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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跳池塘的鱼     悍女人生txt下载     悍女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20、出宫(七)

    昕姐儿刚抬步,那姑娘迅速挡在他们前面,“不准走!不给我个说法不准走!”

    既然给脸不要脸,昕姐儿也不客气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姑娘敬业,我们清楚,但你也犯不着为了那么点钱,把自己的闺誉搭进去,你还要不要见人啊?”说着还上下打量她一番。

    那姑娘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衣服贴在自己身上,虽然看不见,但能把她美妙的身材显现出来,姑娘啊了一声,捂着胸口快速跑走了。

    “这就完了?”

    昭哥儿看着那女的逃跑了,站出来问。

    昕姐儿挑眉,“不然呢?你还想再和她纠缠?”

    “不不不”昭哥儿连连摆手,“我就是不相信她这么走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昕姐儿也没心情再逛了,“我们这边是完了,他们那边还有的扯,不管她,这一出出的,我也是够了,现在回宫。”

    昀哥儿不乐意,“现在就回去?时间还早着呢!”

    “你可以再玩会儿回去,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要是遭了算计,我们可不管。”说着放开昀哥儿的手。

    “回回,现在就回,我说笑呢”昀哥儿连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什么时候算计的?”

    长着一副精明样儿,其实是个铁憨憨,昕姐儿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拉着宗哥儿就走。

    昀哥儿无辜的摸摸头,对昭哥儿道,“二姐怎么生气了?我没说错话啊!”

    “走了,你就是不长心,这都那么明显了,你还问,二姐现在一定郁闷死了,一路上和你说的全都打水漂了,你还是没长心。”

    昭哥儿拉了他一下,跟在他们后面也走了。

    昀哥儿摸着后脑勺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边跑向昭哥儿边喊,“我承认你比我聪明了好吧,到底什么地方是算计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昭哥儿翻了个白眼,“眼瞎,我们吃饭的时候,还有刚刚那个碰瓷的,不都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排的。”

    “咦?难道不是偶然吗?”

    “偶然多了就成必然了,你要实在不明白跟着二姐走不让人算计了就行了。”说着拉着他跑向昕姐儿他们。

    “二姐,人家算计我们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昀哥儿又锲而不舍的追问。

    昕姐儿看了看天边,“不是算计我们,准确来说是算计我。”

    “二姐的意思是美男计?”

    昭哥儿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看向旁边的宗哥儿。

    宗哥儿看着面无表情,其实醋坛子已经打翻了,但昕姐儿又没理人家,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给,早早的拆穿了,他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暗下决心尽快联系族人把事儿定下来。

    昕姐儿在他话落音后,也看了一眼宗哥儿,宗哥儿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昕姐儿出声道,“不用管那些牛鬼蛇神的,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前提是不要和别人拉拉扯扯的惹我生气。”

    宗哥儿高兴起来,笑靥如花道,“昕姐儿放心,我一定守身如玉,不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两人又发糖了,昀哥儿调皮的对着两人做个羞羞脸的动作。

    昕姐儿直接无视,宗哥儿却耳根子发红,昭哥儿有眼色的把昀哥儿拉走,还在挣扎的昀哥儿听到昭哥儿一句你想秋后算账,立马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了。

    昀哥儿不悦道,“我一定和五哥说,你竟然让他们俩单独在一块儿,还把我拉走。”说着还哼了一声。

    昭哥儿试图说服他,“人家都准备成亲了,不要那么严苛,再说了,你没发现和二姐在一块儿,宗哥害羞的样子很有趣吗?”

    “五哥说了,他们没有成亲就是不能单独在一块儿,为了二姐的名誉,我得去阻止。”说着还要朝昕姐儿的方向跑。

    昭哥儿连忙拉住他,“你就不要讨人嫌了,没看见人家要诉衷肠,顺便宣誓一下主权。”

    诉衷肠他知道,但有宣誓主权吗?

    昀哥儿的疑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昭哥儿为了不让他打断他们的计划,解释道,“傻瓜,从我们进京开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及时的两场算计?”

    昀哥儿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二姐是在对他们说,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你们不要再打我主意了。”

    昭哥儿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有没有用,另说,照我说,还是父皇赐婚最为保险。”

    “你能想到的父皇他们肯定能想到,既然还没赐婚,只能说宗哥哪个地方还不能让爹娘他们满意。”

    看着又智商在线的昀哥儿,这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恰恰能一针见血,也是没谁了,昭哥儿摇了摇头,“那是大人的事儿,不用我们操心,不过我们才刚回京,算计就接二连三的,想必以后也少不了,你就长点心行吗?不要让我操心。”

    昀哥儿不服气道,“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还是你哥呢,怎么会让你操心?”

    昭哥儿不理会他的反驳,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瞎编,昀哥儿讷讷解释道,“我就是一时没有防备才没发现算计的,以后肯定不会了。”

    昭哥儿也懒得和他争,他就静静地等着他被打脸,恰在这时,昕姐儿喊他们走。

    两人又跑向昕姐儿,都走出一段路了,昀哥儿发现宗哥儿还站在原地,转身喊了句,“宗哥,跟上啊!”

    宗哥儿笑着朝他摆摆手,昕姐儿忙拉住昀哥儿,“他还有事儿,不和我们一块儿。”说完还朝宗哥儿又挥了挥手。

    望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宗哥儿转身,有些事儿是该有个了结了!

    昕姐儿他们还没回宫,那些算计失败的消息已经传遍皇城,为这喧闹的京城,增添了一些笑料,特别是在锦阳王已有未婚夫的消息传来之后,更是让那些算计的人成了笑柄。

    有些人知难而退,放弃了原来的打算,有些人却越挫越勇,认为宗哥儿一副穷酸样儿,哪比得上他风流倜傥,锦阳王看到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更有些人,看到锦阳王身上的利益,一旦和锦阳王成亲,他们家族至少能保两代人的富贵。

    树欲静而风不止,昕姐儿不知道的是,她的一番表态并没有起到其所预料的作用。

    不过,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病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可不是那悲春伤秋的人,真惹恼了她,别怪姑奶奶给点颜色瞧瞧,到时候可别怪给他们难看,纯粹是自找的。

421、姐妹(一)

    昕姐儿刚回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宫人来报,三公主、四公主来访,昕姐儿不知道她们葫芦卖的什么药,不过,来者是客,也不能拒之门外。

    薇姐儿也就是四公主阴阳怪气道,“想见二姐一面可真难,这才刚到京呢,就找不到人了。”

    昕姐儿听出了她话里的酸味儿,但不想理会,就是因为太迁就她了,某些人才蹬鼻子上脸,毫不顾忌道,“可不是,我不像四妹那么闲,整天忙东忙西的,肯定不能随传随到,以后你要是想见我,得提前说一声,不然的话,扑个空就不好了。”

    四公主本来是讽刺,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的,本想和她吵一架,三公主拽着她的胳膊摇摇头,四公主气的一甩袖子站到一边。

    三公主看了看周围,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们姐妹几个说些贴心话。”

    三公主四公主的宫人都下去了,伺候昕姐儿的宫人看向昕姐儿,昕姐儿嘴角微翘,一挥手,“你们也先下去吧!”

    四公主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不悦,思索着回去要敲打敲打,让他们知道谁是主子,她还没发话呢,竟然听三姐的。

    昕姐儿示意她们坐下,“火急火燎的找我有什么事?”

    三公主俏皮道,“这么长时间没见还不许我们想念二姐啊!”

    昕姐儿笑着道,“哎呦,想念我?怎么个想念法,你给说说,不过你们也知道我较真儿的性格,可是会查证的。”

    三公主僵笑道,“二姐还是这么没有情趣,这么说吧,我们今天来可是为了二姐的终身大事来的。”

    昕姐儿挑眉,“我的终身大事不是父皇母后的事儿吗?什么时候还轮到你们操心了?”

    两人一噎,四公主气不过道,“二姐,你别好心当作驴肝肺,眼看着我们都有人家了,只有你孤零零的,我们也替你着急啊,所以把京城的所有青年才俊集中起来让你挑。”

    说着拿出一张写满字的东西递给昕姐儿,“这是他们的姓名、年龄及家世,你如果相中了,还可以找人画像。”

    昕姐儿把她的手一推,“免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三公主一听连忙道,“是谁?二姐,你可要当心,他是不是冲着你身份去的?父皇母后知道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当然知道了。”

    四公主不甘心道,“二姐,那个人到底是谁,比这上面的还好吗?”

    昕姐儿耸耸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我找另一半,只要人是对的,与他的身份家世无关。”

    三公主也好奇道,“二姐,那人到底是谁,能一举拿下我们二公主的芳心。”

    三公主、四公主出于某些原因,一直不肯喊昕姐儿锦阳王,就是对着宫人也只说二公主,三公主一不小心在昕姐儿面前也说上了,心里忐忑,偷瞄一下昕姐儿,发现她并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

    昕姐儿也猜到她们的心理,无非是嫉妒,不过既然得了实质的好处,就让她们酸一会儿,不在意道,“熟人,你们也认识。”

    “我们也认识?”三公主、四公主异口同声的喊。

    两人迅速把他们认识的人在脑中过一遍,四公主忍不住问,“不会是周承宗吧?”

    昕姐儿给她给赞赏的眼神,“聪明!”

    三公主提醒道,“二姐,你可要考虑清楚,周承宗孤家寡人的,可没有家族可以依靠。”

    昕姐儿不以为然道,“这话说的,要什么依靠?就是有家族,家族能依靠什么,弄不好还是个拖后腿儿的呢!再说了,孤家寡人又如何,最起码我不用应付那么多亲戚。”

    “话虽如此,但世人不那么想,家族是一个人的根,一个连根都没有的,就是当面不说,也会有人嘲笑的,更甚者恶意揣测。我劝二姐三思而后行。”

    四公主也跟着附和道,“三姐说的是,二姐还是考虑清楚,我们挑的这些青年才俊,无论才学还是家世都不必他差,要不看看?”四公主再次向昕姐儿推销。

    “不用了,就是再好也不是我的菜,我和宗哥儿青梅竹马,他知道我的脾气,能包容我支持我,突然换个陌生人,什么都不清楚,还得重新了解,重新磨合,做生不如做熟,我还是选择宗哥儿。”

    四公主还想说什么,三公主拉了他一下,笑着道,“既然二姐不愿意就算了,顶多我们的辛苦打水漂了。”

    说完看向昕姐儿,“那祝二姐心想事成,不知父皇什么时候赐婚?”

    “对啊,二姐,我们都赐婚了,父皇什么时候给你赐婚。”

    “赐婚还不容易,一道圣旨的事儿,不过宗哥儿不想委屈我,准备回归本家后再请旨。”

    她们早就查清宗哥儿是昕姐儿从人贩子那救回来的,是个没人要的家伙,还回归本家,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两人自以为看破昕姐儿的意图,也不点破,跟着附和道,“这该没成婚的就知道为二姐着想,二姐真是好福气。”

    昕姐儿不想再谈论这些,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父皇也都给你们赐婚了,对方怎么样?”

    三公主甜蜜一笑,“我的赐婚对象是清河崔家的嫡幼子,家世人品没得挑。”

    “我的是太原王家长房嫡三子,我远远看了一眼,长的一派风流倜傥。”四公主显然也对自己的赐婚对象很满意。

    世家大族,昕姐儿了然的点点头,“眼看着你们也快成亲了,父皇给你们赐府邸了吗?”

    三公主不在意道,“不用那么麻烦,堂堂崔家还少了我住的地方?”

    还有人上赶着找虐的,昕姐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的意思是你成婚后要和夫家的住一块?”

    三公主不知道昕姐儿是什么意思,还一副炫耀的语气道,“是啊,崔家那边递话,婚房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呢!”

    四公主可不这么想,“就是住在婆家,我也想要个府邸,不管住不住,那就是我的。”

    昕姐儿附和道,“对啊,万一和驸马生气了,还可以搬出来。”

    四公主瞪她一眼,“我们还没成亲呢,二姐就诅咒我们不和,太过分了!”

    昕姐儿拍拍她的肩,“小姑娘,不要那么敏感,牙齿还能碰到舌头呢,两个陌生的人在一块儿,怎么可能没有矛盾,百年好合只是个美好的祝愿,生活远比你想象的琐碎的多。”

    四公主哼哼道,“二姐就是看不得我们好!肯定是嫉妒我们的驸马比你好。”

422、姐妹(二)

    昕姐儿不屑道,“我嫉妒你们,做梦吧!再说我从来不认为宗哥儿比别人差,他在我眼中是最好的。”

    三公主是嫉妒昕姐儿,但不得不承认,昕姐儿确实比她们强,看问题考虑的长远,打圆场道,“二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四妹就不要和她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姐为什么赞同我们有府邸?”

    昕姐儿哼哼两声,“还是不说了,免得某些人又说我嫉妒,诅咒什么的,我可承受不起!”说着还看了四公主一眼。

    三公主笑着道,“二姐,四妹开完笑的,你还当真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二姐比我们的眼界宽,见识也比我们广,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昕姐儿张了张嘴,“算了,还是不说了,你们现在满心憧憬着嫁人后的好生活,我一说岂不是要打破你们的美梦,还是算了吧,我不做这恶人。”

    三公主用眼示意了一下四公主,四公主会意,缠上昕姐儿的胳膊,撒娇道,“二姐,是妹妹说错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这可关心到妹妹的幸福,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昕姐儿切了声,“我有一说一,不过丑话说到前面,这是你们让我说的,要是不合你们的意了,可别说我诅咒、破坏、乌鸦嘴的,否则的话,我可不是吃素的。”

    三公主娇笑,“看二姐说的,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绝不是那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昕姐儿虽然不相信,但也不拆穿,“我之所以说赐府邸很重要,是因为婆媳、姑嫂、妯娌之间可能会产生矛盾,一开始小打小闹的,可能没什么,就怕日积月累的都变成仇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隔开,远香近臭的,都给彼此留个好印象。”

    “不能吧?又不是像大姐家的是继母。”

    三公主认为昕姐儿夸张了,都是至亲,不至于成为仇人。

    “你怎么知道不能,不说其他,就说这婆媳关系吧,有些婆婆怕媳妇笼络住儿子,拼命往儿子房里放人,更有甚者离间儿子和媳妇的关系。你说,要是倒霉碰到这样的婆婆,你要怎么办?”

    三公主眨眨眼,“告诉夫君,让他居中调和。”

    四公主傲然道,“我是公主,想给本宫添堵,也要掂量掂量。”

    昕姐儿挑眉,看向三公主,“万一碰到了妈宝男呢,他娘什么都是对的,拉扯他长大不容易,让你让着些,你一退再退,最后无路可退了,又该如何?”

    随后看向四公主,“用身份压她,没问题,但你别忘了,她还是你婆婆,要真铁了心和你杠上了,你要和她鱼死网破吗?还有在你端出公主的身份后,驸马会怎么想?”

    昕姐儿看他们陷入沉思,宽慰道,“我说的只是极端的情况,不过既然尚主,想必都是聪明人,不会让你们太难堪,我要说的是,你们想要过的幸福,就要把握个度,经营好自己的婚姻。”

    三公主疑惑,“经营婚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四公主也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昕姐儿。

    昕姐儿看她们一副求教的样子,后退一步,“不是,我说的都是纸上谈兵,我还没嫁人,不知道怎样经营?”

    四公主不理她的话,直接问道,“要是你,你怎样经营?”三公主也附和的点头。

    昕姐儿强调,“我和宗哥儿青梅竹马,和你们不一样。”

    “知道你们关系好,不需要再强调,你就站在我们的角度上进行考虑,拜托了!”三公主朝昕姐儿作揖。

    昕姐儿拗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办,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先立规矩,让他们都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这样日后相处起来矛盾就不会那么多。”

    三公主担心,“新嫁娘刚到婆家就立规矩会不会不好?”

    昕姐儿耸耸肩,“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就看你愿不愿意,我就不信他们没有给新妇下马威,既如此,索性就不要相互试探了,直接给出底线,这样大家相处起来也融洽。不过,如果不那么刚的话,就在交往过程中,让他们知道你的底线,这样时间久了,大家也能接受。但是有一点,一定不要前排场后不排场。”

    “什么叫前排场后不排场?”三公主还没来得及问呢,四公主已经问出声了。

    这该怎么解释呢,昕姐儿摸了摸下巴,“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如婆家为了娶到你们,许诺了种种好处,但你们一过门呢,发现这些好处大幅度缩水甚至都没有了,这种情况,你们会不会心里不高兴呢?”

    “会!”两人想到这种情况异口同声道。

    昕姐儿总结了句,“所以你们也不要想要美名,一开始宽容的要命,到最后吃了亏才想着严起来,这样会闹的更难看。”

    四公主期期艾艾道,“有没有不闹又省心的?”

    昕姐儿翻了个白眼,“不与傻瓜论长短!”

    四公主气的指着她,“你不要……”

    三公主连忙拉住她打断道,“还是二姐想的周到,小妹感激不尽。”

    四公主跺跺脚,甩开她的手,“有病吧你,她都拿我们当刀使了,你还感谢!她敢发誓她没有私心。”

    “神经!”昕姐儿低声骂了句,朝外面高喊,“燕嬷嬷送客!”

    人家都送客了,她们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跟着燕嬷嬷一块出去了。

    两人出了殿后,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三公主阴沉着脸,“苏薇你有病吧!我要再和你一块儿我就是猪。”

    说完领着宫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四公主被骂的莫名其妙,跑上去拽着她,“不许走,我做错什么了,你骂我!”

    三公主气笑了,“你没错,你苏薇怎么会错呢,错的是我,就不该陪你走这一趟。”

    说完甩开她的手就要走,四公主知道三姐生气了,但她并不知道她气什么,又怕一松手人就走了,拽着她的胳膊不丢,“说清楚,我到底哪儿错了,你们一个个的。”

    三公主气的指着她,“行,那我问你,你算哪根葱,你凭什锦阳王、嫡长公主发誓,最可笑的是,还是我们有求于人的时候让人发誓,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真不知道花嫔娘娘怎么教你的。”

    四公主一听不乐意了,“说话就说话,你扯我母嫔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她肯定有私心,要不然也不会撺掇着我们去找父皇。”

    三公主翻了个白眼,“你敢发誓你那一溜的青年才俊没有私心。”

423、姐妹(三)

    四公主有些心虚,“我是为她好!”

    三公主嗤笑,“你也承认了自己的私心,既然你对她都有私心了,你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你一片赤诚,还发誓!你也太不知所谓了。”

    四公主被她不屑的样子刺痛了眼,咬了咬嘴唇,一副梨花带雨,“你太过分,你凭什么那么说我!都是公主,你们凭什么都来教训我!”

    三公主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松手,不着痕迹的离她远一些,“人贵有自知之明。长幼尊卑要分清,不然的话徒增笑柄。”

    说完头也不回的领着人走了,一行人回到清玉殿,跟着的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行了,想问什么直接说,别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着心烦。”

    宫人小心翼翼道,“公主,我们不管四公主了吗?”

    三公主冷哼,“管?管的了吗?她现在被人捧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说了也白说,我们以后还是远着些。”

    四公主看人都走了,立即来了个变脸,收起眼泪,气呼呼的,“我们也走!”

    四公主越想越气,拿着手边的杯子就要摔,正要进来的花嫔快步走上前夺下来,“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又摔东西,和谁学的臭毛病,这可都是钱呐。”

    四公主气闷的坐在一边,“钱钱钱,你都钻进钱眼里了,一副小家子气。”

    花嫔撇撇嘴,“你大方,把你的私房都给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都补了几套了,还要摔,有那闲钱还不如贡献给我。”

    四公主把脸扭到一边,“想的美,钱给了你等于打水漂,不是给旻哥儿就是给舅舅他们,我才没那么傻呢!”

    “那也搁不住你这么祸祸,你最近到底怎么啦,一直祸害东西,就是不心疼钱,这爱摔东西,让王家知道了会怎么想。”

    四公主怕母嫔骂她蠢,为自己得罪昕姐儿找了个完美的借口,“爱怎么想怎么想,要不是他们,我今天也不会得罪二姐。”

    花嫔眉头紧锁,“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瞒我!”

    “还不是王家,撺掇着我帮二姐找驸马,还把京城的青年才俊都列了名单,让二姐挑。”

    “这王家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上你想攀高枝儿?”花嫔揣测。

    四公主一听不乐意了,“母嫔你别胡说,我和王十一郎的关系挺好的。”

    “女生外向”花嫔埋怨了句,突然盯着她,“哎,不对,二公主不同意就不同意,不会因为这迁怒你,你肯定有什么事儿没说,我要完完整整的,别说一半留一半的。”

    在花嫔的目光洗礼下,四公主不敢有所隐瞒的把事儿说了一遍,气得花嫔点着她的脑袋,“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闺女,你那是求人的态度吗?还让人发誓,你的脸还真大,要是我,赶你们出去还是轻的。”

    “哎呀。母嫔,我已经够难受的了,为此还和三姐闹翻了,你还说我!”四公主坐在一边生闷气。

    花嫔也气怎么有这么个让人操心的姑娘,“你难受,难受什么啊,我看你还是不知悔改,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四公主破罐子破摔道,“我没有说错,二姐之所以撺掇着我们让父皇赐府邸肯定是想分一杯羹,她有私心。”

    “有私心又如何,对你有什么坏处吗?犯得着你一而二再,再而三的提起?”

    花嫔看她无话可说,“你说世人做事儿谁没私心,你自己拿那些名单给她看没有私心吗?王家撺掇你没有私心吗?就是你们向二公主请教的时候没有私心吗?既然大家都带着私心,你凭什么让别人对你纯粹?而且别忘了,二公主不仅是嫡长公主、锦阳王,就凭你那不知所谓,没有治罪你就谢天谢地吧。”

    “真……真有那么严重?”四公主有点不敢相信,“我就是头脑一热,就那么说出来了,真的没想那么多。”

    花嫔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被捧的太高了,都不知道是谁了,就凭你做那事儿,要是较真儿起来,罚你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简单的赶你出去,说出去,别人只会夸她宽容大度。”

    四公主小声嘟囔,“那也给我们留点面子啊,大庭广众之下被赶,我还要不要做人啊。”

    “现在想起来,不知道你二姐的脾气吗?你嘴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一个没念过多少书的都知道三思而后行,你呢?”

    “哎呀,母嫔,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伤口撒盐了。”四公主搂着花嫔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真是越大越不省心!还有那个王家也不是个好的,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撺掇你给二公主找驸马,这件事儿让皇上皇后知道了会怎么想,二公主父母双全的,用得着你一个妹妹在那瞎操心。”

    “还是二公主说的对,就应该让皇上给你们赐府邸,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还有别看你母嫔是个小妾,婆媳关系我还是知道些的,不说其他,就你大舅母,一连生了几个大胖小子,按说你外婆还满意了吧,但我知道他还嫌她是个农女,你五舅母出身官宦,又有儿子傍身,你外婆还和我抱怨她不听话……”

    花嫔唠唠叨叨的看四公主没有反应,转头一看,她正神思不属呢,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四公主抬头,“听着呢听着呢,你不就是说婆媳矛盾,婆婆永远不满意儿媳妇。”

    事实上,四公主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凭以前的经验糊弄花嫔呢,花嫔可不知道,满意的总结了句,“所以有自己的府邸也好,免得和婆婆住在一块儿。”

    “母嫔,你说我要是和十一郎的母亲吵架了,他会向着谁?”

    花嫔一愣,“你这孩子,还没嫁人呢,就想着吵架。”

    四公主看出花嫔有意躲避,“不许敷衍,我就是想知道他会向着谁!”

    “那你去问他,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花嫔怼了她一句,又怕这闺女真的跑去找不自在,“不过,向着他母亲的可能性较大。”

    “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我和十一郎的感情很好的。”

    “傻孩子,不能比”花嫔摸下她的脸,“你和他才相处多久,满打满算的没有一年,而人家母子却是十多年的感情,你和他母亲有了矛盾,能分清是非还是好的,有的则不问缘由,直接站在他母亲那一方。”

424、流言(一)

    四公主有点接受不了,“那我们的感情算是什么?就没有一点点信任?”

    “感情是处出来的,你们才多长时间,又不在一个屋檐下。不说其他,我就问你,旻哥儿和十一郎有了矛盾,你会向着谁?”

    “当然是……旻哥儿。”

    花嫔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迟疑,一时间有些阑珊,“行了,女生外向,该说的母嫔已经和你说了,以后的路是你自己走的,过好过歹的就看你自己了。”说完领着宫人走了。

    又说错话了,四公主郁闷极了,“小蝶,我是不是特别失败,老是说错话,二姐、三姐不高兴,母嫔也不高兴。”

    小蝶斟酌一下道,“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娘娘她们也就生会儿气,不会真的不理公主的。”

    四公主想到她和三姐闹矛盾,每次都说绝交,最后还是又和好,“你说的对,等她们气消了就好了。”

    宫里面热闹,宫外也不太平,那些人看出锦阳王油盐不进后,准备在宗哥儿身上下功夫,他们可是听说这位皇上都同意,只要圣旨还没有下来,一切皆有可能。

    宗哥儿也意识到有人在暗戳戳挖他墙角,行事更加小心谨慎,除非有必要,要不然不在外面乱逛,可惜有些事儿不是想躲就躲的开的。

    这不,宗哥儿刚看过族长的信,就听到禀报说崔姑娘求见。

    “不见,立即把人送回驿站。”

    话刚说完,人已经跑进来了,“我听说你们已经看过我的家人,求求你公子,告诉我,我家人到底怎么样了。”

    说着还要往他跟前来,宗哥儿退后一步阻止道,“别动,就站在在那儿说。”

    正在这时追她的人过来,宗哥儿摆摆手,让他先站一边。

    崔雅停住脚步,“公子,我爹娘情况怎么样了?求求你告诉我!”

    宗哥儿不答反问道,“你从哪儿知道的,听谁说的,我们去过诏狱?”

    人家帮她,她不能出卖别人,犹豫了下,“我……没有人说,我想着你们该去了,所以来问问。”

    宗哥儿好言相劝道,“崔姑娘,你最好实话实说,我怀疑这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要是对令尊不利,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宗哥儿看她犹豫,再接再厉道,“不要轻信别人的话,你连对方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承担得起吗?”

    崔雅低着头,“你们就是敷衍我,能出什么事儿。”

    “我说姑娘,你也不看你什么身份,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算是逃犯吧,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还大摇大摆的出来,你还嫌事儿不够多是吧?”

    宗哥儿看她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也生气了,“你这姑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真是被发现了,你也进去陪你娘去。还敷衍你!你怎么知道敷衍你?你爹的案子已经上达天听了,我们也去女牢看过你娘他们了,你还想怎么办?想立即放出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你说什么就什么的,得拿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要不然何以服众。”

    “对不起,是我狭隘了,我想我可能上了别人的当了,有人给我传话说你们去过监狱了,我没想那么多,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朝宗哥儿行个礼就要退下。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用,“我派人送姑娘回去,还有你爹怎么样不清楚,你娘她们在里面精神还不错。”

    那追进来的小厮立即站出来,“小的送姑娘回去。”

    宗哥儿摆了手,让他们退下,来禀报的小厮小心翼翼道,“爷,现在怎么办?”

    宗哥儿叹口气,“这是有人想离间我和昕姐儿,不行,我得写封信和昕姐儿报备,要真是传出什么来,有嘴也说不清。”

    说完走到书桌旁奋笔直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昕姐儿说清楚,还犹不满意道,“把信送到宫里,顺便和锦阳王说一声有人想挖她墙角。”

    “遵命”小厮揣着信就走。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传出来宗哥儿领了个姑娘进别院,还和姑娘过了一夜,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宗哥儿听了传言都气笑了,“编的像真的似的,要不是知道我没有,连我都信了。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然就麻烦了。”

    皇后刚送走一个告密的,又跑来一个求见的,她都懒得听了,无非就是说宗哥儿不好,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索性让人把昕姐儿叫来,“再有人说宗哥儿闲话的,你来说。真是的,一个个吃饱了撑的。”

    昕姐儿笑着道,“看你烦的给什么似的,你女儿成了香饽饽了,你不该偷笑吗?”

    皇后摆摆手,“一两个的我是偷笑,但需要应付那么多,我笑不起来,反正后面的交给你了,你怎么处理都行。”

    “这可是娘说的,可不能事后又找我算账。”

    娘俩儿刚达成一致协议,宫人回禀柳老夫人递牌子了,皇后说了声传后,昕姐儿挑眉,揶揄道,“娘,这话还算数吗?”

    柳皇后一咬牙,“算,正好杀鸡儆猴,让那些人看看肖想你的代价,要真有人一意孤行,那也是他们活该。不过,毕竟是你外祖母,你说话的时候委婉点儿,别把人气出好歹了。”

    柳皇后一直对柳老夫人以礼相待,奈何柳老夫人看不清形式,还把她看做是出嫁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总想压过她,她心里也有气儿,正好让昕姐儿杀杀她的威风。

    柳老夫人一进殿,柳皇后看到来的不是大夫人而是三夫人,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们施礼落座后,柳老夫人看着皇后,直言不讳道,“听说昕姐儿的婚事定了,是那个姓周的小子?”

    “这是圣上的意思,锦阳王也不反对。”

    “你也真是的,孩子的事儿都不上心,也不查清对方的人品”柳老夫人开口抱怨,“那小子现在和一女的传的沸沸扬扬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不过是些传言,不必在意。”旁边的昕姐儿不以为意道。

    柳老夫人看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空穴未必来风,那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她算知道娘为什么让她来了,因为外祖母爱摆长辈的谱,顺着她的话,“依您之见,该当如何?”

    “趁着圣旨未下,另择良缘。”

    昕姐儿叹口气,低下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不会同意的。”

    “父母都拗不过孩子,你若执意不嫁,皇上那么疼你,肯定不会逼你的。”

425、流言(二)

    昕姐儿摇头,语气幽怨,“我和宗哥儿青梅竹马,他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外人更别提了,如果不嫁他,又能嫁给谁呢?”柳皇后悄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玩了。

    “京城青年才俊多的是,不说其他,就说我们家,你三舅母家的峰表哥,长的不说貌比潘安,那容貌也是顶顶好的,看你三舅、三舅母就知道了,最关键的是他性格好,又孝顺,你如果选了他绝对不吃亏。”

    柳老夫人一开始有这个想法,不过听说锦阳王的事迹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今天一见,传言不可信,这锦阳王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想要结亲的念头又冒出来了。

    今天来不是替别人说项的吗?怎么说到她儿子头上了,柳三夫人不乐意,她可不要请个祖宗回去,得捧着惯着。

    不过,既然婆婆说了,她也不能当众打脸,笑意不达眼底,“是啊,三舅母也不是个恶婆婆,一定把你当女儿疼。”

    昕姐儿吃惊道,“哎呀,老夫人,你是不是和峰表哥有仇啊?非要祸害他的子孙后代。”

    老夫人不乐意了,板着脸,“王爷慎言,峰哥儿是老身亲孙子,老身疼他还来不及呢!”

    昕姐儿撇撇嘴,“那你是和我有仇,要不然也不会来祸害我?”

    老夫人脸色一变,挣扎着跪下,“王爷这话折煞老身了,老身是你亲外祖母,疼你都来不及,何来祸害之说。”

    “母亲请起,昕姐儿说着玩呢!。”

    说着瞪了昕姐儿一眼,把老夫人、三夫人一块扶起来。

    “母后,我说的是真的,世人都喜欢血脉回流或者姨表结亲,但是这样不利于子孙的健康,如果子孙有什么问题,有的人往往不会责怪男方,而把所有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你说晚上万一……岂不是要背锅,不是祸害我是什么。”

    柳三夫人喜欢妹妹家的姑娘,准备为峰哥儿求亲,一听到不利子嗣,心里直打鼓,严肃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昕姐儿啧啧两声,“我犯得着吓唬你们吗?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当然并非所有的后代都不健康,就是容易遗传更多疾病,你们如果要调查的话,不要只调查孩子,要调查他们后代从出生到死亡各个阶段的,让他们同正常人比较一下,差距一目了然。”

    柳老夫人婆媳看昕姐儿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有点相信,但具体的还得亲自调查,“就是不说峰哥儿,那个什么周承宗也不是个好的,这还没成亲呢,就闹出这事儿,以后可该怎么办哦!”

    昕姐儿解释道,“老夫人不用担心,宗哥儿这次是被人算计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万一现在是装的,等你们成亲后原形毕露了呢!”

    昕姐儿解下腕上的鞭子一甩,老夫人吓得连忙跑来,正要朝皇后告状,只听昕姐儿霸气道,“那就装一辈子,不然的话,我的打魂鞭也不答应。”

    柳三夫人拽一下老夫人,朝她摇摇头,老夫人看她一眼,对着皇后道,“老身在家里听到这个传言,就急急忙忙的进宫了,既然王爷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老身也就不多事了。老了,精力不济,就不参合那么多事儿了。”

    柳三夫人也连忙描补一下,“是啊,婆婆急得都来不及等大嫂,匆忙带着我进宫了,大嫂这会儿估计也急了。”

    皇后听出她们告辞的意思,“本来还打算留饭呢,既然如此,让周嬷嬷送你们出宫吧。”

    两人跪安后,皇后看着正在把鞭子放回腕上的昕姐儿,忍不住笑道,“你个机灵鬼,就会吓唬人!”

    昕姐儿无辜的眨眨眼,“吓唬人?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除了刚开始那段。”

    皇后嗔怪道,“还说呢,什么血脉回流不利子嗣不是吓唬他们是什么?我可没听说这么个歪理。”

    “娘,我可不是吓唬,这是真的”昕姐儿挽着她的胳膊,“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查,绝对经得起检验。”

    皇后犹疑,“不能吧?没听说这事儿啊!”

    昕姐儿撇撇嘴,“要是能听说那就世人皆知了,谁家的孩子有个什么不藏着掖着,不是特意查,还真不一定就知道。”

    柳皇后坐下看她一眼,“那你呢?你怎么知道的,特意查的?”

    昕姐儿总不能说是上辈子的常识吧,找个借口,“哪有?你闺女可不会那么无聊,就是平多观察总结的。”

    柳皇后拍她一下,“哎呦,你个臭丫头,什么都敢往外冒,万一……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就放心吧,我敢打包票,他们就是查一百遍还是这结果,不会有错了。”

    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柳皇后说不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宫里不能带武器不知道啊,带了就带了还吓唬人,让你父皇知道了……”

    “什么让朕知道了?”柳皇后还没说完,乾圣帝就领着人进来了。

    柳皇后看了李总管一眼,总管示意皇上不让禀报。

    “正说呢,看看你闺女的手腕上。”

    乾圣帝顺着皇后的话,发现昕姐儿带的红镯子特有显眼,其他没什么,“没什么不同啊!”

    还没什么不同,皇后瞪他一眼,朝昕姐儿道,“解开让你父皇看看。”

    嘚瑟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昕姐儿不情不愿的把鞭子解下来递给乾圣帝,乾圣帝拿着鞭子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又递回给昕姐儿,昕姐儿立即把它戴在手腕上。

    柳皇后一看埋怨,“你怎么还给她!宫里不能带武器的。”

    “只是不能带刀剑,我的是鞭子不算武器,是吧,父皇?”昕姐儿朝乾圣帝眨眨眼,露出拜托的神情。

    “鞭子充其量算是昕姐儿的玩具,皇后不要过于苛责了”说完又怕皇后长篇大论的,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夫人今天不是进宫了,这么快就走了?”

    “问你闺女去。”

    皇后岂能不清楚他的意思,坐在一边生闷气,她自己亲闺女她能不心疼?就怕昕姐儿习惯了没分寸,以后要是失宠了,什么都是她的错了这个考虑又不能明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乾圣帝看向昕姐儿,昕姐儿连忙退一步,“别看我,不管我的事儿,是老夫人他们胆小,只不过甩了一鞭子就把她们吓跑了。”

    乾圣帝瞪她一眼,“怪不得你娘不让你带鞭子,活该!”

    昕姐儿以为乾圣帝要不让她带鞭子,连忙解释道,“父皇,真的不管我的事儿,我就甩了一鞭子告诉她们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们就匆忙走了,真的不管我的事儿。”

426、流言(三)

    乾圣帝瞪她一眼,“不许随便甩鞭子,还有,那个周承宗还没有赐婚呢,就尾巴翘上天,一点儿小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

    昕姐儿挑眉,挽着乾圣帝的胳膊,“父皇,这事儿都传到您的耳朵里,这说明背后算计的人可不小,我看你还是别拖了,尽快赐婚吧,要不然这种事儿还会更多。”

    “真的不再试探?要是他将来对你不好怎么办?”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昕姐儿坚定的说了一声后,朝乾圣帝撒娇,“再说了,他敢对我不好,我的靠山可是您老人家,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闺女受欺负?”

    说的也是,只有他闺女欺负别人,别人休想欺负她,“既然你心意已决,父皇就赐婚给你们。”

    柳皇后听他们轻轻松松的把事儿定下来了,“哎哎,等等,你们父女真是目中无人,我还在这站着呢。”

    昕姐儿看向皇后,“母后不是对宗哥儿很满意吗?”

    “就是满意也不能那么快赐婚啊,你们的年纪都在那儿,一旦赐婚紧接着就是成婚,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谁给他操持?”

    昕姐儿不解,“内务府操持啊,它管皇室的婚丧嫁娶。”

    “你的婚嫁内务府操持,宗哥儿既不是皇室又不是倒插门,让内务府操持于礼不合。”

    “也是,宗哥儿那边的迎娶也让内务府操持的话,御史就该谏言了。”乾圣帝点头附和。

    “那怎么办?我不想应对层出不穷的偶遇了,弄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就怕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又钻出来个念诗的。”

    昕姐儿正苦恼,突然眼前一亮,“哎,有了,父皇可以先赐婚,至于成婚之事交给宗哥儿,我好像听他说过,为了不委屈我,已经和他族人联系了,弄不好人家现在已经联系上了。”

    皇后看的一眼,“真的?不会是忽悠我们的吧!”

    “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问宗哥儿”说完后委屈道,“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娘一直不相信我的话。”

    皇后可不管她的想法,一摆手笑着道。“去去去,你还委屈上了,整天做些顾头不顾尾的事儿,我可不敢相信你!”

    昕姐儿不服气,“哪有?我很靠谱的好不好!”

    皇后哄她似的,“行行行,你靠谱,就是有时候心太软。”

    好吧,如果她的尊重生命是心软的话,她不否认,她就是看不得别人被轻贱。

    乾圣帝听了她们的话,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忍不住问,“你们商量好没,我到底赐婚不?”

    母女俩互视一眼,一起看向乾圣帝,“赐!”

    正在这时,宫人来报,周公子求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乾圣帝一声传,和皇后坐好等着宗哥儿。

    宗哥儿进殿看见昕姐儿,稍微一愣后下跪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锦阳王,皇上万福金安,娘娘、王爷吉祥。”

    “平身,你现在进宫所为何事?”

    乾圣帝相信宗哥儿的人品,但对他如此粗心,让别人钻了空子不满意。

    宗哥儿并未起身,“皇上,因为小子的事儿而闹的满城风雨,小子心感不安,前来请罪。再个小子恳请皇上、皇后娘娘为小子和昕姐儿赐婚。”说完叩三个头。

    还真是心有灵犀,“你凭什么求娶昕姐儿?”

    宗哥儿跪直身子,“小子家世、能力或许比不上别人,但小子有颗以昕姐儿为先的心,不论何时,不管何地,小子不会让昕姐儿因我而受委屈,更不会惹昕姐儿生气,一生一世只有昕姐儿一个。”

    “即使没有子嗣也一样?”乾圣帝可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不放心的问。

    “我们家不靠我传宗接代,我后娘也有儿子。”宗哥儿间接回答了乾圣帝的话。

    “记住你的话,我会监督你的,如果敢对不起昕姐儿……”

    乾圣帝的威胁话还没说完,宗哥儿立即发誓道,“如有违背,人神共愤!”

    乾圣帝满意了,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会意,“一旦赐婚,紧接着就是成亲,关于这块你有什么想法没?”

    宗哥儿知道,他们这是答应了,一改刚进宫的忐忑,咧着嘴道,“小婿已经和族人取得联系,一旦赐婚,族里会派人前来。”

    这小子真会顺杆儿爬,这才刚同意,就改口了,瞧他那急切样儿。

    再看看嘴巴咧到耳根子上的昕姐儿,一对傻瓜,为免伤眼睛,“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一对儿小儿女欢呼雀跃的走了,柳皇后忍不住抱怨,“女生外向,你说生女儿有什么用,你在这边为她神伤呢,她那边……真是气人!”

    乾圣帝也不知道她愁的是什么,“你啊,就是杞人忧天,不就是嫁个人吗?又不是生离死别的!”

    柳皇后看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做闺女和当媳妇儿能一样吗?做闺女有什么事儿,我们做父母的兜着,做媳妇儿就不一样,特别是有后娘的媳妇儿就更不一样了,整天要防着找茬。”

    乾圣帝看她一副愁得不行的样子,突然感觉有点可笑,事实上他也真的笑出来了,在柳皇后的瞪视下,乾圣帝忍住笑,“梓潼,放宽心,昕姐儿不是一般的闺秀,她是嫡长公主、锦阳王,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就是婆家也得看她的脸色,你所担心的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

    柳皇后苦恼道,“我也知道昕姐儿那脾气不是吃亏的人,但就是忍不住乱想。”

    “你这是关心则乱,把心多放到几个小的身上,昕姐儿你就不用多操心了,不过那丫头的爱管闲事儿的性子得改改,净给朕找麻烦。”

    柳皇后心里咯噔一下,“那丫头又闯祸了?”

    乾圣帝拍拍她的肩,“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崔家的那个丫头,她竟然没有把她送到诏狱,现在还在外面呢,要不然也不会惹那么多事!”

    柳皇后看他并不是怪罪,松了一口气,“话说崔家真的谋逆了吗?”

    “说实话,只有一首模棱两可的诗,谋不谋逆,只需朕一句话。”

    “那爷的意思是……”

    虽然不赞同昕姐儿多管闲事,但碰上她的事儿,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声。

    “如昕姐儿所愿。”

    皇后一听唠叨,“我就说你太惯着她,有你在后面撑腰,她以后更是无法无天了。”

    “昕姐儿有分寸,而且朕也不是完全因为昕姐儿,而是朕还没有登基,朝政不稳,现在如果给崔家定罪的话,外界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朕排除异己,也给南方那些匪徒以借口,昕姐儿只不过是一个契机。”

427、赐婚(一)

    皇后了然的点点头,“感情是适逢其会了,又是昕姐儿来背这个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宠她呢!”

    乾圣帝不乐意,“看皇后说的,我还不够宠她吗?兄弟姐妹中只有她有爵位,我还准备给她赐两个府邸,一个公主府一个锦阳王府。”

    皇后无奈道。“是够宠她的,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宠她。”

    乾圣帝一愣,“梓潼此话怎讲,我宠她还宠出错来了。”

    皇后牵着他的手,“不是错,而是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一来我怕昕姐儿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将来没法收场;二来你的宠同时也是靶子,而且是所有人的靶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们肯定不愿意看到她将来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呢?”

    乾圣帝还是不能理解皇后的想法,“有朕坐镇,怕什么?”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现在不仅仅是孩子们的父亲还是一国之君,你能把孩子们放在心上,说实话我很高兴,但作为一国之君,你的一举一动朝臣们都看着呢,他们不会愿意看到你的某些行为,劝谏还是请的,就怕他们直接针对,你明白吗?”

    话都已经挑的那么明了,乾圣帝也不能当做不知道,“梓潼放心,朕会好好考虑的。”

    且说昕姐儿、宗哥儿这一对小儿女出去后,两人选了一个观景亭说话。

    昕姐儿本来还打算就他们俩说说话,宗哥儿硬要两个宫女跟着,昕姐儿朝他翻白眼,“你个榆木疙瘩,父皇都要赐婚了,有什么可怕的。”

    宗哥儿憨笑着解释,“我不是怕,而是不想影响你的声誉,即使我们赐婚了,毕竟还没成亲,而且现在也没人知道我们赐婚,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就你事多”昕姐儿抱怨了一句,默认他的做法,看向宗哥儿,“话说你这次挺机灵的,要不是提前报备,凭那一波波挖墙脚的,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还是你教育的好,你平时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我当然要听你的话。”

    宗哥儿不会告诉她,崔姑娘知道他们进过诏狱这事儿本身就有蹊跷,而且能够绕过守卫跑出来,还准确找到他的位置就更不寻常了。

    昕姐儿听了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做的好,继续保持!恭喜你顺利通关!”

    “顺利通关?”宗哥儿挑眉,“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昕姐儿抬起下巴,傲娇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家的宝贝,想要娶到我不经历磨难怎么成?父皇母后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怕你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才没有立即为我们赐婚,想考验你一番。”

    宗哥儿了然,“崔姑娘就是你们设的考验?”

    “纠正一点,我们根本没设考验,那和做好套让你往里面钻一样,不过其他人可未必。”

    宗哥儿心里舒服了,“总而言之,我通过了考验,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昕姐儿笑着道,“不是美人,是悍女,你以后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得让我管,还不能和人花天酒地的,不能有三妻四妾的,你可要想好,如果做不到,我可是会退货哦。”

    “有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总比孤家寡人的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退货的!”宗哥儿说着还握握拳头,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两人正浓情蜜意时,突然有个刺耳的声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两人同时回头,正看见一个身穿绿衣华服的女的领着两宫女一太监,不满的望着这边。

    昕姐儿看了她一眼,继续和宗哥儿道,“周氏族人什么时候到?需要我们做什么?”

    宗哥儿还没回答,那个被无视的绿衣女子不乐意了,边领着人往这边走边吼道,“说你们呢,听到没!我要禀名皇后,告你们淫乱后宫。”

    说着就要进亭子,站在亭口的两个宫女用手挡着,不让她们进。

    那女的气的发抖,“大胆,知道我是谁吗?”

    昕姐儿啧啧两声,“哪来的神经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还淫乱后宫,你这帽子可真够大的,可惜,后宫不是你的一言堂,今天姑奶奶高兴,不想找人麻烦,你现在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一看主子气的不行,大宫女似的人物出来叫嚣,“大胆,华妃娘娘在此,还不下跪,乖乖的把亭子腾出来,这可是我们娘娘的。”

    “狐假虎威”昕姐儿看了那大宫女一眼,继续看向华妃,“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瞧瞧这嚣张跋扈的劲儿,真把这当你家后院了!”

    华妃看抬出她的身份,对方也不害怕,心里直打鼓,一改先前的嚣张,客气道,“听人劝吃饱饭,姑娘还是另寻他处,这亭子虽然不是我的,但大家都知道我经常这个点儿在亭子里观景。”

    昕姐儿耸肩,“那又如何,我先在这儿了,就是另寻他处也是你。”

    “姑娘,别忘了,这是在宫里。”言外之意这是我的地盘。

    昕姐儿点头,“宫里又如何,我也是住宫里的?”

    没有听说过又有新姐妹了,华妃皱眉,“姑娘到底是谁?”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今天本王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如果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宗哥儿还在呢,昕姐儿没心情和她打嘴仗,直接出言威胁。

    自称本王的女孩,锦阳王,华妃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没想到呢,讪笑着解释,“原来是锦阳王啊,本宫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完领着人又回去了,后宫的人有嘲笑她欺软怕硬的,也有说她不简单,识时务的。

    不过,炽手可热的妃子都对锦阳王退避三舍,其他人也不敢挑衅,是以在昕姐儿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威望已树立起来了。

    华妃气儿不顺的走回宫时,正看见有个宫女捧着花盆经过,上去给她一巴掌,骂了句,“碍眼!”就愤愤进殿了。

    小宫女紧捧着花盆,用手摸一下主子刚刚打过的地方,心里委屈,跟在后面的同伴劝道,“好了好了。别委屈了,这就是我们奴才的命,幸亏你抓得牢,要不然又要挨嬷嬷骂了。”

    小宫女低头沉默,默默地跟着她一块走。

    跟着的大宫女连忙劝道,“娘娘息怒,王爷又不能天天在那儿,等她走了,我们再过去。”

    “去什么去?不去了!等本宫有了孩子,哼哼!”说着还摸了一下肚子。

    “会的会的,娘娘一定会有小皇子的,说不定小皇子就在娘娘肚子里呢,你那个可是晚了几天呢,娘娘可得小心着点儿。”

428、赐婚(二)

    华妃闻言,低头看一眼肚子,“你说的对,说不定我已经有小皇子了,是该小心着点儿。”

    说完朝大宫女吩咐道,“石榴,你再检查一下宫里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大宫女应了声,自去检查了,华妃扶着肚子,轻喃道,“希望是好消息。”

    不过,后来证实不是的,华妃心里气不顺,命人散播昕姐儿的流言,想损害昕姐儿的名誉,不幸的是,流言还没传开呢,昕姐儿的赐婚就下来了,流言也就变成王爷和周公子青梅竹马,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碍眼的人走了,昕姐儿看着宗哥儿,“空气终于清新了,我们还是继续,你们族人来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城外买了个两进房子,他们到时候就住在那儿。”

    “他们会不会挑理?”昕姐儿担心的问。

    “有什么可挑的,我现在住的是你家的房子,他们总不能住在女方家吧?再说了,族长是个睿智的老人,很有分寸。”说到这了,宗哥儿看向昕姐儿,“有个事儿得提前说,就是族人来了之后,我要搬去和他们一块住。”

    昕姐儿不解,“为什么啊?是他们让还是……”

    “他们不让我也得回去,离开那么多年了,谁知道都变什么样儿了,我总得摸清他们的底儿,不然的话,求到头上,一头雾水的也不好。”

    宗哥儿在联系族人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有些事儿在所难免,既然免不了,还不如主动出击。

    “宗哥儿,我们得守住底线,帮可以,前提是值得帮,有真材实料,要是草包或者品行不好,让他们免开尊口。”

    宗哥儿点头,“英雄所见略同,这也是我搬回去住的一个目的”

    昕姐儿叹口气,“你搬出去再见面就不容易了!”

    “没事儿,我可以进宫见你或者我们约在一个地方见面。”

    昕姐儿怕又像今天这样碰到不长眼的乱说话,“也罢,我们约在外面吧,到时候我让人通知你。”

    宗哥儿点头应道,“嗯嗯,想想我们要成亲了,我就激动的想大喊大叫,你呢,激动不?”

    昕姐儿摇头,“不激动,反而有些迷茫,不知道我的坚持对不对?你将来会不会变心?我们吵架了怎么办?总之问题一个接一个的。”

    宗哥儿牵着她的手,“放心,婚后的生活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家里一切你做主,就是我,也被你统领,你的一切决定,我都支持。”

    昕姐儿笑着娇嗔道,“说的好听,到时候反悔了怎么办?”

    宗哥儿立即举手发誓,“如有违反,天诛……”

    不等他说完,昕姐儿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这人真是的,胡说什么,还发誓,万一真的应验了,哭都来不及。”

    “不会的,我都不违反怎么会应验呢?”

    昕姐儿瞪他一眼,“就那也不许乱说话!”

    宗哥儿心里甜蜜,“好好好,都听昕姐儿的。”

    这边即将成为小夫妻的两人浓情蜜意的,安平县周家却是气氛压抑,只见大堂上的一个老者锐利的眼光扫过在座的众人,“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站在后面的妇人狠戳坐在前方的人,示意他快说,那丈夫扭扭捏捏走向前道,“三爷爷,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宗哥儿的亲爹娘,他成亲不让我们过去,说出去不好听?”

    “是亲爹后娘,而且你这个亲爹也成了后爹了。”

    刚刚还扭捏的男子不乐意了,“我怎么成了后爹,我对宗哥儿非常疼爱,就是曦姐儿我也无愧于心。”

    族长媳妇儿,现任宗妇撇撇嘴,“我说文哥儿,堂堂读书人,这话你也说的出口,那口口声声宗哥儿已死要立牌位的是谁?十天半月的不见孩子一次,对孩子的处境视而不见的是谁?声称无愧于心时,你对得起宗哥儿他娘吗?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婶娘这话过了,梅娘对孩子们一视同仁,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宗哥儿走丢,我们也一直在找,就是一直找不到,世道又乱,我们想着……才……这也是一片好心。”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族长媳妇摆摆手,“真是个睁眼瞎,不和你说了!”然后看了一眼族长,示意他说。

    族长也对这个族弟感到头疼,一厢情愿的相信他所愿意看到的,根本不考虑现实,当初宗哥儿丢的时候就这样,怪不得宗哥儿不让他们操办他的婚礼,以后也只当做普通族人,不过这样也好,族人们得利,免得这人拎不清,消耗掉宗哥儿的对族人们情分。

    族长甩下重磅炸弹,“文哥儿,宗哥儿当初不是走丢的,而是被人抛弃的,抛弃在荒郊野外,你说谁会和他一个孩子过不去?”

    周尚文大惊,“不能……吧?”

    “宗哥儿丢了,你们派人找,都在哪个地方找?宗哥儿在原地等了你们很长时间,怎么不见人来寻?而且宗哥儿也托人给捎信让去接他,你们又在哪里?现在又是亲爹娘了,早干嘛去了!”

    族长的炸弹一个接一个的炸的周尚文回不过神,愣愣的转身看向媳妇儿。

    “七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们夫妇二人专门把宗哥儿怎么着似的,俗话说捉贼拿赃,您这红口白牙的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有失族长风范。”

    这么多年了查又能查出什么,她就是没收到信儿,又能拿她怎么样?别忘了,她还给周家添了子女,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会休了她。

    族长冷哼一声,“郑氏,把别人当傻瓜的人才是最傻的,不要有恃无恐就肆无忌惮,不然的话……”

    “行了,有些事儿做没做,大家心里都清楚,本来还想让你们保留点情分,以期关键时刻帮一把,既然你们愿意作那就作吧,除了原来的人,把他们也带上。”

    宗哥儿越过他这当爹的直接联系族人心里还没有数吗?这是与他有隔阂了,可笑的是有些人还不自知,一味地往前冲,真是不知所谓,幸亏世道乱了,他做不了官了,要不然就这智商,也是个糊涂官,他周家的名声就完了。

    梅娘一听喜出望外,“谢谢爷爷,把怡姐儿和嘉哥儿也带上吧,他们俩也想大哥呢!”

    老者摆摆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样,“你们俩的事儿我管不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爷爷,我们告辞回去收拾东西”梅娘笑着说了声,拽了拽旁边的周尚文。

    “这样好吗?爷爷好像没同意怡姐儿他们去吧?”已经跨出门的周尚文不确定的问梅娘。

429、安排

    “没赞同也没反对啊,爷爷只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肯定怎么样都行,放心,爷爷不会生气的。”

    他们俩的对话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老太爷叹口气,“时也,命也!也怪不得宗哥儿直接和我们联系,有个耳根子软的爹,亲家也会担心姑娘受气。你们几个听着,宗哥儿的婚事,除了曦姐儿外,不要让文哥儿那房沾手。”

    族长应了声后好奇道,“爹,宗哥儿媳妇儿是什么人,还要劳您亲自来。”

    族长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他们也只知道宗哥儿来信让族里为他操办婚事,看爹那重视劲儿心里明白宗哥儿或者新娘地位应该不低,就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当今已经为宗哥儿赐婚,我也不瞒你们了,宗哥儿可是尚了主的。”老族长与有荣焉道。

    “尚了……主,宗哥儿要当……驸马了吗?您是这个意思吧!”族长结结巴巴的和老族长确认。

    老族长欣赏完众人的失态后,又丢一重磅炸弹,“没错,而且尚的嫡长公主,传说中的锦阳王。”

    “爹,真的吗?”

    “三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啊啊,我竟然能和王爷做妯娌,这是不是在做梦?”

    老族长老怀安慰道,“不止你们吃惊,我收到消息很久才反应过来是真的,宗哥儿尚主,至少我们周家不至于朝中无人。”

    说到这,族长严厉的扫视一下众人,“但你们也要记住,宗哥儿毕竟不是在族里长大,文哥儿夫妇又不是个好的,他对我们周家也没多少情分,你们不要因为小事儿而消磨掉他的情分。”

    众人心里一紧,族长率先表态道,“爹尽管放心,我们不会拖后退的!”

    众人也纷纷表态,“对,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老族长点点头,“新朝初立,百废待兴,估计要不了多久新皇就会开恩科,即使做不到一鸣惊人也要全力以赴,让宗哥儿看到你们不是草包。”

    “叔公,我们这边争表现,要是文叔那边掉链子怎么办?宗哥儿会不会迁怒?”有个宗哥儿同辈担心道。

    “德哥儿说的是,文哥儿拎不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在族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镇着,现在他们都搬安平了,我们鞭长莫及。”族长也提出了目前的困境。

    族长媳妇赞同道,“而且文哥儿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怕就怕她摆婆婆的架子,为了怡姐儿、嘉哥儿做些不合时宜的事儿。”

    “伯母你就放心吧,锦阳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毕竟君臣身份在那儿摆着呢!”跟来的一个妇人安慰道。

    “哎呀呀,尚了公主叫驸马,王爷媳妇叫王妃,那十三弟该怎么称呼?总不能叫王妃吧?那多尴尬啊!”一个和宗哥儿同辈的族兄突然惊叫道。

    众人一想,男子称王妃确实挺尴尬的,不过女王爷前所未有,她的丈夫该怎么称呼还真是不清楚?

    老族长懵了一会,回过神道,“这你们就别管了,该怎么称呼是什么品级,自有礼部去操心,你们只需要保证婚礼顺顺利利的,不闹幺蛾子就行。”

    下面的小辈儿立即保证,“太爷放心,我们一定拦住文叔他们。”

    老族长语重心长道,“文哥儿他们还好说,顶多添堵,就怕外面的人破坏。”

    “不能吧,圣旨都已经下来,还有不长眼的出来破坏!”

    “理论上没有人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成了亲才算尘埃落定,未成婚之前,谁知道有没有变故,总之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别让人钻了空子。”

    众人都知道宗哥儿的婚事对周家的重要性,齐声应诺。

    赐婚之后,周家和皇后紧锣密鼓的准备成亲事宜,昕姐儿那边也不轻松,这不不到卯时,嬷嬷就喊醒昕姐儿。

    昕姐儿坐起来一看天还没亮,又要躺下睡,嬷嬷连忙道,“王爷,您今天不是要上早朝吗?时间到了!”

    正要躺下的昕姐儿立即坐直身体,一拍脑袋,“这脑袋!昨天还兴奋的大半夜睡不着呢,今天竟然给忘了。”

    说着连忙起身梳洗打扮一番后,让宫女为她穿上朝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昕姐儿笑着比划一个加油,为自己打气。

    昕姐儿出现在太和门时,相互问好的朝臣们像是按了静音键,全都看着昕姐儿。

    昕姐儿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真是不惧这样的目光,笑眯眯道,“各位大人早安!”

    官小的这个时候不敢出来当出头鸟,官大的正琢磨锦阳王来此的含义,一时间也没人回,但昕姐儿并没有感到尴尬,找到一个看起来舒服的地方,背靠石狮闭目养神。

    诸位大人也不好说话,相互使眼色,一时间只听见人偶尔走动的窸窸窣窣声。

    好在这诡异的气氛不长,就听到安公公大喊“卯时三刻已到,宣众卿觐见。”

    朝臣们立即按照官职从大到小排成两队,昕姐儿看看一队是文官一队是武将,那她算是哪一队,昕姐儿一时犯了难,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两位大人,希望给点提示,两位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昕姐儿冷哼一声,索性站在两队正中央,给那两位大人一个后脑勺。

    一个女娃娃走在他们正前方,好像领着朝臣觐见似的,很多人心里不舒服尤其是跟在昕姐儿他们后面的两位,别提有多别扭了。

    众人鱼贯进入金銮殿后,安公公高宣,“皇上驾到!”

    乾圣帝坐上龙椅后,朝臣们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乾圣帝刚坐下就发现了站在中间的昕姐儿,不过上朝仪式不宜打乱,也就任由她现在那儿。

    安公公正要按以往惯例高呼“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乾圣帝摆手让他退下,看向下边,“锦阳王何故与众不同?”

    昕姐儿站在正中央朝乾圣帝施礼道,“父皇容禀,儿臣在殿外等候时发现大人们文臣一列武将列,儿臣不知自己到底是文臣还是武将,是以站在正中央。”

    昕姐儿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了各自的队伍。

    有的朝臣听到锦阳王避重就轻皱了下眉,有的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乾圣帝心里却高兴,昕姐儿不亏是自己的福将,这才刚上朝就点出了文武不和。

    乾圣帝顺势而问,“那你认为自己属于文臣还是武将?”

    这等于是站队,父皇给她挖坑呢,她可不上当,“父皇,儿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踏马定乾坤。”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定在锦阳王身上,心里感叹这脸皮真厚!

430、朝堂(一)

    这个昕姐儿,真是不谦虚!乾圣帝语带笑意道,“哦?我们的锦阳王如此厉害,要是非得让你分清楚呢?”

    这老狐狸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她偏偏就不上当,“儿臣以为分不清,也没必要分,文武各有千秋,为什么非要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呢!就拿儿臣来说,文能开阔眼界、陶冶情操,使我知道仁义礼智信是不可多得的君子之风,并与之看齐,而武又能强健我的体魄,使我健康长寿,即使敌人来了,也敢拿起武器,把他们赶回老家!我学文修武,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定要经纬分明呢?”

    “王爷此言差矣,天下承平是大势所趋,而怎么治天下,自古皆然。”

    文臣里站在队伍中央的人想搏一搏,以期得到上官另眼相看。

    文绉绉的话他们说不出来,但话里的意思他们也听明白了,说是天下太平了,治天下用不着他们了呗,这是过河拆桥啊,有人不乐意了,“放屁,如果没有我们抛头颅洒热血,哪来的太平!”

    昕姐儿皱眉,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你说话的方式不对,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让你们可以随便说脏话,请注意朝堂文明。”

    那人也知道自己说脏话不对,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昕姐儿可知道这些兵油子的脾性,转身看向刚刚说话的人,“这位大人狭隘了,文治武功,虽然文在前,但并不是说武要靠后,本王以为文武之间相辅相成,并行不悖,假如只谈文,远到边境近到京城的安全,谁来守护,我们走到街上,突然串出来个人抢东西或者打你一顿,因为没有武,也就没有所谓的暴力机关,你们又如何保护自己和他人的人身安全。”

    文官中有人不赞同,出列想要反驳,“王爷……”

    昕姐儿打断他,“别打断听本王说完,同样的,如果没有文人而只有武夫,凡事都用武力解决,不听话了打一顿,到处都是打架的,你们认为这样的社会好吗?”昕姐儿对着那些武官问。

    在昕姐儿的扫视下武官们低下了头,昕姐儿又转身,“你刚刚要说什么,现在说吧。”

    那人没想到锦阳王那么霸道,话都不让说,一时间有些傻眼,等他反应过来,又开始让他说,施礼道,“臣以为文治并非郡主所认为的不管社会秩序,他的重点是教化于民,民众都有君子风范,就不存在所谓的打架、抢劫。”

    “那照你这么说就不会有违法犯罪,刑部、大理寺可有可无了?”

    昕姐儿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在列的心里清楚,但心里不舒服,特别是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

    那人头冒虚汗连忙解释道,“下官绝无此意,只是强调教化之功。”

    昕姐儿点头,“那好,蛮夷兵临城下,你的教化之功,能不能退敌,让他们不战而屈?”

    文官们词穷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做出头鸟。

    武官们乐了,起哄道,“就是啊,蛮夷以后来了,就请几个读书人在城墙上教化他们。”

    “不不,一般读书人哪行,要请也要请在场的诸位,进士出身,可不是一般读书人能比的。”

    “就是就是,我们兵营再请个读书人,专门负责教化打架的人。”

    荒唐,竟然让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站在前面的首辅示意礼部尚书上,礼部尚书把礼部侍郎推出去,礼部侍郎心里苦,硬着头皮道,“启禀圣上,锦阳王上朝于礼不合。”

    又胜了一局,打嘴仗,她擅长,昕姐儿正洋洋得意,突然听到这话,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话人,毫不犹豫的站到武官那列。

    乾圣帝视而不见,“唐爱卿此话怎讲?”

    唐侍郎言之凿凿,“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男女各守其则,牝鸡司晨,古之大忌,锦阳王身为皇室中人,更应自觉遵守。”

    乾圣帝不置可否,看向站在武官之列的昕姐儿,“锦阳王你怎么说?”

    “本王是朝廷册封的锦阳王,有金印封地的那种,上不上朝,什么时候上朝,是本王应该享有的权利,如果现在仅仅因为我是女的,就声称不合礼法,那么我请问,朝廷的威严何在?难道父皇的圣旨可以朝令夕改?”

    昕姐儿说完扫视一下众人,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昕姐儿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唐侍郎身上,“唐大人,既然你提出不合法,那么请问哪部律法明文规定,女子不能上朝了。”

    唐侍郎急得直冒虚汗,频频看向首辅他们,得不到暗示的情况下,一咬牙,“后宫不得干政……”

    “唐大人是混淆视听、偷换概念,我们现在说的是锦阳王而不是所谓的后宫,后宫指的是宫里的娘娘、太后之类的,而本王是父皇的嫡长女,钦封的锦阳王,何来不能干政之说,感情你唐大人比父皇还牛,金口玉言,都成律法了。”

    这个帽子太大,他可撑不住,唐侍郎连忙请罪,“臣惶恐,非臣故意为难王爷,此乃前朝之规定。”

    “那前朝的规定又是从哪来的?”

    唐侍郎不知锦阳王此问的目的,斟酌一下道,“沿用古人之规定。”

    “所以他们一个个都灭亡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我们要因时制宜的创制出适合新朝自己的律法,而不是以前朝的律法为基准,动不动就弹劾就反对,难道你们贪恋就朝?”

    昕姐儿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跪下,特别是前朝的老臣心里更是忐忑,文武首辅也不对峙了,一致向乾圣帝表忠心。

    “诸位爱卿平身,锦阳王年轻气盛,当不得真。”

    乾圣帝说着还朝昕姐儿使眼色,昕姐儿会意,“各位大人请原谅,本王一时生气说秃噜嘴了,实在没有其他意思。”

    这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下来,他们实在承受不住,众人心里一致把锦阳王贴上不能惹的标签,首辅微不可见的朝唐侍郎摇摇头,唐侍郎松了口气,锦阳王这么彪悍,他可不敢惹了。

    众人站好之后,乾圣帝直接道,“锦阳王说说如何建立新朝。”

    昕姐儿出列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新朝不是儿臣一个人的新朝,而是大家的新朝,让它朝着国富兵强、繁荣昌盛的路上走,是我们每一个人努力的方向,诸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他们对治理国家比儿臣有经验,儿臣只是拾人牙慧,在诸位的基础上,进行推陈出新,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431、朝堂(二)

    得,锦阳王的意思让他们抛出自己的砖引出自己的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还真敢说!

    闺女的嘴损他是知道的,但能在朝堂上噎得那些老家伙哑口无言,看来这嘴炮的技术又升级了,乾圣帝含笑着看向众人,“诸位卿家以为何?”

    文官们感到憋屈,又不能出言讽刺,武官们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自己就是一群武夫,打仗他们可以,治国还真不行,不过看到对手们憋屈,他们心里舒服,齐声高呼,“锦阳王所言极是。”

    文官们自认有骨气,才不会去捧锦阳王的臭脚,不过既然别人表态了,他们也不好僵持,朝乾圣帝施礼道,“谨遵圣谕。”

    首辅看了一眼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心里暗暗叫苦,又是礼部出头,祈求锦阳王不要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好像他们礼部有意针对似的,拱手上前,“启禀圣上,各地贡院已修缮完毕,恩科时间还请圣上明示。”

    “孙爱卿,各地考生总共有多少人,京城有多少人?”

    “各地考生一共三百七十二名,而京城有一百三十九人。”

    乾圣帝点头,“那贡院能容纳多少人考试?”

    “一千三百二十九人。”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人这么少!

    礼部尚书连忙解释道,“这个人数不包括南方三郡九州,战乱时期,人口锐减,很多读书人也在战乱中丧生,所以……”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大家对这种情况都有猜测,只是没想到如此严重。

    乾圣帝看向下方,“户部可有统计?”

    户部尚书立即出列道,“启禀圣上,据不完全统计,战乱前有人口六百三十二万,战乱后人口为五百八十九万,死去的绝大部分是青壮男丁。”

    众人都被这个数字震撼了,竟然死了四十多万,可见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他们也庆幸自己活着。

    “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问。”昕姐儿出列道。

    见乾圣帝点头,昕姐儿直接道,“敢问方大人,这统计的内容都是哪些,男人、女人、老人或者孩子?”

    户部尚书方大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实回答道,“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女。”

    “男女的比例如何?”

    “目前的情况是女比男多,至于多多少,我们没有详细统计。”

    “由于战乱,那些无主的土地如何分配?”

    “分给成年男丁”

    昕姐儿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向乾圣帝,“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应该按照律法所规定的实行男女平等,女的可以参加科举,即使分田也要和男丁具有相同的权利。”

    图穷匕见,狼子野心,锦阳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她这是想和陛下的几位皇子争长短啊!

    首辅还正在权衡利弊呢,不见他们反应的王将军突然出列道,“陛下万万不可啊,男尊女卑自古皆然,锦阳王这是为一己之私企图颠覆山河,这是让圣上成为千古罪人啊!”

    咦,武官也不同意了,文官们眼睛亮了,仔细一看,这不是淑妃娘娘的哥哥吗?原来他也是不纯粹啊!

    尽管如此,他们也附和道,“牝鸡司晨,乱之始也,请陛下三思。”

    一下子千夫所指,昕姐儿并不意外,有些事儿,不是他们反对就能不做的。

    这丫头就不会徐徐图之,莽莽撞撞的,乾圣帝幽怨的看她一眼,笑着道,“诸位卿家小题大做了,锦阳王也就是个提议,同不同意另说,你们这呼啦啦跪一地,是威胁朕吗?”

    “臣不敢。”

    众人的腰更弯了,不过终于知道锦阳王喜欢给人扣大帽子的缘由了,女肖父!

    “既然不敢,都起来吧,朝堂之上可以畅所欲言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任何人包括朕也不能因此降罪”说到这乾圣帝看向首辅道,“吴首辅,有什么话你自己就可以畅所欲言,不用让别人代为口舌。”

    吴首辅心里苦,这陛下怎么说变就变了,以前的含蓄呢,心里腹诽着,走上前恭敬道,“臣惶恐!”

    “不用惶恐,朕赦免你们无罪,只要求立足现实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历朝历代的老路,更不要没有思想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是提出一种切实可行的方案。”

    乾圣帝已经定下基调,大臣们也不敢犟着来,即使闻风启奏的御史,也不敢这个时候站出来,众人高呼,“臣等遵旨。”

    乾圣帝看他们识趣,嘴角上翘,美好的开端,“众卿平身,我们先来讨论男女平等的问题,锦阳王先说。”

    “户部统计的数据大家都听清楚了,女人的人数比男人还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劳动力,我们大乾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如果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女人也参与进来,分得土地,复兴之路将会更快,更稳。”

    有人立即反对道,“王爷别忘了,男女力量悬殊,即使女人有土地,她们如何春耕夏收?”

    “不是我说她们坏话,女人弱的要命,就知道哭,一点小事儿就哭哭啼啼的,如果真把田地分给她,她们保护得了吗?”武官中也有人提出意见。

    “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如果女人都出来了,家里的老人孩子怎么办?”

    “王爷又不是她们,怎么知道她们愿意耕种?没准儿她们愿意留在家里呢!”

    一开始还有人放不开,不过想到圣上已经赦免他们无罪,让他们畅所欲言,又看到其他人说了,也渐渐放开顾虑,一时间众说纷纭,直到大家的声音都小了,直至没音儿了,昕姐儿出声道,“诸位的想法本王已经了解,下面我来一一回答,男女力量悬殊是不假,但可以借助工具,有牛和耕犁,不会影响种田,再不济也可以雇人干或者互助合作;关于女子柔弱,保不住土地问题,本王有个提议,就是把所有无主的土地收归国家,视为国有土地,国家无偿或者只要少许报酬的方式把土地分配给男女,注意,这里分配的土地是土地的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什么意思呢,意思这块地的使用权归个人,他可以在这块土地上自由耕种或者按照官府的要求耕种,只需要承担赋税就可以,但是土地不能买卖,换句话说,他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

    这是抑制土地兼并的利器啊,乾圣帝激动道,“还有呢,昕姐儿继续说。”

    乾圣帝一激动把昕姐儿名字喊出来,而他自己却没注意。

    “第三……”

    昕姐儿还没说完呢,乾圣帝打断道,“还说那个所有权、使用权。”

432、朝堂(三)

    昕姐儿无辜的看着乾圣帝,“已经说完了,还要说什么?”

    乾圣帝连忙提醒,“说如何具体的用土地所有权、使用权啊!”

    “启禀父皇,儿臣就是抛砖引玉,提出这个概念,至于如何还看诸位大人啊,他们可是治国安邦的能手,相信一定会知道如何运用的。”

    武官们听的糊里糊涂的,文官们则彻底兴奋了,这是改变“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好机会,如果操作的好,青史留名啊!

    如此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乾圣帝可惜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昕姐儿大气,“既然如此,这个问题交由户部来办。”

    户部尚书精神一震,“臣领旨!”

    其他同僚则羡慕嫉妒起来,特别是礼部的两位,都酸死了,好事儿没他们,坏事儿他们领先。

    乾圣帝看出了他们间的暗潮涌动,心里暗自感叹,终于不是一块铁板了,“锦阳王继续。”

    “这第三,我认为完全不是理由,说句不好听的话,孩子和老人是男女双方共同的责任,有句话说的好,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可见父母对孩子都有教导的责任,而那些以男主外女主内为由,只负责外面赚钱养家,把伺候老人抚育孩子的事儿都推给女人,一旦有不如意,又责怪女人这不好那不好的人,绝对是不负责人的表现。”

    在场的诸位武官好些,那些文官完全是按照男主外女主内的标准去规范自己的行为,听到锦阳王如此说,不乐意了,“锦阳王这话有失偏颇,男女分工由来已久,如果照顾老人和孩子的事,男人帮女人干了,那女人干什么?”

    有人跟着附和,“对啊,娶妻的目的不就是传宗接代、赡养老人,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好要她何用?”

    这些话一听就是大猪蹄子,昕姐儿也不认识谁是谁,再说也不好指名道姓,施施然道,“我要纠正两点错误,第一、女人不是天生就得窝在后院伺候老人养育孩子,只要有机会,她们也完全能够赚钱养家,男人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好像离了你,别人就活不成了;第二、传宗接代是家族绵延的依托,这个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你好意思?再说了,你娘把你拉扯那么大,赡养她的事儿,你却推给别人,对得起你母亲的含辛茹苦吗?如果仅仅是是伺候老人、抚育孩子,我看你们找下人最合适,一定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好像有道理,不行,不能被她带偏了,“如此以来,内院谁来打理,我们的吃穿住用谁来管?”

    昕姐儿讽刺一笑,“哦!还有管家啊!女人需要抚育孩子、伺候老人、管家、经营嫁妆,而你们呢就负责外面,美其名曰为家里撑起一片天,你们好意思吗?”

    “嫁妆可是她们自己的。”有人小声嘟囔。

    昕姐儿抚掌,“就是这个理儿,嫁妆是她们自己的,女人的嫁妆可是能用到他们老去的那天,也就是他们没有花你们一文钱,你们有什么脸面在她们面前作威作福?”

    看到他们都低头不说话,昕姐儿乘胜追击道,“照我说,做父母的就是想不开,干啥非要女儿嫁到别人家受气,干脆坐产招夫岂不更好。”

    看到下面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乾圣帝心情好极了,语带笑意道,“好了,锦阳王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我最后要说的一点是,女人和男人是平等,她们比你们承受的更多,却面临着种种非难,你们的良心不痛吗?”

    看到他们仍是沉默,昕姐儿转向乾圣帝,“儿臣请父皇下旨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如果在某方面有其他才能的可以自荐。”

    昕姐儿话刚落音,就有人跪下道,“圣上不可啊,男女七岁不同席……”

    “男女七岁不同席是你们做父母的失职,怕男女之间有什么事儿,才粗暴的把他们隔开,如果你们能够讲清楚,我相信大家都是好孩子,一定发乎情,止乎礼。”

    说到这,昕姐儿扫视众人一下,“难道你们对自己没信心?”

    众人又都哑炮了,突然有人说道,“我们对孩子有信心,就怕他们太好奇,做些不应当做的事儿,岂不是一辈子就毁了。”

    他说的隐晦,众人也心里清楚,昕姐儿想了想,“既然如此,孩童刚入学时,可以男女共同学习,七岁之后,男女分开,如果当官的话,我认为没必要,因为大家都受过教育,发乎情,止乎礼,是最基本的,要不然与禽兽无疑,当然,如果诸位大人不喜欢可以与她们另辟工作地点。”

    显然,这些问题难不住锦阳王,“女子科举前所未有,这是对祖宗规矩的挑战,臣认为不妥。”

    “不妥?不妥在何处!祖宗有说过不能女子参加科举吗?只是当时女子的地位不高,没有人想起她们罢了,但现在不同了,男女的地位相同了,男人能够科举,女人为什么不能?”

    确实没有人规定过,只不过向来如此,大家也就默认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了。

    昕姐儿坏心道,“不过,我们苏家先祖写在族谱里的规矩却有一家不二妇,所谓一家不二妇是指一个姓氏的妇人在我们苏家,只能留存一个,那个归家的妇人的孩子也不能留在族谱上,王将军,你说我们要不要遵守这个规矩?”

    王将军正看戏看的起劲儿,突然这把火烧到她身上,拱手道,“正如王爷所说,家规有其特定的背景,时随事宜,有些规矩已经不适应现实了,我们要摒弃它。”

    文人说不过,武官又支持,昕姐儿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心里正美滋滋的,突然外面来“报,二皇子收复岭南!”

    乾圣帝精神一震,“传!”

    不大一会儿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跪在金銮殿上,“启禀圣上,二皇子收复岭南。”

    听着一句干巴巴的喜报,乾圣帝感到不过瘾,“详细说下收复的过程。”

    “五月二十日夜反贼发了疯似的攻击我军驻地,幸亏我军时刻准备,奈何敌人攻击太猛,就在我方将要抵挡不住时,谢璇将军率兵支援,加上我军奋勇作战,共同把反贼打跑,收回岭南。”

    “好!好啊!谢璇堪为当代巾帼,是女子学习的楷模!回去复命,待他们凯旋归来,朕论功行赏!”

    那报喜的士兵叩头道,“小的领旨。”说完后退着下去了。

    昕姐儿高兴道,“诸位大人请看,谁说女子不如男,只要给她们机会,她们也能作出一番事业,甚至比男人做的更好。”

433、朝堂(四)

    本来他们就溃不成军了,现在又来个锦上添花的,他们更是说不出反对来。

    虽然锦阳王的笑容很欠扁,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听着乾圣帝道,“既然诸卿家无异议,礼部准备起来,届时男女同科,由于女子科举前所未有,本次女科经推荐后即可参加。”

    百官下跪道,“臣等遵旨!”

    乾圣帝让他们起来后,用眼神示意安公公,安公公会意,甩着拂尘,“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刑部尚书用眼神示意刑部侍郎上,刑部侍郎回个你是上官,下官不能抢了你的风头啊,示意刑部尚书上。

    两人用眼神较量了一番,最后尚书大人败下阵,他主管刑部,有什么事儿,他也跑不了。

    刑部尚书上前道,“启禀圣上,崔放谋反一案争议颇大,臣等也拿不定主意,还请圣上裁决?”

    刑部侍郎愣了一下,他们不是已经认定了,怎么不一样了?

    “哦?有何争议?”

    “诗确实是崔放所作,但崔放辩称,他并没有谋反的意思,他的诗取其本意,并没有其他延伸含义。”

    乾圣帝不置可否,“那爱卿以为何?”

    “臣愚钝,诗之道仅懂皮毛,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臣查了崔放的家人及故旧,没有发现有谋反的迹象,但某些人又咬定他有谋反之心,是以请圣上裁决。”说着跪下朝乾圣帝叩头。

    “也就是说除了诗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崔放谋反,而所谓的诗又有多层含义,本意和延伸意。”

    刑部尚书头低的更狠,“臣愚钝,臣有罪!”

    他的话不言而喻,乾圣帝一锤定音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定罪,我们的律法,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以后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就不定罪,不过,告诉崔放,不可打击报复,人家举报是作为一个新朝人的责任。”

    “臣遵旨!”

    刑部尚书叩头后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和崔放同朝为官,虽没什么交情,也不想看着他因小人之过而抄家灭族。

    安公公再次喊“有事儿早奏,无事退朝”后,仍不见人出列,最后喊高喊,“退朝!”

    乾圣帝下朝后,众人按次序走出金銮殿,刚走出大殿,次序就乱了,三三两两的说起小话来,昕姐儿谁也不认识,一下朝就朝宫里走去。

    刑部侍郎走到刑部尚书身旁,悄声问道,“大人,怎么临时变了呢?”

    刑部尚书看了一下周围,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这人多回去说,刑部侍郎会意的点头。

    两人回到刑部后,侍郎跟着尚书走到他的办公所,就开始迫不及待问,“大人,我们准备的和朝上说的不一致,会不会有人追究啊?”

    刑部尚书挑眉,“追究?本官又没做错,凡事按照程序走,只不过判决结果请示了圣上,谁敢说错?”

    刑部尚书为自己的机灵点个赞,骄傲道,“而且如此以来最大的好处你知道是什么?就是堵住锦阳王的嘴,锦阳王今天这战斗力,你看见了,我们谁能和她唇枪舌剑,关键是赢得了了吗?而且我们和崔家又没有仇,能饶人处且饶人呐!”

    刑部侍郎朝他竖起大拇指,“高!不亏是大人,高瞻远瞩,下官受教了!”

    刑部尚书心里得意,“以后学着点儿,碰到锦阳王的事儿,三思而后行,以前听说锦阳王受宠,我还不信,通过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儿,由不得我不信,以后的天指不定什么样呢,家里的孙女也得培养起来。”

    “大人所言极是,我家那个是不行了,被她母亲宠坏了,就不丢人现眼了,不过,大人的嫡孙女可是有名的才女,何不下水一试?”

    尚书大人谦虚道,“什么才女不才女的,你还不清楚,花花轿子众人抬罢了,不过让她试试深浅也未尝不可,就怕她徒有虚名丢人现眼。”

    “又不是立即就考试,还有时间,只要她基础不差,大人指点一二就可以了,您可是状元郎啊!”

    尚书大人笑着摇手,“老喽,不行了,不过你说的也是,老夫指点一下,让她试下深浅也好,免得她为了才女的虚名沾沾自喜。”

    尚书大人虽然嘴里谦虚,但心里盘算着,这是第一届,大家都没有准备,水平参差不齐,也是最容易浑水摸鱼的,下一个三年却未必会有这样的运气,没准儿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相同的想法也在诸位大人心中,户部的张侍郎就是其中一位,这才刚到家,就迫不及待的问妻子,“珂姐儿平时都看什么书?”

    夫君竟然关注起珂姐儿了,张夫人有些好奇,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斟酌道,“也就看些女四书和游记之类的。”

    “那怎么行!”张侍郎一听急了,“回头珂姐儿和瑚哥儿一样,准备科举。”

    “啥?老爷没说错吧?”张夫人惊得连她特意学的官话都忘了。

    “没有没有,圣人这是要开女科,女子也能光宗耀祖了,而且圣人说了这首届女科可以举荐,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儿,不要让珂姐儿错过这个机会。”

    张夫人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珂姐儿就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让她去考试,不是丢人吗?不行!”说着还摇摇头。

    “娘就是偏心,你怎么知道我不行。”站在外面听了会儿壁角的珂姐儿不服气的反驳。

    张夫人瞪她一眼,“你这丫头又不规矩!”

    珂姐儿撇撇嘴,“娘就知道冤枉人,人家过来找你不小心听到的,又不是故意的。”

    说完看向张侍郎,“爹,你说的是真的吗?女儿也能参加科举?”

    “能参加又怎么样?你娘说你就识得几个字,也就是陪太子读书罢了。”

    珂姐听他那语气不乐意了,“爹,你别听娘的,她说了不算,你闺女不说和瑚哥儿比,但也不至于说只认识几个字,再说了,离恩科少说也有几个月,这几个月女儿一定头悬梁,锥刺股,争取不堕了爹的名头。”

    张侍郎笑着摆手,“别,别拿你爹当借口,学好学歹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珂姐儿挽着他的胳膊问,“那爹到底同不同意给女儿开小灶啊?”

    “不是爹不愿意教你,而是爹真的没有教人的经验,再来呢,白天还要上衙,没有那么多时间,让爹教你不是耽误你吗?还不如请个先生针对你的情况,特意的教你。”

    张侍郎看她仍不乐意,“要不这样,白天让先生教你,如果有什么不懂,夜晚可以找爹给你解惑。”

434、后续

    珂姐儿看了一眼正举着手,威胁她不要无理取闹的张夫人,“那说好了,爹可不能嫌我烦。”

    “不会,你好学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张侍郎松了一口气后,看着女儿语重心长道,“珂姐儿,这第一届虽然是举荐,但这实力水平谁也不清楚怎么样,爹不求你能一举考中进士,别输的太难看就行,以后要不要继续考,就看你自己的了。”

    珂姐儿好奇道,“爹,这考中了还真能做官啊?”

    “能不能做官爹不知道,但白身和有功名的人,谁的地位高一目了然,再说了,朝廷既然提倡女子科举,总不至于费时费力的而不派给你们做事儿,要不然朝廷的威严何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即使你们做官,也不会太大。”

    张侍郎的话一波三折的听的珂姐儿心怦怦跳,听到最后不解道,“为什么啊,难道女状元比不上男状元?”

    “不是这样比的,他们的地位是相同的,但你要知道自古以来鲜有女子做官,而且男尊女卑深入人心,即使现在提倡平等,那观念的转变也非一时之功,所以科举这条路,女子要比男子走的艰难。”

    张夫人在一旁听着他们父女谈话,心有所感道,“是不是就像我们铺子,里面都是有卖身契的自己人,现在要招一个伙计,那这个伙计理所当然的安排在不重要的位置上。”

    “和夫人说的大同小异。”

    得到夫君的肯定回答,张夫人劝道,“珂姐儿要去科举,我没意见,至于做官,还是算了吧,和那些男子在一块,还要不要嫁人啊,一群鸡里面来了一只鸭,鸡肯定排挤鹅,你也受不了那气。”

    “娘,你杞人忧天,想的太多,这第一步还没走呢,你就想到做官了,你对我这么有信心?”珂姐儿说着还调皮的朝张夫人眨眨眼。

    张夫人笑着拍她一下,“去去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娘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相同的情形在不同的家庭中出现,男女同科的消息好像油锅里加了滴水,立即炸起来了,京城以外的地方也通过邸报、报纸知道了这个消息,家家户户讨论起这个话题,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不一而足,但不管赞同还是反对,都让自家的女儿、侄女做了准备,甚至出现一师难求的地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下朝之后有心人就把圣上亲自定夺崔家无罪的事儿传开了,刑部那边也依照程序把人给放了。

    崔家一家在诏狱门口相见,望望头顶的蓝天,再看看彼此狼狈的模样,终于确定,这不是梦,他们是真的出来了,一时间嚎啕大哭起来。

    赶来接人的崔雅一听到哭声,连忙跑过来,“祖母、娘,你们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崔雅话是对崔老夫人她们说的,眼睛却看着崔老太爷,崔老太爷只得道,“祖母她们没事儿,就是喜极而泣。”

    大夫人擦了擦眼泪,“对,娘就是喜极而泣,雅姐儿不用担心。”

    雅姐儿不相信的扫视一圈,发现他们除了苍白瘦弱外一个都没有少,放下心来,“爷爷、爹,我们回家吧,家里收拾好了,小燕去请大夫,让大夫给大家都诊一下脉。”

    “雅姐儿,你老实告诉爹到底怎么回事儿,爹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突然之间又重见天日,有点不真实。”

    崔雅看了一眼诏狱,“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回家之后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直跟在后面的崔二催促道,“大哥,雅姐儿说的是,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二弟说的是,我们快走吧,爹你说呢?”崔放看着老太爷。

    老太爷没好气道。“要不是你在这唠唠叨叨的早就走了!”

    以前在诏狱的时候,他以为他们崔家完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就是二儿子埋怨大儿子,他在后面说项,以期他们最后这段日子不要兄弟阋墙。

    现在他们出来了,老太爷对这个害得他们一家进大牢的儿子不满起来了,不过这是在外面,不好发作。

    雅姐儿心里也埋怨爹不该写什么诗,但听到爷爷阴阳怪气的和他爹说话心里不舒服,“朝廷把所有的东西都还回来了,三辆马车都赶过来了,大家挤挤。”

    “这么多人怎么坐啊!”颂姐儿无法想象那么多人挤在三辆马车里的情形。忍不住呼出声。

    老夫人看她一眼,“诏狱都进了,还穷讲究什么,又挤不死人!”

    颂姐儿还要说什么,她娘拉着她的胳膊摇摇头,示意她别惹事儿。

    众人刚从拥挤的马车下来,各房伺候的就迎上来找自家主子,“爷爷,你们先去梳洗一番,待会儿吴大夫给大家都诊下脉。”

    “我说雅姐儿,先别忙着这些,给我们整点儿好吃的吧。”

    崔二是个会享受的,特别是在吃的方面,那是要求绝对的精致可口,在牢里面差点因为不吃窝窝头饿死,还是老爷子奏了他一顿,他家小崽子又在耳边哭,才不得不吞进去,如今终于出来了,肯定要大快朵颐,补偿这么多天受的苦。

    雅姐儿本想同意先吃饭,老爷子一锤定音道,“先去梳洗再到和风院吃饭。”

    众人梳洗一番后就去和风院了,崔二爷看到桌子上的白粥,不满道,“说好的大餐呢,一碗白粥就想打发我啊。”

    雅姐儿连忙解释道,“二叔,大家才刚出来,大鱼大肉的反而不好,先吃点清淡的,下顿你想吃什么让他们整。”

    “那也不能就一碗白粥啊!”崔二爷对她的解释不满意,小声嘟囔道。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老太爷吃完后放下勺子,瞪了他一眼,“里里外外的都靠雅姐儿一个人张罗,她能想到给煮粥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如果不吃,崔嬷嬷,把他的倒掉!”

    刚刚还挑剔的崔二爷立即把碗往自己这边一搂,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好像刚刚挑剔的不是他。

    趁着众人吃饭,老太爷招雅姐儿过来问,“雅姐儿,快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为我们求情的。”

    “爷爷,没人替我们求情,是圣上乾纲独断裁决我们无罪的,不过孙女却以为是锦阳王的功劳。”

    老爷子来了兴趣,“就是那个女王爷,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你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你们被抓进去后,我急的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向那些姻亲故旧求救,有时偷偷摸摸的进了门,但被赶了出来,正当我绝望的时候,想到去诏狱和你们一块赴死,有人给我指点去安平县找锦阳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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