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的话音刚刚落下，楼内的声音顿时又安静了一次，纷纷看向苏宁。
台上的说书人也微皱了下眉心，脸庞冷汗都滑落下来了，他再次向苏宁拱了拱手：
“这位公子，您为什么要问千年前的春漓皇朝？”
“春漓皇朝在千年前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春漓突然消失当年在其他皇朝也广为流传，甚至人人自危的地步。”
“即便到了现在，也依然有人对春漓皇朝的消失十分在意。”
“只不过没有人敢去那里了，也有人艺高人胆大去过了，也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了。”
说到这里，说书人好像明白了什么，继续道：“公子，您也是对春漓皇朝的一夜之间消失，十分在意的人吧！”
苏宁微微摇头，他自然知道春漓皇朝消失的原因，还见证了一次，但他现在想听的是春漓皇朝以前的故事。
“不，不是，我只想听听春漓皇朝千年前的故事，仅此而已。”
“这……”
说书人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公子，真是抱歉了，我并不知道有关春漓皇朝千年以前的故事，您可以再问问其他人。”
“……”
“好吧。”
没有听到有关于春漓皇朝千年前还存在的故事，苏宁也没有太过失望，毕竟，上千年呐，他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可惜，他的运气一般。
正好，他也刚想起来他没有银两，不用付了。
“打扰先生，各位了，抱歉。”苏宁礼貌的说了一声，离开了。
“公子，不打扰，不打扰，有缘再见。”说书人向苏宁的背影拱手道。
他走后，酒楼里却传来了对他的嗤笑声。
“说书人，你说了这么多，你的公子也没见给你赏钱啊！”
“是啊，说书人，怎么你对我们喊客官，对他那么客气？”
说书人坐回台上的椅子上，重新打开折扇，面对台下酒客的讽刺声，叹了一声。
他是说书人，刚刚来的那个客人是听书人，客人尊重他点了书，他没见识，讲不出，那便是他的不对。
客人没给他小费，也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先生，让他这个说书的有了尊严，只是他何德何能呢。
当然，有的说书人确实更想要钱财，他也一样，毕竟，钱能解世间万千愁嘛！
苏宁站在街上，双手负在身后，抬头看着染上白霜的一座座屋檐。
虽然没有问到有关于春漓的一点事，不过谁也不知道，也挺好的，就让这座白色的皇朝，深埋历史吧。
就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多多少少有些不太习惯。
苏宁重新提起脚步，向前迈去。
……
来到卖东西的街上。
苏宁先是又享受了一番众人的注目礼，随后在他们莫名其妙的目光下，撕下了自己身后的衣摆。
“诶，你看，这人看起来肯定很帅，但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撕自己衣服？”
“我觉得像。”
“看这人的衣服款式就不像是我们皇朝的人，应该是个外朝人吧，啧，难怪了。”
苏宁：“……”
苏宁撕下两块衣摆后，将它铺在不算薄，也不算厚的雪堆里，坐下后，又将另一块铺在他面前的雪堆上。
恩……没有笔，苏宁摘下面具，拿出一杯柠檬水喝了起来，随后拿出几杯柠檬水，放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买，他就想试试曲别针换别墅的故事，换几两银子就行。
实在不行，他就只能去卖灵药了。
当苏宁摘下笑脸面具后，原本嘈杂的砍价声，叫卖声，都好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停住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苏宁，看着他那清风明月般的俊脸，宛若月光倾洒而下的黑白分明的眼眸。
而买东西的人里，自然不乏有一些女性。
她们也没有立马就过去，反而一个个脚步扭捏的走了过来。
第一个来的是个大家闺秀样子的少女，少女看着苏宁，羞涩道：“那个，这位公子，你喝的那杯水怎么卖？”
苏宁：“……”
少女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不好意思的捂住嘴，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公子，那个，这些纸杯里的水怎么卖的？”
苏宁思考了一下，柠檬水成本很低，他自然也不能卖太高了，他也没必要要很多银两，够用就行。
犹豫了一下，他试探性的说了一个数：“恩……十枚铜板？你可以先喝一口试试值不值。”
“好！”
少女也没有理会她身后的人看傻子的眼神，拿起中间的一个纸杯喝了一小口。
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有柠檬独有的清香在她嘴里回味。
少女眼眸微微睁大，又有些回味的眯起了眼眸，试探性的喝了一大口。
好好喝……
逐渐的，纸杯里的柠檬水没了，少女回过神，原本消下去的红晕又涌了上来。
“啊，公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好喝了一不小心就喝完了，这些水我都要了，一两银子可以吗？”
苏宁摇头：“太多了。”
“一点都不多！公子还有吗？有的话价格还是一样的，一两银子十杯！”
他自然有的，他自己也每天都要喝呀。
“恩……还有十二杯，都给你了，多的那两杯是送你的。”
“好！”
就这样，少女与苏宁完成了一次十分友好的交易。
苏宁有钱了，起身捡起地上残破的两块白色衣摆，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离开了。
买了苏宁柠檬水的少女，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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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女，真不是拖？”苏宁走后，有人突然出声道。
“好像确实不是，如果是拖的话，哪有这么做生意的？才卖了几杯就不卖了，也太假了。”
“会不会是新的行骗法？”
“你们说，那些纸杯里的水，会不会很特别？毕竟没人是傻子。”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少女身后的，怀疑苏宁是长着一张不似凡人的脸的骗子的女孩子，纷纷后悔的叹了一声。
“那个，公子，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少女快步走到苏宁身旁，小声问道。
“……”
苏宁偏过头看着她，看她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停下了脚步，轻声道：
“你还小，你只是看我长得好看而已，你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这其实很危险的，知道吗？”
“特别是你还不缺钱，这就更危险了。”
苏宁的两句说教，说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却像是彻底放下心了一样：“公子，十五六岁不小了！而且你会跟我说这些话，那就说明你没有多坏！”
“谁知道呢，说不定坏人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你放下戒备心，然后……”
“……”
看着苏宁眯起的黑白分明的眼眸，少女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脸红的偏过脑袋，后退了一步。
“公子，你用你的脸说这种话，一点坏人的感觉都没有。”
“诶，是吗？”
“是的！”似乎是觉得跟苏宁已经有些熟悉了，少女也没有不好意思了，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好吧，那，有缘再见啦！”
“……再见。”
苏宁笑着挥手与她告别，少女也没有再追上去，缠着他不放，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死皮赖脸。
有的人，或许只能见一面，或许只见一面就足够了吧，谁又能说清呢。
……
苏宁接下来又去买了两套黑，白的，好看的衣服后，再次回到了之前去过的那个酒楼。
楼内的客人已经换了一批了。
这里只是座小城，来酒楼的人并不多，说书人靠在椅子上，有些无所事事的扇着折扇，看着楼内，楼外的人。
期待酒楼内能有人点书，他能秀秀自己的见识，期待酒楼外能来个大方的客人，说个他知道的传闻。
秀了见识的同时，还能赚足生活费用。
他自然也能在台上瞎说一通，但他缺那几个铜板吗？他是那样的人吗？
想着，说书人拿起了桌上的醒木，准备说个已经说过的传闻，赚钱嘛，不寒碜。
这时，台下却突然安静了，让他有些愣神，下意识的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门外。
一位眼熟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
这是，来神仙了？就是这神仙怎么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呢？
苏宁看着刚刚拿着醒木的说书人，就知道戏还没开始。
他向台上的人丢出一两银子：“说书先生，点书。”
说书人连忙接住，收入怀里，扬起笑脸到：“好嘞，公子您想听什么？”
“恩……就听一下关于这座皇朝的传闻吧，还有关于这座皇朝的特别的事。”
“砰！”说书人一拍醒木。
苏宁：“……”
拍的好响哦。
说书人拍完醒木，来了一段通用的开场白。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
“要说我们秩诚皇朝，取的就是一个秩序的秩，遵守秩序，也称赤……”
“……”
“客官，您不需要酒菜吗？”
见苏宁单单坐在窗边，吃着饼干，喝着柠檬水，听着说书人讲秩诚皇朝的故事，店小二忍不住了，出声道。
他也馋那一两银子，眼前的客人那么大方……
苏宁瞥了他一眼：“我是神仙。”
店小二：“……”
楼内的人：“……”
说书人的声音也停顿了一下，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继续道：
“秩诚皇朝的皇，与我们秩诚皇朝最大的宗门，赤宗宗主交情甚好，也是人尽皆知之事……”
“……”
片刻，苏宁走出了这间小酒楼，说书人依旧还在台上讲书，不过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就够了。
秩诚皇朝，也称赤诚皇朝，是一个讲究秩序，也好战的皇朝。
至于这个皇朝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谁也不知道，按照说书人听说的传言，是因为这个皇朝，有两位皇。
以前秩诚皇朝也不叫秩诚，叫守恒皇朝。
不过也就这两个皇朝的名字可以听听，说书人说的，大都当不得真。
终究只是个说书人罢了。
不过，他也知道该去哪里变强了，毕竟不变强，在这陌生的皇朝内，容易莫名其妙的死掉。
死了也不用看尽，体悟尘世的悲欢离合了，也别提找回记忆，成为真正的自己了。
听风城主给他的圣药，没有了春的神力笼罩，也早就消失了，有些可惜。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吃不下这株圣药，他在之后吃了一点叶片，就吃不下了。
而且若不是因为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吃这么一小片，不管是灵药还是圣药，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株一株的吃。
只吃一点，药性会流失，有些得不偿失。
至于秩诚皇朝的宗门在哪，是怎么招人的，有什么要求，他不知道。
不过那个说书人倒是知道一些，秩诚皇朝的宗门，也是最大的赤宗，每年三月十五都会到秩城皇城招人。
好像是两人有什么约定，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据他说的，他年轻时也有一个仗剑江湖的梦……
至于其他宗门怎么招人，那就要凭缘分了，每个宗门都会挑几个人出宗，招的人要么天赋好，要么觉醒了异能，或者单纯看你顺眼……
毕竟大宗门不缺钱，还会贴任务让宗门弟子帮平民百姓什么的，给秩诚的皇留个表面好印象。
真正做到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不过要凭缘分进宗门的话，还是有些太难了，总不能他走着走着，就有两个人蹦出来，然后跟他说：
嘿，这位公子留步，我看你头角峥嵘，面若冠玉一看就是可造之材，只是欠缺了一个机缘，某某宗门，了解一下？
那也太离谱了。
苏宁想着，身后突然传了一声出来。
“嘿！”
苏宁：“……”
突然出现了一声嘿，让苏宁眼睛颤了两下，他回头看向后方发出声音的人。
“嘿，好兄弟，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你打算去哪？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
“我叫了你好多次了，我打算去皇城碰运气，能不能运气好被人看上。”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要去皇城了？”
“我当时跟你说了整整五次！结果你呢，你在撩妹不理我，我累了，绝交吧。”
“诶，别啊……”
行吧，不是叫他的，也是，终究没有那么离谱的事，真要有，那也是被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