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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跳池塘的鱼     悍女人生txt下载     悍女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5、两年

    看到她那样,昕姐儿噗嗤笑道:“看把来弟姐吓的,哪有那么多坏人啊,我们还是快点卖吧。”

    来弟点头道:“嗯嗯,那我们快点,再有两个来回差不多就卖完了。”

    昕姐儿艺高人胆大,知道有人跟着也没有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直在等人出来,谁知等了几天,直到他们的玉米卖完,还是没有人出来,心里有点小失望,当然这都是后话。

    昕姐儿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她们不远处,两个人正紧靠墙边站着,不敢有风吹草动,待靠在外面的人偷偷的往外看看,发现人走了,长呼一口气:“吓死了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呢,我们走吧。”说完也不管跟着的伙计,径直往前走。

    伙计连忙跟上去:“掌柜的,就这么算了?”

    掌柜的停住脚,看着他道:“不这么算还能怎么着,那一家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可不敢去捋虎须。”

    “不就是几个孩子吗?有那么厉害?”伙计表示不相信。

    掌柜的不屑道:“你要是能看出来,你就是我掌柜,昨儿礼爷刚警告了我,别惹孩子。这几个虽然穿着普通,但那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谁知道有没有大人在后面撑腰,我们啊,还是少招惹为妙,酒楼又不是撑不下去了。”

    说完也不管正疑惑满满的伙计,径直走了,伙计回过神后,立即跑上去追掌柜的。

    在昕姐儿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一场强取豪夺被化解于无形。

    这次他们收获满满,全部卖完的比昨天还早,就那还有人没有买到,旭哥儿这个掌柜的给每个人都发了工钱,就是胜男、来弟不要也不行,如此又卖了三天才总算把地里的全部卖完。

    就在昕姐儿他们热火朝天的卖玉米时,她们寄给永安王的玉米也到了。

    永安王正叹息他们种的一亩多的玉米要浪费,昕姐儿玉米一到,他眼前一亮,亲自骑马跑到地里穿透玉米外皮一按,比昕姐儿送来的嫩,不过再过几天也能吃了。

    正在这时负责种地的人跑过来跪下请罪道:“请王爷降罪,小的无能,这些玉米怕是成熟不了。”

    “起来吧,成熟不了与你无关,是气候的问题,你种的不错,总结下经验,明年我们平地的玉米种植就看你的了!”

    永安王种的时候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现在竟然能吃,意外之喜。

    那人立即叩头道:“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爷开恩,小人一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永安王跨马前吩咐道:“反正已经成熟不了了,再等几天捡些差不多的掰下吧,煮着吃!也让兄弟们尝尝鲜。”

    那人忙不迭道:“小的遵命!”

    直到听到马蹄跑远的声音才敢抬头看着永安王的背影。

    因为这次玉米有限,又不能厚此薄彼,永安王只请了几个谋士共同品尝玉米。

    永安王看到他们到来,赶紧招呼道:“来来来,趁热吃,这是锦州那边的送过来的,数量有限,饱肚不太可能,解馋倒是可以。随后我们开始吃饭。”

    说话的同时永安王示意诸葛先生先请。

    诸葛先生也不客气,拿着冒着热气的金黄玉米咬一口道:“好吃,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味儿。”说完又咬一口。

    众人看他吃的香,在永安王拿过之后也纷纷拿起就啃。

    众人埋头大吃之际,诸葛先生又拿了一个道:“诸位承让了,还有最后几个某只拿一个。”

    众人看还有三个,绝对不够一人一个,都想再吃一个立即加速吃。

    永安王看平时一副精明样儿,这会儿为了一棒子玉米就孩子气的你争我赶的,有点好笑,不过为了不伤和气提醒道:“大家不用急,我们种的玉米再过两天也能吃了,到时候让大家吃个够,饭我都不准备,让你们吃玉米吃饱。”

    “咦?我们种的有?在哪?我怎么不知道。”有个谋士抬头问。

    永安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布,擦了擦手道:“就在军营西北角有一亩多地。”

    “哦!原来那就是玉米啊!不过我怎么听说是草料?”

    诸葛先生也擦了下手道:“说是草料也没错,我们吃过玉米,那玉米杆就可以打碎晒干喂马了。”

    诸葛话刚落音,立即有人恭维道:“恭喜主公,得此宝物我平地之幸啊!”其他人也纷纷恭喜。

    永安王谦虚道:“这也是黎民之福,我大雍又有一种可以果腹的食物,离天下无饥馑又近了一步。”

    诸葛明白王爷的意思,立即附和道:“王爷您还真准备推广出去啊?”

    永安王斩钉截铁道:“对,不仅在平地推广,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在整个大雍推广!”

    有那急性子的立即道:“主公万万不可,有了好东西,我们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绝对不能大张旗鼓的推广,就是推广,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又一人出来劝谏道:“子仁兄言之有理,还请主公三思。”

    其他人也随大流的劝主公三思。

    永安王叹口气道:“哎,我三思不三思的没用,关键是主动权不在我们这儿,我的也种子是从别人那买的,要不是我们交情匪浅,她绝对不会把种子卖给我。明年她准备卖种子赚一笔,你说我能阻止吗?”

    有人提议道:“既然主公和他交情匪浅,能不能和他商量缓缓再卖种子或者把种子卖给我们?”

    永安王缓缓道:“缓是不可能的,把种子卖给我们,我们买得了多少?这可是亩产五石,我们要得完吗?”

    “既然不行,那就分一杯羹,他们不是卖种子吗?我们也掺一脚,最起码军费有了。”

    永安王抚掌:“就这么办,我回头就和他商量,还请诸位保密。”

    众谋士立即表示绝不泄露,永安王和诸葛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招呼诸位道:“来来来,我们接着吃饭,玉米只是点心,这饭才是正道。”

    说完自己先夹一个,示意大家自便,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永安王把玉米传出去的目的达到了,有人得到想要的情报的目的也达到了。

    苏家门前又停了三辆马车,村里人这些年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在好奇的围观了,只是心里嘀咕这次的阵势有点大。

    可不是嘛,不仅有三辆马车,还有三匹大马以及十多个护送的人。那气势一看就是当官的,没人敢惹。

    旭哥儿威风凛凛的骑在一匹枣红大马上,高喊:“出发!”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在最前面的马车上,苏母看昕姐儿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噗嗤笑了。

    昕姐儿嘴噘的更高了,还不满的看了苏母一眼,苏母看她那样笑得更欢了,边笑边数落:“我说昕姐儿,这些年你还是没长进,一不高兴就噘嘴,你看看那嘴都能挂油瓶了!”

    昕姐儿不满道:“娘,你太过分了,明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还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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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回去

    苏母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怼她道:“你啊,就是矫情,我们只是回家,又不是见不上面了,你要真想我们了,可以骑马回去嘛,你看看你那样,我都没眼看。”

    昕姐儿耷拉着脑袋:“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家舍不得你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这次回来,身份就要改变,我激动又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母看她的神情,了然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事实上你是焦虑,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心,按照现在的来就好,我可是知道最近两年的新政都是你提出的,并且贯彻的很好。退一步来讲,即使你什么都不做,萧规曹随也出不了大乱,再说他们说了不管你,你要真出事儿,他们比谁都着急,所以不用怕,你的靠山大着呢!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

    昕姐儿抬头:“听您这么一说,我有底气了,就是舍不得你们!你们能不会去吗?”

    苏母白她一眼:“你说呢?”

    “好吧,不能,你说爹也真是的,既然已经为大哥大姐找好人家了,干脆连嫁娶也一块办了不就得了,还得让你回去。”

    苏母看不得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儿,没好气道:“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你爹为他们都找好了,这事儿还不是得我操持,根本不可能他们嫁娶的时候才回去。你想想,要真是那样估计这俩周岁过后就得回去,我们还能多陪你这么长时间吗?”

    昕姐儿一想还真是,这一年多的时间等于是爹为他们争取的,叹口气:“也不知道爹为他们找什么样的人家。”

    苏母不在意道:“要么门当户对要么青年才俊,你爹这人吃不了亏!”

    “这种事儿哪有吃亏不吃亏”,话刚脱口而出,就想到这是古代,摸摸鼻子:“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盲婚哑嫁的,也就只能从表面上看了。”

    “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也不是没有,不过真正幸福的并不多,有的甚至生生被逼成怨妇。”苏母语气里掩饰不住惋惜。

    昕姐儿撇撇嘴:“看看,两情相悦的不一定幸福,盲婚哑嫁的也未必不幸,不过,如果让我选的话,我选择盲婚哑嫁。”

    苏母听到她这话好奇道:“不是吧?昕姐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和别人都不一样呢。”

    “你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必然都是熟人,就是因为熟,他才忽略了你的感受,不把你当回事,你就是闹,双方的父母都会说你不懂事儿,这不该那不该等等;如果嫁给陌生人就不一样了,你们俩都不熟悉,会相互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就是两个人吵架了,你父母肯定现在你的立场上,为你撑腰也不必考虑婆家那边都是熟人、不好意思什么的。你说选熟人和陌生人的好处不是一目了然吗?”

    苏母无语的看着她,最后叹口气道:“我说昕姐儿,你就不会往好的方面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想到吵架、撑腰的,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两夫妻过日子,小打小闹的很正常,你别把事儿想的那么严重好吗!而且青梅竹马还有一种模式,他了解你的情况,知道你的底线,不用经历相互试探就能渐入佳境,为什么非要选择一条艰难的路呢!”

    昕姐儿耸耸肩:“因为没有期待就无所谓背叛啊,你想想,如果怀着巨大的期待嫁给他,结果他不仅有其他女人其他孩子,而且在你和他老娘发生冲突的时候处处要求你退让,这样的背叛简直刻骨铭心,与其承受撕心裂肺之痛,还不如让自己过的舒服,不期待不迁就。”

    听完昕姐儿的话,苏母竟无言以对,只好干巴巴道:“世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昕姐儿点头:“我不否认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不认为我会是那个幸运儿。”

    面对如此理智的昕姐儿,苏母不知该如何说,只好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儿了,不管怎么着,你得出嫁吧,你的嫁妆可是自己的私房,娘为你攒了一些,你自己不再添点儿?”

    昕姐儿吃惊道:“攒嫁妆?有点早吧!”

    “早什么啊,不早了,你都十二了,再过几年也该出嫁了,其实你一出生,你的嫁妆就攒起来,也就这出来了才搁置,我怕到时候有什么不如意的,你自己添置的总会满意吧。”

    “行,我碰到合意的也攒起来,说起嫁妆了,娘,我为大姐添妆添什么好?”昕姐儿摸着下巴问。

    苏母回想起她年轻的时候道:“姐妹之间主要看心意,你要是有钱添头面、镯子之类的,没钱的话衣服、手帕也可以,总之看个人心意。不过即使看心意也得符合个人的身份,就拿这次来说吧,你作为嫡长女如果只送些不值钱的手帕、衣服类的,那就是恶心别人,是结仇!”

    昕姐儿点头:“哦!我知道了,送礼要符合我的身份。”

    “不只要符合你的身份,还要符合对方的身份,最佳的礼物就是送到别人心坎里。就比如你在村里送礼肯定不能送绫罗绸缎,棉布、麻布最实用,别人也高兴。”

    苏母看这会儿昕姐儿兴趣正浓,也趁机和她说着人情世故。

    昕姐儿愁眉苦脸道:“一般的我还能应付的过来,但像婚丧嫁娶、重阳中秋送礼的,在村里简单,看看就会了,但据说大户人家有许多忌讳,我对那是一窍不通啊!”

    苏母埋怨道:“都怪你爹,你这个年纪正是学规矩的时候,偏让你在外面漂。你不说娘还真忘了,要不回头娘派个礼嬷嬷,专门管着这块,你也趁机学学。”

    “行,我回来的时候把人带回来”,昕姐儿说完猛然想起了什么,呆呆的看着苏母道:“娘,大姐好像也没学过吧?”

    “胡说,她十二岁那年娘就安排了礼嬷嬷去教她,一直学到现在。她学多少娘不知道,但应该不会犯蠢。”

    苏母也只是尽嫡母的义务为她安排,至于能学多少苏母并不关心的。

    “犯蠢?应该不至于,我的印象中大姐就是乖宝宝,她送礼不会多出彩,但绝对中规中矩,不会有差错。”

    “苏昕,咱能别岔开话题吗?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你的规矩,娘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对这些琐事不放在心上,但你要知道,你的行为某种程度上代表你对别人的态度,别人也会根据你的态度,决定他们的行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要小看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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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中邪

    苏母看她听进去了,继续道:“同样,你也可以从礼物中看到别人对你的态度,所以娘认为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懂这里面的门道。”

    昕姐儿郑重点头:“细节决定成败,我懂,娘你把人送来吧,我抽时间和嬷嬷好好学学。不过提前声明啊,我只是学习,并不想亲自体验。”

    “得了,知道你怕麻烦,礼嬷嬷以后就跟着你,你看着安排吧。”

    事实上送礼都是萧规曹随,然后根据具体情况酌情增减,也确实不用主子亲自动手。

    同一时间,离锦州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的氛围也不太好,身穿青色锦衣的女子挪到粉色锦衣旁挽着她的胳膊道:“我说姐,你这气了一路了也该消气了吧!”

    粉衣女子挣扎着要甩开青衣女子的手,见甩不掉,脸一扭不理她。

    青衣女子不管她的抗拒,继续道:“姐,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我们是一家人,我肯定想让你过的好,那李家真不是良善人家。”

    粉衣女子闻言气笑了,转过脸道:“即使不是良善人家,退亲也是我来,用不着你在那指手画脚,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告诉你,不需要!”

    “姐,你别不识好人心,事实上我也没做什么,就让人传话说我们全家要去外地,他李诚书要真是有心,肯定在我们走之前就来提亲,但是没有,上赶着不是买卖,只能说你们有缘无分。”

    粉衣女子嗤笑:“吴秋芸,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是为李家生气吗?他李诚书对我而言就是爹娘看好的女婿,仅此而已,我生气的是你给中邪似的,不但让爹把任职地点改了,还闹的家里鸡犬不宁的。”

    事实上,她虽然不在意这门亲事,但两家都有默契,这都到节骨眼上了,对方竟然装傻充愣的,她不过有点意难平罢了。

    吴秋芸就怕大姐不说话,现在既然说出来,说明她的气儿也消的差不多了,解释道:“姐,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美好,富庶的地方不见得有多好,至少对爹来说并不好,他守不住!”

    粉衣女子看着妹妹不满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官是朝廷派的,难道还有不长眼的去争?听你说那话,还守不住!”

    吴秋芸在粉衣女子耳边低语道:“大姐,大雍朝要变天了,正乱着呢,爹又是个没背景的穷书生,去那些富庶县,还不如去贫困的地方呢,最起码没有人惦记。”

    粉衣女子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从哪听来的?”

    吴秋芸叹口气:“来源肯定可靠,你不用担心是假的。”

    粉衣女子点头:“行,我相信你,这个理由也说得通,那你拆裹脚布和嫂子闹别扭又是为了什么?我可是知道,你对嫂子比我这个亲姐姐还亲呢,竟然和她闹别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吴秋芸摇晃着粉衣女子撒娇道:“姐,我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儿,被嫂子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别看她嫁进我们家四五年,还有了桐哥儿,人家的一颗心还是向着娘家的。”

    粉衣女子拍她一下:“你啊,自己知道就好,也犯不着得罪她,还说什么要么回娘家要么我们家一块赴任,逼她做选择,她现在恨死你这刁钻的小姑子了。而且有些事儿,让娘来就好,你这小姑子强出头,传出去不好听。”

    吴秋芸不屑道:“孙香草那婆娘是个不习人敬的货,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就是把心掏出来,她也一心向着娘家,看着就来气,我才不会给她好脸色呢。”

    粉衣女子点点头的额头:“你啊,太意气用事了,你现在得罪她,还想不想让她给你撑腰了?”

    “就她?”,吴秋芸哼一声:“算了吧,我要是受欺负了,她别上去踩一脚我就阿弥陀佛了,你别看她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那都是假的,她啊骨子里透着趋炎附势,我要真落魄了,也不会到她跟前讨嫌。”

    “本来还想做个和事佬,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可见对她有很大成见,我也不讨嫌了。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的脚都快裹成了,怎么突然发疯似的拆了裹脚布,又要受一次罪把脚掰回来。”

    听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叫喊,仍然不改初衷的要把脚掰回来,她是既佩服又不解,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问。

    吴秋芸撇撇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三寸金莲的。娘就没裹脚。”

    她永远忘不了当他偶然闯入内室看到她三寸金莲的表情,不解、厌恶,她费了很长时间才把他哄好的。

    “你这鬼丫头,这话可不能在娘面前说,娘不裹脚是因为没条件裹,就因为大脚,可没少受人挤兑,她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裹脚。”

    吴秋芸嘟囔道:“娘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裹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讨好男人,爹都不嫌弃,外人说有什么用!”

    粉衣女子反射性的看了下周围,发现是在马车上,松了口气,看着妹妹数落道:“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什么话都敢说,这要被人听到了,还要不要名声,你还怎么嫁人啊?”

    吴秋芸不在意道:“姐,你不用太紧张,这不是就我们俩我才说的嘛,再说了这北地可不是京城,他们说话都挺直接的,比我说的露骨的多了去了,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粉衣女子坚持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反正我不允许你学他们。”

    谁让这是自己亲姐,无论她落魄还是发达,都真心对她的亲姐,吴秋芸妥协道:“行,听你的,不过,姐,有一点要提醒你,你到了北地可能就是另类。”

    粉衣女子是那种不冒尖也不落后,随大流型的,听到妹妹的话皱眉道:“另类?为什么?”

    “因为北地很少有人裹脚,就是大户人家也没有裹脚的,你想想我们到那会是什么效果?那就给在京城不裹脚一样!”

    粉衣女子抱怨:“都怪你,非要蛊惑爹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稍微富庶点的有裹脚的不就行了。”

    “木已成舟,哪能反悔呢!不过这次你可躲不了了,鹤立鸡群,她们会向你行注目礼。”

    粉衣女子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吓了一跳,吴秋芸则立即掀开窗帘往外看,粉衣女子想拉住妹妹,又好奇外面的事儿,也凑上去瞧瞧,正看见一群人围着两个小姑娘。

    正在这时一个老妪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骂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没有人伦的小蹄子,真应该一生下来把你给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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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争吵

    “那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不过我们这些年为你当牛做马也还够了。”那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说道。

    老妪眼一瞪:“想得美,你们这条命都是我们老赵家的,老娘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就是让你去死,也不能说个不字。”

    那小姑娘揶揄道:“哎呦,我说后奶你可真不知羞,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肖想我爹,我爷知道吗?”

    话音刚落,围着她们的三个壮汉都笑了,老妪在家里横惯了,整天老娘老娘的挂在嘴边,也没人敢和她顶,现在被她拿捏在手里的孙女顶撞,大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小蹄子,没人伦的东西,整天叽叽歪歪的说老娘不公,老娘今天就不公了,你们几个上,今天老娘赔本,这俩丫头都是你们的。”

    三个壮汉向两个姑娘走几步,大的紧紧抓住小的的手往后退,正在这时又跑来三人,一男一女和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们跑到两姑娘前面,那女的高喊:“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姑娘?”

    小男孩则跑到两小姑娘身边问道:“姐、柳芽,你们没事儿吧?”

    大的摇摇头,柳芽庆幸道:“哥,你真及时,他们刚追上就要来抓我们呢!”

    小男孩憨笑道:“我回去拿绳子的时候,看到奶领着人去追你们,就知道坏了,立即就去叫爹娘了,不过你们跑的真快!”

    柳芽撇撇嘴:“能不快吗?这是逃命啊!”

    中间的大汉拱手道:“兄弟是求财的,不想出人命,是你们家老太太要让你闺女抵债,怪不了我们!”

    那男子大喊:“娘!你怎么能这样!”

    老妪理直气壮道:“老娘咋样?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又为你娶了媳妇,对得起你了,现在家里困难,拿不出钱来,老娘提早把榆钱给嫁了,换点聘礼怎么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家里困难是因为啥困难?还不是我那好二叔你亲儿子赌博给输的,你亲儿子闯的祸,让我们一家给他填坑,想的美!再说了,你那是嫁孙女吗?媒人呢?对方人咋样,我爹娘知道吗?明明把我姐卖了还给自己扯上遮羞布。”

    榆钱扯了扯她,示意别说的那么难听,柳芽误会她的意思,不满道:“大姐,她都要卖你了,你还向着她,二叔闯的祸,要卖也该卖香椿,凭什么好事儿没我们,坏事儿跑不掉!”

    榆钱小声道:“我没向着她,就是她毕竟是长辈,你……”

    柳芽打断她,高声道:“长辈,也要她有长辈的样儿,就她那样的,还想让我敬着,做梦吧!”

    那老妪知道现在不是和柳芽纠缠的时候,看着继子道:“老大啊,你是家里的老大,家里以后都靠你了,你弟弟是不成器,但那也是你亲弟弟,你忍心看着他被打断腿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以后要是再赌,你就是打死他,我也不管。”

    男子脸上显出犹豫,柳芽连忙走过去道:“爹,你可不能答应,二叔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不仅处处看不起你,还到处败坏你名声,你可别想着为了这么个东西拿我姐填坑。”

    “老大,你你弟弟还小……”

    一旁的妇人忍不住怼她道:“快三十岁了,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小,你儿子七老八十才长大吧!”

    老妪气结,这一家子就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厉声道:“翁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信不信我让老大休了你!”

    翁氏不在意道:“休啊,你怎么不让他休啊,这都休了十多年了,怎么休不掉?我告诉你,以前屈服是因为舍不得我的孩子,现在你信不信,只要他说休,我立马带着孩子走人,真以为老娘想伺候你们啊!”

    那男子喊了声:“花儿!”

    翁氏转身骂道:“喊什么喊?告诉你,老娘受够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连自己的婆娘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你还有脸喊!”

    男子讷讷道:“娘毕竟是长辈!”

    “我呸,你瞧她干的那些事儿,是长辈干的事吗?老娘敬着,她是长辈,现在老娘不想敬了,她屁都不是。”

    翁氏说完对着那三个大汉道:“赌钱的是老二,和我们家没关系,你们要是找也别找我们,老娘今天把话撂在这,谁要是敢碰我闺女一指头,我让他去监狱喝稀饭。”

    旁边两人看着中间的大汉,那大汉脸上显出犹豫,柳芽趁机道:“诸位叔叔想必也知道三年前锦王颁布的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那律法上面就有说,赌债仅以参赌者个人的财产和他本身为限,对自己的赌债承担责任,不得殃及父母妻儿。现在参赌的是我二叔,连他们一家人都不能殃及,你说让隔房的兄弟给他还,可能吗?”

    小男孩也机灵立即接着道:“就是啊,叔叔,你们这种行为,我们完全可以去衙门告你们个拐带良家妇女。”

    其中一个喽啰出声道:“哎,小姑娘,你这可不厚道,是你们家欠钱,竟然告我们拐带,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柳芽气定神闲的:“大叔,我们给你讲的就是王法,欠你钱的是我二叔,你们只能找他要,你现在要抓我们去抵债,可是犯了王法的。”

    那小喽啰还想说什么,柳芽看着中间大汉道:“不要说什么一家人,你挣的钱会给你的隔房兄弟。反正今天这人你找错了,你就是找到我二婶他们,也或许知道二叔的下落,追着我们,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男孩指指前面不远处:“看见了吗?就快到城里了,我们不找县太爷,直接找知府大人评理。”

    “哎,小弟弟,需要帮忙吗?我和守城门的熟,可以喊人过来把这几个坏蛋抓住。”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赫然是看热闹的昕姐儿。

    众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道路上停了两拨人马,这几个孩子就是从其中一拨上下来的,看那穿着也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小男孩拱手道:“谢谢姑娘,这几位叔叔看着也是明理的应该不会知法犯法吧!”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到时候我们给你作证。”昕姐儿爽朗道。

    “对,作证!”双胞胎也异口同声道。

    “谢谢诸位”,小男孩又拱手感谢后,朝三位大汉道:“不知几位叔叔意下如何。”

    中间大汉朝男子拱手道:“今天哥儿几个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以后不会打扰诸位,我们只找赵有根。”说完领着人走了。

    老妪一听只找儿子急了,在后面高喊着:“哎哎,你们回来,回来,我孙女可以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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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好奇

    昕姐儿看老妪那跳脚的样子摇摇头,对翁氏道:“如果不和离的话,可以分家,去找里正,把来龙去脉和他说清楚,相信里正会为你们做主的,实在不行,去官府也行!”

    又转头对那男子道:“孝顺固然是一种美德,但如果拉着一家子愚孝就是愚蠢了。你可以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但你没理由让妻儿也陪你受苦。”

    随后也不管他的反应,对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一块的三个人竖起大拇指:“你们非常棒,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律法保护自己,其实保护法还有一条规定:任何人都不能随意买卖他人,包括你爹娘和祖父母,除非遇到天灾人祸,他们为了让你们活命为了你们的利益,否则就是犯罪,是要受到惩罚的。离疙瘩村不远的青山书院,每逢休沐就有关于保护法的讲座,你们如果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一下。”

    柳芽一听惊喜道:“真的吗,姐姐?我们不是书院的学生也可以去听吗?”

    昕姐儿点头:“可以,讲座就是专门为那不识字又想了解保护法的人开办的,附近的居民,都喜欢去那听听。”

    昕姐儿说完抱着双胞胎中的一个,示意宗哥儿抱着另一个走了。

    “谢谢,姐姐!”

    “谢谢,姑娘!”

    柳芽他们纷纷表示感谢。

    翁氏也对着她的背影道:“多谢姑娘,小妇人回去就找里正。”

    男子期期艾艾的喊了声:“媳妇!”

    “你闭嘴,看着你就来气,别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家的丑事儿没人不知道,人家就不在你眼前说而已!”说完叫上三个孩子就走,连看男子一眼都没有。

    男子连忙追上去:“媳妇,你看爹娘年纪大了……”

    话刚出口,翁氏站住道:“要么和离,三个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要么分家,反正我和你那后娘绝不住在一个屋檐下。你自己选。”说完又走了。

    骑在马上的人看着他们几个回来了,催促道:“快点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非得停下瞧瞧。”

    “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凑热闹是人之天性,是不是啊昭哥儿。”昕姐儿边走边和昭哥儿说。

    昭哥儿是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不妨碍他附和,小嘴“就是就是”说的溜。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走,今天还要找住的地方呢!”旭哥儿催促道。

    宗哥儿抱着昀哥儿把他们送回马车,也骑上马出发了。

    昕姐儿一进马车就迫不及待的问:“娘,看见了吗?有什么感想!”

    “看是看见了,就是离的远,只看见嘴动,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啥。”

    昕姐儿立即科普:“三个壮汉是赌坊的,另外几个是一家,老妇人是继母,其他的是男子的媳妇和孩子,因为老妇人的亲儿子赌博输了没钱,老妇人想拿继子的孩子抵债,就是刚开始的两个小姑娘,把孩子的父母骗走,要抓她们俩呢。”

    苏母骂道:“那继母也太不是东西了,最后呢?怎么就都走了?事情解决了吗?”

    “基本算是解决了,娘,你忘了了保护法上有专门说,赌债仅限于参赌人财产和他本身,不能牵连其他人,以后赌坊只会找赌博的人,不会再找他们了,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去衙门里告他。”

    苏母庆幸道:“多亏了那个保护法里有规定,要不然又是一出人伦惨剧。”

    “可不是嘛,这就是懂法、用法的好处了,老百姓也不会碰到事儿就认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自从保护法颁布以后,她时不时的就会收到感谢值,虽然不多,但耐不住日积月累了,加起来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

    另一对人马看所有人都走了,他们才启程。

    吴秋芸看大姐仍在发呆,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姐?秋婵,回魂了!”

    秋婵拍了她的手:“你干什么呢!”

    吴秋芸不乐意道:“姐,你还真不识好人心,我是看你魔怔了,要叫醒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秋婵捏着手绢道:“我在想那个妇女儿童保护法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听过。”

    吴秋芸想了想:“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抽空问问爹,他应该知道。”

    事实上她还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前世第一任丈夫是个小官儿,她的圈子小,不知道外面的事儿,二嫁给人做妾一直生活在后院,对外面也不了解,她还真不知道前世有没有这个法。

    秋婵看着她道:“那小妹你帮我问吧,我不敢和爹说话。”

    吴秋芸看着她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心软了,不过嘴上仍数落道:“有什么可怕的,那是我们亲爹,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你看看刚才那妇人,多厉害,怼得丈夫婆婆不敢说话,我敢打赌,她一定是个当家娘子!”

    秋婵佩服道:“不止那妇女,那个小丫头也不遑多让呢,北地的人真厉害!”

    吴秋芸耸耸肩:“既然知道,你还不学起来,像你这种小绵羊,还不够人家一个回合呢!”

    “看你说的,我不去招惹人家,他们也犯不着寻我晦气,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吴秋芸看大姐又把京城明哲保身那一套拎出来,哭笑不得道:“说是这么说,要是有人找茬你怎么办?难道要放声大哭?”

    “我……这不是有你吗?我知道妹妹不会不管我的。”

    吴秋芸吐出一口浊气:“打铁还要自身硬,我能管得了你一时,管得了你一世吗?关键是你自己要硬气,不论是对外人还是对未来姐夫都要硬气!你看刚刚那妇人,人家说话多硬气,和离带着两个孩子走!”

    秋婵撇撇嘴:“那种气话你也信,就是和离,夫家会让她把孩子带走吗?”

    “就是气话,人家也硬气,你还不如人家呢,你要是生气只会跑进屋里哭。”

    秋婵一瞪眼:“我说你是不是报复啊,老埋汰我,你又比我强多少,整天就知道出风头,显得你多出息,没看到大嫂看你的眼色都变了吗?”

    吴秋芸看她一眼:“你是我亲姐我才说你呢,要是旁人,我还懒得说呢,还有别给我提大嫂,那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还小肚鸡肠,没有自知之明,回头我得给娘说说,桐哥儿不能跟着她,要不然好好的侄子也会给我带坏。”

    秋婵听她那么说也顾不得生气了,立即问道:“我说芸姐儿,你不是说真的吧?”

    “什么说真的?”

    吴秋芸说你那么多,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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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京城

    秋婵急道:“就是不让大嫂养桐哥儿啊!”

    “当然是真的,大嫂那人我信不过,桐哥儿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吴家的长孙,不能让他跟着大嫂学坏了。”

    吴秋芸不知道大姐急赤白脸的是怎么回事,不过仍据实回答。

    “我说姑奶奶,你别说风就是雨的行吗?桐哥儿是大嫂的命根子,要是让她知道你撺掇娘,她会找你拼命的。再说了桐哥儿都快开蒙了,到时候在前院的时间就多了,大嫂影响不到他的,你犯不着为了这去得罪她。”

    吴秋芸哼一声:“我才不怕她呢!”

    “我说芸姐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大嫂那人虽然不怎么样,你也没必要和她针锋相对,别忘了你还能在家里待几年,她可是要待一辈子的,小打小闹的,娘会站在你这边,要真是不像话,娘会为了你去得罪自己儿媳妇吗?”

    “我……”吴秋芸还真不敢保证娘会站在她这边,妥协道:“好吧,只要她不来惹我,我也不惹她!”

    吴秋芸想到将来她可是要做后妃的,要是得罪狠了,大嫂扯她后腿就不好了。

    秋婵看妹妹终于不再想着寻大嫂晦气了,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听到外面叫卖声,疑惑道:“卖报?那是什么?”

    吴秋芸也疑惑地摇头:“不知道啊,反正我们今天要在城里休整,待会儿派人买来看看。”

    这边车里说的热热闹闹的,前面一辆车里也在说着这事儿。

    只听一个年轻人问年龄稍大点的中年道:“爹,你怎么知道锦州这边的情况?这一路走来,这里的人精气儿比其他地儿旺,你听,还有什么报纸,这些我们可从来没听过。”

    中年男子瞪他一眼:“秋峰,别胡说,爹什么时候知道锦州的事儿?”

    这要是在京城,让有心人听到了,他们一家就有可能被盯梢,也就是他的谨慎,才换来一家脱离泥潭。

    秋峰疑惑道:“没有吗?我可听说我们选的是岳山县,谁知任命下来竟然是渔阳县,难道不是你打点的吗?”

    “岳山和渔阳就是所属封地不同,相隔也不远,我有必要去打点吗?一切都是吏部的安排。你就不要多想了,能平平安安的出来,我们就烧高香了。”

    秋峰倒抽一口气:“爹,这话怎么说?”

    中年男子叹口气:“你啊,还没你妹妹看的明白,这大雍气数已尽,京城是各路人马必争之地,我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起不了大的作用,反而会波及,趁着现在还没乱起来,早早脱身为妙。这也是我不愿意你们留京的原因。”

    “原来是我误会小妹了”,秋峰喃喃了声,随后抬头看着中年男子抱怨:“爹你也不和儿子说清楚,害得儿子误会妹妹这么长时间,待会儿我得和妹妹道歉。”

    中年男子哼一声:“自己悟性不够,你还有脸说,况且家里有眼线,我能明说吗?要不是芸姐儿和你媳妇儿闹那一场,凭你媳妇儿那个劲儿,你们也只能在京里待了。”

    “回头我们夫妇和妹妹道歉”,秋峰想到一路走来进入锦州地界儿发生的事儿道:“爹,我总感觉这锦州和其他地方不同,明天你去衙门报备的时候打探打探,我们也私下里打听一下。”

    中年男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初来乍到的,总得知道里面的规矩。要是这边真的安全,让你叔他们也都过来。”

    秋峰抿抿嘴嘴:“我们在京城他们都不愿意,在这偏远的地方,他们会愿意?”

    “在活命面前,一切意愿都是空谈。再说了,愿不愿意是他们的事儿,说不说是我们的事儿,我们说了他们不来,那将来有什么事儿,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我们问心无愧!”中年男子意识到自己失态,语气缓和道:“再说,他们以前不去,是因为不想给我们添乱,都生死攸关的时刻了,保命要紧,我相信他们会来的。”

    秋峰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那爹,到时候能不能让孙氏娘家人也到这边?”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看你那熊样,胳膊肘往外拐,看着就想揍一顿,而且那是你岳家,你光明正大的问出来我还能吃了你啊?”

    秋峰讪笑道:“我们离京之前闹得不愉快,我不是怕爹心里有什么吗?”

    中年男子摆手道:“行了,把你的这些小心思多用在读书上也该中举了。姻亲之间守望相助是应该的,不过,他们不一定来。”

    秋峰不解:“为什么?刚刚爹也说了活命最重要!”

    中年男子坐直身子道:“都这些年了,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你那岳家一向以京城人为荣,他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人,也不相信京城会失守,不会听你的,就是你媳妇儿,如果不是芸姐儿说,要么和离要么走,她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离开京城的。”

    秋峰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孙氏对我仅仅是秀才意不平,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那就像爹说的,我但求问心无愧。”

    望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熟睡的姐姐,吴秋芸闭上眼,到底哪个地方出错了呢?

    报纸前世绝对没有出现过,要不然以她的身份地位绝不会没听说过。是了,是她想当然了,前世今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管怎么变,她一定要紧紧抓住那个人。

    昕姐儿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驿站,驿丞看到又是兵爷护着的马车,吩咐人去准备晚饭的同时,快步迎上去道:“几位贵人里面请。”

    旭哥儿牵着马,手朝后一扬道:“准备好我们这些人的晚饭,马给爷喂好了,另外再准备五间上房。”

    驿丞赔笑道:“贵人恕罪,今天驿站人多,还有一间上房,两间中房,其余的都是通铺。您看……”

    正在这时旭哥儿扫见又有马车进来,开口道:“爷也不让你为难,一间上房留给女眷,小爷们住中房,其余的通铺,晚饭快点。”

    驿丞一听这位小爷通情达理,笑容满面道:“谢谢爷的体谅,小的这就安排。”

    说完,朝后面道:“艾氏,快领夫人小姐们休息。”

    “是,大人”,接着从驿丞后面走出一位白净的中年妇人朝苏母她们走去道:“夫人小姐,请随奴婢这边走。”

    姜婆扶着苏母走在前面,昕姐儿和周嬷嬷抱着昭哥儿和昀哥儿走在后面,几人刚走到二楼拐角处,就听到有人大声呵斥:“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不让我们爷住,知道我们爷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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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冀州

    那声音震的昏昏欲睡的昭哥儿立即清醒了,看到娘和姐姐都在身边,乖乖的搂着周嬷嬷的脖子,胆小的昀哥儿吓的撇嘴要哭。

    苏母赶紧转过身,把昀哥儿抱过来,边晃边哄道:“昀哥儿乖,昀哥儿不哭,娘在这呢。”

    好不容易把昀哥儿哄好,那边又传来一声:“我不管,立即找一间上房给我们白姑娘,不然今天没完。”

    昕姐儿看看撇嘴的昀哥儿和一直朝外看的昭哥儿,对苏母道:“娘,你们先上楼,我出去看看。”

    苏母也对外面高一声低一声的不满,点头道:“去吧,能好好说了好好说。”

    昕姐儿听出了苏母的言外之意,高兴道:“哎,娘,我知道了。”

    昕姐儿出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奴才似的人物正在和旭哥儿说什么,驿丞站的远远的,脸上明显的一个巴掌印子,裤子上也沾了泥土。

    昕姐儿并没有看那人,直接走上去问旭哥儿:“哥,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还不进去?”

    “没事儿,我们这就进去”,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那奴才眼看没人搭理他,有点不可置信,突然,拉着宗哥儿的衣服道:“事儿还没说完呢,不许走!”

    昕姐儿一个闪身,把宗哥儿从奴才手里抢出来,也把他逼退几步远,冷哼一声道:“姑奶奶不管你是谁家的狗,别给脸不要脸,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的,本来完全可以把后面的房间全部要完,已经给你们留了一间了,还想要上房,你咋不上天呢!”

    那人恼羞成怒道:“臭丫头,知道卓爷是谁吗?竟敢不给卓爷面子!”

    昕姐儿不屑道:“你这人有病是吧?一直问别人你是谁?我们萍水相逢,谁管你是谁!再说了,面子这东西,你有吗?”

    “你……臭丫头,告诉你,我主子可是冀州王世子,识相点还是让出上房。”

    那奴才看昕姐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得搬出自家主子的名号。

    昕姐儿啧啧两声:“搞了那么大阵仗,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原来就是冀州王世子的奴才罢了。不是我说,我要是你们家世子,立即把你给踢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这脸都丢到外面去了。看见后面了,惹恼了姑奶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昕姐儿边说还边用手示意。

    “卓奇,不用在麻烦了,出门在外不讲究那么多,有间房住就行。”一直停在那的马车里传出了声音。

    卓奇转身后才看到后面有士兵,能够派兵保护的绝不是小人物,心里打鼓,听了白姑娘的话松了口气,正好有个台阶下,输人不输阵的说了声“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就颠颠的跑到马车旁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走吧,我们也进去。”

    旭哥儿看已经没事儿了催促道。

    刚刚的那一幕各人心里都有了计较,其他人也不敢触霉头,驿站的人对他们也更热情了。

    昕姐儿他们休整了一夜之后,吃罢早饭,带点儿干粮又上路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卓奇轻声道:“白姑娘,人已经走了,我们也快追上爷吧。”

    “慌什么?这些天不停地赶路,我是没什么,我肚子里的这个可受不住。反正快到了,我们歇歇脚。”

    小小的驿丞竟然敢无视她,她一定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卓奇和她自小认识,怎会不知她的性格,提醒道:“白姑娘,我们可是偷偷的跟过来的,真惹到什么人,爷一定会给我们撑腰吗?”

    白姑娘手一顿,继而肯定道:“会,一定会,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可是他儿子的亲娘。”

    “姑娘,您可别忘了,爷这次来干什么的,要是闹的人尽皆知,您认为爷会怎么办?”

    卓奇知道,如果真有什么事儿,倒霉的还是他,只能提醒这位姑奶奶清醒点儿,别出大乱子。

    白姑娘握着手帕的手紧了又紧,不甘心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着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生气,继续道:“我们回来想必也是经过这个驿站。当然如果您真要报仇,小的也舍命陪君子,不过人多眼杂的,要是传出去了,您可得替小的求情。”

    卓奇看出了白姑娘的退缩,以退为进的表忠心。

    “算了,暂且饶过他们,收拾东西我们走!”

    一直默默的当隐形人的小丫鬟立即上前扶着她道:“姑娘,您慢点!”

    卓奇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心想也就仗着她肚子的那块肉,要不然谁理她,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

    由于他们有女眷和孩子,所以都尽量打尖住店,露宿的就少了,不长的距离,一下子走了十多天。

    旭哥儿他们刚骑着马进城门,就看到青松带着两个人迎上来跪下道:“小的给主子们请安,主子们吉祥。”

    旭哥儿一扬手:“起来吧,你们怎么会在这?”

    青松连忙道:“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小的奉穆管家之命在这等了好几天了,一直不见你们,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今天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昌哥儿笑嘻嘻道:“青松,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啰嗦!”

    青松笑着摸摸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旭哥儿解围道:“好了,闲话少絮,我们快回家吧。”

    “好嘞,少爷,小的已经通知管家了。”

    旭哥儿他们在大门口下马后,并没有直接苏母她们下车,而是直接从大门进去,到二门才下车。

    昕姐儿她们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王侧妃怀里抱着个孩子,叶姨娘、花姨娘站在她身后,萱姐儿她们几个都来了,男孩子除了昆哥儿的都来了。

    “恭迎王妃回府!”

    “恭迎母妃回府!”

    一瞬间众人纷纷下跪,高喊着恭迎的口号。

    苏母抬手道:“诸位辛苦了,都起来散了吧,明天再到正院来,几年没见了,我们好好叙叙旧。”

    过了几年清净的日子,苏母不耐烦和她们虚与蛇委,直接让她们明天再来。

    可是有人不识趣,偏偏不愿意放过她,王侧妃抱着个襁褓出声道:“王妃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的五小姐荣姐儿,才三个多月,一听她母妃要回来高兴的不得了。”

    王侧妃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王妃添堵的机会,拿刚出生的五小姐膈应她。

    苏母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变脸,而是假装不知笑道:“王妹妹,这是你新生的小闺女吧,我这作嫡母的也不知道她的存在,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见面礼,放心,明天一定封个大礼,好给我们荣姐儿攒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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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反应(一)

    听到王妃的话,叶姨娘、花姨娘都抿嘴偷笑,萱姐儿、薇姐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英姐儿恼怒王侧妃没事儿找事儿,脸色通红,星哥儿不着痕迹的朝她摇摇头,英姐儿低下头不让人看见情绪。

    王侧妃尴尬了一瞬间后,立即笑着道:“荣姐儿虽然不是我生的,和我生的也差不多,她姨娘是我未出五服的堂妹,我堂妹身体又不好,荣姐儿就一直养在我海棠苑。”

    昕姐儿想说什么,苏母看她一眼,昕姐儿立即闭嘴。

    王侧妃虽然不知道她们母女打的什么哑谜,但不愿放弃为王妃添堵的机会,直接越过王妃对昕姐儿道:“小郡主是不是想抱抱荣姐儿?”

    昕姐儿立即后退一步,拒绝道:“免了,给没骨头似的,我抱不好。”

    “行了,大家都散了,明天到正音院就行了。”说着领着昕姐儿她们就走了。

    众人看主角都走了,也各自散去,萱姐儿她们也各找各的姨娘,英姐儿看到王侧妃哼一声跑走了,星哥儿赶忙去追她,王侧妃不解的抱怨:“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

    花姨娘提醒道:“叶姐姐,看见了没,那位越来越左性,为了给王妃添堵,没脸没皮的,萱姐儿的事儿你防着点儿,别到时候丢了脸。”

    “多谢花妹妹提醒,不过萱姐儿的事儿是王妃做主,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希望王妃能棋高一着。”

    “那你看着办吧,反正萱姐儿是你闺女!薇姐儿、旻哥儿我们走。”

    叶姨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跟着的萱姐儿、旬哥儿道:“我们也走吧!”

    萱姐儿一直都知道,花姨娘在向姨娘示好,姨娘一直不接招,劝道:“姨娘,何必呢!就是附和一句也不至于让她没脸。”

    “你不用管这些,那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不能给她好脸色”,看到萱姐儿长了长嘴想说什么,叶姨娘打断道:“好了,姨娘自有分寸,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做个美美的新娘子,再和礼嬷嬷复习人情往来。”

    叶姨娘扫到身旁的旬哥儿,出声道:“旬哥儿,现在没事儿了,你回你院里看书吧。”

    旬哥儿应了一声回他院里了,萱姐儿抱怨道:“姨娘也真是的,老是让旬哥儿看书,弄的给小老头似的,你还指望他考状元怎么的?”

    “考不考状元的,多读书总是好的。好了,我们不说他了,我和你讲一下明天请安的事。”

    萱姐儿疑惑道:“请安的事儿?那有什么好说的,老一套呗!”

    叶姨娘叹口气:“你个傻丫头,还不开窍,到姨娘院里,姨娘仔细和你说说。”

    萱姐儿知道姨娘不会害她,点点头。

    且说,花姨娘和叶姨娘分开后,在看不到叶姨娘她们时,薇姐儿抱怨道:“姨娘也真是的,明知道人家不领情,还偏偏凑上去,不知道你图的什么?”

    花姨娘不在意道:“图我高兴,姨娘在这后院里也就偶尔撩拨一下叶氏这点儿乐趣了,还不允许我乐乐啊!”

    薇姐儿吃惊道:“不是,那有什么可乐的呢?”

    跟着的小豆丁旻哥儿也不解的看着姨娘。

    “姨娘家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见识也有限,你们俩的教养方面姨娘不知道也无从插手。你姨娘呢,既不像有些人心高气傲,又不像有些人野心勃勃,姨娘就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现在差不多都实现了,可不就剩撩拨叶氏那点儿乐趣了嘛!”

    薇姐儿皱眉:“可是你没感觉唱独角戏很没意思吗?”

    花姨娘揪着帕子道:“不啊,很有意思,她要是真回应我了,我才要担心呢,姨娘就是逗逗她,又不是真要和她联盟,她是什么样的人,姨娘比你们清楚,你们顾好自己吧。”

    薇姐儿提醒道:“姨娘,你要是真无聊的话,可以看书或者学乐器也行啊,没必要非得撩拨叶姨娘,她万一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花姨娘不在意道:“那又怎么样?一个奴才罢了,我还怕她?”

    薇姐儿看看四周没人,小声道:“姨娘糊涂了,就是因为她是家生子才要忌惮呢,奴才们盘根错节的,谁知道谁是谁的耳目,再说了,她家人现在还有差事呢,给我们使点儿绊子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就是啊姨娘,我们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儿得罪她。你要真不喜欢我姐说的,你可以干其他的,哦,对了,你不是喜欢看报纸吗?你可以围绕报纸去发展兴趣啊!”

    旻哥儿虽然年纪小,但生活在这个大环境中,该懂了他都懂了,也帮忙劝说姨娘。

    花姨娘疑惑的眨眨眼:“围绕纸发展兴趣?”

    “对啊对啊,你看完这个故事你想知道它的后续发展或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报纸上要是没有你可以派人打听嘛。”

    旻哥儿看她感兴趣立即解释了一下,虽然姨娘说是故意撩拨,但别人不那么认为,她们只会笑话姨娘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花姨娘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回头我找人专门打听打听,然后和你们分享。”

    薇姐儿正悄悄朝旻哥儿竖起大拇指,闻听姨娘还要找他们分享,连忙拒绝道:“姨娘,这些你自己知道就行,我们不感兴趣。”

    花姨娘瞪她一眼:“你个瓜娃子,真以为姨娘吃饱了撑的,多知道些市井事儿有什么不好,难道真要像书呆子一样。”

    旻哥儿朝薇姐儿挤挤眼,哄着花姨娘道:“姨娘说的是,市井里的小事情,反映的可是大道理,姨娘您可得好好给我们说说。”

    花姨娘摸摸旻哥儿头:“还是我儿子识货,你们啊不必有出息,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

    看到花姨娘这样,薇姐儿庆幸的同时又感到心累,不得不提醒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得找个靠山,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花姨娘毫不犹豫道:“还用找吗?肯定是王妃啊,王侧妃清高而且又有小王氏人家看不上咱,叶姨娘虚伪的很,看着与世无争,内里谁知道呢!姨娘有自知之明,肯定玩不过她。”

    薇姐儿点头:“姨娘,您既然看的明白就不要去撩拨叶姨娘了,就是抱嫡母的大腿也该拿出态度吧!”

    “放心,姨娘明天就递投名状,至于你们,可以和郡主、六少爷多走动走动,你们的年龄差不多应该玩的来。”

    花姨娘给自己定下目标也不忘提醒一下儿女。

    旻哥儿担心道:“姨娘,明哥儿好像不爱说话,他要是不理我了怎么办?”

    花姨娘看向他,不解地问:“这是你们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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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反应(二)

    旻哥儿仰着脸道:“他就站在母妃的后面,什么话都没说。”

    花姨娘捏捏他的脸:“那也不能说明他不爱说话,一来他们在路上走了十来天肯定很累了;二来今天这种场合也不应该他说话,他要是说了才不对呢,没看见郡主想说话都被王妃给瞪回去了吗?”

    “就是啊,旻哥儿,仅凭一面之缘就判断人家不爱说话有点儿武断,再说了,即使他不爱说话,有你这小话痨,我相信也能搞定他的。”

    在薇姐儿要去摸他的头时,旻哥儿喊了声“你才是话痨呢!”,跑开了。

    薇姐儿笑着道:“我弟弟咋就那么可爱呢!”

    星哥儿终于追上狂奔的英姐儿,拽着她的胳膊,喘气着道:“英姐儿,别跑了,今天又没人跟着跑丢了怎么办!”

    英姐儿赌气道:“丢了就丢了,丢了不要了,眼不见心不烦!”

    星哥儿笑着道:“好了,别说傻话了,不止你心里有气儿,我和大哥心里也不舒服,你不在意就好了。”

    英姐儿哼一声,“你们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我躲都躲不掉,天天看着一副慈母样儿,倒胃口!”

    星哥儿拍拍她的肩,“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们生母,你包容一下。”

    “我包容她?谁包容我啊!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任性,她以为她是谁?你看看她都做的什么事儿,把她姐妹弄到后院,对别人的孩子比我们还好,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英姐儿对王侧妃简直是无语,以前她作归作,对他们兄妹几个还是关心的,现在不仅变本加厉的作,对他们几个也不如以前关心了,一颗心全部扑到一个外人身上,有时候还会说她小心眼儿,不疼妹妹什么的,她吵也吵了,闹也闹了,王侧妃依旧我行我素的,无可救药了。

    星哥儿劝道:“英姐儿,哥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侧母妃对别人比对我们好,你心里难受,但日子还是要过的,你不在意不就行了。”

    英姐儿跳着脚道:“不在意?怎么不在意?我想躲都躲不掉,她一次次的让人请我到海棠苑,我要是不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去了,他们那母慈女孝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我恨不得自己是瞎子,眼不见心不烦。”

    星哥儿也头疼的摸了摸脑门:“那你说怎么办?娘那边我们管不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管住我们自己。”

    英姐儿吐出一口浊气:“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出什么事儿。”

    星哥儿看妹妹被娘逼成那个样儿,心里也不好受,提议道:“要不和父王说说,父王的话她总应该会听的。”

    英姐儿翻个白眼:“得了吧,别折腾了,我们要是和父王说,等于是揭了她的皮,她会恨死我们的。不管怎么说她给了我们生命,没必要讨她憎恨。”

    星哥儿突然灵光乍现:“要不干脆去书院吧,我在外面听人说锦州有个青山书院,男女都招,我们可以去那读书。”

    英姐儿摇头:“不不不,是我,不是我们,你都十四了,快该办差了,不用浪费时间了。”

    “我和大哥不一样,他是立志当大将军的,所以十五就到战场了,我比较喜欢读书,还是多读两年书,我相信父王也会支持我的。”

    英姐儿没出过远门,初到书院人生地不熟的的,他不放心,哪怕把她安顿好再回来也是好的。

    英姐儿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想成为他们的绊脚石,思考片刻道:“要不这样,我先问一下二姐青山书院怎么样,到时候我们再决定去不去。”

    星哥儿疑惑:“问昕姐儿?她会知道?”

    英姐儿小声道:“三哥,你不会还不知道昕姐儿他们一直在锦州吧?”

    星哥儿没否认,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娘和人说的时候我听到的,还有小舅舅可能也在锦州,不过就是找不到,也不知道小舅吃了多少苦。”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锦州了,不然更难做。”星哥儿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

    英姐儿不解:“这和我去书院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小舅在锦州,你也在锦州,你说娘会不会让你把小舅救出来?”

    英姐儿冷哼一声:“她也太看得起我了,她都救不出来,让我救,我的脸比她大!我不管,好不容易有个逃离的借口,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她要真让我救,大不了我和二姐说说,她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我不会为了她得罪二姐的。”

    星哥儿看她铁了心要去,提醒道:“既然你一定要去,那就和昕姐儿打好关系,毕竟她在锦州比你熟,有什么事儿她能照应着点儿。”

    “知道了,我去青山书院的事儿你和大哥说一声,大哥愿意帮我向父王提更好,要是不愿意,我自己提,反正锦州我是去定了!”

    王侧妃看着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只有自己孤零零的抱着荣姐儿,心里更恨了,回到院子把荣姐儿递给迎上的陈嬷嬷并吩咐道:“轻点儿,荣姐儿睡着了!”

    陈嬷嬷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王侧妃出神,转身为她沏了杯茶,不解道:“怎么就娘娘自己回来了?三小姐和三少爷呢?”

    提到那俩人,王侧妃猛的把端起的茶杯放下道:“别提了,我这些孩子算是白生了,没有一个跟我一心的,还好现在有荣姐儿,这个我亲自带,我就不信还能跟我离了心!”

    陈嬷嬷并不赞同她忽视亲身骨肉养着别人的孩子,但王侧妃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点都不听,她也只能摇头叹息。

    不过,王侧妃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不忍心看着她众叛亲离,有些事儿她不吐不快,即使受到厌弃,她问心无愧,对得起小姐!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侧妃知道又要老调重弹了,看了她一眼道:“知道不当说就不要说。”

    陈嬷嬷噗通一声跪下道:“小姐,奴婢知道说完这些话你就会厌弃奴婢,但奴婢不忍心看着你众叛亲离,您就是厌弃,奴婢也要说。大少爷他们毕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对他们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甚至发脾气都可以,您现在一声不吭的,对他们不管不问的,他们心里也不好受,隔阂也会越来越大,再加上中间又有个五小姐,您这是把他们推的越来越远啊!”

    王侧妃冷哼一声:“远了才好,眼不见心不烦,想到我掏心掏肺的对他们,他们却袖手旁观,我心里就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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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王侧妃

    陈嬷嬷也知道三爷是小姐心里的一道坎,始终过不去,提醒道:“小姐,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三爷的事儿闹的那么大,大少爷他们能干什么?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大爷和您,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三爷被带走了。而且幸亏大少爷的求情,要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呢!”

    王侧妃冷哼一声:“既然能够求情,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放了,眼睁睁的看着把人带走,弄的现在我娘他们都怨我!”

    陈嬷嬷苦口婆心劝道:“小姐,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能够保住命已经是幸运了,想把人放出来,那根本不可能。”

    王侧妃把脸一扭:“我不管,没有把人放出来就是他们无能!”

    “你有本事你去找父王求情啊,自己做都没做,还好意思嫌弃别人。再说,小舅为什么做错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为你顶罪。你怨这恨那,其实你最该怨恨的是你自己,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海棠苑的英姐儿正好听到她们的谈话,忍不住怼她。

    星哥儿拉拉她的胳膊,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有些话是不能从他们口中说出的。

    英姐儿甩开他的手,又向前走几步:“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我们到底有什么不满?”

    陈嬷嬷没想到英姐儿他们突然闯进来,连忙起身,想和英姐儿他们解释,英姐儿并不看她,只得黯然的站到王侧妃身后。

    王侧妃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听见,瞬间慌张后,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我对你们的不满多了,不说其他了,就说你吧,人家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你呢,给我仇人似的,整天给我添堵。”

    英姐儿也不服气道:“你以为我想说你,你要不是我娘我乐的看笑话。你这么些年光长岁数没长脑子,说话办事儿,还是那么任性,也就王妃不和你计较,放在其他人家,早就收拾你了,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侧妃本来已经打算不和王妃别苗头了,但是看着王妃这次回来竟然比以前还年轻,气色也比她好,就忍不住嫉妒,现在她亲闺女竟然说王妃比她好,气得发疯,口不择言道:“她再好又怎样,你还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了,你就是倒贴人家也看不上。”

    英姐儿气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指着她你了半天,星哥儿看她气狠了,也怕出事了,连忙扶着她的胳膊道:“好了好了,不生气,来,跟着我做深呼吸。”

    王侧妃看到英姐儿的样子也怕了,连忙走上去,拍着她的背道:“娘错了,不生气了。”

    英姐儿缓过来后,挥开她的手,看着她道:“你不是不要我们吗?行,我成全你!”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星哥儿怕她出事儿,也跟着跑出去。

    王侧妃一直都知道英姐儿对她的孺慕,没想到她会拒绝,看着被挥开的手,好像失去了什么,向外走几步大喊:“回来!娘没有不要你,娘就是说气话。”

    陈嬷嬷扶着王侧妃,懊恼道:“都怪奴婢,什么时候说不行,非得这个时候说!”

    王侧妃哭着道:“嬷嬷,她这是早就对我不满了,今天只不过捅破那层纸,你说她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不要我这个娘了!”说到最后,她声音里透着慌张。

    陈嬷嬷安慰她道:“不会的不会的,母女哪有隔夜仇,三小姐说的是气话,等她消气儿就好了。”

    王侧妃鼻子一把泪两行的求证:“真的吗?英姐儿真的不会不理我?”

    陈嬷嬷安慰道:“俗话说骨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毕竟是她亲娘,她不会不管你的,不过小姐,你也不能仗着你是她娘,寒了他们的心,人心要是冷了,想捂热就难了!”

    王侧妃颓然的坐下,喃喃道:“我也不想的,是她自己不听话,老和我唱反调。”

    陈嬷嬷有些头疼的看着王侧妃依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她作为奴婢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来,“三小姐是受小人挑唆的,不过您可以和她解释啊,不要她一说你就怼她一顿,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即使她是错的,您也要听听她的想法。你是她亲娘,你们一荣俱荣,你要相信她不会害你的。”

    王侧妃用手绢擦干泪,眼圈微红道:“她是不会害我,但你看她说那是什么话,整天想管我,我是她娘,她不是我娘,不听话就罢了,还要替我当家做主。自从明霞出生了之后,她连理都不理我。她也应该听听我的想法。”

    陈嬷嬷叹口气,小姐这是被宠坏了,以前在家里家里宠,就是现在如果不是很过分,王妃也睁只眼闭只眼,顺风顺水惯了,听不得别人的意见,三小姐的话她都不听,她这个奴婢的话,更没分量,只能再次提议:“要不小姐你找个时间和她谈谈,你们好好沟通一下,三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王侧妃抱怨道:“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都不听我说。”

    “小姐,你们在一起都是争吵了,哪有什么谈话,再说了,三小姐毕竟是个孩子,你就让让她,她发泄完了,自然会听你说,别她一说你就火。最后光听你们吵了。”

    自从三小姐和王侧妃有争执以来,她最清楚两人的相处模式,话说不到两句就开始吵,说过很多遍就是不听。

    王侧妃不服道:“我愿意和她吵吗?是她看不得我好。”

    “小姐啊,你有时候就是太任性,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你也该听听三小姐的想法,就是你不同意,听听又不费事儿。”

    王侧妃把身子扭到一边,哼哼道:“连你也向着她!”

    陈嬷嬷走到她跟前解释道:“不是我也向着她,说句越距的话,有时候奴婢也根本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拿堂小姐来说,你说你傻不傻,有儿有女的,就是失宠也没有人敢小瞧你,况且你还是侧妃,偏偏又弄出个堂小姐来,把别人的孩子当亲生的,别说是三小姐他们,就是奴婢也不理解。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

    王侧妃抬头:“怎么说?”

    陈嬷嬷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说您是傻瓜,就是争宠也犯不着找一个情敌,还把情敌的孩子当亲生的,把自己的孩子越推越远,简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王侧妃哼一声道:“胡说八道,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养的就是我的孩子。再说了,昆哥儿他们几个是我生的,这点谁也改变不了。我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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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妥协

    “是,他们是你生的,不会对你不利,但他们的感情呢,会和你亲近吗?”看到她那副不服气的样子,陈嬷嬷忍不住哀求道:“我的好小姐,你怎么就不明白,鸡皮涩鹅皮光,鸡皮贴不到鹅身上,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对她再好都是白搭,人家还是向着自己亲娘,有些人家去母留子可不就担心养不熟。”

    王侧妃猛然抬头:“嬷嬷,你是说……”

    陈嬷嬷连忙否认道:“奴婢什么也没说,小姐你能不能听重点啊,奴婢的意思是,您对大少爷他们好点儿,免得以后老无所依。”

    王侧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揪着手绢幽幽的问:“嬷嬷,去母留子我们有多大把握?”

    陈嬷嬷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都怪她这张破嘴,竟然让小姐产生这种想法,极力打消她的念头道:“一分把握都没有,小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王侧妃不解道:“嬷嬷不是说可以……”去母留子。

    陈嬷嬷强调道:“奴婢自始至终都没说可以,只是有的人家这么干了,但我们是绝对不行的,条件不允许。”

    王侧妃皱眉:“条件应该还可以吧?我现在是侧妃,院里也有人手。”

    陈嬷嬷直指核心道:“这种事儿必然背着人,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吗?即使是母去了,孩子凭什么给你养,不要忘了,你上面还有王妃,弄不好是为他人作嫁衣。”

    “嬷嬷,我想……”

    不等她说完,陈嬷嬷连忙打断道:“我的好小姐,这事儿想都不能想,后院那几位都在看着呢,他们巴不得您犯错呢,现在王爷看在少爷小姐的面子上对您还有点情分,您真要弄的众叛亲离吗?”

    “有那么严重?”王侧妃表示非常怀疑。

    陈嬷嬷点头:“非常严重,堂小姐现在不止是您的堂妹还是王爷的女人五小姐的亲娘,你说她要真出事了,你怎么交代。”

    “我用得着……”王侧妃刚开始还硬着脖子抬杠,最后小声道:“人吃五谷杂粮,她要是病死了也算我的?”

    “她要是病死的,自然没有人追究,要是里面有点猫腻,对五小姐来说就是杀母之仇,他们那支儿也不会甘心的。我们何必自己找不自在呢”陈嬷嬷看她听到杀母之仇脸色微变,知道她听进去了,继续道:“和那几位相比,你们总是沾亲带故的,可以在后院守望相助,再说了,你不是还等着她多生几个孩子吗?”陈嬷嬷最后一句话,压低声音说。

    王侧妃猛的抬头:“嬷嬷不是不同意吗?”

    陈嬷嬷无奈道:“老奴不同意有用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只能往好的方向想,只要你分得清亲疏远近,拢络住堂小姐,最起码不会失宠。”

    王侧妃赞同道:“嬷嬷说的对,孩子越多越好,能够在数量上压倒那贱人更好。”王侧妃好像看到十来个娃娃在屋里蹦,语气里带着欢快。

    陈嬷嬷皱着眉道:“娘娘,祸从口出,这话要是让郡主听到了。”

    王侧妃挑眉:“听到又怎样?她还能杀了我?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她的庶母。”

    陈嬷嬷苦口婆心劝道:“就是不杀您,折辱您一顿,花氏、叶氏要是知道了,嘴巴都能笑歪。您愿意让别人看笑话吗?再说了,大少爷他们脸上也无光啊!”

    王侧妃不确定道:“昆哥儿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吧?”

    “我的小祖宗,你让他们怎么理?生母因辱骂嫡母而受罚,他们连求情都不能,要不然让王爷王妃怎么想?郡主会同意吗?”

    王侧妃想到弟弟,恨恨道:“这个煞星,专门跟我作对,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陈嬷嬷听她答应了,高兴极了,虽然极力掩饰,但那微翘的嘴角出卖了她。

    陈嬷嬷实在是怕极了小姐折腾,她虽然是小姐的奶嬷嬷,但小姐和她并不亲近,更愿意相信秦嬷嬷,也就秦嬷嬷犯了事儿,她才入了小姐的眼,说实话,她宁愿安安静静的养老,也不想步秦嬷嬷的后尘。

    不过,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把她提到这个位置,她也不敢不尽心,只希望小姐少折腾点儿,不要那么任性,能够让她平平安安的退下来。

    且说,王妃他们还没走到正音院,早已在门口侯着的几个丫鬟立即迎上来道:“恭迎主子们回府!”

    王妃手一抬:“起来吧,我们进去!”

    丫鬟们自动让路,要去抱后面跟着的三位小爷,明哥儿一看竟然有人要抱她赶紧跑开道:“走开,我都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

    昭哥儿、昀哥儿也脸扭到一边,紧紧搂着周嬷嬷和昕姐儿,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昕姐儿是不累,但周嬷嬷抱着走那么长时间了,肯定累的不轻,劝着怀里的昀哥儿道:“昀哥儿,姐姐抱你走了好远的路,胳膊好疼,你让她们抱抱好不好。”

    昀哥儿睁大眼睛看着昕姐儿,像是确认是不是真的,昕姐儿朝她点头:“她们就抱着你进院儿,不走远,而且还有我和娘在看着呢。”

    昀哥儿像是听懂了,不情不愿的扭过身,伸开手,让丫鬟抱着。

    昕姐儿看昭哥儿那边还在纠缠,出声道:“昭哥儿,你看人家昀哥儿多听话,你作为哥哥,难道昀哥儿比下去?”

    昭哥儿一听不乐意了,朝昕姐儿喊道:“我是哥哥!”说着扭伸开手让接他的人抱着。

    昕姐儿看了看已经跑到前面牵着母亲手的明哥儿,说了声我们也进去吧。

    众人收拾一番后,明哥儿领着双胞胎去探险去了,昕姐儿边吃绿豆糕边问:“娘,你在外面的时候为什么打断我?”

    “你啊,这性格还是没变,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刚见面就摆出一副找茬的样子,你是想以后天天鸡飞狗跳的?”

    苏母白了她一眼,看她嘿嘿笑,抿一口茶,继续道:“况且有些事儿的存在本身就是把柄,不一定非得立即指出来,等到最有利的时候暴出来,总比你现在因为争一时之快的气人强。”

    昕姐儿竖起大拇指:“放长线钓大鱼,真是高!不亏是我苏昕的娘。”

    苏母噗嗤笑道:“你这鬼丫头,是时时刻刻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娘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有走一步看三步的眼光,不要整天说什么我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场报。你如果只是苏昕,永安王府的郡主,想活的恣意潇洒,没问题,但你身上还有重担,你没有任性的资格。”说到这苏母严肃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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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安排

    昕姐儿用手摸摸前额抱怨道:“娘,我感觉我被套路了,说好了可以潇洒呢,我现在反而感觉被套上了枷锁,做什么事儿都得考虑东考虑西的,没有以前的那么快活了。反正现在还没有向世人公布,我可不可以退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昕姐儿现在是真切的明白这个道理,她真不想背负这么大的责任,殷切的看着苏母。

    苏母挑挑眉,看着她:“你说呢?”

    昕姐儿垂头丧气道:“好吧,算我没说。”

    随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苏母道:“娘,你是不是也放长线了?”

    苏母用帕子擦擦嘴角的糕点屑,喝口茶,不在意道:“你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昕姐儿站起身,走到她身旁道:“就是王侧妃啊,你以前是不是故意不管她,任她作?”

    苏母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娘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之所以没有收拾她,是因为她也就说说酸话,偶尔犯个小错,就是惩罚顶多抄抄书、禁足之类的,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还不如放过她,显得你娘我大气贤良。她要真兴风作浪,我绝容不下她!”

    昕姐儿撇撇嘴:“说的好听,两年前的刺杀还历历在目,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帮凶已经受到惩罚了,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呢!更远一点的刺杀,主谋是谁还不一定呢,你不要老是粉饰太平。”

    苏母看她一眼:“那你让我怎么办?惶惶不可终日,那日子还过不过了,就当后院的某位是主谋,她不敢在府里动手,说明府里还是安全的。”

    昕姐儿看她死鸭子嘴硬的也不想和她争,无奈道:“行,你要那么认为也可以,不过前几年安全,现在可未必安全,我安排了人给你提醒了,你注意着点。”

    “安排人?谁啊?”

    苏母可是知道昕姐儿一直没做什么事儿,现在突然说安排了人,有点不敢相信。

    昕姐儿朝她眨眨眼:“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母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松了一口气,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和娘说一声呢!让娘也有个准备。”

    昕姐儿颇为无辜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吗?再说了,一开始我也没想起来,这不是担心你们在回来两眼一抹黑,有人提议才想到的。”

    苏母可不管她的辩解,环顾了下四周问道:“现在有那个东西吗?我又看不到怎么和他们交流?”

    昕姐儿摇摇头:“没有,你以为我们家大门是那么好进的?必须有人领着她们才能进来。还有啊,他们的能力毕竟有限,你也不要想着和他们交流了,他们只能起到示警作用,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苏母看她像安排小孩儿似的,没好气道:“还用你说,你娘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突然苏母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她:“那个东西是男是女?他怎么会听你的?”

    昕姐儿得意的哼哼两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苏母看她一眼道:“好了,别嘚瑟了,你还没说是男是女呢?”

    昕姐儿不满道:“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跟着娘的肯定是女的,至于大哥他们的就不是了。”

    苏母惊呼:“还不止一个?”

    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调整一下坐姿看着她:“到底几个,你给娘交个底儿。”

    昕姐儿伸出两根手指,苏母怀疑道:“真的?”

    昕姐儿没好气道:“当然是真的,能够滞留又没有什么冤孽的,一般都是生前有大功德的,这样的,可遇而不可求,能够找到两个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

    “昕姐儿,你和娘说实话,你遇到的那东西多不多?要不要找人把你的能力封住?”

    虽然昕姐儿一再强调对她的生活没有妨碍,苏母还是不放心。

    昕姐儿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撒娇道:“哎呦娘,你就放心吧,没事儿的,你闺女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那地方也是有秩序的,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即使滞留的,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也不敢伤人,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冲突。再说了,贵怕恶人,你闺女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母还想说什么,一个大丫鬟似的人物进来行了个福礼道:“娘娘,穆管家问今天还准备家宴吗?”

    苏母一愣,随即道:“不用,大家赶了十多天的路都累了,等歇息好了再准备。”

    大丫鬟显然没料到王妃拒绝,一瞬间失神后,立即道:“那奴婢这就去回穆管家一声。”

    苏母一扬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刚想和昕姐儿说话,旭哥儿他们仨走进来了,苏母连忙问:“怎么样?安顿好了吗?”

    三人行礼后,旭哥儿道:“基本上算是安顿好了,不过有点小小的出入。”说着用眼神示意昌哥儿说。

    昌哥儿嘿嘿笑道:“娘,反正我们俩过两天就走了,就不用麻烦了,我们仨一个院子凑合着住吧。”

    苏母看向旭哥儿:“你怎么说?”

    苏母当面问,旭哥儿说不出不同意的话,只好道:“昌哥儿说的是,不用麻烦了,这次相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我们几个亲香亲香。”

    “娘,我也要和大哥他们亲香亲香,我也要和他们一起住。”

    已经探险完毕,牵着双胞胎回来的明哥儿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朝苏母撒娇。

    双胞胎也不甘落后道:“要亲香,在一起。”

    “去问你大哥,只要他同意了,娘没什么意见。”

    明哥儿走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大哥,二哥和宗表哥都在你那里,我也要住你院里。”

    双胞胎也一人一边拽着旭哥儿的衣服嘴里嚷嚷着要去。

    旭哥儿看向双胞胎,“娘和嬷嬷可不和我们一块儿,只有你们俩,你们真的确定要去?”

    双胞胎互视一眼,摇摇头,不过仍拽着旭哥儿不丢。

    旭哥儿摸摸他们的头,看向明哥儿道:“我们都能照顾自己,你能吗?我记得某人好像还在尿床哦!”

    明哥儿指着双胞胎一本正经道:“你们俩不行,还在尿床呢,跟着娘吧,我都会自己照顾自己,大哥不会嫌弃的哦?”

    旭哥儿看他装傻充愣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如果嫌弃呢?”

    明哥儿一愣,随后撇嘴一副想哭的样子,旭哥儿连忙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去也不行,不过得和我住一起,事先说好,不准尿床,否则的话,我可是会揍人的。”

    明哥儿红了脸,不满地嘟囔道:“大哥,人家就那么一次,你不要老挂在嘴边了,让别人听到多不好啊。”

    昕姐儿哈哈大笑道:“哎呦,明哥儿,你不知道有些错是不能犯,记住了就是一辈子吗?这可是会跟着你一生的,弄不好你儿子也会知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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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请安(一)

    明哥儿气呼呼的瞪着昕姐儿,这种黑历史他不希望被拿来说事儿,大姐竟然还要记一辈子,真是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逗他了,还有以后不能那这种事儿取笑他了,我们明哥儿已经是大人了。”

    苏母看明哥儿听完她的话立即昂首挺胸示威似的看向昕姐儿,嘴角含笑的摇摇头道:“关于你们的称呼得变变,以前就你们几个,称呼随你们高兴,现在排行都该过来,都按照排行来。”

    “大哥是二哥,我是老五,明哥儿是老六”,昌哥儿掰着手指头算他们的排行,突然不高兴道:“不公平,我和昕姐儿同岁,她排老二,我竟然排到老五。”

    昕姐儿笑眯眯道:“要不你算我们的排行?”

    “切,你又在调侃我,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和你们女孩家一起排呢!”

    昌哥儿又不是傻话,怎么会不知道男女分开排,他就是对昕姐儿的排行比他大耿耿于怀罢了。

    苏母看那俩欢喜冤家又斗起来了,也不管他们,对旭哥儿他们道:“今天我们刚回来,大家都很累了,就不准备家宴了,等我把事情理顺了,大家再聚聚。今天晚上我们就简单吃点就行了。”

    旭哥儿点头:“还是娘想的周到,说实话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我实在不想一回来就应酬。”

    昕姐儿插话道:“是啊,我整个就是一个大写的疲惫,就想睡觉睡到自然醒。”

    说到这了,昕姐儿转向苏母:“娘,我们明天早饭在哪吃?明天一早还要过来请安吗?”

    苏母思考片刻道:“还和以前一样都在自己院里吃吧,至于请安五天一回吧,我通知下去明天早上只让那几位过来,你们小孩子下午再过来,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

    昕姐儿皱眉:“娘,请安的时辰往后推一下,谁要是来早了,让他们在院外等着,到时辰了,再让进去。”

    昕姐儿可是知道以前王侧妃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老是早早的就来请安,还一定要把娘折腾醒。

    苏母怎会听不出昕姐儿的好意,安抚她道,“放心好了,娘不会再迁就她们了,惹恼了我,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昕姐儿竖起大拇指,“好!有魄力,你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何必为了她们委屈自己,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昌哥儿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嘛,娘说话的语气有点熟悉,原来是学昕姐儿啊!”

    昕姐儿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明明是我学娘。”说着还朝他挤挤眼。

    昌哥儿秒懂,立即捧了苏母一句:“我就说昕姐儿咋那么厉害,原来都是和娘学的啊!”

    苏母岂会不知道他们的小把戏,即使知道不是真的,也为孩子们哄她高兴而感到暖心。

    永安王知道王妃他们可能今天回来,想着晚上可能有家宴就比平时早半个时辰回府,看到穆管家迎上来就知道王妃他们回来了,开口便问:“家宴摆在哪?”

    穆管家跟在后面小声道:“回王爷,没有家宴,王妃说今天都累了,改天再摆宴。”

    永安王诧异,这可不像王妃的性格啊,疑惑归疑惑,并不在这件事上纠缠,继续问道:“旭哥儿他们的院子都准备好了吗?”

    想到几位主子,穆管家心里忐忑,“都准备好了,不过五少爷和表少爷并没有回为他们准备的院子,郡主直到现在也没回她的风荷院。想必奴才们准备的不符合主子们的要求,回头问清楚了奴才们再改。”

    永安王点头,“伺候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所有的人都在侯着呢,她们可以随时进府。”

    穆管家嘴上回答着,心里又把对王妃的重视程度又提了一级,和王爷持平了。

    分开的几年里,王爷对王妃的感情,非但没有转淡,反而越来越重视了,难道王爷发现王妃才是他的真爱。

    “让她们侯着吧,以后让王妃亲自挑人,旭哥儿他们现在在哪?”

    永安王问了一会发现没人回答,转头一看,穆管家正两眼放空机械的走着,出声道:“穆叔,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老奴正在想还有没有什么拉下的,正好二少爷他们都在王妃院里,老奴也好趁机问问。”

    给他提了醒的亲卫樊勇佩服极了,姜还是老的辣,这说话无缝衔接。

    “不着急,他们要什么让他们自己找你,今天在王妃院里摆膳,你们都下去吧。”

    樊勇和穆管家异口同声的说了声是就下去。

    樊勇理解王爷不想让人打扰他们天伦之乐的心情,穆管家心里就复杂多了,担心王爷对他有什么不满。

    如果永安王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说,你们想多了,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人围观而已。

    虽然不想举办家宴,不过由于正音院今天人多,也算举行了一个小型家宴,最让人舒心的是没有碍眼的人,所以这顿饭吃的是皆大欢喜,不过刚吃过饭,苏母就赶他们回去休息了,昕姐儿他们也体谅父母久别重逢,肯定有许多悄悄话要谈,都识趣的走了,昕姐儿顺带把双胞胎也领走了!

    永安王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真是长大了,竟然知道把两个小的带走,没白疼他们。”

    “你可别夸了,你姑娘不识夸,这边刚夸完,那边就会给你找麻烦,屡教不改!”

    永安王疑惑:“怎么啦?我看昕姐儿挺好的,据我所知,锦州这两年都是她在折腾,非但没捅篓子,反而有蒸蒸日上的趋势,都是她的功劳啊。”

    苏母撇撇嘴:“说这话你亏心不?你闺女就是动动嘴,什么事儿都是别人做的,要不是冯夫子他们帮忙收拾烂摊子,你闺女早就崩溃了。”

    永安王不赞同道:“王妃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学好文武艺,售与帝王家,他们不就希望折腾点啥顺便实现自己的抱负,或为国为民或青史留名。昕姐儿的话,他们没有反对,并且积极的去做了,这只能说明昕姐儿说的对。”

    王妃无语的看着他,点点头:“行,我不和你争,那是你亲闺女,用昕姐儿的话说,那是带着滤镜的。”

    永安王虽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但不想过多纠缠这个话题,看着她在挑灯芯,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脱口而出:“王妃真美!”

    王妃手停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家伙新婚的时候都没夸她美,现在都人老珠黄了,更不可能了,继续挑灯。

    永安王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发现王妃没有回应,继续道:“王妃是如何保养的,看起来像十七八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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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夫妻夜话

    王妃放下灯剔,转身看着他道:“都老夫老妻了,你也不必用话讨好我,都三十多岁的黄脸婆,六个孩子的娘了,还十七八,用你那甜言蜜语哄你的小情人儿吧!”

    永安王走到她跟前,摸着她的脸道:“真的,你摸摸看你的脸多滑,而且白里透红,那气色不像是三十多岁的,顶多二十七八。”

    王妃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一只手摸摸永安王的脸,“你不说我还没注意,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的脸可真的比你滑多了。”

    永安王伸手握着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看着她道:“怎么保养的,看起来年轻多了。”

    王妃牵着他的手,坐到桌子旁,“摸到了吗?我的手粗了,整天和你闺女小子淘,做衣服什么的弄粗的。你认为我有那个时间去保养吗?如果真要找原因,大概是因为不用劳心劳力的管后院的事儿,不用面对后院的勾心斗角,心情好了,自然气色好,看上去就年轻。”

    永安王挑眉:“这就是你一直不回来的原因?”

    王妃翻个白眼:“废话,能简简单单的生活,谁愿意说个话还要费尽思量。”

    “你是王妃你最大,不用考虑其他人的。”

    王妃哼一声撇嘴道:“要真是那样,她们就又该告状了,一两个你不理,要是联合起来,你就该怪我管理不利了。我可不做这吃亏的买卖。”

    永安王捏一下她的手,像看负心汉似的看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就那么不值得相信?”

    王妃看他一眼,“不要那样看着我,好像我是负心汉似的。”

    永安王哼一声,脸扭到一边,“难道不是吗?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对我确是有所保留,小心翼翼的试探。”

    王妃也转过身不甘示弱,“说的好听,你的信任能坚持多久?你要是不相信我了,又该怎么办?会不会秋后算账?我要真像你说的率性而为,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人呐,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兢兢业业的好!”

    永安王站起身,走到王妃面前,“只要你不背叛我,不伤害孩子们,我永远信任你。”

    王妃也站起身,和他平视,“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也愿意相信你,但我不相信老年的你!”

    永安王皱了皱眉,“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意思就是,王爷您现在志存高远、心胸开阔,有海纳百川的雅量,我相信您说的是真心话,但谁知道您若干年后,有没有改变,很多大人物就是前期让人津津乐道、交口称赞,老了老了反而愈发昏聩,晚节不保。”

    永安王立即否认,“不会的,我相信我能始终如一。”

    王妃凉凉的点出事实,“前朝的武帝也曾发誓让祖宗基业千秋万代呢,但事实是因为他的穷兵黩武才动摇国本。还有贞德五年的贪腐案,那段有德,以前可是以爱民如子著称,最后呢,却变成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贪官,还有……”

    在王妃还想列举其他例子时,永安王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妃挎着他的胳膊道:“我想说的是,誓言再好听有什么用,人是会变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现在,说个不好听话,将来我们也有可能反目成仇呢!”

    永安王捧着王妃的脸,“既然知道可能成为仇人,也不想办法避免,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是仇人是吧?”

    王妃挣开他的手,“怎么避免?你人都老糊涂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永远年轻,但那是不可能呢!”

    永安王脑中一个大写的老字刷屏,突然,他灵光一闪,“有了,我可以在老糊涂之前就把位置交出去。”

    王妃听到了他的话,并不当真,因为她知道真正拿的起放的下人不多,催促道:“行了,别磨蹭了,你现在才三十多,离老还有个一二十年呢,现在想有点早,还是洗洗睡吧。”

    说完扭头去找人,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退出去了,看向永安王道:“今儿个不用人伺候了,自己洗漱啊!”说着就要去洗漱。

    永安王连忙拉着她:“哎哎,别走啊,正事儿还没说呢!”

    王妃转身打了个哈欠抱怨,“有正事儿你不早说,拉拉杂杂的说一堆废话,不知道我明天要早起吗?”

    永安王皱眉,“起那么早干嘛,和你平常一样就好,不用特意改变。”

    王妃心想,你那些小妖精得愿意啊,不过嘴上仍道:“就是要改,也是以后的事儿,明天可以说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请安,总不能让他们等的太久吧,给下马威似的。而且本王妃不说要容光焕发、雍容华贵,最起码精神饱满吧,所以今天早点睡养精蓄锐。”说着去洗漱去了。

    王妃回来时,永安王已经洗漱好穿着睡衣在等她呢,看着他悠闲看书的样子,忍不住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刺挠一下他,永安王拍着环着自己脖子的手,笑着道:“王妃还有这么活泼的时候,以前怎么不知道。”

    王妃拉着他的手,坐到他跟前道:“年轻的时候没有威严,肯定要装老成才能镇住人,不过,从你闺女身上我看到了,只要你有能力,不论男女老幼,别人都不敢忽视你,我又何必压抑自己呢!”

    永安王遗憾道:“昕姐儿不错,可惜是个女孩儿!”

    苏母提醒道:“你这话别让她听见,要不然给你急,你闺女现在最见不得别人说女孩怎样怎样,用她的话说,女人能,女人要是能顶天了,要男人干什么吗?”

    “别给我嚷嚷,要是想理论,找你闺女去,她那道理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我也认为挺有道理的!”

    王妃才不愿意因为这事儿和他争执呢,让他去和昕姐儿谈去,他们父女没有隔夜仇,就是谈崩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永安王冷哼一声,“道理?我看是歪理,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些歪理邪说!”

    王妃听出他语气中的埋怨,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闺女也就这几年才和我在一块儿,以前不都是你在管吗?而且昕姐儿回到我身边,那性格已经歪了,掰都掰不回来。”

    虽然锅甩出去了,王妃看他眉毛都打结了,宽慰道,“好在昕姐儿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歪就歪吧,你不知道锦州有很多人感谢昕姐儿呢!”

    王妃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疑惑道:“你不会对昕姐儿放任自流,没关心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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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请安(二)

    “怎么可能?我知道这几年慕昊基本上已经放权了,锦州差不多都是昕姐儿在做决定,中间虽有小波折,但大体上还是稳的。”

    永安王不愿意让她误会对女儿漠不关心,连忙解释道。

    “我猜你只是看了表面,并没有深入了解吧?”

    看着王妃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永安王心虚道:“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既然她那么能干,你说把平京也交给她怎么样?”

    王妃仔细打量他,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还是忍不住问:“你是随口说的,还是经过思量的?”

    永安王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你要是随口一说,我完全不必理你,你要是认真的,我就告诉你,不可能,你闺女是什么样儿的人你还不知道,她会往自己身上揽活?她是那种打一鞭走一步的人,就是锦州,她完全做主的情况下,要不是你们在后面押着,你以为她会干?”况且平京还是使唤丫头拿钥匙不当家不做主的。

    这么些年了,苏母也看出来了,昕姐儿这个人比较懒,是她的责任她不逃避,不是她的责任,她也绝不往身上揽,除非能够打动她,否则她是不会管的。

    永安王不信邪,“我是她爹,说一声不就行了?”

    苏母也懒得和他争,点头道:“行,你是她爹,你说说看,反正她娘的面子是不够大,就看你的了。”说着锤锤后背往床的方向走去。

    永安王上前几步把快要走到床边的王妃抱起来,吓得王妃惊叫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在外面侯着的下人听到王妃惊叫,立即有人问:“主子,需要奴婢们进来吗?”

    “不需要,下去!”

    王妃听着人不进来了,长出一口气,用粉拳捶打了永安王几下嗔怪道:“丢死人了,都怨你!”

    永安王嬉笑,“怨我怨我,王妃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说着把王妃放到床上,要去解她衣服。

    王妃按住他的手,“别,明天还有一大顿事儿呢!”

    “来日方长,不一定非得明天。”说着俯下身去亲她的脖子,手也不老实的往衣服底下探。

    王妃这会儿也被他吓得清醒了,想想也是,不急于一时,遂任他为所欲为了。

    翌日天刚微亮,永安王就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熟睡的王妃,摸摸她脸上牛奶般嫩滑,满意的不行,忍不住翻身亲一口,恋恋不舍的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服。

    王妃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闭着眼就喊:“昭哥儿、昀哥儿,快起来放水,尿床了我可揍人。”说着还用手在身侧呼啦着找人。

    在找不到人后,猛地坐起身,朝身侧看,“昭哥儿、昀哥儿呢?”

    永安王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王妃给发梦话似的,看她坐起身,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话,而是习惯,照顾孩子养成的习惯,连忙坐到床上,扶着王妃的胳膊,“昭哥儿、昀哥儿很安全,在嬷嬷们带着呢,你们已经回家了。”

    “对哦,我们已经回家了!”说完又躺下继续睡。

    永安王看她秒睡,有点后悔昨天的孟浪,替她拉拉被子,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出去穿。

    永安王出去的时候吩咐伺候的人,不用喊王妃,让她睡到自然醒。

    门外守夜的两个丫头应是后,待王爷走后,面面相觑,一个问:“怎么办,王妃让早点喊她,王爷不让喊,我们到底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请教一下姜嬷嬷,她是王妃的奶嬷嬷,肯定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个问话的开口道:“行,就去请教姜嬷嬷,不过我们只能去一个,是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我跑的快,紫娟姐姐就在这等着吧,万一王妃叫人了也好伺候。”

    紫娟点头,“那好吧,你快点,最好在辰时之前回来。”

    紫娟对紫竹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大家都是第一次在主子面前伺候,肯定都想露脸了,紫竹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她,她紫娟承这个情。

    紫竹出去的时候,看到花姨娘已经在外面侯着了,心想好早,不过仍关紧门,微笑着走上前道:“奴婢给姨娘请安。”

    花姨娘笑着问道:“紫竹姑娘,王妃起来了吗?这会儿能进院吗?”

    紫竹小心赔笑道:“花姨娘恕罪,昨天郡主临走前吩咐以后请安都按照时辰,起来的过早我们正音院不接待。王爷刚刚还吩咐奴婢们要小心伺候,不让吵醒王妃呢!奴婢这还有事儿,您看……”

    秋菊看花姨娘发愣,装作扶她,让她回神,花姨娘回神后忙道,“紫竹姑娘有事儿就先忙吧,我们在这侯着。”

    紫竹朝她福了一礼,又对着刚到的叶姨娘行了一礼,飞快的退下。

    叶姨娘看着花姨娘头上的露水,出声道,“花妹妹来的好早啊!”

    花姨娘本来想否认,顺着她的视线,摸下微潮的头发,笑着道:“可不是嘛,来给王妃请安,激动的我睡不着觉,就早早的过来了,叶姐姐来的也不晚啊!”

    叶姨娘望着院门,柔声道:“我也是想早早的过来给王妃请安,可惜王妃的院不好进。”

    “可不是嘛,我来的时候恍惚还看见爷的身影的,刚刚紫竹姑娘还说是王爷心疼王妃,免得我们吵醒了她。”

    花姨娘知道自己是心里存了事儿睡不着才过来,那叶氏想必是想偶遇王爷才起那么早,装的一副贤惠样儿,骗谁呢,这就是个挑拨离间的主儿!

    这不,一说到王爷就现原形了吧,那帕子在手里都转了几圈了,别以为她看不见。

    叶氏心里嫉妒,面上仍温婉的微笑着,“王爷对我们王妃真好!”

    两人正说着话,王侧妃领着大丫鬟映雪过来,“说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两人向王侧妃行礼后,叶姨娘起身道:“妹妹在花妹妹后面呢,看花妹妹没进去就跟着在外面站着。”

    花姨娘心里暗骂叶氏,不过仍回答道:“妹妹也是听紫竹姑娘说,郡主说了,以后请安都按时辰来,要是早了,就不接待了,不让进院。”

    花姨娘留意了一下她们的神色继续道,“而且紫竹姑娘还说,王爷吩咐让王妃睡到自然醒,我们是一直在这等还是……”

    花姨娘知道叶氏一向是明哲保身,不出头,她也主要是看王侧妃怎么说。

    不止花姨娘,就是叶姨娘也一副以侧妃马首是瞻的样子看着她。

    王侧妃心里暗骂,粉面含笑道:“许久没和王妃请安了,怎么着也得向王妃表达一下吾等们的敬仰,我们就在着等王妃召见吧!”

    一个两个的都想让她当出头鸟,哼,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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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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