂里,祖母都给安乐公主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愉快道:“你看连官家都觉得理应如此。”

    “亲家公就这么决定了,当初若不是你从死人堆里把我儿子捡回来。”

    “别说如今我儿有这种锦绣前程了,怕是连命都丢了。”其实祖母在战家大郎出生的时候,就想过继给金山了。

    说人不能忘恩负义。

    那时不仅外祖父没有同意,战母也说在等等。

    毕竟那是战父第一个孩子。

    而且战父还是朝中重臣。

    一等就十几年过去了。

    想不到今天终于有机会旧事重提了。

    祖母眉头舒展了不少,颤颤巍巍走到金山面前又道:“亲家,我把三郎过继给你,一来也是三郎当年自己主动提出的,其实并不是觊觎你泼天的财富。”

    外祖父难以置信的望了一眼三郎。

    他当然知道战家是有情有义的家庭,比起他的族人可好太多了。

    战三郎立刻上前屈膝道:“还请祖父成全。”

    他已经先改口了。

    不等外祖父言明,安乐公主已经转头吩咐嬷嬷去办认亲事宜了。

    认祖归宗的事情,也就变得理所当然而且喜气洋洋了。

    本来是要回江南祖宅开祠堂的。

    可是碍于种种原因,也就只是布告天下,做文书,然后修书官牒回江南。

    一切虽然从简,但是因为安乐公主的极力撮合,办得顺风顺水。

    连皇后娘娘也从宫里赏赐了不少物件给三哥。

    甚至还亲自给三哥的江南宅子提了名。

    一时间风光无限。

    短短几天功夫,三哥和安乐公主的感情急速升温。

    三公主凭借重生的先机,用各种商机收买着不苟言笑的三哥。

    让三哥不知不觉中对她死心塌地。

    战流莺看着他们两个人又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商讨战略部署。

    其乐融融,颇有妇唱夫随的味道。

    战流莺嘴角微勾,摇着蒲扇走了过去,福礼道:“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抬起头,看着眼前明艳的女子,落到那样的下场,一时唏嘘不已。

    可面上依旧不露分毫,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道:“流莺姐姐,刚才林小姐来寻你,但是给我打发走了。”

    安乐公主说这话的时候,不遮不掩,大大咧咧的。

    战流莺笑了笑道:“无妨,我和林小姐也没什么交情。”

    安乐公主略微一思量道:“我那个四哥虽然算不上才情惊艳,但是哄人倒是一套套的。”

    “你不要给他花言巧语骗了哦。”

    “安乐公主好像不是很喜欢四皇子?”战流莺问道。

    少女格格的笑着,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她反问道:“流莺姐姐,那你喜欢我四哥吗?”

    前世,在战流莺没有成为四皇嫂的时候,她们压根就没有接触,更谈不上彼此了解。

    就算成了她的四皇嫂后,战流莺也是一直做个贤妻良母,以四皇子为尊。

    如果非要形容前世的战流莺,只有四哥字:深情错付。

    但让安乐公主念念不忘的是,她在宫里孤苦无依的时候,她闲来无事会跑过去和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

    两个人也算是惺惺相惜。

    战流莺总是在她叽叽喳喳后,温温柔柔的吐出一句:“你和我三哥真像。”

    后来,新皇要她去和亲。

    战流莺不顾身份替她求情,一次又一次,甚至不惜触怒龙颜,甚至为了她,指责新皇毫无血脉之情。

    那个时候,宫中人人自危,力求自保。

    只有战流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也就一瞬间,安乐公主心里已经运转了山路十八弯了。

    战流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漆黑如墨,顿了一下道:“我家丫头好像很喜欢你四哥,前几天你四哥还给她送了定情信物。”

    安乐公主瞳孔微微睁大,又很快恢复如初。

    她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一语中的道:“那姐姐可要忍痛割爱啊。”

    “那是自然。”战流莺淡淡地说道。

    “对了,战小姐你三哥约了杨落将军一起下棋,想来就快要到了。”安乐公主不动声色道。

    战流莺喜出望外。

    看来安乐公主重生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机缘。

    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战流莺优雅一笑,神情雍容,云淡风轻,嘴角挂着点点滴滴的笑意。

    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情极好。

    安乐公主和三哥相视一望。

    眼里都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好似在筹备什么大事情一样。

211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33)

    甚至安乐公主的眼里还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前几天她从假山上不慎摔了下来。

    昏迷的那几天,她好似经历了上一世。

    那种铭心刻骨的痛,还历历在目,痛彻心扉。

    看似人畜无害的四哥,居然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残害发妻,戕害忠良……

    把固若金汤的王朝弄得遍体鳞伤。

    父皇中毒,母后惨死……太子哥哥成了残疾…,

    她和亲番邦受尽屈辱……

    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等再次睁眼,她已经不是那个懵里懵懂的少女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逆天改命。

    依稀记得战家三郎哪怕弥留之际还是替他妹妹东奔西跑,虽然含恨而终,但终究还没有怨恨上战流莺。

    只是担心战流莺以后的处境会越发的艰难。

    这样的男人,这一世她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

    上一世,战流莺进宫,她外祖父千里迢迢来京城。

    随之而来的还有战家三郎。

    她稍稍挑拨几句,母后便让她如愿以偿的来到战家。

    只等破坏掉战流莺和慕容云的感情,就能拨乱反正了。

    慕容安乐再次睁眼,又恢复不谙世事的状态。

    “不好了,不好了····”战家三郎的小厮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三哥冷着脸道。

    怎么能让他在慕容安乐面前失了仪了。

    “杨落将军和人发生口角,忽然从马上坠入,昏迷不醒。”小厮一边说,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

    战流莺没有等小厮说完,直接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慕容安乐也觉得这事非常的蹊跷。

    上一世,今天应该是杨落将军迫于无奈来退亲的日子。

    她来战府就是为了阻止这场闹剧的发生。

    可杨落怎么就和人发生口角了?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战家三郎,杨落自幼就稳重,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像是冲动之人。

    事出忽然,必有妖。

    他忙拱手道:“安乐公主,我去杨府一探究竟。”

    慕容安乐虽然着急,但是公主的脸面还是要的,不能总屈尊降贵到臣子的府邸。

    她微微的额首道:“杨将军老持慎重,不似莽撞之人。”

    三哥想不到这些话,会从一个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的公主嘴里说出。

    眼神不由多了几分神采飞扬。

    公主果真豁达,通情达理。

    许是觉察到战家三郎眼里的笑意和热情。

    慕容安乐微微地抬起下巴,那白皙如玉的小脸上,顿时溢出一对浅浅的酒窝,甚至连眸子里都流光溢彩。

    她要在感情上“鲸吞蚕食”他。

    这个氤氲的眼神,看得战家三郎心旌摇曳。

    几时,他居然会为一个笑容而神魂颠倒。

    许是那个笑容太摄人心魄了。

    许是那个笑容充满了真心实意。

    也许是那个笑容,干净,无垢的让人心平气和。

    “安乐公主····我···我去去就回。”一向长袖善舞的三哥变得木讷口吃了。

    他这是怎么了?

    天空中有几朵乌云翻滚,狂风也骤然变得急迫了。

    吹着院子里的树木东倒西歪。

    杨落外院里。

    年迈的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门。

    如果不是杨家有功勋,宫里也不会这么快就让太医出诊。

    而且还是居功至伟的院正。

    此时此刻的杨母,已经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般鲜活,她神色憔悴,眼底青黑,一脸的焦急和疲惫,刚他们已经叫了家里的府医看过了。

    情况不容乐观,迫不得已才去宫里求了院正,杨母的双手紧抓着杨落的手腕,好似生怕一放手,床上的那个少年便会消失。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一直都严加管教着。

    怎么会莫名其妙和人发生口角呢?

    院正心底一叹,行了一礼:“夫人!”

    杨母猛地抬头,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说道:“快,快给我儿看看,他怎么昏迷不醒啊?”

    年迈的院正立即上前,掀开被子,诊脉,检查伤口,脸色越来越凝重。

    杨母等得心焦,按捺不住道:“陆院正,您是宫中最好的太医,一定能让我儿好起来的,是不是?”

    院正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杨父紧跟着走了进来,拉住激动不已的杨母,镇定地看向院正,拱手道:“照实说!”

    他虽然已经极力保持冷静了,可声音里隐隐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的情绪比杨母好不了多少。

    他和杨母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而且杨家历代为官都有家规不许纳妾。

    免得后院所谓的儿女情长,扰乱了男子在前朝的建功立业。

    陆院正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欠身一礼:“杨将军,恕我才疏学浅,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房间里安静了一刹那,杨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了陆院正的衣襟,怀着一丝希冀问: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我没听清楚……我儿只是普通的擦伤对不对?”

    陆院正被她摇晃得根本站不住,却不忍再重复一遍自己的答案。

    “夫人!”

    杨父上前,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边上的抹眼泪的嬷嬷会意,上前,挽住了杨母的手道:“夫人,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少爷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杨父虽然看似镇定,可是颤抖的嘴唇,还暴露了他心里的痛苦,他点了点头对院正道:“贱内刚太激动了,您别放在心上!”

    陆院正哎一声怜惜道:“夫人也是关心杨将军,老夫能理解,只是,请恕老夫多嘴一句,杨将军恐怕他撑不了多久了,还请将军早做决断!”

    这相当于给杨落判了死刑?

    是安排后事?

    虽然杨父心有不甘,心里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也慢慢的散开去了。

    最后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杨母闻言,直接在嬷嬷的手上晕了过去。

    “夫人····”

    “夫人·····”

    屋里人仰马翻、哀嚎声此起彼伏。

    杨父不禁面沉如水,后退了几步,直到抓住后面的椅子把手,才稳住身形,他挥了挥手,示意陆院正等人先离开。

    原本热闹的房间,忽然就冷清下来了,一向铮铮铁骨的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伸出颤抖的手,怜惜地摸了摸杨洛的头发,喃喃自语道:“落儿你不是个冲动的人,这里面一定是另有隐情对不对?为父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如果你今天是死在战场上,为父虽然痛苦,但也欣慰,因为你是雄鹰,不应该偏安一偶。”

    “可怎么就……”

    一个在战场上宁愿流血不流泪的大将军,趴在床沿上哭得不能自己。

    房间外来汇报的小厮,进屋就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将军是那个地痞流氓无端生事,还有那个小孩,明明少爷好心好意出手救他。”

    他却恩将仇报。

    杨将军擦干眼泪,揉了揉太阳穴,又恢复到不苟言笑的表情。

    定了定心,他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这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会彻查清楚的。”

    他的儿子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

    可杨家向来忠君,也不站队……甚至是出了命的清流。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杨将军···战小姐求见。”外院有人通报。

    战家?

    会不会是战家?

    杨将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冷芒,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请进来····”

212嫡女归来将军解战袍(34)

    战流莺一直想退婚。

    这事杨家早就知晓。

    甚至还专门让杨落自己去问问战家的意思。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可战家说婚期不会变……

    杨将军眼神隐晦不明的盯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

    前几日战流莺给宣进宫中,随后又给封为县主。

    甚至连皇后最喜欢的嫡女,慕容安乐都随着住到府上。

    官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战流莺自幼就有婚约,不管是哪家退婚,面子都不好看。

    如果杨落品行不端落个身亡的下场。

    战流莺的婚姻就峰回路转了。

    一想到这,杨将军后背发冷。

    可转念一想,战家一族最是尊师重道,信守承诺,不会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如果他们有心攀附官家的话。

    自然也不会定下这门亲事。

    毕竟这门亲事是战家主动提出的。

    而并非是杨家。

    杨将军飞快的摒弃了刚才大逆不道的想法。

    战家一族绝不会如此厚颜无耻的。

    他刚真是该死。

    他自嘲道:“也许是,我杨家该遭此大劫。”

    小厮不明所以深感愧疚,依旧长跪不起:“是奴才无能,若是奴才身怀绝技的话·····”

    其实没有若是,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杨父痛苦的摇了摇头,摆摆手让他先下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生死有命,如果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自责,若是有人吃里扒外,我断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向来赏罚分明。

    小厮有些痛苦的闭着眼睛。

    他自幼就和杨落如影随形。

    如果杨将军挺不过了,他也会殉主的。

    少爷自幼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如果自己不跟着,他路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许是小厮眼里的决绝,杨将军不忍道:“你先下去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杨伯父。”门口逆光而来的少女微微福礼道。

    杨将军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战流莺。

    目光里有审视,也有心痛。

    他摆摆手道:“陆院正来过了,说落儿的情况不是很好。”

    他没必要,也不能骗战流莺。

    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一会我会把婚书和信物退还战家。”

    断然是没道理让别人的女儿替他儿子守寡的。

    闻言,战流莺的眼底涌现出一抹冷茫,语气也不由提高了几分:“杨伯父,杨落哥哥不是个鲁莽生事的人····”

    闻言,杨父的目光多了一点点的光芒:战流莺他果真没有看错。

    她也是知道杨落的为人的。

    “你当真这么认为?”杨父说着让开了一步,战流莺款款的走到床边。

    少女的眸子里盛满了光芒和坚定,她道:“这事或许是因我而起。”

    杨父没有否认战流莺的话。

    他的儿子在京城低调行事,不争不抢。

    唯一的锋芒便是有战家这一门亲事。

    就算是这样,杨父还是宽慰道:“莺姐儿,你要自责,是落儿自己技不如人。”

    居然还是栽在地痞流氓····

    可为什么杨落会输得一败涂地?

    如今连性命也保不住?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斗殴…

    “杨伯父,杨落哥哥今天有什么异常吗?”战流莺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儿。

    杨落,他嘴唇紧闭着,甚至有一些乌青。

    似乎肉眼可见,一点点生机从他的身上流转出去。

    杨父一愣,想了一会,坚定的摇了摇头:“用早膳的时候,还给他娘夹了个桂花糖糕,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如果是唯一的异样便是这个了。

    这个儿子向来少言,更不会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撒娇卖萌。

    他只会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杨父顿了顿,满目忧虑道:“只怕是官家有人故意为之。”

    言落,屋里两个人神情各异。

    战流莺想了想道:“这事还是以静制动好。”

    杨父并没有回答,他走到房门那,看着徐徐落山的血色残阳,突然道:“莺姐儿,伯父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战流莺额首。

    杨父迟疑了一下,还是艰难的问出口:“之前京城有传言,你和四皇子走得颇近。

    如今落儿已经这样了,我杨家自然也不是想拘着你。”

    “但是伯父希望你谨慎为之,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

    战家和杨家的婚约,想必四皇子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偏偏还要来招惹你。”

    “如果你们自幼情投意合或者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也是情有可原。

    但据我所知,四皇子从去年秋才和你走动。”

    杨将军点到为止。

    自己的儿子如果不能迎娶战家的姑娘。

    那么他们杨家,也是希望战家的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显然,四皇子心机颇深,并非良配。

    此时战流莺伸手把着杨落的脉搏,眉头紧皱,眼神幽暗深不可测。

    她收回自己的手道:“杨伯父,你放心我不会当寡妇的。”

    杨父闻言一惊:“什么?

    她不会当寡妇?

    也就是说,杨落还有救。

    他抬眼再次端详起眼前的女子,刚她是有模有样的给杨落探脉。

    可战家并没有儿女懂岐黄之术。

    甚至还能活死人化白骨。

    连医术精湛的陆院正都无能为力。

    就这么一个未及笄的闺阁女子,她·····许是安慰他吧。

    杨父疑了一会儿,心里还是存了一些希望道:“如果落儿能安然无恙该多好。”

    “至少能查清楚,是谁在出谋划策,想把杨家推入深渊。”

    杨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甚至还背负着浪荡公子的骂名。

    闻言,屋外的人脸色骤变,握指成拳,迟迟未发一言。

    “战家三郎你来了?”杨父强颜欢笑道。

    三哥拱手后,径直走到战流莺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人,一时思绪万千。

    “莺姐儿,他能治对不对?”三哥用笃定的语气问道。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杨父,顿时支凌起耳朵。

    战流莺会医术,医术还不俗,战家人是知道的。

    那么?

    杨父心里徒然升起了希望……

    越是富足的家族,越有自己的保命技能。

    更不会把自己的底牌都摊开的。

    战流莺或许真的会医术。

    而且听战家三郎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医术还不错的样子。

    其实三哥这么说,是早上战流莺露的那一手。

    祖父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

    他尚且能死里逃生。

    杨落应该也可以。

    他不想杨落死。

    同样战流莺也不想。

    少女替床上的人儿捏了捏被子,转过头笑得葳葳蕤蕤道:“能治,不过需要三哥帮忙。”

    三哥忙答道:“哪怕是要天山雪莲,我也立马出发去找。”

    杨父一时热泪盈眶。

    哪怕杨落无福消受,可也值得了。

    战流莺敏锐的觉察到杨父的善意,漫不经心道:“我需要留在府上给杨落哥哥救治,因为我尚未嫁作杨家妇,多有不便,希望哥哥也能留下。”

    “就这?”杨落不可思议道。

    战流莺点点头道:“你只要表面在杨家就好,毕竟三哥如今····”

    战流莺似笑非笑道。

    “我儿真的能救?”至今杨父依旧云里雾里。

    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491/ 第一时间欣赏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最新章节! 作者:镗宝所写的《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为转载作品,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介绍:
曲星辰想不到自己那段消失地记忆居然是另有隐情,可一天到晚给人追着求给个名份……这可如何是好。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逆袭男神宠上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