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翎眼底盈起泪光，哽咽着：“不是，苒苒，我的苒苒，这不是梦，我希望它不是梦。”
白苒抚摸着他的脸颊，手指碰到他湿濡，道：“云翎哥，你怎么哭了啊？”
因为我疼啊。
苒苒。
我好疼。
我疼了两年了。
真的很疼。
“苒苒，对不起……”
他欠她一句道歉，虽然这三个字很无力，也很苍白，根本换不回她曾经遭受过的伤害万分之一，可他还是想说一句，苒苒，对不起。
白苒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轻轻的，温柔的笑起来：“云翎哥，你别哭了，我原谅你了。”
霍云翎一下子就哭出了声。
她原谅他了。
苒苒原谅他了。
真好，真好。
他抱起她向屋子里走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又放下她。
白苒不解的看他：“云翎哥，你怎么了？”
霍云翎忽然站起身，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然后，他身子一矮，高大的身子缓缓跪下，卑微的，跪在她脚旁。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像疯了一样想了两年，他想跪在她脚旁，去祈求得她的原谅。
他抓起她的手去打他。
白苒不肯。
他就自己打。
巴掌声很响，一下一下，很快，他的脸就起了红印子，白苒伸手拉扯他：“云翎哥……”
霍云翎哭的全身颤抖，他抱着她的肩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任由眼泪流进她的肌肤上，他将深埋心里两年的悔恨，带着浓烈的哭腔，都说了出来：“苒苒，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你，苒苒，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不会让你去坐牢，不会打你，不会侮辱你，不会骂你，不会在水里踢你，不会砸断你的手，不会让狗去咬你，更不会把你送人，不会逼死你，苒苒，云翎哥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死都不会伤害你！！”
“……苒苒，你要相信，相信我只是忘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忘了！！”
白苒轻轻笑着，安静的听着他的道歉，然后，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回抱住他。
像以前那样蹭了蹭他的脸：“我相信云翎哥，苒苒一直是都相信你的。”
霍云翎怔住。
然后，他含着眼泪笑了起来，真好啊，真好啊。
苒苒原谅他了。
苒苒原谅他了。
他笑着抱起她，然后背对她蹲下身去，像以前那样：“苒苒，来，我背你回去，我们回城西，我们……回家。”
白苒笑着伏在他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嗯，云翎哥，我们回家喽。”
霍云翎背起她向前走着，忽然觉得回到了以前在贫民窟里的日子。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有她。
日子平淡又安稳的。
“苒苒……苒苒……我刚才那么狠，你疼不疼啊，我是混蛋，回去我亲亲，我给你亲亲好不好，苒苒，以后我都会很温柔的，云翎哥会很温柔，不会让你疼……”
“不疼，云翎哥，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