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达成目的
这个夜晚，尤其是在省内，冯一平频频被被提到，省市县三级的电视台，晚间新闻开头的领导时间，自然得报道领导动态，也就是自然得报道领导视察五里坳的新闻。
哪怕视觉都是以本级领导的角度出发，但提到五里坳，自然免不了要提到冯一平。
对状况不了解的人，不认识那些大员的人，只看新闻画面，还很容易搞混淆掉，好像那个被围在中央，向周围的人作介绍的年轻人，才是主角一样。
省台的新闻，和央视的新闻联播，刘继忠晚上从来不会错过，这些天，他是尤其关注这两块。
尤其关注中央台的新闻联播，是因为他迫切的期待《非公经济36条》的出台，而关注省台，自然是因为这一次让他羡慕的视察。
他从来没有去过五里坳，这一次，透过省台记者的镜头，他得以直观的一窥五里坳的一角。
就这一角，也让他羡慕不已。
群山间，那大片的工厂，工厂里，那现代化的流水线，流水线旁，那一个个工装整齐，热情洋溢的工人……，还有路上，那一辆接一辆的重卡、大货车……。
这一切，都是一条条稳定的现金流生产线，一条条能持续多年产生稳定现金流的生产线。
而自己目前的主业，房地产，每一个项目，都相当于从头开始，每一个项目，其实都有这样那样的不确定性。
刘继忠一时都觉得，其实投资制造业，好像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稳定啊，那是此时的他最羡慕的事。
尤其是，冯一平虽然发展得很快，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五里坳这大片的工厂，同样是靠自有的资金发展起来，所以他没有偿还银行贷款的压力，没有拆东墙补西墙的焦虑，反倒是每天每天，账上都会有大笔的资金流入。
在现在这个时候，只要有钱，哪还找不到项目？
于是这些流入的资金，很快会变成一个新项目，等这个项目投产，相应的，自然又会有更多的资金流入……。
刘继忠最羡慕的，就是那样的良性循环。
他非常羡慕冯一平站在两位省领导旁边，淡定从容的坐着介绍，如果换做是自己又这样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至少看起来，会显得非常殷勤。
没办法，冯一平在领导面前那么淡定从容，是因为他无所求啊，但自己，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是有所求的。
想想自己现在虽然看起来光鲜，其实内里到处都是窟窿，而且眼看着，又要产生一个最大窟窿的现状……，他又一次没有了胃口。
“我吃好了，”他放下筷子，“晚上还有事，我去公司，”
有些事，羡慕没有用，后悔也没有用，好在成功并不只有一个模式，既然底层不太稳，那还可以从顶部找办法。
航空公司，这是一个容易引起轰动，容易得到高层关注，从而容易得到高层支持的项目。
鉴于国内的现状，得到高层支持后，不论是银行融资，还是上市融资，都将变得更顺畅，而一旦解决了资金这个最大的桎梏，自己事业的发展，自将一日千里，再无掣肘。
冯一平今天能有的从容，自己将来也会有，冯一平今天能得到的那些高层的关注，自己将来会得到更多。
“晚上可能会比较迟，你别等了，早点睡，”接过沈雪递过来的大衣时，他说了一句。
冯一平还有一个优势，那是他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那就是，年轻！
他的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而自己，刘继忠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已经无可奈何的走向暮年。
年轻人都那么拼，自己哪还有放松的道理？
其实，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那么拼的。
我们的社会飞速的向前发展，相对来说越来越发达，也就客观的让现在的年轻人，不用像上一辈人那么辛苦，但却可以过得比上一辈的人更轻松。
在这个时候，省内的很多年轻人，他们都没有去关注有些沉闷的中央和省市的新闻联播，他们都在关注今天最热的娱乐新闻，我们也对那些牛得不行的香港明星说了不，而且率先开这个头的，还是嘉盛传媒，呵呵，高兴！
这个因为冯一平的一个决定引发的事件，经过大半天的发酵，现在影响的面越来越大，层次也越来越深。
截至目前，站出来明确支持嘉盛传媒决定的影视公司，已经高达四十三家，针对这件事表态的艺术家，也超过二十位。
他们不少人都说出了和冯一平一样的话，“我们经常听到有的演员，因为在好莱坞有一个试镜的机会，而苦学好几个月的英语，为什么在内地拍了一部部的电影、电视剧，到现在却连在采访的时候，都不能用普通话把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语说清楚？”
“这是敬业？这不是傲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
“更值得深思的是，在我们的一家公司，终于决定对这样的情况说不的时候，可能会受影响的那些人没表态，反倒是我们的一些年轻人纷纷发表反对意见？”
“……我们的教育战线，应该反思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们究竟应该让现在的年轻人，竖立怎么样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老艺术家们这样的话，大多数年轻人，一向是不耐烦听的，但是今天，他们这样的话，得到了不少年轻人的支持。
我们说到底，还是一个受儒家文化影响很深的国家，遇事，尤其是在一些影响面较大的事时，都是采用非常温和的态度来处理。
那样温吞的表态见得多了，很多年轻人其实喜欢嘉盛传媒这样干脆利落的说不。
听到嘉盛传媒明确的说不的时候，不少年轻人，感觉有一股气从尾椎骨一直通到头顶，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
而陈韬适时的表态，更是让不少年轻人躁动。
在晚间接受某网站的采访时，他说，“在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我们不是没有预想到会面对怎样的一种局面，相反，我们想得很清楚，我们预见到，我们应该会遭受各种指责，甚至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我们还是决定这样做，”
“真的勇士，就是要敢于横眉冷对千夫指，对有些不良的习气，我们就是要义无反顾的说不，”
“只要对这个行业，对这个社会有益的事，嘉盛传媒不管顶着怎么样的压力，现在和将来，都一定会坚持去做，”
受这些言论的影响，网上支持嘉盛传媒的声音，很快盖过了那些反对声，甚至有网友还引申到了其它地区，“对那些不会说普通话的韩国明星，是不是也要同样对待？”
“对，我是喜欢他们在国内拍的作品，可是，看着在发布会上回答提问，他们身后都得站一个翻译，以前也总觉得有些怪异，不太舒服，现在明白过来，他们的态度，也相当不端正，”
“都在我们这儿赚了那么多钱，却没想着学学中文？”
…………
而这个晚上，宋慧仪和她的团队，那真是有些喜忧参半。
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一个发布会，竟然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响，和他们预计的一样，宋慧仪这个名字，迅速的被内地很多民众所熟知。
他们同样没想到的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一是在今天知道她名字的不少内地民众，对她没有好印象，觉得她明明不占理，却还叫屈，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来。
另一件事是，经过网上这样的讨论，似乎冯一平的那个规矩，接下来怕是真的会不可避免的成为一个行业新规，港台明星再来内地拍戏，怕是必须得说普通话。
她的经纪人陈小姐有些低沉的挂掉电话，“公司和协会，都觉得我们今天有些太过操切，”
“我也没想到啊，”宋慧仪也觉得有些棘手。
她清楚得很，如果那项新规落实下来，肯定有不少人在学普通话的时候，会对自己一肚子火——因为那些家伙显然不敢生冯一平的气。
但是，她对这，其实是无所谓的，不管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只要让内地民众迅速知道自己就好。
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还管其它人的死活干什么。
而且，要让内地所有的民众，对自己有个好印象的办法也简单，
要是自己也能在三个月内，学好普通话，她相信，今天还讨厌她的那些内地民众，一定会转而喜欢上自己。
“当务之急，是马上给我几个水平高的老师，”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好机会
不论外界如何纷扰，五里坳的夜，始终宁静安然。
正是销售旺季的时候，工业园区那边此时虽然依然热闹，但在这里，只看得到灯火通明的车间，却听不到任何噪音。
冯一平搂着马灵，站在院子里，指着一处地方说，“那里，是书店旧址，我就是在那里，找到了那本杂志，记下了编辑部的地址，”
“然后，我就有了人生的第一笔收入，”
“那是92年的近300美元，还是你在7年级时赚到的，”马灵回头看着冯一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真厉害！”
“那是，我是谁！我是那个跟你搭讪了几句，你就乖乖的跟我回酒店的人，”
马灵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我怎么记得，当时你是坚决要回自己房间，然后被我拉进门的？”
“这只能说明我策略高明，”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再说自己当初是有贼心没贼胆，那是一件比较没有面子的事。
“呵呵，”马灵大度的一笑，也不跟他争这个输赢，“你如果在我们那读7年级，一定也会非常受欢迎，”
“这我可说不准，那时的我，是个书呆子类型的人，”
“你以为你现在不是吗？”马灵牵着冯一平的手，揽住自己的腰，“我是昨天才清楚的知道，你小时候有多辛苦，条件有多不好，”
来中国这么多趟，她不是没到过一些贫困地区，但她是昨天才知道，五里坳这里的很多家庭，在几年以前，一年的收入，不过才区区几百美金。
那更早的时候，冯一平小的时候呢，条件会有多差？
也许，就一百多美元，甚至是一百美元以下？
有了这样清楚的认识之后，她自然免不了有些心疼，她又把冯一平的手拉得紧了些。
“小时候，物质上，确实谈不上丰富，但想起来，还是很快乐，”冯一平说。
“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容易满足，只要有爸妈的爱就好，”马灵说，“我喜欢这个地方，我也理解你为什么在这里投资这么大，”
这也是让冯一平比较欣慰的一点，如果马灵连这一点也不能理解，那么，他和马灵，根本就聊不到一起去。
“回房间？”他问道。
马灵眼睛一挑，“好啊，”
这可是他的家乡，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地点。
于是冯一平很快领略到了马灵身上新的风情，领略的结果，是最后他只能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说，“我非常欣赏你这种求知的劲头，”
仍然相当精神的马灵，声音有些沙哑，“别，我也被那介绍给骗了，这样我很累，”
“那我们再解锁新的姿势？”
“我在家里，还有更多的准备哦，”马灵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
这顿时说得让冯一平有些向往起来。
“平，”她拂了拂黏在头上的头发，把头枕在冯一平胸膛上，“其实，我是真的有些想去洛杉矶，”
“为什么？”
目前不是还不错吗，怎么又提这个问题？
“不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啦，”马灵轻轻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是在和好莱坞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对好莱坞很感兴趣，”
她看到冯一平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冯一平试探着说，“难道，你对突然对表演有了兴趣？”
“是的，我还真想过，真的是因为对这个感兴趣，才想去洛杉矶，”
“知道，我知道，”冯一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抚摸着。
看来，这有些事，自己能改变，但还有一些事，自己改变不了，在合适的时机，它们依然会向着原有的轨道发展。
“那你喜欢目前的工作吗？”
“喜欢，我很享受目前的这个职位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那就好。
要说原来马灵在好莱坞的发展，也可以说是没什么大的成就。
“你放心，我会让你用另一种方式，融入好莱坞，”
“哦，什么方式？”马灵显然很感兴趣。
“以后你会知道，”冯一平本来想卖个关子，但还是决定小小的刺激她一下，“是另一种让好莱坞臣服在你面前的方式，”
“臣服？”马灵明显有些兴奋起来，“真的？”
“真的！”
“看来你对奈飞和YouTube的期望，还真的非常大，”马灵也猜得出来，要达到冯一平说的那种效果，自然会跟这两项业务有关。
“我相信你，不过，那毕竟是将来的事，但现在，有能让我满足的事吗？”她的眼睛又挑了一下。
冯一平一个翻身，“刚好，我也休息好了，”
很快，主卧里隐约有声音传出来，好像是“harder”and“harder”。
屋顶上，有一只猫叫了起来，声音很响，毕竟，已经是春天了。
…………
这个晚上，同样把自己排除在纷扰之外的，还有信访局的秦和平处长。
这是一位已经年届四十，日渐发福油腻的中年人。
在首都这样司长遍地走的地方，他这样一个小处长，确实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存在。
这时候，衡量一位官员是不是有实力，很简单，看他能不能开上公车，而秦和平处长，就是混到现在，依然不能混到一辆公车的官员。
当然，因为信访量的逐年上升，以及鉴于相关各方的监督越来越透明，有些信访个案具有越来越大的杀伤力之后，依附于信访，早就产生了一条利益链条。
那些不想自己的声誉以及政绩受到影响的官员，非常积极的希望相关的信访材料以及上访人的上访，不产生任何效果，为此会非常乐意付出一些代价。
因此从经济实力上来说，秦和平处长，早就有买车的能力，早就负担得起比局长的配车好很多的车。
毕竟现在不少老百姓都富了起来，他们这些官员还不富，也不像话不是？
只是，身为官场中人，有太多的讲究，现在像他这样，明明负担得起豪车，平常却连打车都很少打的官员，大有人在。
当然，世事纷繁，诡异多变，找到他这里的，也不是只有平事的，还有唯恐事不够大的。
年前他被找上的时候，顿时觉得，有一块新的天地在自己眼前敞开，对啊，那些想把事闹大的，说不定会比那些想平事的，更舍得出价呢？
比如，正职被举报，那些盯着他位子的副职，愿不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把那火烧得更旺一些？
真应该多研究研究冯一平的蓝海战略。
但是，这接到的第一个要添把火的委托，他却一点都不敢向被添火的对象透漏一丝风声，问他会不会有更高的出价。
一来，要挟冯一平，他的胆子没有那么肥。
在部委里厮混了大半辈子，虽然仕途不太得志，但他非常明白冯一平那样的富豪的能量。
二来，委托的这一方，是同样能轻松让他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存在。
虽然他对委托方的归属，只有个大概的猜测，但对方居然笃定的承诺自己，办得好，就可以让自己往上升一级，那他们的来头，怎么小得了？
当然，要是来头一般的，也不会选择和冯一平作对。
要是来头一般，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任务，和冯一平作对。
秦处长清楚，人的一生，最关键的，往往只有几步，现在，就是他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走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所以这个晚上，他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精心的准备着那份材料，那份将直接关系到他的政治前途的材料。
翌日一早，秦处长就早早的来到了单位，一俟上司上班，就马上跑过去，“司长，这是一封好多个部委同时收到的举报信，”
“昨天我在和其它单位核实过相关的情况后，对这封举报信的内容进行了大致的梳理，经过预估这些被举报的事项可能会带来的影响，我个人的意见是，这件事，应该要上联席办，”
和他年龄相仿的吴司长，本来还挺淡然，听他这么一说，马上看起了那份材料。
这个联席办，全称是中央信访突出问题及群体性事件联席会议，是为了处理给中央、国务院，及领导人的来信来电来访，而成立的一个跨部委的会商联席办公机构。
办公室的负责人，由他们信访局的局长兼任，而他们信访局的局长，又是国务院的副秘书长，也就是，只要联席办过问的事，那必然会引起高层的关注。
而值得引起高层关注的事，自然不是小事。
吴司长打开一看，不过是看到被举报的对象，就皱起了眉头，嘉盛啊，冯一平啊，这个份量，那自然是够。
再一看下面的那些举报事项，他都想吸冷气，只觉得手上这薄薄的几张纸，很重很重。
但是，让高层关注的事，可不能是没有一定依据的事。
“老秦，这事得慎重，”他说。
“司长，我明白，只是，这两天，这事在好几个兄弟单位已经成了大家议论的热点，我担心的是，如果有媒体收到相关的消息而提前披露出来，那我们的工作就被动了，”秦处长说。
媒体是一定会知道，也一定会披露出来的，因为他中午，就约了一位记者见面。
吴司长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这可是件麻烦事。
以他的职业敏感度，他自然清楚，因为冯一平的影响力，这事一旦披露出去，那一定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那到时，甚至可能会有高层主动过问，那确实是比较被动的局面。
但是，混到他这个地步的人，自然没有一个简单的，何况他又在信访口这样出成绩难，出问题容易的单位工作，他本能的觉得，这事，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看了秦处长这个老部下几眼，对方依然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恭顺的样子，只是这一次，你在这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举报人既然是针对冯一平，那显然所图甚大，而秦和平如果真的选择在这样的事里这样出力，那自然也有着不小的诉求。
他的诉求不难猜，多半和升迁有关。
“老秦，我再好好看看，”
以他的经验来看，从他的直觉来说，他觉得这封举报信上的不少内容，一看就有些夸大其词，言过其实，但是，他这个职位，并不是凭经验和直觉来做事的职位。
“好的，司长您忙，”秦和平轻轻的退了出去，关上门后，就发出了一条信息。
就是因为这件事，又特意在十点以前起床的王总，很快收到了这个消息，“呵呵，哈哈，冯一平啊冯一平，这次我看你怎么应对，”他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的大叫。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世外桃源
“王总，皮特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准备，他也准备再次联系香橼，”老陈说。
“好，很好，”王总说道。
目前网上的那些负面言论，可能不会对冯一平麾下上市公司的股价造成太大影响，但是，这一次，如果有联合调查组进驻他的公司呢？
但是，王总的笑容很快收了，“你觉得，这一次，能彻底的按照计划走吗？”
老陈有些惊讶的看了王总一眼，发现王总还在看着他，稍稍有点慌乱，“无论如何，我们这边的工作做到最好，自然最稳妥，”
虽然慌乱，但他还是有些欣慰，这位爷，好像总算有了些记性。
这很好！
说实话，老陈对杨主任制定出来的这个计划，赞赏是赞赏，可是，只要想到对方是冯一平，他便觉得，你计划得再好，那可能也没什么用。
你魔高一尺，人道高一丈。
哎，什么魔什么道，谁魔谁道？
高兴过后的王总，想起了才刚过去的失望，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失望，也有些没底起来。
那家伙，不但自己有几分本事，而且运气一直都挺好，每每看似十拿九稳的事，都被他轻松翻盘，这一次，能如愿吗？
王总摸了摸头，有些萧索的坐到沙发上，“美国人那边，话不要说得太满，”
他挺矛盾的，一方面，他向往国外的生活，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在外国人面前，尤其好面子的人，也就是有些愤青的不太看得上那些老外。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清楚的认识，但与此同时，他又不希望那些美国的家伙，因为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的事情，总是没能实现，而嘲笑他，嘲笑他老爸，进而因为他老爸这样的高官而嘲笑国家——他相信，凯士资本，一定早就调查清楚了自己的背景。
本来假手老外去算计冯一平，就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有可能，王总还是希望这事，真能不被老外知道，既然斗，就在窝里斗，省得让人看笑话。
上次的事，就让他很没面子，他不想跟着又给人提供素材，又被人笑话一次。
“我会处理好的，”
王总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没有，”老陈摇了摇头，他本来想劝一句，既然如此，何不索性放下？
但眼下好像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老实说，王总今天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相当难得，不好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
…………
“果然是，名不虚传，”随着商务车翻过山岗，终于亲自来到五里坳的周宁忍不住开口说道。
“世外桃源，说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吧，”已经来过一次的金诚说。
这其实是一个看起来很富庶，环境不错，建筑现代且也有特色，整体悠闲安静的村落群，其实和南方那些富庶的乡下比，也就是因为有了规划，所以整体更协调有序一些，并没有到所谓世外桃源的地步。
只是，红花还需绿叶配，这一路走来，见惯了那些传统还多少带着落后面貌的村落，再一见这样既现代，小环境打理得很不错，而且和周边得大环境结合得很好的村子，自然会让你眼前一亮，进而不惜溢美之词。
此时正是冬末春初的时候，梅花还在开着，柳树上，已经能看到一些水灵灵、绿油油的新芽，加上村前村后那几片翠竹，真的让周宁他们这些一直呆在喧嚣都市的上班族，有耳目一新之感。
今天恰好又出了太阳，阳光带来了暖意，更难得的是这里的空气，清新爽净，这让周宁他们一见之下，顿时生出世外桃源的感觉，倒也真不意外。
“要是农村都这么美，谁还耐烦朝大城市里挤，”周宁说。
“光美不行，还得在家附近，就能找到收入不错的工作，”金诚补充道。
女人嘛，总是会浪漫一些，而男人，就不得不实际一些。
“那一片，就是他们设在村里的工厂，以本地的农产品深加工为主，后面的那些，就是再一次扩建的工地，”
“别小看这些工厂，你看看，这些地里的萝卜、蚕豆，可都是已经签了合同的，去年秋天收的红薯、花生、芝麻等等，也都一样，”
“这几家工厂，不但让五里坳及周边一大片农村进入了订单式农业的时代，更还提供了近500个工作岗位，”
“而且他们订单量也在越来越大，工作岗位同样也越来越多，”
“所以你们别看这里的人家，门前停的车里，是摩托车面包车居多，但是他们的日子和收入，比城里的大多数人要富足得多，”
即便平时不太关心这些事，周宁又一次忍不住说道，“要是国内的农村都像这里这么富，”
不等金诚补充，她马上自己说道，“可惜，我们只有一个冯一平，”
“其实，建这样的工厂，不难，难的是，如何把工厂生产出来的这些产品销售出去，”金诚说。
而旗下有着有佳便利店的冯一平，显然不用操心这里生产出来的产品不好销售，而是要操心这里生产出来的产品不够销售。
“这些，都是他爸妈在管理？”
“刚开始办的时候是，现在随着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早就都有了职业经理人负责，当然，他爸爸依然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先来了几天的金诚他们，已经把这些事打听得很清楚。
“那快去，趁现在冯总还在镇里的工业园，我们抓紧去说服他爸妈接受我们的采访，”周宁说。
“希望能做到吧，”金诚依然不是太有信心的样子。
周宁已经在想着，在哪里采访比较好。
最好是在室外，刚好能把这个新农村作为背景的一个地方。
但事情的开局就不太顺利，冯振昌此时并不在厂里，但周宁觉得刚好，“本来就像去他家里，本来就想同时采访他爸妈，”
于是车队顺着沥青路，继续往里走，很快，他们就看到一个明显要更精致的村落，包括房子和小环境，明显比前面的还要好。
山间那些外形别致，颜色缤纷的民居间，整齐的分布着一些明显移栽而来，格外高大的树木。
这些树木，把房屋和车道，间隔得清清楚楚，而不少人家的门前，还有大片的草坪。
周宁恍然觉得，自己这是一下子穿越到了国外的富人区。
但门上的对联，窗上的福字，又明确无误的告诉她，这就是在国内。
当然，最吸人眼球的，就是眼前这一方水面广阔，清澄透亮的大，池塘？其实，这由原来的几口池塘打通而成的大池塘，完全可以称作一个小湖。
湖边是一个大大的广场，绕过广场的那条小河，一直蜿蜒向村落的深处，小河的两旁，是古色古香，看上去明显有些年岁的廊道。
“这是以前就保留下来的？”周宁忍不住问。
如果以前这个村子就有这样的布局，那看起来底子一定很厚实，那还说冯一平从小就一场贫困？
“那是他们用原来的老房子拆掉后留下来的那些材料盖的，”金诚说。
难怪呢。
广场上，此时不少老人在悠闲的晒太阳，还有一些年轻妈妈聚在一起说话，她们的孩子，正不知疲倦的在满广场乱窜。
“妈，”那个好像是领头的小姑娘刚指着他们这个车队喊了一声，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紫色大衣，形象气质俱佳的女孩子马上走过来抱起她，朝人群中走去。
她是那个小女孩的妈妈？
风中传来她们的对话声，刚刚下车的周宁恰好听到一丝丝，我去，竟然是英语？
而且听那腔调，还是很纯正地道的英语。
不愧是首富的老家，连这么小的孩子，也能说这么棒的英语。
“阿姨，我们是中央电视台，请问，冯总家怎么走？”她问一个大妈。
这个吧，金诚也不知道这事，他们前次来，也就只在这溜达了一圈，拍了些片子。
那个大妈笑着指着那个穿紫色大衣的年轻妈妈，用周宁能听懂的本地话说，“她清楚，”
第一千零七十章 爆料
用app的书友，早上7点以后，如果还不能看到改过后的章节，在目录长按章节名即可重新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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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过后会修改，请大家和往常一样，到早上7点以后再看，抱歉给您带来的麻烦和不便，多谢支持！
建了一个群，454，231，228，欢迎大家光临！我虽然不能保证每天到，但肯定会经常去“快闪”一把，而且，群里看样子红包不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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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李方成兴奋的带着他爸看自己选的办公楼，“爸，这地方不错吧！”他带着李益强走到落地窗前，“首都最好、最高档的办公区，楼上楼下，好多跨国公司，”
作为一个有点想法和追求的纨绔，在这个全民经商的热潮里，李方成不想只做一个米虫，是真的也想做点事出来，虽然也为钱，但主要还是为了钱之外的东西，比如地位，比如，更主流、更漂亮的明星和美女。
“是比我们现在办公的地方高档，可是这费用肯定也不菲，”李益强背着手，四处打量着。
“爸，我们这家公司是互联网公司，是新经济，而且我们是一心想把它做成美国的上市公司，起步当然要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当初你刚开始做外贸的时候，不是也花大价钱在长城饭店长租套房？”
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家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实力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要是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他现在能有这副身家？
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保守，李方成吐槽了自家老子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的说，“你说的对，总之，先把汽车网站做好再说，”
等我把汽车网站做上市，后来怎么做，还不是由我？
“现在给崔云凌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些表面上的尊重，现在还是要做好，”李益强吩咐儿子。
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要叫崔总，”
…………
省城，一栋大楼上挂满了长长的红色条幅，看落款，除了少数几家公司，其它的都是政府机构，如果把这么多单位的头头都聚到一起，差不多可以开一个市政府常务会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哪家重要机关搬迁到新址办公。
楼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装修雅致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鎏金的牌匾，“名流国际美容会所”。
大堂内，沈雪穿着一件定制的旗袍，笑盈盈的带着几位不是一脸傲气，就是一身贵气的人朝大门口走——这几位，就是那些条幅中，几个单位一把手的太太，“谢谢几位的捧场，继忠说过，这个地方不为赚钱，就是希望能让各位姐姐有个休闲的场所，”
“欢迎大家常来，把这就当自己家的一样，要什么设备，我们就进什么设备，要什么产品，我们就进什么产品，大家放心，我们这里最注重的就是隐私，对会员的审核很严，不是会员一律不让进，”
“刘总真有心，我们女人和他们男人不一样，得多花时间来保养，可是原来还真没个好的去处，”一位官太太说。
“哎，我们家老刘，没其他长处，就是喜欢替领导着想，来，我们剪彩！”
“呵呵，剪彩我们可是第一次，”
“就是，以前只有他们男人的份，”几位官太太说笑着，跟沈雪一起，操起银剪刀，把系着红花的红绸子剪成几截。
…………
“老公，还要看文件？”沈雪细致的在脸上、脖子上涂完在法国买的化妆品，撩起睡裙，跨坐在刘继忠身上。
刘老板此时还带着花镜，看着手里的几分文件，“宝贝，一会就好，”
“嗯，你快点，”沈雪从他身上下来，“今天那几位都很高兴，可是，应付那几个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偏偏以为自己青春正茂的官太太，真不轻松，老公，我还要做多久？”
作为已经“因公殉职”的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沈雪对这些当官的正室，本来就不太喜欢；作为省台的前一姐，一个靓丽的媒体从业人员，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众人物，哪会喜欢跟这些什么事也不做，一门心思只想保住自己位子的庸脂俗粉打交道？
“辛苦了宝贝，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预计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两三年，我就应该是省内的首富，到时，就该她们反过来跟你套近乎，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现阶段还是要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也是上一次事件给刘继忠的一个启示，比起那些滑不溜手，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刁的当官的，他们老婆的工作更好做。
“两三年我们就能成首富？”沈雪惊喜的问。
刘继忠肯定的点点头，“有她们的帮助，这几年再好好运作几个项目，绝对没问题，”
“哇，老公，我太爱你啦！”沈雪抱着刘继忠一通猛亲，一省首富的太太，一省首富的太太！自然比电视台一姐更给力。
搞不好，以后还能朝全国首富进军不是？
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Ps：本章过后会修改，请大家和往常一样，到早上7点以后再看，抱歉给您带来的麻烦和不便，多谢支持！
ps：建了一个群，454，231，228，欢迎大家光临，多提宝贵意见，很期待能有和大家交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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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准备充分
在摄像机的镜头面前，问一对父母，他们的孩子有没有缺点。
而他们的这个孩子，是天下好多父母心目中孩子的模样，更是天下好多年少的孩子，年轻的男女的榜样，甚至也是很多惜乎不年轻的人羡慕的对象。
哪怕觉得从节目来说，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正确，但她此时难免也有几分忐忑。
自己和他们不过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远谈不上熟，这又不是在私底下，相反，未来可能全国的观众都有可能看到。
屋内安静了一会，能听到旁边的两盏德国ARRI的大灯发出的滋滋声，从敞开的大门那，能听到有母鸡在低声的“咯咯”着走过。
空气中有些凝重。
金诚也垂下了眼帘，对节目来说，这个问题肯定是个好问题，但对父母来说，肯定不是。
有哪个父母，愿意在镜头面前曝光自己孩子的短处。
但很快，情况就有了变化。
冯振昌看了老伴一眼，这一眼的时间稍有点长，然后，大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变化发生了。
“他当然也有缺点，”冯振昌说道。
周宁敏锐的感觉到了屋内氛围的变化，她甚至觉得，此时冯一平的爸妈，好像是有些雀跃的样子？
我这是紧张得过头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年轻的孩子有的缺点，他一样都不少，”梅秋萍也说道。
周宁这个还没做父母的，现在还体会不到，嗯，考虑到她将来的孩子，很难和冯一平一样优秀，所以将来估计也很难体会得到，像冯振昌和梅秋萍这样，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子的父母，有时的那种可以说做是憋屈的情绪。
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是孩子的榜样？哪个做父母的，在孩子做错事，批评他时，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满足感？
不管在外面如何，至少在家里，他们自然是孩子的天，是最权威的存在。
这两样，可以说是为人父母附带的两项福利。
但是对冯振昌和梅秋萍来说，在儿子冯一平身上，他们真是甚少享受到这样的福利。
“他小的时候，怎么说呢，就是在外人面前，会有些害羞，见了生人，像个姑娘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就是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见到了不熟的小姑娘，那真是比姑娘还像姑娘，小学的时候，就没怎么跟同班的女同学说过话，”
“但是在家里，就是另外的一副模样，那张嘴厉害得啊，不要说我和他爸，连他姐姐也说不过他，”
周宁眨眨眼，冯一平小时候在外人面前，竟然这么内向？在女孩子面前，竟然这么害羞？
还有，他貌似是个窝里横？
“他小时候，从他妈这里遗传了结核病，家里的农活，都是让他去做一些轻省的，像是放放牛，看看猪，摘摘菜什么的，”
“又一次，我让他到菜园里去摘一把汉菜，结果，”
“汉菜？”周宁有些茫然的看向身后，那是什么菜？
“就是那种炒出来后，有红色汁的那种菜，”冯振昌解释道。
“哦，那应该是苋菜，”周宁还有些生活常识。
“应该是你说的苋菜吧，”冯振昌说，“然后，他把菜园里刚种的辣椒苗当成了汉菜，还专拣那些长得好的掐，要不是中间旁边有人路过，那一年家里就没有辣椒，”
原来一向做事不出错的冯一平，小时候也出了这样的错。
不过说起来，周宁觉得，这样的错，现在的孩子还是会犯。
她不止一次听说过把麦苗当韭菜的。
关于儿子的糗事，梅秋萍显然也有一大肚子要说的，“小时候，我带着他去山上，路上经过一颗桐树的时候，他看着上面那大大的桐子，小声说，‘妈，旁边没人，我们打几个吃吧，’”
这显然是个老梗，冯振昌听了，也笑了起来。
但周宁又是一脸懵，这个，好笑在哪里？摄制组的人，显然是也没get到笑点，均面面相觑。
这就有些尴尬了。
梅秋萍连忙解释道，“就是桐树结的果子，”
周宁“哦”了一声，但显然还不是太明白，桐树结的果叫桐子，这就正如板栗树结的果叫栗子一样嘛。
“那是用来打桐油的，不能吃，”冯振昌补充了一下。
“哦，”周宁这下明白了。
看来这冯一平虽然在农村长大，但他对相关的专业知识，掌握得并不全面。
而且，他小时候也挺馋的。
“还有吧，这孩子小时候最不耐烦的事，就是洗碗，说长大了一定要赚钱，吃过的碗碟往外一丢，下餐再买新的……，”
这个，现在不少人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尤其是冬天，就是不想洗澡，要是不督促着他，他能三个月才洗一次……，”
这就有点重口味了。
“好多时候，嘴里就不能闲下来，不管是花生还是瓜子，总要有点嚼的东西……，”
我现在好像也这样。
“有时候，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过年难得给他买套新衣服，他偏偏要套在旧衣服里面穿……，”
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看起来有些乐此不疲的样子。
随着他们说得越来越多，那个总是被捧得高高的冯一平，在周宁他们心目中，越发清晰具体起来，越发平和起来。
这天才，原来同样和我们一样，是有着不少小毛病的普通人。
“上学的时候还好，不上学的早上，你要把他从床上叫起来，有时候，真得用牛去……，”
冯振昌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拿起保温杯喝水，梅秋萍也没接着说。
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站了起来。
“怎么了？得用去牛拉他才起来吗？”周宁说。
这时，屋外有人说了一句，“爸，妈，你们又在说我的什么糗事？”
“哈，一平，我就说这是他走路的声音，”梅秋萍说。
门口，冯一平笑着走进来，“嗨，各位好，爸，妈，你们是不是又说我糗事了？”
“周主持，我得先申明一下啊，小时候我做的有些事，之所以没做好，那是因为我爸妈他们，压根就没教我，”
“冯总好，”周宁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这场难得的采访，怕是不能再进行下去。
…………
此时，首都，国贸。
秦和平处长一身休闲打扮，坐在一间咖啡馆靠角落的位子里，靠在沙发上，翘着脚，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意态悠闲得很。
一个穿着件黄色两面穿的夹克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对不起秦……总，路上有些堵车，”
“没事，”
秦处长放下报纸，“喝什么？”
“随便就好，”
“服务员，一杯卡布奇洛，”秦处长招手。
他然后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刚进来的这位，“这是资料，”
“谢谢秦总，”汤益康有些激动的接过来，这可是难得的资料。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马上打开看了一眼，结果有些张目结舌的样子，我知道是知名公司，但不知道你说的是冯一平和嘉盛啊！
“秦总，这？”
“包括我们在内，十几个部委，都收到了一模一样的举报信，你们要是不敢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发，”秦和平说。
“我今天已经向我们司长提过，让这事上联席会，”
“真的？”汤益康自然知道联席会是什么。
“老汤啊，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听我说一句，我们俩现在都不年轻了，这样的机会可真不多，你要是不想抓住这样的机会搏一把，那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对方真的，能量很大？”汤益康低声问了一句。
“大，比你想象的还大，”秦和平说。
“好，那我也博这一把，”汤益康坚定下来，首都的大腿是多，但都抱不到，眼前这是个好机会，“我争取后天见报，”
“最下面，就是一份已经写好的报道，你润润色就好，”秦和平说。
这些事，找上自己的那位，准备得非常充分。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讽刺
用app的书友，早上7点以后，如果还不能看到改过后的章节，在目录长按章节名即可重新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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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李方成兴奋的带着他爸看自己选的办公楼，“爸，这地方不错吧！”他带着李益强走到落地窗前，“首都最好、最高档的办公区，楼上楼下，好多跨国公司，”
作为一个有点想法和追求的纨绔，在这个全民经商的热潮里，李方成不想只做一个米虫，是真的也想做点事出来，虽然也为钱，但主要还是为了钱之外的东西，比如地位，比如，更主流、更漂亮的明星和美女。
“是比我们现在办公的地方高档，可是这费用肯定也不菲，”李益强背着手，四处打量着。
“爸，我们这家公司是互联网公司，是新经济，而且我们是一心想把它做成美国的上市公司，起步当然要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当初你刚开始做外贸的时候，不是也花大价钱在长城饭店长租套房？”
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家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实力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要是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他现在能有这副身家？
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保守，李方成吐槽了自家老子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的说，“你说的对，总之，先把汽车网站做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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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给崔云凌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些表面上的尊重，现在还是要做好，”李益强吩咐儿子。
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要叫崔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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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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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这样的首富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应该只是一句有年头的老鸡汤，但是这一次，汤益康并不觉得这话油腻。
这话还是很有道理，很有指导意义的，走出主编办公室，他兴奋得像个毛躁的年轻人一样，双手握拳，昂头朝天，无声的大叫了一句，“耶！”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从昨天到现在，自己竟然真的说服了主编，让他同意刊登这样一篇肯定会有争议的报道。
虽然他们是一家体制内的，真正有组织，有上级的报纸，但对方可是冯一平，而这明显是会对冯一平产生相当不利影响的一篇报道。
以报社高层不虑胜先虑败，不想功先想过，不想好处先想麻烦的谨慎的性子，按理这事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边报道肯定是不予采用，没有任何争议的不予采用。
但是，呵呵，刚刚他们竟然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同意明天见报。
我竟然说服了他们！我真是一个天才！
汤益康很满足，他觉得成功的发掘出了自己身上此前并没有意识到的一种能力，我在说服人方面，竟然这么有天赋。
他也很兴奋。
他扫了一眼那些因为自己这异样的举动，而面带异样的低头走过的职员，快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这事办成了，那么，按照那边的承诺，自己的职业，也将掀开新的篇章。
先不论对方承诺的那些好处，就说这篇报道的成功发表，自然会让很多人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畏强权，敢为老百姓说话，有勇气，有良知，有操守的好记者。
这样的名声，好啊！
想想最近因为打着为老百姓代言，指责那些富豪原罪，而迅速火爆起来的那位教授，知名度大涨之后，他的身价暴增，但尽快如此，各种各样的会议，节目，依然争先恐后的向他发出邀请。
那样的日子，真的令人羡慕。
他用手机通知秦和平，“老秦，成了！”
“是吗？这么快，恭喜啊！”他能听出那边的秦和平，话里也有和自己一样的高兴。
那是一种不好对人言说，只能压抑在黑暗中的高兴，那是一种带着毁灭倾向的高兴。
既然我们不能成为你这样耀眼的人物，不能享受你所享受到的成就感，那么，我们抹黑你，败坏你的声誉你，在你身上脸上，留下一个带着泥印子的脚印，那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
五里坳，在郑佳怡的陪同下，周宁和同事们，一起来到食品工厂的餐厅。
这里并不同于他们在其它地方所见到的员工餐厅，并不是那种长条状的餐桌，而是像这里的人家里摆设的那种大圆桌，加上高背椅子。
这感觉，真不是员工食堂，或者是员工餐厅，而就是餐厅。
每桌上，放着一模一样的菜肴，都是样子朴实，外加分量足，而且质地硬的那种菜。
或许是还在正月吧，桌上这菜肴的水平，真让摄制组的这一行人大开眼界。
周宁也有幸去过首都那些以伙食好到早上没人会迟到，有时确实出门迟，就是打车也要赶到单位吃早餐的部委体验过，但就嘉盛今天桌上的这水平，真不比那边的差。
烤大排、熘肝尖、干煸肥肠、干锅兔、水煮鱼、爆香小虾米、香辣鱿鱼、牛肉炖萝卜……。
在这里成了明星的周宁一干人，从那些工人面对桌上的菜肴时，那种不以为意习以为常的神色就知道，中午这餐的水平，多半也就是平均水平。
一个偏远的山沟里的工厂工人，吃得居然比一般的国家部委还要好，什么是底蕴，这就是底蕴了。
其实在这里，她又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她是以菜市场上的菜价，来衡量这一桌的价值，其实，考虑到冯家冲有那么大规模的猪场，考虑到这里门前以及山上的池塘和水库，这里的伙食虽然好，但是人均真不是很高。
如果按周宁这样的算法，那那些岛上的人，伙食水平才最高，餐餐都主要是生猛海鲜。
“这些菜，才真是扎实，我们在食堂吃的和这里的一比，就是方便面调味包里的牛肉，和方便面广告上牛肉的区别，”
还有人问郑佳怡，“这里还招人吗？”
“我也不知道，”郑佳怡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吃饭，我感觉，冯总对他家里人，还真是有些偏爱，”
“我可听到了啊，”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笑声，换下了身上的西装，内穿暗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深蓝色的飞行员夹克，深卡其的裤子配一双小白鞋，打扮得休闲多了的冯一平，快步走进餐厅。
“哎一平，这里坐，”“叔，”甚至还有“爷”这样的称呼，夹杂在一起，响成一片。
“孟川哥，汉华哥，冬梅姐……，”冯一平的称呼，则不是哥就是姐，他一边熟稔的和这些其实现在一年真见不了几次面的乡亲打招呼，一边问着他们家里的情况，老人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吃了一个大姐夹给他的水饺，还在一桌上抓了根烤排骨，一边吃着，一边和周围打着招呼，就这么一路走过来。
周宁他们有些惊喜的站了起来，摄像他们手忙脚乱过一阵后，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没想到，冯一平在家乡，竟然是这么一种状态，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冯一平。
这就不是接地气了，他自己就非常地气，就是地气。
而这状态，显然也是习以为常，并不是做给外人看的。
“冯总在他们村的辈分很高，村里和他童年的那些同伴，属于他子侄辈的都少，多数都是他孙辈的，”针对那些让人懵圈的称呼，郑佳怡解释了一句。
“那他将来岂不是这里的活祖宗？”金诚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话我听冯总自己也说过，”
冯一平终于走了过来，“快请坐，”他笑着说。
“抱歉啊，家里地方太小，只能请大家到这里来吃大锅饭，请大家多担待，”
旁边桌上已经有人把自己的凳子给他送过来，一个穿着厨师服，口罩挂在一边耳朵上的中年妇女欣喜的端着一副碗筷走过来，“怎么不在家陪你爸妈吃？”
“金霞姐，晚上在家吃也一样，”
“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给你做，”
“不用，桌上的这些就很好，好长时间没吃这里的饭，早就想着来，”
“那里多吃点，”那位叫金霞的，眉开眼笑的走了，她知道冯一平来这里，是陪客人的。
“各位，开动吧，这里的大锅菜，其它都一般，就是这食材，那绝对没话说，桌上这些，除了鱿鱼是外面买的，其它的都是我们这里自产的，都来尝尝，”
“闻着看着就非常不错，”周宁说。
桌上没酒，只有刚刚从生产线上拿下来的果汁，这对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是好事。
“冯总，我听台里的同事，说香港的有些学生，”她关切说。
“哦，对，你们台里肯定也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们能应对的，”冯一平刚和他说了几句，看到又有一行人走进来，连忙又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去跟他们说几句话，”
这次进来的，就是那个外籍员工的团队。
冯一平匆匆的迎上去，“欢迎，”
“哟，这个小朋友真可爱，”他张开双臂，把挣脱马灵手的文森特抱了起来，掀开他的围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文森特把妈妈的嘱咐记得牢牢的，没有叫爸爸，只是也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餐厅里一片笑声，没人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他们觉得连外国的小朋友也喜欢冯一平，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马灵看着他们父子俩这样在大厅广众之下亲热，忍不住笑，只是里面的周宁有些疑惑，这个外国的年轻妈妈，怎么也用围巾围着脸？
哦，应该是因为外面太冷的缘故吧。
“金霞姐，还是帮他们备上刀叉吧，”冯一平叫了一句。
然后，吴倩匆匆的拿着手机走到他身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变了下，走到门口，拿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走回来，对周宁他们说，“抱歉，我们可能又得离开，”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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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李方成兴奋的带着他爸看自己选的办公楼，“爸，这地方不错吧！”他带着李益强走到落地窗前，“首都最好、最高档的办公区，楼上楼下，好多跨国公司，”
作为一个有点想法和追求的纨绔，在这个全民经商的热潮里，李方成不想只做一个米虫，是真的也想做点事出来，虽然也为钱，但主要还是为了钱之外的东西，比如地位，比如，更主流、更漂亮的明星和美女。
“是比我们现在办公的地方高档，可是这费用肯定也不菲，”李益强背着手，四处打量着。
“爸，我们这家公司是互联网公司，是新经济，而且我们是一心想把它做成美国的上市公司，起步当然要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当初你刚开始做外贸的时候，不是也花大价钱在长城饭店长租套房？”
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家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实力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要是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他现在能有这副身家？
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保守，李方成吐槽了自家老子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的说，“你说的对，总之，先把汽车网站做好再说，”
等我把汽车网站做上市，后来怎么做，还不是由我？
“现在给崔云凌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些表面上的尊重，现在还是要做好，”李益强吩咐儿子。
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要叫崔总，”
…………
省城，一栋大楼上挂满了长长的红色条幅，看落款，除了少数几家公司，其它的都是政府机构，如果把这么多单位的头头都聚到一起，差不多可以开一个市政府常务会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哪家重要机关搬迁到新址办公。
楼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装修雅致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鎏金的牌匾，“名流国际美容会所”。
大堂内，沈雪穿着一件定制的旗袍，笑盈盈的带着几位不是一脸傲气，就是一身贵气的人朝大门口走——这几位，就是那些条幅中，几个单位一把手的太太，“谢谢几位的捧场，继忠说过，这个地方不为赚钱，就是希望能让各位姐姐有个休闲的场所，”
“欢迎大家常来，把这就当自己家的一样，要什么设备，我们就进什么设备，要什么产品，我们就进什么产品，大家放心，我们这里最注重的就是隐私，对会员的审核很严，不是会员一律不让进，”
“刘总真有心，我们女人和他们男人不一样，得多花时间来保养，可是原来还真没个好的去处，”一位官太太说。
“哎，我们家老刘，没其他长处，就是喜欢替领导着想，来，我们剪彩！”
“呵呵，剪彩我们可是第一次，”
“就是，以前只有他们男人的份，”几位官太太说笑着，跟沈雪一起，操起银剪刀，把系着红花的红绸子剪成几截。
…………
“老公，还要看文件？”沈雪细致的在脸上、脖子上涂完在法国买的化妆品，撩起睡裙，跨坐在刘继忠身上。
刘老板此时还带着花镜，看着手里的几分文件，“宝贝，一会就好，”
“嗯，你快点，”沈雪从他身上下来，“今天那几位都很高兴，可是，应付那几个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偏偏以为自己青春正茂的官太太，真不轻松，老公，我还要做多久？”
作为已经“因公殉职”的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沈雪对这些当官的正室，本来就不太喜欢；作为省台的前一姐，一个靓丽的媒体从业人员，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众人物，哪会喜欢跟这些什么事也不做，一门心思只想保住自己位子的庸脂俗粉打交道？
“辛苦了宝贝，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预计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两三年，我就应该是省内的首富，到时，就该她们反过来跟你套近乎，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现阶段还是要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也是上一次事件给刘继忠的一个启示，比起那些滑不溜手，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刁的当官的，他们老婆的工作更好做。
“两三年我们就能成首富？”沈雪惊喜的问。
刘继忠肯定的点点头，“有她们的帮助，这几年再好好运作几个项目，绝对没问题，”
“哇，老公，我太爱你啦！”沈雪抱着刘继忠一通猛亲，一省首富的太太，一省首富的太太！自然比电视台一姐更给力。
搞不好，以后还能朝全国首富进军不是？
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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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早知如此
杨主任此时真是一肚子的火。
说实话，他现在每天真的有很多工作要忙，而他要忙的这些工作，都属于我们这个社会的上层建筑，客观的说，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上层建筑中的核心。
从这个角度看，大名鼎鼎的冯一平，那委实又算不了什么，他只不过是组成我们这个社会中的一员而已，顶多就是有点特殊的一员。
但因为领导的交代，他还会是花费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心力，综合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因素……，用比对待那些高大上的工作还要慎重的态度，制定了一个怎么看，都会非常完美的实现领导意图的一个依次递进的计划。
领导审阅的时候，那也是非常满意，但是，怎么实施起来就这么不顺？
第一步的计划，并没有非常完美的达到预期中的效果，这也就罢了，主要的目的还是达成了，但是为什么到第二步，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步，就会遇上这样一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很重要的额外因素？
他冯一平，难道就真的是受那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运气所眷顾的吗？
只是这样一来，从结果上看，就显得自己很无能好不好？
他非常清楚，领导到时才不会考虑计划出来之后，他也曾满意的称赞过，他只会看结果，而这结果，显然不会是个好结果。
杨主任觉得非常愤懑。
但现在的这个所在，可没有空间来承载他的愤懑。
他闭上眼在车里稍坐了会，等到从后视镜里看到神色如常后，才从车里出来朝里走。
王总却没有他这么好的脾气，当然，也是因为王总现在是在自己地盘。
摔了手机后，他还不解气，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着，还边走边骂，那样子，真的非常泼妇。
老陈蹲在地上，从那四分五裂的手机碎片里找SIM卡，这贵金属的手机，原来也这么不经摔。
说实话，老陈多少还是有些心痛，这个手机，不是一般的手机，是Vertu的手机，是Vertu手机中的贵金属版本，绝对是手机中的航天飞机。
王总刚才这么一摔，就摔掉了六位数的人民币。
过内有我这样的眼福的，绝没有几个吧应该，老陈有些自嘲的想。
他熟门熟路的从客厅的一个柜子里，拿出另一部崭新的同款手机来，拆下新电池，拿出原来那部的备用电池放进去，把卡装了进去，嗯，还能用。
他轻轻的把手机放在桌上，“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明天的那篇报道，暂时不能发，”王总的声音很大，很冲。
原来如此！
老陈马上明白了王总为什么会这么恼火，说实话，连他也恼火。
那篇报道，可是第二步中的重要一环，而这个第二步，去年底就在开始筹备。
还不止是准备的时间长，准备的工作也多，就说为了配合这个第二步，他前两天征求过王总意见后，又让美国那边做好了准备，准备借这个机会，真正的从冯一平身上撕下几块肉来。
但是现在看来，显然又有了变数。
他都想夸王总一声，你真是有先见之明。
“杨主任说了为什么吗？”
“现在应该是不方便说，先通知那边，暂时取消，”王总烦躁的说。
那看这样子，结果怕多半不是暂时取消，而就是取消，老陈不由得有些替那边的两个家伙，尤其是报社的那个家伙为难。
“我这就通知他们，”
…………
秦和平看到来电，连忙接通，毕恭毕敬的说，“您好！”
但那边说出的话，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什么？”
他失望啊！
就相当于裤子都脱了，心急如焚的等着，结果，说好送上门来的美女没了，而且以后可能也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只能回家对着黄脸婆……。
这如何让人不失望？
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语调又平和起来，“我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哦，好的，好的，”挂掉电话，他呆呆的坐了一会，拨通了汤益康的电话，“老汤，”
“老秦，你这不会又是来催吧，放心吧，一切准备就绪，明早一准见报，”汤益康兴奋得很。
秦处长没心情听他废话，“那篇报道得暂停，”
“呵，哦，你说什么？”那边停顿了一下，总算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声音就骤然高了一个八度，“暂时取消？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报社是我家的，我让他等着就等着？你当报社是我家的，我让什么报道上就什么报道上？”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做通领导的工作，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暂时取消？你这是玩我吗？”
汤益康非常清楚，这关键不是秦和平玩他，关键是报社领导会觉得自己在玩他们。
这样一篇关系重大的报道，我们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准备刊发，你又突然说暂时不发，你是谁，中宣部的一号首长吗？
“老汤，你听我说，只是暂时取消，不过是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秦和平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在我们这，肯定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老秦，你还说这不是坑我？”
“我已经给你交待得很清楚，如果你能够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那你自己看着办，”秦处长此时也火大得很，“哐”的一声挂了电话。
汤益康也有了摔手机的冲动，他甚至有了把办公桌也推到的冲动。
他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耽搁不起了。
能发吗？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冲秦和平那语气，那失望的态度，应该不能发，要是发了，多半就等于把整个报社的高层都给埋坑里。
那自己显然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
秦和平！
汤益康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来发现，怎么组织都说不过去，看着时间又已经过去一刻钟，他一咬牙，冷着脸闯进了主编的办公室，跟着，主编的办公室里传出来一声尖利的质问，“什么？”
…………
傍晚时分，杨主任才终于接到了面露疲惫之色的领导，上车之后，他才有机会问原因，“那篇报道……，”
老王把头扭向一边，“二号明天下午接见他，”
因为党政分开的缘故，加上这个接见，在国家层面来说，并不是什么重大的事项，老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间比较迟。
杨主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可以说是属于不可抗力的因素。
他也明白过来，领导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就在二号准备接见冯一平的那天早上，属于我们官方的一家报纸，抢先披露出十几个国家部委，同时收到举报冯一平偷税漏税、低价持有热门地板的土地、以隐蔽手段侵吞国有资产、负债用国有银行的贷款，高价收购国外的并没有什么核心技术的公司……。
这就是政治事件了。
这样的事件，没有差不清楚的，好险！
他连忙说，“我通知他们，”
老王点了点头。
他此时在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冯一平为什么恰恰会在这个时候受到接见？是他自己活动的？
如果是，那还好。
但如果不是……，老王有些心惊。
…………
在接到老陈电话之前，秦和平早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吴司长把他叫了过去，看着他说了一句，“二号首长明天会接见冯一平，”
秦和平顿时明白过来，也清楚，自己所说的让那封信上联席会，应该没什么希望。
听他说完原委的汤益康，没有说一句话，他此时正面对着报社几位领导的轮番轰炸。
他静静的说完那个原因，领导们一下子呆住了，然后，没谁愿意用眼睛看他。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有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看透了上方的层层建筑，看到那个象征着机会和希望的风筝，挣脱了线的束缚，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很快，就再也看不见它的踪影……。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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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我们现在办公的地方高档，可是这费用肯定也不菲，”李益强背着手，四处打量着。
“爸，我们这家公司是互联网公司，是新经济，而且我们是一心想把它做成美国的上市公司，起步当然要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当初你刚开始做外贸的时候，不是也花大价钱在长城饭店长租套房？”
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家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实力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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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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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此时还带着花镜，看着手里的几分文件，“宝贝，一会就好，”
“嗯，你快点，”沈雪从他身上下来，“今天那几位都很高兴，可是，应付那几个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偏偏以为自己青春正茂的官太太，真不轻松，老公，我还要做多久？”
作为已经“因公殉职”的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沈雪对这些当官的正室，本来就不太喜欢；作为省台的前一姐，一个靓丽的媒体从业人员，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众人物，哪会喜欢跟这些什么事也不做，一门心思只想保住自己位子的庸脂俗粉打交道？
“辛苦了宝贝，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预计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两三年，我就应该是省内的首富，到时，就该她们反过来跟你套近乎，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现阶段还是要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也是上一次事件给刘继忠的一个启示，比起那些滑不溜手，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刁的当官的，他们老婆的工作更好做。
“两三年我们就能成首富？”沈雪惊喜的问。
刘继忠肯定的点点头，“有她们的帮助，这几年再好好运作几个项目，绝对没问题，”
“哇，老公，我太爱你啦！”沈雪抱着刘继忠一通猛亲，一省首富的太太，一省首富的太太！自然比电视台一姐更给力。
搞不好，以后还能朝全国首富进军不是？
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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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急躁
硅谷。
虽然已经是更深夜重的时候，但和这里的其它园区一样，NEXTDOOR总部园区，依然处处都还亮着灯。
嗯，明面上，美国是个所有的公司都不加班的国家。
像国内，不管是大年三十还是晚上二十三点，老板一声令下，好多人就得乖乖的滚到公司，接下来不管是开会还是加班，你全都照办的同时，还得表示荣幸。
但在美国，老板要是这么干，HR首先得站出来表示反对。
老板要是拿出老板的派头，表示不鸟他的提醒，我就想这么干，那么，他让通知的很多人，也可能会不鸟他的通知。
幸福得有些懒懒的美国人民，才不愿意在休息的时间跑到公司，更不愿意在早上四五点钟应你召唤，从床上爬起来。
但是，资本的套路，才是这个世上最深的套路。
硅谷的弹性工作制和无限期带薪休假，就是这个套路的具体体现。
弹性工作制就是没有规定的时间上下班，任何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任何时候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工作。
无限期带薪休假也正如其名，没有规定多少时间可以休假，任何时候只要想休假，跟老板商量后，就可以休假，不需要上报 HR，也不需要统计时间。
这简直美好到超出你的想想，就是共产主义时代才会出现的情形，不是吗？
但事实上，没人敢那么干。
你想升职吗，你想加薪吗，想脱颖而出吗，那么，同样的任务，你还不得最快完成？
但除非你是天才，否则很多分到你头上的任务，你必须很努力才能在deadline之前完成。
如果人人都能在deadline之前轻松的完成自己的工作，那么，以资本家的尿性，肯定会在一开始就减少这个项目组的人头——也就是，这种情况，是肯定不存在的。
也就是，在硅谷资本家的套路下，享受着随时想干就干，不相干就不干的码农，好多也是自发的干到晚上很晚。
所以，所谓的弹性工作制，实际上最大的作用，就是从法律范畴上，给老板规避了很多麻烦，我们实行的都是弹性工作制，所以，哪来的加班？
至于说无限期带薪休假，那同样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只要你能接受休假回来之后，原来的下属成了你的上司这样的情况，那么，你确实可以行使这样的权利。
所以，相对国内一些公司逼加班的套路，硅谷的这一套，还是会更高明一些。
Facebook办公楼里，COO桑德伯格端着一杯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这不是因为她体恤秘书，而是因为她坐的时间太长，有必要起来走走。
看着眼前依然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她感觉非常欣慰，也觉得非常庆幸。
自己真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
加入谷歌，正好赶上了谷歌飞速上涨的那几年，而加入Facebook，是又一次坐上了火箭。
这是一个和前几年的谷歌一样，每天都在飞速进步的公司，用户每分每秒都在增长，新产品的主意每天都在冒出来……。
最好的是，自己那些在其它公司同样身居高位的同学们，现在每天都要面临的问题，比如，办公室政治，比如，各种推诿，桑德伯格现在完全感受不到。
更好的是，作为一个前期主要是在全世界攻城略地，发展更多注册用户的公司，Facebook的商业体系，目前就是一张白纸，可以任她自由的挥毫泼墨。
而有了Facebook如今这么高的用户基数，桑德伯格很有信心，在一到两年之内，就让公司盈利。
在担任COO这样高层的职位后，桑德伯格对自己也有了更高的要求，她现在正在克服自己最大的那个毛病，尤其是在一件工作没有解决时，容易急躁的毛病。
只是，作为一个女性，一个已经人到中年的女性，她此时由必须要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孩子的问题。
虽然冯那天到家里做客的时候就表示，这不是问题，但自然是等到在Facebook的所有工作都上了正轨，最好是实现盈利以后再要孩子，才是最好的决定，但是，那时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丈夫古德伯格的意愿，也是个问题。
她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手机亮了起来，一看，古德伯格的来电，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跟自己谈这个问题吧！
…………
康明斯此时也在办公室。
和刚加入Facebook，并被委以重任，手上有太多工作要做的桑德伯格不同，工作早已经上手的康明斯，此时原本不用这么辛苦。
确实，他平常能保证在下午五点后下班，至少他没有被很多硅谷人誉为第一生产力的deadline的压力。
他此时依然呆在办公室，不是因为旗下Facebook和YouTube上，针对冯一平的那些不利的活动，而是因为对漫威的并购，目前还没有非常明确的进展。
在迪斯尼难得的服软后，他和漫威的帕尔马特是有几次电话交流，但那家伙虽然表现得对被收购很感兴趣，甚至在商量两家如何联手，如何利用冯一平的影响力，在中国宣传漫威出品的《神奇四侠》，但是，以涉及到关键问题，那家伙就顾自由而言其他。
康明斯是真的厌烦了和这样一个狡猾的老头子这样玩暧昧。
他看了看表，看到一天又将过去，忍不住有些急躁起来。
再这么拖下去，说不准又会出现什么新的变数，要知道，好莱坞可不只有一个迪斯尼。
但他也清楚，目前的阶段，是自己和漫威暗中较劲的阶段，比赛看究竟是谁先撑不住。
虽然急躁，也还得撑下去。
他关了电脑，正准备关掉台灯，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得，又是帕尔马特，他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这位可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
“晚上好，帕尔马特先生，”
“康明斯，”帕尔马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语气里又透着一股轻松，“我想……，”
“没有任何问题帕尔马特，”康明斯压抑住激动，“我们完全可以就相关问题，在后天进行洽谈，”
“那好，我们后天见，”挂了电话，扔下公文包，康明斯卷起袖子，一路小跑到并购团队的办公室。
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并购这边的办公室，此时依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如果帕尔马特已经表示明确的拒绝，大家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但是帕尔马特最近一直就这样若即若离的爱美者，以防明天帕尔马特那边就突然松口，好多人此时同样呆在办公室，还在反复对各种方案进行完善。
“各位各位，”康明斯重重的拍了几下手，看到大家总算把目光转过来，康明斯大声说，“就在刚才，我们等来了那个电话，”
“耶！”霎时，欢呼声响彻整座大楼，空中还可以看到一些飞扬的纸张和文件。
好多人都激动和身边的人拥抱，终于，又一次，我们又将迎来胜利！
康明斯和团队的几个负责人重重的拥抱了一下，“好啦，现在大家都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下午，我们启程去纽约，完成这个项目，迎接一位新成员的加入，”
“突然觉得好饿，”有人说。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康明斯摸了摸肚子，“走，我请大家吃饭，”
“耶，”一群人又一次欢呼起来。
但他们高兴得太早。
“我听说，园区有家餐厅，晚上会供应中式水饺？”
“切！”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一片嘘声，在园区餐厅吃，还用得着你请？
…………
得到好消息的康明斯不急躁了，但在硅谷的另一个园区，另一位此时也呆在办公室的大佬，却忍不住急躁起来。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杨酋长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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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李方成兴奋的带着他爸看自己选的办公楼，“爸，这地方不错吧！”他带着李益强走到落地窗前，“首都最好、最高档的办公区，楼上楼下，好多跨国公司，”
作为一个有点想法和追求的纨绔，在这个全民经商的热潮里，李方成不想只做一个米虫，是真的也想做点事出来，虽然也为钱，但主要还是为了钱之外的东西，比如地位，比如，更主流、更漂亮的明星和美女。
“是比我们现在办公的地方高档，可是这费用肯定也不菲，”李益强背着手，四处打量着。
“爸，我们这家公司是互联网公司，是新经济，而且我们是一心想把它做成美国的上市公司，起步当然要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当初你刚开始做外贸的时候，不是也花大价钱在长城饭店长租套房？”
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家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实力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要是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他现在能有这副身家？
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保守，李方成吐槽了自家老子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的说，“你说的对，总之，先把汽车网站做好再说，”
等我把汽车网站做上市，后来怎么做，还不是由我？
“现在给崔云凌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些表面上的尊重，现在还是要做好，”李益强吩咐儿子。
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要叫崔总，”
…………
省城，一栋大楼上挂满了长长的红色条幅，看落款，除了少数几家公司，其它的都是政府机构，如果把这么多单位的头头都聚到一起，差不多可以开一个市政府常务会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哪家重要机关搬迁到新址办公。
楼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装修雅致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鎏金的牌匾，“名流国际美容会所”。
大堂内，沈雪穿着一件定制的旗袍，笑盈盈的带着几位不是一脸傲气，就是一身贵气的人朝大门口走——这几位，就是那些条幅中，几个单位一把手的太太，“谢谢几位的捧场，继忠说过，这个地方不为赚钱，就是希望能让各位姐姐有个休闲的场所，”
“欢迎大家常来，把这就当自己家的一样，要什么设备，我们就进什么设备，要什么产品，我们就进什么产品，大家放心，我们这里最注重的就是隐私，对会员的审核很严，不是会员一律不让进，”
“刘总真有心，我们女人和他们男人不一样，得多花时间来保养，可是原来还真没个好的去处，”一位官太太说。
“哎，我们家老刘，没其他长处，就是喜欢替领导着想，来，我们剪彩！”
“呵呵，剪彩我们可是第一次，”
“就是，以前只有他们男人的份，”几位官太太说笑着，跟沈雪一起，操起银剪刀，把系着红花的红绸子剪成几截。
…………
“老公，还要看文件？”沈雪细致的在脸上、脖子上涂完在法国买的化妆品，撩起睡裙，跨坐在刘继忠身上。
刘老板此时还带着花镜，看着手里的几分文件，“宝贝，一会就好，”
“嗯，你快点，”沈雪从他身上下来，“今天那几位都很高兴，可是，应付那几个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偏偏以为自己青春正茂的官太太，真不轻松，老公，我还要做多久？”
作为已经“因公殉职”的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沈雪对这些当官的正室，本来就不太喜欢；作为省台的前一姐，一个靓丽的媒体从业人员，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众人物，哪会喜欢跟这些什么事也不做，一门心思只想保住自己位子的庸脂俗粉打交道？
“辛苦了宝贝，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预计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两三年，我就应该是省内的首富，到时，就该她们反过来跟你套近乎，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现阶段还是要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也是上一次事件给刘继忠的一个启示，比起那些滑不溜手，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刁的当官的，他们老婆的工作更好做。
“两三年我们就能成首富？”沈雪惊喜的问。
刘继忠肯定的点点头，“有她们的帮助，这几年再好好运作几个项目，绝对没问题，”
“哇，老公，我太爱你啦！”沈雪抱着刘继忠一通猛亲，一省首富的太太，一省首富的太太！自然比电视台一姐更给力。
搞不好，以后还能朝全国首富进军不是？
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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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有一点动心
黄浦江畔。
嘉盛大厦顶楼，原属于冯一平的豪宅，现在已经被布置为一个联合办公的场所，聚在一起的，都是两家公司各部门的高管。
平常他们在各自的公司，也都是发起会议的对象，但在这，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位后的办公人员。
不止是这一层如此，下一层，也是如此。
和方颖芝对向晓芳说的一样，嘉盛商城和阿里的合并，事情是真的多，分割、重组、融合……，这些事中的任何一项，都绝不是个小项目。
金翎在窗边有一个临时的办公位，好像更瘦了些，看上去头也更大了些，但整个人看起来都在放着光的老马，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上来时，看到她正和嘉盛的CFO李琳正对着电脑上讨论着什么。
隔得太远，大厅里又太嘈杂，老马压根就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内容嘛，老马大致猜得到，在这样的事面前，除了法务部门，财务部门会是最忙一个。
他没有打扰其它那些正在忙碌的人，径直走到金翎桌前坐下，“金总，李总，”
“马总，那你们聊，”李琳抬头一看到时他，连忙说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也就是和金翎的这张桌子，只隔了几个工位而已，说话大声点，两边都能听到。
“马总，”金翎合上文件夹，在眉骨上揉了揉。
“你看看这个，”老马把手里的那个文件夹放到桌上，踏踏实实的在椅子上坐下来，头一靠上靠枕，就忍不住说了一句，“舒服，”
是在是这两天，都少有机会这样舒舒服服的坐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金翎是位女性，以老马的洒脱，他这会都想在这张椅子上，来一个葛优躺，或者是首都瘫，当然，这两种姿势，此时都尚未命名。
金翎大致翻了一下，“签约仪式无论在哪，估计一平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以什么样的形势，我想，这一次他应该不反对办得盛大一些，”
“这些，马总你做主就好，我们都知道，马总你策划的类似活动，都非常成功，”
“那可不行，这是金总你和一平都得出席的活动，自然要征求你们的意见，”老马说。
“那好，我看看，迟些给你意见，”金翎说。
但老马一时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眼前这个热闹的办公区，“看，多和谐，”
金翎以手支颌，看了一会，“确实是，”
这里，分属两家公司的高管，按部门的功能组合在一起联席办公，虽然还不至于一家亲，但确实已经非常融洽。
如果做类比，这就大致类似于后来那些新潮的年轻人，在结婚前所谓的试婚，只不过这场试婚的结果很明确，那就是一定会结婚。
“以后我会少很多事，”老马高兴的说道。
两家公司——其实加上嘉盛快递，那就是三家公司，三家公司的合并，从法律上看，倒不是很麻烦，麻烦的是后来的融合。
这是一件让现在已经越来越自信的老马，都不认为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但目前看，这项工作的进展，已经相当顺利和乐观。
只是，这样的情况，很难复制。
在有了初步的合作协议后，冯一平的嘉盛，对老马的阿里的开放程度，是老马自忖都做不到的。
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把很多工作做到前头。
“我也会少很多事，”金翎笑着说。
电商这一块独立出去，和阿里成立一个新的集团后，她身上的担子，确实也轻松了不少。
“对了，一平希望明天如果有机会，能和总理谈到电商的问题，这是他和我们拟出的一些要点，马总你再帮着把把关，”她也递给老马一个文件夹。
老马闻言，身子直了起来，他搓了搓手，“把关不敢当，呵呵，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正准备看，秘书急匆匆的跑过来，先跟金翎打招呼，“金总好，”
“马总，电话，”
“必须得现在接？”
秘书点点头，“是，很急，”
“抱歉金总，”老马比了个手势，从秘书手里拿过手机，走到窗边，抱着手接起了电话。
金翎看了一眼，接上电话的老马，他的神情，怎么说呢，金翎一下子冒出一个比喻来，好像是个毛头小伙子，和心上人通电话一样。
再看看旁边他的秘书，虽然很克制，但眼神也有些放光的样子。
哦，这打来电话的，应该是马夫人吧，真羡慕老马他们的伉俪情深，结婚多年，爱情居然还可以保鲜得这么好。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平复下来，李琳看到她这会空了下来，马上又跑了过来。
…………
老马这个电话，接的时间不短，一开始，是在窗边转来转去，后来，干脆在对面那边墙角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说。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金翎马上觉得，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多半是他家里有什么大事吧，她想。
老马的话，好像证实了他的猜想，“金总，今天要不让大家轻松一下，晚上不加班？”
金翎靠在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可以啊！”
她感觉自己现在也够呛。
大家马上得知了这个好消息，顿时像那些他们经常强迫着加班的手下一样欢呼起来，然后，大部分人都在做类似的动作，转动脖子、舒展手臂……，这两天，可真是累得够呛。
老马来到楼下，穿过一脸轻松高兴的人群，在双手撑在桌子上，正和几个人说话的蔡总肩上拍了一下。
蔡总会意的跟他往书房走，老马还叮嘱他，“关上门，”
“有事？”蔡总问，想起老马上去的目的，他问了一句，“签约仪式的方案金总不同意？”
按理不会啊！
以电商这一块，现在需要更多的关注和流量的局面，这一次把这个签约仪式办得盛大一些，完全可以理解嘛。
“不是这个，”老马摇摇头，“晚上找个地方喝酒，”
那就真是有事了。
“怎么了？”他又问道。
“刚刚，刚刚的那个电话，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吗？”老马说。
“谁？”
“Jerry，”他说。
蔡总稍微懵了一会，他只能确定，应该不是Tomand Jerry的那位Jerry。
看着老马的样子，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位紫色的Jerry，杨酋长？”
老马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突然打电话来，为什么？”蔡总坐了下来。
不同于老马的激动和高兴，他神色有些复杂。
“你可能永远也猜不到他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什么，”老马说。
在蔡总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震惊，“他在电话里开门见山的跟我说，想要和我们合作，”老马的身子前倾，“你知道他提议的合作方式吗？”
“我猜不出来，只是看得出来，条件一定很优厚，一定很有吸引力，”蔡总说。
“他说，希望跟我们合作，并不追求控股，而且，可以把雅虎中国，打包给我们阿里，”老马说得很快。
蔡总听得很明白，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也难掩震惊。
作为瑞典银瑞达这样的国际投行曾经的高管，他自然清楚雅虎的份量和能力。
他也清楚，杨致远开出这样的条件，有多么罕见。
此时的雅虎，在互联网领域，那还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把他旗下的一个国家的分部，还是中国这样重要的国家的分部，作为合作的一部分，交给希望合作的对象，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
“当然还有现金，”老马补充道，“只要我们能出让适量的股份，无论是5亿美元还是10亿美元，他都出得起，”
“动心了？”蔡总问。
老马没说话。
只是，他脸上的光彩，已经做出了回答。
第一千零八十章 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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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点想法和追求的纨绔，在这个全民经商的热潮里，李方成不想只做一个米虫，是真的也想做点事出来，虽然也为钱，但主要还是为了钱之外的东西，比如地位，比如，更主流、更漂亮的明星和美女。
“是比我们现在办公的地方高档，可是这费用肯定也不菲，”李益强背着手，四处打量着。
“爸，我们这家公司是互联网公司，是新经济，而且我们是一心想把它做成美国的上市公司，起步当然要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当初你刚开始做外贸的时候，不是也花大价钱在长城饭店长租套房？”
这个理由好强大，李益强有点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都流行那么做。
“满打满算也就1000平方吧，这里地方好像不够大？”
“先期差不多，崔云凌不也说，嘉盛刚起步的时候，也就1000平方还不到的样子，我都想好了，只要网站一上线，我们就可以租一些稍偏的办公楼，把那些技术支持部门放到那些便宜的地方办公，这里只作为总部，等上市有了钱，我们不是也可以建自己的大楼？”
李方成说着说着，就亢奋起来，“爸，再过几年，大家一定能在中关村里，见到我们家的大楼。”
儿子想做点事，李益强很欣慰，而且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好，比自己折腾这十几年还有钱途，在中关村建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租这，我支持你！”
父子二人站在窗前，憧憬着今几年之内，就能成为国内高科技行业的新领军人物，都有些激动不已。
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早就处变不惊的李益强，这会也很兴奋。
贸易这一行，以前看着很高大上，但是这两年做跨国贸易的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出国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自己做国际贸易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竞争确实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
而且，随着国内出口规模日益扩大，和其它国家的贸易纠纷也越来越多。
比如今年，欧盟和美国都在对国内的彩电行业进行反倾销调查，那些国内的知名大厂都没办法。
在这样的国与国，甚至是国家与一个地区性国家组织的贸易摩擦里，他这样的小公司，搞不好就在下一轮贸易摩擦中赔个底掉，国内苦心经营的这些关系，在这种事上，肯定帮不上一点忙。
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虽然已经有点身家，虽然已经想多条路子，但找个更好的行业也不容易，刚好，崔云凌画的这个饼，看上去真挺美味，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也恰好喜欢。
“你跟崔云凌商量过了吗？”
“爸，这些事还用得着跟他商量？他方案都已经拿了出来，我觉得，用不用他都无所谓，”李方成满不在乎的说。
“糊涂！”李益强斥责了他一句，“拿着那个死的方案就可以做好？你没做过，就不知道做事的难处，而他对这些事是熟门熟路的，能帮我们省多少事？
你要记住，早一天上市，我们就是早一天赚到钱，不要因小失大，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事多跟他商量，”
“可是，我们就这样给他10%？”李方成这会已经把这个还在头脑里的公司，当成了在纳斯达克上司的公司，10%的股份啊，那得多少钱？至少几个亿的人民币！
“现在我们用得上他，所以你现在要谦虚一些，用心一点，好好跟他学，等你都掌握了，哼！”李益强哼了一声，“区区20万，一个月的租金都不够，就要占10%？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跟他签协议吗？”
“协议？哼，你以为我的钱，是靠遵守协议赚来的？”李益强给儿子上课，“在这，他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到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们吐出来，”
“是华裔，爸，”李方成纠正了他老子的口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国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呵呵，等上市有钱以后，我就在那几家不景气的门户网站中挑一家买下来，那个嘉盛，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既然觉得这行好，又有钱，居然不会想到这一招，”
“现在国内开公司的，有多少人自己有钱？国企不说，那些什么合资外资的公司，不照样是拿银行的贷款发展？别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以为真，真有钱，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步？”
李益强耐心的提点着儿子，那家公司不说自己有钱，实力雄厚？
不过，他真没想过之后收购门户网站的事，他只想到，有了一家成功的高科技企业，就有很多和高层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国内不都提倡高科技吗，领导也喜欢到这些公司视察，对他按他过往的经验，领导是什么？处好了关系的领导，那就是赚大钱的机会。
要是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他现在能有这副身家？
不过，老一辈的都比较谨慎，“崔云凌也说过，专业的网站，也有自己的优势，你看，现在有两家门户网站连新闻都不做，太全面，投入大，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还不如专攻一个方向，”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保守，李方成吐槽了自家老子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的说，“你说的对，总之，先把汽车网站做好再说，”
等我把汽车网站做上市，后来怎么做，还不是由我？
“现在给崔云凌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些表面上的尊重，现在还是要做好，”李益强吩咐儿子。
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要叫崔总，”
…………
省城，一栋大楼上挂满了长长的红色条幅，看落款，除了少数几家公司，其它的都是政府机构，如果把这么多单位的头头都聚到一起，差不多可以开一个市政府常务会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哪家重要机关搬迁到新址办公。
楼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装修雅致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鎏金的牌匾，“名流国际美容会所”。
大堂内，沈雪穿着一件定制的旗袍，笑盈盈的带着几位不是一脸傲气，就是一身贵气的人朝大门口走——这几位，就是那些条幅中，几个单位一把手的太太，“谢谢几位的捧场，继忠说过，这个地方不为赚钱，就是希望能让各位姐姐有个休闲的场所，”
“欢迎大家常来，把这就当自己家的一样，要什么设备，我们就进什么设备，要什么产品，我们就进什么产品，大家放心，我们这里最注重的就是隐私，对会员的审核很严，不是会员一律不让进，”
“刘总真有心，我们女人和他们男人不一样，得多花时间来保养，可是原来还真没个好的去处，”一位官太太说。
“哎，我们家老刘，没其他长处，就是喜欢替领导着想，来，我们剪彩！”
“呵呵，剪彩我们可是第一次，”
“就是，以前只有他们男人的份，”几位官太太说笑着，跟沈雪一起，操起银剪刀，把系着红花的红绸子剪成几截。
…………
“老公，还要看文件？”沈雪细致的在脸上、脖子上涂完在法国买的化妆品，撩起睡裙，跨坐在刘继忠身上。
刘老板此时还带着花镜，看着手里的几分文件，“宝贝，一会就好，”
“嗯，你快点，”沈雪从他身上下来，“今天那几位都很高兴，可是，应付那几个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偏偏以为自己青春正茂的官太太，真不轻松，老公，我还要做多久？”
作为已经“因公殉职”的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沈雪对这些当官的正室，本来就不太喜欢；作为省台的前一姐，一个靓丽的媒体从业人员，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众人物，哪会喜欢跟这些什么事也不做，一门心思只想保住自己位子的庸脂俗粉打交道？
“辛苦了宝贝，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预计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两三年，我就应该是省内的首富，到时，就该她们反过来跟你套近乎，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现阶段还是要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也是上一次事件给刘继忠的一个启示，比起那些滑不溜手，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刁的当官的，他们老婆的工作更好做。
“两三年我们就能成首富？”沈雪惊喜的问。
刘继忠肯定的点点头，“有她们的帮助，这几年再好好运作几个项目，绝对没问题，”
“哇，老公，我太爱你啦！”沈雪抱着刘继忠一通猛亲，一省首富的太太，一省首富的太太！自然比电视台一姐更给力。
搞不好，以后还能朝全国首富进军不是？
沈雪现在都在想，那些当初因为副市长在美国去世之后，露出丑恶面目的那些台领导，还有顶了自己台柱位子的潘梦兰那个小婊砸，到时上门来求自家多投放广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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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惯性
首都，冯一平这会依然在开会。
会议的氛围很轻松，以周星宇为首的高管们，笑呵呵的讨论着，冯一平耳朵里经常会飘进来几个词，“开年就……”“……大利的兆头”
是啊，本来嘉盛商城和阿里就合并在即，刚刚又听冯一平通报了美国那边的最新进展，对美国知名电影公司漫威的收购，竟然也即将达成！
今年不过才刚上班几天而已，国内和美国竟然都有这样的喜讯传来，虽然大家都并不讲究这个，嘉盛貌似也不需要这个，但这自然可以说是个好兆头。
虽然在座的高管，都知道冯一平对国内电商业务这一块的雄心和期许，以及格外的重视，但是相比而言，他们眼下还是对公司即将收购漫威更感兴趣。
那可是好莱坞！
“去年看到一平和好莱坞的女明星的那条新闻时，我就应该想到，收购漫威肯定没问题，不然一平怎么会突然就和好莱坞的女明星有了交往？”周星宇笑嘻嘻的说。
也许是外形和气质的原因，他就是有这样能力，把这明显带着奉承意味的话，说得一点不生硬，没有一点拍马屁的味道。
听到周星宇这么说，冯一平也只能笑笑，不然能怎么的，说那只是巧合？
那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他听得出那些家伙对好莱坞明星的向往，也只有他清楚，好莱坞明星？那还真没什么稀罕的。
自己儿子的妈，本来就应该是好莱坞的明星之一。
而且虽然自己已经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但看起来，竟然和原本的轨迹一样，她依然对表现产生了兴趣，只不过时间线往后延了几年而已。
有些东西，看来好像是冥冥中真有注定一样。
他笑了笑，“可别总想着轻松的事啊各位，下面的员工可以，我们不可以，”
“想把一家好莱坞的电影公司经营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这个时代，卖座的商业片投入越来越大，而观众的口味又千变万化，投入巨资拍摄一部电影，结果血本无归，甚至是让一家公司元气大伤的事，并不少见，”
“我记得上学的那会，国内引进的第一步好莱坞院线大片，《未来水世界》，可是亏得一塌糊涂，幸好是环球出品，要是换成一般的小公司，那一部片子就能让他们清盘，”
“心态上，我们可以乐观，但在具体工作中，首要应该想到的，是随着各公司高速发展，所带来的压力，”
“商场上，在逆境中奋起的公司不多，但在一片欢呼声中黯然谢幕的，却不在少数，几年前的巨人、三株，去年的德隆，以及现在看来，多半是回天乏力的格林柯尔，”
冯一平的话，让大家一下子冷静下来。
商场如战场，这并不是戏言。
之前还形势一片大好，一夕之间，就一蹶不振，这样的例子，确实不少。
“我不要求大家跟我一样，时刻保持战战兢兢的状态，我只希望大家始终能以兢兢业业的态度来对待工作，不要放松对任何一个细节的管理，”
“少了一根钉子，丢了一个马蹄铁……亡了一个帝国，英国国王理查三世的事告诉我们，强大的帝国，往往都是亡于细节，”
他发现，因为发展得太顺，高管中傲慢骄纵的情绪又在抬头。
泼冷水这事，这些年下来，他早就驾轻就熟。
“一平你说得对，”周星宇咳了一下。
听了冯一平的话，他做了一下检视后，发现确实就和他说的一样，最近一顿时间，自己也有这样的倾向。
吴倩看了一下电话，把它递给冯一平，“马总电话，”
“周总，接下来由你主持，”冯一平拿着手机朝办公室走，“老马，辛苦啊，签约的那天一定请你喝酒，”
“那是自然，”老马笑道。
从电话里感受了一下老马的状态，冯一平觉得，他现在好像就已经喝到位了的样子。
今天，应该还是很忙的时候啊？
“一平，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一定是好事，对吧，”冯一平不但听出来，老马显然是喝了，也听出来，老马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高兴。
“好事？也算是好事吧，下午，我接到了杨致远打来的电话，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通话，但他竟然在电话里就表示了和阿里合作的意愿，”
“并且，还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老马一口气把这件事说得清清楚楚。
等到说完后才觉得，冯一平那边老半天没说话。
坐在旁边的蔡总向他示意，得向冯一平解释，免得他误会。
“一平，一平，”老马叫了两声，冯一平还是没说话。
他稍微也有点紧张起来，“一平，你听我说，我说这些，完全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这样的事情，自然得第一时间通知你，”
“一平，你在听吗？我……”
“哦，我在听，我完全明白，”冯一平终于说话了。
“就在刚刚，我已经明确拒绝了雅虎的提议，”老马说。
“谢谢你老马，对不起，不知道你接到电话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听到你的转述，我刚才很震惊，”
老马向周总比了个没事的手势，“我啊，我肯定比你更震惊，”
但你的震惊，肯定不是我的震惊，冯一平说。
话说，在老马主动提出和嘉盛的合作后，为了不让老马再交国内公司最昂贵的一笔学费，冯一平就刻意的让老马和杨酋长保持距离。
比如说去年，杨酋长应自己的要求来国内多地参观，期间也见过不少国内互联网领域的知名人物，冯一平估计，老马也是有心去和他们聊聊的，但他就是没安排这事。
因为从后来的结果来看，老马和雅虎，既然不相依也不相伴，只有相弃相欠，那何如最好就不相见？
本来他以为这事就完美的避过去了，但是没想到，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冒了出来！
再想起马灵的事，冯一平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的惯性，或者说冥冥之中造物的神奇，果然强悍得出人意料。
但他对老马用那样断然的方式处理这事，倒没觉得有多震惊。
话说，他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老马此时因为杨酋长提出的条件，而变得犹疑，或者想重新商谈相关的条款，那冯一平真得检讨自己的做人做事，是不是太失败。
“老马，我很为你高兴，呵呵，也为我自己高兴，杨酋长此举，充分说明了阿里的杰出，当然，也证明了我的眼光不错，”
“谢谢，你的眼光一向都非常不错，这已经不需要任何证明，呵呵，”老马的言语间，依然有压抑不住的高兴。
冯一平非常理解，对创业之路相当坎坷，已经失败多次的老马来说，这样和冯一平一样权威的肯定，对他非常重要。
相比之下，那些让人震惊的条件，倒不是那么重要——这也自然是建立他们已经有了非常好的条件的前提下。
“那可是雅虎，就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说心里话，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嘉盛和你这样好的合作伙伴，我真说不定会心动，但是既然都有了你和嘉盛，哪还用考虑其它的对象？”老马说。
“呵呵，谢谢你的青睐，”冯一平说。
他相信，经此之事，自己和老马的关系，自然又会更进一层。
“一平，还有一件事本来我们还不确定雅虎那边会不会做，但我想，收到我的那封邮件后，有些事他一定会做，”
“你是说，硅谷会出现雅虎有意购并阿里，并且已经有相当进展……，类似这样的话，”冯一平笑着说。
“这么快就有了？”老马惊道。
“现在还没有，但你说的对，我想可能明天就会有，”
“也可以理解，对吧，”老马说。
“确实能理解，”冯一平也说。
在这样的事上，这样的小手段，确实不出格。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准备，那就不多打扰，我等你请我喝酒，”
“一定，到时不醉不休，”
冯一平放下电话，不由得沉思起来，还有哪些自己以为已经改变的事，会因为惯性，而已经或者即将朝原有的轨道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