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履癸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有心情吃酒,他想吃的可是桃花仙子,想凑过去一亲芳泽,奈何身上开始奇痒,忍不住要挠痒而不得不停下。
香宓暗暗发笑。
癞蛤蟆,想得美!
香宓给姒履癸斟了一盏酒,俏皮的问:“本仙子与王后,大王到底喜欢谁多些?”
“自然是仙子你了。”
桃花仙子亲自给他斟酒,姒履癸欢喜得合不拢嘴,一边挠痒痒,魔嘴却想伸过来。
香宓借故去拿食物,轻而易举的避开,见他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只恨不得立刻掏出桃花扇杀了他。
但她知道,他乃淫龙化身,力能开山,活捉老虎,此刻并不是杀他的最佳时机。
否则,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惨死。
“大王,王后喜欢那么多人在酒池肉林嬉笑玩耍,还糟蹋粮食,暴殄天物,香宓却恰恰相反,喜欢清静。”
香宓不满的道,看着姒履癸有些犹豫的神色,又撒娇:
“大王听听,那些人闹哄哄的,吵死了。王宫之中,是何等尊贵,却招那么多闲杂人等,都影响我与大王在一起的好心情了。”
姒履癸本就身痒得心烦,酒池肉林确实是闹哄哄的,被香宓如此一说,倒引起共鸣了。
姒履癸随口道:“爱妃说得在理,等改日,孤让王后把那些人都遣散了!”
“等改日?”香宓不满道,“何不立刻?”
“好,立刻,蔡荣,给王后传话,马上把人都遣散了!”姒履癸对蔡荣传令。
蔡总管会意,便想出去传话,让王后把人遣散了。
“哎……等等……”
香宓喊住蔡总管,她思忖着,一不做二不休,趁暴君还对自己馋涎,何不让他也禁止王后再撕布帛,于是含泪苦哈哈道:
“大王,民间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哀鸿遍野,王后却建酒池肉林,还命人裂帛取乐,如此奢靡,把大王好好的名声都给败坏了,如此奢靡,怎当一国之母。”
“那个……王后奢靡无度,暴殄天物,确实过分了。”姒履癸有些尴尬的点头道。
“既知奢靡无度,何不从此节俭。”
“仙子一来,就挑王后的刺,难道仙子想当王后?”
“非也,香宓让父老乡亲尊一句仙子美誉,若不为老百姓谋一点福祉,如何对得起桃花仙子之美名。故而,香宓想让大王不仅把酒池肉林撤了,还禁止王后再命人撕锦帛,从此以后,减免进贡食物和锦帛的数量。”
姒履癸略为犹豫,香宓又娇嗔道:“大王,老百姓都在骂你是昏君,我这也是为了给大王挽回一个好名声啊。”
“好!”姒履癸看着香宓会说话水灵灵的眼眸,爽快道:“蔡荣,都听见了吗,照仙子所言,立刻去办!”
“是!”蔡荣唯唯诺诺的走了。
姒履癸再讨好的看着香宓:“如此,仙子可满意了?”
“香宓代老百姓谢谢大王。”香宓总算心情好些。
姒履癸又嗅着香宓身上的香气,垂涎欲滴道:
“仙子香气四溢,果然是香喷喷的美人。来,让孤香一个……”
“大王先喝杯酒吧。”香宓又灌姒履癸喝了盏酒。
酒下肚里,姒履癸身上痒得更加难受了。
一边抓痒,一边大声叫道:“来人!快叫御医!孤痒死了……”
蔡总管吓得赶紧传御医诊治。
香宓暗暗偷笑:御医?大王可不知她身畔这个就是医者吧?
御医急急到来,给大王诊治,姒履癸已满身红疹,得好好休养。
香宓带着恶作剧的窃笑,告退回她的留仙宫。
姒履癸看着飘然而去的桃花仙子,不仅皮痒难耐,心里更痒得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这该死的皮疹,怎么早不痒,迟不痒,偏偏自己得到桃花仙子才痒!
香宓回留仙宫的路上,倏忽见花丛里有光灿灿的影子一闪,她低喊一声:
“呆呆?”
果然,便见呆呆自花丛钻出来,露出它一身闪亮皮甲:“姑姑。”
“我不是让你在家看顾姥姥的吗,你怎么也跑过来了?”香宓低声训斥道。
呆呆像犯事的孩子道:“梦貘向我保证,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姥姥,我不放心姑姑,所以就悄悄跑来了。”
顿了顿,呆呆又吧嗒着嘴埋怨:
“我躲在花丛里,见那暴君想轻薄姑姑,我都快憋死了!若非见他已着了姑姑的道,我早就狠狠亲那**几口了!”
被呆呆亲过,那滋味自然不好受!
香宓“噗嗤”一声笑了:“姑姑我防范于未然,怎能轻易让他靠近。”
“那姑姑何不趁他病要了他的命?”呆呆急急道。
香宓淡定的摇摇头:“欲速则不达,杀他容易,可不能连累了汤哥哥和桃花镇的老百姓。”
姒履癸只是皮肤瘙痒,并不足以致命,香宓是打算在大婚之日,趁其不设防,灌醉那淫龙再动手。
而准备大婚的这段时日,
她让大王送去商丘驿馆的聘礼,就可有足够的时间,让卿哥哥和汤哥哥务将聘礼换了粮食送给那些有需要的穷苦老百姓。
她刺杀姒履癸顺利,固然皆大欢喜。
若她失手,别说那些聘礼打了水漂,她和汤哥哥他们的性命都将不保,还会连累无辜的老百姓。
她平日里为了要给食不果腹的老百姓弄点粮食,还得乔装打扮去坑蒙拐骗。
如今有那么好的机会,名正言顺的索要大王的聘礼,她才不会放过狠狠敲暴君一笔的机会。
暴君那些皆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桃花仙子离开酒池肉林,不一会大王便命蔡总管来传令,撤销酒池肉林,驱逐所有玩乐之人,也不准王后再命人撕锦帛。
大王有命,酒池肉林的人自然立刻离去,锦帛也撤离王后面前。
王后对此倒是气定神闲,淡然而笑。
一旁的琬美人和琰美人却似乎看不下去了,在王后跟前,一副如临大敌,极尽挑拨之能。
“王后娘娘,那桃花仙子一来,不仅抢了您的风头,还要大王撤了酒池肉林,免了王后您最喜欢的裂帛之音,她这分明是向王后您挑战啊!”
琬美人话毕,琰美人也接着道:
“对啊,王后娘娘赶紧拿个主意吧,大王被她勾了魂魄,对她言听计从,说不定过两日,她就要大王废后,她可取而代之啊!”
王后施妹喜不惊不咋,淡然的瞥她们一眼,一副慵懒的道:
“本宫都不急,你们俩怎么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我们姐妹,也是为了王后娘娘,怕王后娘娘的地位不保啊。”琬美人和琰美人异口同声道。
顿了顿,琬美人又讨好道:“只要能对付那桃花仙子,我们姐妹愿效犬马之劳。”
“是是是,只要能把那狐狸精赶出王宫,我们姐妹万死不辞。”琰美人也谄媚道。
之前桃花仙子就说她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如今王后施妹喜再闻听狐狸精,脸色陡然一凛,早敛去方才的慵懒,冷厉的看着琰美人:
“你真的万死不辞?”
“是,是是。”琰美人察言观色,见自己的言语似乎得罪了王后娘娘,赶紧又道:“妹妹只是心疼王后娘娘,只要能用得上妹妹的,妹妹任凭差遣。”
王后看着如履薄冰的两位美人,终于叹口气,放缓了脸色,慢悠悠道:
“你们也觉得那桃花仙子,貌若天仙?”
琬美人和琰美人皆自惭形秽的点头。
琬美人带着一脸妒忌道:“确实……有几分姿色。”
“桃花仙子,人如其名,面若桃花,艳压六宫,确实太妖娆,难怪大王会被她勾了魂魄。”琰美人带着羡慕妒忌恨。
琬美人对琰美人嗔了一眼,怪她太直接了,总不能太踩低王后娘娘啊。
琬美人赶紧纠正:“那桃花仙子即便有几分姿色,又怎及王后娘娘艳压群芳,大王只是对她一时新鲜,大王心里,真正爱着的人,可是王后娘娘。”
王后淡然一笑,微微摇头,竟有些自愧不如:
“桃花仙子清丽脱俗,宛如无瑕白玉,纯洁到不染半分世俗尘埃。
那澄澈如圣水的眼眸,只需轻轻一瞥,不管男女,便会沉沦,为她倾倒。
那双美目,勾魂摄魄,男人见了欲罢不能,女人见了想据为己有。
本宫即便艳压群芳,也只是俗艳,又怎及她仙姿佚貌,骨子里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圣洁。
这样的美人,不仅男人一见倾心,就连女人瞧她一眼,都会自愧不如。”
琬美人和琰美人相视一眼,怎么连王后娘娘都没有信心了!
“她确实是天下女人的劲敌,如今她一来就给王后娘娘一个下马威,所以王后娘娘,咱们得想个法子对付她呀。”琬美人提心吊胆道。
王后再叹口气,颓然道:
“这样的绝世美人,世间罕见,我见犹怜,本宫除了成全她与大王,也想不出对付她的法子。即便大王要把她宠上天,甚至废了本宫,取而代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琬美人和琰美人又相视一眼,没想到王后娘娘竟如此不中用。
她要听天由命,她们可不能束手待毙,否则,大夏王宫,就真的没她们站的位置了。
两位美人带着瞧不起王后娘娘的心情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