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宓先把香喷喷的烧鸡和黄金鸡翅给腓腓和呆呆夹了些,让它们在旁边吃:
“来,腓腓,呆呆,你们快尝尝。”
腓腓倒是斯文的吃了点。
而呆呆嗅了嗅,却摇摇头:“姑姑,我想吃桃花酥。”
香宓见它们去砸场子,也辛苦了,遂拿出自己备在路上吃的桃花酥给它俩吃。
呆呆这才欢脱的吃起来。
而腓腓,依然一如既往的,没吃桃花酥。
香宓也见惯不怪了。
高莘凤凰有些诧异道:“我看这呆呆好喜欢吃桃花酥,这腓腓怎么不喜欢吃呢?”
“凤凰姐姐真细心,咱腓腓有个性,桃花源所有动物都喜欢吃桃花酥,唯独腓腓不吃。”
香宓一边笑道,再回来落座,开始品尝美食,尝后一个劲的夸赞:
“烧鸡外酥里嫩,汁水丰盈,还有这个黄金鸡翅,更是香喷喷的!”
众人也开始品尝。
高莘凤凰又看着那盘馄饨对香宓道:
“这个呀,是你汤哥哥最喜欢吃的馄饨了。里面有鸡肉、虾仁、粉丝、韭菜、大葱、香椿。”
香宓笑嘻嘻道:“听姐姐这一介绍,我也迫不及待要尝尝了。”
她尝了一口,又竖起大拇指:
“果然味道鲜美,你们也快尝尝!”
众人一边吃,香宓又道:
“传言当年启王在禹县为诸侯设宴,乃闻名天下的‘均台之亭’。恐怕那菜式,也比不过凤凰姐姐这满桌佳肴呢。”
伊尹震惊的看着香宓:“没想到,香宓姑娘还知道‘均台之亭’。”
“伊尹,你可别小看小骨朵,她纵然足不出户,却是能知天下事呢。”颜少卿与有荣焉道。
殷汤也赞不绝口:“我这香宓妹妹,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香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从前最远,也就是出桃花镇,但我有腓腓,她会把所见所闻摄录下来给我看,因而,我才略知一二。”
这时候,一直默然的仲虺,看着吃得有滋有味的呆呆,冷不丁的说了句:
“其实说起糕点,我至今,还念念不忘香宓姑娘的桃花酥呢。”
仲虺如此一说,又勾起殷汤和颜少卿等人对桃花酥的怀念。
蹲在一旁高架子上的呆呆,这时候,嘴里吧嗒吧嗒得的,特别的响。
众人瞧过去,见呆呆骄傲的吃着桃花酥。
“什么美味佳肴,都不如姑姑做的桃花酥!”呆呆不屑道。
可惜,那些人听不懂呆呆在说什么,只知道它嘴巴吧嗒吧嗒的响。
香宓宠溺的向呆呆嗔了一眼。
呆呆还是坚持己见:“就是嘛,这满桌佳肴,却比不上姑姑一个小小桃花酥。”
罢了,反正他们听不懂,香宓也就不阻止呆呆了。
高莘凤凰见大家如此推崇香宓的桃花酥,也想尝尝。
“香宓妹妹的桃花酥,果真如此的好吃?”
香宓见她有尝尝的意思,便站起来道:
“刚巧我带了些来,姐姐也尝尝吧。”
遂把藏在墟谷的桃花酥掏出来,给高莘凤凰和大家一起吃。
众人惊讶的看着香宓像变戏法的在胸口一摸,就拿出一盒桃花酥。
颜少卿惊愕的看着香宓道:“小骨朵,这就是传说中,能海纳百川的墟谷吧?”
“嗯!”香宓含笑点点头。
离开王府时,自己还觉得卿哥哥会法术瞒着自己呢。
推己及人,自己修炼了墟谷,还增加了灵力,不也是瞒着卿哥哥,没有和两位义兄直言。
殷汤和伊尹等人也一脸震惊,殷汤道:“原来香宓妹妹已练成墟谷了。”
香宓想想,白玉那些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自己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能携带些东西罢了。”香宓淡淡笑道。
颜少卿却依然震惊道:“能练到墟谷纳物,别人觊觎不了,已是大成了。”
“呵呵呵……”香宓呵呵呵的笑道,“不谈我这雕虫小技了,大家还是赶紧吃饭吧。”
高莘凤凰吃了桃花酥,果然也是回味无穷,赞不绝口。
闲谈中,香宓和颜少卿知道大王如此怠慢殷汤,都觉得殷汤的确是身处险境。
不由得为殷汤捏一把汗。
饭后,殷汤趁高莘凤凰带侍女回厨房收拾,拉着颜少卿和香宓出驿馆,去都城逛街。
他自来王都,还没好好出门看过王都的繁荣,甚至连酒馆都没去过呢。
“大哥,香宓妹妹,我请你们去酒馆喝酒。”
香宓看看厨房,对殷汤道:“汤哥哥,怎么不带凤凰姐姐一起?”
“走走走,咱们难得清静喝酒,还带一个醋坛子干嘛!”殷汤拉着他们急急出门,“我来王都,至今还没好好逛过呢。”
殷汤只带着成诺随侍。
香宓惊讶道:“不是吧,汤哥哥来王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逛过都城?”
殷汤有些讪讪然,似乎百感交集。
他身旁的成诺则低声道:“颜公子,香宓姑娘,你们是知道的,咱们世子一直被大王软禁。再者,自从凤凰公主来了,把咱们的钱财管得严严实实的,就生怕咱们世子去花天酒地。”
“不会吧?”香宓惊讶道,“凤凰姐姐怎么会管住你们的钱?”
颜少卿也摇头感慨,拍拍殷汤肩膀:“二弟,如今大哥还真是同情你了。”
殷汤脸上更加尴尬,呐呐道:“你们别听成诺胡咧咧,她怎么就管住本世子的钱财了。”
殷汤话毕,弯腰自鞋肚子里抽出两片金叶子,在颜少卿和香宓面前晃了晃:“看见了吧?”
“汤哥哥,你怎么把金叶子藏在鞋子里呢?”香宓心疼的看着殷汤。
殷汤尴尬道:“从前这玩意压迫我,所以我要把它踩在脚下。”
“哈哈哈……”颜少卿抚掌笑道,“二弟藏私房钱就藏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他们在王都逛了最热闹的街市,殷汤寻了处装潢堂皇车水马龙的酒馆,与他们一同进去喝酒。
让小二上了最好最贵的酒,颜少卿一口下去却兴趣索然,觉得根本不如香宓的醉相思。
殷汤却没喝过醉相思,听颜少卿这般夸赞香宓的醉相思,倒也想尝尝。
酒馆里面大多是来自九州参加比武招亲的王孙公子,人们都在谈论过两日进宫比武的结果,大王的乘龙快婿,不知花落谁家。
兄妹三人,把酒谈心,好不惬意。
颜少卿和殷汤的眼里,几乎全是香宓。
香宓见殷汤不待见高莘凤凰,遂问殷汤:“汤哥哥,你不会真心想做大王的驸马,抛弃凤凰姐姐吧?”
“香宓妹妹,汤哥哥既不想做大王的驸马,对凤凰,也没有抛弃一说。”殷汤喝着闷酒。
颜少卿道:“那二弟是不会抛弃糟糠喽。”
“……大哥!”殷汤没好气的喝酒,“我根本与凤凰还没成亲,何来抛弃糟糠一说。”
“可凤凰说你俩已然拜堂成亲了。”颜少卿道。
殷汤一脸憋屈,看看香宓,尴尬道:“我当时是被父亲绑着拜堂,并未与她圆房。”
香宓和颜少卿相互看了一眼,只能默默摇头。
“凤凰姐姐对汤哥哥,确实有些太痴,但我看来,她是真心爱你的。”香宓劝谕殷汤,“汤哥哥或者试着,看看她的优点,慢慢喜欢她?”
殷汤已喝得半醉,对颜少卿和香宓道:“你们可不知道,她从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简直是男人婆!”
“不会吧?”颜少卿和香宓异口同声道。
“凤凰姐姐怎么会是男子?”香宓失笑,“汤哥哥这是喝醉了,说着醉话呢。”
“真的,她就是男子,不信,你问问成诺!”殷汤看看他身后随侍的成诺。
成诺遂告诉颜少卿和小蝶,高莘凤凰的父王怕大王要他们家把公主送进王宫,遂将凤凰女扮男装,对外宣布她就是男子,常常会带高莘凤凰去商丘做客。
殷汤看着风风火火,动辄将自己摁倒地上饱揍一顿的高莘凤凰,也当她是高莘世子。
高莘凤凰长大及笄后,她的丫头怕公主泄露身份,还给她上颌粘了撮小胡子。
在殷汤心目中,一直以为她就是如假包换的男子。
直至高莘凤凰已至谈婚论嫁之年,她父王觉得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遂与殷汤的父亲商议,将凤凰许配给殷汤。
高莘世子一下子变成凤凰公主,殷汤着实难以接受,虽然被父亲绑着与凤凰拜了堂,也绑着送进洞房,却不肯圆房。
新郎即使被绑进洞房,至于是否圆房,他的父亲就左右不了喽。
怪不得,汤哥哥一直说凤凰姐姐是男人婆。
但凤凰姐姐的父王是为了担心自己的女儿被大王抢进宫,才让她女扮男装。
香宓对她,倒又添了同病相怜之感。
自己自幼,阿娘也是怕她被大王选美的官差抢进王宫,才一直戴着面纱,把自己化妆成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