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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梅河     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txt下载     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 忍不住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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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全县初中的门面,实验中学自然很气派。

    校园由一水黑色的锌钢护栏围着,贝雅红的大理石上,镶着鎏金的校名,大门是现在还少见的电动收缩门,这时只开着能容两个人并排进出的口子。

    刘老师去门卫室登记后,还有人出来清点人数。登记还可以理解,至于清点人数,这就绝对是拿乔!你以为你这是什么重地或圣地啊,还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混进来?

    一进门也是操场,操场上有标准的塑胶跑道。正面是五层的主教学楼,三楼的走廊外,对称的镶着校训,“团结求实,拼搏进取。”

    主楼四周,还有不少建筑,当然也是清一色的楼房。

    明天的赛场就在一楼,这时里面没人,也是,他们现在确实来的迟了些,那些积极的估计早来看过。

    他们在教室里坐着体会了一会,大家都注意到,教室里的课桌椅都是制式的,想来不是学生自己带的,应该是学校统一配的。

    刘老师不知道是有事还是碰到了熟人,让他们在校园里自由活动,11点在大门口集合。

    其它人都想去转转,冯一平不想在这大太阳底下四处转悠,就坐在楼前台阶上。

    一年级的那个女生和张秋玲,在前面的塑胶跑道上,又踩又跳的,终归还是大孩子嘛。

    张秋玲还在跑道上划起跑线的地方,做了一个蹲踞式起跑,一年级的那个女生在旁边跳着拍手叫好。

    两个人手挽着手笑嘻嘻的走回来,张秋玲问冯一平,“怎么样?标准吧!”

    这就是间接要求说,“夸我吧,快夸我吧!”

    冯一平当然要凑趣,也拍着手说,“标准,漂亮!”

    “呵呵,”张秋玲被他们两个吹捧的很开心,一脸开心的笑。

    这时,头顶上一声嗤笑,然后一句很轻但清晰的话飘了下来,“东施效颦!”

    下面就他们三个,此时这话当然是针对他们的,张秋玲听了一僵,脸上一点笑颜色都没有,马上就粉面含霜,狠狠的向上看去。

    就在他们头上,二楼护廊后,有三个学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看他们那自如的样子,应该就是实验中学的学生。

    中间的那个女生穿着一身白裙,长的还不错,被旁边的一男一女捧在中央。这时她和另一个女生秀气的嗑着手里的瓜子,脸上明明也带着笑,眼睛却望向别处,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屑。

    只有那个跟在一旁的男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很是高高在上,眼里带着挑衅和蔑视。

    张秋玲此时已经气得有些发抖。

    任一个女生,当着外人的面,被说成“东施”,怎么可能不气?

    况且张秋玲在学校是一直被老师同学呵护的主,成绩也不错,是个相当自信自傲的人,此时前所未有的被人当面羞辱,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握紧了拳头,双眼冒火的看着上面那个男生。

    唉,这都是什么事?这场比赛也许就不该来吧。

    帮着骂回去,说实话,冯一平都好些年没骂人过,再说,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对骂,还真是跌份。

    你跟他讲道理吧,这样一个情犊初开,一门心思想在心仪的女生前面表现的中二少年,能听得进去道理?

    可此时又只有他一个男生,他不得不管。

    于是他站起来,拍了拍张秋玲的肩膀,“消消气,没什么好气的,你就当刚被狗咬了一口,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

    一年级的那个女生听了就有些想笑,不过看张秋玲的样子,忍住了。

    张秋玲现在脑子可能转的有些慢,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强笑着说,“对,谁还跟狗计较!”

    她也清楚,不这么着能怎么办?这是在别人的主场,找老师,又没有第三方在场,这事说不清楚,老师们又肯定都护着自己学校的学生,最后肯定不了了之,也只能这样口头上占占便宜。

    楼下三个人笑了,就轮到楼上的人尴尬,轮到那个中二少年恼火,那两个原本一身轻松,盈盈带笑的女生这时也都面色一窒。

    那个男生看了,更是生气,就想往楼下走,那个白裙子的女生摇了摇头,还伸手拉住手他的手轻轻摇了几下,中二少年马上好像骨头都酥了,满是不屑的朝下面“哼”了一声,跟在那两个女生后朝另一边走去。

    可能走前还是有些不爽吧,他手在护廊上一拂,刚才他们留在上面的瓜子壳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底下的三个以为他们走了,就没再留意,猝不及防的,一个个头发上肩膀上都落上了一些。

    放在平时也没多大事,但在此时,这个侮辱的意味太浓,冯一平也忍不了。

    “走,”就让这些瓜子壳在身上,冯一平带着他们两个,向另一边的楼道口走去。

    他们走的急,比那三个还早到。

    走前面的那两个女生牵着手下来,看他们这副样子,很想笑的样子,不过在冯一平他们怒目而视下,还是没好笑出来。

    跟着下来的那个男生一愣,怕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跟了过来,不过马上笑意就从嘴角荡漾开来。

    冯一平上前拦住他,指了指自己这边三个人的头上身上,大声对他说,“道歉!”

    那两个女生这时也没走,还拉着手站在旁边,白裙子的女生向中二少年盈盈一瞥,原本还想硬气下去的男生呆了一下,这才向着前面的空气说,“对不起!”

    张秋玲还不满意,一年级的女生劝了她一句,这才让开。

    他们正准备把瓜子壳清理掉,后面就有笑声传来,那三个人还是忍不住笑了。

    冯一平有些恼火,想想还是算了,别计较了,大人有大量,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这时后面又飘过来一句英语,声音不小,很清晰,“h,”跟着又是一阵开心的娇笑。

    你奶奶个爪的!这下冯一平再也忍不了。就连圣经里宣扬说,“有人打你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给他打”,可就连他们的教皇也在一次采访中说,“你如果问候了我的母亲,那就要做好承受我的拳头在你脸上来一记的准备。”

    我们老话也说,“事不过三”,让了一次又一次,他又第三次挑衅,还辱及父母,真是叔能忍老子我也不能忍,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冯一平转身追了上去,叫了一声,“嗨,同学!”

    那个男生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冯一平也不说话,直接上去封住他的衣领,在那个男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重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男生也就是嘴上厉害,这时痛的弯下腰去蹲在地上。

    “这是替我妈妈打的,奉劝你一句,不要把别人的好脾气当好欺负!”

第九十三章 准备再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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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平拍了拍手,蹲下来说,“我叫冯一平,梁家河中学的,下午要来学校参加比赛。你可以现在找老师,也可以下午找老师,我都奉陪!”

    那小子这下老实了,头低着,“嘶嘶”的蜷成一团,一句话不说。

    那两个女生也被吓到,退到一边不敢过来,白裙子的那个还做西子捧心状,有些惊恐的看着冯一平。

    冯一平真想对她说一句,“贱人就是矫情”,或者是“丑人多作怪”,想想也没意思,只横了她们一眼,等着后面两个也是惊呆了的女生上来。

    张秋玲这下总算扬眉吐气,趾高气昂的看着那两个女生去把那个中二少年扶起来,“冯一平,你真牛!可是你为什么追上去打他?他那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骂娘的。”冯一平淡淡的说。

    “不会打出事吧?”一年级的那个女孩子有些担心。

    “不会,顶多就让他难受一下子而已。”这点冯一平还是懂的。打人也需要技术,这样的小冲突里,打对方身上肉多的地方准没错,具体说,一个是屁股,一个是肚子。

    可是从后面踢人屁股,有些偷袭的意味,己方占理,要打,当然广明正大的打。

    “那要是老师追究怎么办?”还是一年级的女生问,看起来她一定是个乖孩子。

    “没事,顶天就不让我参见这个比赛,我无所谓的。”

    冯一平确实无所谓,这个比赛又没有奖金,又不会给高考加分,最多也就是给学校拿个荣誉回去,少他一个关系不大。

    “为什么要追究我们?”张秋玲不满意这样的说法,“本来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挑事,我们凭什么就要让他欺负?”

    他们三个在校门口等了一阵,见没有老师追过来,也没有碰到自己学校的同学,冯一平本来想按刘老师说的,等到11点,两个女生,包括张秋玲在内,其实都有些忐忑,一个劲的催他,“我们先回去吧!”

    那就先回去吧。

    他们也没进房间,就在大堂等着,吹着风扇,看看报纸,挺舒服的。

    可舒服了没一会,风扇不转了,大堂里也暗了下来,服务员跑出去一看,“停电了!”

    里面又黑又闷的,得,还是去门口吹风吧!

    刘老师带着三年级的四个同学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还有些生气,“连三年级的都在门口等,你们怎么就先回来了?”

    也不用冯一平辩解,两个女生马上迎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着发生的事。

    不一定每一个胖纸都是潜力股,但每一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张秋玲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她刚才可还是喜笑颜开的。

    刘老师有些头大,这一趟怎么就这么不顺?早知如此,就不该揽这个差事。

    “不管怎么说,你打人就是不对。”他对冯一平说。

    “我知道,可是如果还有人骂我父母,我照样会打。”冯一平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得,这也不是个听话的,可是刘老师现在还真不好拿他怎么的。他也没权利处分他,现在连重话都不好说,要是影响了他的发挥,王玉敏肯定会找他理论。

    至于叫他们去给对方道歉,得了吧,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们也是被迫反击,再说,强制叫他们三个去道歉,那回校后张副校长肯定会找原因拿一拿他。

    我把女儿托付给你,结果她被人欺负,你还让她向别人道歉?怎么想心都不会平啊。

    算了吧,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下午对方不要追究就好。

    没电,他们正好退房出来,就近找了个小馆子,这次可不敢再点菜,只让他们选择吃炒饭还是吃面,刘老师的理由很充分,“简单点好,不至于下午考试的时候肚子出问题。”

    简餐吃到一半,天又黑了下来,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可是直到他们一行人到了实验中学,这雨还是没下来,天始终还是黑沉沉的。

    此时还不到一点,离考试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现在也没处可去,就在学校找个地方坐坐吧。

    过了门卫室,看到后面围着一圈人,围着看热闹的都是学生,中间有个人蹲在地上鼓捣着什么,旁边是一个穿着西裤和短袖衬衫,挺着大肚子的人。

    感觉不顺的不只是刘老师,实验中学的教导主任叶添龙也有些郁闷。

    好好的一场比赛,本来顺顺利利的,是他们学校露脸的机会,谁曾想偏偏今天就停电了。

    停电也没关系,吊扇不扇,考生们热点也就热点。谁知道现在天一直这么黑,即使把考场搬到最高的五楼,光线也不怎么好,总不好让大家点着蜡烛考试吧!

    他一边叫人把一楼的几间教室重新接线,一边托人从邮电局借出来一台发电机,线接好了,发电机也到位了,谁知道就是发动不起来。

    着急忙慌的把邮电局休息的维修师傅找过来,结果忙活到现在也没搞定。再去换一台吧,邮局也就四五台发电机,现在停电了也都派上了用场,换不出来。

    学生陆续都到了,等下校领导陪着教育局的也会到,教室里还黑漆漆的,该怎么办?

    他问了那个维修师傅,“能修好吗?”

    “我尽量吧!”这师傅现在也不爽,好好的一个星期天,被拉出来加班,还一个劲的催,你又不是我领导,催个什么劲。

    得,还是去老实准备蜡烛吧,叶主任无奈的想。

    冯一平他们也围着看热闹,他看着那师傅跟那台五千瓦的本田发电机较劲,觉得很亲切,这样的事他也做过不少啊。

    看了一会,就觉得这个师傅也不专业,特别是对汽油机,还没有那些修摩托车的懂的多。他这里动一下,那里动一下,然后就拼命拉拉盘,冯一平过来的这一会,他已经拉了二三十把,当然是没效果。

    冯一平看着技痒,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傅,你别再拉了,越拉越启动不了。”

    那师傅不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一个小屁孩,懂个什么。

    奶奶的,居然敢在这方面小看我,不露一手还真对不起我后来的经历。再说,也是为了大家能好好考试,那就露一手吧,叫你知道什么叫专业。

第九十四章 轻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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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师也没想到冯一平这又揽上事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冯一平已经挤了进去,蹲下去对那个师傅说,“即使其它部分都正常,你越这么拉,气缸里的空气就越多,混合气浓度就越稀,那不是越难启动?”

    那师傅本来就不爽,听他一个小破孩也这么说,手一甩,“你厉害,有本事你来修好。”

    我来就我来,多大点事啊。

    他走到后面,熟练的拔下火花塞,拉动启动盘试了试,转动正常,说明气缸里没问题,最难的原因排除了。

    再把火花塞接触到缸盖上,一拉启动器,前面有蓝色的电火花,电路也正常,那他心里已经有了谱。

    叶主任还来不及阻止呢,就见这个外校的学生已经上了手,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熟练的,不由也抱了一丝希望,就在一旁等着,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真能医活呢。

    冯一平转到头边,拆下空滤器,接着准备把化油器拆下来,旁边还束手而立想看笑话的维修师傅拦住了他,“你干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嘛?”

    废话,我当然知道。小日本的发电机现在可不便宜,这台五千瓦的,现在比蔡磊的那辆摩托车还贵,配件也死贵死贵的,化油器、调压器这些,都要一两千块,加起来,零整比至少在500%以上。

    “你们这台发电机多久没用?”冯一平先停了下来。

    “就过年的时候用过,怎么了?”

    “那当时停机后,化油器里的油放掉了吗?”

    那师傅支吾着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

    “那原因很简单,当时油没排尽,现在化油器内量孔堵住了,要拆下来清洗。”

    见他说的肯定,那师傅颇为踌躇,无它,按规定,发电机长时间不用,化油器里的余油要排尽,这是他份内的事,他却没做好。

    这且不说,化油器这玩意他根本不会弄,拆是能拆开,但肯定装不回去,更不要说如何疏通量孔。

    自己修不好,一毛孩子三两下搞定了,他该如何跟领导解释?还不如一孩子?

    倒是现在拖着不修,他反倒好下台,事后在领导面前也好说,反正不是化油器的原因,修修不好,想让哪里坏还不容易。

    奈何聪明人不少,特别是在学校这个地方,叶主任估计是看出来了他的小心思,把他朝旁边一隔,对冯一平说,“那你来,发电机我借来的,我负责。”

    “没问题,五分钟搞定。”

    冯一平着手拆化油器,刘老师挤过来,悄悄说,“有把握吗?别逞强!”

    “放心吧刘老师,暑假的时候,我在省城跟着人修过一台一模一样的。”冯一平又信口找幌子。

    三下两下把化油器拆开,拆下浮子室,他对着量孔吹了吹,果然堵住了。

    维修师傅一直呆在旁边,这时也想出把力,两个人一起修也好啊,他俯下身说,“这么小的孔,要不要找针或者细铁丝过来捅一捅?”

    外行人就说这些外行的话,这次是轮到冯一平不鸟他,也懒得跟他解释。

    把它泡在汽油里清洗,没有其它工具,只能靠自己的肺活量,量孔畅通以后,把化油器装好,再装到发电机上,接上油管,装好空滤的底座,再拧开机油塞,检查了下机油,油位合理,然后才踩住发电机支架,提起拉绳轻轻一拉,飞轮畅快的转动着,然后“嘟嘟嘟”的就发动了。

    “呵呵,”叶主任送了一口气,“哦,”围观的学生们马上起哄,那几个梁家河中学的,更是在鼓掌。

    冯一平听了一会声音,运转正常,检查了一下电压表的指数,正常,于是按下送电开关,一楼教室里的灯随之亮了起来。

    “谢谢你啊,同学!”叶主任也不顾冯一平的手脏,拉着他的手朝门卫室走,冯一平转头对那维修师傅说,“把空滤装好,你会吧!”

    那人红着脸点头。

    刘老师跟着上来表功,“叶主任,这是我们学校二年级的学生。”

    “哦,老刘啊,你们学校不错。”刘老师上午还找过他问比赛的事。

    叶主任带着冯一平来到门卫室洗手,那个挨了冯一平一拳的男生跟在一个老师后面也走了过来,叶主任还热情的给冯一平倒热水呢,那老师咳嗽了一声,“叶主任!”

    “嗯?”叶主任回头,“有事?”

    “是有点事,”那老师看了冯一平一眼,门外的那个中二少年也狠狠的瞪着冯一平,眼里满是要你好看的意思。

    冯一平浑不在意,细细的洗着手,汽油机油可要洗干净,不然卷子上也做油味,不管文章怎么样,这一点就会先恶了那些阅卷的老师。

    那老师还没说呢,门外响起“滴滴”的喇叭声,领导来了!叶主任对冯一平说,“冯同学是吧,手洗好了快去教室,考完了等我一下,我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

    “好的,叶主任您忙!”

    也不再理那个老师,叶主任急匆匆的跑出门卫室迎接领导。

    冯一平洗好手,和刘老师一起朝教室赶,那个学生和老师还站在门口那,冯一平看到当作没看到,只把他们当空气。

    那个老师又咳了一声,不过想了想还是没说话。这又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有老师跟着呢,他也没那个资格训。再说,就快考试,这个时候把参赛的学生拦住,也不像话,还是等一下再去找叶主任吧。

    刘老师现在对冯一平有些刮目相看,原来他对冯一平当然也有印象,不过也就是写了几篇小说而已,现在不一样,这一天多下来,这个孩子处事有分寸,待人接物也很到位,难怪王玉敏对他这么看重。

    把他送到教室门口,刘老师笑着对他说,“好好考,其它的事有我。”

    他也不是个迟钝的人,学校里的事都门清,刚才那个找叶主任的老师的神情,他也看在眼里,知道是和冯一平他们起冲突的那个学生搬来的。

    “谢谢老师。”

    考试还没开始,但大家已经坐好,冯一平找到自己的座位,周围不少的同学刚才见过他修好了发电机,少数觉得他是爱出风头的,打心里不喜,冷眼旁观,也有些笑着向他示意,第一排梁家河中学三年级的一个男生更是转过身来对他竖起大拇指。

    都是学生,也是同龄人,在外人面前,冯一平的能耐,也是他们这个群体的能耐。

第九十五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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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比赛一共有三道题目,第一题是读一个小故事后写作文,第二题是情景作文,第三道是命题作文,体裁不限,但名字很奇葩,《给我一块绿草地》。

    冯一平觉得,这些老师现在出的题,和古代科举考试出的题有的一拼。后者有时随便在《论语》里摘两句并故相关的话组合在一起,而现在的老师们呢,更是天马行空。

    不过,冯一平好歹也是看过不少读者啊、心灵鸡汤啊、意林啊、青年文摘啊、特别关注啊等等好多杂志的,也喜欢读晚上上那些骚人墨客的专栏,所以这个还真难不倒他。

    三篇作文,两个小时,时间还是比较紧,大多数人都来不及打草稿。

    开考后不久,几个领导模样的来转了一圈,后来教室里一前一后两个监考老师都很放松,没办法,这样单纯的考试,监考最轻松,没有谁会连别人的作文也抄的。

    考试差不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校领导就陪着市县两级教育局的来人,坐着学校那辆“上海”出去了,又把叶主任一个人留在家里主持大局。

    他刚歇下来喝了口茶,就有人敲门,刚才在门卫室找他的那个老师走了进来,后面还畏畏缩缩的跟着一个学生。

    “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就不能让人消停一会。

    老师让中二少年把事说了一遍,当然,中二少年说的时候,主要说有些误会,他也道了歉,然后还是被人打了一拳。

    叶主任听了也有些生气,这个学生也未免太嚣张了些,“他说了名字和学校吗?”

    “说了,”中二少年急切的说。

    谁知道叶主任反倒不急着问了。

    这有些奇怪,如果打人的不留姓名,不报学校,只能是他不占理,心虚。既然打人的敢大大方方的把姓名和所在学校都留了下来,要么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要么那个学生狂的没边,要么是他认为自己占理。

    “就是你说的这些情况吗?”叶主任盯着他。

    “是的,”中二少年嗫嗫糯糯的说道。

    “今天不上课,你又没参加比赛,你来学校干什么?”

    “我来拿参考书。”中二少年有些闪躲。

    不管在哪个中学,对男女生之间的那些事都是看得很紧,他可不敢说是陪着女同学来的。

    叶主任明白,他说的肯定有些水份,不过还是偏向自己的学生,在他的地盘,打他的学生,怎么也得要个说法。

    “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梁家河中学的,冯一平,”叶主任听了一愣。

    老师补充道,“就是刚才修发电机的那个。”

    那个孩子看起来也不像很嚣张的样子啊!“他们那个刘老师在吗?”

    “在外面。”

    叶主任亲自去把刘老师请进办公室,刘老师一看办公室的那两个,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他也不急,悠闲的喝着茶,等他们开口。

    叶主任就把事情说了,刘老师听了也不分辩,“我中午回宾馆的时候,两个女生看到我就哭,说是在贵校被人欺负,然后冯一平也承认他动手打了人,不过事情的经过和起因和您所说的有些不一样。”

    刘老师就把冯一平他们说的复述了一遍,“我个人认为,冯一平动手打人,虽然不对,但确实情有可原。原本还想向贵校反应,不过为了少给两个学校间添麻烦,我想想还是算了,谁知道竟然被人倒打一耙!”

    “我校的三个学生,其中一个女生是我们副校长的女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不说谎,更不要说惹事生非。冯一平呢,据我了解,从小学三年级起,期期都是三好生,入校后两次期末考,成绩都是全县第二,在学校人缘也很好,从来没跟其它同学有过矛盾,从老师同学到厨房的师傅,都很喜欢他。这样一个学生,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居然动手打人,我想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您说呢?”

    叶主任有些恼火,要是刘老师不承认打人,他还有话说,但是刘老师一点都不推诿,该说的都说明白了,反倒是自己这边,就拣对自己有利的说。

    他一想,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好意思啊,我们管束不严,让你见笑了。”叶主任说。

    “没事,都有错的地方,要不要我把那三个学生叫过来道歉?”刘老师话里柔中带刚。

    “不用不用,也没多大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回去记得向老张给我带好!”

    都是一个系统的,他和张副校长也有几面之缘,他的女儿在自己这被欺负,不好替她做主,但再怎么偏袒肯定也不好还要她道歉啊。

    考完试后,冯一平还准备等叶主任呢,按他说的,不是要给校长打电话表扬他吗?怎么现在还不来。

    “快走吧,趁雨还没下,赶紧去车站,也就只剩最后两趟车了。”刘老师催大家。

    “走吧,人家都去找叶主任告状,不找你就算好的,还等什么。”刘老师拍了拍冯一平的肩膀。

    果然,学校的老师,不管自己的学生有错没错,肯定是要偏袒自己人,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还有,这些学校中当官的,原来也是官僚啊,他们说的话,也是信不得的。

    半路大雨就下了起来,快七点才回到镇上,昨天的那辆专车等在那,到学校时,已近八点,张秋玲自然是回家,刘老师带着剩下的同学一去教室食堂吃饭。

    饭留的很多,菜也不错,回锅肉,鱼头豆腐汤,旁边池塘采的茭白炒鸡蛋,干煸四季豆,红烧茄子,都很大份,应该是得到了刘老师的提示。

    但是大家回到了学校,在老师面前反倒有些拘谨,不像昨晚那样吓人,刘老师感觉有些好笑,环境真是改变人啊!这时他很放的开,招呼大家,“吃啊,拿出昨天的干劲来,不要客气!”

    大家低头小口吃着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想笑。

    饭吃到一半,张副校长撑着伞赶了过来,嘘寒问暖的慰问了大家几句,还特意和冯一平说了几句话,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父亲替自己的女儿向他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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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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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

    中秋,应该是每年最重要的一个月半吧,今年的中秋,刚好是公历9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国庆节。

    国庆放长假的福利要到99年才开始有,今天星期四,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教室里学习。

    这学期一开始,历史、地理、生物虽然课本也有,但已经从课程表上撤了下来。

    课程表上,每周虽然有一节音乐两节体育课,可是音乐一般都被数学课给占了,体育课呢,数学以外的几科轮流占,大概两周能保证让他们上一节吧。

    课程进度,现在冯一平他们已经快学完了整个初中二年级的课程,估计期中后就要学习三年级的,到二年级结束,初中整个三年的课程就会修完,等到三年级的时候,就是系统的复习。

    冯一平现在还算轻松,估计接触到三年级的课程之后,会有些压力,主要还是数学,不过比起原来是好的多,毕竟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比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要好的多。

    今天也是午休最后的一天,第四节课后,王昌宁骑车带着肖志杰,和冯一平一起回到了502。

    他们两个对这个日子其实不太在乎,只是冯一平这个怪胎,今天实在不愿意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

    秋老虎可不含糊,相当之厉害!火辣辣的日头晒着,只一会,就一身的油汗。

    正是正午的时候,路上人车都很少,田里的庄稼和行道树的叶子,也都被大太阳晒的蔫蔫的,只有他们几个,一路洒下充满活力的笑声。

    中午很丰盛,昨晚炖好的一只老母鸡,连锅一直镇在水池里,没有变质,现在一热就好。半斤以下的小鲫鱼,有七八条,冯一平一锅红烧了,还有个回锅肉,一盘凉拌西红柿还洗了一盆生菜,等鸡肉吃的差不多,在下到鸡汤里烫一下。

    风扇在一旁呼呼的吹着,三个人身上搭着一条毛巾,吃的不亦乐乎。

    正吃的爽的时候,有人敲门。

    冯一平有些奇怪,除了每个星期固定送些菜来的舅舅,他这可没有什么访客。

    疑惑着看门一看,肖建平拎着两大兜东西,站在门口。

    冯一平忙把他让进屋里,“爸,你怎么来了?”肖志杰一手拿着毛巾擦汗,另一手的筷子上正夹着一只鸡腿,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老爸。

    “我怎么来了?这不是你妈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叫我给你送吃的,我当时就说,根本就不用去学校,你一准在这,果不其然。”

    冯一平给他端来一盆水,“叔,你先擦擦。”

    “对,爸,你到这边吹吹,”肖志杰把电扇定住,对着他爸吹。

    “你们这日子不错啊!难怪小杰放假都不愿意回家。”肖建平望着桌上的菜说。

    还好有四把椅子,肖志杰去拿了碗筷,“爸爸,要不要给你买瓶啤酒?”

    “不是要不要,你该问要买几瓶?”冯一平笑着说。

    “对,记得要冰的啊!”

    等肖志杰出去,肖建平问冯一平,“一平,跟我说实话,小杰这学期怎么样?”

    “他听认真的,叔。”

    “那就是还是没什么进步?”肖建平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数学物理挺好的,就是英语语文差了些。”冯一平实话实说。

    现在看肖志杰的记性确实一般,在语言方面也没什么天份。但是冯一平可是清楚,肖志杰后来可是清楚的记得他自己经营的上千种商品价格,并且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调动他的积极性。

    “就剩下一年半,那还是有些难啊!”肖建平有些沉重。

    王昌宁闻言也是一黯,是的,如果在学校都不能排上年级前十名,那基本就没有希望升入县一中。

    冯一平当然也不敢打这个包票,只能说,“叔,还有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一定会督促他用功,如果到时还差些火候,那也没事,再复读一年,上一中那绝对手拿把掐。”

    “呵呵,也是,本来就做好了他要复读的打算。”肖建平说。

    这两年,学校的三年级每年都有插班生,都是那些家庭条件还可以,也有些想法的父母,让孩子再来搏一把。

    吃完了饭,大家还吃了一个肖建平带来的月饼,这也是冯一平他们每年中秋固定的一味。就是那种白色印花油纸包着,外皮酥脆,里面是冰糖粒的老月饼,现在可是要一块一个,也不便宜。

    中午把肖建平送走,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冯一平又迎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几年不见的姐姐,到学校看他。

    …………

    29号的这天,冯玉萱就从市里踏上了返乡的路,没有什么行李,荷包里也只有四百多块钱,这还是她近两个月破天荒的省下来的。

    到镇里称了两斤桔子,两斤肉,又买了些月饼,带着这些东西,她坐车到了乡里,然后翻山路回家。

    一路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山水,她有些亲切,又有些不耐烦。这么几年过去,外面可是日新月异,差不多一年一个样,家里却还是没怎么变,就像她看的一部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的那主题歌里唱的,“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

    她穿着时髦,蓝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凉鞋,不过这样的穿着打扮,走这样的山路真是不方便。她咬着牙坚持了一阵,看前后没什么人,还是脱下了高跟鞋,提在手里,赤着脚走路。

    山路上可不干净,路面上都是石子,还有玻璃渣,最难防的,就是那些砂石里的各种刺,比如路边板栗树上掉下的板栗球上面的刺,挑柴回家的路上,荆棘上掉下来的刺,不得不又穿上高跟鞋,总之,这一路走来,真不轻松。

    她走几步歇一阵,走几步歇一阵,原来一直最多半小时可以走完的路,今天她走了快两个小时。

    直到下午三点多,她终于进了村,路也平了些,好走多了,她松了一口气,就着包里的小镜子整理了一下,挺直了腰板,以一个城里人的姿态,骄傲的回到了阔别几年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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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失望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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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塆前池塘边的大皂荚树下,几个老人家坐在小板凳上做着针线活,旁边还有几个鼻涕娃在打闹。

    看着她走过来,几个老人家疑惑的打量着,这是谁家的亲戚?

    二伯母也在里面,正纳着鞋垫,她把手里的针在头发里篦了几下,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试探着问了一句,“这是玉萱回来啦?”

    “二娘,是我,你身体还好吧!”冯玉萱停下来问,话里不觉就带上了市里的口音。

    “还好还好,你爸妈不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吗?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哦,爸妈还要过几天才回来?“他们跟我说了,我这两天不忙,就先回来看看。”

    冯玉萱从塑料袋里拿出几个桔子给围上来的孩子,“来,吃桔子。”

    其它的几个老人家这时也和她打招呼,“哎呦,这是玉萱啊,变化这么大!这一身打扮真好看。”

    冯玉萱矜持的笑了笑,有些自得。

    “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回家。”二伯母收拾好针线箩,拿起小凳子,拉着冯玉萱往家里走。

    过塘边那条沟的时候,冯玉萱不小心又扭了下脚,二伯母看了笑话她,“你这个鞋好看是好看,这么高的跟,穿着不难受?这样的鞋在城里合适,在我们这,我还是给你找双布鞋吧!”

    晚饭也是在二叔家吃的,她这才知道家里的那些事情,爸妈和弟弟竟然都能赚钱!她心里有了计较,想着还是要先去找一趟弟弟,先做做他的工作,等爸妈回来时,让他也帮着说说,那样更有把握。

    在二叔家歇了一天,冯玉萱就去了外公家。

    去见外公的时候她其实有些担心,出去这么多年不回,外公会不会说她?

    还好,梅建中见了她还是很高兴,舅妈也一个劲的说她变好看了,有些羡慕的看着她的衣服。

    吃了中饭,又睡了一下,她这才赶到学校。

    一进学校门,老实说,冯玉萱是有些怨念的。她可是连初中都没读,虽然自己也不想读,成绩也不能和弟弟比,可爸妈如果坚持不让她出去,她还不是只有去读?说白了还是爸妈有些偏心。

    她透过窗子,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些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几个女生看到她的穿戴,有些羡慕,可是,她又何尝不是有些羡慕那几个女生呢!

    冯一平正低头做着笔记,忽然觉得静了一静,抬头看,老师停下板书问冯玉萱,他连忙站起来跑出去。

    冯玉萱打量着眼前的弟弟,长高了,好像也白净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买的,至少在学生堆里算穿的不错的。见到自己,有些高些,又好像,有些……疏离?

    也不好多说,听到爸妈还没回,冯一平把钥匙给她,叫她自己先回去,乡里总共就没几栋住宅楼,地方好找。

    他回来刚坐下来,冯文就问他,“这是你姐?变化好大!”

    变化能不大吗,冯一平心想,姐姐赚的那几个钱,估计都花在了穿戴上。

    晚上回去自然有现成的饭吃,房间也被打扫了一遍,昨天换的衣服,也都挂在阳台上。

    “弟,你这房子多少钱租的?爸妈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不用爸妈出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我听二伯和外公说过,你真是长大了,都能自己赚钱。我出去这些年,没给家里寄过钱,你不怨我吧!”冯玉萱放下碗,盯着冯一平问。

    怨也没用啊,“怎么会,爸妈和我都知道你不容易。”冯一平低着头说,“你顾自己就好。”

    冯玉萱没有察觉冯一平话里隐藏的不满,松了一口气,爸妈并不埋怨,那就好!

    “弟弟,你现在存下来多少钱啦?”冯玉萱装作不经意的问。

    “几千吧,外公帮我存着呢。”听了这个数,冯玉萱感觉更有底了。

    谁知冯一平下晚自习回来,冯玉萱提出想家里给他万把块钱,她也去市里开个店时,冯一平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冯一平当然回绝了,他记得很清楚,他后来工作两年后,终于把家里的所有外债全部还清,第三年总算存了一点钱,那时冯玉萱已经有了男朋友,一天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他存下来的万多块钱全部借走,也是说要开个店,他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把钱办了过去,然后,就没有然后。

    听说店只开了三个月就关张,至于借他的钱,他一次没提,冯玉萱也一次没提。

    他很明白,要是有个现成的生意,姐姐还能应付,受不定还会发展一把。但是,没人管着,没人带着,她真的什么生意也做不成,再说,现在家里在省城开店的钱都不充足,又哪里还有闲钱给她造?

    冯玉萱再三解释,冯一平就是不同意,“你现在工作的这间店要是能转让过来,我同意把钱借给你,要是你新找个地方开店,我不同意。而且爸妈也说好,这次回来就带你一起去省城,等我们在省城的店开起来,你就在店里帮忙。”

    任姐姐再三游说,冯一平就是不松口。开玩笑,这些小卖部,地段最重要,好的地段别人早租了,当然现在他们也租不起,差的地段,生意没保证。

    而且和开面馆不一样,面馆的成本,大头就是房租,还有装修和一些必要的厨卫,但是小卖部不一样,店里进的货要占大头。

    冯玉萱很不开心,家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好,哪想到在弟弟这儿,就碰了一个硬钉子。此后的几天,她每天都跟冯一平磨,每次都是同一个答案,看来不要说弟弟把钱借给他,就是叫弟弟在爸妈面前帮她做工作,也不可能。

    她一生气,又跑到外公家,不搭理冯一平。

    冯一平耳根总算清净了下来,这些天,姐姐先是和他说,后来就和他吵,也真是够了,搞得他这两天回来后,什么事都做不成,他都想就在学校住。

    到了收板栗的时候,爸妈还是没回来。不过他们是有原因的,过些天,收板栗后,有好几家也要去省里,冯振昌和梅义良这些天正到处转,帮他们找好做生意的地方,又要在那附近帮他们找房子,非常不容易。

    所以,今年的板栗,是外公带着大舅还有冯玉萱回去收的。不过,今年收板栗最轻松,因为要去省城的几家,都出人帮忙,人多做事就是快,两天的工夫,就全部收到了家里,大家又帮着剥了两天。

    于是,等冯振昌和回来的时候,板栗都已经在打谷场上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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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不善表达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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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振昌这次回来,和以前的待遇不一样,虽然不是衣锦还乡吧,但是非常受欢迎。

    从到梅家塆开始,就不断有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问他在省城做的生意。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以前这些人,可是不大看的起他这个山里的女婿,虽然梅家塆也在山里。

    但是我们就是善于找各种优势,大城市的看不起小城市的,小城市的看不起乡镇的,乡镇的看不起乡下的,离乡镇近的乡下又看不起离乡镇更远的乡下。

    梅家湾离镇里近,旁边就是省道,看不起连路都没通,在更深的山里面的冯家冲,也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不一样,几天后王昌宁父母就要跟着去省城。这和其它在厂里、工地上打工的人,带村里的人出去不一样,他们只把家里的年轻人带出去,家里总要留人种地,冯振昌这次,敢把王昌宁父母都带到省城去,让他们连地都不种,一点后路都不留,没把握他敢做这样的事?说他在省城做的生意不长久,不赚钱?怎么可能?

    从梅家湾出来,回到了村里,遇到的人更热情,一个个都爹啊叔的叫着,一个劲的给他敬烟,等他回到家里时,口袋里的烟都凑起来都够两包。

    他能清楚分辨出,今天碰到的人,和以往叫他时绝对不一样,以前大家称呼他,只是出于对他辈分和年龄的尊重,今天不一样,是对他这个人的尊重。

    这也很好理解,现在在外打工的那些孩子,一年要存下来一千块钱,平常就要非常非常节省。冯振昌做的这个事,一年至少能赚三四千块,而且还是个可以长久做的事,大家怎么不想做?

    现在的农村,还没有感染上后来城里的浮躁,庄稼人都很踏实,谁都没有存着一夜暴富的心思,这样投入不大,收入不菲,又长久的事,谁都喜欢。

    所以,今天冯振昌到家时,脸色更红,腰板更直,嗓门更大,见到塆里原来日子最好的两户邻居时,底气很足。

    按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理论,这一路,他得到了充分的尊重,满足了他高层次的需要,所以更自信。而这种自信,又对他的行为又有加成,所以外在表现出来的气场就更强。

    当然,他还是个本分的农民,几十年信奉中庸之道,谨小慎微惯了,还不会摆架子,装神气。

    不过他的好心情,在见到冯玉萱的时候,难免受到了影响。

    冯玉萱殷勤的给爸爸打来水,泡好茶,完了还在一旁给他打扇。

    不过,看到把到家里做的人都送走了以后,爸爸那张沉下来的脸,她又感到了熟悉的紧张。

    果然,等人都走了,冯振昌就开始发飙,“一出去就几年不回家,平时连个信都没有,你现在回来干什么?不是翅膀硬了吗,有能耐永远别回来!”

    冯玉萱看到妈妈没跟着一起回来,本来就有些失望,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这次恐怕要落空,可她没想到,几年没见,爸爸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吼。

    出去打工三年没回家,知道家里困难但还是一分钱没寄回来;几年不见,爸爸也不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一见面就吼;原以为很有把握,却在弟弟那里就碰了个硬钉子;原本想的好好的如意算盘,现在看来八九要落空,……。

    愧疚、委屈、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冯振昌见女儿哭了,心下有些愧疚,却还是装作一脸愤怒的样子,到大门外吸烟。

    隐约可以听到冯宏兵的妈妈在劝他,“玉萱几年不回家,当然也不对,但她一个姑娘,在外面这些年肯定也不容易,叔你也不要再怪她,回来就好,再说她现在这么大,你这么骂,她怎么受的了?”

    一会她就进来了,对冯玉萱说,“玉萱,你也不要怪你爸,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一出去就三年不回家,你爸妈连你在那干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不担心?我都要说你,别说你爸骂你几句,就打你一顿都是应该的。挨了几句骂就好,都过去了,不要再哭了。”

    要是冯一平在,就会淡定跟冯玉萱说,这有什么好哭的?爸爸他们这一代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

    在冯一平他们小的时候,冯振昌肯定也会像冯一平刚做父亲的时候一样,有空就抱着他们,时不时用自己的硬胡子去假装扎他们,逗得他们哈哈笑……。

    但当儿女慢慢长大以后,他可是在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时代长大的,可能是传承自爷爷奶奶处的熏陶,也可能是社会分工,让他自觉的扮演起了严父的角色,奉行“严实爱,宽是害”,对儿女少有和颜悦色,除了打你的时候,更不会有肢体接触。

    他从来不会和风细雨、语重心长的跟冯玉萱说,我们也不指望你补贴家里,但你出去几年不回家,杳无音信,知不知道我们多想你,多担心你?

    他更不会告诉冯玉萱,每年过年的时候,想到女儿一个人孤身在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和梅秋萍一起担心的睡不着,避开冯一平,长吁短叹的,一家人不团圆,感觉这个年过的不快活?

    …………

    父母虽然都说,不会偏爱一个孩子,然而在实际当中,那些懂事听话的孩子当然会得到更多的关爱。

    但是,那句话也是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听话不听话,懂事不懂事,省心不省心,都是自己的孩子,父母怎么会不爱?

    在看到和冯玉萱一起出去打工的别人家的女儿,年年回家,月月给家里寄钱,原来一直窘迫的冯振昌,有时也会埋怨女儿不懂事,可是在今天看到女儿的那一刻,这些埋怨就烟消云散,可他就是不善于表达。

    也许,“打是亲,骂是爱”,“爱之深,责之切”,更适合用在爸妈对冯一平和姐姐身上。

    这就是冯振昌特有的表达方式,这就是冯振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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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去省城的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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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宏兵妈妈两边一劝,双方情绪都缓和了些。

    冯玉萱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做的都不占理,她哭起来其实有些先声夺人的意思,现在有个有个台阶,当然顺势就下。眼睛红红的,和冯宏兵妈妈说着这些年她在市里的经历,杂七杂八的找理由解释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冯振昌的气却还没有消,抽完了一支烟,进屋拿了草帽和一把镰刀就走,冯宏兵妈妈在后面喊,“叔,早些回来,晚上去新华家吃饭。”

    和梅秋萍一样,冯振昌也是上山看自家的田地和经济林,虽然这两年不种地,可他还是个农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多看几眼。

    晚上从新华家吃饭回来,已经快九点,冯玉萱看爸爸心情不错,就把自己的想法提了提,冯振昌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女儿的要求,“不要再想其它的那些有的没的,过几天就和我一起去省城,我们都安排好了,等店开起来,我和你妈两个人肯定不够,你刚好去帮忙。”

    冯玉萱也算是明白了,即使妈妈这次跟着爸爸回来也一样,她原来的那些想法,看来是没办法实现。

    死心之后,她检讨了一下,确实,自己在外三年,回来的时候口袋里只有四百多快,现在一张口就要家里拿万把块出来,好像是有些……过份?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她想通了,觉得去省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省里肯定比市里还繁华吧。

    今年的板栗收成比不上去年,晒了后,只挑出来三百多斤合适的,冯振昌用现钱在村里收了一千多斤,让女儿招呼着晾晒,他去学校看冯一平。

    冯一平这几天也很忙,白天不说,晚上都要忙到近零点。开第一家面馆这事,他看的很重,因为这是他设想中的连锁店的第一家,他想把这家店开成一个样板。

    原以为很简单,但深入进去以后,发现要开好这第一家,还真不容易,越深入问题越多。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餐饮这一行,所以现在看待很多问题都是从顾客的视角出发,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这些设计,本来就应该以顾客为出发点。

    当冯振昌到了儿子住的地方,刚说了几句,就看到冯一平拿出一大叠纸出来,他还以为儿子要复习功课,谁知道冯一平说是给他的,说是问了好多老师,查了好多书,总结出来的关于开面馆的一些章程。

    他翻开一页一看,第一页是手绘的,是设计的商标,然后是门头和店里的装修效果图,后面一页页的,都是参杂着图画和一些简单表格的文字说明,他很疑惑的看着冯一平,我们这是要开一家面馆吗?

    冯一平还有些遗憾的说,“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还是先把店开起来,然后再慢慢完善吧!”

    还暂时就这么多?那我要是开家餐馆,你要拿多少出来?

    冯振昌把这些东西在桌上重重的一拍,本来想说他几句,后来想儿子做出这么多东西来,虽然是小题大做了些,还真是用了心,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冯一平说,“就这些事情,我和你妈都比你懂,这些天我们也抽空看过不少面馆,开成什么样的我们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用心读书就好。”

    正在喝水的冯一平愕然,他没想到爸爸竟然是这个态度!满腔的心血和热忱却得不到认可,他很郁闷。

    可看着爸爸认真的样子,他知道还真不容易劝他听进去,想了想,他问道,“那我想问问,租店面的合同,你和妈妈是怎么想的,租几年,租金怎么付,违约怎么处理?”

    见儿子好像是考自己一样,冯振昌有些不耐烦,说,“这些事情,我们知道怎么做,你不用操心,蔡老板也说了,租金当然是一年一付,租约尽量签长一些,我们想先签个三年,他那个厂子现在就是这样租的。”

    冯一平有些气苦,“爸,我们不能和老蔡比,他和街道办关系好,每年都花钱维持打点。我们呢,在省城无根无底的,我打个比方,店开起来生意很好,第二年房东就想租给别人也做这个生意,我们怎么办?或者房东看到生意好,第二年大幅提高租金怎么办?又或者房东把这个店买了,我们怎么办?”

    冯振昌有些呆滞,这么些可能,他还真没细想。

    “还有,关于收钱,你和妈妈准备怎么做?”冯一平又问。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和其它面馆一样,吃完了出门的时候结账呗。”

    “那要是中午早上生意特别好的时候,你们忙不过来,没留意到,会不会有人不结账就走人?这个且不说,第一家店里的都是我们自家人,谁收钱都没关系,开第二家店的时候,让谁去收钱?让外人这样收钱你放心?他要是把钱收了就揣进自己荷包里怎么办?”

    和梅秋萍一样,只要牵涉到钱的事,冯振昌都很认真,看到爸爸终于听进去了些,冯一平拍了拍那些纸,“有时间你和妈还是看看吧,好不好?暑假的时候,在省城我看了不少书,也问了大学里的不少人,他们说的总有些道理吧。”

    冯一平知道爸爸还是不太信服自己这个小孩子,只好又搬出其它人来。

    “好吧,”冯振昌勉强同意,但冯一平相信,只要爸妈看进去了,就一定能接受他提出的好多观点,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搞企业形象设计的压根就没几家,他提出的这些在现在还算新潮的观点,是能吸引人的。

    寒露这天早上,冯家冲异常热闹,冯振昌和冯玉萱走在头里,后面跟着冯明志夫妇,东明夫妇,还有冯卫东弟弟,冯新华夫妇,一共三家人,帮着挑东西的,还有五六个壮劳力,一行十几人,都挑着担子,浩浩荡荡的往公路边赶。

    不少还端着碗吃早饭的乡亲都赶到塆前围观,大家都很热切。连冯一平家在内,这就是有四家人去了省城,要是他们做的好,明年能有更多的人家出去。

    加上王昌宁家,新去四家人,这一次带的东西太多,冯振昌找了一辆货车,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省城,东明和冯玉萱随车走。

    冯一平找班主任软磨硬泡,终于请到了两节课的假,和王昌宁一起,赶到梅家湾,送大家去省城。

    看到冯一平,冯玉萱还是有些生气,气弟弟不支持他,气这几天在家里,她总是被冯振昌训,又看到这一路同行的人,都喜欢弟弟,更是有些不爽,干脆懒得跟他说话。

    冯振昌还好,男人嘛,即使舍不得,也不会表露出来,再说这两年他也习惯了,儿子没有不让他放心的地方。

    就是王昌宁的妈妈,和当初的梅秋萍一样,很舍不得儿子,拉着王昌宁的手,嘱咐来嘱咐去的,等她上车的时候,母子两个眼睛都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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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南下的绿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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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敏觉得,这一学期,冯一平越来越多事,半个月前,第一次请了两节课的假,现在更过份,居然要请四天半的假!

    她冷冷的看着桌前的冯一平,冯一平虽然看似温顺的低着头,可隐隐的那份执拗和坚持,连一旁的小燕子也看得出来。

    一旦这些平时的好学生犯起倔来,还真不好处理,那些表现不好的学生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想也不想就会否决掉,你要是胆敢旷课,她处理起来也决绝手软。

    蔫人出豹子,对冯一平这样的,你不准假吧,他说不定真就自己跑了,那到时她是处理还是不处理呢?

    “行,这次我就准了,不过这一学期,不,这一整年,你再也不要再我面前谈起请假这两个字。”王玉敏咬着牙说,她原本还想叫冯一平把外公叫到学校证明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冯一平说的也是大事,家里在省城开店,他去几天也情有可原。

    到了楼下,冯一平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哈哈,四天半的假,加上周末的一天半,一共有六天!

    周六一早,冯一平再次对已经住过来的王昌宁说了一次,如果外公或者舅舅明天来送菜,一定跟他们说自己去了肖志杰家,千万不要说漏了。

    至于他的真实目的地,连王昌宁也不清楚,怕他知道后担心,告诉大人们。

    这次一路顺利,他赶到县里,搭上了九点发往省城的头班车,在下午四点多,到了省城。

    他凭着暑假时的记忆,转到车站后面的那条街,那个火车票代理点还没关门,可离下班也快了,只有一个窗口还开着,里面又坐着一位大妈在看报纸。

    他要了晚上去羊城的火车票,“站票,要不要?”大妈很程序化的问他。

    站票当然不能要,近三十个小时,他怎么受的了,即使人受的了,他也担心身上带的钱被偷,这次他可是带了不少钱!

    “明天上午的呢,有没有卧铺票?”

    “只有硬座。”

    “明天晚上的呢,有没有卧铺?”

    “没有,也只有硬座,你到底买不买?”大妈有些不耐烦。

    没办法,铁老大牛气嘛,和它沾边的也都牛。

    冯一平见里面没其他人,外面也没其它人,头伸到窗口里低声央求她,“阿姨,我有急事,最好是今天能坐上车。可是您看我就一孩子,站票或是硬座都不安全,我知道到火车站能找人买到卧铺票,可我又担心买到假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按在火车站找人买票的规矩,另加三十块,您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大妈看着他,有些狐疑,看他一个小孩子,左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有些热情起来,“唉,也是,你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大,上中学吧,这样小小年纪的,一个人出远门,还是卧铺安全些,我找找熟人,帮你想想办法吧。”

    “那麻烦您!”

    大妈起身去了里间,过了一会出来,“我找人帮你拿了一张,不过是上铺的,可以吗?”

    “上铺的也挺好的。”

    只要是卧铺票,冯一平就不挑,他把票款给她,又额外抽出三张十块的递进去。

    “真不是我要收钱,我也是找人拿的,这钱拿来也要给他,我是分都落不到。”

    “是是,谢谢您啊!”就现在这个时间,去火车站排队买今天的票,能买到站票就不错,到那同样要找票贩子,花一样的钱,还是在这稳妥些。

    票到手,他也不急着去火车站,先找地方吃了碗面,坐在面馆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东看西看的,想找找有什么地方值得学习的,结果好的地方没找到,这家面馆要改进的倒是找出一大堆来。

    买了本杂志,在车站候车室盘桓到了八点多,这可是比火车站那安全些,才转了两趟车,在九点前,赶到火车站。

    这时的火车站,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知道安在哪的音箱在报着到站和发车信息,拉着行李箱,背着编织袋的人,来来往往的,一个个都步履匆匆。

    售票大厅那,买票的队伍都排到了广场上,站前广场上,东一堆,西一堆的都是人,不少人背着包,坐在花坛边上,也有些在广场上随便找个地方,就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广场上那几盏高灯附近,人最密集。

    走到检票口的这一路,不下二十人来问冯一平,有问要不要住店的,大多数是问,“小兄弟,去哪?要票吗?”

    冯一平把黑色双肩包背在胸前,目不斜视的从这些人中走过,径直到检票口排队。

    就是到了这,还时不时有人低着头过来问,“要票吗?”冯一平觉得,这种坚持,这种锲而不舍的推销,很值得他学习。

    候车室里更是喧闹,天南地北的方言汇合在一起,大大小小的说话声组合起来,加上外面火车进出站时的声响,你只觉得耳朵里面塞满了各种声音,但能听清的,只有那些穿着制服,拿着电喇叭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说的话。

    车站特有的那种混合的味道,在这更是浓烈了许多,强烈的刺激着你嗅觉。

    冯一平想,长期在这工作的,估计听力不怎么样,炒菜的水平也不会怎么样。

    奇怪的是,一个喧嚣,一个刺激,综合在一起,却让人昏昏沉沉的。

    就是到了这,冯一平也不敢大意,他还是把包放在胸前,找了个靠墙的地方站着。

    现在到将来,很长的一段时期内,各地的火车站,都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各方高人云集,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那是没错的。

    到了这,秩序好多了,验票上车的时候,大多数人自觉排队,插队的也有,运气好的,工作人员懒得理,那些运气不好的,就有皮带抽了过来。

    虽然插队也不对,可这样也有些野蛮粗暴了吧。

    从天桥到站台的这一路,没一个人是走着,大家都一路小跑,好像生怕下一刻火车就从眼皮底下开走。

    火车当然是经典的绿皮车,听说现在红皮车也有一些,不过这一趟不是。冯一平一上车就爬到了上铺,包和吃的就放在铺上,好整以暇的躺了下来。

    发车前的几分钟,车厢里总算静了些,没多久,等推车买盒饭的阿姨吆喝着那句经典的口头禅走了一趟,车厢里就熄灯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哪一站,冯一平听到有个男人在车厢门口和这一节车的女乘务员说着什么。

    女乘务员说,“不行,晚上卧铺车厢是封闭的,不能让其它人进来。”

    那男人说,“我只有站票,但前面太挤,就让我在过道边的小桌子那坐一晚上,明早我就到地方了,行不行?”

    “不行,”乘务员态度很坚决。

    你来我往的几次之后,又讨价还价几次,乘务员收了五十块,给他在过道的小桌子那找了一个座位,并嘱咐他,要是卧铺的人过来坐,他要马上让开。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大概个多小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那人叫住了路过的乘务员,“你的编号我记住了,把我的钱还我,不然一下车我就向铁道部路工办投诉。”

    冯一平不知道这路工办是个神马机构,只是听到这样的桥段挺新鲜的,我去,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喝了几碗“三碗不过岗”,居然敢威胁铁老大!

    更让冯一平吃惊的是,那乘务员竟然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了一阵,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然后他听到了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高跟鞋停在车厢门那,铁皮灰斗“哐当”一声砸在车厢上,然后乘务员的那个小隔间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她真是被气到了,也由此可知,她还真的就服软了!

    冯一平听到,左右隔壁,也都有笑声传来,看来大家都挺欢乐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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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委托

    第一百零一章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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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在划开晨雾,驰骋在南国大地上。

    开始的时候,车窗外以黄色为主,虽然是个收获的颜色,但多少带有些萧瑟之感,随着列车越往南边走,绿意愈来愈满,气温也逐渐升高。

    在列车上睡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早上六点多,终于抵达了终点站。

    冯一平跟着人流,通过地下通道来到出站口,两个门,后面是排着的长长的队,门口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在一个个的检查出站旅客的车票。

    队伍旁边的空处,一些男女警察在两边巡视,其中有些手中还拿着木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人流慢慢的蠕动着,不少人还打着哈欠,冯一平就很不明白,每一个人上火车前至少要经过三关,上车后乘务员还会查票,现在到了站,还有必要费时费力的来这么一出吗?

    就像后来一些大卖场,在出口处还安排一个人,假模假式的再检查一次,还要在你的购物清单上盖个章,纯属多余嘛!

    吐槽归吐槽,现在他也不得不屈从,这让他越发怀念头天晚上那哥们来,遗憾的是,那天早上他起来后,那哥们已经下车,终究缘悭一面。

    终于出了站,虽然还是清晨,广场上人还真不少,特别是在这出口处,零零散散的站了好些人,见人就问“去哪,要坐车吗?”“住店吗?”“要找工作吗?”

    对所有凑上来的人,冯一平还是一概不理,按着包快走,这个车站,可是全国火车站之集大成者,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这样的事,还真的有发生过。

    冯一平都走出广场了,还有个穿着黄色夹克的男人喋喋不休的紧追不舍,大爷的,这是吃定我了是吗?好歹这是我的第二故乡好不好!

    冯一平停下来,冷冷的看着他,“你作乜啊?要同我返屋企呀?”

    那个男人一愣,原以为是个雏来的,谁料想是个本地人,他悻悻的停住脚,狠狠的瞪着冯一平,看冯一平毫不犹豫的瞪回来,他这才转身往回走,嘴里还嘀咕了几句,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时辰还早,整个城市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火车站附近,昏黄的路灯都还亮着。

    从这看过去,俗称“63层”的国际大厦隐约可见,这座大楼现在可正风光着,它不但是羊城第一高楼,还是我大天朝第一高楼!除了酒店和写字楼,不少国家的领事馆也设在里面,那也是冯一平今天的目的地。

    他很怀念这里的早茶,不过现在的羊城他可不熟,在火车上颠簸了三十多个小时,也没正经吃过饭,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他就在路边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竹升面,这还没饱,又换了一家,吃了碗肠粉,总算有个半饱。

    他又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两家小馆子的布局,希望能有学习和借鉴的地方,结果,还真是乏善可陈!

    早上刚上班不久,在国际大厦写字楼办公的大成律师事务所,迎来了一个特殊的访客,一个背着包的学生。

    前台正对着小镜子检查妆容的靓丽的女孩子,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客气的接待了冯一平,听说是咨询版权方面的问题,先把他带到一旁的一间小会客室,不过,没有奉上茶水。

    不多时,一个穿着蓝西装,带着金边眼镜,拿着文件夹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到冯一平对面坐下,稍有些不耐烦的问,“要问什么?”

    当然不耐烦,他把这当成了免费的咨询。冯一平也不着恼,他这个年纪,能有个人接待就不错。

    “我有一些音乐作品,想委托贵所代为转让。”

    他说的很郑重,年轻律师听了不相信,追问了一句,“什么?”

    冯一平复述了一边,律师知道自己没听错,当场就想起身就走,你个小孩子,大清早的玩我呢吧!“对不起,我们律所没有这项业务!”

    这事要是换做冯一平,他也同样会觉得没谱,不过现在他要打动他,“您既然过来了,就再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好吧,我有原创的十首歌,如果做成一张专辑,至少能达到双白金的销量,我的底价是三千美金一首,分成另谈。”他更强调了一下,“所有的收益,你们都可以提一成的代理费。”

    那律师这时有了点兴趣,觉得嗨蛮有意思的,听一个小孩子这么自信的,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梦话,可不容易碰到。

    冯一平看到了他眼中的戏谑之情,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完,“港台的唱片公司我也都知道,不过没有联系,这些对你们来说很简单,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这是我其中的一首歌的简谱,您可以看看,顺道征求一下您领导的意见。”

    冯一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正是刘天王后来一首经典代表作。

    那律师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接了过去,看了眼,笑了下,“也罢,我去帮你试试,说不定我今天还真碰上了个天才呢?”

    冯一平起身跟他说,“非常感谢!天才不好说,不过在某些方面,我是有些天赋。”

    他这话说的也不客气,眼下也不是客气的时候,你一谦虚,别人还真以为你是闹着万多。

    那人笑着摇头,不过还是拿着那张歌谱出去了。

    冯一平静静的坐着,一点都不忐忑,心里有底的很,他知道,一会只要是有一个识谱的人,就会明白这首歌的价值。

    至于他为什么找律师事务所,很简单,一个律师事务所,特别是现在开在国际大厦的律所,那就代表着一张很有能力的关系网,肯定辐射到政商两界。

    他可不认为他这样一个小孩子,即使有好作品,在面对港台的唱片公司时,能有什么议价能力。

    台湾的飞碟滚石还好,香港的宝丽金和华纳,一家是英国的,一家是美国的,都是大型的跨国公司。

    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高看这些到港台开分部的跨国公司的职业操守,冯一平现在就像是一颗野草,他们随便伸出一截小指头,说碾也就碾了。

    况且,如果牵涉到销售分成这样的事,你一个乡下孩子,还是不要天真的指望他们会如实的,把你应得的一分不少的交给你,即便他公司有操守,但不能保证经手的工作人员也一定操守好。

    至于说一般的律所没有这项业务,那也问题不大,现在还少有专门的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律所的业务,和这方面还是有些挂钩的。再说了,在这个一切向前看的前沿,只要有钱可赚,其它的都不是事。

    律师出去不久,冯一平就听到前台那里有惊呼声传来,不一会,那个接待她的女孩子,踢踢踏踏的跑过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水,满脸泛红,两眼发光的看着冯一平,“那首歌真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我写的我还会找到律师事务所来?”冯一平接过水喝了一口,说他一点不紧张,那也是扯淡。

    “哇哦,”那个女孩子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也不回前台,贴着坐到冯一平旁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呵呵,看着这一幕,冯一平也是有点醉了!

    今天有事,上传的迟了些,向大家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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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舌战律师

    第一百零二章舌战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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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会,办公室那边的喧嚣声越来越响。

    大成律所里的年轻女性文员不少,都是和这个前台妹纸一样,喜欢听着别人的情歌流眼泪,听有识谱的人大概哼了几句,周围马上就围上了几个。

    然后,天性喜欢八卦的女文员不顾上班纪律,围过来的越来越多,明白了什么事后,都对中间的喊,“给我看看,”那个接待冯一平的眼镜律师,早就被挤到了圈外。

    外面的这一通闹,惊动了律所合伙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律师杜菊梅,她拉开办公室门叫了一声,“闹什么?”

    杜律师姓杜,可职员们私下都说她应该姓冷,这才符合她的个性,更和她的名字相得益彰。

    她只这么一声,外面围着的那些女职员顿时作鸟兽散,最后一个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张歌谱还给眼镜律师。

    “小赵,怎么回事?”

    赵律师把他接待冯一平的事说了一遍,杜律师接过歌谱就扫了一眼,她可不像那些年轻女职员一样喜欢这些,十几岁的孩子?真是乱弹琴。

    “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进了接待室,前台妹子正被冯一平逗的哈哈笑,没办法,美女当前,男人都会想办法哄她开心,冯一平这个二十一世纪的老油条回到现在做这些,太小儿科,太没挑战,轻轻松松的就把这个妹纸逗的娇笑连连。

    杜律师清了清嗓子,在冯一平的对面坐下,前台美女马上有些惊慌的站起来,招呼了一声“杜主任,”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接待室窜了出去,不过回头的时候,还小心的对着冯一平来了个回眸一笑。

    我去,冯一平的少年之心,不争气的骚动了几下,我说美女,你不知道这样杀伤力很大的吗?

    赵律师介绍,“这是我们律所副主任杜律师。”他是怕冯一平不知道什么是合伙人。

    “杜主任好!”冯一平站起来准备握个手。

    谁知道那杜律师理也不理,这会却低头看歌谱,等冯一平坐下来才问,“你叫什么、年龄、籍贯?”

    见她这么冷傲,冯一平也懒得回答,从包里拿出户口本放在桌上。

    杜律师一看,“刚满十三岁,”

    她左右望了望,“就你一个人来?”

    “是的,”冯一平说,“放心吧,我现在虽然是限制行为能力人,签的合同效力也待定,但是我的父母一定不会追究,所以我签合同没问题,这点你不用担心。”

    哟,还懂的挺多,杜律师认真的看了冯一平一眼。

    冯一平也一直在打量她,最多三十来岁吧,轻熟女,长的还可以,妆化的也很精致,身材不错,腿很长,中长的头发在脑后看似随意的扎了一下,丝质蓝色衬衫,白色小西装,可惜下面穿的是西裤,要是穿包臀半身裙,那个诱惑绝对五颗星!

    “在哪上学?”

    “梁家河中学。”

    “中学?”杜律师追问了一句。

    “对,九年制义务教育全日制初级中学。”冯一平知道她怀疑的是什么。

    “音乐是跟谁学的?”

    “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

    一个乡下初中的小音乐老师,想来也不是什么有才华的。杜律师是女性,女性本来天性就比曹操还多疑,她的职业又强化了她的这一天性。

    “我们大成是一家在业界很有影响力的事务所,本着对你负责,也对我们律所负责的态度,我想请问,你现在这个年纪,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情歌来?”

    “我们那有句老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当然连恋爱都没谈过,但是从现实中,电视上,还有书里,这样的事见过不少,完全能体会当中的情感,再加上个人的一些天赋特长吧,写出这样的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方不客气,冯一平顶着小孩子的身份,自然也不用客气。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针锋相对,杜律师当然不太高兴,哼,完全是避实就虚!

    “签于你的年龄和存在的一些问题,对不起,你的这项委托我们不能接受。”杜律师把歌谱推给他。

    冯一平还没表态,旁边的小赵律师有些急。

    他刚才可是看到了那些女同事对这首歌的喜欢,冯一平开始的“狂言”他已经有几分信服。这项委托要是成了,他至少也能分润一些功劳。

    律所目前并没有知识产权部,说不定会就此成立一个呢?他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在里面占个位置!这对于刚进入律所不久的他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而且,他是民事部的,不属商事部的杜律师负责,直接上司是另一位合伙人张律师,所以不等冯一平表态,他就先表态,“杜主任,我去问问我们张主任的意见。”

    不一会,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被小赵律师请了进来,杜律师朝他点了下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并不离开。

    小赵介绍了下,中年人笑眯眯的跟冯一平说,“小同学,你父母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这才问到点子上了嘛!

    冯一平把户口簿递给张主任,“我清楚我这些歌曲的价值,有时候,过多的钱,容易来的钱,对我在农村的父母来说,其实是一项负担,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像让他们从此就决定我将来的走向,因为我对自己的将来有明确的规划。”

    这些话从年纪小小的冯一平嘴里说出来,张主任很惊讶。

    作为身处改革开放前沿的律师,他可是见过不少穷人乍富,或者是普通人一夜暴富后的故事,冯一平的担忧很有道理。

    “小同学说的不错。”张主任先夸了一句,“除了音乐,你还有其它方面的特长吗?”

    “特长算不上吧,从去年开始,陆陆续续的在国内的杂志上发表了一些小说。”冯一平早有准备,把那些汇款单的复印件拿出来,还有两本杂志社寄给他的样书。

    张主任一张一张的看过,此时他已经有八九分相信,其实汇款单这些都可以作假,什么都比不了面对面的交流更能认识了解一个人。

    冯一平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在他们三个成年人的环视下,针对他们的质问,总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不卑不亢,上过法庭多次的老律师自然判断的出来他说的真假。

    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有些天才有什么好稀奇的,没有才稀奇呢,只不过是一般人没碰上而已。

    “那好,一平同学,我代表律所,接受你的委托。”他转头问杜律师,“杜主任有什么意见?”

    你都接受了,我还有什么意见?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对这个有些桀骜的小孩子有些看不顺眼。这也和女人的天性有关,她们的眼睛,就始终盯在别人身上,从来不看自己的问题。她也不想想,她一上来,就对冯一平咄咄逼人的,冯一平已经很客气了。

    “我就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父母到时不承认这项委托的效力,该怎么办?”

    话一出口,杜律师有些后悔,这是怎么回事,又问了个蠢问题。这个问题张主任为什么不问?因为根本就不必问。

    果然,冯一平笑了,“呵呵,这是我的问题,在我成年以前,我父母不会知道这件事,即便知道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会有什么意见。再说,即便他们不同意,难道你们这些大律师还怕吗?”

    张主任和小赵律师都笑了,没有哪个律师事务所是怕官司的,他们是怕官司不够多!

    就像杜律师一直担心的版权问题一样,有什么好怕的,真有问题那正好,他们又多一件案子。

    再说这件事也真简单,都不费什么成本,无非也就真是几个电话,几个传真的事,简谱传过去,那些专业的音乐人自然会上门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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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成了几十万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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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格子间的一众女性职员“是他吗?”“就是他?”的耳语中,张主任把冯一平送到门口,小赵律师更陪着冯一平出来,为什么?因为没有成人陪同,冯一平连酒店都住不了。

    冯一平一走,张主任就着手联系,他从十首歌里挑了两首出来,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给港台的几家大的唱片公司都发了传真,接下来很简单,只要等着就可以。

    故地提前游,冯一平兴致还是蛮高的,他趴在酒店窗户向外望去,现在高楼比较集中的也就在环市路这一带了。

    就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就有近十部塔吊在施工,他很没有志气的想,要是现在在这些新建的楼里,或者下面那些绿树掩映的老旧小区里买上几套房子,十几二十年后生出来的儿子,那就是个妥妥的富二代啊!

    第二天一早,他就赶到了西关,这里离他以后工作和奋斗的地方不远,也是羊城最富有地方特色的地方,眼前这些看起来陈旧的青灰色大屋,以后留下来的可不多。

    他一个人悠闲在这片古老大屋中游荡,热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出去旅游时,一向不喜欢拍照的冯一平觉得,还真有买个照相机的必要。

    本来下午还想去中大看看,不过一回酒店,就被小赵律师堵在了房间里,宝丽金的人上午就到了律所,华纳的也就前后脚的工夫跟着赶到,现在双方的人正等着他呢。

    虽然是唱片公司,不过双方派来的人都是一身职业装的专业人士,还好!冯一平还真怕有公司派来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夸张的爷们来接洽。

    冯一平一进会议室的门,两旁的西装男齐刷刷的瞅过来,被这么一大群爷们目光灼灼的盯着,说实话,还真不是一次很好的经历。

    张主任给冯一平介绍左边的,“这位是宝丽金的关先生。”

    关先生和张副主任年龄相仿,留着平头,鼻子不小,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的人。

    张主任应该已经介绍过,所以在看到冯一平真人后,虽然免不了有些惊讶,但还是很郑重的把名片递给冯一平。

    华纳方面的代表是个年轻人,很有感染力,关先生年纪大些,有些话不好说,华纳的郑经理可没有那么多计较,握手的时候那个热情啊,那一通夸啊,脸皮厚的冯一平都有些不好意思。

    寒暄已毕,冯一平坐下来,对着张主任耳语,“不再等等吗?不是还有其它公司?”

    说是耳语,但他现在变声期的那个破嗓门,声音就小不下来——他当然也是故意的。

    果然,两家代表马上说,他们就是整个华语音乐中最顶级的唱片公司,其它的见不见,也无所谓。

    这些话倒也不是太夸大,特别是此时的宝丽金,看看它旗下的歌手你就知道它的实力,前年刚获得“四大天王”称号的四个人中,只有郭天王不在它麾下,张国荣、左麟右李、王菲、陈慧娴等,此时都是它的签约艺人,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冯一平倾向的也是宝丽金,无它,他这次的十首歌,大多数都是后来宝丽金出品的。

    有大成这样有实力的律所牵头就是好,张主任按着冯一平提出来的意见逐条跟两家商量,其实就有些竞价的意思。

    第一点,每首歌作价三到五千美金,两家就提出这个价格太高,不能接受,而且希望以人民币计价。

    张主任也是有准备的,他笑眯眯的指出,宝丽金和华纳,去年都曾为旗下主力歌手远赴欧洲拍mv,一首主打歌预算至少得在百万以上,相比之下,如此优秀的作品,这区区的几千美金,如何算的上多。

    确实,至少在华语乐坛,现在正是黄金时期,在这段日子里,成绩好的歌手,仅靠专辑销售分成就能过得很好。

    比如刘天王,去年推出的《谢谢你的爱》,全年总销量达168万张!二十年后,香港音乐协会把白金唱片的标准降到每张15000张,但还是少有人能得到这个荣誉,一对比,真是天差地别。

    在高回报的刺激下,唱片公司当然舍得大投入,主打歌投入上百万,小意思。

    听了张主任这话,两家也不好意思在这个环节上纠缠,两家公司自动竞价,最后抬到了冯一平说的五千美金。

    至于结算货币,冯一平坚持美金,你们那么大两家公司,都这么在乎这点差价,我一个农村孩子,也就刚脱贫,自然更要坚持。

    不过,每张专辑的提成,双方一度相持不下,张主任狮子大开口,提出至少百分之十,双方一个点一个点的争,两位代表身边的另一位,应当是相当于精算师的角色,不时在纸上写一个数字交给关郑两位。

    这十首歌曲制作的专辑,预估在亚洲的年销量至少在百万以上,此时的每一个点,都不是小数目。

    双方在紧张谈价的同时,关先生再也不顾他和冯一平年龄的差距,各种溢美之词滔滔不绝,郑经理更是如此,他们还不忘对冯一平做种种许诺,比如帮他申请到香港读书,跟他签长期的合约等等,冯一平一律都说,“考虑考虑。”

    到香港读书,现在还没这个必要,至于长期合约,当冯一平傻啊,签约后,虽然有工资拿,但他的收入公司可是要提成的,而且额度还不低,以他的本事,现在着急工作吗?

    不过别说,冯一平这个后来也不是个小老板的家伙,向来是他求人的时候多,现在被大型跨国公司的人,各种条件央求着,那感觉,真真是极好的!

    不能说这两家国际性的大公司这样做有**份,实在是在这一行,歌手好找,好歌难寻。

    就比如后来的各种选秀节目里,歌唱的好的层出不穷,甚至不少在田间地头的人都有一把好嗓子,可是,能写出经典歌曲的词曲作家又有几个?

    有冯一平的这十首歌打底,两家公司完全可以用极低的成本,把一个不出名的小歌手打造成一流明星,投入产出比极高。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争来争去,一个多小时过去,还是没有达成共识。

    这时小赵律师又进来了,对张主任说,“台湾的滚石和飞碟的代表到了。”

    这句话就是催化剂,两家公司商量了十五分钟后,各自给出了自己的最终条件。

    宝丽金的条件是,有两首歌的价格提高到一万美金,三首歌提高到八千美金,其它的五首,还是五千美金,版权使用费为百分之五。

    华纳的条件是,每首歌还是五千美金,版权使用费为百分之六。

    当然,这些都是不含税的,而且都是以美金结算。

    张主任倾向于华纳的条件,百分之一就相差很多,但冯一平最后还是选择了宝丽金,怎么说也是它家的作品多,差别也不大,就它家吧。

    关键是,宝丽金旗下歌手多,号召力大,可以保证销量。

    华纳的郑经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热情的和冯一平话别,并希望下一次有合作机会,他可不相信这样的人只有今年会有作品。

    最后,大成律所和宝丽金签订了正式的合同,里面还明确了为创作者保密及计算基数和其它相关事项。

    署名权冯一平也没放弃,他坚持用“深海”这个名字,没办法,他就是喜欢玩潜伏!

    迟来的台湾的两家唱片公司的代表,眼睁睁的在会议室外,看着他们在里面握手成交,很是懊恼。郑经理也没走,和飞碟的代表在一起,因为华纳此时已经收购了飞碟的部分股份。

    见到冯一平出来,滚石和飞碟的人马上过来递名片套交情,希望能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冯一平现在是属于律所的资源,对律所来说,和这些公司搞好关系总没坏处,于是,当天晚上,律所做东,招待远来的几家公司的代表,大家在泮溪酒家小小奢侈了一把。

    席间对冯一平,大家自然又是各种好评,虽然没喝酒,冯一平感觉自己也快醉了!

    第二天上午,宝丽金公司签字盖章的合同也送到了大成律所,一共六万九千美金也随之到帐。

    跟着合同一起送到的,还有一部徕卡m6相机。

    要说这些方面,已经高度商业化的香港公司,做的还是很到位。冯一平昨晚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句,现在羊城好多地方的美景都可以入画,但是市面上买不到什么好的相机,关先生就记在了心上。

    也是,相比那百分之一,这千把美金的相机也算不上什么。

    冯一平现在的年龄,开户很麻烦,不过这些在大成律所面前,那都不是事,张主任亲自陪着他到中银用户口簿开了户。

    这次收入一共六万九千美金,律所费用六千九百,冯一平只留了五万五千,其余的托张主任换成了人民币,也有五万块,一起存了进去。

    就按银行的牌价算,冯一平的账面资产,现在也妥妥的接近四十万,他终于成了几十万元户!

    而且,到明年,人民币又会贬值,他的这些美元,至少还要升值百分之二十!

第一百零四章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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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看了看存折上的数字,虽说心里总有点别扭吧,但是那些数字又确实带给他很大的安慰。好吧,做都做了,还是不要太纠结吧。

    冯一平感到欣慰的还有,他一直认为,即便是这样的“创作”,也要坚持底线。

    乐坛上,特别是我们国内,一歌成名,成名后一直就这一首歌的明星还委实不少。

    还有几个,成名快,消逝的也快。就是他们虽然看上去作品很多,但你只要听他成名时的两首代表作就好,后来推出的作品,听来听去,其实都是那个味。

    就好像后来有某车企,其实就一个车型,稍微整下容,或者做个拉皮,或者增高一下,或者换个马甲,就当一款款新品推出。

    冯一平的底线是,这些人的作品,他坚决不碰!不然,我们国内后来会少很多德艺双馨的青年艺术家,整个华语音乐圈也会少几个“民歌王子”“情歌王子”之类的,也会少一些草根逆袭的励志故事,比如一个工地的包工头,经过努力,最后竟然成长为一个知名巨星。

    港台的好多歌手不一样,他们的经典作品太多,就这样小小的切一点边角下来,一点影响都没有的,况且,他们后来从内地捞了那么多,就当他们提前反哺一下吧!

    对他这样稍微有些道德洁癖,而且又有些自傲的人来说,做了这样的事,心里建设是很重要的,冯一平可不想心里一直留个疙瘩。

    虽然事情办的顺利,回程却比来的时候还要匆忙,请的是六天假,现在已经到了第五天,无论如何明天是赶不到学校。所以当天晚上冯一平就上车,到了他请假的第七天早上才到省城,他顾不得三十个小时的卧铺坐下来腰酸背痛的,逛了两个礼品店,然后就匆忙的上了回县城的车,连父母都没去看。

    去见爸妈,该怎么跟他们解释?瞒着他们坐了近两天一夜的火车去了趟南方?冯一平要是敢这么说,那真的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估计最疼他的妈妈都会果断采取措施,所以,还是先瞒着吧。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终于回到乡里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王昌宁不在家,这个时候还在学校上自习呢。

    王昌宁回来后,看到冯一平已经到家,也不问他顺利不顺利,“你总算回来了,王老师昨天找我问了两次,今天早自习的时候就找我,刚才回来时她还跟我说,要是你明天还不到学校去,就要我带他去找你外公。”

    “唉,”冯一平也是挠头,碰上一个这么认真负责的班主任,有时候,也挺麻烦的,“事情办的顺利了些,一次性搞定了,所以多呆了一天。”

    他笼统的向王昌宁解释了一下,王昌宁想刨根问底,被冯一平一盒鸡仔饼堵住了嘴。

    第二天一早,在住校的同学沿公路跑早操的时候,他买两个骑车赶到了学校。

    一进学校那个象征性的大门,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一下就找到了归属感,觉得心安了许多,有底了许多,就像大力水手吃到了菠菜,巨人安泰踩到了大地上。

    教室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和一年级相比,就是大家课桌前竖着放着的书越来越多,等到了三年级,每个人的桌前都会垒起一道长城。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出一本书,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只有两个字,“安逸!”

    不过等到大家出操回来,他只来得及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跟肖志杰就说了几句话,就在早自习铃响后,背着包,自觉的到班主任家请罪——这一趟,肯定不安逸。

    早上的这个时候,每一间宿舍里都是忙碌的,有孩子的老师家更是如此。

    朱老师低着头打开门,见是冯一平,笑着说,“哟,原来是大忙人回来啦!”

    对上朱老师,冯一平是一点压力也没有,他从包里抽出一个长条盒子,朱老师知道他家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也不客气,“真懂事,还记得带礼物。”

    打开一看,原来是支笛子,做工精致,看上去不是大路货。他有些惋惜的试了个音,“唉,是真喜欢,不过收不收,我说了可不算。”说着对着里屋,朝冯一平挤了下眼睛。

    王玉敏是早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也正准备去教室看看,听到冯一平来了,又拿起桌子上的批改过的作业看了起来。

    小燕子这个时候还坐在床上,虽然穿戴好了,但还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冯一平从包里抽出一个文具盒大小的玩具琴来,对着她摇了摇,在上面按了一下,小燕子擦了擦眼睛,马上跑过来跑着他的腿,“给我给我,”

    还有呢,冯一平又拿出一个漂亮的魔方来,小燕子一手一个,跳着说,“一平哥哥你真好。”

    王玉敏的脸色这时已经黑的和锅底有一拼,冯一平再也不敢怠慢,把给王玉敏的礼物掏出来,一个创意笔筒,王玉敏理都不理,他只好讪讪的放到桌子上,再掏出一根笔状的伸缩教鞭,把它拉到最长,捧在手里,低着头递给王玉敏,“对不起王老师,我有事又多耽搁了一天,您处罚我吧!”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任打任罚的样子,一旁的朱老师已经忍不住笑,得了好处的小燕子也帮腔,“妈妈,一平哥哥那么好,你不要打他嘛!”

    王玉敏其实也一样,看到冯一平这个样子,也有些忍俊不俊,她是有些恼火,但看到冯一平站到面前的那一刻,火气已经消了很多。

    老实说,对上这么个思想成熟的学生,好多时候她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平时都不用她操心,但一旦有事,肯定是麻烦事,关键是有事之后吧,想训他几句,还真得动脑筋好好想想。

    她接过教鞭,在冯一平头上一点,“你啊你,本来一共六天时间,什么事都能处理好,啊,你居然又旷课一天,你知道吗?不少任课老师都反应到校领导那去了,你究竟有什么事?”

    冯一平只好又当一把编剧,“也没其它的事,为了省钱,店里的装修,都是我小舅和我们一家人自己做,我爸有点迷信,看了个日子,说是今天最好,所以我们只有连夜赶工,我看他们忙不过来,就多留了一天,帮着他们打下手。”

    “你叫我怎么说你好?你家开店是重要,你学习就不重要?你不明白你爸妈还不明白?”

    冯一平忙道,“不怪我爸妈,他们也催我回来,是我跟他们说,您准了假的。王老师您放心,缺的课,我这两天一定会补上,肯定不会影响到学习进度。”

    朱老师和小燕子在玩魔方,这时帮腔,“好了,你说的一平都清楚,他也不是在外面玩,也是帮家里做事,这几天说不定比在学校里还辛苦,说几句就算了吧!”

    王玉敏之前的那些恼怒,其实也有夸张的部分,是因为看中这个学生,才要求更严格。

    所以她现在无奈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先回去上课吧,落下的赶紧补起来。”

    “谢谢王老师。”

    搞定!

    经验之谈,当大人不好糊弄的时候,先哄他们的小孩子,这是很经典的一个办法。

    另外,有时候,面对别人的怒火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并不是最佳方式,看你这副样子,打你骂你的人说不定更生气。但是,在他准备骂你的时候,你拉开架子让他打你,多半他连骂都不骂了。

    嘿嘿!

第一百零五章 都有奔头

    第一百零五章都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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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多,工头老杨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房间中央,拍手喊着,“今天就干到这!”

    刺耳的电钻声、大锤凿墙的咚咚声、切割机的嗡嗡声、尖利的电锯声……,终于停了下来,大概归置了一下东西,十几个人马上作鸟兽散。

    戴着顶乌漆麻黑的安全帽,穿着一身脏不拉叽的迷彩服,脸上蒙着层白灰和木屑的梅义良,按着耳朵,摔了摔头,已经入住的居民最烦这些噪音,看到他们也从来没有好脸色,他们却每一天都在这些噪音当中干活,哪怕现在静了下来,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他弯腰把电锯的电源线拔掉,把电锯收到盒子里,这个是这个装修队几样值钱的家当之一。

    队里的好些人都把老婆孩子带到省城安了家,虽然多半也是城郊结合部的民房,但晚上再晚再累都要赶回去,哪怕是临时的家,也有种魔力,能让你劳累的身心得到抚慰。

    只剩下他和其它五个,要么单身,要么家眷在老家的队友,一起就住在现场。

    习惯性的摸出一支烟来,不过看了看乱糟糟的现场,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把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去水龙头那洗了把脸,刚好出去买菜的年轻工友,叼着烟,哼着小曲,提着几个塑料袋走了进来,“菜买回来了,开饭啦!”

    “哎哎,把烟熄了!”他提醒那个小伙子。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在地上支起一个案子,把几样菜,也就是青菜豆腐萝卜茄子这些素菜摆在上面,再把那个大号的电饭煲抱过来,几个人蹲下就开吃。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个把月,他也已经习惯,装修这一行的门道,他也摸得差不多。

    就说现在的这个装修队吧,工头老杨原来跟着别人干,后来自己出来拉生意,其实连个固定的队伍都没有,只是和一些干装修的民工认识,接到活了才去找他们。

    他平时主要在各新建小区贴小广告,撒名片,好像还挂靠了家装修公司,也接那边介绍过来的活。

    不过除非实在没事做,他才会接那样的单子,主要是装修公司只是介绍一下,所有的事他们做,却要挖一大块肉下去,剩下的油水不多。

    所以他还真佩服外甥的眼光,这一行机会还真多!就现在这个小区,同时有五六支装修队在开工,情况也和他这只大体类似,都不太专业。

    不过,这个利润却是不错,他旁敲侧击的打听了,老杨一次酒后说,就现在这样的一个单子,没有几千块钱的油水,他都懒得做。要是运气好,接到一个单位或者公司的活,那个油水更大,至少也得在五位数。

    外甥的眼光还真不错!

    晚上九点多,劳累了一天的队友们陆续睡去,梅义良把靠墙的那一块清干净,打开自己的铺盖卷铺好,和衣躺在上面,也不睡觉,从身上掏出一卷纸来,正是冯一平交给冯振昌的那些,关于店面装修的那部分,现在都在他这。

    梅义良原本也和冯振昌一样,颇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小面馆的装修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煞有介事吗?

    不过看了几页以后,他就觉得,外甥的这番苦功没有白下。也不知道他暑假在大学里看了那些书,问了那些人,不过上面提到的那些,比如色彩的选择和搭配,灯光的布置,空间的分割,各功能区的设置等等,他虽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些名词,有些还不太懂,但上面说的那些做法,都很有道理。

    所以,他现在是有空就拿出来看看,上面的那些内容,说不上倒背如流吧,至少也都熟记于心。

    不过,凡事都没这么简单,好些事,总是到做的时候,才会发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现在就等着农历十月,已经谈好的那家店面,原来的那个家电修理铺搬走,他就组队去帮姐姐姐夫装修。

    最好是回家把二哥也叫过来,再去市场上找几个熟练工,那他的队伍,借着大姐家的店,也能开张了。

    第一次,先边干边学边摸索,要是能达成外甥设计的这个效果,那再去接外面的那些活,绝对没问题。

    冯振昌和梅秋萍,现在还是整天骑着车,在他们的地盘转悠。上个月,帮着安顿新来的那四家,特别是冯振昌,那个忙啊,骑着梅义良的自行车一处处的跑,不过现在好了,那四家也都稳定了下来,也都上手了,虽然生意有好有差,但都比在家里强。

    他们现在也比以前轻松点,多了女儿帮手,他们俩偶尔能在家里歇一天,把晚上做的准备工作白天就做好,每天能多睡会。

    不过,现在他们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蔡老板帮忙,合适的店面总算找到了,就在大学城旁边的一个人流集中的地方,是个二层小楼。

    原来是一个退休的老工人,带着几个学徒搞家电维修,现在听说他儿子在南方赚了钱,要把他接过去享福,他就打算只干到租期满。

    那个地方很抢手,老蔡也是托了关系才帮他们定下来,他们不止一次的去看过,真是个好地方!能有这样的地方开面馆,只要味道过得去,价格实惠,生意肯定不会差。

    愁的是,租金加装修,买些必要的厨具,没个三万块拿不下来,这还没算桌椅板凳的钱,这些蔡老板说了,就去他厂里拿,今年先不用给钱。

    可他们现在满打满算,把儿子存的那几千块也加进去,也就不到两万块,还差三分之一呢!

    该去哪里想办法?

    冯玉萱就很不满意弟弟多事,“不就一个面馆嘛,有必要搞得那么好?要是就简单装修一下,现在的钱就差不多。”

    可是,以前没看冯一平写的那些也罢,现在他们都看了,当然希望要做就做好一些。

    不算现在的这个小摊子,这将是他们夫妻俩的第一样有门面的生意,和冯一平一样,其实他们也看的很重。

    “要不还是回去一趟吧,找找村里的信用社,看能不能借些出来,再找找爸,让老二老三他们想想办法,多少凑一些,这样差的也就不多吧,”夫妻两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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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山里少年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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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平同学在学校里过的如鱼得水,他请假四天半外加旷课一天半的事,在他回到学校以后,再也没人提起。

    没办法,现在这个时代,你有钱还不一定能任性,但是在学校里,只要你成绩好,完全可以任性。

    花了两三天的时间跟上学习进度,冯一平开始鼓捣新带回来的相机。

    后来,玩摄影的,要么是职业需要,要么是有钱人,冯一平两样都不是,只是随大流的买了一些dv和相机,还多数都是日本货,但随着手机拍照功能越来越好,那些玩意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抽屉里。

    至于徕卡这样的高级货,他是只听说过,没看见过,也可能见过了但没印象,现在到了手里才知道,它之所以贵,还真是有那么些点理由的。

    也不说光学镜头这些我们国家的弱项,也不提工业设计这些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兴起的学问,就单纯比金属件的加工,那差距也是极远。

    在他们这样偏远的山区,照次相还算得上是件事,整个镇里只有一家照相馆,照相机就更少,整个学校,也就校长有一部凤凰照相机。

    所以,冯一平的显摆之旅,很快就变成了破财之旅,从老师到同学,争相要他拍照,短短的几天工夫,带回来的五个胶卷就用掉了三个,班主任一家三口就照了十几张。

    老祖宗说的正对,事物总是有两面的。

    这个相机做的是真好,比如按动快门时它连声音都没有,这就带来了一个不好的结果,那些人没有听到熟悉的“咔咔”声,就一个劲的在镜头前摆姿势。

    冯一平一边指挥他们拍姿势,一边心痛的按这个无声的快门——现在的胶卷可不便宜啊!

    等都他打听到了冲洗照片的价格,更是萌生了一个是不是要买些东西回来,自己冲洗的念头,没办法,现在洗照片也贵啊!

    不过好像摄影这一行,有些牛掰的大师,一张照片也能卖出一堆钱来,这也是条路子啊,是不是可以朝这方面发展发展?

    除了拍照这个业余休闲,学习还是一样的枯燥紧张。现在,每天的早、晚自习前后,已经有不少同学点着蜡烛到教室里学习,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王昌宁也是一样,每天五点半,他那边房间的灯就会亮起来,先到厨房把粥煮上,然后就背语文、背政治、背英语,有时不忿冯一平还是按时起床,还会故意到他房间大声读书来骚扰他。

    有一天早上,他们两个发神经,五点半起床后直接朝学校赶。

    天还是黑漆漆的,他们平均1.5的眼睛,也只能看见前方几米的地方,不过现在的路上不要说其它的人,连条狗也没有,整条路就属于他们两个,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路上交叉着骑行。

    现在正处在暮秋的尾巴上,有些凉,树上的叶子都掉得差不多,上面的枝桠都干干净净的,很清爽,就是难免有些孤寂。路边的枯草丛里,偶尔有秋虫好像为了宣示自己的存在,清冽的叫一声。

    教师楼里一盏灯都没亮起来,看上去黑簇簇的,二三年级的教室里,却已经有明明暗暗的烛光在窗玻璃上闪烁。

    冯一平大概看了一下,三年级的两个班,至少三分之二的座位上有人,他们二年级,也有近一半的人已经在教室,只有一年级的三个班,现在比较逍遥,都还在睡觉,教室里空无一人。

    在摇曳的烛光下,人人都低着头小声的读着书,有些干脆就是默诵,根本不发出声音,几间教室里,连一声大声的咳嗽也没有,离开教室三米以外,你根本就听不到有任何声音,只有走进了,才听得到低沉的嗡嗡声。

    这嗡嗡声,很像冯一平在西藏旅游时,隔着几条街,听到喇嘛们早晚课的声音,冯一平觉得,和喇嘛们的诵经声一样,这声音也近乎虔诚,散发着一种气场,更是一种力量。

    他突然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

    不管现在在教室里的,有多少是真的觉得时间不够用,所以早起用功,又有多少是随大流跟风的,还有一些估计也可能是偶尔心血来潮一次,也早起一回。

    可以肯定的是,过不了几年,他们中的大多数,将加入南下打工的大潮,从此以后,被冠上“农民工”的称呼,就像候鸟一样,每年在老家和南方之间奔波迁徙。

    大多数的女生,再过几年,就会嫁作他人妇,或者和丈夫一起联袂去南方打工,或者成为留守妇女,留在老家照顾老人孩子,就这样一年一年的韶华老去。等到把儿女送进学校的时候,估计还后悔自己当年读书时,还不够努力。

    所以,如果仅以成就论英雄的话,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以后肯定比不上同龄的城里人,但至少在现在,这些十几岁的山里少年,是值得城里的大多数同龄人钦佩的。

    虽然天气渐凉,冯一平他们三个现在吃饭,都不在教室,不是在走廊上,就是在厨房周围人少的地方。不是小气,除了冯文这个脸皮厚的经常来夹几筷子,其它同学都不会过来打扰。

    没办法,其它的同学都是就着咸菜,就他们三个,是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的还热着的新鲜菜,太招人恨。

    对于自己的特殊,他们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有时吃个饭弄得好像见不得人一样,就怕自己碗里的内容,刺激到了其它的同学。

    这种情况学目前校改善不了,冯一平也改变不了,他目前还提供不了那么多资源。好像要到多年以后,社会上发起了免费午餐项目,那时在校的学生,才不用一直吃咸菜。

    对于自己不经意间,就成了独立在大多数同学之外的一个小团体,冯一平很不适应,所有好多时候他都借故到王玉敏家,和他们一起吃饭。

    我们都喜欢吃饭的时候交流,他和朱老师比较说的来,朱老师也喜欢和他这么个,经常有些奇言怪论的学生交流。

    不过这两天,那里也是不好去了,前天闲聊的时候,朱老师问他,“你认为照片和画,有什么共同点?”

    他当时随口说道,“不过都是摆弄光影和线条罢了。”

    那种漫不经心,觉得那些真没什么的态度,一下子就恶了朱老师。

    之后,冯一平就领教到了,得罪一个看似大度的男人,比得罪一个以小气出名的女人好要难过,不要说去他家里,就是在路上遇到,朱老师也总要冷嘲热讽一番。

    所以说,更年期的男人啊,千万不能得罪!

    饭还没吃完,远远的看到张秋玲从那边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他和肖志杰堵住了她,看着冯一平脸上堆着的笑,张秋玲莫名的有些肉紧,自觉的朝肖志杰那边靠了靠,“冯一平,你要干什么?”

    “拜托件事呗,跟校长大人商量一下,现在每天早晚用功的那么多同学,还要点着蜡烛看书,多伤眼睛啊,是不是可以直接开灯?”

    也不知道张秋玲怎么和他爸说的,两天后,学校宣布,早晚自习前后,如果到教室里学习的同学,超过全班人数的一半,就允许开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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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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