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打工启航“
过了一会儿，姜念枫也醒了，揉了揉涩涩的双眼，抬头一看，旁边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一霎间竟然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姜念枫一边起床，一边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了呀，你是真能睡啊，枫枫童鞋。”高雪汐给他倒了杯热水拿过来。
“可能是最近有点体力不支吧，昨晚又睡得迟了。”喝了水之后便去洗漱了。
“你那包里都是什么啊？鼓鼓的，我昨天还以为都是香蕉呢。”高雪汐倚着浴室的门问道。
“咕噜咕噜咕噜······”姜念枫正刷着牙，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伴着牙膏一个劲儿的往外吐泡泡。
“哈哈，你还是先刷吧。”看的高雪汐都笑了。
高雪汐开始把床铺了铺，然后把窗帘拉开了，享受着这温暖的感觉，打开窗户，清晨最迷人的空气也瞬间拥抱，这时，姜念枫从背后把高雪汐搂在怀里。
多少个清晨只能温柔的四目相对，而现在可以亲密相依。这时恋爱的味道？这时甜蜜的味道？不全是，这同时也是自由的味道。
而且这份自由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越来越大。
整整一天，两人都享受在这份自由的时光当中，不用再被学校约束，不用再受到考试的压力。
傍晚又是那样准时的来了，不管你欢迎不欢迎。
在上午和汽车站确认路已修复之后，怕是今天再也不会有任何“奇迹”了。
拿到票后，两人在候车室等待着，姜念枫缓缓把书包拉链拉开，陆续把武彦波、宋治雁和季涵琳带给她的礼物拿了出来，高雪汐简直受宠若惊。
最后是自己的，从书包夹层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这里面是什么呀？”高雪汐好奇的问道。
“自己打开看看。”姜念枫把盒子放到高雪汐手里。
高雪汐一点一点的撕开包装纸上的胶带，小心到姜念枫都替她着急，“要不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好好的包装干嘛要撕破”高雪汐还是按部就班的解着包装。
终于打开了，盒子里面放了两样东西，一支木签，一串手镯。
“这是什么？”高雪汐拿起手串，“这个是我早晨去海边捡的石头，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也算是一颗颗精挑细选出来的。”
“嘿嘿，真好。”高雪汐开心的马上就带到手上了，举到姜念枫面说：“好看吧？”
姜念枫看着高雪汐的开心劲儿，心底萌生了一阵阵源源不断的暖意，只要是他送的，她都会珍惜，无论贵贱，无论出处，就是这样的人间难得。
“那这个呢？”高雪汐又把木签取了出来，“这个是我在寺里面和师父求的姻缘签，我和你的。”姜念枫点点高雪汐的鼻尖说道。
“嘿嘿，这里面说的什么，我也看不懂啊。”高雪汐乐了。
“师父说缘到，分至，合宜，是上上签。”其实姜念枫记不全师父说的话，而且有些话也听不太懂，所有话里面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上上签”三个字了，所以只能把有印象的转述给高雪汐了。
“还是不太懂，不过是上上签就总该是好事。”果然高雪汐和姜念枫是一样的感觉。
车站的喇叭响了，终于该上车了，姜念枫整理好书包，紧紧地拥抱了高雪汐，在她耳边又说了些叮咛的话，便转身上车了，临到站点前，突然想起暑期打工的事情，便又冲高雪汐喊了一句，叮嘱她回去和家里边商量一下。
把姜念枫送走之后，高雪汐也赶紧回家了，这已经又在外面一天了，回去肯定会被父母数落了。
伴着夜幕，姜念枫也到家了，和家里商量了一下打工的事儿，想着孩子一下子就长大了，知道自食其力了，而且还是在家门口，很高兴的答应了，只是叮嘱他初入社会，自己多注意。
晚上，姜念枫给高雪汐发信息，询问她家里的意见。
“怎么样，你家里同意你出来打工不？”~姜念枫
“不行，他们还是不同意，觉得我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妈的态度更坚决些，直接告诉我家里又不缺我挣得这点。”~高雪汐
“你没和他们说，这不是为了钱吗，只是想要早点丰富自己的阅历，填充自己空白的时间吗？”~姜念枫
“说了呀，可是并没有用，他们都说我是闲出毛病了，所以才胡思乱想，建议我在家看看书，写写字，反正是不让我乱跑。”~高雪汐
“啊哦，那还真的蛮压抑的，不过你明天还是再试试吧，实在不行了再说。”~姜念枫
听到这样的结果，姜念枫还是挺泄气的，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见得到她，现在看来有些悬了。
还没等泄气的阴影散去，“催命鬼”冯柳翌的电话就来了。
“念枫，怎么样，工厂那边催我了，问咱们还去不去了，你那边决定了没有？我得赶紧给人家答复。”冯柳翌的语气略显着急。
“你急什么呀，难不成收了人家好处费啊，这么卖力。哈哈，开个玩笑，别当真。”姜念枫坐在书桌前说道。
“还真被你说重了，我可真是收了人家的好处费，一个人500呢，要不你想我这哪儿能这么卖力的拉人啊。不过该说不说，拉你还真和这人头费没什么关系，只是想哥几个凑一块，这往后机会越来越少了。”冯柳翌笑着说道。
姜念枫想这小子倒是也实诚，什么都说，不过这也是能成为朋友的前提吧。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只是想拉上高雪汐一起，明天吧，明天给你答复。”姜念枫也不多说废话了。
第二天在父亲上班前，高雪汐早早起来准备了牛奶和煎蛋，父亲一看就笑了，“说吧，什么事儿？”
“爸爸，还是您了解我啊，还是昨天那个事儿，我还是想去洛川那边打工，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想提前深入社会了解一下，您和妈妈总担心危险，可是我总归是要走出去的啊，现在先出去试试就当是上”学前班“了，而且离家又不远，万一真有什么问题了也可以随时回来呀，您说是不？”
父亲想了想，看着女儿这期待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高雪汐高兴地蹦了起来，然后小声在父亲耳边说道：“那妈妈那边就拜托您喽。”
得到许可的高雪汐赶快跑进卧室，给姜念枫发消息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进入工厂”
姜念枫接电话的时候还没起呢，听到这个喜讯，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了。
“好好好，那我马上和冯柳翌他们说。”姜念枫高兴极了，马上就给冯柳翌打了电话。
两人约定第三天下午去厂里面登记面试。
到了当天下午，姜念枫从汽车站接上高雪汐，便去工厂门口和两人会合了。到了门口，才发现了王建也在，姜念枫当时就不知道什么感觉了。
悄声和冯柳翌耳语道：“怎么他也在？”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到了门口碰上他的。”冯柳翌也是面露难色的说道，不知道姜念枫会不会因此离开。
王建倒是不见外，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打招呼，姜念枫意思了意思，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
等到开始面试了，不出所料的就是填张表，里面就是最基本的一些信息，没有面试官，也没人问你有过什么经历，倒也是，现阶段他们能做了的活一定是不费脑子的那种。
面试完之后，需要去指定的医院体检，一般是隔天拿到体检报告，所以几个人报名之后，也没什么事儿了，就等第二天拿上体检报告去上班了，不过身份证被扣下了，厂里说是要给他们办工资卡，可实际上也有不让他们有被别的工厂招走的原因，因为学生工用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有点基础文化不说，还不滑头。
趁着夜色，四人又出去撸串了，两个男生聊着自己的，女孩也说着自己的话，尽管和刘晓涵不是那么熟，但毕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话题也还是有一些的。
分别之后，冯柳翌带着刘晓涵离开了，路上刘晓涵突然问到冯柳翌：“高雪汐家不是在梓石吗？那她今晚住在哪儿啊？”
冯柳翌微微笑了笑说道：“这就不是咱操心的事儿，放心吧，姜念枫不可能让她露宿街头的，而且这问题你当面问他俩也不合适吧。”
本来以为来了就可以进厂的高雪汐，现在也懵了。
“汐汐，钥匙带着不？”姜念枫问道。
“带着呢，我想的是这次就把钥匙放你这儿吧，我就不负责保管了。”高雪汐也是心领神会的知道姜念枫说的什么钥匙。
“太好了，那今晚就不用住在外面了，走吧，带你去参观一下你的新家。”姜念枫领着高雪汐就像房子进发了，巧的是房子的方向和工厂的方向在一起，只不过工厂偏僻了些。
打开房门，摸着黑找了半天开关也没找到，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这才发现是电箱没有打开总闸，而且开关也是在相反的方向。
灯光亮起的时候，两人毫不掩饰的感叹起来。里面简直可以说是有些震撼，崭新的吊灯坠儿在灯光的衬托下闪闪发量，而进门的脚垫儿上甚至已经被摆放了拖鞋。
“上次不是说的是简装的空房吗？怎么看着如此富丽堂皇啊，你是不是开了别人家的门了。”高雪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个傻闺女，怎么可能，难不成这钥匙是万能的啊，是后来有一次，彦波正好摆弄他的另一间房子，就和我征求意见，用了一下他留下的施工钥匙，说是往家里放点东西，不成想他是全给装出来了啊。”姜念枫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请问主人，我可以参观一下您家里吗？”高雪汐调皮的说道。“随便看吧，女主人，您请自便。”姜念枫轻轻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
两间卧室里面都放了大床，壁纸的颜色一间是粉的，一间是蓝的，客厅的壁纸则是白色调为主，上面点缀了四边形纹路的。
大理石面的茶几配上相似纹路的地板砖也是毫无违和，沙发是欧式风格的。最贴心的是，就连冰箱，微波炉，电磁炉等厨房设备都配置上了。
洗漱间里面也给放了浴巾，毛巾，香皂等洗漱用品，一切都有了家的感觉。
姜念枫有点后悔了，不该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的，着实是受之有愧，便给武彦波打了通电话，武彦波知道姜念枫在想什么，一个劲儿的安慰道：没事儿，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放在心上，千金易寻，知己难求。还和姜念枫解释道：装潢是自己负责的，电器那些是宋治雁给配的。
在得知了姜念枫要去工厂上班时，武彦波也开玩笑说等他放假回来也去体验一下，两人闲叙片刻后便挂了。
高雪汐转到客厅对姜念枫说道：“你这俩伙伴也太大手笔了吧，你想想，你该怎么还礼呀？”
“哎，这个礼可不好还，看以后吧。”姜念枫也是心里不太舒服。
“不说那么多了，先休息吧。”推着高雪汐一同进了洗漱间，给她挤好牙膏，准备好毛巾。
洗漱完之后，高雪汐说道：“那件粉色的今晚归我，你去蓝色的。”
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可是这么专门一强调，姜念枫就在想是不是上次的事儿惹高雪汐生气了。
高雪汐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两人互道了晚安便去休息了。
软软的床，很舒适，可是全新的环境让有些择床的高雪汐无法马上入眠，只得听着歌才能慢慢入眠。
上午十点多，四人在医院门口碰面，拿到了各自的体检单，到工厂那边办理了入职手续，可得知是“长夜班”时，冯柳翌不乐意了，和人事其中的一个负责人说道：“哥，我这替你忙前忙后的，怎么排班还给排个夜班呢？就我们几个，给安排个白班呗。”冯柳翌想着自己前前后后拉来十多个人，这点面子还总是有的吧。
可那负责人却说道：“没办法，这段时间来的人多，都是夜班，谁都不能有特权，刚刚走了的那波，招来五十多个，里边有他的亲戚，想让安排个白班，照样被拒绝了。你就好好干吧，反正都是一样的时间，白天晚上一样干，不要挑挑拣拣的了，你们学生什么都好，就是这挑拣的臭毛病太多。”
冯柳翌还想继续申辩，被姜念枫架出去了，“你就别白费口舌了，看刚才那架势，怎么可能给你换啊。”
冯柳翌还是有些愤恨难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联系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这些小事来了商量就行，兄弟长兄弟短的，现在就不认账了。”冯柳翌心里气得要死，主要是自己一个人也就不说什么了，还拉着他们几个一起上夜班，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几人纷纷劝慰他，一行人便准备去安排的宿舍看看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新手上路”
尽管上夜班让大家都有点不太开心，这常夜班是最耗人的，可是也没什么办法了，值得庆幸的是好歹是有宿舍的，这总好过每天来回奔波。
就算是离家不远，可是泽川的面积总归还是比较大的，再加上是夜班，也不可能每天往返家里。
男女宿舍是同一个楼，不过中间有格挡阻断了。
四人便两两去找自己的寝室去了。
刚一进楼道，“神秘”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比高中宿舍里面的还要浓重。
阴暗的楼道里，光线太差了，找了半天，两人总算是找到了号码，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便推门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和高中宿舍简直是一摸一样，上下铺，铁架子，正好空了一只床，商量之后，姜念枫住了下铺，冯柳翌住上铺了，房间里的地面还算整洁，只是有一些尘土，没有油腻垃圾那些。其余的床铺上散乱的堆着被子，应该是上白班的人。抬头一看，竟然还是有空调的，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遥控器。
房间外面有阳台，阳台旁边是一个简易的洗漱间，厕所和淋雨都在里面，而空间本就不大，把这一切融为一体略显狭小。
打了盆水，把床架简单擦拭了一番，然后把带着的被褥铺好，冯柳翌忙完后打了桐水，把地拖了拖。
一切妥当之后，便联系两女生了，她们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宿舍是四人间的，还少好一些，因为女工的数量相对少一些，宿舍还比较充足。
当天晚上就要开始第一天上班了，四人收拾完之后便去吃饭了。
厂子里管吃管住，这和包吃包住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最大的差异就是，管吃管住是得花钱的，也就是每个月都会从工资里面扣除餐费和住宿费。
每个人都得把工牌挂上才能在厂里活动。
去的时候，食堂里面人已经很多了，排着队一个一个地去领，菜品也没有挑选的余地，全部是按份给的，你可以选择不要什么，但不能选择要什么，不过好处就是如果吃完不够的话，可以排第二次队打。
餐桌旁边有一口大锅，里面是萝卜还不知道什么混合在一起的汤，看上去寡淡无味，而且旁边放着的盛汤的小碗看起来好像没有洗干净，上面还挂着油星呢。
只有冯柳翌盛了一碗，自顾自地喝起来。
“你倒是不嫌弃啊？”刘晓涵看着冯柳翌仰脖把一碗都喝了进去皱着眉头。
“你们呀，太讲究了，这出门在外，离开家门，别指望什么都和家里一样，将就吧。”冯柳翌满不在乎的说道。
晚上七点，所有今天入场的新员工统一到厂子门口集合，由当夜值班的“组长”训话。
“今天是第一天，别的不多说，强调几点纪律，第一，在这里要听组长和线长的，在这，我说话好使，不要使你那性子，在这没人受你的气；第二，不许打架，只要打架就开除；第三，跟着老员工干，不要仗着自己念过几天书就在那不按操作规程摆弄。现在，按照名字给你们分一下岗位······”组长的话让每个人都有点不寒而栗，这果然不是有人情味的地方。
冯柳翌打量了着这个年轻的组长，估计年纪和他们差不多，最多大个两三岁，略显非主流的头发，带着个链子，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种地方的底层管理工作，善人可做不了。
这个厂是个散热管的加工厂，是给三星公司提供零件生产的，不过整个厂都是机台生产，不是那种流水线的，所以工作强度要小很多的，而且甚至可以带手机，这可是好多工厂不允许的。根据安排，姜念枫去了焊管机台，冯柳翌去了压管机台，高雪汐和刘晓涵去了装管填充机台。
解散后，大家便前往各自的机台了，姜念枫的焊管机台就在旁边，看他走过去，“师傅”很热情的起来和他打招呼。
初次见面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姜念枫便客气地称呼了句“哥”。
“大家都叫我阿福，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的。”阿福很热情的和姜念枫说道。
“阿福哥，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本地人啊？”姜念枫一听就能听出来他是南方口音的。
“对，我是弗兰（湖南）人，过来投亲戚的。”阿福笑呵呵地摸摸头。
“我现在教你怎么弄这个吧。”看见线长走过来了，阿福赶紧把姜念枫叫到边上。
姜念枫也很机灵的反应过来了，阿福从抽屉了拿出另一个墨镜递给姜念枫，姜念枫戴上后感觉一切都暗了许多，很不适应。
“每次开机前记得带上这个，咱们这个是焊管，如果不带会灼伤眼睛的。然后，咱们需要做的就是从那边取上定型的管后。”阿福指了指左手边的另一个大型操作机台，和自己这个不一样的是，那个机台像是一个传送带仓库，从上一个环节取上打磨好切割好的管放进去之后，从另一头就出来了。
“然后拿起这个管有缩口的一头放到这个位置上，和那根针保持合适的距离，不要太远，会焊接不到，但也不要太近，否则会把针压断的。这边这个是调节速度的，你一开始可以稍微慢一点，熟练之后可以相应加快它的速度，来试试。”阿福起身把凳子让给了姜念枫。
姜念枫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管慢慢放到焊接位置，机器左右移动，然后就焊接好了，第一根还是挺顺利的，不过还是不熟练，有时候和机器的开合的效率不一致，会不赶趟。
“你先试试，我坐在你对面玩会儿手机，线长、组长他们过来了你喊我。”阿福憨憨地笑了笑。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但是一般情况老员工们也都会提前一两分钟选择去休息，新来的学生工们也就一同停了，反正组长说了，要跟着老员工。
四个人又凑在一起了，姜念枫关切地问高雪汐：“累不累啊？”
“其实还好吧，只不过不能坐，只能站着去操作，脚有点疼，适应两天应该就没事儿了。”高雪汐趴在桌子上说道，显然是有些累了。
晚上到了十二点半是吃饭的时间，本以为这吃饭吃的也太勤了，问了问老员工才知道，夜班就是晚上十二点半吃饭，第二天早晨五点半还有一顿，昨天晚上那顿估计是因为他们第一天来，以后就没有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逐渐适应”
第二天早晨到五点多就下班了，只留下部分员工去加班，也是为了利用夜班和白班之间的空隙去多弄点产量出来。
其实在这些工厂打工如果就是平时正常的作息时间的话，根本挣不了多少钱，挣到的钱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这个加班，加班是1.5倍工资，而周末加班是2倍工资。但是由于加班的人数是有限的，所以这样的机会一般情况下都让给老员工了，或者是和组长、线长有关系的人，每天的加班人选都不固定，线长会在临下班前通知加班人选。
四个人熬了一夜，迷迷糊糊地晃到食堂，吃了早饭，便直接回宿舍了。
姜念枫和冯柳翌困得眼睛都不想睁，好不容易挪到了宿舍门口，一推门发现宿舍从里面插上了，便敲了敲门。
这时，一个看上去年纪四五十岁的大叔把门打开了，“刚下班啊？小兄弟。”操着一嘴外地口音的大叔主动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也客气地对答。
简单的聊天之后了解到，这个宿舍之前住的人就不是很满，来来回回走了很多，也来了很多，细问之下才知道，很多人就是为了挣个返费，也就是干够一个月或者四十五天，有额外的奖励，而一部分人干够这个时间，拿到返费便离开了，寻找下一家工厂，然后继续拿返费，他们完全不追求什么老员工的福利待遇，因为对于他们而言，那个实在是太遥远了，没有耐心等到那一天。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中国每年都有大量的劳动力，但是很多工厂还在不停地招人，员工的流动性实在是太大了。
大叔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宿舍里人来人往也见怪不怪了，近半年这个宿舍就没有住满人过，而且前几天就剩他一个了，不过他今天也准备离开呀，家里边有点事情，不支持他在外面干了。
“这厂里面不要和组长、线长当面对着干，但是也要学会偷懒，慢慢掌握吧。”大叔对这两个新人说了几句后，便背上打包的行李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两人才反应过来，这就意味着这个宿舍短期之内就是他俩的了？八人间瞬间变成二人间了，不过，眼皮的沉重感已经不能让两人再多享受喜悦了，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冯柳翌终于被尿憋醒了，这才起来上了厕所，晃晃悠悠的上床把姜念枫也吵醒了。
姜念枫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看，都下午6点多了，早晨睡得仓促，都忘记设闹铃了，这都全要感谢冯柳翌的这趟厕所啊。
慢慢坐起来，感觉头晕的不行，浑身也很乏，把床头的电扇关掉后，出去洗漱了一下，看着正好有热水，便冲了个凉，热水从身上流淌的感觉把汗水的疲劳都慢慢褪去了。
昨天下午买的零食现在就派上用场了，两人各自弄了碗泡面，边吃边叫两个女孩子起床，不过女孩子还是相对细心的，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两个姑娘已经吃了晚饭了。
晚上带上工牌，点名之后又开始了同样的操作。
有了昨天第一天的经验，姜念枫今天感觉已经顺手很多了，不知不觉速度也快了起来。
这时，阿福小声说道：“你别干那么快，稳着点干，干太快后半夜就没活了，就会给你找其他事儿干的，咱们只要和白班的数量差不多就行，大概就是十七组左右的样子，你可以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等看到组长他们过来了你再动，要让他们觉得你有活干，否则就会让你再干点别的了。记住，在这里面不要表现的太积极，尤其像你们这样的假期工，也不准备长干，就没必要太积极。有的人拼命表现，那是想拍那些线长的马屁，好混个加班，或者说是为以后做准备。”
姜念枫认真地聆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但是真正想要了解还是得自己设身处地的置身其中才能有感觉。
姜念枫便把机器的速度调慢了，空闲时间就和阿福一样，玩玩手机，两个人正好坐了个面对面，互相帮忙看着后面来的领导。
有时候管用完了，就得拉着车去上一个机台那边拉货，一来二去的和那些人也都熟识了，因为那个机台相对而言强度小，所以全都是女工，年纪大的有四十出头的，年纪小的也就是不足三十。
熟悉之后，便开启了姜念枫的玩笑：“诶，小帅哥，你是哪儿人啊？”
姜念枫客气地回答：“就是泽川的，趁着高考完没事儿来这边锻炼锻炼。”
“哦呦，还是未来的大学生哦，怪不得看起来和那些人不一样，看，长得也白净。有女朋友没有啊，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一个啊？”年纪稍长的那个人说道，旁人都喊她刘姐。
姜念枫礼貌地回答道：“有了，不麻烦刘姐了。”
“哎呦，看看人家，这么小年纪就有对象了，你们这一个个的也长点心吧。”刘姐又开启周围几个年纪相对小一些女孩们的玩笑。
姜念枫没有再多说，拖着车把管运回来了。
阿福一遍干着一边说道：“她们又开你玩笑了吧？”
姜念枫“嗯”了一声。
“她们就那个样子，总喜欢开你们这些年纪男孩子的玩笑。那边的那些人你别看有的年纪不大，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有一个老家是南边山区的，老大都快十岁了。她们的玩笑你听听就好了，有时候话不中听就当没听见，这里面的人啊，都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乐子的，所以有些时候也就口无遮拦了。”阿福又给姜念枫传授着经验。
姜念枫之前只是听说有些山区结婚很早，但是以为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不成想现在这样的事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照推算，那姑娘十六七就有孩子了。
第二天早晨打卡下班，相较而言，比第一天已经适应许多了，四人吃过早饭后相约下午五六点出去吃点东西，这日子长着呢，不能天天吃泡面，顺便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都是本地人，但是对于这一片工业园区平时很少过来，最多也就是路过，所以哪儿有吃饭的地方，哪儿有相对大一点的超市一概不清楚，这就需要出去探探路了。
回了宿舍后，姜念枫长了个心眼，把闹铃设置好了，要不这下午指定睡过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成绩来临“
下午五点，冲完澡后，四人在楼下出发了，出厂房前，还需要一个一个的过安检，因为这些加工厂里大多都是金属材质，有些还是贵重金属，以前就发生过这种盗窃事件，所以几乎每个厂子门口都有这种专门的安检人员。
出了厂门后，便去寻找吃饭的地方了，外面还是比较热闹的，各种小商店林立，饭店也是不少，鸡蛋灌饼、炒面、麻辣烫、火锅什么的都有。
几人想着这晚上喝水也不方便，不能吃太咸太辣的。就随便吃了点炒面，不过探路还是收获不菲的。哪儿天轮到休班的时候可以去改善一下伙食。
便利商店附近就有，如果要去大一点的超市可就有点远了。
这边的工业区厂房还是比较多的，这也是周边能够有这么齐全的生活设施的原因。
采购了些日用品和零食便匆匆返回了。
进了工厂，瞬间就觉得气味不一样了，心里想想，他们只是干一个假期，别人可能是以此为生。现在慢慢可以理解那些人的为什么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了，每天同样的操作，不停地重复，挣了钱花掉，然后再去挣钱，也没有什么奔头，很多人可能奋斗一辈子也买不到一套房。
接连半个月，每日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渐渐的习惯了生活的几人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累了。
除了每天疲惫的工作，心里的压力也在慢慢变大，因为离分数出来越来越近了。
终于，到了出成绩的时间了，从下午开始姜念枫就没睡好觉，亲戚朋友们轮番打电话，提醒他今天查成绩，比自己都着急。
晚上进厂的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头有点疼。
“今晚出成绩啊，今晚出成绩······”冯柳翌一直在絮叨，“知道啦，知道啦，你都唠叨好久了，烦死啦。”刘晓涵冲冯柳翌翻了个白眼。
高雪汐一路上都不说话，低着头跟在后面走着，姜念枫放慢了脚步，拉起高雪汐的手，盛夏的天，冰凉的手，姜念枫就知道她已经紧张到不行了，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放心吧，我在呢。”
高雪汐咬着嘴唇点点头。
本来是晚上七点的，结果，网络的问题，官网通知时间推迟到九点了。
姜念枫心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畏惧，也心不在焉的。正往焊头位置送着管，结果一下子就插到了针头的位置。
瞬间枕头被压弯了，管也废了，姜念枫这才清醒过来，一下子慌得手足不错，阿福眼疾手快把电源关掉了。
“你怎么了这是？没睡醒啊？”阿福看姜念枫今天来了精神状态就不好，便关切地问道。
“不是，阿福哥，今晚出高考成绩，我这······哎”姜念枫看着压弯的针头，责怪着自己的不专心。
“这样啊，怪不得，那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把针重新磨一下。”阿福拆下针头，拍了拍姜念枫的肩膀去另一个车间了。
不知不觉，自己的手也开始变凉了，倒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害怕和高雪汐相差太大，更害怕高雪汐查到分数后会接受不了。
不一会儿，阿福拿着重新打磨好的针头回来了，一边往机器上安装，一边和姜念枫说道：“你一会儿先休息吧，等查完成绩再说，要不你这心神不宁的也干不好，咱也得返工。我没有念过几天书，但是我觉得啊，人嘛，一辈子出路有很多，一辈子的生活方式也有很多，或是富贵，或是贫穷，但我总觉得开心就好，就像我现在，每天其实过的都很开心，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负担，你们读书人将来的出路一定比我们多的。”
听了阿福的话，姜念枫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熬到了九点，姜念枫开始输入准考证、身份证······手微微颤抖地点击确定键，可是半天都没点到位置，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按了，满怀希望的等待结果，结果弹出来的窗口让自己瞬间无奈了——由于当前查询人数过多，请稍后再试。网站再一次地卡爆了，接连试了几次后还是不行。
姜念枫便想着再等等吧，反正成绩也跑不了，正当在那坐着时，冯柳翌不知怎么地悄悄窜了过来，小声说道：“诶，念枫，查出来没？”
“没有啊，显示人数过多，怎么，你查到了啊？多少分？”看着冯柳翌略带狡黠的微笑，姜念枫想着这小子估计考好了。
“还行吧，530分，比我之前模考的好多了，很满意了。”冯柳翌的笑容逐渐不再收敛。
“快查查你的，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冯柳翌撺掇着姜念枫赶紧查成绩。
姜念枫四周看了看组长、线长那些都不在，便掏出手机又查了一遍，在两个人的注视下，信息终于弹出来了：语文110分，数学117分，英语106分，文科综合242分，总分：575分。
冯柳翌使劲儿地拍着姜念枫的肩膀压着声音喊道：“可以啊，念枫，很强势。”
姜念枫心里闪过一丝喜悦，不过马上就被担心盖过了。
和阿福又拿了根备用针，倚着去磨针的接口到另一个房间去找高雪汐了，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小声问高雪汐：“汐汐，查了没？”
高雪汐一转头看见姜念枫，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还没有呢，这一直腾不开手，一会儿等十点休息的时候查吧。你呢，查到了吗？多少分。”
“啊！”姜念枫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自己查到了还是没查到，依着网不好，也说一会儿一起查吧。
高雪汐点了点头，心里其实明白了，但也没必要说破了。
“休息喽”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陆陆续续关掉机台的开关，开始走到休息区休息了。
四个人又坐在了一起，冯柳翌催着刘晓涵赶紧查成绩，自己脸上的得意和喜悦已经是停不下来了。
姜念枫守着高雪汐，高雪汐慢慢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瞧着，仿佛即将到来的一定是黑暗，那种不愿向前的畏惧感表露无疑，姜念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说这段时间还能借着兴许有转机的借口缓解心酸，那么这一切的遮掩和屏障将会在今夜全部褪去，剩下的只能是赤裸裸的真实的结果，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不管你曾经多么努力，那都会是毫不掩饰的给予你最后的真切，或喜悦，或叹息。
第一百五十六章：“冰冷的夏天”
这一次网站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卡顿，很顺利的就弹了出来，总分：535分，英语90分，看到这儿，姜念枫的心直接就凉了半截。
高雪汐默默地把手机屏幕关掉了，然后趴在桌子上，也不说话，也不暴躁，没有像姜念枫预想的嚎啕大哭，反而很平静，很沉默。
而这更让姜念枫担心了，这种憋在心里的痛真的是更折磨人。
休息时间结束了，高雪汐站起来，什么也没说便准备走，姜念枫一把拉住她，“你还好吧？”
高雪汐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儿，别担心，工作啦。”
这笑容好似一样，可是却又并不一样，没有了曾经的甜味，反而苦涩了很多，她现在心里一定很苦闷，只是不想说出来，就连转身的那个背影都沉重无比，飘逸的头发不再洒脱的扬起。
整个后半夜姜念枫也压抑地很，故意把机器开得很慢，这样子就会一直有事情做，尽可能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一根一根······到了晚饭时间，高雪汐都没去吃，说自己有些困了想休息，姜念枫就坐在她旁边，没有多说什么，就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替她分享这份痛苦，可是却做不到，这让姜念枫觉得自己真的太无助了，估分那个夜晚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高雪汐的身上好像有一圈重重的黑影笼罩着，尽管和他答话的时候在尽力的笑着，可是却那样的苦涩和无奈。
早晨几个人在吃了点饭后便又返回宿舍去了。
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冯柳翌本想说点什么，看气氛不对也没有开口。
在楼下目送着高雪汐走进门里，姜念枫才慢慢踱步回宿舍，平时回来的时候，眼皮早就困得打架了，可今天却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听到冯柳翌重重地打呼声才渐渐有了睡意。
下午四点多，又被热醒了，便把自己从家带来的床头小风扇开了，吹着风，拿出手机一看，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有亲戚的，有老闫的，有父母的，有同学朋友的。
看的姜念枫头大，冲了个澡之后，去楼道里给父母回电话了。
“睡醒啦？”母亲问道。
“嗯嗯，妈，睡醒了，这夜班可不好熬啊。”姜念枫拍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样，查成绩没？”母亲握着电话，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嗯，妈，还行，575，应该可以过一本线，具体得等分数线出来。昨晚查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怕您和我爸睡了就没给你们发消息。我爸在旁边吗？”虽然情绪还是不太好，但是总觉得这次算是给父母一个合理的交待，这一年的付出算是没有白费，去年的决定也算是有了成果。
回首过去的一年，一幕幕心酸，一幕幕付出一下子都跃然于眼前，突然，姜念枫有了一丝想哭的冲动，这些天一直都在想着高雪汐的成绩怎么样怎么样，都没顾上想想自己。
现在突然一切涌上心头的时候，真的百感交集。
“在在，你爸在旁边呢。”母亲的声音哽咽了，赶紧把手机递给了父亲。
“不错啊，孩子，和你闫叔说了没？”父亲心底的高兴也浮现于连上了，这么些年，就连母亲都很少见到父亲脸上的微笑。
“还没呢，爸，我这边睡觉刚起来，闫叔那边还没来得及回呢，等一会儿我给他回吧。”姜念枫听到父亲轻松的语气，自己也释然了一些。
“如果工厂实在要是累的话，夜班太熬身体就回来吧。”听说是常夜班，父母也很心疼。
“没事儿的，爸，能行，这个不是特别累，我可以坚持的，您就放心吧，您和我妈早点去吃晚饭吧，我这边给闫叔他们回回电话也该去上班了，对了，姑姑姨姨那边你们就帮我转达一下吧，我就不一个个给他们回电话了，时间不够。”姜念枫一看时间不早了便和父母话别了。
“念枫，你可算回过来了，我都急死了。”老闫心里也挺太着急的，这去年可是自己苦苦劝说让姜念枫再补一年的，这成绩出来的档口也是急坏了。
“闫叔，我这段时间在工厂打工了，是夜班，所以就没给您及时回电话。我昨晚查到分数就不早了，总分575，还可以，英语算是提了一把吧，其他的算是正常发挥吧。对了，您那边知道这次的批次分数线了吗？”姜念枫没有过多寒暄，直入主题了，也是因为时间不多了。
老闫听到后也是顿时松了口气：“哎呀，谢天谢地，我可算是放心了。这边批次线还没有出来了，估计明天了，不过你这次可真是不错的，和家里说了吧？”
听到这样的成绩，老闫总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了，这么一年的风雨飘泊终归进入了港湾，对自己的老同学总算是有了交待。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最紧张也是最兴奋的时候，和孩子们一起期待着成绩，然后看着一个个被自己培养的花朵盛开绽放，真的是很有成就感，而姜念枫的意义当然是更独特一些。
和老闫说了几句后，便也草草话别了。
还没等电话从耳旁放下来，微信的声音又来了，一看，武彦波和宋治雁邀请他加入群聊。
“枫哥，怎么样，怎么样啊？你这也不积极点，还得等我们催”宋治雁首先就开始“数落”了。
“就是啊，枫哥，这昨晚等到你十二点，也不见你给我们发个消息。”武彦波也开口了。
“抱歉抱歉，这昨天真给忘了，家里，学校，哪儿都没说，考的还不错，575，比较理想了。”姜念枫赶忙赔着不是。
“可以可以，那嫂子呢，怎么样？”宋治雁听到这个分数隔着电话给姜念枫鼓起了掌。
“哎，还说呢，昨晚就是因为这个，都没心情和别人报喜了，和估分的结果差不多，535，难受啊。”姜念枫一想到这个就头疼。
“那确实是有点难啊，这你俩都差四十分了，还怎么去一个学校啊，困难了些。”武彦波失落却不失理性的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明天批次线应该就出来了，到时候再研究吧。”姜念枫泄气地说着。
“也是，对了，枫哥，跟你说个高兴的事儿，我和治雁这边基本上就放假了，应该后天就回去了，我俩商量了一下，做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决定。”武彦波突然笑着说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新人入伙”
“什么决定啊？你俩这又谋划什么呢？”姜念枫不知道这俩又偷偷密谋着什么东西。
“我俩想着等后天回去了也去你那工厂上班呀，很想体验一下劳动人民的辛勤，这样找乐子的就容易多了。”宋治雁啃着冰淇淋难掩笑意的说道。
“我说你俩别闹了，回来就好好休息吧，我是打发时间顺便挣点零花钱才来的，你俩没这必要啊。”姜念枫可是不太赞同他俩来这儿的，心想着他俩也受不了这苦啊，那种家庭环境和这里简直就是格格不入啊。
“瞧你这说的，把我俩说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你能干得了的，我俩为啥不行，等着吧，等我俩杀回去的。”武彦波也是极力想证明自己不是公子少爷。
“成成成，你俩自己定吧，先不聊了啊，我这边准备开工了。”姜念枫掐着时间把电话挂了。
等回了宿舍看见冯柳翌也坐在床上打着电话，这种待遇可能也就是高考的时候才有的。
姜念枫早起其实不是想回电话的，只是想着约上高雪汐出去走走，自从昨天晚上查了成绩之后，高雪汐就没怎么说话。
“喂，起来了吗？”姜念枫很轻声地说道。
“嗯，刚起来。”高雪汐还是一样的没精神。
“那你下楼吧，咱出去走走，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姜念枫心想着，如果单说让高雪汐下去，可能就被拒绝了。
“买东西？呃，好吧，那你稍等等，十分钟以后楼下见。”高雪汐果然还是很不情愿。
姜念枫在楼门口走来走去，过了一小会儿，终于看到了期待许久的身影。
尽管是梳洗了一番的，但是脸上的憔悴是无论如何都遮不过去的。姜念枫看到的一瞬间，泪水就夺眶而出，心里尤如针扎一般的痛。
高雪汐走过来，看见姜念枫脸颊滑落的泪，轻声说道：“怎么哭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
“汐汐，你有什么都可以对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姜念枫哭的已经不能自己了。
高雪汐不停地扣着自己的衣角，就那么盯着地上看着看着，终于，也控住不住了，情绪在一瞬间就失控了，钻到姜念枫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嘴里一直不停地说着：“我再也不能和你上同一个大学了，不可能了！”
姜念枫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任她宣泄自己的委屈。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这奇怪的两个人，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狗血的情感大剧了呢。
姜念枫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希望这一次能让高雪汐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高雪汐逐渐哭累了，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姜念枫慢慢地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拉着她走到了厂子里一块儿相对僻静的绿化带坐下来。
红着眼眶的高雪汐先开口了：“你考了多少？念枫，说实话，不要瞒我，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我……”姜念枫真的说不出口。
“实话实说，不用再逃避了，都已经现在了，没有任何余地了。”高雪汐平静多了，兴许是已经看的很明白了吧。
“575分。”姜念枫缓缓地说了出来。
“嗯，和我猜的差不多，真的，这就是命！”语气中少了一些起伏，多了些叹息。
“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会和你在一起的，不管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姜念枫现在知道什么都于事无补了，结果已经在这里了，他只是希望，高雪汐能明白，他始终都在!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我想说，念枫，不要为我耽误了前程，你先别急，我不是要和你分手，只是想说，我不介意和你异地恋，只是希望你别让我亏欠太多。我们会好好的，哪怕有距离，那也只是四年而已，熬过了四年，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高雪汐的眼神里渐渐有了光。
姜念枫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高雪汐，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并非他不愿意，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这样对于高雪汐太过残忍了，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能让自己让步到这种地步。
“嗯嗯，我不要求你这样做，但你能这样想我还是很开心，汐汐，我们好好的，到了需要去选择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商量，一起去思考。只要你在，我怎么样都开心。”看到高雪汐如此理性的思考问题，姜念枫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这些问题高雪汐其实早已经想过了，因为，既定的局面，无可更改，既然要继续，何不想一个更妥善的方法。之所以郁积心中，只是因为当真正可到不可更改的结果之后，心里失落的冲击罢了，现在，哭了，发泄了，也就没事儿了。
这个夜晚平静了，也和谐了，没有了阴霾，一切又回到了开始的那样。
过了两天，下午四点多，姜念枫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一看是宋治雁的电话，心里嘀咕着：这俩货不会真来了吧。
看冯柳翌还在睡着，踩着拖鞋便去楼道了，“喂，枫哥，来来来，下楼吧，帮我俩拿行李。”宋治雁在电话那边已经笑的不行了。
“我的天，你俩来真的啊？别闹啊。”姜念枫半信半疑的。
“谁和你胡说呢，赶紧的，我俩现在就在宿舍楼下呢。”宋治雁催促着姜念枫赶紧下楼，姜念枫跑回宿舍，换了鞋，拿了件上衣就往外走。
下了楼，果然看见了俩货一人拿这个行李箱，穿的精精干干的，就像是来度假的，哪儿像是来打工的人。
见姜念枫下来，宋治雁一下子就扑到姜念枫背上，就像高中时候那样。
“诶，我说你俩，手续都办好了，这么神速啊？”姜念枫见宋治雁拎出厂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俩昨天就回来了，本来昨天就要来的，结果体检报告今天才能拿到，这才等了一天，顺便和家里说了下。”武彦波在一旁把箱子挪到阴凉地儿说道。
“那你们住哪儿个宿舍啊？走，我和你们去放行李。”姜念枫想着这既然都已经来了，就赶紧把他俩安顿了吧，照常理今天晚上应该就会进厂工作了，让他俩赶紧歇歇脚，吃个饭就该走了。
谁知当听到这个问题后，两人莫名其妙的笑容把姜念枫给看懵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八章：“工厂相聚”
“你俩这什么表情啊？”姜念枫挠挠头。
“还哪个宿舍，当然和你一个宿舍啊，这还用问。”武彦波笑着说道。
“枫哥，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来的时候呢，正好碰到这边的经理，然后我没什么映像，可人家反倒直接认出我来了，说是在我爸公司干过，然后问我俩上这儿来干嘛，我说来打工，人家不信，好说歹说最后才算是相信了，然后就问我有什么需要。我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啊，这不就提出要和你一个宿舍么，今天他就给安排了，正好你宿舍里没人，这下更好弄了，而且我跟他说了，这个暑假咱们走之前就不要往宿舍里再安排其他人了。”宋治雁一边说还一边模仿着经理的语气。
“看，我就说吧，你俩来着根本没有办法真真正正的体验打工生活。对了，那你们其实可以别上夜班的啊，白班不也挺好的嘛，咱抽空也能聚啊，夜班太耗人了，这半个月把我给累的，你可以让他给你安排一下啊，既然都开口了，就弄点实惠的。”姜念枫看着宋治雁滑稽的样子也乐了。
“你还真别说，那经理说了，让我俩当个什么质检巡查？也不知道干什么的，说是不用动手，就晃一晃，上个白班轻轻松松的。被我拒绝了，咱来就是为了体验真正的生活，干那巡检还不如回家休息呢。再说了，上白班，那咱们都是倒班上的，你回来我俩就该走了，还哪有时间啊。”宋治雁补充道。
“行吧，咱先上楼，进宿舍里再说。”说完，三人一起把行李搬了上去，宋治雁太激动了，一脚把门给踢开了，把正睡觉的冯柳翌给吓了一跳。
冯柳翌爬起来，揉揉眼，看见宋治雁和武彦波来了还以为看错了，于是又揉了揉发现好像还真是。
宋治雁主动打招呼说道：“怎么啦，哥们儿，不认识了啊？”
“我的天，真的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啊。”冯柳翌跳下床和两人卧了握手，上次一起喝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柳翌，他们来投奔你了。”姜念枫和冯柳翌开玩笑的说道。
“啊？什么意思。”冯柳翌还以为这两人是来看望姜念枫的呢，不过转念一想这工厂也不让外人自由出入啊。
“你不看我们带着行李的啊，我们和你一样，来打工的。”武彦波也答话说道。
“别逗了，你俩怎么可能啊，不过话说到底来这干嘛啊？”冯柳翌听了这话自然是不相信的，还真没听过富二代来工厂打工的，只听说过富二代继承家产的。
“哈哈，真的，不开玩笑了，波哥，你住上铺吧，我这每天不消停，睡下铺你也休息不好。”宋治雁说着便打开箱子往出拿被褥，看着三人都开始忙活，冯柳翌这才相信了，也赶紧帮他俩铺床。
四个人一顿忙活，就都收拾好了。
“这家里也太热了，你俩怎么住的啊。”收拾好之后，宋治雁直觉身上汗水直流，抬头一看，竟然有空调，“怎么有空调也不开啊，省钱啊？”
“不是，这玩意儿打进来就没有见过遥控器，问了问楼管说是，空调总坏，修着又麻烦，最后干脆就把所有的遥控都收了。”姜念枫解释道。
宋治雁听了点点头，直接拿出手机给经理打电话了，“刘经理啊，我说你们这基础设施也太差了吧，你昨天说的要求还作数不，要是作数的话就麻烦让您手底下的人过来送个遥控器，这大夏天的宿舍既没风扇，空调也不让开，当摆设啊？”
电话那头刘经理连连答应，这刘经理以前给宋治雁他爸的一个公司当过部门经理，只不过像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宋治雁可记不住。之所以这么献殷勤，一来是宋治雁的父亲经商确实有一套，和下属的关系处理的比较好，很多人离开之后还念着他的好，不过更重要的就是给自己搭个线，拉近一下关系，万一回头用得着或者有求于人的时候也好开口。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便有人带着遥控器来了，进来打开试了试，还行，不过制冷效果不是特别好，说是等明天白天让人来加点氟。
“看来我这又要蹭你们的便宜了啊。”冯柳翌感叹着这年头，还是权力，人际关系有用，别的，哎······
“瞧你这话说的，大家是朋友，不要说这话了。走吧，咱们出去吃个发去，这等等也该上班了。”说到上班两字，宋治雁还是有些骄傲的，从小到大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来这样的地方打工。
姜念枫联系了两个女孩，几个人便出去到上次探路探到的火锅店吃饭了。
饭桌上，姜念枫不禁感慨道：“咱们时隔数月又聚齐了，和上次相比，独缺了凯子啊。”
提到凯子，武彦波便说道：“凯子去南边走货去了，过几天回来吧，等他回来，咱们把他叫过来聚一下。”
“你们两个跑这儿来干嘛啊？”高雪汐终于找到说话的空挡插了一句。
这似乎所有人都不能明白他俩的这个行为。
“嫂子，我们这算是进厂参加基层再教育工作。”宋治雁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过说实话，这就是想和枫哥聚聚，等你俩这今年一走啊，以后更不好聚了，反正我们两个放假闲来无事，就过来凑个热闹了。”
冯柳翌出去要了一提酒，姜念枫看见便懵了：“你这准备不醉不归呀？别忘了咱是有夜班的人。”
“嗨，这才有多少啊，一人喝点就没了，难得大伙凑得这么齐，今天也就当给彦波和治雁接风了。”冯柳翌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我先说好，我这边少喝点，我是干技术活——焊管的，这万一喝多了再把手焊进去，友情提示，你们也少喝点，万一让组长他们发现了非得给你找点事儿干不可。”姜念枫先表态了。
“他试试！我看他敢！”宋治雁当下就不乐意了，“枫哥，你放心，这种小角色没必要怕他。”
“你看看你，你是来干嘛的？你就是个打工的，有什么可豪横的啊，收收你那脾气，少惹点事儿！”武彦波看宋治雁这德行赶紧出来制止他。
“抱歉抱歉，我给忘了，对不住，放心吧，各位，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安安分分的当个打工仔，欢迎你们监督指正啊。”宋治雁也发现自己口无遮拦了，赶紧给大伙赔不是，饭桌上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如既往”
刘晓涵和高雪汐也表示不喝，搞得冯柳翌有点尴尬。
宋治雁让服务员拿几个大杯来算是解了围吧。
这大半个月来，几个人也没有出来吃顿正儿八经的大餐，都是每天吃工作餐对付一下。
其实有几次说着是要出来的，可到了下午，困的都不想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雪白的豆腐在麻辣的锅里翻腾着身躯，不停地下潜上浮；宽粉也从泛白煮到剔透；各种丸子也不甘寂寞，从锅底纷纷上跃，探出头来；羊肉卷薄如蝉翼、牛肉卷纹理清晰配合着碗中的麻酱，香菜送入口中，一口下去，肉的香味，麻酱的香味交相辉映，人生值得。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赶紧回厂去了。
今天晚上又是一大批新人进厂，都是些刚放假的大学生。同样的位置，组长又开始“训话了”，姜念枫一边焊着管，一边看着宋治雁和武彦波乖乖地站在人群当中的样子实在是想笑。
两人都被分到了切管机台，在所有的机台当中，切管机台算是相对比较轻松的了，每天就坐在那，把管从上部放入机器，然后看着它从下部出来，拿个筐收集一下，然乎再把未切割的管放进去，周而复始，甚至你如果多放一些的话可以趴着休息一会儿，唯独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出现卡管的情况。
晚上休息的时间，姜念枫问两位“新人”感觉如何。
“说真的一点都不累啊，就是太无聊了，真的是机器人啊，本想着来找乐子的，这下······”宋治雁显然是精神不佳啊。
“你呢，彦波”姜念枫又看向了武彦波。
“我也还好，确实不累，不过可以玩手机也就没什么了。”武彦波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对了，季涵琳回来了吗。”武彦波突然想起现在的武彦波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还没有呢，学校那边基本上放假了，不过她好像还有个什么课外实践没有完成，说迟一些再回来。”武彦波低声在姜念枫耳边说道，他可不希望成为大家讨论的话题。
“对面那几个姑娘长得不错啊，哪个机台的啊，枫哥。”宋治雁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猎物”。
“你低点，然后我再提示你啊，收收你的心，别再当你那‘花花公子’，出了问题我俩可不负责顶包了。”武彦波最受不了宋治雁的就是这一点。
“诶诶诶，那几个都比你大多了，有的都是孩子他妈了，你小心被套麻袋啊。”姜念枫憋不住的想笑，宋治雁这还真的是不挑啊。
“啊？哎，可惜了，可惜了······”宋治雁现实一阵惊讶而后便是惋惜，不住地摇摇头。
随着休息时间结束，整个厂房又笼罩在机器的轰鸣声中。
这些所有的操作间中，有两个操作间是最苦的，这也是阿福闲聊的时候告诉姜念枫的，并不是所有的机台都像是切管那样轻松。
一个是位于二层的洗管车间，大家都不愿意去，原因是两点，一个是洗管的液体不是单纯的水，而是放了各种化学添加剂，需要急速去除油污的，别说是手碰到了，就连鼻子闻到都很难受；二是洗管是支撑其他各个车间的基础，各个车间都需要从洗管这运输原料，所以工作量是很大的，一筐提起来放到液体里面就需要费很大力气，女生根本做不了，男生连着提一个晚上，胳膊第二天也会疼的。
另一个是洗管的上一个环节，磨管车间，这也是所有散热管最开始的一个车间，作为第一个环节，工作量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管的大小不一，各式各样，有手机的，有电脑的，所有机器也很多，一个面积不大的厂房内总共有三十多台机器，而当这些机器同时运作起来的时候简直是震耳欲聋，人和人贴脸说话都需要喊着，平时必须带着耳塞，否则长此以往听力一定会受影响的。而且那些机器当中都上了油，这也是为了管体在打磨时更顺利，但是大多机器都已经年代久远，上面油污布满，这也是为什么要拿去洗管的原因。另外也是因为机器老旧的原因，会经常卡管，所以一个晚上都会穿梭在这三十多台机器间不停地添管、修机器。
姜念枫庆幸自己没有被分到那两个车间去，尽管现在的焊管相较于附近的其他机台是不太好操作，但总好于去另外两个了。
对于武彦波和宋治雁，第一天的晚间工作餐还是很新鲜的，“这还荤素搭配呢啊，哎呦，还有鱼”，翻着自己餐盘里的菜，不知是在讽刺还是在表扬。
第二天早晨临下早班的时候，线长突然走过来，姜念枫赶紧提醒阿福别玩手机。、
本来以为是去找阿福的，结果线长把姜念枫喊到一边：“你，今天早上加班。”
干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加过班呢，这让姜念枫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姜念枫赶忙答应了。
吃早饭的时候，姜念枫挨个问了一圈，可剩下几个人全都没有收到加班的通知，姜念枫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这一批新来的都可以加班呢，不成想只有他一个。
“加班？怎么还要加班呢。”宋治雁很不理解，这又不是什么高端层级，加班干嘛，可能对于没有深入过社会底层的他不知道加班不是白领的专利。
“笨蛋，加班挣钱呢呀。”武彦波拍着宋治雁的肩膀说道。
“工资不是按月发，每个人都一样吗？”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宋治雁问出了第二个很蠢的问题。
一众人哈哈大笑，看来这小子只把心思花在姑娘身上了。
姜念枫就给他慢慢地解释了一下工资的构成，什么全勤，加班，周末加班之类的。
吃完饭，大家都回去了，只剩下姜念枫一个人等着六点开工。
第一次等到现在这个时间，往常现在早在被窝里了，加班还需要去填一个单子，阿福临走时和姜念枫说了一声。
看着吃饭回来的人们都在向里面的一个隔间走去，姜念枫也跟了上去，心里寻思着，这估计就是填单子的地方吧。
果然，组长和线长在里面看着，其他人排队填写这自己的名字。
相较于晚上，现在的人真的是少了太多了，基本上一个机台就留一到两个人，一直干到八点，等白班的人过来时，就算是完成交接班了。
第一百六十章：“晴天霹雳”
干了好久，整个流程都熟悉了，取料，送料，焊接，磨针（阿福之前告诉过他如果焊接连续不顺利就去打磨一下针头），就算是师傅不在，一个人也很顺利的干下来了，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临到下班了，突然一个问题出现了。
一晚上的时间，难免会有焊坏的废管，这该怎么处理啊，以前自己都没有注意过，每次都是阿福早晨加班，所有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眼神四周环顾了一下，看见在角落里有一个垃圾桶，想来这就是应该放这些废料的吧，困极了的姜念枫未及多想，便拿着一摞废管朝垃圾桶丢了进去，而后匆匆回到宿舍去休息了。
悄悄地开了门，踮着脚进去，稍微洗漱了一下准备上床睡觉了。刚躺下，武彦波小声说道：“累坏了吧？”
“啊，你没睡着啊？还是我把你吵醒了？”姜念枫转过身来看见武彦波在对面上铺侧着身看着他。
“没有没有，刚换了地方，有些择床，睡不踏实。”武彦波小声解释道。
“嗯嗯，我刚来的时候也不是太适应，过两天就好了。你俩啊，非要来，等我干完这个月不也能聚么。”姜念枫也压着声音说着，生怕吵醒剩下两个人。
“哎，主要是不想回家里，最近总和我爸吵架，治雁呢，他也是闲不住的人，想来想去，就你这还算个去处，能度过这假期。”武彦波说着打起了哈欠。
“先睡吧，起来了咱再聊吧，你这好不容易有睡意了。”两人便停止了对话，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调整吹风方向时发出的声音。
下午起来，四个人轮番冲了冲澡，其实在有了空调后已经是舒服很多了，不过相较于繁琐的洗头，洗脸，洗脚的过程，冲澡自然是容易的多。
盛夏的烈日丝毫不会因为逐渐日暮而吝啬自己的光芒，下楼之后就感觉和屋里简直是两个极端，两个季节。
没走几步，汗水打湿了衣服。
进场之后，又是刷卡，签到，可是答到之后却没有宣布解散，只见线长从后面提了一个塑料袋出来递到了组长手里。
组长脸色一变，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铜管散落出来，组长大喊一声：“今天早晨是谁在这个机台加班的？”说完指了指姜念枫和阿福用的那个机台。
姜念枫直接举手说：“是我。”
“你过来。”组长大喊着让姜念枫出列，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看来是真急了。
“你把人领走，给他把这几天的钱结了，让他滚蛋。”组长对身旁的线长说道。
姜念枫突然间惊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中满是疑问，武彦波他们也懵了。
“为什么？”姜念枫问了组长一句，想着就算要走也不能做个冤死鬼啊，总得弄清楚问题出在哪儿。
“你还敢问为什么，哼，现在的人都这么横了么，做错事儿还要辩解？”组长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究竟哪儿做错了？”姜念枫确实不理解，便又回了一句。
“自己看看地下，多看少问！其他人解散，去自己的岗位上去吧。”组长显然是不屑于正面解释这个问题了。
“你不知道啊？这些管有专门的废弃箱，你怎么就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强调过很多次的问题了。”线长看姜念枫是个新人，便好心他解释道。
“你没听到啊，带他走，给他填离职单，跟他废什么话。”组长看线长在那和姜念枫解释，更不满意了。
两人只好往里边的办公间走了，就是今天早晨填写加班单的地方。
姜念枫一直是懵的，到现在总算是知道发生什么了。
“没人教过你？”线长询问姜念枫。
“没有啊，我第一次加班，以前都不是我处理的。”姜念枫心里还是有些憋屈的。
这时，阿福也追了进来，赶紧给线长解释：“不是他的原因，我今天走的时候也没和他说，怪我。”
“和我说没用啊，你俩一块儿去给组长解释一下吧，态度好点啊。”线长看着姜念枫也是个老实孩子，又是第一次，就帮他出了个主意。
阿福也是责怪着自己，两人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是阿福觉得这个小兄弟人还是不错的，人很踏实，不偷奸耍滑，和之前来的人完全不一样，和他搭班很舒服，也是自己今天早晨疏忽了，才让姜念枫遇到这种事的。
组长还在大厅站着，阿福走过去先开口了：“组长，实在对不起啊，今天早晨是他第一次加班，我没有告诉他那些废管的处理办法。”
组长转过身来，看着两人，气也消了些了。
“你新来的？”组长问姜念枫。
“嗯嗯，我是假期工，来了半个月了，今天早晨第一次加班，没有提前问这些废管的处理方式，不好意思啊，组长。”姜念枫想着虽然自己确实不知情吧，可也有自己的原因，既然这样也就低个头赔个不是算了，出门在外，总要低头的，这就是教训。
“公司有规定，这些都属于违规操作，以后自己注意点，念你是初犯，就不和你多计较了，不过你今天开始就去外面那个磨管车间干活吧。”说完话，组长便转身走了。
姜念枫一万个不乐意，可是也没办法了。
几个人看见姜念枫出来了便都偷偷溜出来询问情况。
姜念枫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换个工作岗位了。
高雪汐听了急忙问要换去哪儿，姜念枫回到磨管那边。
“啊？就是那个特别吵的？那怎么行啊！”高雪汐一听到外面那个磨管机台着急了，心疼姜念枫。
“就是刚才进来咱捂着耳朵的那个？”宋治雁刚来不清楚哪个是磨管的。
冯柳翌点点头。
“那还干个毛线啊，那环境吵死了，我去找他去！”宋治雁一听让姜念枫去那儿，也急了。
姜念枫赶紧把他拦住，“唉，自己的原因造成的结果，得自己扛着，没事儿，这也算是多门手艺，如果适应不了我会去说的，记着，咱就是来打工的，治雁。”
宋治雁连连叹气，可是听了姜念枫的话也没办法说些什么了。
姜念枫便招呼大家赶紧回各自岗位去，要是被发现不工作在这聚着聊天，这就更不得了了。
和阿福打了个招呼后，便往外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新岗上任第一天“
做错的事没有人替自己来承担后果，做错了就要立正挨打。小时候，可能会有父母替自己来挽回过失，上学了可能有老师为自己来拉响警钟，可现在没有办法了，只有自己。不是任何事情都有人会告诉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做，很多需要靠自己去琢磨，多留个心眼儿。
往出走的路上，姜念枫不停地反思着自己的问题。
刚刚还有些委屈，现在倒也释然了，思索的箭头突然指向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时的自己才八岁，放学的时候和小伙伴们玩耍，跑到一块儿空地上去踢球，争抢了好久终于拿到了球，以致于太兴奋了就开了个大脚，结果一脚就把球踢到球场外的居民区，还砸碎了人家的玻璃。小伙伴们见状全都一拍而散，只留下姜念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最后的结局就是打电话把父母叫来给人家赔了钱，父母回去把自己教育了一顿，不过姜念枫想着，玻璃是自己打坏的，应该自己去赔，自打那天之后，他每天放学就没有去和小伙伴们玩耍了，而是去捡塑料瓶和易拉罐等可回收的的废品，想着卖了之后把钱还给父母，每天的坚持之下，过了大半年总算是把钱攒够了，可当他把钱交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先是一脸错愕，紧接着告诉他，能认识到错误就是好事情，钱留着让他自己支配吧，就当是零花钱了，姜念枫把他存到了一个罐子里，直到现在还在。
过去，到现在，不经意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你是今天被查到乱丢废料的那个吧？”突然一个声音在姜念枫面前出现，姜念枫收起思绪，抬头一看，一个身材微胖的大姐笑着对他说道。
姜念枫赶紧点点头，心想着这果然坏事传千里啊，还没怎么样呢，厂子里怎么好像人尽皆知了。
“喏，这个给你。”说着那女人把一副耳塞递给他，“刚才组长和我说了，要把你调过来。以后进这个房间之前先把耳塞带上，否则耳朵会很难受的。”
姜念枫礼貌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询问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胖姐吧，大家都这么叫我。”胖姐笑呵呵地说道。
“这样不好吧，也不好听啊，姐，况且你也并不胖啊。”姜念枫总觉得那样叫好像有些不太礼貌。
“你这小伙子，人长得俊，说话也中听，没事儿，就叫胖姐吧，我不介意。”胖姐听到后也是开心极了。
完后，胖姐便把姜念枫领到各个不同的机器面前告诉他每个里面分别放什么样的管，之前真的只是听说有各种类型的，今天一见，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这些机器都很老了，所以会经常性地出问题，比如卡管，所以需要隔一会儿就挨个看看，长时间卡管会损坏机器，也会影响产量的。取管和放管的时候记得戴上手套，里面有哪些金属残渣，会割伤手指的，就算是戴手套也要小心。然后如果没有原料了就需要上去二楼取货，顺便把这些磨好的管送到洗管那去，这样一来一回，两趟都不会空车，自己慢慢掌握节奏，就可以省时省力了。”胖姐耐心地给姜念枫讲解着整个流程和操作步骤。
等姜念枫熟悉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把他交到了两台更小的机器面前，然后从背后拿出两框特别小的管，告诉他这个是要用手去打磨的，一边说着一边给姜念枫做着示范。
两个人一同磨着管，休息的空挡，胖姐问姜念枫多大了，怎么想着要来这打工的。姜念枫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连同自己前几天查分数的事儿也说了。
“你们这些文化人何必要和我们一样来这种地方啊，可以让你们做的有很多啊。”胖姐想不通为什么姜念枫这些孩子要和她一样来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上班，要说有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挣钱，和一开始阿福了解到情况是一个反应。
胖姐想的是自己没有办法，没读过书，其他很多行业做不了，迫不得已才来的。姜念枫便开玩笑地说道，自己是来丰富人生体验的。
不过这话也没什么毛病，毕竟有些事情错过了可能一辈子再也没机会去做了。
到了第二天的凌晨的三点左右料就不够用了，胖姐便带着姜念枫去认一下取料和送洗料的地方。
两人现实把打磨好的管装了满满一车，姜念枫以前没有怎么推过这种平板车，再加上有一个轮子确实有点小问题，推的是相当费劲，而且摞起来的箱子还把眼前的视线给挡住了。
通过货梯到了二楼后，先去洗管间把管给卸下了。
“胖姐，你这又有新学徒了？”一个中年男子从洗管的机台上面走了下来。
“嗯嗯，阿虎啊，你这是不是又偷着吸烟了？这要再被发现一次你就要挨大处分了。”胖姐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
“嘘，你低点啊，我这瘾上来了实在是扛不住啊，这不趁没人偷偷吸两口，怎么？能闻到味道吗？”阿虎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和手指。
胖姐笑了笑没再说话啊，三个人把料卸下之后，姜念枫便把车子推走了，胖姐跟在后面。
临出门前，阿虎叫住了胖姐，一脸奸笑着说道：“我看这男孩是个老实人，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
胖姐斜了他一眼便走了。
“姐，他刚和你说什么了啊？”姜念枫先出去的，再加上机器的轰鸣声，没太听清两人的对话。
“哎，这些人嘴里的话，有的就不能听，你就当他没说好了。”胖姐也不知道姜念枫到底听见没有，一句话也就搪塞过去了。
拉了满满一车料便回去了，和那边焊管比起来，这个活确实是又脏又累，唯一的好处就是，正因为这里面环境不好，所以领导一般也不来查，自己偷闲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终于熬到早饭时间了，一众人都簇拥过来关心姜念枫这“新生活”过的怎么样。
“枫哥，那里边真的太吵了，没法干啊，是在不行，咱几个就撤吧，干嘛非得在这受气啊。”宋治雁打抱不平的说道，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想待了，本想着找乐子，可这里面没有一点让他提起兴致的东西，好不容易有几个姿色还不错的姑娘，不成想都是孩子的妈了，想想就堵得慌。
第一百六十二章：“凯子探班”
“治雁，要离开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能受的住，其实也没什么，机器全部加满管之后，我还可以在角落里坐着睡会儿呢，兴许比你们还清闲呢。”姜念枫安慰着大家的情绪。
“对了，大家一会儿回去早点休息，下午了凯子过来看大家，咱们去狠狠宰他一顿。”武彦波少见的和大家开起了玩笑。
“不是说还有几天呢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前几天武彦波打电话联系凯子的时候，宋治雁也在，说着是下月初才能回来，这才月底。
“说是那边事儿办得顺利，就提早回来了。”武彦波说着起身把餐盘送到了收纳处。
大家便都起身送餐盘去了。
走到楼底下，高雪汐有话和姜念枫说，其他人就都回去了。
“你真的受得了吗？”高雪汐摸着姜念枫的脸说道，她知道无论是能不能受得了，姜念枫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和这一众人人共同的情况都会咬牙坚持的，如果他要中途离开的话，会让大家都不舒服的。
“我知道你会说没事儿，只是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悄悄告诉我，我替你分担一些，别一个人扛着，开心与不开心都可以和我说。”高雪汐心疼地看着姜念枫。
“好啦，我知道了，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累的，不要担心喽，快回去休息吧，晚上等着吃大餐。”姜念枫捧着高雪汐的脸，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
两人道别后便也回去休息了。
下午睡醒后，姜念枫便躺在床上玩手机，慢慢适应了夜班后，不会像一开始那样一睡就是一整天了。
过了一会儿，武彦波那边接到凯子的电话，说是给他们带了点吃的，四个人便都出去了。
本以为在厂区外面，结果一下搂就看见一辆商务，见几人下来了，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来了，凯子把墨镜摘了下来，大家互相一对视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啊？”姜念枫好奇地问着。
“就这么开进来了啊，枫哥。”凯子下车后上前和大家一一握手致意。
“胡说，这厂区是不让随便进来的。”姜念枫一脸不相信，冯柳翌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这不科学。
“你们见到那个刘经理了吗？”凯子没有正面回道问题，先是问了问宋治雁。
“见到了啊，怎么，你和他认识啊？”虽然知道像凯子这样在泽川混了这么久，还混得很不错的，认识刘经理应该不奇怪，但是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竟然真的就这么小吗？
“你别看那人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在不少公司都干过，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之前有过交集，算不上很熟吧。之前就听你们说工厂名字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刚才按照你们发的地址过来才发现就是之前来的那个，门口的保安实在是尽职尽责，非不让进来，这才给刘主任，哦，不，现在应该叫刘经理打了个电话。”凯子详详细细地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得了，先搬东西吧。”宋治雁看见车里七七八八的的一堆东西，再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大家先干正事儿了。
水果、零食、饮料、罐头堆了一地，“有些是给那俩姑娘的，你们看是怎么给她们送过去吧。”凯子清点了一下东西说道。
“先在这边放着吧，她俩不好拿，而且宿舍里还住着其他人，也没有多少空间。”姜念枫拿了一块儿赶紧毛巾让凯子擦擦汗。
“好吧，那她们一个宿舍几个人啊？”凯子继续问道。
“四个人，比这边好点。”冯柳翌给凯子倒了杯水递过去。
“行吧，我看看能不能给她俩一个单间吧，这样住着舒服点。”凯子便打电话联系了。
姜念枫制止了，可是凯子还是坚持，最后也没办法，果然，那边一口答应了说没问题，马上就安排。
过了一会儿，高雪汐的电话过来了，“念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宿管阿姨告诉让我们搬宿舍，怎么办啊？”高雪汐还以为是她们也做错什么事儿了。
姜念枫笑着解释道，是凯子帮她们要了一间新宿舍，凯子示意让她们先下来去吃饭，剩下的事儿完了再说，要不该赶不回来了。
大家便楼下集合，开着车往厂区外去了，出门口的时候按例是要检查的，可是那保安学机灵了，客气的让凯子出去，凯子笑着说：“兄弟，记着这个车牌啊，回头别再拦我了。”
保安连连点头。
脚踩油门一溜烟就开到市里了。
凯子选了一家6月6号才刚开业的新店，来尝尝这里的手艺，好久没有这种新的大型餐饮业落地泽川了，其他的酒店这几个人已经来来回回好多次了。
一进来大门，整个辉宏的气势便彰显无遗，两匹骏马立在喷泉面前，两只大石狮子卧在了酒店大门两侧。
进去之后，蜿蜒的旋转楼梯让整个大厅更加充满立体感，根据预约到了包间，外面看见还有些不知道需要预约排队的人排成的长队，看得出来，刚开业的确是火爆异常。
进去之后，服务生先给每个人到了热水，然后凯子让他们几人点单，自己先和武彦波聊起了这次去走货的事儿了。
几个人看来看去都没怎么点，也是不太好意思吧，宋治雁可不管那么多，七七八八点了一堆。
“那请问喝点什么啊？”服务生问道。
“把你们这里的鲜榨果汁上来两扎吧。”听完凯子的话后，服务生便出去了。
“这次咱们就先不喝酒了，我开车，你们上班，等各位这段时间过去，通知书回来的时候，必定把酒言欢。另外这家酒店的鲜榨果汁据说很好喝，咱们今天就当是尝尝吧，可不是为了省钱啊。”凯子给大家解释着。
“好，我举双手赞成。”姜念枫第一个响应了凯子的提议。
“你肯定赞成喽，技术人员。”冯柳翌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大家也都笑了。
果汁上来了，凯子举起杯来说道：“今天，以果汁代酒，先祝这几位高考生金榜题名，然后祝大家这未来的时间工作顺利啊。”
大家共同举杯，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把一行人送回去的时候离上班时间已经很近了，可是还没聊尽兴，凯子便准备在附近找个酒店，等第二天了再畅聊一番，顺便去“检阅”一下大家的工作。
第一百六十三章：”凯子的发家史“
凯子把大家送到操作间门口后，转头去找刘经理要了张巡检证。每天公司都会派巡检下去检查各个厂区的工作，看看员工们有没有偷懒的，有没有打盹的，尤其是晚上，因为大领导们晚上的时候都不在，所以一切也就依靠巡检了，巡检其实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监督汇报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下头的这些组长，线长都很怕他们。
刘经理给了凯子一张总检的挂牌，顺便和晚上当值的巡检们打了个招呼，虽然巡检没什么权力，可是总检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了，总检可以负责当天晚上的所有厂内事宜，算是晚上最大的领导了。
今晚感觉格外的精神，休息的好，吃得好，尤其是吃了热饭，浑身都感觉顺畅。之前尤其是在武彦波他们来之前，姜念枫他们四个晚上经常对付，有时候冷的就直接下肚了，好在是夏天，没什么事儿，但其实对肠胃还有身体并不好。
这今天不仅吃的热乎，还是顿大餐，自然精力充沛。
晚上大家伙儿到十点休息的时候，都没什么困意，宋治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副扑克牌，几个人抽这一点时间玩了玩，阿福也凑了过来，还问了问姜念枫在外面的情况，看他习不习惯。
过了点儿，大家又各自工作了。
凯子把外面的事儿忙活完，便又来到了厂区门口，这次没有开车，住的地方离这儿挺近的，便当散步似地溜达过来了。
“站住，你的工作牌呢？”保安看见有人准备进来，便大声呵止道。
“小兄弟，不认识我了啊？”凯子说着把总检牌子递了过去。
“哎呦，是您啊，不好意思，天黑了，实在看不清，没想到您还是厂里的领导啊，您快进吧。天黑，留神，注意脚下啊。”保安一看是凯子，还挂了总检的牌子，赶紧笑着奉承道。
凯子拍拍保安的肩膀，说道：“会做人啊。”然后笑呵呵地走了。
开工后姜念枫正在那磨着管呢，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转头一看是凯子。
“你怎么进来了啊？你这还真是手眼通天啊，哪儿都能随意出入。”姜念枫扯着嗓子喊道。
凯子也贴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我就是进来看看你们这工作情况，算是例行检查。”说完还把自己胸前的挂牌拿起来给姜念枫看了看。
两人都觉得实在是太吵了，便朝里面的隔间走去了，到了里头，才觉得耳朵清静了不少。
“枫哥，你一直就在干这个？”凯子看着姜念枫，心想这学生也是能吃苦了，对姜念枫的印象又多了一层。
姜念枫摇摇头说着：“也不是，这是最近才过来的，今天算是第二天吧。”然后便把前两天的事儿给凯子说了一下。
“岂有此理，哪儿有这样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撵人走？”凯子听了有点沉不住了。“这刘经理手下都是些什么渣子败类啊。”
姜念枫笑着拍了拍凯子的胳膊，“这有什么啊，这不正常吗？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你最开始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混过来的吗？”
凯子想了想，也是，自己那会儿可比这要苦多了。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家里了，凯子问过很多次，家里也都不肯说究竟去哪儿了，奶奶去世后，父亲便离开了老家，带着自己到处飘荡，居无定所。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将自己送进了寺里，寄养在一位老师傅那里，那会儿大概才六岁多，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父亲为了翻身，借了高利贷去走货，可是却被骗了，钱没了，货也没了，高利贷上来要债，父亲无奈之下才把他托付给了寺里的老师傅。
老师傅待他不错，教他向善，给他讲经，可是凯子那会儿偏偏不好这个，觉得听不懂，还很拗口，却对习武很感兴趣，便每天缠着寺里的师兄教他。可是好景不长，老师傅在两年后过世了，师兄们也都各自寻找新的庙宇当落脚点了，凯子也就离开了。
可是，九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到哪儿也不要他，嫌他太小了，后来他好不容易求人家一个饭店的老板，最后才收留了他，让他在后厨洗盘子，打零工。那会儿自己很瘦个子也不高，一开始的时候，经常会有打碎盘子的事情，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天气寒冷，手脚冻的没知觉，为此经常被老板责骂还克扣为数不多的工资。
基本上就是白干，不过凯子想，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所以就这么一直将就着。
父亲后来去寺里找他的时候才知道，寺庙已荒废了两年了，打听了好久才找到凯子，看见孩子手上的皲裂，父亲哭得不能自己，那可是夏天啊，在冬天时候就冻伤的手到了夏天一直都没好。
接他回去路上，父亲才告诉他他们父子俩有新的落脚处了。
其实在逃债的时候，父亲的日子更不好过，平时都不敢露面，有时候两天都吃不到东西，有一次实在饿的不行了，半夜偷偷出去找东西吃，可是实在是太饿了，没过多久就晕倒了，正好武彦波他四叔回郊区别墅，就把他救了下来。
便说着帮他找个活儿干，结果发现，凯子的父亲是把经商的好手，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之前也是混得不错的，无奈被自己的朋友出卖，高利贷又被算计了，这才落魄的。
稍有起色之后，便赶紧回来接凯子了。打那以后，凯子也整日跟在父亲左右，跟着学怎么做生意，武彦波从小就喜欢在四叔家玩，对自己那个政客父亲还是有些偏见的。
好不容易有个差不多大的小伙伴，两人便成了好朋友，其实凯子比武彦波是要大五六岁的，只是因为当时凯子太瘦小了，武彦波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大呢，后来武彦波还拿这事儿开过玩笑。
慢慢地，从父亲那学到的经验迅速帮助凯子成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去谈生意了，看着是个小孩，可是老成的很。有了自己的资金积累后，便开始闯出去了，所以在泽川这片儿，混的很熟，吃得很开，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而有了父亲之前的教训还有武彦波四叔的影响，凯子一直都很重义气，所以朋友很多，这也让自己越混越好，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第一百六十四章：“修理组长”
“你这总检的牌子那儿弄来的？”姜念枫看凯子楞了半天神儿，便问道。
“哦，这个啊，让刘经理给弄的。”凯子这才从回忆的机器中钻了出来。
“可以的，这牌子在这儿管用，你快去看看彦波他们去吧。”姜念枫让凯子赶紧去找武彦波他们，这样就不用在这操心自己的事儿了。
“枫哥，你等会儿，我去找这个什么组长理论一下。”果然，凯子还是惦记着这个事儿，他明白姜念枫说的道理，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让他们再吃自己吃过的苦，自己那会儿是实属无奈，可现在不一样了。
姜念枫眼瞅着就拉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去了。
“你刚来几天，还认识总检啊？”，姜念枫走回来继续磨管了，胖姐便凑过来问道，想着这小子不简单啊。
姜念枫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认识那怎么可能，认识吧，可凯子明明就不是巡检啊，只能简单说：“嗯嗯，偶然间认识的。”
那边凯子进了里面的大车间后，开始像模像样的挨个机台去检查了，人们见了后都主动打招呼，尽管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胸前的牌子可是都认识的。
等走到武彦波他们那儿时，旁边的人都提醒宋治雁巡检来了，别玩手机了，宋治雁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在乎，没有反应。
直到凯子都走到跟前了还没有发觉，“谁允许你们工作时间玩手机的！”凯子假装严厉的训斥道，这是，宋治雁才抬起头来，一看是凯子，差点没笑出来，倒是很配合地把手机收起来了。武彦波在一边憋着笑看着这两个戏精的表演。
凯子继续装腔作势地批评了几句，顺便还警告了一下其他人，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
然后凯子便把宋治雁和武彦波叫走了，其他人看着，想宋治雁一定完蛋了，被总检逮到还能有好啊。
出了操作间，宋治雁从背后勒着凯子的胳膊说道：“来来来，要不没收了我的手机，还敢训我。”
三个人哈哈哈笑得毫不掩饰，还好外面的没什么人。
凯子便把想法和两人说了说，宋治雁等不及先开口说了：“枫哥能答应？我那天要帮他摆平的时候被他严词拒绝了。”
“没事儿，我去速战速决，赶紧弄完就没什么事儿了，我也就是想教训一下这些看着人模人样的东西。”
便问两人组长这个时间一般在哪儿活动，武彦波摇摇头说不知道，宋治雁赶紧说他知道，“一般到这个点儿，基本上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是组长线长还有几个老员工会在二楼的隔间里打扑克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从网上应该搜不出来吧。”武彦波有点诧异地看着宋治雁。
“那天我和那边的姑娘搭讪，从她们嘴里听说的。不过我还真是赞同整整这个组长，每天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动不动就训人，出口就是脏话，还你们这些’小孩‘，他也大不了几岁，什么东西！”宋治雁也很不爽这个组长，上次偷懒让机器空转就训了他一顿，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凯子让两人回去后便往二楼走了。
二楼那边是个铁制的楼梯，踩上去会有声音，凯子便压着脚步慢慢往上走。走到门口时，发现门没有关，开着条缝，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里边有人的电话响了。
“啊？什么？总检现在到咱们这边来了？那为什么没有人提前打招呼，都是饭桶吗？”说着就招呼几个人赶紧收了桌上的扑克和钱。
一般情况下，总检那边过来，都有人通风报信的，可凯子这个总检是从半路杀出来的，也就没人知道了。
看着他们准备“销毁证据”凯子马上推门进去了，几个人大惊失色，赶紧把牌和钱之类的往裤兜里塞。
“都掏出来放桌上吧。”凯子大声呵斥道。
几个人只好乖乖听话，一个个把还没完全塞进兜里的钱拿了出来。
组长立马换了副表情，招呼线长赶紧去给凯子倒杯水，“您是刚刚调到这一片的总检吧？”组长脸上堆满笑弓着身子把水递过去。
“怎么了？我不是难不成你是？”凯子其实心里有点虚，但是还是气势很足的反问了一句。
“不不不，哪儿敢啊，您别生气，只是之前没见过您，您应该是另一片园区才过来的吧。”组长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是从英达那边过来的，有问题吗？这么多废话。”凯子心里知道，这小子不定打什么主意呢，也许是怀疑自己，不过他知道的是这边的巡查都是各个厂子之间定期轮换的，避免长期单一的监察产生小团体，而英达是和他们同属一个公司的。
听到这话，组长马上老实了，“以后还望您多关照啊。”
“关照？谈不上，先说说今天这事儿吧！公司有规定，工作期间禁止这些娱乐活动，你们不知道？况且你们还在这里赌钱！罪加一等！”凯子严厉地训斥道。
“我们错了，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您放心，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我会谨记教训的。”组长马上就认了怂，也是，这人赃俱获的局面也没有什么借口了。
“还有，听说你们对待学生工态度很差？经常辱骂，还惩罚？”凯子把话题扯到重点上了。
“没有啊？我们没有这样做啊，我们遵守公司规定，人性化管理，对他们也很照顾啊，谁在造谣啊这是。”组长装出一副委屈样，仿佛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
“造谣？我都已经了解到了，一个刚来的学生工，因为不知道废弃料的处理，你们就给人家调了个谁都不愿意去的岗位？平时经常说人家学生毛病多，不服管教。我们是上市公司旗下的厂子，都让你们这么搞，公司的声誉怎么办？明年假期工不来了怎么办？考虑过没有！”凯子继续朝问题进发。
“那个啊，那确实是他的问题，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一会儿下去就给他换岗位，以后我一定注意说话的方式，只要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次。”组长说着准备往凯子口袋里塞钱。
凯子一把推开了，说道：“不用这些，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就好，完了我会去听听大家的反馈的。”说完，便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立竿见影”
凯子走后，组长马上又换了副表情，嘴里骂道：“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不收钱，正好，我还懒得给呢！”
不过骂归骂，那也是为了在这些下属面前找回面子，该办的事儿还得办。
但是在下去之前，还是先和线长他们几个交待了句：“以后嘴严实点，别让别人知道咱们在哪儿玩这，谁都不能告，再来这么一次我就该滚蛋了。另外，和下班的人说一下，让他们也别到处瞎说，尤其是碰到这些巡检的，咱们现在这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像个透明玻璃，谁都能看得通透。”组长现在的语气可是耀武扬威的，和刚才完全不同。
到了磨管间，找到姜念枫，把他叫了出来，“我说兄弟，是你和巡检说的我把你弄出来了？”
姜念枫马上反应过来是凯子过去找他了，不过想这事儿怎么能说实话呢，尤其是和这种人，那背后不得下绊子搞死自己啊，怎么的也还得干一段时间啊，于是故作吃惊地说道：“没有啊，这是谁瞎说的，真是找麻烦。”
“不是你说的就行，不过我看你这两天干的也不错，很认真，也长记性了，给你调个地方吧。”组长和胖姐打了个招呼便把人领走了。
胖姐是个知情人，可是也没必要说什么，在这种环境下长期生存，嘴不要太碎，少给自己招惹麻烦，铁打的工作，流水的组长，讨好他们没什么用。
“喏，你去这儿吧，好好干啊，别再闯祸了。”组长把姜念枫领到了切管机台，就是武彦波他们那儿。
一看组长进来了，偷玩手机的，偷着打盹儿的都赶紧起来了，组长其实也看见了，也知道什么情况，不过自己还是那儿德行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武彦波和宋治雁一看姜念枫来了，心里便懂了，组长刚走，三个人就凑在了一起。
“这凯子办事儿是真利索啊，不到一个小时啊。”宋治雁回想着前不久凯子还站在这里了，现在事儿就已经办成了。
“这下好了，你也省的在外面受苦，咱们三个也可以在这边热闹了。”武彦波也是难掩喜悦。
“唉，哥儿们，我说什么情况啊？你这非但不处罚，怎么还换了个更轻松的地方啊。”旁边一人看见姜念枫过这边来了，上前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爸是老总，组长敢为难他吗？就是装装样子。”宋治雁在一旁扯谎逗着这个不明真相的老实人。
“唉，你别瞎说啊。”姜念枫赶紧制止了，不让宋治雁胡说。
“别啊，枫哥，你现在已经隐藏不了这个事实了，他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对他们隐瞒。”宋治雁继续装着。
其他人一听说这是公司老总的儿子都凑上来了，七嘴八舌的。
“我就说么，一般人那天早该滚蛋了，怪不得，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啊。”
“能是一般人么，你看人家身上这气质，能和你我一样么，这就是下来体察民情的。”
武彦波笑笑不说话，看着这帮人在这儿拍姜念枫的马屁。
姜念枫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治雁在那继续编造着一堆“身世背景”哄着那些人，可是竟然都信了！
武彦波见姜念枫面露难色，收完手里的管，走过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枫哥，你别当回事儿，你就当他给自己找乐子了，再者，你是不是老总的儿子也不重要，反正再干几天不就撤了么。”
姜念枫也就没再理会。
这下可是让宋治雁找到个乐子了，把姜念枫说的那是一个神啊，像极了说书的艺人，而那帮人呢，也乐意听，更乐意信，有这样一个在一块儿干活的“大佬”，没准还能混个脸熟，给自己换个好地方呢。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消息真的没有秘密可言啊。
不知怎么地，姜念枫是“老总的儿子”的消息竟然传到了组长耳中，这可把组长吓坏了。
赶紧跑过来又把姜念枫叫出去了。
“我赌一个LOL终极皮肤，波哥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被叫出去了。”宋治雁抿着嘴微微一笑，和武彦波说道。
“我不和你赌，因为我猜也是。”武彦波也是同样的表情。
“哎呀，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才知道你是老总的儿子，你看我这……唉”组长的表情是相当难看了。
姜念枫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假装下去”，于是回头看了宋治雁一眼，宋治雁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还给他做了个握拳的动作，意思很明显了—兄弟，顶住，演下去。
宋治雁想的是像组长这种级别的人肯定不认识老总，他也就不好打听了。
“嗯，你把我当个普通工人就行了。”姜念枫决定配合宋治雁演下去，如果他这边要是“招了”，不仅自己会被奚落一顿，宋治雁估计也免不了被骂，而且周围人们会怎么看他们，综合了这种种，姜念枫决定拼一下“演技”。
“我这，可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先前那事儿你可别介意啊。你爸怎么能让你来我们这种地方啊，这不委屈了你吗？这里面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吩咐我。”组长装出一副既愧疚又讨好的表情。
姜念枫想着，话都说到这儿了，那就提一个要求吧。于是组长说，让他把高雪汐，冯柳翌他们全到安排到切管那儿去，相较而言，那真的是很舒服了。
组长连连答应，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马上就下班了，便说晚上再安排，姜念枫也就点点头应允了。
奉承完之后，组长心满意足的就出去了，姜念枫也回去了，宋治雁和武彦波都笑而不语，大家仿佛在意念上交流了起来。
等到吃饭时间了，大家都收工往食堂走了。
进去之后，依然像往常一样排着队，今天出来有些迟，前面站了很多人，这时组长突然出来，招呼姜念枫让他去里面的隔间，姜念枫不明白什么意思，组长便耳语道，说自己在里面给他们准备了饭菜，姜念枫笑着拍了拍组长的后背，便把大伙儿都招呼进去了。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窃窃私语起来，姜念枫的“贵族血统”这下是坐实了。
冯柳翌三人不明情况，一脸茫然。宋治雁对他们小声说道：“一会儿别说话，听着就行，详细情况回去和你们解释，千万别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