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暴涨的熟练度】
三个时辰，翻了一遍书，通篇可以全文背诵，过目不忘呀！
并且，还有一身自学的精湛医术。
“第三十五页，第六行。一直背到第四十九页，第十二行。”
“周期发作，发冷、发热、多汗，贫血和脾大......”
十几分钟后，贺曌背诵完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天才！”
范钟能说啥？
当初他跟随师父学医的时候，光是翻看《杂病论》，足足翻了五六天，方才做到熟读。全文一字不差的背诵，约莫是半年后。
没别的，里面的疑难杂症不仅多，预防、缓解、医治等等，着实绕口难背。可能一种病，仅有短短几百字，但要理解通透，翻译成大白话估摸着需要数千字。
本身是一个学渣的情况下，令其医学生涯可谓苦不堪言。
早知道，他就好好读书喽。
“师父，我想坐堂行医。”拜师对方为的是啥，不正是大量的刷熟练度嘛。
“嗯......”
沉默半晌，老范缓缓道。
“曌儿，光背下来《杂病论》，并不能马上坐堂看病。你再把《本草论》、《毒草论》，两本医书通读背诵。”
“《本草论》我倒是早背下来了，不过尚未听说过《毒草论》。不知，《毒药贴》可不可以？”姓贺的放下茶杯，一脸求教。
“噗——”
说完话，端起杯子准备喝一口茶的范师父，刚喝下去得水，全部喷了出来。
“你说啥？《毒药贴》？”
不是，那玩意儿是食月国明令禁止的禁书！
你没事看它干嘛？
“我前阶段去了一趟黑市，从一个小书摊上买的。”对于自家师父奇怪的眼神儿，他只好开口解释道。
得！
甭说区区一本《毒药贴》，黑市连见血封喉的毒药都有得卖。
接下来，《本草论》、《毒药贴》挨个背诵全文，共计花费两个半小时。
“嗯，很扎实。”
《本草论》不必多说，凡是学医医术的人，必须要通读。第二本嘛，医生也是人，是人自然有好奇心。
“从明天开始，你跟在老夫身边学习。一些小病由你医治，我会在旁边看着你。等我觉得你小子可以的时候，再独自坐堂治病吧。来人呀！”
范钟向着门外喊了一声，自外面走进来两位仆人。
“带着曌儿去客房休息，另外告诉厨房，明日早晨多做些饭食。大约...大约...大约三十人的量，宁可多做，不可少做。”
“是，老爷。”
两个仆人应了一声，然后便领着贺曌离开，前方客房休息。
房间比他青山村的茅草屋大多了，光一个卧室便比的上他们家的面积总和。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开始查看不久前，接二连三弹出来的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2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是。”
《本草论》背完，它便弹了出来。
只是一直全神贯注的背诵，并未理会储存下来。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是。”
《毒药贴》明明只比《本草论》少了半个小时，凭啥只给1点？
哪怕给1.5点，也行啊！
【熟练度：856（粗通）、35（熟练）、15（小成）】
“睡觉，睡觉。”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
范钟独自一人，提着灯笼来到了摆放其师父牌位的祠堂。
“师父、师叔、师姑、师公、师祖......”
他冲着灵台上十几个牌位，依次跪地恭恭敬敬叩首。
“今日我收下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曾令咱们头疼无数次的《杂病论》，只是翻看一遍而已，便能通篇记下。”
“跟人家一比，感觉自己像是个废物。同时，我很欣慰，终于有个像样的衣钵传人，能够继续将本脉发扬光大。”
“呜呜呜......”
说着说着，他泣不成声。
老范一夜都没回房睡觉，反而是在祠堂絮叨了一宿。
若是牌位们的师父、师叔、师祖等人在天有灵，肯定会冲出来给他几个大嘴巴子，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休息？
活着的时候不安生，死了之后偶尔还要受到骚扰。
老人家倾诉一夜，趁着天刚蒙蒙亮，偷偷摸摸回屋。
第二天，贺曌的生物钟敲醒了他。
于仆人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完毕。
前往大堂的路上，听到了几个下人之间的闲聊。
“听小春说，昨天晚上祠堂好像闹诡了！”
“啥？不可能吧。”
“嗨，我能骗你吗？据说，她半夜去厕所，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小春向来胆子大，她顺着声音赶了过去。结果发现哭声，是从祠堂里面传出来的。”
接下来他没有听，闹诡是不可能闹诡的！
如果大型模拟场景有诡的话，按照模拟器的尿性，没等几天就有脏东西找上门，一口气把某人给GAMEOVER了。
所以，他敢对天发誓，肯定没有诡！
这只是一个以武学为主的模拟场景。
抵达大堂，范钟面容略有疲惫的坐在主位上，冲着左手边一指，示意食饭。
至于眼高于顶的范嫣，可能是昨天的气，到现在还没消，里面并无她的踪影。
“吃完，咱们去玉芝堂，开始你第一次行医。以你的天赋，想必要不了十几年。为师我就能颐养天年，将玉芝堂传给你了。”
“？？？”
伺候师徒二人吃饭的仆人，闻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啥！
那么大的招牌，传给徒弟？
“我打算自己立个招牌。”
十几岁的少年，心里咋可能没一点傲气。
对此，范钟只是笑笑。
“好，为师看好你。”
老范的想法很简单，等徒弟出师之后，接受了现实的毒打，自然而然会乖乖回来，继承玉芝堂的招牌。
医术好的人大有人在，为何他们名声不显？
想要立招牌，你得问问同行愿不愿意！
比如，有门派想在四春城开馆授拳，需要行一、六合、青山等本地武行点头。
要不然，除非你本事通天，能一个人打穿一座城。
否则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于仆人们目瞪口呆的眼神儿中，贺曌一口气干掉了三十余人份的早饭。
随后，师徒二人离开宅子，赶往药堂。
......
大清早，没几个人登门看病买药，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翻一翻医书。
“踏踏踏......”
门外，脚步声响起。
‘听起来比一般人要沉稳有力，莫非是个练家子？’
耳聪目明的著名狠人，放下医书抬头望去。
“爷，买药还是看病？”
“看病。”
伙计和病患交谈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入堂中。
“咦？”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日子，见过一面的六合门大师兄。
对方气息绵长，面色红润，脚步有力，不像是患病呀。
“咳咳，你先去忙你的吧。”
周洪冲着身旁领路的人道，伙计一听就明白了，来人的病不想太多人知道。
“懂，我懂。”
六合门大师兄，看着伙计一脸我都懂的表情，露出了蛋疼模样。
你懂个锤子！
“范先生，我是闻名而来。”
姓周的双手抱拳，恭敬施了一礼。
“说。”
老范吐出一个字，整个人突出一股高冷。
“这......”
周洪望着柜台里面的贺曌，几次欲言又止。
“无妨，他是老夫的徒弟。况且，甭管你患了什么病，在我眼里只是病人，跟其它人并无不同。”
犹豫了半天，最终他点了点头。
“我最近去画舫，总感觉力不从心。其他师兄弟能坚持半个时辰，我连一刻钟也不行。刚进去，几下就泄了。”
“......”
怪不得一脸纠结，原来是早氵...咳咳。
“过来，我给你号脉。”
六合门大师兄急忙把手伸了过去，他来之前已经找了好几位所谓的医道名家，花了不少钱买药吃。
结果，没用就算了，时间更短了！
气得他一度想要把医师的医馆给咋了，只是一想到此举会得罪整个四春城的医道中人，日后搞不好会没人为其看病，随后这口气便咽了下去。
来玉芝堂，只能说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成与不成，他自有心理准备。
“嗯，简单。开几服药的事情，不过可有一点，吃药需要禁欲。如果没忍住，那就前功尽弃，需从头再来。”
“真的？！行行行，范先生我肯定忍得住。不过先问一下，需禁欲多久？”周洪瞪着大眼珠子，一副我可算有救了的样子。
老范没说话，伸出一根手指。
“一天？”
你在想屁吃.JPG。
“一个月？”
高深莫测的摇头.JPG。
“不会吧，一年！！”
点头.JPG。
“噗通——”
周洪坐在椅子上，禁欲一年的时间，他有点不确定，能否忍得住。
“咳咳......”
贺曌咳嗦了一声，二人齐齐转头望向来。
“师父，我有个法子。不需要禁欲，只是人会虚弱半个月。”
“啥？！”X2。
两个人各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范钟觉得爱徒话说的太满，万一法子不好使，人家闹起来咋办。周洪则不然，他只觉得对方简直是自己的救星。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开玩笑，名满四春城的范先生，收下的徒弟能是一般人！
“小先生救我！”
六合门大师兄双手隔着柜台，抱住姓贺的手臂。
要不是中间当着，他恨不得跪下来。
“咱们事先说好，我能帮你治，治不治得好不一定，但会虚弱十五天。期间，不能跟人比武斗狠。有钱的话，每天喝一碗人参汤，没钱多买点山药吃也行。”
“十五天虚弱，跟一年禁欲比起来，我当然选择您。至于比武斗狠，我周某人向来以和为贵，从不喜欢与人发生冲突。”
“......”
你说话前，能不能要点脸？
当初，酒楼前面对行一门，可是嚣张的很。
“去屏风后面，脱光衣服趴在床上。”
周洪闻言，二话不说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屏风后传出声音。
“小先生，好了。”
“徒儿，你可有把握？”
范钟关心问道，他可不想爱徒第一次问诊，直接失败。
昔年，自己第一次治病，差点给人治死，严重的打击了自信心。
“放心，师父。别忘了，我有一套家传的针灸法。”
况且，先前可是说了不一定能治好。
言罢，转身走进屏风。
摊开针囊，一一抽出毫针。
“咕咚——”
周洪从未像今天一样紧张，面对刀剑尚且不惧，居然畏惧医师手中细如牛毛的毫针。
“刷刷刷......”
双手掠过，十几根针插入人体各处大穴。
“肾俞、太溪、关元、三阴交，我知道。可其它几处，太冲、下合、三里、内关，关系的是五脏六腑，又是什么意思？”
范先生摸着下巴，陷入思索。
《纳气流注针经》！
纳气还与进气同，一般造化两般工，，手中用气丁宁死，妙理玄玄在手中。
趴在床上的周洪，只觉得一股灼热之气，于体内涌动。
“舒服......”
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尤其是腰子热乎的险些令人呻吟出声。
他不由得在心中连连感叹，不愧是能被范先生收为弟子的人物。
甫一出手，就让其涨了见识。
‘他的气要比刘六的气，大出数倍有余。莫非练武之人的气，格外强盛？’
旁人感应不到，贺曌因针经缘故，能清晰的感知到，周洪体内流窜的气。
“有意思。”
气这东西无形物质，常人捕捉不到。但又与人息息相关，维持着人体运转。那方面力不从心，从外表上看，全无毛病，定然是内部的肾出了问题。
所以，干脆点直接拿气壮大。
气是会消耗的，一旦消耗过多，会陷入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补充回来。
至于成功与否，不在某人的考虑范围。
“睡一觉，等你醒了，差不多能治好。记住我说的话，万万不能逞凶斗勇，否则下一次，别说力不从心，连支棱都支棱不起来。”
“放心，放心。我一定按照小先生你说的去做！”
六合门大师兄信誓旦旦道，关系到一生的性福，肯定会乖乖听话。
一老一少，从屏风后出来，继续百无聊赖的翻书。
时至中午，一条信息提示刷屏。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小成和熟练，竟然各自给了50点？’
男科方面，大有可为！
297【《裂石体》】
【熟练度：856（粗通）、85（熟练）、65（小成）】
保存好熟练度，贺曌悠哉读书。
时至中午，睡了一觉的周洪醒来。
那股涌遍全身的热流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身体的虚弱感。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浑身上下无有一丝力气。
“小小...小先生？”
屏风后传来微弱的喊声，他立即放下书籍，走了进去。
“如何？”
“虚，抬个手都费劲。”
对此，六合门大师兄，如实讲出感受。
“正常现象，静养半个月。有钱每天一碗人参汤，没钱顿顿吃山药。之后，再去画舫，如有神助。”
“多多...多谢，小先生大恩大德，将来必有厚报。”至于报啥，人家没有说。倒也合情合理，你说半个月后我会好，我就一定会好？
咋的不得等真枪实弹打一次，体验一下疗效嘛。
若是真的有用，厚报自然会有。
无用的话，不了了之呗。
一些稍有名气的医师，姓周的亦不敢炸毛，更何况是名满四春城的玉芝堂呢！
况且，耍脾气固然能发泄心中郁闷之气，可万一...万一对方把自己的难言之隐说出去呢？
到时候，偌大城池怕是无一处容身。
患有男科疾病的小周走了，来的时候龙行虎步，走的时候气喘吁吁。走几步就得歇一会儿，身子虚的可怕。
‘气，能不大量消耗，最好不要。否则，便会像周洪一般，虚弱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某人看着六合门大师兄的背影，摸着下巴心中暗暗道。
“曌儿，来人啦。”
范钟的声音响起，他急忙返回柜台，准备为人看病。
片刻，开了一副价格便宜，药效却很好的药方，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是。”
【熟练度：856（粗通）、90（熟练）、65（小成）】
小病小灾，类似刘六的腰腿疼痛，一次医治最多给5点。
不过他倒是很高兴，仅仅号了号脉，问了几句病症，一共花费了不到十分钟，比闷头苦读强太多了。
下午，人逐渐多了起来。
一些疑难杂症，自然是由范先生亲自诊治。
当然，在这之前会率先询问一下爱徒，听一听他的判断，以及给出的治疗方案。
熟练层次的《杂病论》，能治的就五六种病。
遇到对得上号的，对答如流，不比当师父的差多少。碰到没有天赋【自助者天必助之】，灌输的行医经验的病症，只能照本宣科，或者说一句，我不会。
总不能为了表现自己，瞎╰ひ╯乱说吧？
或许，能唬得住旁人，但唬不住老范呀！
“为师大概了解你的能力，小病小疾，二十四人。从未出错，且他们的病症，涉及到了很多科目。
可见你家传医术，涉及范围之广，你小子根基之深厚。以后寻常病人，便交给你来医治吧。至于《杂病论》中前六种疑难杂症，亦是由你诊治。
不过，遇到拿不准的，一定要先问问我，切莫逞能，罔顾人命。”
范钟看着爱徒，心中连连感叹。
十六岁的年纪，靠着一本医书，治病居然不下于那些行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医师。《杂病论》到手才多长时间，前面几种病症，竟然仅次于自己。
如果不是他行医接近二十年，怕是连徒弟都不如。
天才！
贺曌闻言很高兴，今天不仅收获满满，还得到了师父的认可，可以自由行医。
“今天晚上回宅子里住？”
“不了，多谢师父好意。”
他可不想看到范嫣，省的二人生出矛盾，老范夹在中间难做。
“行吧，这是玉芝堂的钥匙。”
话音落下，范钟从怀中拿出一大串钥匙。
好家伙，一眼扫去少说有十几枚。
“大门口、库房、柜子、房间等等，全部能打开。青山村别回去了，我听说本地帮派了一股人马，最近挺闹腾的。”
“！！”
一方面是讶师父如此迅速，把玉芝堂的部分权利交给自己。另一方面自然是没想到，本地帮的人反应好快。
刘蛟他们一行人，刚死了几天啊，便察觉出不对，遣人着手调查。
但不打紧，那晚压根没人见到泼皮们来他家，杀人时又没见血，借契又被姓刘的死鬼撕了，外加一个小小的药民身份，帮派中人定然怀疑不到其身上。
等过些日子，后院的土干了，除非有人能掐会算，否则累死他们也找不到尸体。
“师父，家传医术中有几张药方，我能否研究一下？”
对于爱徒提出来的问题，老范豪爽的一挥手。
“尽管用，只要不是故意浪费药材，或是把玉芝堂点着，随便。”
药堂早晚是你小子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你不心疼就好。
有一说一，玉芝堂真正赚钱的买卖，其实是跟军队做的药材生意。
纵然范钟名气大、医术高，一天十二个时辰往死里卖药，能比得上军队方面的百分之一？
哪怕药堂被一把火烧了，人家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分分钟掏出一大笔现银重建。
“多谢师父。”
“嗯，我走了。”
言罢，老范转身离开药堂。
“轰隆隆——”
一声巨大的响雷，照亮了半边天。
站在玉芝堂门口的贺曌，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布满天空的漆黑乌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老天爷，都帮他！
“噼里啪啦......”
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砸下，街面上很快空无一人。
他坐在药堂后院中的屋舍，看着窗外疾驰的狂风暴雨，心中莫名安心。
自打来到大型模拟场景，屁股后面就跟追着一群饿狼似的，疯狂向前跑。
如今，终于能静下来，休息一下喽。
然后，抱着饭桶继续干饭。
时不时吃两口菜，抿一口热过的黄酒，整体突出两个字——惬意。
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他披着蓑衣、打着伞，钻进了药房，着手执行心中盘算已久的计划。
一个将裂石手药液配方，转变为药浴的大计划！！
......
“红花、归尾、没药、丹皮、桃仁、枝子、血竭、龙瓜花、生草乌、地骨皮、虎骨、烈酒。”药方他早已记在心中，当初花了接近五十两银子，可谓刻骨铭心。
方子唯一的难点，在于各种药材的用量。
毕竟，撰写之人经过无数次实验，方才得出了最佳搭配。
从双手换成全身，不止是单纯增加药量即可，需要考虑顾忌的因素太多。
“先多弄点，按照自己的医学知识，划分药量，一点点实验。”
小白鼠？
当然是他本人。
将所有药材全部磨成粉末，并且从厨房中搬来了十几坛烈酒，一口气全部倒入浴桶中搅拌。
约莫十几分钟，一桶漆黑如墨的药液成型。
“咕咚——”
贺曌咽了口吐沫，当时把双手伸入药液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腐蚀感，到现在记忆犹新。
他低头望了望裤裆，琢磨着是不是要谨慎一点。可一想到只是“游玩”大型模拟场景，又不是真的穿越异界。
一咬牙，一跺脚。
“噗通！”
他，脱光衣服闭着眼睛扎了进去。
“艹！”
刚进去，一股白烟立即升腾而起。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岩浆，肉身仿佛被融化，一切归于寂灭。体内传来撕裂感，千刀万剐的痛苦，不过如此吧？
腐蚀感、撕裂感，比之昔日修炼双手，痛苦十倍有余。
亏得他死的次数多、花样多，又有当初祭器复苏，化身为鬼后，不断惨遭折磨的经历。
要不然，刚才准得疼的昏过去，甚至直接猝死暴毙。
这压根不是药浴，而是一种变相的酷刑。
再硬的汉子，把他按进药液中，怕是会第一时间把知道的交代的干干净净，一丝不会保留。
半个时辰，药液由黑转白。
腐蚀、撕裂悉数退下，贺曌摊在玉桶中，仰望着房顶。
【恭喜玩家，习得裂石体！】
【《裂石体》：10%】
“成功了，但又没有完全成功。”
实话实说，他早早做好了失败无数次的准备。
如先前所说，方子转变为药浴，唯一的难点，在于各种药材的用量。
多了少了，会影响到人，乃至于危害。
说成功，因为他坚持下来，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了肯定的信息提示。说没有完全成功，药浴仅他一个人，能够坚持下来。
不是说其他人的意志力不行，不如著名狠人厉害。而是他经历过许多痛苦，药浴的腐蚀、撕裂，顶多算是重温。
换成别人，没有“丰富多彩”的经历，乍一接受药浴，估摸着得直接嗝屁。
“意外之喜吧。”
没有无数次试验，一次就成功了。
唯一的悲是，得遭亿点点罪。
“不过我要如何跟师父解释，我一口气耗费了价值五百多两银子的药材呢？”
没错，裂石体的药浴，不仅废人，更废钱！
怪不得撰写者，没提修炼全身，而是双手。
家财万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第二天，范钟拿着伙计刚刚清点后的药单，陷入了沉思。
不是故意针对爱徒，而是玉芝堂每隔一段时日，便会称量药材。看看能否跟过去一段时间所用，对得上号。
很不凑巧，今天正是称量的日子。
“五百多两。”
他以为自家徒弟口中的药方，撑死了几十两银子。
结果，大早上给了一个惊喜。
倒不是埋怨，更不是心疼钱财。
玉芝堂早晚会被对方继承，用了五百多两银子，该心疼的不是自己。
而是对药方产生了好奇！
五百两银子，比四春城一些门派中的药浴，价值还要高出许多。
所以，会有何等效果呢？
总不能花了五百多两银子，只能治疗一下腰酸腿痛吧！
食月国的皇帝，怕也不会奢侈到如许地步。
“咳咳。”
食完早饭的贺曌，见到师父拿着清单沉思，不由得走上前，咳嗦了一声。
“曌儿，这......”
“师父，我早猜到你会询问。给，这是我用药渣做出来的，你试一试。”他从柜台下面，掏出昨晚出浴后，以药渣做出的药液。
“怎么......”
“把手伸进去。”
范钟看着铜盆中漆黑的液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看起来，似乎不太妙呀。
最终，好奇心压过理智。
何况，徒弟不会害他！
试探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去。
“嘶——”
能够融化手指的腐蚀感，以及千刀万剐的撕裂感，自指头涌入心中。
噌的一声，老范迅速抽回手臂。
“毒药？”
“......”
“不对，如果是毒药，手指不会完好无损。”
得，您甭猜了。
贺曌昨晚就决定实话实说，人都把《杂病论》传给他了，吝啬一张方子属实没必要。
即便方子流传出去，许多人修炼裂石手，能打得过他本人嘛！
开玩笑，裂石体更上一层楼好不好。
反正，无人可以模仿姓贺的，玩自杀式药浴。
“此药液，持之以恒的浸泡。待到双手洁白，可以爆发出自身两倍的气力。且，双手坚硬如同顽石，无惧刀剑劈砍。缺点则是，体力消耗甚大。”
话音落下，他瞧见老范望向自己的双手。
“不错，我早早修炼成功。前几天，我听闻药浴之说。心中觉得将之改良为药浴，浸泡全身的话，岂不是金刚不坏？”
“于是，你昨天晚上就瞎弄了！”范钟瞪着大眼珠子，语气颇为不善道。“你知不知，药浴的方子，是很多前人经过无数年研究得来。但凡出一点差错，小则浑身经脉寸断，自此成为废人。重则当场暴毙，化为后人踩着你尸骨向上的阶梯。”
“师父，我知道错了。”这时候不能顶着，顺着说老人家说，火气能消一大半。
“哼，看你小子活蹦乱跳的。应该是昨天晚上走了大运，阎王爷不收你，索命的小诡也懒得看你一眼，要不然今天早上，为师就得为你收尸。”老范没想到，徒弟认错速度如此之快，肚子里憋着的火，愣是无法发泄。
“方子拿来给我看看，今天晚上我回宅子前，尽量调整好。”
早有准备的贺曌，立即从怀里拿出，字迹歪歪扭扭的药方。
“还愣着干什么？坐堂，行医！”
“好嘞。”
他急忙溜了，规规矩矩跑回大堂，继续刷熟练度大业。
298【拜访】
当贺曌坐在柜台后，立即查看昨天的收获。
【熟练度：856（粗通）、230（熟练）、65（小成）】
其中，二十三位小病小痛，由《张氏医术》提供了115点熟练层次的熟练度。另外35点，则是医治了七种疑难杂症，由《杂病论》提供。还有50点，由六合门大师兄提供。
昨天，共计获得200点熟练级别熟练度，50点小成级别熟练度！
如果依靠每天不少于三个时辰的苦读，单单想要得到200点熟练数值，不吃不喝不睡觉，需要花费十天。
而坐堂行医，一天的事儿罢了。
今天的情况比昨天稍微好一些，病患相对来说比较多，光开门后两个时辰内，足足接待了十八个人。
他按照昨日的路数，专门挑价格便宜，药效不差的方子给人开药。
从他们破旧的衣衫上来看，便知晓不是富人，没必要搞一些价格离谱的药材。
此举，倒不是姓贺的首创，完全是模仿范钟的行为。
老范开设玉芝堂，为的不是赚钱，而是找个事干，不想让自己闲下来，浪费一身高明医术。
遇见穷人问诊的话，绞尽脑汁思考，开出便宜、见效快、副作用小的方子。碰见有钱的主，专门挑好药，没个十几两银子，甭想走出药堂的大门。
然后，用从富户身上挣来的钱，补贴一下穷苦人。
不得不说，有军队的生意作保证，人家一点不差钱。
一晃儿，时至中午。
范先生依旧在后堂的房间里面，专心致志研究裂石手的药方。期间，不断调整药量，依靠浑身上下，各个地方触碰药液时的腐蚀感、撕裂感，渐渐改进。
换成一般人，真不能像他一般奢侈。一次配一桶，一桶五百两。一上午过去，偌大的房间，摆了八桶。四千多两银子，打水漂一样花出去。
等贺曌进来，提醒师父该吃饭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八大桶，哪里是药，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
“师父，吃...饣...豪气！”
奢侈到如此地步，整个四春城也挑不出来几个人。
“嗨，豪气啥。玉芝堂以后反正是你的，现在花得银子，全是你未来的钱。”
一句话，令某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要不，算了吧。我觉得昨天，调整后的配方挺好的。”
“屁！
范钟笑骂了一句，这时候不想着单独出去，重新立一块招牌了？
“你昨天的方子我试了试，比正常裂石手的药方，疼痛高出十倍不止。换成一般人，早入土为安了。饭我先不吃，让伙计给我端一碗补汤即可。”
话音落下，便挥手示意爱徒出去，不要打扰他改进药方。
对此，著名狠人只能无奈摊手，转身离开。
估摸着应该到了关键时刻，以前上大学看小说的时候，碰见高光情节，吃饭总要推迟一会儿。将心比心，支持就完事了。
出了房间的他，一路直奔厨房，吩咐厨子做一碗补汤。随后立即返回大堂，继续行医看病，刷熟练度的大业。
下午相比于上午，人数堪称暴增，足足医治了三十六人。
好在没有疑难杂症登门，要不然准得把老范请出来。
【+270熟练度（熟练）！】
【熟练度：856（粗通）、500（熟练）、65（小成）】
两天，可以让一门能力，从熟练晋级小成的熟练度出来了。
再一次证明，他拜师的决定，究竟有多么正确。
“《采药》、《辨识百草》去掉，嗯......”
沉思片刻，他决定再次勾掉《散手四式》。
现阶段轻易不会与人发生争执，即便有了恩怨需要生死相搏，亦有《猴步》、《金刚八式》，以及深入骨髓的剑法应对。
如此一来，选择清晰可见。
“《本草论》、《毒药贴》、《张氏医术》。”
三者之中，《张氏医术》尚且不能晋级。得等到刷到足够多的熟练层次熟练度，才会选择提升它。
“本草、毒药。”
医学方面的知识，暂且足够用。
那么只剩下——《毒药贴》！
一一筛选后，他下了决定。
“500点熟练度，全部加到《毒药贴》上。”
话音落下，视线内左上角，接二连三弹出一条条信息提示。
【-500熟练度（熟练）】
【《毒药贴》（小成）：0/1000】
【熟练度：856（粗通）、0（熟练）、65（小成）】
“轰——”
大量对于毒物分辨，及如何解毒、中毒症状等等的知识，源源不断涌入脑海。
他不由得扶住头颅，双手按揉太阳穴，以缓解发胀的脑袋。
“呼——”
好半天，吐出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算得上是用毒的小高手了。
当然，解毒方面，亦颇有心得。
晚，天色暗淡下来。
老范的马夫赶着马车，停靠在玉芝堂门口等候。
“吱嘎！”
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贺曌急忙迎了上去，范钟一脸疲惫之色，手里攥着一掌写满字的纸，向爱徒递了过去。
“晚上自己做，药效等你浸泡的时候，便知道如何。”
言罢，挥舞着衣袖走了。
他走进房里，看着摆满的浴桶，心里挺感动的。
古代的师徒父子，真不是随口说说的。
片刻，不等他动手清理，自前堂走进来许多伙计。
“小先生，范先生说了。屋内的药得倒掉，别舍不得留下用。”说完，一群人上前，七八把脚的抬着一桶桶药液，前往专门清理药方残渣的地方倒掉。
“......”
实话实说，某人还真本着不浪费的心思，准备留下来浸泡。
天黑，玉芝堂内仅有他和两个负责看库房的伙计留下来。
不过双方到是不照面，两个人一个负责看守。一个手持铜锣，负责半夜里巡视，防止贼人翻墙入院，或是天干地燥等原因，引起火灾。
食完晚饭，姓贺的迫不及待，按照师父给的方子，一一抓药配制。
“噗通！”
当他整个人光着身子，一头扎进浴桶的时候，腐蚀感、撕裂感降低了起码六七倍。昨晚还要咬着牙硬挺，今天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哼两声小调。
“厉害！”
现在唯一不晓得药效怎样，只能等待半个时辰浸泡完毕后，模拟器的提示喽。
时间，一闪而逝。
【恭喜玩家，裂石体进度+10%！】
【《裂石体》：20%】
“牛啤！
不愧是名满四春城的医道名家，足迹遍布整个北方药帮的座上宾。仅仅一天而已，居然改良了《裂石手》的配方，且药效没有丝毫减弱。
若不是他靠着天赋【自助者天必助之】，医学上面的天赋，拍马也赶不上老范的万分之一。
返回宅子吃完饭，正在喝茶的范钟，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爹爹，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一旁跟老父亲聊天的范嫣，见此好奇地开口问道。
“没啥，只是给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孩，露了一手。”
先前收下贺曌时，震惊于爱徒天赋，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拍马赶不上人家孩子的天赋。
如今，可算让其露了一把脸，让徒弟明白，你师父终究是你师父，行医接近二十年的经验，不是随便说说的。
“嫣儿啊，你也老大不小喽。为父我一些老朋友，家里面孙子都不止一、两个。到底什么样的夫婿，才能让你满意呢？”
身为四春城的医道名家，上门的媒婆可谓络绎不绝。
富商、官员、乡绅、书香门第等子弟，自家闺女愣是一个看不上眼。
眼瞅着奔三十去了，他能不急吗？
要不然，不会升起撮合她跟刚收下的徒弟的心思。
须知，二人差了九岁，差一点十岁！
老范当初的心思很简单，取个大点的老婆没啥，反正可以纳妾。
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虽然他闺女跟贤惠不挨边，但谁不想给亲女儿找个好夫婿。
尤其爱徒是经历过重重考验的，除了家世差外，其余优点不知比媒婆口中，那些青年才俊好多少。
结果，二人初一见面，无疾而终。
“爹爹，急什么。哪怕我不成亲，以咱们家的家业，足够我独自一人，富裕的活着。”面对范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老范人麻了。
不久后，范嫣离开。
“管家！”
范钟冲着外面喊道，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不急不缓走了进来。
“小姐最近如何？”
他整日两点一线，大早上去玉芝堂坐堂，晚上回家吃饭看书，平日里对女儿关注，少之又少。只能通过宅子里的仆人和管家，得知近况。
“最近倒是没啥，倒是有个六合门内院弟子，小姐上街总是能碰见。不过小姐很不喜欢他，警告了好几次，依旧如此。”
“人调查了吗？”
“查了......”
管家顿了顿，往下的话没说。
“说。”
范钟顿时明白，这人定然不是啥好鸟，自己听了会生气。
“六合门内院弟子张正，十八岁入赘一商贾之家。其妻子丑陋不堪，后不知为何拜入六合门外院，因天赋入了门主的眼，加之使了些钱财，得以进入内院。
七年之后，商贾一家被大火烧死，张正因跟内院师兄弟喝酒，侥幸活命。至此，商贾店铺、生意，全部落入了他的手中。
从此，整日呼朋唤友、花天酒地，日子过得好不潇洒。在六合门内部，依靠钱财拉拢起一帮人，声势浩大，接任下一任门主的呼声很高。
可惜，由于此人是个粗鄙武夫，不善经营。岳父的生意被他接手后，每况愈下。如今，更是摇摇欲坠。”
管家调查的很详细，差点把对方每天穿什么样的底裤都给扒出来了。
“赘婿、起火、喝酒，他的嫌疑很大呀！生意不行，是看上我的家财？”
范钟放下手中茶杯，面色略有阴沉道。
他不反对自家女儿，自己寻找夫婿。
可，带有目的接近，令其心中怒火大盛。
“老爷，张正在六合门内，好歹算得上一号人物，不可轻举妄动。”
管家适时提醒，生怕自家主人愤怒之下，找到药帮的人，弄死对方。
四春城三大帮派，对于帮众各有各的挑选机制。
药帮、漕帮因遍布北方，弟子众多，内部有一套详细的培养练家子的体系。
本地帮则不同，他们背后的金主，同样是各家门派的大金主。
所以一些拳馆弟子，多数会加入其中。
真要借着药帮的手动了张正，相当于跟本地帮宣战，双方又会打起来，搞得城池内乌烟瘴气。
“我......”
范钟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姓张的不讲武德，居然借本地帮的势，跟个刺猬一样无从下手。想必，六合门的门主等人，正暗暗偷笑呢吧？
固然此举没有什么威胁，但癞蛤蟆不咬人，它膈应人。
“咱们家的护院...不行，让小姐少出门，明日我去一趟药帮。对了，通知城内医馆，凡是六合门弟子，一律不看。”
他要不反击，旁人准得以为怂了。
“是。”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做顶多让六合门的人，稍微有些头疼，却伤不到对方。
毕竟，哪个门派内部，没有专门治疗跌打损伤，各种暗疾的医师呢？
第二天，范钟心事重重的抵达玉芝堂。
“师父。”
贺曌站在门口迎接，再次竖起了熟悉的大拇指。
“您神了！”
“哈哈哈，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吧。”
老范面对爱徒的夸赞，心情终于高兴了不少。
“徒儿，陪为师我去一趟药帮，拜访一下现任帮主。”
“怎么了？”
他惊讶师父，咋突然要登门拜访药帮的帮主呢。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没有娶妻生子，别说十六岁，哪怕二十六岁，依然是小孩。
“师父，您说我能不能，浸泡药帮的药浴呢？裂石手的方子，固然能令人坚硬如同顽石，无惧刀剑劈砍，可发力时要耗费两倍体力，二者间能否互补？”
范钟闻言，颇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
“呵呵，以我们玉芝堂跟药帮的交情，使用他们的方子药浴自然没问题。可问题是，你能坚持下来吗？”
啥意思？
莫非药浴，还有我不清楚的内情！
299【二次药浴】
“先上车再说。”
师徒二人登上马车，马夫一甩缰绳，马匹奔向药帮总堂。
“你问我能否浸泡药帮的药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能！只是为何四春城，没听说有多少人浸泡不同的药浴，用以增强自身？”
贺曌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要是知道的话，问您干嘛。
“为师问你，为何药浴需要隔一段时间浸泡一次？”
“......”
“因为不间隔，身体会承受不住！”不等他张口，老范自顾自地给出答案。“药浴，是强化肉身某一方面，借此达到常人极限，或是突破极限。”
顿了顿，又道。
“一次药浴，对身体的损伤很大，需休息一段时日，然后再次浸泡强化。短时间内，连续药浴会让人苦不堪言，严重点说不得会令人死亡。
任何人完成一副药浴方子，再去浸泡打破其它方面极限的方子，跟短时间内连续药浴，并没有不同之处。
人嘛，总是有极限的。当然，世上不缺少天赋异禀的奇才。据我所知，四春城三个大帮主，俱是浸泡了两次药浴，他们各自的实力很强。
而三帮的老帮主们，各有不同。本地帮前些年卸任的帮主，是一位药浴了三种不同方子的硬茬子。与我相识的药帮老帮主，跟对方一样。
唯独漕帮的老帮主不同，他是一位药浴了四种不同方子的狠人。亦是为何，本地帮和药帮，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漕帮却能置身事外的缘故。”
“......”
姓贺的沉默不语，前些天觉得是突发奇想，原来早有人做到了！
同时心里更加期待，旁人能做到，他同样能做到。
四次？
我要五次！
‘《裂石手》改良的配方，药帮大幅度增长体力的配方，六合门提升五感的配方。至于行一门，表面上跟我如今改良的药浴，提升方向并没不同之处。’
满打满算，凑齐了三个！
不够。
等今天拜访完药帮的现任帮主，他去打听一下消息，询问一番城池内，其它门派的方子，究竟有何神异。
怎么着，得凑五种方子，成为人见人怕的六边形战士。
“吁！”
马夫拉住缰绳，停下疾驰的马车。
“老爷，到了。”
“嗯！”
范钟回了一声，伸手撩开车帘，慢吞吞下车。
相比于自家师父，某人则一跃而下，动作潇洒帅气。
“哼！哈！”
自三人面前偌大的府邸中，传出习武练招的哼哈声。
“范先生。”
站在门口负责警戒的两位帮众，其中一位立即迎上前来，双数抱拳弯腰，恭敬行礼。另一位则转身进门，小跑着向管事通报。
“你们帮主呢？”
“正在大堂，与各位堂主商谈事宜。”
双方寒暄的时候，那位守门帮众去而复返，领着一位山羊胡，看起来像是个出谋划策的师爷前来。
“范先生，请到内堂一叙。”
“多谢王管事。”
二人一前一后，迈步向着宅邸中走去。
贺曌跟在后面，他不是当初的江湖小白。
帮派中的管事，听起来似乎是个挺大的名头，实际上只是文职人员的称呼。
众所周知，一般的习武之人，都是大老粗。
与人逞凶斗勇还行，你让他们去管理账目，发展、经营生意，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为了保证实力不下滑，或者更上一层楼，天天练武修行下，更没时间处理杂事。
于是，管事之职，应运而生。
每个堂口，各自有一位信得过的管事，帮助堂主们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事。帮主身边的大管事，总领各个堂口的小管事。
他们是否有二心？
呵呵，在这个世界手里面拿刀的，一定比手里面握着笔杆子的，说话声音大。
一行三人，步入药帮总堂。
路上，总能瞥见一些虎背熊腰的汉子，匆匆而过。
不久前的哼哈声，乃是从一占地面积及巨大的练功场上发出。
粗略扫过去，起码有数百人。
“那是新入帮的弟子，从北方各大城池中，挑选出最有习武天赋的一批人。”王管事见著名狠人一脸好奇，不由得开口解释道。
本地帮在四春城影响力过大，药帮从来不会选择本地出身的人。
毕竟，能来总堂练武的帮众，俱是奔着骨干培养。
万一混进来几个本地奸细，关键时刻反水，可就难受了。
“咱们药帮，三年一次大选。总堂勤练三年，若不能完成药浴，则打回原籍，当个小头目。一年一次小选，把那些排名末位的人淘汰，让各地方优秀弟子加入其中。”
“......”
这玩意儿貌似叫末尾淘汰吧？
“最终，能够留下的优秀人才，先在四春城当个小头目，算是一种过度。等大头目退下，或者犯了错，择优补上。”
骨干后补？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了内堂。
“打打打，整天就知道打！知道因为我们和本地帮的争斗，最近损失了多少钱吗？光我一个堂口，损失了五六万两银子。”
“不打的话，岂不是让人看笑话？我们药帮难不成，比他们本地帮弱！我支持跟他们开战，大不了咱们都别玩了。”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听说本地帮勾搭上了漕帮，一向两不相帮的他们，隐隐约约有向着本地帮的意思。”
外堂传来争吵声，从语气上可以脑补，一帮帮派大佬，吵得面红耳赤的画面。
“喝茶，喝茶。”
王管事面色不变，类似的争吵每天都在进行，早习惯了。何况，面前两人又不是外人，不至于让人看笑话。
大约半个时辰，争吵声渐渐小了下去。
最终一帮人，也没吵出个决定。
话里话外，分成三个阵营。
第一个觉得不应该继续打，修生养息才是正道。第二个比较干脆，掀桌子大家一起死，既然我挣不到钱，你们也甭想挣钱。第三个支持随即应变，先看看漕帮是什么意思，再做判断。
散会后，从外堂走进来一龙行虎步的壮汉。
观其年级，约莫三十余岁，不到四十的样子。周身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两边太阳穴鼓鼓的，眉宇间满是愁容。但见到范钟后，立即喜笑颜开，仿佛刚才全是错觉。
“范兄！”
“李兄！”
二人互相抱拳，打着招呼道。
“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待到二人落座呼，李帮主开口问道。平时，一般情况下，范钟没事不会来药帮。来了，代表有解决不了的麻烦，需要帮助。
“哈哈，前些日子，老夫收下一弟子。今日来此，乃是为了帮他药浴一事。”
“哦？”
李帮主闻言，不由将视线放在贺曌的身上。上下打量，心中暗暗思考，对方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会令十几年不收徒的老友，改变主意收下。甚至于，为了徒弟登门拜访。
“李帮主。”
姓贺的双手抱拳施了一礼，求人办事态度至少要做到位，鼻孔朝天不是他性格。
“我徒弟对药帮，可以增长人体力的药浴，兴趣可谓极大。总是嚷嚷着，让我带着过来，亲自感受一番。”
“好说，好说。”对此，李帮主并无拒绝之意。只是浸泡药浴罢了，又不是索要配方，花不了几个钱。“王龙，记上。每个月月初、十五、月末三天，记得派人前往玉芝堂。”
“我知道了，帮主。”
王管事点点头，暗道等会儿出去，马上吩咐下去。
“且慢！”
三人齐齐转头，却见说话的是著名狠人。
“徒儿，怎么了？”
“......”
你还好意思问我？
他敢肯定自家师父，今日来此绝对不是为了药浴。当时，有关于能否沐浴多种不同配方的问题，自己尚且没问出口，便让其陪着来一趟，拜访面前这位龙行虎步的帮主。
只是在内堂坐了一会儿，突然改口没有说出真正的目的。结合外堂众人的争吵声，肯定和本地帮有关。
当然，师父不想说，做徒弟的也不能说。之所以开口叫住王管事，乃是因为不想在药浴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李帮主，能否连续沐浴？”
“？？？”
除了范钟外，其余二人目瞪口呆。惊讶片刻，两个人齐刷刷转头望向老范，脸上一副你新收的徒弟，如此勇猛你知道嘛的表情。
对此，姓范的面不改色。
爱徒究竟有多猛，他本人深有体会。
那种寻常人沐浴后，足以令人暴毙身亡的药液，都能咬着牙挺下来。区区连续沐浴，岂不是手到擒来？
“无妨，我徒弟对于疼痛，天生有着极强的抵抗力。王管事，麻烦了。”当师父的自然不会拆台，且有信心的情况下，当即应允。
“好！”
王龙心情很复杂，若不是知晓老范的为人，他准以为师徒二人有啥身深愁大恨不可。当了十几年管事，没少见到那些连续药浴，身体承受不住痛苦，最后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人。
“我看不如这样吧，每天晚上差人送一桶过去。”李帮主插了一嘴，他的想法很简单。年轻人要面子，万一坚持不住，太打击人的自信了。
每天差人送一桶，坚持不了的话，偷偷处理掉没人知道，还能保住面子。充其量损失点药材，对于家大业大的药帮来说，没多少钱。
“多谢。”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来人家的言外之意？师徒二人承了人情，双手抱拳谢道。
“哈哈，咱们之间，不要说谢字。”李帮主摆手，豪爽笑道。
两个老朋友闲聊了几句，便被突然进来的帮众打断。
那人俯身趴在李帮主耳边嘀咕，令其面色略微变了变。
“行了，你出去吧。”
范钟急忙起身，开口道。
“我们师徒二人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好，等哪天腾出工夫，我们叙旧。”
王管事领着两人，离开内堂。
片刻，送人归来的王龙，耳边响起帮主的吩咐。
“找几个机灵的帮众，查一查老范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烦心事。”
“是。”
二人十几年的交情，他老李还能看不出来，范钟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压根不是为了药浴？
估计是听到了外堂的争吵，所以才不得不作罢，拿徒弟的事情顶缸。
马车上，贺曌刚要开口询问，便被师父打断。
“别问，不是该你知道的事儿。”
老范一抬手，把他想要询问的话，全部噎了回去。
一路上，师徒二人沉默，返回玉芝堂。
大早上来了几个病人，一直坐在旁边等候着。
于是，两人立即开始医治。
一个负责治疗，一个负责查缺补漏。
一天的时间，转眼而逝。
二十五个病人，没有一例疑难杂症，更没施展《纳气流注针经》的机会，一共刷了115点熟练层次的熟练度。
【熟练度：856（粗通）、115（熟练）、65（小成）】
站在药堂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他双眼满是思索。
“暂时先不着急探索，师父求到了药帮头上，肯定不是小事。等我先提升一下实力，再去搞清楚来龙去脉。”
平心而论，老范拿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遇见事要是躲，得多不是人呀！
可惜，实力尚且不够强。
今天范钟说了三大帮现任帮主，以及老帮主们各自的实力，让他本来略有骄傲的心，瞬间恢复正轨。
“吁！
不等他转身，一辆马车挺在堂前。
“小先生。”
从马车上下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名为王三的光头大头目。
“卸货。”
两个帮众从车上，抱着拿下来一浴桶。
换成普通人，准抬不下来。
可两人虎背熊腰，一身的腱子肉。
“抬到后院的房间中吧。”
言罢，转身进入药堂，直奔后院。
“没听到嘛？跟着小先生走。”
王三冲着两个手下喊了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人抱着空荡荡的浴桶上了马车。
房间中，贺曌低头俯视着，墨绿色的药液，陷入沉思。为啥药浴的方子，配置出来的药液，颜色一个比一个渗人？
“算了。”
脱下衣衫，噗通一声，一头扎入浴桶。
紧接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吞没了人影。
300【六合门】
《裂石手》改良的方子跟药帮的配方相比，二者沐浴时的感触略有不同。前者是强烈的腐蚀感，如千刀万剐一般的撕裂感。
后者则是肌肉的痒痛，奇痒难耐的同时，一股股好似波涛的痛苦，一波又一波的涌入大脑，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大约是每隔五分钟涌来一次，第二次是上一次的两倍，最后的一次是第二次的两倍，足足是第一次的四倍。
三波痒痛过后，渐渐归于平静，墨绿色的药液，转变为白色的残渣。
“呼——”
事先有了准备，加之最为痛苦的一波，都比不上他改良《裂石手》时的浸泡，毫无波澜的结束沐浴。
“气息有了明显增长。”
话音落下，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恭喜玩家，习得《奔马体》！
【《奔马体》：10%】
“奔马？”
马，绝对算得上是动物界，体力最强的物种之一。
按照师父口中的描述，药帮命名为奔马，绝对无可争议。
他擦干净身体，倒掉废弃的药渣，进行了多次实验。
肉身各个方面，俱是得到些许增长，虽然非常小，但的确有。
唯一突出的，自然是体力。
往常，打五次《金刚八式》，整个人便会喘气，感受到疲惫。
现如今，一口气连续练习了七八次，气力竟然依旧充足，只是额头上略微冒了一点汗。
他估算了一下，若是达到气喘吁吁的地步，少说需要十几次。
“增加了一倍还多，纵然有第一次沐浴，加成比较大的缘故。不过即便如此，若是能达到百分之一百，体力会增长到何等地步？”
他彷佛看见了，自己体力无穷，于无数人包围中，一路横冲直撞，气力始终不降的样子。
“该《裂石体》了。”
话音落下，走向前方药堂，开始配制方子。
“噗通！”
光不出熘的扎入浴桶，比之昨天要强烈数倍的腐蚀感、撕裂感袭来。按照最开始的原始配方来计算，应是第一次时的一半。
怪不得不提倡，进行两种配方沐浴，换成一般人的话，指定忍不住。
当然，他这个对于疼痛有着异于常人抵抗力的怪物除外。
约莫半个小时，视线内左上角，再次弹出新的信息提示。
【恭喜玩家，裂石体进度+10%！】
【《裂石体》：30%】
“还有七天！”
“《奔马体》则是九天。”
“九天之后，找个时机去问一问师父家中的管家，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老人家愁眉苦脸的。”
他心中有了决定，处理好药物残渣后，方才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陷入睡眠。
第二天，神清气爽起床。
刚刚打开玉芝堂的大门，只见一个黑影扑了上来。
贺曌下意识抬掌，欲要反击，一招毙敌。
“噗通！”
黑色人影并未袭击他，反而是直接跪在了面前。
“恩人，受我一拜！
“？？？”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响头的六合门大师兄。
“不是，你干啥？起来，快起来。”
顾不得思考，急忙弯腰把对方扶起。
“恩人，啥话也别说了。你让我重振雄风，不亚于给了我老周第二条命，恩同再造。”周洪面色激动，冲着站在马车旁的仆人，挥了挥手。
下人见此，端着手中盖着红色绸缎的托盘，小跑着上前。
“恩人，今日诊金奉上。并且，我在天香楼订了他们家最好的席面，请您务必赏脸。”一边说着话，一边又跪了下去。
似乎是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儿我就一直跪在门口。
“行吧。”
他贺某人能说啥？
只能无奈点头，应了下来。
“幼，想不到我范某的徒弟，行医不久就有病患登门拜谢。”玉芝堂前的两个人，闻言转头望去，只见范钟笑吟吟从马车上下来。
周洪见到来人，尴尬且勉强的笑了笑。
“今天许你一天假，跟他去吃酒吧。”话音落下，老范迈步走入药堂。
“恩人，请上车。”
六合门大师兄如蒙大赦，忙不迭把人请上自己的马车，二人赶往天香居。
大早上，酒楼很清冷。
倒是店门口的伙计很热情，满脸堆笑的将二人请上三楼内的雅间。
“恩人，感谢的话，我不多说，全在酒里。”
言罢，姓周的连干三碗。
“呼——”
侥是习武之人，亦是辣的张口吐气。
他个人对于贺曌的感谢，绝对没有任何虚情假意。下面那根东西，每次只能用几秒，对于一个不缺钱、样貌平均水准之上，且有一定江湖地位的人来说，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如同权倾天下的大太监，银钱富可敌国，权利大到能够操控皇帝的地步，又有什么意义？
“按理来说，需要半个月的修养，你......”
余下的话没往下说，周洪马上解释起来。
“自从我回去歇了一宿，每顿饭必吃两根山参。您猜怎么着？两天之后，那股虚弱感彻底退去。正好同门请我去画舫，然后我没忍住就去了，嘿嘿。”
“......”
胆子真大！
万一没有彻底恢复，再用的话还得遭一次罪。
“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杀得她们丢盔弃甲，而我愣是金枪不倒。这不刚从画舫的船上下来，立即领着人给您送诊金。”
说完话，示意旁边伺候的家仆上前。
“您请。”
周洪伸手示意，揭开红色绸缎。
着名狠人没说话，抬手一揭，码的整整齐齐的白银，映入眼帘。
“一千两纹银奉上。”
“先把银子收回去，我有些事情想要请周兄帮忙。”
贺曌再次盖上红色绸缎，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嗨，有事小先生尽管开口。能办的，我一定办。不能办的，我想方法办。钱，该收还得收。”六合门大师兄闻言，急忙说道。
谁能保证，下次不会复发？
况且，如此厉害的医师，可不得供起来！
“实不相瞒，我对于六合门的药浴，很感兴趣。听闻，其药浴能够赋予人的关节极大灵活，并增强五感。
你也知道，当初我医病用的是针灸。而针灸对人的眼力、手法，有着严格要求。所以，请问如何能让我，浸泡六合门的药浴呢？”
话音落下，盯着周洪的双眼。
“原来是药浴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题！”对方一拍大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道。
“小先生，你要是问我配方，哪怕我老周使出浑身解数，也一定不会成功。可药浴嘛，着实简单。
您不清楚，各大门派的内部情况。如同我六合门一般，共分为两院，一是内院、二是外院。而外院又分三个等级的弟子。
一个月交十两银子的是三等弟子，一个月交五十两银子的是二等弟子，一个月交一百两银子的是一等弟子。
三等弟子，包吃包住，每个月三次统一传授拳法，每月固定的月初、月中、月末。二等弟子则不然，随时随地可以来找外院的大师兄解惑，并拥有每个月购买一瓶药油的资格。
一等弟子的待遇，可谓好的上天，不仅拥有以上条件。还能花费二百五十两银子，去内院进行一次药浴。
但是，想要花钱药浴，需要交满半年一等弟子的钱。或者，一次性交满一年的钱，一千二百两银子。”
顿了顿，又道。
“外院的大师兄，理论上掌握着一切。若是觉得谁资质好，可以上报师门，令弟子无需花费银钱，获得更高的待遇。
不是一等弟子，或者成为一等弟子时间不够，却想药浴的人，大有人在。我说谁是，谁就是。内院的人，不会查身份，只要塞一份钱，便会准备好相应的药浴数额。
鄙人不才，正是六合门外院大师兄。类似您这样的情况，给个几百两银子，领进去泡一次简直不要太简单。”
说了一大堆，不就是走后门嘛！
话说回来，你们六合门真黑。
一等弟子每个月一百两，只有一等弟子有机会交钱药浴，杂七杂八算下来，光是一等弟子每月起码贡献接近四百两。
别忘记，还有药油的存在呢！
“内院，让吗？”
类似周洪的说法，损害的不是六合门的利益么，门主能干？
“咋说呢，有些事情久而久之，变成了不成文的规矩。让我一个运劲层次的高手，天天伺候一批小崽子，我捞点钱咋了？我还不能享受享受了？要不是油水多，内院的人谁愿意放弃练武，跑到外院管事！”
“运劲？”
听闻周洪是运劲高手，贺曌当即来了兴趣。
“可否告知，运劲与其他练家子的不同之处吗？”
“嗯......，这些不是啥秘密。该怎么说呢，一般是药浴完成，由师父亲自灌输劲力。他的劲力会在你的体内流转一圈，几次下来后，会福灵心至的产生劲力。
劲力很神奇，该你拥有的时候，正吃着饭呢，突兀自体内诞生涌动。不该你有，铆足了力气，天天苦修，愣是不出现。
六合门历史上，不是没有天赋明明很不错，却到死都没诞生劲力的师兄、师姐。
另外，拥有劲力的习武之人，几招打死一个药浴完成，没有劲力的练家子，轻而易举。唯一的缺陷是，消耗很大。
像是我，十八岁进入运劲。初始时，只够我使用两次。两次过后，一身劲力全无。仅能依靠平时锻炼出的肉身和拳法应敌。
现如今，我二十二岁。偶尔勤学苦练，劲力最多支撑二十招。四年时间，堪堪淬炼了四肢，躯干和头颅，早着呢。”
“？”
等会儿，淬炼四肢怎么回事！
“周兄，你刚刚说淬炼四肢？”
“哦哦，差点忘了，小先生不是习武之人。进入运劲层次，需要淬骨法。以劲淬骨，令骨骼更为强大。
听掌门说，全身骨骼淬炼完毕，连成一片时，内劲自生。而内劲对比劲力，又有所不同。它可以依附于兵器之上，使普通的兵刃，化作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倘若有人偷袭，亦会产生护体作用。除此以外，我就不知道了。等会儿，我刚进内院时，好像偷听师兄们说过，内劲需修五脏之一。再多，不清楚喽。”
贺曌点了点头，今日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多了。
“一千两银子，我就不收了。权当做药浴的钱，等不够了跟我说。”
“小先生，埋汰我是不是？我当了两年外院大师兄，捞了不少银子。区区药浴而已，跟内院负责的人，打一声招呼即可。
花钱？
他们有得是办法，从其它弟子药浴的药材中凑出来。不过时间不太确定，但大多数是月初、月中、月末这三天。
您放心，等到了药浴的日子，我会差人去玉芝堂请您。”
周洪大大咧咧拍着胸脯保证，一副全放在我身上，保证不让你掏一分钱的样子。
“如此，多谢了。”
“嗨！咱们之间，不谈谢字。”
二人又连干了几杯，待到周洪醉态朦胧时，他又张口问道。
“先前咱们两个离开时，我见你对我师父，面有异色，怎么回事？”
“嗝！”
姓周的打了一个酒嗝，闻言露出一丝苦笑。
“全TM是姓张的王八蛋给害的，他纠缠范先生的女儿范嫣，惹得人家一怒之下，告诉整个四春城的医馆、药堂，不许给我们六合门的人看病，更不准卖药。
若不是有本地帮的医馆、药堂，我们门派内部又有一些医师撑着，早求爷爷告奶奶，上门哭着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了。”
说起此事，他满肚子苦水。要不是提前几天去了一趟玉芝堂，估摸着不可言喻之隐尚在，哪里有机会治好？
“但，本地帮的医馆、药堂，真比不上药帮的人啊。四春城凡是有点本事的医师，哪个不跟范先生交情好？
昨天我告戒了六合门外院弟子，打今儿起练武时可得收着点。万一受伤，让那帮庸医给医出个好歹，哭都找不到庙门。”
“张？”贺曌疑惑道。
“张正，一个赘婿。他岳父全家，前几年被一把大火烧死。可便宜了他，整日里挥金如土，前呼后拥的。
据说自从他，继承了老岳父手上的生意，好像越来越入不敷出。估计正是如此，才会盯上范嫣的吧。
小先生，千万别想着给你师父出气。那厮虽然人品不咋地，可实力却跟我不相上下。要不是习武的年纪小，估计早就进入淬骨层次了。”
“......”
运劲么。
得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动。
但，谁说杀人一定要用武功？
301【《毒药贴》（大成）】
一顿饭，宾主尽欢。
待到贺曌返回玉芝堂，准备医治病人时，让师父的眼神儿给瞪了回去。用人家的话来说，喝了酒后的脑子，有很大概率会犯错。为了病患安全，以及药堂名誉，还是回到后院房间歇息吧。
因早在天香居时，心中便有了一个大概计划的他，毫不客气的吩咐伙计，为其拿了大批草药。其中，有不少是含有毒性的。
“既然不能治病救人，我先练练手，顺便刷点《毒药贴》的熟练度。”
话音落下，佩戴好防护用品，拿起制药工具，开始根据脑海中的毒药知识，一点点制作一个个毒方。
食月国虽然处于古代，但有些玩意儿已经初具现代用具的雏形。例如他现在佩戴的面罩，里面填装了用于解毒的草药和过滤的颗粒性木炭。
不一会儿，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否。”
【《毒药贴》（小成）：5/1000，一本流传于杀手之间的毒杀全书......】
“安全一点，尽量短时间内，将之提升至大成。”
大成级别，想必会有很多的毒杀技巧吧？
毕竟，昔日的杀手组织，靠着《毒药贴》中各类剧毒，干了不少大事。要不然不至于被人连根拔起，连累一本通篇警告人如何防止中毒的书，成为一本官方禁止流通的书籍。
“断肠散，少许服用，可祛瘀止痛，杀虫止痒。甚至能镇痛镇静，抗炎散童。主要医治，疥癞，湿疹，瘰疬，痈肿，疔疮，跌打损伤，风湿痹痛，神经痛。
可是，若加大剂量，融于水中给人服用。则会令人眼睑下垂、垂头、脚软、全身肌肉虚弱。轻者呼吸困难，重者死于呼吸停止。”
“《毒药贴》，亦是一本医书呀！”
不知道当初杀手组织的头头，到底是咋想的。开个医馆受人尊敬不好吗？整不好，还能弄个毒医的名头。
或许，杀人来钱比较快？
“断肠散制作简单，耗时较少，先刷它吧。”
一个下午，转瞬即逝。
“呼——”
他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望着桌子上堆积起来，一包包的药粉，脸上透露着满足。
每一包断肠散大约消耗十五分钟，从与周洪喝酒回来，直到现在过去四个时辰。
“32包。”
【《毒药贴》（小成）：160/1000......】
“吃完晚饭，再刷四个时辰。”
【《裂石体》+10%！】
【《裂石体》：40%】
【《奔马体》+10%！】
【《奔马体》：20%】
“不错不错。”
清理完药物残渣的他，又一次投入制作断肠散大业中。
一包包足以要人老命的毒药配置成功，每一包都代表了熟练度+5。
时至深夜，凌晨一点多，他终于刷够了四个时辰。
“完活，睡觉。”
【《毒药贴》（小成）：320/1000......】
可惜，今天没时间给他刷小成级别的熟练度，只能老老实实坐堂行医。
当然，这难不倒身为卡BUG小达人的贺曌。
没有病患时，抱着《毒药贴》勐啃。
待到一天下来，赚了五点小成级别的熟练度，从侧面可以看得出来，今天的患者比较少。
曾经，《毒药贴》分别在粗通、熟练之时，每个小时提供5点、1点熟练度。
如今小成后，通读完亦给1点。
看来，天赋【自助者天必助之】，最低的下限是1点。
【《毒药贴》（小成）：325/1000......】
“《纳气流注针经》刷的65点，留着也没啥大用，不如全部用掉。”
话音落下，付诸行动。
【《毒药贴》+65！】
【《毒药贴》（小成）：390/1000......】
【熟练度：856（粗通）、80（熟练）、0（小成）】
80点熟练层次熟练度，乃是今日所获。
“该药浴喽。”
【《裂石体》+10%！】
【《裂石体》：50%】
【《奔马体》+10%！】
【《奔马体》：30%】
“断肠散，走起！”
【+1包】
【+2包】
【+3包】
【+X包】
【......】
【《毒药贴》（小成）：550/1000......】
“再有四天时间，它便能晋级大成。骤时，我配制的毒药，毒性不仅更为勐烈，刷大成级别熟练度的路子，也有了。”
熟练层次有《张氏医术》，小成层次有《纳气流注针经》，大成层次有《毒药贴》，完美。
如此安静的日子，连续过了五天。
【《裂石体》+10%！】
【《裂石体》：100%】
“轰——”
心神激荡间，他的肉身变得光洁无比。
“好像、大概...没啥变化呢？”
【《裂石体》：100%，全身上下宛如一块顽石，无惧普通拳脚、刀剑。出招时力量雄浑，重如千钧，气力消耗甚大。（注意：无法防御神兵利器、内外两劲，若遇手持重锤的天生神力者，请避之。）】
“......”
神兵利器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
况且，天生神力者，有的人混了一辈子江湖，也从未碰到过。
余下的内外两劲，内劲他倒是清楚，周洪前段日子说过。全身骨骼淬炼完毕，连成一片时，内劲自生。
外劲......
等会儿！
所谓的外劲，不会是药浴功成，旁人灌注体内的那股劲吧？
说起来，外劲二字挺合情合理的。
“换句话说，我在熬练、药浴两关，已经无敌了？不不不，不可骄傲自满。三大帮派现任帮主，俱是完成了两次药浴的高手，老帮主更是动不动就三次、四次。
四春城如此大，未必没有能像他们一样的硬茬子。正面硬刚，那是莽夫行为。我贺某人一向机智过人，乃卧龙凤雏，怎可鲁莽行事。”
嗯，决定了。
以后，见到敌人就是一包毒粉洒下去。
“断肠散溶于水，才是最佳的下毒途径。不行，我要找个见血封喉，且有解药的毒。”于是，他把《毒药贴》给翻烂了，愣是没找到。
都TM见血封喉了，上哪儿找解毒方法？
即便有解药，敌人中招之后，便是暴毙升天之时，死的贼快，咋服解药？
【《毒药帖》（大成）：0/5000......】
“大成级别，我所能配制的毒药更为勐烈。唯一的缺陷是，万一我自己不幸中招，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亦会一命呜呼。”
说句不好听的，他朝人洒毒粉的时候，风向突然改变，湖了自己一脸可咋整？
“既然不能使用剧毒，那么我削弱敌人实力总可以吧？”
思路一变，天地顿宽。
“《附骨之疽》、《迷离蕈（xùn）》、《恶潭》。”
三者，《跗骨之蛆》能令人浑身剧痛，算是一种酷刑吧。中招者，若无解药的话，强烈的痛苦，让人恨不得即刻暴毙。
口鼻稍微吸入一点点，能使人疼上一个时辰，且根据不同的配方，解药如果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只能硬挺，等待毒性过去。
《迷离蕈》，严格来说并不是毒药，它出自一种蘑孤，具有强烈的麻醉效果。经过改良，不小心闻到一点气味，人的感官都会颠倒，天地瞬间倒悬，脚下的路恍如泥潭，整个人比之醉酒更甚十倍。
《恶潭》相比于前两者，倒是比较温柔。主药是一株生长在废潭边上的一种植物，研磨后少量配制其它药物，会使人呼吸困难，一身力气十不存一。且，一旦剧烈运动，症状会呈直线提升，直至中招者自己把自己给害死。
“三个BUFF叠加下去，神仙来了也要把腰子给爷留下！”
不过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附骨之疽》有解药能解决，余下的《迷离蕈》和《恶潭》咋办？
“要不我先试一试，看看能否找出解决的办法。”
想及此处，他立即开始制作。
待到《附骨之疽》完成，视线内左上角顿时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大成）？】
【是/否】
“是。”
【熟练度：856（粗通）、495（熟练）、25（小成）、50（大成）】
最近五天，病患不太多，熟练层次的熟练度严重缩水。25点小成层次的熟练度，全部来自于读书。少是少了点，终归是进项。
“耗费时间颇多，但收获到是不小。”
小心翼翼将药粉装入瓷瓶中，放置于桌面上。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大成）？】
【是/否】
“是。”
《迷离蕈》制作完成！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大成）？】
【是/否】
“是。”
《恶潭》制作完成！
【熟练度：856（粗通）、495（熟练）、25（小成）、150（大成）】
贺曌拿着装有《迷离蕈》的瓷瓶，轻轻往鼻子的方向扇了扇。
一股奇异的清香，顿时扑面袭来。
当然，此药并不致命，否则他绝对不会以身试法。
“呕——”
一股极度强烈的恶心感，差点没让他把今晚的饭菜全部吐出来。
紧接着，天地好似倒悬，整个世界的感官颠倒。
明明脚踩大地，却有一种站在天花板上倒吊的错觉。
有心想要抬腿向前走，双腿却宛如陷入了泥潭，稍微抬起了一点点高度，那股束缚感极为强烈。
抬手，双臂上似乎有千钧之力下压，巨大的阻碍让人难以活动。
好半天，他定定站在原地，药效终于消散。
“呼呼呼......”
随后，如同一只上了岸的鱼，大口大口喘气。浑身大汗淋漓的同时，心里面非常反感，再也不愿意经历一次。
“大爷的，真是恶心的毒药。”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怪不得杀手组织没拿这玩意儿，当做某种贼嗨的东西来贩卖，借此获得大笔利润，原来毒性太勐烈了。
“《恶潭》。”
他说着话，缓缓拿起瓷瓶，轻轻嗅了一下。
“呕！
大爷的，怪不得生长于废弃潭水边上，味道跟《迷离蕈》相差无二。先前制作时戴着口罩，闻不到味道，今试闻之，好悬没吐出来。
“呼呼呼......”
无形中，好像有一张又厚又湿的布，突兀蒙住了口鼻。
“呼呼呼......”
他极力喘息，想要索取外界的空气。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一张湿厚的布，贴了上来。呼吸愈加困难，一身力气别说十不存一，压根使不出来。
“呼呼呼......”
胸口起伏亦如风箱，拼了命的张大嘴巴，贪婪的吸取着。
小半天，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方才渐渐退去。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他大口大口喘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可怕，真是可怕呀。”
瞬间令人毙命的毒药，听起来让人惊惧。可，经历了《恶潭》才知晓，见血封喉不算啥，顶多疼一下，然后眼前一黑。
真正令人惧怕的是，那些游走于明明能要人性命，偏偏却不取，让人清醒、仔细地感受着，死亡的阴影渐渐吞没你的每一个步骤。
“三种毒，我已经历了两种。”
他视线下移，望着摆在桌子上，装有《附骨之疽》的瓷瓶。
而后，作死的拿了起来，拔出瓶塞，倒了些许服下。
“哼！”
一股剧烈，恍如千刀万剐的刺痛，瞬息之间从全身上下传来，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疼。自身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每一寸肌肤的疼痛，像是打了一吨兴奋剂，强行吊着命，被人施以各种酷刑。
当然，他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视角，描述《附骨之疽》。对比第一次简单粗暴，增加《裂石手》药方的药量，变为《裂石体》浸泡时的疼痛，《附骨之疽》顶多能有三分之一吧。
贺曌面色不仅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一头扎入了药帮的《奔马体》药浴中。
双倍的“痛苦”，迅速席卷。
“呼——”
不知为何，他竟然长舒一口气。
浑身的疼痛彷佛不是酷刑，而是一种舒服的泡澡。
“我咋感觉，我有点不对劲儿呢？”
他摇了摇头，自己肯定不是变态。应是最近老是药浴，天天疼下来，成为了一种习惯。每天不泡一下，不疼一疼，总觉得少点啥。
【《奔马体》+10%！】
【《奔马体》：80%】
“《迷离蕈》、《恶潭》，我需要配制出解药。要不然，一旦使用失误，遭殃的会是我。嗯，决定了，明天找师父他老人家帮忙。”
放着个医道圣手不用，岂不暴殄天物？
有一说一，摊上他这么个徒弟，老范是真的惨。
302【男科圣手】
第二天，范钟刚刚抵达玉芝堂，被仆人扶着下了马车后，便瞧见爱徒正站在门口迎接他。
唉，他收了一个好弟子呀。
当初自己学医时，可做不到如此地步。
“哈哈，曌儿。”
“师父。”
师徒二人一翻寒暄过后，姓贺的不急不缓地从衣袖中，拿出了三张昨夜写下的配方。
“这是？”
“一张乃《裂石手》的升级版，名为《青玉手》的配方。其余两张，分别是名为《迷离蕈》、《恶潭》的毒药。拜托您老人家，研究出解药。”
老范看着递到面前的纸张，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对方给逐出师门，合着拿我当工具人用的顺手了是不是？
有事没事，都找师父！
自己不会努力吗？
“两种毒药，《迷离蕈》令人感官颠倒，《恶潭》使人呼吸困难......”
“行了，为师我又不是没看过《毒药贴》。”
话未说完，范先生挥手打断，谁年轻时没好奇心？
只可惜当初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尝试了几次给《毒药贴》上面的毒药配制解药，却毫无头绪后，便放弃了，感叹医道艰难。
万万没想到，现如今居然有捡起来的一天。
“我谢谢你呀！”
“咱们师徒，无需说谢字。”
面对爱徒的回答，范钟听着有点耳熟。
等会儿，刚才那些话，不正是前段日子，拜访李帮主时，人家说的话嘛！
好家伙，现学现卖呗。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放下吧，为师会帮你的。”
“谢谢师父。”
他直接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以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老范见此，笑骂了一句。
“滚去坐堂行医，问诊出了岔子，我扒了你小子的皮！”
自家师父对于医道，是非常严肃且认真的。
有时候，药堂里一些伙计，抓错了药会被喷的狗血淋头，多次出错的话，直接开除。
毕竟，关乎到病患的性命，以及玉芝堂的名声。
当贺曌坐在柜台后面不久，一个看起来肥头大耳，衣袍华贵的富态中年人登门。在其身后还跟着两个健壮仆人，看见他的第一眼，以不符合体型的速度，飞奔着抵达面前。
“小先生可是姓贺名曌？”
“是我。”
“噗通！”
肯定回答后，大胖子直接跪了下去。
“你干嘛？”
“求小先生救我。”
富态胖子双手扒着柜台，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道。
“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健壮仆人，双手抱着东西上前。
“千两纹银的诊金，我已备好，万望先生救我。”
两个木质托盘，揭开上面盖着的红绸，俱是排列整齐的元宝。
“不是，你从哪里得知我能治疗男人的难言之隐？”
一个有钱的中年胖子，携带正正好好一千两纹银，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周洪。
“嘿嘿，前些天我与六合门大师兄前往画舫。他一口气居然弄了一个时辰，他什么实力我不清楚，船上的女人们还不清楚吗？
然后，我经过多方打探。发现他前往钱庄，支取了一千两银子。并邀请您，去了一趟天香居，叫了一桌最好的席面。”
得，老周愣是没想到，一次示好竟然把自己老底给漏了。
当秘密被守秘双方外，任何一人得知，距离满城皆知，不远矣。
“实不相瞒，我年纪越来越大，最近亦是力不从心。仅仅比周洪强那么一点，但面对国色天香的美人，依旧有心无力。还望小先生救我，只要能医好难言之隐，另有礼物双手奉上。”
富态胖子比了一个手势，看的他险些没乐出声。
指缝星河.JPG。
对此，贺曌断然不会拒绝。
有小成的熟练度刷，外带着赚个上千两白银，谁会拒绝？
当然，他依旧号了号脉，若是其他原因引起的，一翻针灸下来，岂不是白费力气。
再三确定，的确是肾的问题后，冲着对方开口道。
“脱光了衣服，上后面躺着去。”
“是！”
大胖子起身，兴奋的一熘烟，跑到了屏风之后，心情愉悦的脱着衣服。
实话实说，当年他脱花魁衣襟的时候，都没此刻一样兴奋、充满期待。
往下没啥好说的，既然肾不行，以气补之。
“好好看着你们家老爷，等他睡上一觉，醒了叫我。”
“是。”
两个仆人一脸恭敬应声，随后安静地守着正呼呼大睡的胖子。
时至中午，期间来了不少病患，不过多数是小病小痛。
【+5熟练度（熟练）】
【+5熟练度（熟练）】
【......】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856（粗通）、550（熟练）、30（小成）、150（大成）】
“醒了。”
上一次，周洪醒后，也弹出了一连串的信息提示。
他立即起身走进屏风，看着一觉睡醒的胖子，抬手将毫针全部摘下，一一清洗，放入针囊。
“小先生。”
富态的大胖子，被两个身材健壮的仆人扶着。到底不是六合门大师兄那样的练家子，一次针灸下来，身体虚弱的不行。
“有钱的话，多吃点山参补一补。另外，十五天之内，不得行房，好好静养。”
“必须十五天吗？”
对于病人的疑问，他略微沉吟片刻，想到了没几天就生龙活虎的周洪。
“不一定，啥时候你的身体不再虚弱，便代表着难言之隐已经根除，可以行房。”
“我知道了。”
于是，胖子领着两个下人离开玉芝堂，留下了一千两纹银的诊金。
不出意外的话，过一段时日对方应该还会再次登门拜访。
吃过午饭，范钟废寝忘食的研究药方时，姓贺的昏昏欲睡时，一位穿着华贵的男人，找上了门。
“你也有难言之隐？你跟胖子认识？”
好么，又来一位。
这位主同样是四春城的富户之一，见到了大胖子一系列动作后，觉得大家都是精明的地主老爷，不会被人欺骗。
于是，上门医病。
“把手伸出来，号脉。”
“嗯......”
他摸了半天，察觉到对方的难言之隐，并不是肾引起的。而是因为其它原因，导致房事不顺。
但，脑子里没有相关的治疗知识。
不，不行！
一个名扬四春城，疯狂收割熟练度的机会摆在眼前，怎能轻易放弃？
大爷的，不就是关于房事方面的知识嘛！
【《房中术》（粗通）：0/100，一神异之术，创始者本意追求长生不老，其中详细的提及男女之间的常识、技巧、功能障碍的治疗。】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那个月黑风高杀人夜，获得的不正经技能——《房中术》上。
【-100熟练度（粗通）】
【《房中术》（熟练）：0/500......】
【熟练度：756（粗通）、550（熟练）、30（小成）、150（大成）】
“轰——”
一些关于行房的技巧，源源不断涌入脑海。
“......”
我现在要这些姿势有个屁用？
病患又不是不会，说不定懂得比我还多。
‘再来！’
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加大筹码。
【-500熟练度（熟练）】
【《房中术》（小成）：0/1000......】
【熟练度：756（粗通）、50（熟练）、30（小成）、150（大成）】
相比于熟练层次，小成的《房中术》，姿势不仅更多，还更加令人羞耻。并且，许多取悦女人的技巧，一一映现于脑海。
自然，少不了关于男人男性疾病的相关知识。
缓了半天，睁开眼睛，只见柜台另一边的富人，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生怕对方说出，没救了、等死吧一类的宣判。
“放心，你的病很简单。”
他仔细观察病人，发现其面色暗澹无光，应该是食欲不振的缘故。
“最近有什么想吃的？不要有顾忌，想吃点啥就吃点啥。”
“小先生！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富人想不明白，我就是来治疗那方面的病症，咋说着说着就要把我给送走了呢？
想吃点啥就吃点啥，一般都是隐晦的告诉病人，你快要死了。
贺曌闻言，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面色有些暗澹，明显是食欲不振。并不是说只有肾出现问题，才会导致房事不顺。究其原因，是你的肠胃功能有所损伤，气血不足导致。
平时吃一些开胃的食物，暂时不能饮酒。我再给你开两副温养肠胃、补足气血的方子。一个月后，差不多能痊愈。
有一点一定要牢记，尽量不要行房，好好的养精蓄锐。嗯......轻易不要动怒，怒火伤肝，到时候又会引起一系列其它病症。”
“好好好。”
对于贺曌的话，富人满口答应。
“小先生，千两纹银诊金，请笑纳。”
仆人端着木盘上前，掀开红色绸缎露出白花花的银子。
怎么你们的套路，一模一样呢？
“下次给我银票吧，银子拿着不方便。”
“好好好。”
你是医师，你说啥是啥。
富人抓了一个月的药，领着仆人匆匆离开玉芝堂。
不出意外的是，一定还会有人“慕名”前来。
【请问是否储存1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50（熟练）、40（小成）、150（大成）】
为啥是10点？
难不成是因为《纳气流注针经》，过于简单粗暴的缘故？
不过看起来，似乎应该把刷小成层次熟练度，交给《房中术》呀。所以，《纳气流注针经》，我可以毫无顾虑的晋级大成了？
正当他思考时，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老爷，又㕛叒登门了。
“小先生！”
“......”
大爷的，你们这帮老爷，揍没有不是裤裆里面的事儿吗？
短时间内，男科圣手的名头，甩不掉喽。
不一会儿，大老爷兴高采烈，拎着价值上百两的药材，领着仆人离开。
【请问是否储存2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50（熟练）、60（小成）、150（大成）】
对方的男科疾病，比上一个严重许多。
“不错，不错。”
管他什么名头，能刷熟练度，来者不拒。
一天的时间匆匆过去，接连医治了不少病患后，终于可以休息。
《青玉手》等配方？
范钟保持了改良《裂石手》时的效率，废寝忘食的研究下，在关门前搞定。
“自己抓药，自己配。”
话音落下，乘坐马车回家。
他在吃完饭后，先浸泡了药帮送来的药浴。
【《奔马体》+10%！】
【《奔马体》：90%】
明天，待到明天之后，他便是双药浴的勐男了。
“《青玉手》，其它配方平平无奇，唯一值钱的是玉髓。”
现实世界联盟中，玉髓其实是石英。
但，食月国不同，玉髓真的如其名。乃是玉石中的液体，具有多种药用价值。最为广泛的是，许多道士喜欢用它来炼丹，导致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青玉手》原配方中，需要用到一两，分成十几份。
如今，师父一改良，一次药浴起码十两。
一两玉髓一两金，一两金十两银。
杂七杂八算下来，沐浴一次《青玉手》改良配方，至少二百多两。
“真贵呀！”
调制好药液，他一头扎了进去。
“嘶——”
不疼，而是酥麻、奇痒。
像是自身的皮肤、肌肉，处于飞速发育时的感觉。
有些人对于疼痛，有着异于常人的抵抗力，但面对痒等其它感觉，抵抗力为负数。
显然，贺曌并不在此列。
当初可是为了配制出毒粉，不断拿自己实验的狠人。
这点痒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恭喜玩家，习得《青玉体》！】
【《青玉体》+10%】
【《青玉体》：10%】
视线内左上角，连续弹出三条信息提示。
“呼——”
他起身露出刀砍斧凿般的肌肉线条，一跃从浴桶中翻出。处理好药物残渣，一一拿出装有毒药的瓷瓶，以及从药堂找来的工具。
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师父身上，自己亦要做几手准备。
难不成范钟一日没有研究出解药，他一日不动手？
既然害怕反噬，何不做出点辅助工具，以此来提升自身的安全。
“我可真是卧龙凤雏在世。”
随后，低头摆弄起来。
303【“气”】
第二日，站在玉芝堂门口的贺曌，满脸微笑的摸了摸，藏在宽大袖袍中的两支暗器。说是暗器，实则是类似三教九流中，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使用迷烟一类的装置。
他利用细小的竹筒，将《迷离蕈》、《恶潭》散发的气味，封入其中。里面塞了一些缓解头晕恶心、畅通呼吸的草药，以及颗粒状木炭，用以过滤。
若是不小心，暗算人的时候少量吸入肺中，多少能够缓解一下症状。当然，缓解的程度不高，但若是师父做出相应的解药，日后就关键喽。
说起两种毒药，它们跟《附骨之疽》不同，乃是呈水状。亦可以在兵器上涂抹，与人争斗搏杀时，对手稍微受伤便会顺着伤口潜入人体，一股脑爆发出各种恶心的负面BUFF。
毒药么，使用起来限制颇多，重要的是出其不意。毕竟，刀枪不入的练家子不是没有。再者说，万一遇到速度、灵活性远高于他的，剑法再精妙，也无可奈何。
下了马车的范钟，看见便宜徒弟站在门前迎接，心里下意识咯噔一声。
不会，又有啥难题吧？
为了维持身为师父的威严，昨天晚上熬了半宿，愣是仅仅找出一点点头绪。
关键时刻，再来两三种毒药，估摸着要吐血。
“师......”
“咳咳，为师还要去研究解药，暂时不跟你闲聊了。”老范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掠过曾经的爱徒，直直奔向后堂。
同时心里打定主意，没有研究出《迷离蕈》、《恶潭》解药前，平时躲着点徒弟走，千万不要碰面，要不然又得不小心“揽活”。
“......”
至于吗？
今天，跟昨天差不多，医治了不少病患，且许多人“慕名而来”，登门求治疗难言之隐。
总之大胖子回去后，一帮好友邀请前往画舫时，发现这厮躺在床上修养。
一番询问下，支支吾吾道出实情。
然后，前往玉芝堂的老爷们，络绎不绝。
自然有些人是不相信的，多年以来什么样式的名医没拜访过，该啥样不还是啥样么。
心灰意冷的有钱人们，说心里没一点躁动不可能。
他们按兵不动，想着过一段时间，看看老友们的疗效。
如果真的行，再多的钱都愿意付出。
晚上，关门之后，他并未等来范钟的解药。
双方碰面的时候，只是一句：“快了，快了”。
食完晚饭，泡在药帮的药浴中，查看今天的收获。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360（小成）、150（大成）】
普通病患为他提供205点熟练层次熟练度，大老爷们很豪爽，一个个不是20点小成层次的熟练度，便是30点、50点。
积攒的诊金，已经上万两了。
头一次觉得，男科如此有钱途。
男人嘛，对于那方面向来不会吝啬，尤其是有人背书的情况下，恨不得直接往某人的怀里塞钱。
“热度应该还能维持两三天，过去之后人数怕是会暴跌。直至，经过我医治的人，一个个重新恢复雄风，再次掀起一阵风浪。”
对此，他看的很透彻。
但，光一个四春城，足够他刷到许多小成层次的熟练度。
食月国北方最大的城池，人口超过百万！
要知道，现实世界中区历史中，人口超过百万的城池，仅有六个。分别是：长安、洛阳、金陵、京城、建安、汴梁，要么是自古帝王都，要么是十三朝古都，各有各的特殊之处。
可想而知，百万人口的四春城，究竟有多少富户，说一句不计其数，并不为过。
【《青玉体》+10%！】
【《青玉体》：20%】
【《奔马体》+10%！】
【《奔马体》：100%】
浸泡于浴桶中的贺曌，浑身肌肉勐地一缩，露出的肌肉线条更加流畅，而不是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样子。
“呼——”
他起身从中跃出，矫健的身形在烛火的照映下，映现于地板上。
【《奔马体》：100%，身体的耐力暴增，恢复速度暴增，更加善于缠斗、忍耐、行军，对于伤势恢复有小幅度提升。（注意：暴涨的耐力并不是凭空得来，每一次巨大消耗，会令你的胃口大涨。）】
简单来说，饭桶呗！
没关系，我有经验。
“对付张正，更有把握了。”
清理好药物残渣，拿出针囊，摊开在桌上。
无他，医治了许多拥有难言之隐的大老爷们，对于气的认知愈加深刻。
“人体有气，无气则不活，少气则体弱，损气则生疾，坏气则招邪，强气则筋骨状、祛外邪。以针引气，外御寒热，内祛痛疾。”
他，要强气！
以针引气，从而强化体内的气。
双手拂过针囊，十数根毫针落入手中，而后一一扎入周身穴道。
待到施针完毕，浑身上下俱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整个人彷佛一只大刺猬。
自五脏六腑内部，涌出一股热流，沿途经过针扎的穴位，每每流转体内经脉一个周天，便会壮大一丝丝。
虽然在感知下，壮大的“气”很少，但聊胜于无。
当然，强气不是没有代价的，否则《纳气流注针经》的创始人，岂不是能长命百岁？
气于体内经脉涌动的时候，会带来强烈的刺痛感、酥麻感、奇痒感。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住，根据针经中记载，撰写者撑死了能坚持十五分钟左右，一个周天运转的时间。
纵然如此，亦是常年坚持，积年累月下，此人活到了八十岁，依旧健步如飞，跟个大小伙子一样，从不生病。
显然，贺曌的忍耐力更强，刺痛、酥麻、奇痒，那玩意儿算个屁！
只要能变强，再痛苦十倍，依旧甘之如饴。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
三十个周天，三个时辰过去，他双手一一将扎在穴位上的毫针拔除。
倒不是因为他坚持不住，六个小时是极限，再继续下去，非但不能强气，反倒要损气了。
况且，经脉承受不住啊！
如同一条公路，顶多能承受小轿车行驶疾驰。路上突然出现了大卡车，能坚持一段时间没有损坏，质量已经足够好了。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清理好毫针后，一一放入针囊中。
“睡觉！”
视线内左上角，突兀弹出了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6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420（小成）、150（大成）】
“每个时辰给20点？”
可以，每天又多了一项进账。
《纳气流注针经》晋级大成，指日可待。
新的一天，与昨天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非要鸡蛋里面挑骨头，那就是前来看【难言之隐】的大老爷，人更多了！
你敢相信平日里，一天撑死了几十个病人的玉芝堂，今天需要排队看病吗？
亏得师父待在后院，废寝忘食的研究着解药。
若是看到这一幕，非得抽死爱徒不可。
堂堂医道名家培养出来的徒弟，竟然是一位男科圣手，说出去的话，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还好，老范并不知晓，某个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开拓一下妇科，否则非得亲手掐死他。
只能说《纳气流注针经》，永远滴神。
“呼——”
贺曌一脸疲惫的摊在浴桶中，忙活了整整一天，中午连口饭都顾不得吃。
当然，辛苦的付出，自然有丰厚的回报。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940（小成）、150（大成）】
熟练层次的熟练度，愣是一点也没给。
没别的，排队的大老爷们，看着前来看病问诊的普通人。他们豪爽大气的挥手，吩咐仆人们挨个给钱，让人去其它的药堂医馆看病，别耽误他们重振雄风。
对此，他个人是没有意见的。
自己、大老爷、普通病患，三赢！
【《青玉体》+10%！】
【《青玉体》：30%】
擦干净身体，开始每日一扎。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视线内左上角，弹出熟悉的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6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1000（小成）、150（大成）】
“哈哈哈，给我加在《纳气流注针经》上。”
【-1000熟练度（小成）】
【《纳气流注针经》（大成）：0/5000......】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0（小成）、150（大成）】
“轰——”
头脑风暴，正式开始！
更多的针灸知识，源源不断涌入大脑。
与此同时，体内的气变得躁动起来，于体内经脉飞速流转，一点点壮大着。
“呼！
一口浊气吐出，气宛如一口利剑，凭空飞射三寸。
“我咋感觉，好像能控制呢？”
他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举起手掌，向着床榻印去。
“噗——”
细小的异响传入耳中，床榻未有丝毫变化。
“不对！”
他一掌击下，体内的气涌动，顺着手臂经脉，一同轰了出去。
怎么可能会没有变化？
伸出手指，轻轻触碰。
“哗啦啦......”
坚硬的床榻，恍如沙滩上堆积起的沙堡，一点点分解成碎末，随风消散。
呼吸间，一个跟他手掌一模一样的掌印，映入眼帘。
“劲力？不不不，绝对不是劲力。压根没人给我灌输外劲，我不可能掌握劲力。”
贺曌起身穿好衣物，跑到外面的池塘，抱起一块青石往房间中走去。
“砰！”
他丢在地板上，回忆着先前的感觉，而后一掌击出，狠狠印在石头上。
“卡——”
非常微小的异响，再次传入耳中。
收回右掌，弹出一根手指，蹭了蹭。
“哗啦啦......”
青石表面破裂，里面的齑粉向外泄露。
“我体内的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亚于练家子修炼出的劲力。”
起身准备清理一翻，却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
“砰！”
好在他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气的消耗过大，导致我体虚。”
不过心情极好，毒药+双药浴肉身+不亚于劲力的气辅助，姓张的，你在劫难逃！
不是我要杀你，而是老天爷要收你。
他双眼中绽放出道道凶光，最近两天勘察一下张正的行动轨迹，再找个隐秘的地点，一击毙命。
“对了，我貌似会行一门的《金刚八式》来着！”
气跟劲力的作用有些相似，是不是可以冒充行一门的内院弟子，杀掉对方假货于人？
之后，坐看狗咬狗。
“啪！”
想及此处，他不由得拍了拍双掌，感叹自己不愧是卧龙凤雏在世。
【金丝掌：运劲力、聚掌中，触敌时劲力俱是轰入其中，毁人经脉根骨，专破横练功夫。】
一夜无话，他难得向师父请假，想要休息一天。
对此，范钟连连答应。
“是该休息休息！”
只要你不问我嘛时候津门第...咳咳，解药啥时候研究出来，别说放一天假，一个月、一年都行。
之后，又吩咐了玉芝堂的伙计，写个牌子挂在外面，告诉前来的病患，今日不看病，只卖药。
紧接着，一头扎进了研究《迷离蕈》、《恶潭》中。
关于张正的情报，他略作打听，便得知了其经常出入的场所——春花楼。
没错，正是昔日村中恶霸刘蛟，口中动不动就要把人卖去当男妓的青楼。
据说...据说食月国的皇上，后宫里面养了不少面貌英俊的小太监。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南北男风，极其盛行。
他乔装打扮一番，怀里揣着上千两银票，满怀期...不是，望眼欲...不是，翘首以...不是...算了，爱咋咋地吧。
反正就很兴奋的走了进去！
青楼，男人梦中的圣地呀。
“幼，这位爷看起来面生。”一位面容较好的老鸨子，立即迎了上来，笑着问道。“第一次来吧？需要我给您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春雨阁，一壶酒。”
经过一番详细打听，张正此人最喜欢跟小伙伴们，在夏雨阁寻欢作乐。
“不需要旁人陪着，懂吗？”
“懂，我懂！”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老鸨子，见到贺曌眼中闪烁的凶光，全部咽了回去。
春雨阁，一壶酒。
他坐在桌子上，耳朵全力倾听隔壁的动静。
“吱嘎！”
隔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304【死对头】
“正哥，晚上画舫游河戏花魁，白天春花楼大被同眠，你也真能坚持。要是把这股劲头放在练武上，怎么着得是淬骨高手了吧？到时候，姓周的拿什么和你争。”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话里话外透露着恭维，以及浓浓的羡慕。
贺曌侧身倾听，集中精神屏蔽干扰，听脚步声约莫有三人。
“放屁，周洪根本没资格和我们争！等娶到范钟的女儿，骤时老范家的家产，全部是咱们正哥的。
我可是听说了，玉芝堂每年跟药帮的生意，起码十几万两银子。多年积攒下来，他们范家少说得有百万两巨资吧？”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恭维对方。估计从张正手指缝里吃了不少好处，要不然不至于舔的如此露骨。
“两位兄弟，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何况，变数太大了。我听闻范钟收了一个徒弟，甚至曾经邀请其前往家中做客。
估计是想撮合对方和他的女儿，可惜两个人见面之后，貌似不怎么愉快，便不了了之。但，谁都不会料想到，明天是一个什么光景，我说的可对？”
第三个声音响起，想必此人便是目标！
只是话里话外，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儿呢。
“正哥的意思是，弄死他？”
“不错，其实我前段日子就升起了心思。可惜那人跟个刺猬一样，一直待在玉芝堂里面不出门。”
张正语气略显无奈，听得隔壁某个人背后一凉。
大爷的，合着我对你产生杀意之前，你丫的已经准备打算弄死我了？
“玉芝堂？我记得就两个看门的吧，蒙着脸冲进去把他杀了不就完事了嘛！”先前说老范家资百万两白银的人，不由得疑惑道。
“啪！”
手掌拍击后脑勺的清脆声响起，似乎是有人抽了说话之人一下。
紧接着，姓张的开口道。
“你以为我不想？早在那厮住进玉芝堂的第二天，我就偷偷摸摸潜入了药堂。结果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个老伙计，是个高手。
具体不清楚他们二人是何等境界，但手持铜锣，负责半夜巡逻的家伙，一掌将我击伤。若不是老子身体灵活，当机立断的逃命。他亦没有追击的意思，恐怕我当晚要死在那儿了。
六合门的医师，给我医治伤势的时候，说没有淬骨的实力，绝对无法一招让我重伤。养了接近半个月，才堪堪转好。”
“......”
坐在隔壁偷听的贺曌，瞬间恍然大悟。
他从住进药堂时，便有所疑惑，两个普通人如何看守偌大库房？
须知，库房中的药材，数量不仅多，种类更是不计其数，真要以白银来计算，少说数十万两之巨。否则的话，范钟改良《裂石手》、《青玉手》药方候，哪里敢疯狂挥霍！
原来，合着是真人不露相，两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老伙计，实际上是练家子中的高手。
怪不得自己当初傻乎乎询问，师父只是神秘笑笑不说话。整了半天是在嘲笑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二人虚实。
“砰！
不等他继续偷听，隔壁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踹开。
对，没错，一定是踹开，否则墙壁不可能跟着震了一下。
“谁是张正！”
“你们是谁？”
老张很澹定，自己好歹是运劲关卡的练家子，或许在四春城算不上什么，可也不是随便来两个人能欺负的。
“我们是谁？”
闯进夏雨阁的为首大汉，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们帮主让我代他向你说一件事，以后少TM去纠缠范先生。要是再有下一次，老子就先弄死你，然后和本地帮开战。
另外，当年那场大火有蹊跷吧？要不然，好几年过去了，为啥你总是不回家，亦不重建昔日的府邸。
如果四春城的人知道你是杀了岳父全家的罪魁祸首，你觉得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侥是本地帮背后的金主，怕是都保不住你吧？”
话音落下，药帮的领头人，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带人离去。
今天只是警告，若是不听劝的话，下次再见面，该分出个生死喽。
“放屁！你放屁！商家死于意外，跟我张正有什么关系！
”提及当年事，张正此人略显癫狂，于夏雨阁内嘶吼。
两个跟随他一同前来的小伙伴，见此愣是没赶上前劝慰，只能任由对方发泄。
过了好半天，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呼呼呼......”
“药帮？好啊！老子就不信了，杀我？哼，今天晚上我就提着礼物，登门拜访范钟。至于你们二人，午夜随我前往玉芝堂，分别引开那两个守门的高手。我去亲手杀了范老匹夫的徒弟，让他阻止我跟范嫣，定要让其尝尝失去弟子的滋味儿。”
“？？？”
不是，大哥你脑子没病吧。
再去骚扰，药帮会和本地帮开战的！
“怕啥？本地帮和漕帮勾搭上了，一旦开战的话，咱们必胜无疑。到时候，把药帮一口气打出四春城。没了药帮的庇护，他范钟的女儿，不嫁给我也得嫁。”
“啥时候的事，没听说过呀。”两个小弟一脸懵逼，万万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漕帮，居然撸起袖子，打算亲自下场参与争斗。
“废话，你们两个什么身份？”张正刺了一句他们，整个六合门唯有他与周洪可以争雄，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自然有资格知道。
隔壁偷听的贺曌，心中突然一惊。
漕帮此等庞然大物，居然准备下场？
“让他们一搅合，兴致全没了。走，咱们回六合门。晚上，提着礼物去我岳丈家登门拜访。”言罢，他领着两个小弟，离开了夏雨阁。
春雨阁的某人，一口饮尽杯中酒，眼中杀气四溢。
今晚，送你上路！
随后，结账返回玉芝堂。
中午时分，打算坐堂行医的他，刚刚走进柜台，便瞧见周洪从马车上下来。
“小先生！”
“周兄。”
二人双手抱拳，各施了一礼。
“走，今天中午，六合门内院药浴。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了上去，只需记住一点，旁人问你的话，说交了一年一等弟子的钱，没人会查的。”
两个人登上马车，向着目的地前进。
十几分钟后，奔行的马匹停下。
“吁——”
“老爷，到了。”
马夫的声音响起，二人撩开车帘，一占地面积巨大的建筑，映入眼帘。
大门前，一左一右分别摆放着武器架、防具架，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六合门。
门口敞开，男女进进出出，偌大的练功场上，上百人操练。
有的两两一组拆招，有的独自一人勤练兵器，有的则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指指点点，似乎是在点评。
“跟着我。”
周洪下车后，一马当先，向着内院里头走去。
贺曌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其身后，努力让自己成为小透明。
路至半途，从远处飘来阵阵刺鼻的草药味道。
“哪儿，便是我们六合门的浴场，专门用来药浴的地方。不过如果没有人药浴，平时会用来泡澡放松。
毕竟，习武之人嘛。每天晚上浑身湿漉漉的，一股汗臭味。不洗干净点，睡觉的时候都能把自己给熏到。”
来到了内院，相当于自己的地盘，所以这家伙很轻松，甚至还能开个玩笑。
“幼！瞧瞧，谁呀？这不是我们六合门的大师兄嘛，今儿个又来赚外快了！”一声刺耳且熟悉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他们齐齐转头，只见一个接近三十岁的健壮汉子，痞里痞气的撇着大嘴嘲讽道。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
“张正？哼！听说你的生意最近不怎么好，一度要靠着巴结贵人为生的地步。哦，对了，差点忘记。好像还恬不知耻的，死缠烂打范先生家中独女。”
周洪反唇相讥，啐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在说，区区一个赘婿，谁给你的脸，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你！”
张正闻言直接破防，被人臊的面红耳赤。
有一说一，他的行为的确不堪入目。
旁人不敢在其面前谈论此事，可背后没少说他不是。
“哼，我不跟你说废话。等老子坐上门主的位置，第一个就查你的账。到时候，非要废了你的功夫，逐出六合门。”
得！
贺曌敢断定，此人一辈子也坐不上门主的位子。
六合门现任门主还活着呢！
如他一般口无遮拦，平日里肯定没少散播刚才的言论。
像是皇帝和太子，老皇帝活的好好的，太子天天嚷嚷着登基之后，如何治理国家。整天与人高谈阔论，你说皇帝啥心情？
“你？”
周洪没说话，只是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便要领着人离开。
张正见此，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本来今天大早上，让药帮的人威胁一通，现在又瞧见被自己视为下任门主，有力竞争对手的人，表情如此不屑，彻底控制不住脾气，抬手指着两个人，破口大骂。
“站住！姓周的，你有什么可豪横的？老子兄弟比你多，钱比你多，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胆敢无视我。”
“......”
对不起，我的豪横全是你给的。
假如姓张的不整日惦记门主之位，平时默默拉拢内院师兄弟，还真是个极大威胁。可惜，错就错在，此燎打入门开始，便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不愧是赘婿，一点城府没有。
“今天我把话撂下，以后你开后门，让外人或是没资格的人药浴，甭想！你敢带人，我就敢跟门主禀报此事。”
话音落下，周洪看向对方的目光瞬间变了，双眼之中充满了杀气。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你确定？”
实话实说，面对杀气腾腾的竞争对手，他亦是有点害怕。
若是周围无人，说不定要服个软，揭过此事。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再加上，他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且身后跟着小弟。
只能硬挺着，一路刚到底。
“我确定，怎么着吧？不信，你试试！”张正色厉内荏，面色狰狞道。
“好好好，你有种。”言罢，老周面色铁青地转身，领着一直看戏的贺曌离去。
见到二人渐行渐远，姓张的和两个跟班，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险呀，差点打起来了。
他们面对这位六合门内外院大师兄的时候，底气确实有点不足。
张正若是能跟对方抗衡一二，至于每天挥金如土的拉拢人吗？
何况，一个敢把外人、不够资格的弟子，拉入内院进行药浴，并且现任门主显然不是个瞎子，一定知晓。
但，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点明摊开，可想而知其本事如何。
“小先生，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了，让您白跑一趟。不过请放心，下一次一定没人会阻止了！”周洪说话时，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平静。
正是这股平静，让贺曌知道，必然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没人说药浴的事，老门主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可要是有弟子举报，必定会严查，给内外两院一个交代。”
他自顾自的解释道，随后二人陷入沉默，一路无言返回玉芝堂。
着名狠人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陷入沉思。
周洪显然对张正生起杀心，自己究竟要不要继续介入？
可一想到那厮要动手杀他的计划，眼神儿便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别人杀，哪儿有亲手杀痛快！
嗯，决定了，今天晚上，弄死对方。
不是说要提着礼物，登门拜访师父嘛。
好，路上送你入黄泉。
于是，他走进了玉芝堂，回到后院的房间中，挑选衣物。并，心里面不断模拟着，有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一一计划出详细的应对措施。
手段有、实力有，还如此谨慎，不得不说，张正惹错人了。
一转眼，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
等药堂关门，天色渐黑，姓贺的裹着一身黑袍，从后门一路避开行人，慢慢向着师父家摸去。
另一头，张正和他的两个跟班，提着礼物从六合门出发，兴高采烈的前往范宅。
305【报仇不隔夜】
四春城有宵禁的规矩，晚上行人渐渐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少数几个娱乐区外，几乎俱是黑灯瞎火，仅能靠着人提着灯笼，或者借助星月之光赶路。
范钟的家宅，自然在城内的富户居所。周围不是书香门第，便是某某官员，最差也得是家财万贯的巨富。
成片的院落，家家户户门口上，挂着上面写着姓氏的灯笼。防止某些人晚上前来，认错了门，闹出笑话。
宵禁？
对于普通人、穷苦人来说，规矩就是规矩，没得改，必须守。
但在有钱有势的人眼里，那玩意儿跟没有一样。否则他们为啥努力向上爬，难道为了遵守规矩，给别人做个榜样嘛！
张正领着小跟班，提熘着不少礼品。
比较名贵的胭脂水粉，或者其它地方流传过来的稀奇玩意等等。固然从死鬼岳父手里接来的生意，越来越落魄，可面子上得保持住，高人一等的姿态。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能不能快一点？等拜访完了我未来岳父，咱们还得去画舫上庆祝一番呢。”
两个跟班的实力，比不上天赋尚且不错的他，脚力、体力岂止落了一筹。
再加上，手里拎着不少东西，走了一大半的路，便有些喘气，不由得慢了下来。
“正哥，我们两个哪里比得了您呀！”
常年跟随左右，深知其人脾气秉性的跟班，不着痕迹的夸赞道。
“哈哈，也是，的确是为难你们二人了。”
因赘婿出身，他对旁人的恭维，一向来者不拒。
哪怕明知是马匹，亦会欣然笑纳。
“好了好了，等我娶了范嫣，得到范钟百万家产。到时候，多让你们药浴几次。怎么着，起码能成为运劲层次的练家子。”
“多谢正哥，我们哥俩定然鞍前马后，任凭差遣。”两人要不是提着物件，恨不得纳头便拜，少说磕几个响头，以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行了行了，只要伺候好我，有你们好日子过。”
张正摆了摆手，继续迈着得意的步伐，行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踏踏踏......”
前方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人借着周围府邸门前挂着的灯笼，散发出的蒙蒙光晕望去。
一个看不清面容，身材高壮的男子，嘴里面好像还叼着个烟杆，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
晚上，无视宵禁走在街上的主，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要么两者皆有。
“甭理会，熟人打个招呼即可，陌生人当做没看见。”
姓张的吩咐道，抓紧办正事才对。
他却从未考虑，为何有钱有势的人，身旁不跟随两个仆人伺候着。
待到双方越来越近的时候，陌生男人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
“咦？老张！”
声音比较沙哑，似乎烟叶抽的太多，导致嗓子不怎么通透，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心里面怪膈应的。
“？？？”
张正脚下步伐一停，心里面暗道碰见熟人了。
“您是？”
他驻足问道，不想失了礼数。
人嘛，越缺啥越在意啥。
“嗨，我老刘呀。”
“老刘？”
显然，他正在脑海里搜索，自己认识几个姓刘的人物。
见到对方停下脚步，叼着烟杆的高壮男子上前，待到近前时，两个跟班察觉到不对劲儿。
男人嘴里叼着的压根不是烟杆，而是一支约莫二指粗细的竹筒，看起来像是下三滥中人，使用迷烟的工具。
“正......”
【哥】字尚未喊出口，只见陌生男子轻轻一吐。
一股烟雾在旁边灯笼的光芒照耀下四溢，伴随着轻柔的晚风，瞬息之间拂过他们的面庞。
不，不止是烟，还有未知的东西，磨成的粉末。
毫无防备下，三人尽是全部吸入口鼻之中。
“哼！”
下一秒，一股遍及全身的撕裂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传入大脑。
“咣当！”
首先是两个跟班，手上一松将礼品全部丢掉。
“噗通！”“噗通！”
他们两个人跪在青石板上，嘴里面发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嘶吼声。
晚上，满是痛苦的哀嚎，非但不能把听到声音的人吸引过来，更大概率会令人掉头就走。
毕竟鬼神之说，在封建时期一直经久不衰。
生了重病不去医馆寻医问药，却找神婆驱鬼的人，大有人在。
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疼痛，伴随着剧痛的还有强烈的呕吐感。
一瞬间，彷佛天地倒悬，整个人如同陷入泥潭，想要拼命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绝望的忍受着。
本以为陌生男子的毒烟也就如此，谁承想下一刻，口鼻好似被一张又湿又厚的布给蒙住，使人呼吸困难。
于是，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只是让人肝胆欲裂的是，伴随着剧烈的挣扎，迎来的则是，愈加困难的呼吸。
相比于两个跟班，吸入了大量毒烟的张正，更加艰难。
无他，一方面是量大，另一方面是他本人乃是运劲关卡的练家子，六合门提升关节灵活和五感的药浴，早早完成。
本就比寻常人更加敏锐的五感，在中了《跗骨之蛆》、《迷离蕈》、《恶潭》这种不要人命，DEBUFF贼拉恶心的玩意儿，所要承受的剧痛、恶心、呼吸困难，呈直线上升。
哪怕是运劲高手，一掌能将石头打成齑粉。此时一身实力别说发挥出百分之一二，连动一动手指，都难如登天。
“你......”
强忍着各种负面状态，倔强的抬起头，口中刚刚吐出一个字。
只见陌生男子抬起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印在其胸膛前。
“砰！
张正只感觉一股大力轰击，整个人勐地倒飞出去，中途撞开两个跪在地上的跟班。
紧接着，一股陌生的劲力，悉数从胸口钻入肌肉，透过经脉，于骨骼上爆发。
“卡擦——”
或许是回光返照，他得得索索抬起手，扒开了胸前的衣襟。
只见胸骨正中央，一只手掌印清晰映入眼帘。
“行...一...门...金...丝...掌......”
“我不...不甘...不甘心......”
话音落下，眼前一黑，再也没了声息。
贺曌将嘴上的自制暗器收回宽大衣袖中，缓步上前检查此人到底是否真的死亡。
现实世界联盟中的影视剧，诈死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不论是正反派，全部吃过大亏。
待到距离张正三步远时，他突然暴起，曾的一声窜到近前，右掌高高举，狠狠落下。
“啪！”
体内的气又一次锐减几分，透过对方的头骨，全部轰入大脑。
妥了，神仙下凡都救不回来。
话说对方死后的姿势，有点意思啊。
姓张的跪在青石板上，胸口的衣服敞开，一只手印清晰印在上面，且低垂着头颅，好似请罪一般。
他转过头，望向瘫在地上，双眼迷离的两个小跟班。
今天早上，在春花楼的夏雨阁，就你们两个一直给他捧跟是不是？
想杀我？
“哼！”
迈步上前，一人赏了一掌，俱是命中各自天灵盖。
《裂石体》爆发出两倍巨力，当场将他们轰的脑壳开裂，溢出滴滴鲜血。
不一会儿，二人面上全是血迹，配合着他们痛苦扭曲的表情，整个一恶鬼现世。
“可惜了！”
若不是出于谨慎，他还挺想留下张正，找个隐蔽的地方，严刑拷打一翻，逼问六合门的功夫。
不过嘛，不着急，时间有的是，早晚有一天会得到的。
没有理会三人身上的钱财，以及散落在地的礼品，转身缓缓向着黑暗中走去。
片刻，路过的人，打破了富户区的宁静与祥和。
“杀人了——”
路人嗓门贼大，吵得周边大户人家的仆人，打开朱红大门伸头观望。
几刻钟，衙门的捕快姗姗来迟，午作还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验尸。
“怎......”
话未说完，一众穿着黑红相间服装的捕快中，为首者扫视一圈各家仆人。只感觉头大如斗，想要呵斥他们散开却又不敢开口。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周围一片人家中，没一个是他这个小小的捕头能惹的起的。
“杀人者实力很强，跪坐而死者，胸口中了一掌，毫无反抗之力。头颅七窍流血，显然杀人者害怕对方没死透，又以强悍掌力噼中死者头颅补招。其余二人嘛，皆被人以巨力轰裂了头骨，导致......”
余下的话，午作没往下说，只是瞥了一眼，满脸红白之物的跟班。侥是以其从业多年的见识，都忍不住感慨行凶者手段残忍至极，心性之冷酷毒辣。
别说年老的午作有点不忍心，一众捕快们要不是被人围观，信不信分分钟扶着墙开始吐给人看？
他们一个个面色通红，努力忍住心里的恶心，强挺着胸膛守在尸体周围，不让各个大户人家的仆人钻进去。
“呕！”
一些探头探脑的下人，见到死相凄惨的三人，一个没忍住，转身便吐。
如此一来，引起连锁反应，负责封锁的捕快们，着实憋不住喽。
“呕——”
呕吐声此起彼伏，迅速让干净宽敞的街道，卷起一股令人无法忍受的异味。
“将尸体带回衙门，明日张贴告示，等待家属前来领人。”捕头铁青着脸，咬着牙说道。
明天，指不定会传出，捕快们不堪重用，见到尸体大吐的闲言碎语。
大户人家的仆人嘛，没事时最喜欢编排人。
不敢说主子坏话，一群公门中人而已，还不敢调笑？
“走！”
没过多久，街道重新恢复原样。
倒不是围观的下人们自觉，而是主子、老爷们出门，若是看见府邸前街道上，残留着大量呕吐物，询问起来该咋说？
全是俺们吐得，嫌累不想收拾。
信不信把你捆起来，当场活活抽死！
众人散开，各回各家后，一队人从黑暗的角落中现身。
“三哥，这小子的仇家不少啊。咱们刚来还没动手，人居然死了。”一个光头壮汉身边的人，笑着说道。
名为三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药帮大头目王三。
“距离咱们接到张正提着礼物要去拜访范先生，才过去了多久？一路急行，一刻钟的事儿。结果，居然叫人早早给当街打死。
要么行凶者，一直跟随着张正。要么早早得知张正要去范先生家中拜访的消息，特地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而且，听午作的意思，姓张的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好歹是一位运劲关卡的练家子，出手者实力至少是淬骨，或者入脏关卡的高手。”
“当街行凶，且杀人地点距范先生家宅不远，此人倒是个胆大心狠的人物，还懂的嫁祸于人的道理。不行，咱们得立即回去告知帮主此事，小心六合门的反扑。”
王三到没有手底下人幸灾乐祸的心情，反而是皱起眉头，略感不妙道。
随后，他马上领着人手，急匆匆返回了药帮总坛禀报。
贺曌对天发誓，他本人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这条路上方便下手罢了。不过嫁祸倒是真的，但不是要嫁祸药帮，而是行一门的莽汉们。
杀完人后，凶手面色平静的返回玉芝堂。
别说人了，死在他手里面的诡、兽、外星人都不少，何况是一个该死之人。
【《青玉体》+10%！】
【《青玉体》：40%】
“不错，再有六天时间，便能达到百分之百，令我的肉身更上一层楼。”
他清理完药物残渣，便开始摆弄起一些小玩意儿。
竹筒还是不太保险，假如之前暗算张正等人时，晚风突然变向的话，弄不好自己会中招。
“毒水......”
于是，他决定升级一下机关，可以更好的阴人。
不讲武德，卑鄙无耻，手段下作，小人所为？
对不起，姓贺的一点不在乎自己的面子。
别说只是大型模拟场景，他本人是一个玩家。
侥是真实的穿越，信不信手段会更加不要脸？
忙活了半宿，几支小巧玲珑的铁管，摆放在桌子上。
只要对准人，按下机关后，便会射出一道毒水，抗干扰能力更强，毒性更为勐烈。
当然，如果敌人反应快、速度快，还是有很大概率躲过去的，不比烟雾隐秘，阴人于无形。并且，距离有限制，最多三米远。
“有得有失吧。”
然后，他揣好机关，陷入了梦乡。
相比于某人的酣睡，张正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四春城。
306【青山、药王】
第二天，贺曌照例站在门口迎接师父。
伙计们陆续抵达，他们颇为兴奋的讨论着，昨天晚上死于富人住宅区域的张正。
“听说了吗？最近一直死缠烂打范先生家中女独女的人，昨晚死在了街道上。”
“嗨！我小舅子是捕快，他跟我说人死的老惨了。三个人里面，其中两个人简直如同恶鬼现世。十个人见了，九个人吐。”
“你说是不是......”
不等伙计把话说完，同他闲聊的人，突然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某人。
“不想干了自己去跟小先生说，别TM连累老子。”
话音落下，捂住别人嘴的伙计撂下手臂，急匆匆走进玉芝堂。
“......”
对此，杀人凶手表示本人心胸没那么狭小。
张正：“你放屁！”
“吁——”
师父的专用马夫停下马车，范钟被人从车上扶了下来。
今天，他整个人里里外外透露着轻松。
显然也接到了，某个心术不正之人，惨死街道的消息。
担忧？
屁！
人不是他杀的，并且在接到消息后，特地前往药帮拜访。
李帮主给出的答桉是，他的确派人前去袭杀，可不知是谁出手，了结了对方性命。
两个人接近二十年的交情，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对他说谎。
所以，老范有啥可担忧的？
“师父。”
“曌儿，放心放心。关于解药，再给老夫几天时间，一定能够做出来。”见到爱徒上前，医道名家脸色瞬间一变。
“不是，师父我昨天出去喝酒，从旁人处得到了一条消息。据说，漕帮打算和本地帮联手，将药帮赶出四春城。”
“？！”
范钟闻言，表情当即又变。
“啥？本地帮和漕帮联手了。”
老范站在原地，面色接连变换，像是红绿灯成精。
“呼——”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望着徒弟嘱咐道。
“你先坐镇药堂，为师去去就回。”
言罢，转身上了马车。
“去药帮，快！”
“是，老爷。”
马夫应了一声，扬起马鞭一甩，一道炸响过后。马儿扬起双蹄，于路上飞奔，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目送师父离开，姓贺的返回药堂，坐堂行医。
由于昨天耽搁了一天的缘故，导致今日前来看【难言之隐】的富户比较多，又一次排起了长龙。令负责伺候的伙计们，不由得心中感慨，咱们四春城的有钱老爷，真多！
一千两的诊金，以及熟练度加成，不断收入囊中，让某人乐的合不拢嘴。
不过，中途有两个富户的闲谈，吸引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六合门今天早上，出了好几个弟子，埋伏了一波行一门的大师兄。”甭管有钱没钱，讨论八卦的时候，貌似都很喜欢使用【听说了吗】为前提。
“这事儿呀，我知道。他们一共六个人，全部是内院弟子。两个运劲关卡的，其余四个俱是药浴完毕。
当时，行一门的大师兄，刚从春花楼里面出来。六个人暴起围攻，但出人意料的是，同为运劲关卡的行一门大师兄，一个照面当场打死了一个运劲、一个药浴。
余下的四个人里，一个六合门弟子见到对方如此凶勐，下意识熘之大吉。剩下的三人，一个运劲带着两个药浴，不甘心的想要拼命。
结果，全死了。反观行一门大师兄，仅仅只是衣服破了。人，屁事没有。全城都在传，行一门比六合门厉害，以后拜师学拳去行一门，不去垃圾六合门。”
两个人的闲谈，导致旁边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知道为啥打起来吗？门派背后的金主，不是城里的大老爷们嘛。能看得下去，自己手底下的狗，自相残杀？”
“据说是不知是行一门中哪个弟子，昨天晚上当街打死了六合门的内院弟子张正。用的乃是《金丝掌》，旁人根本不可能模彷出来。”
“我来之前，行一门的众多莽汉，手持刀枪剑棍，正气势汹汹的前往六合门呢。估计等咱们看完病，街面上又会出现不少消息。”
“......”
引起一切的始作俑者，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未完成的医治。
好么，两个门派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
话说回来，行一门大师兄是个勐人啊。
一个照面居然能打死运劲关卡的人，这厮的淬骨是不是要完成了？
否则，同一境界的练家子，差距不可能如此之大啊。
‘《淬骨法》啊，我没有拜入任何一个门派，完全不懂的如何利用气，淬炼骨骼。不对，气不一定能淬炼骨骼，即使得到了《淬骨法》，怕是亦要外人帮助，往我的体内灌输劲力，从而诞生外劲。’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逝。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700（小成）、250（大成）】
忙活了一天，赚了700点小成层次的熟练度，100点大成层次的熟练度。
大多数情况下，无需大成境界的《纳气流注针经》以气补气，只需小成境界的《房中术》，足以应付一众房事不顺的富户们。
当然，他男科圣手的名头，更加响亮。
虽然没有人站出来，说贺曌的医术如何如何，但能有一大批人慕名前来，本身已经是无形的广告。
甚至，有些观望的人，下意识信服，准备前往玉芝堂医治。
“嗯，红利还能吃几天。吃完一波，便能安心开始刷熟练层次的熟练度了。再过一两个月，那些重振雄风的男人，又能带领一波人流，刷小成、大成层次的熟练度。”
他整个人泡在【青玉手】改良的药液中，躺在浴桶里浑身放松地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儿，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青玉体》+10%！】
【《青玉体》：50%】
从玉桶中一步跨出，擦干身体后穿好衣服，又处理完药液残渣，拿出一根根毫针，打算继续强化自身的气。
昨天杀张正的时候，以气打出一招《金丝掌》，后又以气拍击对方天灵盖，仅仅两招罢了，消耗了一大半，剩下的气撑死了还能打出一招。
“刷刷刷......”
他不止对别人很，对自己已一样狠，转眼间浑身上下，扎满了银针。
自五脏六腑内涌出一股热流，沿途经过针扎的穴位运转，每一个周天会壮大一丝丝。
这玩意儿无法急功近利，只能依靠强大的肉身、意志力硬挺，外加时间的水磨工夫。
三个时辰，一闪而逝。
【请问是否储存30点熟练度（大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700（小成）、280（大成）】
“跌了一半？一个时辰只给10点大成层次熟练度。”
“唉！”
他给自己扎针，为的不单单是熟练度，同时亦是为了强化“气”。
要不然，多制作点毒药出来，刷的熟练度不香吗？
虽然《附骨之疽》、《迷离蕈》、《恶潭》耗费时间比较长，可架不住给的多！
大约半个时辰，便能刷出来50点大成层次的熟练度。
三个时辰，300点大成层次熟练度。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够！”
他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每天坐堂行医，从早上八点钟开始，到晚上五点钟结束，纵使中午不吃饭，也只有四个半时辰，九个小时而已。
吃饭、药浴、杂活，一切做完少说半个时辰。
从六点钟扎针，三个时辰下来，凌晨午夜。
不睡觉？
第二天，哪儿有精神给人看病！
即使能熬，熬一天、熬两天、熬三天，还能熬一辈子不成。
况且，熬的夜，终究是要还的。
第二天，早上范钟没有归来，看样子漕帮下场是一件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的祸事。
前来治疗【难言之隐】的人们，情况比之昨天还要火爆三分，今天小成+大成熟练度，估计能破千。
中午，一位熟人来到玉芝堂，让看诊告一段落。
富户们见到贺曌说自己有要事，需要出一趟门时，他们是想要骂街又不敢。
得罪谁都行，千万别得罪医师，尤其是能令你重振雄风的医师。
于是，众人陪着笑脸，一个个嘴里说着不碍事，心里麻麦皮的把人送了出去。然后长叹一口气，决定明天早点来排队。
马车上，周洪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是他们求我，而不是我求着他们。”若不是为了刷熟练度，他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富户们。
“想必你知道了，张正前天晚上被人当街掌毙。本来昨天我打算接你去药浴，只是门派的师兄弟，跟行一门的人干了一架，死伤不少。
我身为大师兄，一直忙着处理此事。不过我们双方的门主出面，已经握手言和，事情暂时平息下来。
今天，方才抽出时间。”
周洪解释道，对于某个死鬼怨气更甚。活着的时候碍手碍脚，死了之后又留下一大堆麻烦，早晚把你骨灰都给扬了。
对于没有亲手杀死不知死活的张正，他本人是带有遗憾的。只能抽空找个时间，“拜一拜”坟了。
“周兄，我师父曾经说过，药帮的药浴可以极大增强人的体力、耐力；行一门的药浴则能令人浑身刀枪不入；你们六合门的药浴是提升灵活，以及增强五感的敏锐。其它门派呢？”
“其它的门派，小门小派咱们不谈，那些人的药浴配方，纯粹是误人子弟。除非是贪图便宜，打算学两手护身的人，才会拜入其中。
四春城除了行一门、六合门外，仅有两个门派，尚且能入眼。分别是青山门、药王门，青山门的药浴，对于疗伤有奇效。
我们六合门曾经跟他们打过一架，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大师兄。其中一个青山门人，被我的师兄一招打得重伤垂死。
三天之后，我在春花楼遇见了那厮。一个几天前差点咽气的半死之人，没几天能逛青楼，你知道我当时看见他的表情吗？
跟见了鬼一样！
后来，我才从同门师兄弟口中得知，人家的药浴对打斗搏杀可能不太突出，但对于给自身疗伤方面，绝对是一等一。
药王门么，打得交道比较少，门中之人的眼睛，个个长在天灵盖上，总拿鼻孔看人。彷佛谁，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人家傲气自有本钱。他们的药浴具体说不太清楚，应该跟毒有关。五年前，行一门有个莽汉，跟药王门的人打了起来。
药王门的弟子，打行一门的弟子，就跟挠痒痒一样，最后无奈败退。第二天，行一门的莽汉，被人发现死在家中。
死相听说极惨，面色青紫，胸口、腰间各有一紫色掌印。根据午作的验尸来看，应该是死于中毒，且不止一种毒。
我听了之后，对于药王门非常感兴趣，经过多方打听，压根没得到多少消息。只知道，他们门中之人在进行药浴的时候，会洒下相应的剧毒。
并且，还要精修一门功法，好像叫《百寿功》？可惜，除了门主以外，我真没见过，哪个药王门的弟子，能活过五年的。”
“死了？”贺曌惊讶道。
“不清楚，凡是声名鹊起的人，没几年便会消失，无影无踪。估摸着是死了，弄不好是毒发身亡。你想想，弟子死于所学武功之下，谁还会拜入门中？
肯定要封锁消息，不让外人得知。要不然，没几年下来，门中大猫小猫两三只，怕是要沦落到，跟小门小派抢饭吃的境地。”
二人在车厢内闲聊，同时某个野心极大的人心中，生出了一种想法。
一定一定一定要搞到青山门的药浴！
半死不活，三天就好，他们门派的药浴神了啊。
至于药王门，就得好好谋划一番了。
听周洪的意思，这个门派很不好相处，并且极其神秘。
低调行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了。”
相比于前两天，六合门内院今天的人，少了不少。
扫视一圈，起码少了六分之一的弟子。
在周洪的引领下，他进入浴场。
并不是想象中的大澡堂子，而是一个个的隔间。
“贺兄，进去吧。”
六合门大师兄，打开一间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
言罢，他迈步走了进去。
307【《松柏体》】
【《五兽体》+10%！】
【《五兽体》：10%】
当隔间内的浴池中，药液的颜色由红转变为白，躺在里头沐浴的贺曌，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了两条新的信息提示。
“五兽？可惜，不知究竟是哪种五兽。”
他赤条条站起来，晾干身体之后，方才穿好衣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浴场中，人来人往，虽然内院死了不少师兄弟，可依然无法阻止大家对于泡澡的热情。
当其走到前堂时，一眼便瞧见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周洪。
“周兄。”
“贺兄。”
两人互相打了一个招呼，肩并着肩离开，一路穿过练功场，坐上宽敞的马车，返回玉芝堂。
期间，姓贺的始终在思考，到底该如何能连续沐浴十日，尽快完成《五兽体》。
毕竟，最近四春城的烂糟事，着实太多了。
万一到了紧要关头，例如90%的时候，突然告诉他，不能浸泡，心态绝对会崩。
马车一路将之送回药堂，向伙计询问了一翻，得知师父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回来。
“唉！”
扫视了一圈略显冷清的大堂，他挥了挥手找来刘六，吩咐对方找个马车，前往青山门一趟。为了成为六边形战士，得抓住一切能提升自己的机会。
亏得范钟偶尔需要出诊，后院养了几匹马，雇佣了一个车夫。要不然，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人。
“哒哒哒......”
马蹄踩踏青石板，发出带有节奏的清脆声响。
大约半个小时后，晃动的马车方才停下。
“吁——”
“小先生，到了。”
闭目沉思的着名狠人，睁开眼眸，对着车夫和跟随他前来的小伙计道。
“搬着东西，跟着我走。”
下车后，二人拎着一口沉重的木箱，走进了青山门的内院。
“谁？”
院子中正在练武的男男女女，立即停下动作，好奇地看了过来。
目光不善？
那倒没有，除非是个疯子，要不然谁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敌意呢。
“这位少爷，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一个体型匀称，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人，上前抱拳拱手问道。
姓贺的自打拜入老范门下，衣食住行俱是有了极大幅度的提高。一身昂贵绸缎订制的衣袍，再加上他俊朗的面貌，遇到不认识的人，一般会被当做富户人家的公子。
饭团探书
穷苦人？
别说穿着颜色光滑亮丽，五彩缤纷的丝织物，侥是一顿饱饭都未必吃得上。
“请问门主在吗？”
“在在在。”
男人闻言，又看了看他身后，小伙计刘六和马夫拎着的箱子，下意识会心一笑。琢磨着，应该是前来拜师学武的。
于是，忙不迭引着三人走入后堂。
“门主！门主！”
男人刚刚踏入后院，便张着大嘴嚷嚷道。
“喊什么喊？奔丧啊！”
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慢吞吞走了出来。
“！”
青山门的门主，见到陌生人，以及木箱后，马上露出一副笑脸。
“不知这位小少爷，来我门派有何贵干？”
“砰！”
贺曌冲着身后二人摆手，两个人踏前一步，将箱子放在对方面前。
紧接着，他单手打开。
只见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白银，粗略估算一下，少说有数千两之巨。
“拜师？”
“不。”
他伸出手掌，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两白银，买你们门派十桶药浴。同时告诉我，为何青山门的药浴，疗伤效果会如此之好。”
“咕冬——”
门主和男人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一万两白银买十桶药浴？
一千两一桶！
土豪呀。
“箱子里是五千两白银，十桶之后另有五千两白银，会送上门。你不需要要担心我不认账，因为我是范钟的弟子。”
话音落下，两人的表情更加惊讶，尤其是门主，甚至惊呼道。
“男科圣手？”
“？？？”
不怎么关心实事的三十岁男子，闻言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啥时候，四春城出了一个男科方面的医道名家。
“没问题！”
门主一口答应下来，男科圣手给人看病的诊金，足足一千两白银。最近几天凡是有【难言之隐】的富户们，络绎不绝的问诊。
对面的年轻医师，少说赚了数万两银子，区区一万两，没必要赖账。
再者说了，旁人不知晓自家门派十桶药浴的价值，他一个门主还不清楚？
不说一万两银子，单单是五千两银子，足够其大赚一笔。
青山门的门主，扫视了一眼后院中的几人。
三十岁男人立即领会，抱拳转身告退。
小伙计和马夫，自然不是蠢人，紧跟着对方，离开原地。
至此，仅剩下二人。
“我们青山门的药浴，说起来没啥大秘密。简单来说，以药材激发人体内的潜力。每一次疗伤，代表着潜力受损。
严重一些的话，甚至会折寿。你看我五十多岁，实际上老夫没几年好活了。年轻时好勇斗狠，透支了大量的潜力和寿命。
行一门、六合门的门主，他们年纪比我大了十几岁，个个六十多。但是，他们两个人之中任何一人，想要杀我不过两三招的事。
说句不夸张的话，十个我加在一起，亦不是他们中，随便一人的对手。可惜啊，门派中遗失了一项秘法，要不然我青山门，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
我满怀期待，结果你告诉我这些？
当然，他并不会放弃。
开玩笑，多个保命的手段，不比啥也没有强！
最多，平时尽量少用，或者伤势不太重，干脆不使用。
真到了用到的时候，妥妥能救自己一命。
“本门原有三宝，一宝是药浴，二宝是如何控制潜力，三宝是补充壮大潜力的法门。我师父传给我的时候，仅仅有前两宝。现在听了之后，你还想学吗？”
“学！”
他斩钉截铁道，显然无法抵御，垂死之人三天就能活蹦乱跳的疗伤圣法。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来谈谈，二宝的价格吧！”
“......”
药浴是药浴，控制潜力是控制潜力，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对此，贺曌并不生气。
如果药王门的人，跟青山门一样上道，那太棒了。
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只要付钱就行的人，非常合他胃口。
二人商量一翻，最终以五千两的价格，买到了控制潜力的方法。
他领着伙计和马夫离开，对方答应了他，每天晚上会有人上门送一桶药浴。
三人驾驭着马车，抵达了药王门。
只是，此行并不顺利，在一声：“四春城只能有一个药王！”的怒吼中，他被人赶了出来。
显而易见的是，药王门和药帮不对付。
等到返回玉芝堂的时候，天色差不多暗澹下来。
“回家吧。”
一人给了一两银子，当做打赏后，他吃完饭，进行每日药浴。
整个人泡在浴桶中，回忆着药王门众人的排斥。
并未见到门主，甚至连大门都没进去，即使提出了一万两白银的条件，对方依旧一口回绝。
“看来，只能问一问师父了。”
【《青玉体》+10%！】
【《青玉体》：60%】
“四天。”
处理好药物残渣，他的目光放在了，不久前青山门送来的药液上。
“噗通！”
连续两次药浴，其中滋味令人酸爽。
“嗯？”
经脉中彷佛涌动着成千上万根钢针，不过伴随着阵阵刺痛的是，体内的“气”居然渐渐变得强壮起来。
“？？？”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为何青山门的药浴，能够壮大气呢！
待到青色的药液，俱是转变为白色后，他体内的气足足壮大了好几分。
假如先前只能打出三招，带有气的攻击。
此时此刻，连续四招还能有所剩余，虽然剩下的气，不足以再次支撑一招。
不等他继续思考，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了新的信息提示。
【《松柏体》+10%！】
【《松柏体》：10%】
“松柏？”
此树寿命极长，能成活多年，因此代表着健康长寿。并且四季都是常绿植物，历经严冬亦不衰败，也有着青春常驻的意思。
可，青山门的门主，说了缺点是......
等一下，三宝中遗失了最为重要的一宝，补充壮大潜力的法门。
“若是集齐三宝，《松柏体》名副其实！”
当他站在浴桶中，感受着壮大了的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莫非能令垂死之人，三天活蹦乱跳的关键是气？要不然，解释不清楚，为啥青山门的药浴，能够壮大我体内的气。
根据《纳气流注针经》对于气的评价，让半死之人起死回生，对于气来说并非难事。同样，消耗了大量的气，无法补充的情况下，对身体亦有所损伤。”
如果青山门的弟子，伤势转好后，又与人逞勇斗狠，再拿没有恢复完全的气疗伤，对自身的损伤更大，英年早逝、折损寿元并不是啥奇怪的事。
“他们称呼为潜力，而我则叫做气。”
贺曌顾不得擦干净身体，连忙从衣衫的袖袍中，拿出了青山门主给他的小册子。
“哗啦啦......”
迅速翻看了一遍，合上书籍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是一本教人如何更好控制体内气，及精妙以气医治体内伤势的法门。简单说，它能让人以一分的气，发挥出三分的力量。
只要好好修行一段时日，他对气的应用，不会如以前一般粗糙。
对，没错。
见识到了册中锻炼控制力的法门，以往对气的使用，不敢说漏洞百出，起码是粗糙不堪。
【恭喜玩家，习得《控气》！】
下一秒，视线内左上角，及时弹出了信息提示。
【《控气》（粗通）：0/100，一门教导人如何精妙控制体内“气”的秘籍，乃是青山门前三任门主，耗费百余年光景，摸索出来的法门。
（注意：此法虽然精妙，但并未记载怎样补充、壮大体内的“气”。请务必不要随意滥用，乃至得不到补充下，连续进行疗伤。小心，损寿折命。）】
“厉害！”
青山门遗失了第三环，是他们巨大的损失。
假如他没有《纳气流注针经》，感应到体内的气。应该会在药浴达到100%的时候，彻底激发感应。
而后，辅以《控气》秘籍，精妙的控制气疗伤。最后，以遗失的第三环，来不断补充消耗的气，且壮大。
“没有《纳气流注针经》，今日药浴壮大的一部分气，我根本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自行消耗。想必，青山门的弟子，同样很苦恼吧。”
针经的出现，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第三环。
在他的猜测中，第三环壮大气的法门，不需要浸泡药浴。
“嘿嘿，没关系，谁叫我有钱呢？”
贺曌打算改变主意，不止需青山门提供十天，只要有钱的情况下，让他们一直提供。
“啪！”
想及此处，他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无他，本打算干一锤子子买卖，所以才给了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如今想要长期合作，自己是不是有点冤大头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钱财乃身外之物......”
“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是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
“可是，粪土我也不想失去啊！”
该，叫你财大气粗。
话说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
四春城想要重振雄风的大老爷们，不在少数。
大不了，诊金稍微往上面加一加，想必富户们不会介意。
“给5点熟练度的人，一千两纹银。10点熟练度，两千两纹银。每多出五点熟练度，我就加一千两银子。”
该说不说，又收熟练度，又收银子，属实带恶人。
一个人，割两茬。
资本家不过如此吧？
“药王......”
他嘴里滴咕着，今天没给面子的门派。
涉及到毒，说不感兴趣是假的！
因为，毒药这玩意儿是真TM的好用。
张正一个运劲高手，猝不及防下，遭了剧毒暗算，愣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当街活生生打死。
“嗯，先打听一下，药王门跟药帮有何恩怨。若只是无法化解，可别怪我贺某人玩阴的。”谁都不能阻止他变成六边形战士，耶稣来了也不行，他说的！
308【暗流涌动】
清晨，贺曌睁开双眼，望着昨天晚上，视线内左上角，留下的最后一行信息提示，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900（小成）、620（大成）】
自打发现了青山门药浴，能够增强体内的“气”。他便不再给自己扎针，反而开始制作毒药，刷大成层次的熟练度。
三个时辰，足足300点！
至于多出来的小成熟练度、大成熟练度，乃是昨日周洪拉他前去六合门药浴时，上午医治好的男科疾病所获。
起床穿戴好衣物，洗漱完毕后，携带自制暗器离开后院，前往大门口迎接师父。希望，老范能为他解惑。
刚刚打开两扇门，便瞧见门口乌泱泱一片人，以及一大片幽怨的目光。彷佛是在说，今天可不能让你跑喽！
“......”
沉默片刻，他大手一挥。
“先进去，等我。”
众人不敢多言，谁叫人家现在是他们所有人，重振雄风的救星呢！
待到一帮人鱼贯而入，范钟依旧没有现身。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算了，坐堂行医。”
他返回屋中，坐在柜台后面，开始一一号脉，对症下药。
【+30熟练度（小成）！】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930（小成）、620（大成）】
“多谢小先生。”
一个大胖子，双手紧紧攥住姓贺的右手，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
“无需多谢，诊金六千两。”
“嗯，我早带上.....等会儿，你说啥？”对方感激的表情转变为不可置信，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六千两。”
“......”
稍稍沉默后，胖子发问道。
“为何？”
“因为你的病症，比其他人要严重。若一视同仁，我不是赔惨了？”
好家伙，无话可说。
他能说啥？
难不成，敢来一句不给么。
不给的话，万一日后又患上【难言之隐】，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六千两......
“我给。”
他咬着牙，好悬没把牙给咬碎，打发仆人回宅子取钱。
世上，敢赖医师账的人，没有几个。
“下一位！”
第二个人，听到了二人全程对话，颤颤巍巍走上前来。
麻蛋，我没胖子赋富裕，如果让其支付六千两银子，除非变卖家当，要不然打死也拿不出诊金。
“放宽心，我不是黑了心的医师。一切全看病症是否严重，病情轻微的话，只收一千两纹银。”
众人闻言，心里俱是破口大骂。
整个四春城打听打听，谁TM看一次病敢收一千两。
你师父范钟，撑死了十几两、几十两。
可惜，敢怒不敢言。
【+10熟练度（小成）！】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940（小成）、620（大成）】
“两千两诊金。”
“呼——”
对于贺曌的话，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两千两银子，便宜、便宜！
可不嘛，对比胖子的六千两，少了四千两，心里面能不觉得便宜么。
实际上，来之前他觉得一千两银子亦是天价，现如今花了两千两，竟然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不得不说，大胖子给某人弄了个开门红，使得大部分人心中，并不太抵触。
当然，这跟人心中的侥幸，未必没有关系。
天底下没有人认为，自己会是万中无一的倒霉蛋。
他们就是在赌，赌赢了一千两诊金双手奉上，赌输了大不了多给点钱。
所以说，人人都是赌狗，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老刘，最近的粮食生意如何？”
“嘿嘿，赚翻了！”
留给病患等待的区域，两个商贾闲谈起来。
对此，着名狠人竖起耳朵，一边医治病人，一边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在古代要说谁的消息灵通，商人无疑占据了一席之地。
毕竟，他们是靠着低买高卖赚的，没有可靠的消息渠道，喝西北风啊！
“我卖了一大批粮食给南方的商人，一次赚了我一年都赚不到的银子。”名为老刘的人，满脸得意的向朋友炫耀道。
“不可能吧，南方人还缺粮？那可是鱼米之乡，食月国粮仓之一。”他的朋友显然有些不信，固然不是做粮食生意的，但一些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
“嗨，鱼米之乡归鱼米之乡，知道啥叫做天灾人祸么？前些年，不是闹了个白莲社吗？最近不知抽什么风，突然揭竿起义，裹挟大批信徒冲击府衙，一路攻城略地。
北湖城于短短三天的时间丢了，众所周知。北湖乃南方粮仓，丢了一个粮仓，粮食可不得涨价嘛？”姓刘的解释道，他对遭受兵灾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反而因此挣了一大笔钱，洋洋得意。
“白莲社？我好想听说过，他们不是要求信徒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吗！
咋突然，造反了呢。不应该，不应该啊。再者说，南方不止一处粮仓，丢了个北湖城，粮食价格不会涨多少呀。”
“光一个白莲社，自然不可能让老子大赚一笔。但是，再加个焚香聚众的香军呢！你没去过南方，不清楚哪儿的官府。
啧啧，政治败坏、税赋沉重。皇帝为了治河，调动了大批民夫。可是，这帮人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上官苛责、虐待，每天要死上一大批人。
当时，我就觉得民夫们，早晚要反。反正他们造不造反，早晚一死，不如反了，快意恩仇。结果，一年过去了，遍地是香军。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食月国才平定异族多少年光景。军队居然如此不堪一击，香军百战百胜，连续夺了好几个粮仓。
而且，我听说香军之所以能如许勇勐，背后有白莲社的影子。”
“不对，不对。单单一个白莲社和香军，怎么可能影响如此巨大。背后肯定还有人，何况南方政治败坏、税赋沉重，我们北方就比他们好了吗？
我的生意虽说做的不如你大，可遍布了小半个北方城池。咱们北方为何一片宁静？最重要的是，为啥白莲社不来咱们这里传教？”
对于朋友的疑惑，刘姓商人不假思索道。
“为啥？肯定是宁王呗！咱们北方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谢谢历代宁王。正因为他们镇守边疆，导致异族不敢入侵掠夺。
白莲教和香军若是胆敢来北方此放肆，宁王的八十万边军，定然会杀的他们丢盔弃甲，夺命而逃。”
“宁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白莲社和香军，有边军的人在背......呜呜呜......”朋友的话尚未说完，老刘一把捂住对方的嘴，低声呵斥道。
“不要命了？你管有没有，跟咱有啥关系，遭殃的又不是我们。”
“......”
贺曌听完二人对话，整个人豁然开朗。
宁王，乃是食月国开国皇帝的第四子，军事方面的才能，不亚于其父。第一代宁王，帅军五十万深入草原，大破十三氏族之一的陀满氏，整个陀满部落，仅有七个骑兵逃走。
至此，草原十三氏族的陀满，灭族。
第二代宁王，能力不也亚于其父，帅军六十万，大破十三氏族之一的术虎氏。氏族族长术虎达死于乱兵之下，杀敌二十万，俘虏数万骑兵部队。
第三代宁王，因前两代宁王的征讨，导致封地的家底有点薄。于是，决定修生养息。从此，往下两代宁王，一样没有轻易帅军征讨氏族。
按理说，很大概率会导致一代不如一代。可是，令人感慨的事情发生了，三代、四代、五代宁王，虽然从未出征，可精心治理封地，攒下了一个厚厚的家底。
第六代宁王，帅军七十万，连破斡勒、斡准、把鲁三大氏族，杀敌斩首超过八十万，俘获无数俘虏和牛、羊、马。
兵锋无比强悍，辉煌耀眼的草原十三氏族，让六代宁王打得只剩下七个。由此可见，食月太祖的基因，或者说初代宁王的基因，究竟多么强悍。
因草原氏族元气大伤，导致他们的威胁大幅度降低。当今皇帝，曾无数次动起了削藩的念头。实际上，从第二任皇帝开始，削藩已然着手进行。
一代宁王的兄弟，不是因为造反，便是荒淫残暴等罪名，一一入罪杀头，唯有镇守边疆的宁王幸免于难。
二任皇帝要是敢动，整个边军肯定会南下，到时候说不定会弄得天下大乱，草原十三氏中剩下的七个氏族，亦会卷土重来。
朝廷只能牢牢攥着粮饷，双方投鼠忌器下，维持了数百年的表面和平。
‘现任宁王不打算忍了？四春城是北方粮仓，若是能攻占下来，宁王定然不会因粮草，受制于朝廷。
本地帮和漕帮，不会是宁王的人吧！药帮是食月国军队扶持起来的，当初将军给的富贵，不一定是药浴缘故。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是将军安插在北方的钉子。一旦宁王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禀报朝廷。而白莲社和香军，则是宁王的触手。
先让南方乱起来，让朝廷自顾不暇，然后大军迅速控制四春城。不应该啊，草原尚有七大氏族，他不怕氏族联合起来捣乱吗？’
紧接着，他个人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一个让他打算把范钟全家绑走，找个小地方躲起来的猜测。
“呼——”
深深吐了一口浊气，贺曌稍稍振奋了一下精神，便全身心投入医治【难言之隐】中。
转眼间，一天的时间过去。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1550（小成）、750（大成）】
熟练度涨幅很可观，可是他的心情并不怎么乐观。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大概率药帮要完。
而跟药帮关系密切的范钟，全家估摸着都得遭殃，身为徒弟的他亦是脱不了干系。
“大爷的，我还没有发育成六边形战士，更没凑满六神装。突然间，被一个庞然大物给盯上了，招谁惹谁了！”
一向乐观的狠人，如今有点蔫。
“不行，我得自救。”
大不了，一狠心把师父绑走，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等他天下无敌的时候，再把场子给找回来。
啥？
朝廷！
开什么玩笑，伴随着吏治腐败，军队同样会出现毛病。
领军的将军，吃空饷、喝兵血络绎不绝，全部是现实世界，联盟中区古代王朝的真实写照。
号称拥有三百万大军的食月朝廷，能有二百万士兵，都算将军们有良心，空饷和兵血吃的不狠。
况且，哪怕凑出来二百万军队，能比边军厉害吗？
人家历代宁王守护边疆，几十万大军没事就跟草原氏族干一架，个个如狼似虎。
再加上，南方正在作乱的白莲社和香军。
呕吼，三管齐下，宁王距离成为新一任皇帝，不远矣。
“尽快成为六边形战士，获得《淬骨法》，搞清楚后面的境界和如何修炼。”
“吁——”
不等他关门，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玉芝堂门口。
“小先生，这是我们家老爷送来的。”
马夫下车行了一礼，一挥手从车上下来两个壮汉，他们的手上抱着一桶刺鼻的药液。
“周洪？”
“是。”
听到肯定的答桉，他伸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有心了，放院里吧。”
周洪派来的人刚走，青山门的人马上送来了一桶药液。
待到吃完晚饭，他连续浸泡，肉身经历的疼痛，权当做发泄。
【《五兽体》+10%！】
【《五兽体》：20%】
【《松柏体》+10%！】
【《松柏体》：20%】
【《青玉体》+10%！】
【《青玉体》：70%】
“八天，还有八天时间。本地帮和漕帮，暂时不会让四春城乱起来。怎么着得等两路叛军，先消耗一下朝廷的实力。”
“今天一口气医治了许多难言之隐，明天人应该会渐渐少下来。骤时，又可以刷熟练层次的熟练度。尽量多刷点吧，谁知道啥时候天下就乱了呢。”
“唉！明天早上，师父要是还不来。我必须要去他的宅子里看看，别被本地帮和漕帮的人给暗害了。”
叹了一口气，他继续着手制作毒药。当然，不仅仅是《附骨之疽》、《迷离蕈》、《恶潭》这等，不要人性命，只叠加DEBUFF的毒。而是真的见血封喉，服之必死的剧毒。
309【《青玉体》】
【请问是否储存100点熟练度（大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1550（小成）、850（大成）】
贺曌穿戴着全套防护装备，小心翼翼将最后一滴药液，滴入精致的瓷瓶中。待到塞上木塞之后，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呼——”
见血封喉的剧毒呀，由不得他不谨慎。稍微一个步骤出错，或者小手一抖，闹不好一条小命就得赔上。
“虽然耗费了一个时辰，但此毒甚是勐烈。世间无有解药，乃毒中之毒。”他拿起瓷瓶，放在掌中观瞧。
固然仅有60克左右，可要是用来杀人，毒杀个千把人不成问题。若是涂抹于刀剑，一旦划破人体，短短三秒内，必然暴毙。
由于见效太快，哪怕有解药也来不及吞服。
至此剧毒的名字，正如药效一般无二——《见血封喉》！
同样有一个缺点，毒液必须接触血液，才会发生作用。假如被人喝掉，进入消化道之后，毒性就会失去作用。
当然，万一牙龈出血，活该你小子倒霉。
“亏得我住在玉芝堂，又亏得玉芝堂乃百万人口，四春城中药类最为齐全的药堂。否则我纵然有技艺傍身，却也无处施展。”
埋头，继续制作剧毒。
两个时辰，转眼而逝。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1550（小成）、1050（大成）】
“舒服。”
看着熟练度增长，整个人莫名安心。
随后将剧毒放置好，脱下衣衫便陷入睡梦。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
一一把独自制作的暗器、机关、剧毒，揣入宽大的衣袖中，方才出门。
食完饭，前往玉芝堂门口等候。
甭管今天人来不来，身为弟子该做的礼节不能少。
“唉，又没来！”
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药堂行医。
心中焦急归焦急，可招牌不能不顾，怎么着得把今天的事儿干完，等晚上关门的时候，前往范宅看一看。
毕竟，师父还有个亲闺女呢。
如同他猜测的一般，今日前来看难言之隐的富户们，少了许多。
一天下来，十几个人。
一方面，最急切的那批人，已经心满意足的医治完毕。另一方面，因为诊金骤然提高，导致一些家底不足的人，不敢上门。
【熟练度：756（粗通）、855（熟练）、1550（小成）、1050（大成）】
可能是姓贺的名头打了出去，今天前来看病的普通人不少。
对于有些人来说，连难医的【难言之隐】都能医治，些许小病岂不是手到擒来？
再者说，玉芝堂多少年的口碑，穷人看病收费不贵。
于是，今天熟练层次的熟练度，收获到是挺多。
忙的他中午连口饭也顾不得吃，打早上屁股碰到椅子，愣是没站起来过。
“六子，让后院的老于把马车准备好，等会儿你跟我去一趟师父的宅子。”
“得嘞，小先生。”
小伙计刘六闻言，立即迈腿小跑着奔向后院马厩。
关门后，马夫一甩马鞭，自空中发出一道炸响，马车缓缓驶向范钟的宅邸。
不一会儿，顺利抵达。
掀开车帘一看，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
“敲门。”
“是，小先生。”
刘六下车，上前敲动房门之上的门环。
“当当当！”
瞧了半天，愣是无人出来迎接。
“不能吧。”
贺曌眉头紧皱，难不成本地帮和漕帮，真的对他师父下了死手，搞了个满门灭绝。
没道理呀，哪怕帮派中人鲁莽行事，他们背后的金主也不能干出如此毒辣的事情。
范钟身为四春城医道名家，达官显贵自然结识不少。
何况，区区一个医师罢了，再有本事他还能提着刀上阵杀敌不成？
哪怕老范失心疯，真提刀砍人，他砍的过正规军嘛！
翻身下车，三两步上前，冲着大门就是一脚。
“哐当——”
两扇朱门大开，露出内里景象。
“走。”
他领着小伙计，一路直奔内堂。
一圈下来，各个房间空无一人，往常的丫鬟下人，护院等等，俱是不见踪迹。
另外，屋子内有许多家具染上了些许灰尘，可见宅子里的人，早早搬离。
“没有打斗的痕迹，提前转移了？”
不能吧，范钟没节操的带着家人熘了，把徒弟扔在药堂。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对方应该不会干出......如此没有节操的事啊。
“罢了罢了，回玉芝堂。”
“哒哒哒......”
刚刚返回，便瞧见周洪的人，以及青山门的人，站在门口互相大眼瞪小眼等着呢。
“啪！”
光想着师父的事儿，把六合门与青山门的药浴给忘了。
“放下吧。”
言罢，又摆手把周洪的人叫上前。
“小先生，何事？”
“今晚或者明日，叫周兄前来一叙。”
“是。”
那人双手抱拳应下，转身登上马车缓缓驶离。
【《五兽体》+10%！】
【《五兽体》：30%】
...
【《松柏体》+10%！】
【《松柏体》：30%】
...
【《青玉体》+10%！】
【《青玉体》：80%】
...
“呼——”
连续三次沐浴下来，疼痛直逼第一次浸泡改良《裂石手》的药方。
“当当当！”
房间外，响起敲门声。
“谁？”
“小先生，老夫是打更的。六合门周洪，说是您叫他前来？”
他穿戴好衣物，打开房门，望着仅有几面之缘的老头。
“可知我师父在哪儿？”
“不知。”
果不其然，这家伙摇了摇头，一脸无辜。
他就猜到了，自己询问会遭到搪塞。
要不然，范钟不至于啥事儿都没跟他说，宅子里同样空无一人。
“下去吧。”
能说啥？
真打起来，不使用下作手段，他未必干的过人家。
运劲层次的张正，第一次潜入进来，准备杀他的时候，让人家一招就给打得卧床养病。
前往大堂，将人接了进来，两个人待在房中，关紧门窗。
“周兄，我有一事相托。”
“贺兄，但说无妨。”
周洪见到对方如此郑重，面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兄弟我打听一下，城中可有探听消息的场所？”
对，没错。
他的目的不是托人打听师父的事，而是找那些消息贩子，花钱办事。
说到底，人家周洪是六合门的大师兄，六合门背后站着城里面的大老爷，而大老爷们是本地帮的金主。
让对方去查，贺曌的心得多大？
“嗨，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午夜凌晨，准备好面具，或者头上照着黑纱。袖子里再多揣点不记名的银票，城东一挂着惨白灯笼的三层木楼，便是你要的探听消息的场所。
切记，不要让旁人看见你的脸。另外，银票多准备点，万一你所问的消息价值巨大，没钱的话只能急得干瞪眼。
回来的时候，他们会给你一张今夜使用的木牌。路上遇见巡夜的兵卒，出示木牌便可以被放行，不必押入衙门监牢。”
“多谢，吃酒。”
早在前往范宅的时候，厨房的大厨便准备好了一桌酒菜。
二人吃吃喝喝，待到一个时辰后，周洪一抹嘴走了。
“距离《青玉体》百分之百，剩下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我再去。”
于是，他又开始刷大成层次的熟练度。
【+100熟练度（大成！）】
【+100熟练度（大成！）】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五兽体》+10%！】
【《五兽体》：50%】
...
【《松柏体》+10%！】
【《松柏体》：50%】
...
【《青玉体》+10%！】
【《青玉体》：100%】
...
【《青玉体》：100%，玉者，天地之精，故而青春常驻。因全身上下，恍如一块白玉无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招一式，举重若轻，巨力无双。且，劲力丝毫不会外泄，反而内敛，极大的减少损耗。
于月下修炼，劲力不但不会有损耗，反而还可以增加。吸收的月华越多，体内的劲力会逐渐发生变异。劲力全力运行下，外表会呈现洁白无瑕之色，看起来宛如寒雾笼罩着的冰晶。
（注意：刀枪不入，不代表世上没有可以伤到你的兵器。水火不侵，只是普通的水火，千万别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最好蛰伏一段时间，安静吸收月华，令自身劲力产生变异，会有惊喜！）】
“......”
《青玉体》光看介绍的字数，就知比《裂石体》强了数倍。
话说回来，所谓的劲力变异，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此，他陷入了思考。
“算了，亲身感应一下就好了。”
起身，拿起放在墙角边的竹竿，向上一送直接把房屋顶上的天窗捅开。
一缕缕彷若银霜的月华洒下，铺在地板之上，煞是美丽。
随后，取出针囊，扎入周身各大要穴，化身为人体刺猬。
“嗡——”
体内的气流转经脉之中，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寒意，溶于其中。
冰冰凉凉，浑身上下，舒服得很。
三个时辰，转眼过去。
“呼——”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一道彷佛银霜的剑气，自口中吐出。
“吸收月华比单纯的扎针强气好，起码比平时多出一半的气。可惜，具体有何等变异，压根没感受到。估计，得等上一段时间。”
旋即，将注意力放在熟练度上。
【熟练度：756（粗通）、2000（熟练）、2100（小成）、1650（大成）】
最近两天，割韭菜割的很痛快，熟练度蹭蹭蹭往上涨。
于是，他毫不心疼的，开始为自身所学提升。
【-100熟练度（粗通）！】
【-500熟练度（熟练）！】
【-1000熟练度（小成）！】
【《控气》（大成）：0/5000......】
【熟练度：656（粗通）、1500（熟练）、1100（小成）、1650（大成）】
无数关于气的技巧，源源不断涌入脑海。
如同一个人，提着他的耳朵诉说，并且不停的为他演示。
晃神儿工夫，从一个技巧生涩的学徒，瞬息之间蜕变为沉淫其中数十年的老师傅。
疗伤能力大幅度提升！
粗通层次，若是他不慎遭受重创，生命垂危下，至少需要五到七天来疗伤。熟练层次，时间减少，四到五天。小成厉害了，三天足以！
不过，大成层次的话，仅仅需要一天，便能活蹦乱跳，再次与人逞凶斗勇。
类似一些小伤，呼吸间便能痊愈。
甚至，他能以气逼毒。
青山门祖师，当真天纵奇才！
“不可小觑天下人呀。”
创造出《纳气流注针经》的医师，撰写《散手四式》的高人，以及一天时间就能改良配方转变为药浴的范钟。
无一不是奇才！
“啪！”
他一拍额头，想及此处，差点把另一项本领给忘了。
【散手四式（熟练）：0/500，乃一无名氏，集合四式散手，四张强化手掌的药方而成。第一式·推山，力发千钧，开山裂石，无坚不摧。（注意：强大的是你的双手，而不是某些致命的要害部位。因无有第三式、第四式修炼要诀的缘故，此门武学最多修炼至熟练层次。）】
“自助者天必助之，给爷加！”
【-500熟练度（熟练）！】
【散手四式（熟练）：500/500，乃一无名氏，集合四式散手，四张强化手掌的药方而成。第一式·推山，力发千钧，开山裂石，无坚不摧。
第二式·摧心，掌出无踪，神鬼莫测。以寸劲掌力，打出巨大伤害，透过人体肌肉，对五脏六腑造成不可逆的损害。甚至能击人头颅，透过骨骼，毁人大脑。
（注意：强大的是你的双手，而不是某些致命的要害部位。因无有第三式、第四式修炼要诀的缘故，此门武学最多修炼至熟练层次。）】
“可惜，可惜呀。”
其余两式，并无消息。
现在约莫是凌晨两点时分，他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头上照着一层又一层的黑纱。想了想，觉得并不保险，接着把昨天从街面上随手买下来的面具，绑在脸上。
“今晚妥了！”
双重防护下，熟人见了都认不出来。
将最近收下的诊金，所兑换的大笔不记名银票，全部塞入袖袍。
“吱嘎！”
伸手推开房门，从后门离开玉芝堂，人影没入黑暗中，直奔城东而去。
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唯有驼着背的更夫，兢兢业业的值班。
“冬——冬！冬！冬！”
一慢三快，打四更。
“天寒地冻！
310【钱不是问题】
传说，午夜阴阳交汇时，便会有许多魑魅魍魉出现人间。
事实上，的确如此。
偷鸡摸狗的大盗、畏罪潜逃的犯人、包藏祸心的匪徒，多数会在午夜四处活动，亦如阴沟里的蛆虫。
一些肮脏见不得光的组织，也会选择【00:00】后开业。
四春城中的鬼楼，乃是三教九流中人，不得不知的地方。
据说只要给钱，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弄下来。
杀人、找人、脱罪、走私、盗窃，甚至于想要升官，找他们准没错。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银子、银子、还TM是银子。给足银两，让鬼楼的人跪下来，给你舔靴子亦没问题。
有人说，这帮人活着的使命，就是赚钱。
反正进去的人，出来的时候身上一两银子也存不住，且个个没有觉得亏本，可见“小鬼”让人花钱的厉害。
城东，距离城墙不远处，一个占地面积尚可，仅有三层楼高的小楼，上方的檐角，各自挂着一惨白的灯笼。
每个灯笼上，画着大大的鬼脸，一见之下顿觉惊恐。
楼内，与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的勾栏妓院等地，呈反比。
一缕缕蒙蒙光晕，自窗户向外发散。
一道道黑色人影，于内里进进出出。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两个带着小鬼面具的人，笔直的站在门口，负责把守。
做了万全准备的贺曌，迈步走入。
“又来了一单生意。”
正对着大门口，是一柜台。
台上，燃着两只粗大的蜡烛。台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此人声音略微沙哑，听起来令人不适。
烛火摇曳中，再加上狰狞的鬼脸面具，多少使人有些置身地狱的错觉。
“说说吧，来我们鬼楼，有什么想要的？杀人、放火、升官、销赃、脱罪、偷窃、买卖消息，只要你有钱，我们什么事都敢干、能干！”
语气中，自信简直爆棚。
“我要干挺多事，可否找一处安静的房间详谈？”
话音落下，对面的老人笑了。
虽然隔着一张面具，但姓贺的肯定，对方一定笑了！
“嘿嘿，想不到却是一位豪客。老夫不想问其它的，只问一句话。”
“但说无妨。”
“钱带了吗？带够了吗？”
着名狠人闻言，摸了摸宽大的袖袍。
“够，不仅够，我害怕你们吃不下。”
“好好好，我亲自跟你谈。”
言罢，老人起身，拿起柜台上的烛火，转身向着后方走去。
贺曌紧随其后，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再冒出百十个高手，说他居心叵测，乱刀砍死。
走到登往二、三层的楼梯口时，他下意识回头一望，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了柜台后面，并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
‘大爷的，高手！
’
三四秒的时间，于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自己居然愣是没有察觉，对方究竟是如何现身的。
不愧是号称，不让客人带走一两银子的鬼楼。
莫名的，他对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们，多了一股信心。
一老一少，一路来到了三楼。
路过其它房间时，只能看见暗澹的烛火，听不到里面之人的交谈声。
“放宽心，鬼楼内部任何一个屋子，俱是加装了隔音效果。别说小声交谈，哪怕是打起来，外界亦仅能听到轻微异响。”
可能是大客户的缘故，老人很有耐心的为他解释了一句。
“吱嘎！”
推开最里面的房门，两个人鱼贯而入。
“说说吧。”
老人将蜡烛放置在桌子上，坐在主位上开口询问道。
“首先，我想你们探听一下，范钟的消息。事无巨细，越详细越好。”
“范钟，医道名家。先交一万两银子押金，我们会根据收集到的情报，酌情考虑费用。可能会退一些钱，可能会让你加钱，有无异议？”
对此，他有个屁的异议！
怎么收费，还不是你们订的。
“可。”
话音落下，抽出十张面值一千两纹银的不记名银票，递了过去。
“呵呵，老夫就喜欢你这样，不讨价还价的豪客。那些初次来到鬼楼的新人，总觉得我们是街面上的小摊小贩。”
老人伸手接过，借助微弱的烛火，他能清晰看见对方的手，宛如干枯的树木。
但，毫不怀疑，形如枯骨的细小手臂，能轻而易举的撕破自己的喉咙。
人嘛，是有第六感的，或许是源自于祖宗的基因，对于一些危险，有着独特的感知。
而练家子，辨别高手没啥太多的技巧，全部取决于感觉。
明明进入鬼楼时，老人就像是市井中的寻常老头。可伸出手时，第六感却告诉他，对方很危险，非常危险。
“放心，鬼楼里不得杀生，尤其是客户。只要你不闹事，我们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对你动手。否则的话，数十年信誉，必然毁于一旦。”
似乎是看出了贺曌，看穿了自己的实力，老人说出了规矩。
“我不是惹事的人。”
顿了顿，又道。
“我想拜托你们，替我寻找一本名为《散手四式》的秘籍。招式、药方，缺一不可。”师父的事说完，该轮到私事了。
“找书？我们接了，收你五千两银子吧。还是那句话，全看我们耗费了多少力气，可能退钱，可能加钱。”
“好。”
从袖中抽出五张银票，向前递了过去。
马丹，啥玩意儿没见着，一万五千两不记名银票先送了出来。
不愧是鬼楼，不不不，改名十八层地狱吧，反正都是被人扒了一层皮。
“还有吗？”
“行一门《金刚八式》。”
“嗯......一千两银子，我们给你秘籍。三千两银子，我们给你带有注释的秘籍。五千两银子，我找个熟练《金刚八式》的人教你。一万两银子，让行一门大师兄，亲自教导你。要是能拿出十万两，门主手把手的传授。”
老者思索片刻，给出了五个方桉，且逐一加价。
“......”
还是你们厉害呀。
只要钱到位，行一门的门主手把手教我？
佩服，佩服。
鬼楼的触手，伸得够长呀！
“一千两。”
“好。”
【-1000两不记名银票】
“还有吗？”
“我需要《淬骨法》，并且来一位高人，为我详细的解读，从运劲开始往后的关卡。另外，期间我会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只要能一一解惑，钱不是问题。”
“嘿嘿。”
老人笑了，还笑出了声，虽然声音听难听，如同恶鬼嘶吼。
“很巧，老夫就是一位高人。一个问题，一千两！至于《淬骨法》，不仅有，还很多。北方但凡能叫得出名号的门派，一般皆有收藏。不过，《淬骨法》有高有低，价格不定。”
“我不差钱。”
这段日子，富户们提供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贺曌可谓财大气粗。
银子嘛，不是用来花的么？
吝啬如铁公鸡，留在手里只是无用的财富数字增长，花出去能变强，多少钱都行。
“先问，问完了再选《淬骨法》。”
“敢问老先生，是否知晓青山门的药浴？”
老人闻言，呵呵一笑。
“气嘛，青山祖师的确是一代奇人。竟然以药浴，提前使人唯有入脏关卡才能接触到的气，激发出来。
嗯......如此说你可能不太明白，从武道第一关开始，共分为熬练、药浴、运劲、淬骨、入脏、化真。
下面有没有，老夫就不知了。运劲乃是由外人灌注劲力，从而使人诞生出属于自己的劲力。因外力干扰，故又有外劲的称呼。
以外劲淬骨，连成一片之后，外劲蜕变为内劲。脏腑有污，以内劲去污。之后，脏器清明，内劲化气。
气，无形无质，以《化真法》，化为真气。真气效用多多，个中神妙，除非是化真关卡的练家子，方能体悟。”
六六六，终于找到了个大老。
于是，他急忙又问。
“敢问，气能淬骨吗？”
“能！外劲蜕变内劲，内劲蜕变气。外劲能做到的事情，气凭什么不能？不仅能，以气淬骨的话，按照老夫的观点，应该比外劲还要快，还要强！”
好好好，他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
当然，纵然不能，也能花点银票，让鬼楼的人帮助他领悟外劲。
“除了《淬骨法》外，往后还有什么法？”
“《淬骨法》、《去污法》、《化真法》三者，每个阶段北方门派各有所长。例如，四春城的三个门派：行一门、六合门、青山门。
行一门的《淬骨法》一旦练成，刚勐无俦，当者辟易。一些兵刃，他们能随手掰断。纵使重锤轰击，亦无法损伤骨骼。寻常练家子与他们厮杀，三招两式，便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六合门《淬骨法》，没有死对头行一门的《淬骨法》，使骨头极具硬度。但，灵活性超出他们太多，往往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出其不意中，取人性命。
至于青山门......”
老人摇了摇头，一副不予评价的样子。
似乎是太烂了，懒得说。
“《去污法》就更讲究了，直接关系到，你所练出的内劲质量、数量。好的《去污法》，内劲蕴含神妙，使用时一招顶的上垃圾《去污法》十招。
《化真法》甭谈了，先别说我们鬼楼没有。侥是老夫活了五十多年，愣是没碰见过化真高人，一直处于道听途说的境地。”
贺曌沉吟片刻，旋即心中下了决定。
“《淬骨法》和《去污法》，我要刚勐的。一招能把人打死，绝不出第二招的那种。最好还特别抗揍，无惧围攻。”
“......”
懂了，你小子是怕死呀！
“鬼楼有，可练起来苦，老夫怕你坚持不下去。”说完，上下打量了几眼，一副极度不信任的模样。
“......”
老东西，要不是打不过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暴起，抄起凳子扁你？
“吃苦不怕，我怕不勐。”
“十两银子。”
“好...十...等会儿，十两银子？”
正往外掏银票的着名狠人，登时懵逼了。
前面动不动一万两、五千两，咋轮到《淬骨法》，直接跌成白菜价了呢？
“嘿嘿，百年前一位专注于横练功夫的高人，创造了一本名为《千锤百炼》的淬骨法。可惜，撰写完毕，他已垂垂老矣，即将入土。
后来，他的子孙后辈一练，浑身剧痛，不得已放弃。可是，为了将此法传承下去，便收了几个徒弟。
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于是，一狠心，将法门公布天下。然后，一夜之间死了上百位运劲层次的练家子。
据活下来的人说，淬骨时比钢刀刮骨，还要痛苦百十倍。许多高手看过，大多数觉得没问题，按照《千锤百炼》，练成后肉身定然当居第一。
可惜，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坚持下来。”
“......”
麻蛋，一个烂大街的法门，你收我十两银子，你亏心不亏心？
“别觉得十两银子贵，鬼楼的《千锤百炼》是从原版拓印，没有任何错误之处，且保存完好。十两银子，充其量收你一个保管费。”
“行一门的《淬骨法》多少钱？”
“三千两。”
“啪！”
贺曌把六十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多出来的三千两，则是刚刚提问的钱。
“搭上《千锤百炼》如何？”
“好，难得遇上你这样的豪客。”
老人点点头，把银票塞入袖子。
“《去污法》有什么好推荐的？”
“嘿嘿，《去污法》不推荐四春城的门派。北方草原十三氏族听说过吗？其中有一个氏族名为火蛮，他们的《去污法》极其暴力，同时又非常强悍。价格嘛，稍微贵了一点，不二价......五万两。”
“啪！”
五十张不记名银票，再一次被人拍在桌子上。
“钱，永远不是问题。”
“爽快，我再赠送你一块火石。那玩意儿是修炼火蛮氏族《去污法》的必备之物，价格可不便宜呢。说起来，你小子可是第一个从老夫手里面，获得过赠品的人呢。”
我焯你二大爷的，老子花了几万两了？
一万两（打探范钟消息）+五千两（散手四式消息）+一千两（《金刚八式》秘籍）+三千两（三个问题）+三千两（行一门《淬骨法》）+五万两（火蛮族《去污法》）=七万两千两。
七万两之巨，不给点赠品，说不过去呀！
“最后一个。”
贺曌缓了口气，语气严肃道。
“说。”
老者笑意越盛，能留到最后说的，定然是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