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黄雀
过了良久，皇后不再拨动灯芯看向蔷薇。“你把东XZ得很好，可惜了。”
“是，奴婢也觉得可惜。”蔷薇附和皇后，“奴婢以为陛下会大怒，然后把淑妃打入冷宫。”这是一开始的期许。
“今日白天，淑妃在永乐宫中弹琵琶。琵琶声气势如虹，雄伟激昂，犹如那杀声震天的战场。”皇后轻声的说着白天的消息，“陛下路过永乐宫，驻足聆听。”
蔷薇不说话，静静的听皇后说下去。
“陛下，对那个女人不一样。”皇后再次如此认为。“陛下还是太子时，冷静睿智，不近女色，好像什么样的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本宫一直以为，真的不会有女人入了他的眼。”
皇后长叹一声。
“可惜，本宫错了。陌歌这个女人，走进他的眼中。”皇后收紧手，绢帕被紧紧的握在手中。
“蔷薇，如果贵妃那里翻出的事情无法把陌歌彻底打败，我们该如何？”皇后忽然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看向蔷薇，“你那里，是不是还有一瓶毒药？”
扑通，蔷薇跪到地上，“娘娘，那日奴婢藏了一瓶，怕万一有意外，这个可以作为备用。”
“果然，还有。”皇后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蔷薇，你说我们有没有能力，做一次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后想做黄雀。无论是淑妃，还是贵妃，她都讨厌。最好是她们二人斗的你死我活，自己出去把她们都毁灭。
“不知。”蔷薇突然觉得悲哀，女主陌歌，怎么会输？不过再一想，那就如何？起码应该赢过一次，狠狠的扬眉吐气一次。
蔷薇抬起头，认真的看向皇后的双眸，“不过，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局呢？”
“哈哈哈哈……”皇后浑身鲜血上涌，落寞的神情消失，换上兴奋的样子。“是啊，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本宫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那，我们该怎么做？”蔷薇期待皇后下面的计划。
“明日是淑妃的生辰，贵妃一定会把她的身份翻出来。不过这后宫，是天下最讲规矩的地方，也是最没规矩的地方。如果能定了陌大人和陌歌的欺君之罪，怎么都好说，要是定不了……”皇后下面的话没说。
要是定不了，贵妃偷鸡不成蚀把米。
蔷薇看到皇后嘴角杨起小小的弧度，有种邪恶的感觉。
“那时，要不要把贵妃毒死呢？”皇后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砰，蔷薇的头磕到地上。皇后的胆子大到肆无忌惮，这都敢想。杀贵妃，谁去杀？她吗？那可不行，那是送死。
“娘娘，难度很大。”蔷薇让自己镇定，想稳住皇后的疯狂。“奴婢觉得，陛下可能插手这件事情了，并且插手的很多。”
“哦？”皇后没有感觉到。不就是之前丽婕妤死的时候陛下派了一次王公公吗，之后好像陛下没有什么动静。
“娘娘，那毒药如此特殊，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毒药吧。”蔷薇一直觉得老鼠洞里剩下的那瓶毒药是定时炸弹，让她晚上睡都谁不好。
“的确不是简单的毒药。”皇后说道，“你杀的那个老妇人，是前太后的人，会做宫廷秘药。并且，陛下的生母就是死于秘药。”
噌一下，蔷薇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完蛋完蛋，皇后这是在玩火啊。不是玛丽苏还敢玩火，那结局，一定不怎么样。
“如果陛下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蔷薇还是说出严重性。她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碰这个毒药，这无疑于找死。
“本宫也是没有办法。”皇后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别的问题。“你可知为何这后宫一个孩子也没有？”
咯噔，蔷薇的心沉到谷底。她不想听这个秘密，听了之后她就是彻彻底底的的心腹，没有一丝退路。
“本宫无法给那么多女人动手脚，那就只能给那个男人动手脚。”皇后有些自得。后宫女人中，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怀上龙种，可惜，陛下没有给她一次机会。
“娘娘。”蔷薇不想再听下去，这个辛秘，应该不让第二人知道。“娘娘，明日，我们该怎么做？”
皇后看向跪在地上的蔷薇。这个丫鬟伺候自己多年，之后又跟着自己进宫，一直兢兢业业。如今她的手上满上鲜血，以后，还会染上更多。
皇后看向自己白皙的手。自己的手，很干净呢，还没有亲手染上鲜血。
“陌歌以为自己了解陛下，可谁又不了解呢！”皇后一副嘲讽的语气。“陛下想动刘家，需要一个人来制衡贵妃。要是利用这个机会，让刘家和陌家斗起来，再好不过。所以，陛下一定不会立马丢弃淑妃。”
她的角色，就是让前朝斗起来之后，后宫的两个人互相残杀，然后都死掉。
“那我们该怎么做？”蔷薇现在发现，皇后比她想的要可怕。
“我们得找好替死鬼。”皇后这话意有所指，蔷薇明白了。她老鼠洞里的瓷瓶，必须推出去。可是退给谁，现在还是个问题。
蔷薇的脑海中过着一个人接一个人，最后停在一个人身上。陌歌有两个大宫女，书画和书棋。陌歌似乎更重视书画，那个书棋有点淡淡的感觉。
“娘娘，书棋如何？”书画不好下手，书棋应该容易动手脚。
“书棋？”皇后在回忆书棋的信息。“这个人有把柄吗？”想要掌握一个大宫女，金钱是不容易撼动的。
“这个书棋是陌夫人给淑妃娘娘的，如果贵妃娘娘那里查出的东西属实，那说明陌夫人和淑妃之间不会很亲密。”蔷薇冷静的分析着已经知道的信息。
“那么我们就可以在中间挑拨一下。”皇后懂了蔷薇的意思。“现在本宫明确的告诉你，陌歌不是陌歌，不是陌家的大小姐，她原名叫陌云，是青楼女子生的庶出。”
皇后终于不再是似是而非的说些信息，而是很确定的告诉蔷薇。
“奴婢明白了，会把书棋查的清清楚楚。”蔷薇说道。
“明日，我们好好看戏，顺便帮着贵妃说说话，再把这个消息用最快的方法传遍整个京城。”皇后吩咐道。
“奴婢遵命。”蔷薇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十七章：身份
回到自己屋中的蔷薇爬到床上。她腿软，好不容易坚持走回来。和皇后谈了一场，蔷薇觉得自己这个反派还差的很远。前几天觉得自己做的不错，有点骄傲了呢。
凌薇进入脑海世界，点点小玄的肚子，查看进度条。进度条还是老样子，还差的不少啊。凌微出了脑海世界，开始想之后该怎么做。
次日，注定是不安宁的一天。
春日将尽，夏日将临。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下着绵绵小雨。蔷薇和海棠都在凤栖宫中伺候皇后，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早饭之后，各宫陆陆续续的把礼物送到永乐宫。陌歌坐在窗前，听着书画说着谁谁谁送来什么礼品。相比于去年，今年的礼品有些少，也有些轻。
“陛下现在下朝了吗？”这个是陌歌最关心的事情。
“还未下朝，不过应该快了。”书画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不知道陛下还来不来永乐宫。
“本宫感觉很不好。”陌歌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上次的事情轰轰烈烈的展开，被陛下轻轻放下，以贵妃和皇后的性子，不该怎么安静的。
“娘娘不用担心，奴婢已经打听好了，这次一定给皇后一个教训。”书画以为陌歌担心的是这件事。
“本宫不担心这件事，是担心贵妃那里。”陌歌了解的刘玉晴，是个性格霸道绝对不吃亏的人。
被陌歌惦记的贵妃的确不消停。这一次，贵妃也不去找陌歌，直接去找皇后，同时，贵妃还叫了其他妃嫔，还请了皇帝。
凤栖宫的大殿中，坐了很多妃嫔。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在猜测贵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了半天，贵妃也没有动静，皇后开口说道，“贵妃，还要等吗？”
“臣妾请了陛下。”贵妃这话一出，下面的妃嫔们立刻摸簪子、整衣服、照镜子……
“不过不知道陛下回不回来。”贵妃继续说道。
“那也不能一直干等着吧。”皇后皱眉。要是皇帝不来，贵妃难道还不说了吗？
“姐姐别着急，臣妾已经派人去问。如果陛下不来，妹妹也会说的。”当然了，最好是陛下来。
门外响起尖锐的声音，“皇帝驾到。”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妃嫔跪下迎接皇帝。
“免礼。”秦渊看也不看这些女人，大步流星的走到主位上。
“就是给朕看这些吗？”秦渊面色不善，语气恶劣。
“陛下。”贵妃站在皇帝的对面，行了一个礼。“永乐宫中的淑妃娘娘陌歌，不是陌家的大小姐陌歌。”
贵妃一言出，众人惊呆。
站在皇后身后的蔷薇悄悄瞅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依旧还是那副不爽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蔷薇低下头静静等待后续。
“说这种话，可是要有证据。”秦渊心中隐隐期待，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当然。”贵妃自信的说道，“陌大人和这个假冒的陌歌，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臣妾，有证人。”
贵妃话落，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老妇人进入大殿中。侍卫将老妇人放下，退到一边。老妇人盘着头发，身穿麻衣，跪在大殿中央。
“老奴叩见陛下，叩见各位娘娘。”老妇人低着头不敢抬头。
“此位老妇人名叫杨花，是陌家的丫鬟。曾经是陌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后来去伺候陌家大小姐陌歌。”贵妃把老妇人的身份介绍了一遍。
“杨花，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贵妃看向杨花。
“是。”杨花依旧低着头，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杨花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子，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奴伺候大小姐十余年，一直矜矜业业。在大小姐大约十一岁的时候，突然身子越来越虚弱。之后的一段时间，小姐减少外出，基本上都在家中养病。”
杨花缓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夫人请了很多名医，依旧没有办法。后来夫人就带着大小姐回到老家，这一回就是三年。”杨花心中越来越忐忑。
“那你呢？当时跟着一起回到老家了吗？”皇后开口问道。
“老奴留在府中，一年后因为身体原因，离开陌家，回到老家和收养的儿子相依为命。”杨花继续说道，“夫人和大小姐回来的那一年，老奴听老姐妹说了这个消息。在听到这个消息大约一个月后，老奴突然收到老姐妹去世的消息。”
“你的老姐妹是何人？”皇后发问。
“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和奴婢认识三十余年，关系十分要好。”杨花的脑海中出现老姐妹精明强干的身影。“老奴当时想送老姐妹一程，于是就去了陌家。”
“你看到了什么？”贵妃问道。
“老奴时隔三年再次见到大小姐。大小姐的样子变了很多，很陌生，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杨花低着头说出这个事情。
“换了一个人？”各位妃嫔们在下面窃窃私语。
皇帝稳如泰山般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事情的发展。秦渊以前没有见过陌家大小姐，也无从得知这个陌歌到底是不是真的陌歌。
“杨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皇后高声说道。下面的议论声立刻消失，大殿中变得安静。“你可有证据？”
“大小姐的性格，擅长的东西，都变了。容貌上虽然相似，可是却也有一些不同。”杨华沉声说道。
“这么多年未见，可能是她变了呢？”皇后追问。
“原来大小姐的腰窝有一块花瓣形状的胎记，因为这个，夫人曾经说小姐生于春天，身带花瓣，犹如花神转世。”杨花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只要办成这件大事，她就可以逃离苦海，享受荣华富贵。
很多人的眼神隐晦的看向皇帝，蔷薇也看向皇帝。作为和淑妃睡过的男人，应该是知道淑妃腰窝处有没有胎记的吧。
“后来老奴听后院的人悄悄说，现在的小姐腰窝处没有胎记。”杨花说出自己听说的事情，至于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她就不清楚了。
第十八章：欺君
皇后看向皇帝，想着这不好开口。总不能大大咧咧的问皇帝没有见到淑妃腰窝处吧，可知感觉陛下应该是知道的。
下面的嫔妃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待着真相。贵妃不仅仅准备了一个杨花，还准备了其他的人。
“陛下，臣妾还找到一个人。”贵妃挥挥手，又一个老妇人被带上来。这个老妇人头发全部白了，皮肤皱巴巴的厉害，看起来非常老。
“这个人叫桂兰，是陌家老宅伺候的人。”贵妃为大家解释来人的身份。“以前在陌家的老家老宅中，住着一位陌家的姑娘。那个姑娘长的十分美丽，名字也很好听，叫陌云。陌云的生母是青楼女子，生下孩子不久后就带着孩子回到老宅。”
蔷薇悄悄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心里想着贵妃果然厉害。
按道理说，这种换人的大事会把身边的人大清洗，也不知道贵妃从哪里把人挖出来的。那个杨花事发的时候已经离开陌府，属于漏网之鱼，这个桂兰不知道为什么活下来了。
“你是陌家老宅的人？”一直未开口的皇帝开口问道。
桂兰是个村妇，相公在陌家做长工，自己也跟着捞了一些好处。后来他们二人一起种地，种出的菜入了陌家人的眼，长期给陌家送菜。这么大的阵仗，她从未见过。
抖成筛子的桂兰脑袋抵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奴有幸给陌家送菜，知道了一些内宅之事。”
“那你说说，陌云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兴趣变大。如果这换人的事是真的，那陌大人可真是把他当傻子了。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桂兰，你实话实说即可。”贵妃不需要添油加醋，也不需要她们改变说辞，只要实事求是。陌歌，这次看你怎么活下来。
桂兰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说道，“陌家有位女子长的十分美丽，大家都叫她小姐，不过这位小姐不常见到。后来老奴听到一些内宅消息，据说这位小姐的母亲出生不好，这位小姐又是庶出，十分不受宠，被打发到老宅。”
下面的内容，就很关键了。大殿落针可闻，十分安静。
桂兰停顿一秒后继续说道，“有一日，府中突然要了很多鸡鸭鱼肉蔬菜水果，说是陌家的夫人和大小姐要来老宅。不久后，老奴发现府中人员变多，还见到很多娇嫩的丫鬟。老奴有幸见过一次大小姐，长相娇媚，可是身体虚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捡重要的说。”秦渊只想听关键的，不想听长长的故事。
桂兰身子一抖，降低声音继续说道。“大约两年后，宅子里换下所有的红色东西，整个宅子变的十分安静。再之后，两位小姐变成一位小姐，那个庶出的小姐再也没有见过。”
“可这都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吗？”皇后觉得这个桂兰把故事缩的太短了。
“老奴远远见过新的大小姐。面容红润，健步如飞，和庶出的那个小姐长的一模一样。”桂兰突然语气变坚定。“并且老奴知道，庶出的那个小姐长的要比京城来的小姐高，还十分擅长制香制一些奇怪的东西，和她的青楼出生的生母十分相似。”
“我们的淑妃娘娘，很擅长制香呢。”贵妃看着皇帝说着这句话。贵妃记得陛下有次在她的宫中还说过淑妃那里的香很特别。香儿不腻，淡而不寡。
“物证呢？”秦渊问道。
“陌大人是个聪明人，没有留下很多痕迹。”贵妃说的是实话。这两个人不属于贴身伺候之后，后来还都离开陌家，算是幸运的躲过。
“此事事关重大。”皇后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蔷薇立刻开口说道，“后妃入宫之前都被检查，不如招来当年的检查宫女问问淑妃娘娘的情况。”
“是个好主意。”皇后称赞完看向皇帝，“陛下，您应该不会包庇淑妃吧。”
皇后这话一出，众妃哗然。这个在皇帝面前低三下四的皇后尽然公然指出皇帝偏袒后妃，有点胆大，有点霸气呢。
秦渊看向皇后，“皇后说的这话，好像朕是个昏君。”这话可严重了。
“陛下误会了，臣妾只是觉得陛下十分喜欢淑妃，稍微提醒一下陛下罢了。”皇后淡然的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还关系着陌大人，关系着选秀之事，需要彻查。这后宫，就由皇后和贵妃来查吧，至于陌大人那里，朕会安排。”秦渊觉得事情在飞出他的控制，向着未知的发展。
这种感觉，让秦渊很不安，却又让他很兴奋。
“都散了吧，淑妃又跑不了。”秦渊起身，带着人大步离开凤栖宫。
皇帝一走，皇后让其他人离开，自己带着蔷薇进入内室等贵妃。片刻后，贵妃带着碧玉进入内室。
贵妃心中很着急，“陛下的态度有些不明确。”贵妃最担心的是皇帝的包庇。
“蔷薇，事情安排好了吗？”皇后问身后的蔷薇。
“娘娘放心，保证半个时辰之后整个京城都知道‘陌家换女’之事。”蔷薇凌晨就起来，打点了一遍下面的人，保证事情传遍京城。
这次，蔷薇把紫兰派出去办这件事了。紫兰那丫头，机灵的很。
贵妃笑了，“姐姐办事果然周到。”
“我们的目标一致。”皇后一脸坚决，“一定要成功。”
“陛下把这件事交给姐姐和我，下面我们该怎么做？”贵妃问皇后。
“本宫相信妹妹可以查的很清楚，本宫静候佳音。”皇后把这个权利让给贵妃。
“那妹妹我可就不和姐姐客气了。”贵妃之前还怕皇后和她抢功呢，现在看来，皇后很有自知之明。
“妹妹放手去做。”皇后表现的十分大度。
“告辞。”贵妃不推辞，带着碧玉去办事。
等贵妃走了，蔷薇轻声问皇后。“娘娘，永乐宫那边，还不知道吧。”
“淑妃消息灵通，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皇后也没有阻拦永乐宫得到消息，她现在想象了一下陌歌的表情，一定很不好。
“那我们下一步……”蔷薇还记得昨晚的事情。
“你立刻去办，尽快安排好。”皇后吩咐道。
“是。”蔷薇退下。
第十九章：怀疑
永乐宫中的陌歌的确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她的身份，还是被揭穿了。陌歌看着还未停的雨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她不想做陌歌，她想做回真实的自己，那个被埋在心底的名字—陌云。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书画着急的不行。书画一直都是陌云的丫鬟，自然知道陌云变陌歌这件事情。
“怎么办？”陌云觉得这是一场危机，却也是一个机会。“那要看本宫的父亲要怎么办，那要看陛下想怎么办。”
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决定着她到底是做陌歌还是陌云。
“暂时，本宫应该死不了。”这是陌歌的判断，“本宫一直觉得皇后和贵妃合作了，你觉得呢？”
“奴婢也这么认为。”书画感觉最近的这些事都是皇后和贵妃一起搞的贵。贵妃有权有势，皇后掌握后宫大权，强强联合，可以控制住后宫。
“本宫不会坐以待毙，让你准备的，快点准备好。”陌歌决定把这个埋藏很久的秘密翻出来。到时候，会不会血流成河呢？
“是。”书画明白这次娘娘是下定决心了。
……
这雨一直下，听钦天监说，估计会下三四天。蔷薇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上。本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可蔷薇无心欣赏。
贵妃去全力追查淑妃身份之事，前朝后宫已经传开。各种版本的流言都涌出来，陌家和淑妃被推上风口浪尖。
蔷薇刚刚听说，陌大人听说这件事之后当场晕了过去。蔷薇觉得皇后说的对，陛下不会一下子灭了陌家和淑妃。皇帝现在用陌家牵制刘家，不会让之前的付出付之东流。
当然了，蔷薇也很确定淑妃会没事。主角，会死吗？不会的。可是就算不死，也要让陌歌脱层皮。
蔷薇走到北边偏僻的宫墙附近。蔷薇沿着宫墙走啊走，找到犹如鸡蛋的石头边。蔷薇蹲下身子搬起石头，看到一个黑色小盒子。蔷薇拿起盒子解开，拿出里面的纸条。
看完纸条，蔷薇把纸条塞到嘴里咽了下去。等咽下去，蔷薇感觉嗓子涩涩的，很不舒服。蔷薇把盒子塞到衣袖中，举着伞匆匆离开这里。
蔷薇一边走一边消化着纸条上的消息。这个消息是皇后在宫外的人脉递进来的消息。书棋的确是陌夫人身边的人，一直帮陌夫人盯着陌云。并且，陌夫人一直不喜欢淑妃，也不怎么帮助淑妃。
纸条上还写了，陌家不承认陌歌换人的说法，说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是瞎说。
蔷薇感觉脚下凉凉，低下头一看，绣花的布鞋湿了一半。夏天到了，繁花盛开，书棋的心中也开花了。蔷薇慢慢走着，想着该怎么完全控制住一个人。
一个太监步履匆匆的向着蔷薇冲过来。砰，蔷薇被撞，后退两步。
“对不起，是奴才不小心。”小太监跪在地上求饶。
“无妨。”蔷薇捡起掉落的扇，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距离，蔷薇回头，看不到那个小太监。
“不对。”蔷薇左手伸手摸衣袖里的盒子，什么也没有摸到。“看来我真的是被盯着呢。”蔷薇放下左手，继续前行。
次日，整个皇宫和京城都在谈论陌家“换女”之事。贵妃积极的调查，已经把人证和物证准备好。很多期望陌家和淑妃倒霉的人都在暗喜，期望那一日早点来临。
这时，陌家出来回应。陌家说陌家从来都没过什么庶出的陌云，只有嫡女陌歌。至于那个曾经轰动一时的青楼歌姬，早就死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后代。
乱葬岗又填了一些新尸体，陌家的陌夫人病了。
皇宫中御书房。秦渊的面前摆着高公公递上来的资料。秦渊翻开上面的资料，是关于毒的。
这毒，成分复杂，是从二十几种花中提取出来而制成。这毒的颜色是玫瑰色，红红的，热烈而艳丽。这毒有淡淡的香味，十分好闻。不过这毒极其烈，入口后让人的内脏搅在一起，很快让人死亡。
以前在宫中，这毒被称为“花眠”。
秦渊放下资料，拿起下面的那一沓资料。这沓资料，是关于那个青楼女子的。
秦渊听说过这个女子的传闻。传闻此女长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见过的她的人都会拜倒在她的裙下。这些人中，包括皇亲国戚，朝中大臣，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翻开资料，秦渊先看到一副小画像，画像上的女子和淑妃有六分相像。果然，长的很好看。
秦渊翻开下一页，认真的看。上面记载的很全，几乎包含了青楼女子的一生。秦渊看到，此女曾产一女，去向未知。
合上资料，秦渊望向窗外。天色已黑，他也该考虑考虑该不该留某些人的命。
在这漆黑的夜晚，蔷薇还没有睡觉。蔷薇趴在永寿宫附近的草丛中，静静的等待他人的出没。
皇后的人查到永乐宫的书棋在近几个月中常常出没在永寿宫附近。永寿宫是以前太后居住的地方，自从太后去世之后，这里就渐渐荒凉。
蔷薇穿着绿色的衣服，淋着雨，感觉浑身不舒服。这反派当的，很遭罪啊。
脑海中的凌薇开始和小玄抱怨。“我看过电视剧，上面的反派都可爽呢。住着豪宅，喝着香槟，挥霍着金钱，让小弟们去欺负人。为什么我这么惨？”
【你现在是小弟的级别，自然就该出去干活。】小玄摇晃着方正的脑袋开始给凌薇画饼充饥。【不要只看眼前，以后你也会成为大哥大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过黑夜，就是黎明。】
“你灌的鸡汤好敷衍啊。”凌薇撇嘴。
【我可不说假话。】小玄小机器人觉得自己很聪明很专业很认真。【我也期待看到你威风凛凛的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俯瞰下方，大杀四方，让别人怕的你要死。】
“不是‘要死’，只真的‘会死。’”凌薇伸手摸摸小玄的脑袋，出了脑海世界。
过了很久很久，蔷薇终于看到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过来，原地焦急的转圈圈。片刻后，一个打着伞的宫女出现。
“下着雨怎么来了？”宫女拿绢帕给男子擦雨水。
第二十章：逻辑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担心你。”男子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你没有受影响吧。”
“你放心，我一个宫女，不会怎么样的。”宫女把怀中的东西塞到男子的怀中。“拿好了。”
“书棋。”男人拉住准备收回去的手，“我会保护你的，我想带你出宫。”
“别说傻话，我们这种人，不是说出宫就能出宫的。”这个宫女正是蔷薇一直在等待的永乐宫大宫女书棋。
“快回去吧，小心被人看到。”书棋抽出手匆匆离开。
那个男子望着离去的背影，很是失望。他只是一个侍卫，什么也给不了她。男子驻足片刻后，转身离开。
趴在草丛中的蔷薇感觉浑身发冷，却还是一动不动。
在脑海中看着这一切的机器人小玄突然人性触动，有点同情宿主。【人已经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要等一会儿再走才不会被怀疑。”凌薇对小玄说道。
【你会利用这个男人威胁书棋吗？】小玄觉得宿主的行为很难预测，它有点好奇了。
“书棋对这个男人不像是情根深种的样子。”凌薇看到书棋毫无留恋的离开，似乎不是很爱这个男人。这种危险的事情，可是需要很深的爱情才能威胁到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小玄好奇的问。
“我要查查这个男人的信息。”凌薇不再和小玄谈论，出了脑海世界。
蔷薇起身，向着凤栖宫的方向而去。
回到屋中的蔷薇洗了热水澡之后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虽然这已经是夏天，可是淋雨再加上爬草地让蔷薇感觉身体很冷。蔷薇裹紧被子，脑子里琢磨着书棋的事情。
次日，依旧是阴雨绵绵。后宫淑妃娘娘的换人之事已经不只是后宫女人们的事情，而是牵扯到前朝。
在早朝上，刘公国直接参了陌大人一本。刘国公爷给陌大人扣上欺君的帽子，联合了众多人启奏此事。
陌大人自然不相让，直接说刘国公是诬陷他。一时间，朝堂上吵吵闹闹，一群大臣们争的面红耳赤。
当前朝插手这件事的时候，后宫的女人们就没有太多插手的余地。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永乐宫中的陌歌沉着的等待着时机的带来。景阳宫的贵妃高兴的等待着淑妃倒台。凤栖宫中的皇后绞尽脑汁想让贵妃和淑妃的斗争的更激烈，从不可开交变成你死我活的争斗。
蔷薇忙着查书棋相好的信息。
在下午的时候，蔷薇拿到那个男人的消息。
这个男人是皇宫的一个小守卫，名字叫冯明宣。冯明宣出生于屠夫家庭，有一身蛮力，之后学过些招式。冯明宣这个人挺要强，还喜欢向上爬，凭着自身的不断努力，混上了一个小捕快。后来宫中招侍卫，冯明宣过五关斩六将被录取。
成为侍卫后的冯明宣也一直不安分，喜欢拍马屁，喜欢和一些身份高的宫女说话。偶然的一次机会，冯明宣和书棋勾搭上，一来二去，二人看上眼，开始偷偷约会。二人的关系已经维持大约半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有趣的是，书棋曾经承诺冯明宣，要是淑妃得力，自己有了大权，就求淑妃娘娘给冯明宣升官加薪。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可突然淑妃出了这种事情，冯明宣着急了。
蔷薇把消息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之后有了计较。
“亲手杀人，自己就是凶手，危险很大。买凶杀人，间接杀人，给自己赢得消除痕迹的时间。利用他人的亲密人杀人，饶两个圈子，自己有了两倍的时间隐藏自己。”蔷薇自言自语说道。
脑海中的小玄坐在地上拿着笔做数独题。【你这逻辑，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没有道理。】
“试试就知道喽。”蔷薇躺到床上，想着她该去会会冯明宣了。
之后的几日，朝堂上吵的厉害。刘国公揪着陌大人欺君的罪名，还把证据都摆到陛下的面前。陌大人死活不承认，还在私下把刘国公这么多年做的阴暗事翻出来。一时间，两个人有你死我活的趋势。
后宫安静的很，陛下也很久没来后宫。在这平静之下，暗波涌动，随时都可能爆发。贵妃最近锋芒较盛，淑妃已经被禁足在永乐宫，皇后在焦急的等待。
这日，天终于放晴。温暖的太阳照耀大地，天气变热，蔷薇也换上轻薄的宫女装。前几日，蔷薇和紫兰通过正面和侧面了解了一下冯明宣，已经对这人有了准确的判断。
有野心的人，最好利用，最可怕的是无欲无求的人。
今日是个好日子，冯明宣休班的日子。蔷薇早晨值完班之后一个人出单。
再次走出这所皇宫，蔷薇感受到自由。那座皇宫金碧辉煌，却让她压抑的很。蔷薇溜达了一会儿去往京城南面的住宅区。南边有一片院子，都是以租房为主。这个冯明宣在京城混了这么久，手头虽然有点钱，却一直买不起房。
一个皇宫侍卫，家中没有补贴，自己的俸禄要过日子，要打点上司，要和同僚搞好关系，根本就剩不下多少。
蔷薇走到“冯府”的小院门口，敲敲门。在等待的过程中，蔷薇心中不安。这个冯明宣会武功，要是想杀自己，自己没有把握能逃脱。
门被打开，冯明宣盯着门口一身黑衣还带着帷幔的女子。
“你是何人？”冯明宣问道。
蔷薇伸出白皙的手指，撩开面前的黑纱。
“是我。”
“凤栖宫的大宫女，蔷薇。”冯明宣认的得蔷薇。
“你好，冯大人。”蔷薇微微一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冯明宣向周围看看，发现没人，让开身子。“请进。”
蔷薇进入门之后就观察四周。很普通的小院子，不分前后院，就一个大院。正前方有三间房屋，旁边有一件小舍。
冯明宣把蔷薇带入小的会客厅，请蔷薇坐下，自己沏了一壶茶。
蔷薇把帽子放下，观察四周。简单明亮的会客厅，摆设整齐大气，看来主人还是很有品味的。
冯明宣把茶杯放到蔷薇的跟前，将沏好的茶倒入茶杯中。茶香溢出，蔷薇一挑眉毛。
第二十一章：交易
“上好的春茶，要是我没看错，这应该是上好的龙井，还是宫廷贡茶。”蔷薇在宫中呆了一段时间，眼界那是练出不少。前几日皇后还想弄点新进贡的龙井，可惜内务府说已经没有了。
“好眼光。”冯明宣坐到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蔷薇姑娘到这里来，所谓何事？”
“的确有点事。”蔷薇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金锭放到桌子上。
“这是何意？”冯明宣皱眉，心中不爽。
“登门拜访，这是登门礼。”蔷薇直接说道。
冯明宣噗嗤笑了。“我见过很多登门礼，这直接掏金子的登门礼还是头一次见到。”
“冯大人，我们开门见山。”蔷薇也不想绕弯弯，“我想和冯大人做个交易。”
“哦？什么样的交易？”冯明宣见到蔷薇的时候心中就猜测了很多。现在前朝纷扰，后宫即将发生大事，这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突然来找他，一定是为了什么事。
“男人的梦想，升官发财。冯大人，应该想要这些吧。”蔷薇观察着冯明宣的表情。
“何止是男人，女人们也喜欢权力。”冯明宣说得意味深长。
“是呢。”蔷薇大方的承认。“人这一辈子，都想向上爬。爬上去，可以住大房子，吃山珍海味，拥各色美人，听各种奉承。爬不上去，活在最底层，等着别人欺负，还得给别人当狗腿子，一个弄不好，脑袋就会搬家。”蔷薇比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蔷薇姑娘，见解独到。”冯明宣心中有些开心。他的确是个势力的人，也是个有野心的人。“那蔷薇姑娘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不知道冯大人能不能控制书棋姑娘。”蔷薇挑衅的看向冯明宣，“让一个姑娘，为你做任何事。”
“原来是因为书棋。”冯明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脑子在飞速转动。永乐宫以前是个很好的选择，可现在却不一定。后宫妃嫔是个好的投靠人选，可以让人快速上位，却也危险重重。后宫的女人们，换的速度不慢啊。
“我能得到什么？”冯明宣也是个人精，先问自己能得到什么。交易，要看筹码有多大，有多诱人。
“冯大人应该先回答我，你能不能让书棋姑娘完全听你的话。”蔷薇要先确定他的价值，要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还有什么价值呢？
“完全听我的话。”冯明宣一字字的说出这句话，看来这个事情难度很大，也很危险。“我可以。”
“据我所知，书棋姑娘不是那种特别耽于爱情的姑娘。”蔷薇说道。
“每个姑娘心中都有渴望，幻想一个很美的故事，一个美满的结局。虽然在现实中会告诫自己那是很难得到的，可当看到希望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蔷薇眯着眼，这个冯明宣研究过女性啊，看来勾搭上书棋也不是单纯的因为喜欢，说不定，是他专门去勾搭的。“看来你有把握。”
“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冯明宣要知道他能得到的东西。
“兵部的官职，还比你现在的高，如何？”蔷薇抛出一个诱人的筹码。“当宫廷侍卫，随时会死，还很难升职。最多，当个小队长，你是当不了统领的。”
“你在贬低我？”冯明宣对兵部的职位很感兴趣，却不喜欢听到有人这么贬低他。
“你没有过人的本领，没有高贵的出生。”蔷薇直接扎向冯明宣的痛处。能当上统领的人，要不有过高的本领，拼杀出功绩，要不就是有个好家世。某某某世子，某某某侯爷，某某某将军之子……
“可是官职却不一定。你是个圆滑有手段的人，适合去官场上试试。”蔷薇话锋一转，转到兵部职位那里。“文官和武官是不一样的，想必大人比我更清楚。”
“这个我自然清楚。”冯明宣很不想让眼前的人看低他。“要我做的事情，很危险吧。”
“你不危险。”蔷薇的手指在冯明宣晃晃，“危险的是书棋。她做完危险的事情之后，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片叶不沾。”
“你在提醒我忘恩负义？”冯明宣觉得眼前的清秀姑娘危险的很，难怪皇后娘娘很器重她，会为了她闯了永乐宫，不顾淑妃的发怒，强行把人带走。
“当你答应我的时候，你对她还有什么感情呢？”蔷薇不了解男人，可是她在现实生活中很少见到那种深情的男人。“那你现在应该考虑答不答应我。”
“除了官职，还有什么？”冯明宣想要赌一次大的。这次机会找上门来，他要牢牢抓住。他已经受够伏低做小讨一次机会，也受够伏低做小唯唯诺诺，他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蔷薇看向房顶，“当然还有金银珠宝。够你买下大宅子，够你富足的过下半生，够你娶很多的美娇娘。”现在蔷薇感觉自己就像那引诱人犯罪的坏蛋，一步一步勾着别人走向深渊。
“那需要我控制书棋做什么呢？”冯明宣现在很好奇让他做什么。
蔷薇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从荷包中拿出东西。这次，不是金锭，而是一小袋子珍珠。蔷薇把珍珠放到桌面上，“这些是订金，你可敢收？”
“如此大的礼，我想听听是什么样的任务。”冯明宣先想到杀人放火等死罪。皇后一直不喜欢淑妃，不会是想弄死淑妃吧。不过按照现在的局势，好像也不会这么做。
“你敢收，我才敢说。”蔷薇等着冯明宣上她们这条船。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会得到所有东西，还不用去冒险。”冯明宣看了一眼门口，门是开着的，大门是关着的。
“那我就认命了。”蔷薇说的风轻云淡，心中却开始焦躁。“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去地下找我，我们到时候再好好说道说道。”自己来这里是皇后授权的，自己可没那么大本事给冯明宣这些条件。
冯明宣看着桌子上的金锭和珍珠陷入思考。这件事，做好了飞黄腾达，做不好，死无葬身之地。到了现在，蔷薇还不说到底要干什么，可见那一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防不胜防
还有，冯明宣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完全控制住书棋吗？要是书棋护主，把自己出卖了，他会完蛋。到时候，蔷薇一定会和自己撇清关系，不管自己的死活。
冯明宣觉得蔷薇那句话说的对，利用书棋，自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同样的，蔷薇想和自己撇清关系，也不是很难。
“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如何选择，全看你的。”蔷薇在一旁鼓动冯明宣的心。“人这一生，大的机会不多。是一飞冲天，还是继续混吃等死，就看选择。”
“你可真厉害。”冯明宣想要飞黄腾达。他当初和书棋在一起，很大的原因是淑妃潜力无限，有望成为那“宠妃”。
“我选择合作。”冯明宣决定孤注一掷。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该干什么了吗？”冯明宣盯着蔷薇的眼神问道。
“你现在就该去给书棋描绘美好的未来，然后告诉她会带她离开泥潭，去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当然了，在离开之前，她需要给贵妃娘娘送一件东西。”
蔷薇是不会把全部都说出来。人心随时会变，做出的承诺，也会转瞬即变。
“这么简单？”冯明宣可不相信会这么简单，“送的东西很特殊，或者是什么利器？”
“具体是什么，到时候再说。”蔷薇把珍珠轻轻一推，珍珠到了冯明宣面前。“时间紧急，速度行动。”
“我该怎么联系你。”总不能大大咧咧的去找蔷薇说话吧。
“我会让人联系你。”蔷薇起身，“有兴趣带着我参观一下你的住处吗？”
“你不会想干什么吧。”冯明宣第一反应是危险。
“我一个姑娘家，又不会吃了你。”蔷薇嗤笑。
“我带你看一下。”冯明宣觉得在自己眼皮底下这蔷薇应该做不了什么。
于是，冯明宣带着蔷薇转了一圈。蔷薇把每个房间都看一遍，又参观了院子。最后，蔷薇再次坐到会客厅的椅子上。
“时间紧急，我要走了，你要快点行动。”现在前朝已经到了高潮，陛下应该很快有决断。
“我有多长时间。”冯明宣想知道自己的时间。
“两天时间。如果你准备好，我会立刻安排下一步行动。”蔷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凉了。”
“我再给你倒一杯。”冯明宣起身拿起茶壶，给蔷薇重新斟茶。
“谢谢。”蔷薇端起茶杯，手下一滑，茶杯掉落。
啪嗒一声，蔷薇立刻站起来。“对不起。”
“没事。”冯明宣看了一眼地上，没有立刻清理。“我再给你拿一个杯子。”
“不用，我马上离开。”蔷薇再呆下去，这冯明宣估计要怀疑了。“你尽快办事。”蔷薇起身准备离开。
“好，我会尽快给你消息。”冯明宣也不会再留人。
等蔷薇出了冯府，冯明宣把蔷薇呆过的地方检查一遍。最后，冯明宣拿出一颗珍珠，出了院子。
等冯明宣出了这片区域，一个女子悄悄翻墙进入冯明宣的院子。片刻之后，这个女子出了院子。
蔷薇是独自出宫的，可是回宫的时候却和紫兰一起回宫。到了宫门口，紫兰先回宫，半个时辰之后，蔷薇又入宫。
晚上，御书房中灯火通明。皇帝靠在椅子上思考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现在事情已经摆到明面上，他也该做出选择。
事情很明了。现在宫中的淑妃，的确不是陌大人的嫡女陌歌，而是那个庶出之女陌云。秦渊对于嫡庶身份不是很在意，觉得也许庶女更好，起码这个陌云不会死心塌地的和陌家站在一起。
但是不可否认，自己这个帝王被欺骗了。陌大人以庶女充嫡女，还送进宫中搏福贵，犯得是欺君之罪。据说冯夫人得了疾病，快要死了。这么看来，陌大人的确是个狠人。
现在，陌大人找出很多刘国公的罪证。秦渊对这一点很满意，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兵权啊兵权，他还没有完全收回来，现在的他，还需要时间。
“朕去一趟永乐宫。”秦渊突然说道。
“陛下，要去通报吗？”高公公问道。
“不必。”秦渊起身，“你给朕换衣，之后我们二人去一趟永乐宫。”
高公公立刻懂了，陛下这是要悄悄去。
换好衣服之后，秦渊带着高公公悄悄的进入永乐宫。
在永乐宫的书房，秦渊再次见到这个美丽的女子。
“你是陌云。”秦渊肯定的说道。
“是。”陌云毫不隐瞒，直接承认。
“你很诚实。”秦渊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讨厌被欺骗，尤其是自作聪明的欺骗。秦渊坐在椅子上，陌云跪在地上。
“臣妾在陌家本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下人们都欺负我，还经常吃不饱。臣妾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想活下去要努力。陌歌是个病秧子，是陌家的棋子，而我是代替她的另一颗棋子。”陌云惨淡一笑。
“是谎言，就有被戳破的一天，臣妾任凭陛下处置。”陌云给秦渊磕头。
“你很聪明，”以退为进，很得秦渊的心。“那你想要什么？”想努力活下去的坚强女孩，应该想要什么。
“臣妾想为我娘报仇。”陌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说说你的生母吧。”秦渊很想听到陌云在这方面的知无不言。
“她是个很美的人，就像那些人说的，很会制香。不过她身体不好，早早就离开这个世界。”陌云突然问问道，“陛下对香感兴趣？”
“那毒，是你制的吗？你知道那毒的成分吗？”秦渊也不绕圈子，直接问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
“陛下，那毒，臣妾认的。”陌云语出惊人，“可是，那毒不是臣妾制造的。臣妾没有杀丽婕妤，也没有唆使狗咬贵妃娘娘。”
“你认得？”秦渊越来越觉得他后宫的这些女人们个个本事不小，也都不消停。
“如果臣妾没有猜错，那毒叫‘花眠’。”陌云直言不讳。
“朕的淑妃，可真是个厉害人。”秦渊似笑非笑的看着陌云。
“陛下，臣妾喜欢你。”陌云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秦渊。
“很晚了，朕该走了。”秦渊忽然有些慌乱，直接离开。
被留下的陌云伤心不已。她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可惜一片痴情没有得到回应。
第二十三章：得利人
次日，朝堂之上依旧在说这件事。所有人都在等陛下做最后的决断，期待着会朝着自己期望的那样发展。
坐在龙椅上的秦渊压力巨大。等下面吵够了，秦渊坐直身体。下面的大臣们立刻闭嘴，笔直的站好，聆听陛下的决断。
“如今看来，陌大人给朕送的女儿的确不是陌歌而是陌云啊。”秦渊开口一下子定下陌大人的欺君之罪。
扑通一声，陌大人跪到大殿上。
“陛下，老臣有罪。”这个时候，陌大人也不敢再狡辩什么，可他也不说自己有什么罪。
“不过，淑妃娘娘甚得朕心。”皇帝话落，陌大人感觉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
“淑妃陌云，降为贵人，禁足永乐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皇帝直接说出对淑妃的惩罚。
刘国公眉头深皱，十分不满意。
“陌大人欺君之罪，不过念在你劳苦功高，朕就免了你的死罪。”皇帝开始说对陌大人的处罚。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陌大人磕头，等待着皇帝对自己的惩罚。
“陌勇，罚俸三年，降职一级。望你以后改过自新，好好为朝廷效力。”皇帝金口玉言，定下陌大人的处罚。
“陛下，这……”刘国公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可又不敢直接反驳。
“国公，你的胆子也不小啊。”皇帝话锋一转，转到刘国公这里。“收受贿赂，私自圈地，克扣军饷。”这些都是最近陌大人交上来的一些证词，可惜，没有铁板钉钉的证据。
“陛下，那些都是陌大人污蔑老臣。”刘国公也知道这个现实。这么多年，他干了很多坏事，把痕迹擦的很干净。就算这些事真的翻出来，也是找个替死鬼的事。
“朕自然是相信国公的人品。”皇帝心中嗤笑，这个老狐狸，狡猾的很，总有一天自己要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不过，没有下次。”
刘国公不情不愿的跪到地上，“皇恩浩荡，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争吵了许久的事情一下子有了结果，让很多人失望。
后宫之中，太监已经到永乐宫宣旨。陌云，从淑妃，贬为贵人。伺候的人要减，份例要减，待遇要减。
最生气的是贵妃。景阳宫中，贵妃砸了一堆东西。碧玉把伺候的人打发下去，自己守在贵妃身边。
“这样都扳不倒淑妃，陛下对她可真不一般。”贵妃怒气冲冲的说道。
“娘娘，您小心手。”碧玉怕瓷片把贵妃的手划破。
“不行，不能给陌云喘息的机会。”贵妃不容许陌云从贵人的位置爬起来。
“娘娘，她成为贵人，好对付的很。”碧玉安慰贵妃，“小小的贵人，也许都不用我们出手。”这宫中落井下石的事情太多。
“你说的对，本宫一定要把心中的这口恶气出了。”贵妃稳定心神，找回理智。
生气的不只贵妃一人。凤栖宫中，皇后没有发脾气，只是坐在窗前出神的看着外面的花朵。淑妃降为贵人，还没有死。自己还有一步，不能就这么完了。
“海棠，蔷薇还没有回来吗？”皇后现在好像问问蔷薇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还未回来。”海棠知道皇后心情不好，今日后宫的妃嫔们心情都不好。
“回来让她来见本宫。”皇后吩咐道。
“好。”海棠应答。
不在凤栖宫的蔷薇去查探书棋的行踪。刚刚接到消息，陌夫人没了。陛下已经下决断，也没有为难陌大人，可陌夫人还是死了。永乐宫现在有点乱，书棋这个本应该坐镇的大宫女却不在永乐宫。
书棋背着包袱离开陌府，双眼发红。书棋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南边的冯府。
冯明宣打开门，把书棋拉进大门，再把大门紧紧关上。
冯明宣紧紧的抱住书棋。“我听说了，节哀。”
书棋靠在冯明宣的胸膛，眼泪涌出，打湿冯明宣的衣衫。书棋哽咽颤抖的说道，“她是个很好的人。她嫁给大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却是一个病秧子。明明是大人授意的，明明是那个女儿愿意当夫人女儿的，可死的，只有夫人。”
书棋觉得这一切不公平，应该受到惩罚的，是大人和陌云。“以后我该怎么办？”她的主子死了，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你还有我。”冯明宣深情的说出这句话。冯明宣搂紧书棋，让书棋感受到温暖。冯明宣心中乐开花，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娘娘本来也不信任我，现在她成为贵人，夫人也死去，我的前途堪忧。”书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出这个困局。
“之前我就说过，你可以和我走。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冯明宣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书棋很累，不愿意再说些打击人的话。书棋觉得冯明宣一个侍卫，没有什么能力，也只是安慰她。在这种难过的时候，有个人搂紧自己给温暖，还安慰自己，是一件很感人的事情。
书棋不能久留，准备离开。冯明宣说自己要去当值，可以送书棋，于是二人一起回宫。
蔷薇是在书棋他们回到宫中之后才回宫的。天色已经有些暗，蔷薇沿着高大的宫墙向后宫走。
蔷薇没有想到在快要到御花园的时候遇到皇帝。
“奴婢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蔷薇跪到地上行礼。
秦渊没有带很多人，只带了高公公。
“出宫了？”秦渊没有让蔷薇起来。
“是。”蔷薇老实回答。凌薇在心中呼叫小玄，这家伙怎么不预警，要是预警了，她也可以及时改变路线。可惜小玄这家伙跟没电待机一样，不回应凌薇。
“可是在办什么事？”秦渊问道。
“没什么，出宫见家人。”蔷薇不再管小玄，专心应付皇帝。
“你杀过人吗？”皇帝问的越来越直接。
“不曾。”蔷薇直接否认。
“可知道‘花眠’？”秦渊就这么不避讳的问出来。
蔷薇抬起头，看到一双深邃的目光。凌薇心头一跳，她讨厌深邃的眼睛。
“不曾听说过。”蔷薇说完低下头。
“有没有想过换个主子？”秦渊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所有子民的主子，当然也包括奴婢。”蔷薇觉得，这次事件最大的得利者就是皇帝。她们要死要活的折腾这么久，最后得到好处的是皇帝，轻飘飘放下所有的也是他。
第二十四章：反击
秦渊在蔷薇刚才的那个眼神中看到了不甘。不甘的人很多，有野心的人也有很多，这个蔷薇却让他有点记在心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宫女，没有资格让他给第二次机会。
“这是你的选择。”秦渊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高公公立刻跟在皇帝身后离开，走了几步，小心的看了一眼蔷薇。真是固执的女人，跟着陛下比跟着那些妃子们要安全的多。
等人走远，蔷薇起身，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凤栖宫。
换了一身衣服的蔷薇匆匆去见皇后。
进入内殿，蔷薇关上门给皇后行礼。“奴婢拜见娘娘。”
“起来吧。”皇后脸色苍白，看起来还有些阴郁。“怎么样了？”
“冯明宣是个人才，奴婢觉得可行。”蔷薇挺看好冯明宣的。书棋本来也不得淑妃重用，现在陌夫人也死了，她应该有别的想法。
“蔷薇，你说陛下是不是真的对陌云动了感情？”在这种重要的时候，皇后心中还惦记着这件事。
“奴婢不敢妄言。”蔷薇真心觉得皇后应该放下对皇帝的感情。当一个女人摒弃感情的时候，会变的更强大。
“算了，你不懂。”皇后对蔷薇挥挥手，“你退下吧，尽快办这件事。”
“是。”蔷薇恭敬退下。
次日，蔷薇照样和紫兰注意书棋的动向。
在中午的时候，皇帝气冲冲的带着人闯入凤栖宫。蔷薇被凤栖宫的宫女紧急召回凤栖宫。
蔷薇一进凤栖宫大殿就看到皇帝给了皇后一巴掌，皇后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海棠急忙去扶皇后。蔷薇将凤栖宫闲杂人等都挥退，进入殿中，和海棠一起跪在皇后身后。
“这是污蔑。”皇后捂着被打的左脸大声说道。
“污蔑？这后宫可是一个孩子也没有，而皇后经常接触朕的香料。”秦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胆子真大，敢在他的身上动手脚。
“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臣妾，不觉得太草率了吗？”皇后要知道是谁揭发的她。
“陌贵人擅长香料，可以把那香料分析的清清楚楚。并且朕已经找人看过，的确是香料的问题。你够狠，直接给朕身上用手段，让这后宫一个子嗣也没有，你可真是贤惠啊。”皇帝根据陌云说的一查，果然查出问题。
秦渊，控制不住。这个女人，该死。
蔷薇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了杀意，蔷薇急忙上前挡在皇后的面前，“请陛下拿出证据。”
“证据？”秦渊觉得好笑，“好啊，朕找给你们看。”
“来人。”皇帝高声喊道。
一位穿着铠甲的统领进入殿内。“陛下有何吩咐？”
“包围凤栖宫，给朕仔仔细细的搜。”皇帝一声令下，立刻一群侍卫闯入。皇后蔷薇和海棠被提到一旁看管着，其他宫人都被赶到一起蹲在地上。
叮铃当啷的声音传来，搜宫开始。皇后歪在海棠的身上，担心的看向蔷薇。蔷薇轻轻摇头，让皇后安心。
整个凤栖宫都被大搜查，不仅仅是皇后的住所还有下人的住所也被搜查。秦渊吩咐人细致搜查大宫女的房间，结果什么也没有搜查出来。
皇帝让侍卫包围凤栖宫还搜宫的消息已经传出去，整个后宫都炸了。淑妃犯了那么大的事情就是降级，还不用搬出永乐宫。这皇后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陛下直接搜宫。
贵妃虽然可惜不是陌云，可心里还是幸灾乐祸的。这皇后想坐山观虎斗，这下子，引火烧身了。
永乐宫中，陌云悠闲的绣着团扇。现在她被关在永乐宫，很无聊，只好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书画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说着凤栖宫的事情，陌云抿嘴一笑。
“我本来准备找一个绝佳的机会，利用这个，一举拿下皇后。”陌云把自己的计划提前了。她本来是想在自己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的时候用的，现在自己处境不好，只能提前用。
“娘娘，陛下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解决，那以后会有嫔妃怀孕吧。”书画有些担心自家娘娘，贵人是没有权利抚养孩子的。
“到时候本宫自有办法。”陌云可不准备一直当贵人。
凤栖宫中，什么也没搜到。
秦渊一双好看的双眸危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好，很好，好的很。”尽然什么也没有搜出来，这后宫的女人们，都太聪明了。
“你觉得朕什么也找不到就会放过你吗？”秦渊才不会放过她。“你等着，朕会查个彻底。”
“陛下想怎么认为真相，真相就是什么。”皇后在讽刺皇帝之前的行为，“您是陛下，是王朝的天，说什么都可以。”
“你在质疑朕。”秦渊觉得皇后的胆子够大。
“陌云欺君，陛下放过她。如今，陌贵人说臣妾给陛下的香料做了手脚，陛下就气冲冲来搜宫。”皇后心中不忿，这太不公平。“陛下，您太偏心了。”
“你没有质疑朕的权力。”秦渊不再看皇后，转身离开。
皇帝带着人哗啦一下全部离开。本来，秦渊是准备让人守着凤栖宫的，可被皇后的一席话说的改变主意。
等人都离开，海棠和蔷薇立刻伺候皇后起来。蔷薇神色恍惚，做事乱七八糟。
“蔷薇，你在担心什么？”皇后心中也焦急，可看蔷薇失去镇定还是头一次。
“娘娘，奴婢怕冯明宣那里有变。”那人是个势利眼，知道皇后这里地位不稳定，可能会对答应的事情持怀疑态度。
“你说的对。”皇后没有料到陌云尽然查到这件事。这件事她做的很隐秘，也没有把把柄放到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是，那个老妇人已经被蔷薇杀死。
“那你准备怎么办？”皇后问蔷薇。
“不吃敬酒，那就吃罚酒。”收了她的东西，想不办事，那是不可能的。“娘娘，明日奴婢需要出宫一趟。”
“不行，你估计被盯上了。”皇后觉得最近她身边的人都会被盯上。“以陛下的性格，肯定会彻查这件事，你们一定会被盯着。”
“奴婢也会被盯着吗？”海棠问道。
“会。”皇后揉眉，真是糟糕透了。
第二十五章：改变计划
皇后心中还是害怕的。雁过留痕，就算她把痕迹已经消除，可是不会清除的干干净净。陛下对自己，不会像对陌云那般宽厚的。
“本宫该怎么办？”皇后发出这样的感叹。
“把我们的计划提前。”蔷薇害怕她们要没有时间了。“今夜奴婢出宫。”凤栖宫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可能会以为她和海棠要守在皇后的身边。反其道而行之，让别人还没有时间安排人盯着她们。
“今夜本宫心中不安，海棠和蔷薇守夜。”皇后同意蔷薇的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能等死，她要活着。就算要死，也要拉着一个人给她陪葬。
“奴婢这就换装离开。”蔷薇说道。
“让紫兰跟着你吧。”皇后不放心，怕蔷薇去的是一趟不归路。
“遵命。”蔷薇悄然离开凤栖宫。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身黑衣的蔷薇带着同样黑衣的紫兰绕开正宫门从打点好的小门离开后宫。
已经将近午夜，冯明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皇帝带着侍卫围了凤栖宫，还搜查凤栖宫。皇后一定是惹怒皇帝，只是现在不知道皇后到底犯了什么错。
冯明宣觉得自己倒霉。勾搭上书棋还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淑妃就变成贵人，刚和蔷薇合作，皇后就出事，他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啊。
笃笃笃。
噌的一下，冯明宣翻身下床。冯明宣靠在大门上，压着声音问道，“何人。”
“蔷薇。”
嘎吱一声，冯明宣打开门，看到蔷薇和紫兰。
“快进来。”冯明宣生怕被人发现。
再次坐到会客厅，蔷薇的心境发生巨大的改变。上次是谈合作，这次，合作不成就是威胁。
“白天的事情想必冯大人已经知道。”蔷薇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说了。”冯明宣料到蔷薇是为了白天的事而来。“不知陛下为了何事，动了那么大的肝火。”
“陌贵人成为贵人了还不消停，尽然背后说皇后娘娘的坏话。陛下一时被妖妃迷惑做出冲动之事，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出来，白忙活一场。”蔷薇变了变话，把责任都推到陌云那里。
冯明宣才不信蔷薇的话呢。陛下这个人聪明的很，不会无缘无故大动干戈，一定是皇后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他现在就算追问蔷薇，蔷薇也一定不会和他说实话，还不如不问，自己去查。“那皇后娘娘没事吧。”
“无事。”蔷薇看到冯明宣面上的担忧不达眼底。“计划提前，我们要给陌贵人一个教训。”蔷薇直接提出自己的目的。
“这，太仓促了吧。”冯明宣听完蔷薇的话觉得蔷薇很急切，那更说明白天的事情有隐情。
“你明天就要哄骗书棋，让她在明晚将贵妃约出来，再让她把我准备好的东西交给贵妃。”蔷薇说出具体要做的事情。
“不行，太仓促了。”冯明宣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冯大人，你已经收了我的定金。”蔷薇右手食指敲了一下桌面。“难道冯大人害怕后面的承诺，我们兑现不了？”
“不是。”冯明宣总不能明说自己持怀疑态度想去调查吧，他只能哄弄蔷薇。“我只是觉得时间太短，我无法安排好。”
“冯大人，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蔷薇的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你在命令我？”这一刻冯明宣明白了，蔷薇和紫兰来者不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冯明宣摊手，一副轻松的表情。
“冯大人也许在想，你只是收了点钱，没人看见，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蔷薇坐直身子，盯着冯明宣的眼睛。“我在冯大人的院子中放了点危险的东西，冯大人要当……”
“你放了什么？”冯明宣使劲拍桌，一下子站起来指着蔷薇，“你背后阴我。”
“不背后阴你，你就会背后阴我。”蔷薇豪不畏惧的直视冯明宣。
站在蔷薇身侧的紫兰心跳如雷，额头渗出汗，头发紧紧贴着额头。紫兰知道蔷薇气场强，却没想到如此强，不输于男人。
“你可真是好样的。”冯明宣坐下。到了如今，不需要藏着掖着，把彼此的目的和武器都亮出来吧。
“我可不觉得现在的皇后娘娘能给我向我承诺的东西。”冯明宣想利益最大化。
“这个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既然敢答应你，我们自然有这个本事。现在，你照我说的做，得到你应得到的，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谈崩，我送你先去见阎王。”蔷薇清清楚楚说出后果。
噔，桌子上插了一把匕首。
紫兰吓的往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的蔷薇心中吓一跳，面上保持冷静。“冯大人好身手，这让我对我们的计划更有信息。”
“蔷薇姑娘可真会说笑。”冯明宣不想被蔷薇的气焰压制，也想压制一下蔷薇。“你可知道我杀过多少人？”
“应该比我多。”蔷薇回答道。
“数都数不清。”冯明宣伸出手拔起匕首，“杀你们二人，我不会眨一下眼。”
“我相信你能办到。”蔷薇毫不想让，“你冯家还有几口子人，我会带着他们给我陪葬。”
“最毒妇人心。”冯明宣真的好想掐住对面女子的脖子。
“多谢夸奖。”蔷薇收下这“夸赞。”
……
小玄肚子亮起，进度条出现。噌，进度条前进了一些。
……
“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吗？”冯明宣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怕，所以我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蔷薇再次给冯明宣画饼。“你只是指使书棋干活，不用承担风险。成功之后，你会得到名利。之后，你是你的冯大人，和后宫的这些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此好的事，为什么不选呢？”
“让你一说，这可真是难得的天赐良机。”冯明宣都有点佩服蔷薇的口才了。
蔷薇在后宫中给人的印象是低调不爱说话，一双眼睛像是满是算计，真的是个不讨喜的人。
“所以，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蔷薇没有太多的时间，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明天行动？”冯明宣还是觉得明日太仓促。
第二十六章：重用
“对。”蔷薇对紫兰摆摆手，紫兰从胸口拿出指腹大小的瓷瓶。紫兰将萧瓷瓶放到桌子上，退后。
“这是什么？”直觉告诉冯明宣，这不是好东西。
“这是需要书棋送给贵妃邀功的礼物。”蔷薇轻轻一推，将小瓶推到冯明宣的面前。
冯明宣看到红色的液体。一瞬间，冯明宣明白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干的。贵妃被咬，丽婕妤被毒死，陌贵人被嫁祸……
“难道你就不怕我拿这东西向陌贵人告密吗？”冯明宣冷笑一声。
蔷薇无所谓的摆摆手，真是个不干脆利索的男人，让她觉得厌烦。“你去告密之后，幕后黑手就是你。”
猛然间，冯明宣想到了什么。“你在我家藏的也是这个东西。”
蔷薇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把老鼠洞里的毒药弄到别人手上之后浑身舒畅。白天的时候，皇帝也没有搜查出什么。紫兰身上的这一点毒药，是之前藏起来的。
“明晚，让书棋把贵妃单独约出去，然后假装投靠贵妃，把这个东西交给贵妃即可。”蔷薇说的一点危险性也没有。
“这么简单？”冯明宣有点不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行动快点，要是跑的慢了被抓到，我可不负责。”蔷薇警告冯明宣。
“好。”冯明宣终于下定决定。“我一定办成，你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
“这是自然。”蔷薇起身，“明日准备好之后，通知紫兰。”
“明白。”冯明宣一把抓住瓷瓶。
“我们走。”蔷薇带着紫兰离开冯府。
冯明宣半夜不睡觉，开始到处找东西。找了半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找到。那天就不该带蔷薇逛院子，还把院子逛遍。冯明宣悔不当初。
现在的他，没有别的选择。他不想当替死鬼，也不想连累家人。冯明宣觉得蔷薇这个女人太可恶，以后别犯到他的手中。
在即将回宫的很时候，蔷薇拦住紫兰。
“蔷薇姐，怎么了？”紫兰现在大脑处于不真实状态。
“你留在宫外。”蔷薇觉得她进入宫中之后会不好行动。“你藏起来，等着冯明宣的回复。等他准备好，你掐着点回宫。”
“蔷薇姐，你是怕冯明宣反悔？”这是紫兰想到的答案。
“嗯。”蔷薇点点头，“注意安全。”蔷薇说完塞给紫兰一个钱袋子。
“嗯，我会的。”紫兰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不行的话，你可以去王家以前居住的宅子。”蔷薇稍微给紫兰透漏一点。
“我明白了。”紫兰气血上涌，感觉自己被重用。
蔷薇转身向皇宫走去。紫兰也不耽误，立刻离开这里，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呆上一夜。
回到宫中的蔷薇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丑时，天快亮了。蔷薇闭上眼睛，想着眯一下。蔷薇脑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十分疲惫，都忘记问小玄警报的事情，很快睡着。
次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皇帝下令，夺了皇后掌管后宫的大权，让贵妃掌握后宫大权。此消息一出，大家都以为后宫要变天了。不仅如此，高公公带着人换了很多宫女太监，一时间风声鹤唳，太监宫女们人人自危。
皇后在凤栖宫中听着宫女汇报的消息苦笑，她没有特权。查吧，看看皇帝能查出什么。
景阳宫中一片喜气。礼物源源不断的送入景阳宫，碧玉乐的合不拢嘴，贵妃却是愁眉苦脸。
“娘娘，还在想原因吗？”碧玉走到贵妃身后，伸手给贵妃捶背。
“太突然。”贵妃没有探听出确切的消息。皇后的凤栖宫没有露出风声，陛下那边也没有露出风声。那说明，这件事很大，皇帝很在意。
“你说，皇后到底做了什么惹怒陛下呢？”贵妃想不明白心里不舒坦。
“奴婢也想不明白。不过这总归是好事。”碧玉心中很开心。“淑妃被贬为贵人，现在还在禁足，皇后被夺权，下面的那些嫔妃们也没几个有本事的。”
碧玉压低声音，“娘娘，现在的后宫，您独大。”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贵妃心情好了许多，不论什么原因，现在她是得利者。“那你说本宫下面要不要动动皇后……”
贵妃对那个位置一直有想法，现在她仅差一步。
“娘娘，奴婢觉得皇后娘娘可能自己就会完蛋。”碧玉感觉皇帝的动作有点大，“说不定陛下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呢。”
“说的有道理。”贵妃点头，“看来本宫需要静候佳音。”
猛然间，贵妃的笑意消失，她想起别的事情。“这后宫，从来都是百花齐放的。”没了这个女人，还会有那个女人。这个失宠，那个会得宠……
“娘娘是担心有人乘机而上？”碧玉一下子明白贵妃的想法。
“你多注意一点，要把这些苗头掐断。”贵妃想压制一下那些小花，起码不能让她们先冒出来。
“奴婢明白。”碧玉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日一直很忙的碧玉在晚饭之后尽然收到书棋要见她的消息。这可是个稀奇的消息，碧玉赶紧去告诉贵妃。
贵妃听了碧玉的叙说开始思考。书棋是陌云的大宫女，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景阳宫，一定有着什么想法。
“你去见见她，听听她想干什么。”贵妃觉得碧玉该去见。
“好，奴婢这就去会会她。”碧玉退下去见书棋。
……
凤栖宫的蔷薇等到紫兰的回宫。
……
碧玉到达书棋约定的地点，永寿宫附近。片刻后，书棋鬼鬼祟祟的到来。
碧玉一把拉着书棋站到墙根下。“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奴婢想投靠贵妃娘娘。”书棋一双杏眼有神的盯着碧玉。
这么直接，碧玉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书棋不直接没办法，时间有限，没有那些闲功夫绕圈子。冯明宣要带她出宫，要给她想要的幸福。只要做完这件事，他们就能拿到大笔的钱，从此过上福贵的生活。
富足安稳的生活，一个爱自己的相公，书棋想想就觉得美好。现在的她，不受重用，没有依靠，经常受到冷嘲热讽，还随时有丢性命的危，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第二十七章：篡改剧情
书棋期待的看着碧玉，再次强调自己约她的原因。“我想投靠贵妃娘娘，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跟在一个贵人的身边，还不受重用，没有希望。”
“真的？”碧玉不是很确信。这没头没脑的，一上来就说这样的话，很突兀。不过想想书棋的处境，又觉得有些可能。
“我这次来，是带着秘密来的。”书棋眼神坚定，信心满满。
“什么样的秘密？”这勾起碧玉的兴趣。
“事关陌贵人的生死。”书棋拉住碧玉的手腕。“夫人已死，我已经什么都不怕。”
“你现在就把秘密告诉我。”碧玉好奇心爆发，特别想知道。
“我要亲口告诉贵妃娘娘，也要为我自己争取一个希望。”书棋冷静的说道。
“你要见娘娘？”碧玉皱眉。
“我有证据要亲手交给娘娘。不会耽误太久，就一小会儿，我害怕被发现。”书棋是瞒着永乐宫的人出来的。
“我需要和娘娘说一下。”碧玉不能做主。
“好。”书棋痛快的答应。“我去冷宫等你们。我的时间不多，最多等一刻钟。”
“冷宫？那地方太晦气。”冷宫经常死人，前几天还死了个丽婕妤。碧玉每次走到冷宫附近，都觉得后背凉飕飕。
“晦气，所以没人。”书棋放开碧玉的手腕，“我过去了。”然后书棋转身，向着冷宫的方向而去。
碧玉原地跺了一下脚，没有喊住书棋。碧玉想到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立刻匆匆回景阳宫。
景阳宫中，碧玉把事情的经过和贵妃说了一遍，等待贵妃的决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就去。”贵妃这个人脾气大，性格直，做事雷厉风行。这是一个机会，贵妃不想错过。
贵妃带着碧玉悄悄去往冷宫。
已经进入夏日，天气炎热。可是进入冷宫，碧玉感觉凉飕飕的，总感觉有很多冤魂在周围游荡。
贵妃和碧玉进入殿中，看到书棋站在破旧的屏风处。
“奴婢书棋，见过贵妃娘娘。”书棋跪下行礼。
“起来。”贵妃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有事快点说。”
“是。”书棋直接进入主题。“之前娘娘被狗咬，的确是陌贵人做的。”
“本宫就知道是她。”贵妃之前主要怀疑陌云，也怀疑过皇后。
“本来是想看贵妃娘娘得了狂犬病一命呜呼呢，没想到娘娘福大命大。如今，贵人落到这样的地步，也是罪有应得。”书棋能成为陌夫人选择监视陌云的人，头脑还算灵活。
“你可有证据？”贵妃问道。
“当初娘娘搜走的东西的确是贵人的东西。不仅如此，贵人那里还有很多杀人无形的香料。”书棋露出害怕的表情。“奴婢十份害怕，生怕哪天会悄悄被弄死。”
“你说点有用的。”碧玉一甩手绢催促书棋。
“据奴婢得到的消息，陛下的生母是死于毒药，而那毒药和陌贵人做的这个‘花眠’十分相似。”书棋语出惊人。
“真的？”贵妃激动，这可真是个大秘密。“可还有其他？”
“奴婢悄悄偷了一点，如今交给娘娘，娘娘可以找人查查。奴婢愿意做证人，彻底揭发陌贵人的真面目。”书棋从衣袖中拿出冯明宣给的拇指大小瓷瓶。
碧玉看了贵妃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接。贵妃点点头，碧玉伸出手接过来。
“奴婢已经说完，下面等候娘娘的吩咐。”书棋跪在地上低着头，希望赶紧离开这里。已经都完成，她能和冯明宣离开这里了。
“这东西到了本宫手中，似乎很危险。”贵妃现在怀疑书棋是假降，把罪证转移到自己手中。
“娘娘，奴婢想某一个出路。”书棋说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出路？”贵妃倒是要听听。
“拿钱出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书棋糊弄贵妃，想赶紧离开这里。
“好，本宫答应你。事成之后，什么都给你。”贵妃看向碧玉，“把东西还给书棋，让书棋来保管。”
“好咧。”碧玉欢喜的把东西塞到书棋手中。
书棋瞪着大眼看着被塞会自己手上的毒药。这和计划的不一样，这贵妃不按照套路出牌啊。这下面该怎么办？
在书棋还在思考的时候，贵妃带着碧玉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娘娘。”书棋出声喊住贵妃。
“本宫会再联系你的。”贵妃不理会书棋，拉开门走出去。
吱，门被打开。
蔷薇和紫兰一左一右握紧手中的木棒。
碰碰！
木棒砸到贵妃和碧玉的脑袋上，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到地上。
蒙着黑布的紫兰感觉自己这一棒，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她为什么要站在左边啊，打的还是贵妃。
同样蒙着面的蔷薇拉住碧玉，“快点把人拖进去。”蔷薇压着嗓子喊了一声，紫兰立刻反应过来，拖着贵妃进入殿中。
门被关上，书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着面的蔷薇一把夺过书棋手中的毒药。蔷薇熟练的打开盖子，走到贵妃身边。
脑海中的小玄急忙跑了出来。不对劲啊，宿主不会真的要杀掉贵妃吧。小玄跳着脚喊人，【凌薇凌薇，你不能杀死贵妃。】
“为什么？”脑海中的凌微问道。
现实中的蔷薇已经扳开贵妃的嘴巴。
【贵妃是女二号，会和女主斗个你死我活。你这是要让女二提取提前挂掉啊，会影响整个世界的发展。】小玄急的不行，肚子上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你从未和我说过规则。”凌薇不解。
【你这个反派虽然可以自由发挥，不过不能杀死男主女主。当然了，他们有着主角光环也很难被杀死，可是你也不能随意杀死重要的配角。】小玄好想跑出去抓住宿主的手，可惜他出不去。
“如果杀掉，有什么后果？”凌薇问道。
【具体的不知道，不过程序上写着很严重。】小玄生怕宿主把毒药倒下去。
“试试就知道了。”凌薇话落，出了脑海世界。
蔷薇拿着瓷瓶，将红色的液体倒入贵妃口中。
“呜呜呜呜……”书棋被紫兰捂着嘴，不断的挣扎。
第二十八章：短路
蔷薇的手开始晃动，红色的液体滴到外面。
啪塔，瓷瓶掉到地上摔碎。
这时，紫兰掏出一把匕首。紫兰把匕首塞到书棋手中，然后握着书棋的手向前一扑。
扑哧一声，匕首捅入碧玉的身体。
“不要……呜呜……”书棋感觉自己要疯了。
“闪开。”不知道何时蔷薇站在屏风后面。
紫兰一下子跃起。
“你们杀……”书棋的话还没有说完屏风朝着她掉下来。紫兰向身后一看，破桌上放着一个有缺口的碗。紫兰拿起碗，砸到被屏风压住的书棋脑袋上。
蔷薇拉着紫兰的手向外跑。
“蔷薇姐，书棋死了吧。”紫兰害怕没有把书棋弄死。
“她没有看到我们的脸。”蔷薇拉着紫兰的手按照之前约定的路线不断前行。
“她听到我们的声音了。”紫兰已经忘记害怕，只想着不要被认出来。
“我们不能回去。”蔷薇脚下一踉跄，跪到地上。
“蔷薇姐。”紫兰急忙去扶蔷薇。
“小点声，还有，不要叫我的名字。”蔷薇爬起来拉着紫兰继续前行。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到了赵美人的香秀宫。赵美人的等级是不能独住一宫的，所以住在偏殿。因为宫中女人不多，这里没有其他妃嫔，就赵美人一人居住。
这里，离的冷宫很近。
蔷薇和紫兰进入香秀宫，赵美人看了一眼当做没有看到。她很早之前投靠皇后，现在帮皇后一点小忙。
蔷薇和紫兰换完衣服之后匆匆离开。
赵美人亲自把衣服拿走，藏到被闲置的宫殿柜子中。
贵妃迟迟不回景阳宫，另一个大宫女红珠急的不行。实在是等不了，红珠急急忙忙去见皇后。
皇后一脸疲态的让后宫的人寻找贵妃娘娘。
太监宫女们一起出动，提着灯笼在后宫喊着“贵妃娘娘。”
大家找了很多地方，最后才想到冷宫。
等太监宫女们进入冷宫，就闻到带鲜血的味道。在宫女和太监们的尖叫声中，侍卫赶到。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贵妃娘娘、碧玉、书棋鲜血淋淋的躺在冷宫中的消息传遍整个后宫。
皇后穿着青色的宫装，坐在雕花椅子上等消息。贵妃已经被送往景阳宫，御医们在全力救治，也不知道救好救不好。
已经回到凤栖宫的蔷薇站在皇后的身后，脑海中凌薇正在和小玄争辩。
【凌薇，你要是真的弄死贵妃，可就完蛋了。】小玄这个机器人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你又没和我说不能杀。”凌薇坐在地上翻了个白眼。
【可我阻止你了啊！】小玄也委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凌薇拉住小玄，食指戳戳小玄的肚子。进度条又前进了一些，她很开心。“能完成任务就行，何必计较这些。”
【我是个智能机器，虽然很智能，像一个人类一样，不过我任然是有程序设定的。】小玄现在期盼那叫“花眠”的毒药不是很绝，希望贵妃能命硬一点，就像主角一样，有个奇怪的身体。
“已经这样了，不能反悔。”凌薇欠扁的咧咧嘴，“要不你给我超能力，能回到过去那种。”
【抱歉啊，我没有那能……】小玄还没有说完，胳膊噼里啪啦冒出火花。
凌薇吓了一跳，立刻跳开。“这怎么回事？你漏电了？”现在小玄的胳膊上火花迸射，像极了插座漏电时的样子。
【我短路了。】小玄的机器左手在胳膊上动来动去，右手在肚子上点来点去。【贵妃一定是出大事了。】
“那现在怎么办？”凌薇心中有点害怕了。
【我怎么知道！】小玄大叫，【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我不会没法转正吧。”凌薇担心自己实习期。
【你得受惩罚。】小玄好不容易止住火花。
凌薇还没来得及问小玄是什么惩罚，整个人就晕倒。
站在皇后身后的蔷薇毫无征兆的软软倒在地上。
“蔷薇，你怎么了？”海棠吓了一跳。本来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海棠还晕了。海棠把手指放到蔷薇的鼻子下，没有感觉到呼吸。
“娘娘，蔷薇没有呼吸了。”海棠害怕极了。
“什么？”皇后一下子站起来。“召太医。”
这下子，后宫更是乱七八糟。
脑海世界中，小玄蹲在地上看着晕倒的凌薇。小玄叹气，【宿主可真不听话，任务还能顺利完成吗？真是心累啊。哦，对了，我没有心。】
【你需要受惩罚，可要坚持住哦。】小玄的手指上冒出一缕电光，小玄将电光放到凌薇的额头上。
嗖的一下，电光进入凌薇的身体中。
凌薇闭着眼，感觉自己进入令人压抑的地方。脑子很痛，像是有人在鞭打她的脑袋。凌薇浑身颤抖，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这种痛，无法形容，太痛了，就像是灵魂在被鞭策。
……
“海棠，让紫兰出宫去看看。”蔷薇晕倒，皇后心中不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娘娘，我们给了足够的钱，那些强盗们应该会办好。”海棠觉得现在让紫兰出宫不是一个好建议，会暴露她们。
“那本宫再等等。”皇后心跳如雷。
“皇帝驾到！”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和众人都跪下。
“太放肆。”皇帝气的不行。明目张胆的杀人了，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管后宫的，尽然发生这种事。”
“陛下，臣妾现在不管这些事。”皇后跪下地上。
皇帝看到歪在椅子上的蔷薇。皇后顺着皇帝的眼光看过去，急忙解释，“蔷薇突然得了疾病，医女现在还没有来。”
“疾病？”皇帝才不信呢。皇帝走到紧闭双目的蔷薇前，伸手一拉蔷薇。
咚，蔷薇脸朝下倒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皇帝一惊。
“禀告陛下，蔷薇突然就没了呼吸，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去叫医女，可是一直没来。海棠觉得可能是都被叫到景阳宫，没有其他人了。
皇帝蹲下身，把手指放到蔷薇的鼻子下，果然没有呼吸。
“死了？”皇帝不想相信。
蔷薇脑海中的小玄长吁短叹。这个惩罚，是惩罚宿主的灵魂，好让宿主记住这钻心之痛，以后做事收敛一点。同时，惩罚也可以暂时保护宿主。
第二十九章：买凶杀人
“叫太医。”皇帝站起身子，“朕可是觉得蔷薇很可疑呢。”
“朕这个后宫，都快乱成菜市场了。”皇帝走到皇后的面前。“你最好期望朕什么也不要查出来，否则，朕不会手软的。”
皇后还跪在地上，只看到明黄色的衣角。“臣妾不敢妄动。”贵妃快死吧，陌云，也快死吧，只剩下她就好了。
皇帝不想和皇后说太多废话，“御林军，给朕把后宫这些人都看住了。”这次，皇帝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出动御林军，谁也别想再做小动作。
哗啦一下，皇帝带着一大片人离开。
皇后瘫坐在地上，看向还趴在地上的蔷薇。这次，可一定要顺顺利利。
皇帝带着人直接去永乐宫。
贵妃喝了“花眠”毒药，御医们用了各种办法，让贵妃把胃里吐了个底朝天。可是“花眠”太强了，贵妃中毒已深。御医告诉皇帝，贵妃虽然暂时没事，可她废了。这个废，没有具体说，需要等贵妃醒来观察。
贵妃的身边是已经被捅死的碧玉，还有奄奄一息的书棋。那个书棋没有死，只是昏迷。皇帝让御医好好治疗书棋，期望在书棋口中听到真相。
哐当，永乐宫的大门被打开。皇帝也不管“皇帝驾到”那句话，也不理会跪下的人，直直的走进大殿。
“陛下。”陌云知道发生事了，可具体的不知道。自从被降为贵人，帮陌云办事的下人少了很多。
“花眠，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皇帝现在十分怀疑陌云。
“陛下，发生何事？”陌云柔柔问道。
高公公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立刻上前和陌云说明情况。
陌云听完眨了一下眼，一颗眼泪落下。
“陛下，不是臣妾。”陌云委屈。上次自己告诉陛下皇后给他香料中下毒的事情，陛下尽然没有处置皇后。更可气的是，皇后那里尽然一点把柄也没留下。
“书棋可是你的大宫女。”皇帝一针见血的说道。
“她是陌夫人的人，臣妾一直不信任她。”
“陌夫人，已经死了。”皇帝认为陌云在狡辩。陌云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会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陌夫人已经死了，而她没有处理书棋。“朕对你，很失望。”
秦渊心中隐隐作痛，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
“来人。”皇帝高声喊道，“将陌贵妃押入大牢。”他不能再护着她，人言可畏。
“陛下。”陌云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等调查清楚再说。”秦渊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开。
……
小玄肚子上的任务进度条，前进一段距离。
……
凤栖宫中，被以为死掉的蔷薇正在被御医把脉。御医满头大汗，今晚事情可真多。
御医把完脉叹气，“死了。”这个人已经没有呼吸。
皇后一脸悲伤，海棠和紫兰立刻哭了。
噌的一下，蔷薇突然坐起来。
“头好痛。”这该死的惩罚，要疼死个人。
“诈尸。”御医大喊一声，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我没死。”蔷薇面带愧疚的看着晕过去的老头。
“没死就好。”皇后松了一口气。“据说贵妃活着，不过已经成为废人。碧玉死了，书棋没死。”
“走一步看一步吧。”蔷薇揉着眉心。她的头太疼了，感觉无法思考。
海棠总感觉蔷薇不对劲，出声问道，“蔷薇，你不会是有什么怪病吧？”
蔷薇太奇怪了，之前浑身抽搐晕倒，醒来什么事也没有，这次，突然晕倒，还没了气息，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可被判定死亡的她，又活了，真是奇怪呢。
“好像是。”蔷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实话啊。“娘娘，奴婢头好痛。”蔷薇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她真的好难受，头太疼了。
“你下去休息吧，御林军已经控制后宫，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皇后现在只能祈求一切都会顺利。
“希望一切顺利。”蔷薇还记得重要的事情。
“紫兰，带蔷薇下去休息吧。”皇后吩咐道。
紫兰赶紧扶着蔷薇下去回房间。
等紫兰和蔷薇离开，皇后带着海棠进入内室。
一室安静，海棠觉得很压抑。过了许久，皇后睁开闭着的双眸缓缓开口。“海棠，我们会不会功亏一篑？”皇后心中害怕。陛下本来就在查“香薰”的事情，如今书棋没死，要是冯明宣也没死，他们会陷入危险。
“娘娘，您什么也没有做。”海棠明智的说出薄情的话。
“你说的对。”皇后苦笑。做这些事情的是蔷薇和紫兰，她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大家都知道，蔷薇是本宫的心腹。”
“娘娘，到了最后，不得不……”海棠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多年的姐妹，还是有些感情的。
“本宫不想走到那一步。”皇后也不舍得蔷薇，她帮了她很多。自己的手上很干净，肮脏的事情都是蔷薇去做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弃车保帅，才是脱困之法。
“盯着点蔷薇。”皇后再次闭上眼睛，吩咐海棠。
“奴婢明白，娘娘。”海棠心中不是滋味。到了如今的地步，娘娘、贵妃娘娘、陌贵人，一定要决出个胜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总会有胜者，也总会有败者。
“不到最后，不走这一步。”皇后希望一切朝着她们希望的那样发展。
“奴婢明白。”海棠记在心中。
海棠看娘娘很累，给皇后盖上被子，悄悄退出。虽然这里被御林军监视，可是还是要活动的，起码，要掌握一手的消息。
被紫兰送回屋的蔷薇没有让紫兰离开。
“紫兰，你还有家人吗？”蔷薇的头很疼，可是她不能直接休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
“奴婢家中有一个母亲，有一个弟弟。”紫兰不是皇后从王家带进来的丫鬟，是宫中招宫女的时候招进来的人，那时，家里拿了不少钱。这几年，她混的不错，也给家中寄了一些钱。
“你想家吗？”蔷薇想家了。凌薇想前世的妈妈，蔷薇惦记在王家做事的家人。她们是一个人，却有着两份感情。蔷薇虚弱一笑，她觉得很沉重。
“想。”紫兰实话实说。“奴婢的娘之前找人代笔写了一封信，托人捎到宫中。”紫兰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第三十章：后路
蔷薇看到紫兰的笑容，心中一暖。他们这些满手鲜血的人，心中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有一颗柔软的心的。每个人都有珍惜的人或物，无论他是坏人还是好人。
“奴婢的娘希望奴婢可以尽量早出宫，不要拖到年龄太大才出宫，那时就找不到好人家了。奴婢的娘还说弟弟娶了媳妇，家中盖了新房子，她给我存了嫁妆。”紫兰说的很开心，可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紫兰觉得自己可能出不了宫了。
“冯明宣那里安排好了吗？”温馨的氛围，却被蔷薇用现实打破。
紫兰立刻擦干眼泪，“安排好了，一定要把冯明宣弄死。”只有这样，她们才不会暴露。
“不一定啊。”蔷薇叹气，“冯明宣是个精明的人。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比我们聪明，还比我们狠的人。”蔷薇很是担心。
“那该怎么办？”紫兰一下子着急。
“找个机会，我会和娘娘说，让你出去处理冯明宣的事情。”蔷薇说出自己的打算。
“啊？”紫兰没有想到蔷薇让她去干这个。“我打不过冯明宣。”紫兰对冯明宣有点犯怵。
“出去之后，就别回来，就当自己死了。”蔷薇话落，紫兰睁大眼睛看向蔷薇。这话，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蔷薇姐，你什么意思？”紫兰害怕。
“后路罢了。”蔷薇要把紫兰当成一个“不确定”的棋子。这颗棋子的作用就是让皇后不安，她也要给蔷薇的家人争一个后路。
“我们会死吗？”紫兰本来觉得自己胆子够大，可是如今想到死亡，她害怕。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道，只是未雨绸缪。”蔷薇拍拍紫兰的手背。“今晚的话，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们会死的更快。”蔷薇警告紫兰。
紫兰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使劲摇头。不说，她什么也不说。
“回去吧，我想歇歇。”蔷薇将冰凉的手放到额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紫兰给蔷薇盖好被子离开。
紫兰一走，小玄就在脑海中呼唤凌薇。【宿主，宿主，你还好吧。】
“暂时还死不了。”凌薇出现在脑海。凌薇伸手自己的双手，十指不断的挥动，就像是在弹钢琴。
【你好像不太好。】小玄知道了，宿主处于焦虑状态。
“我要是成为至尊反派，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吗？”凌薇的手指挥动的越来越快，耳边已经幻想出音乐声。
【会。】小玄肯定的答道，【我不知道真相，真相在锁起的任务包中。】
“我感觉自己不太好。”凌薇的手指停止挥动。凌薇感觉自己的面前出现一片黑暗，有什么要喷涌而去。
【宿主，你该休息了。】小玄一推凌薇，凌薇出了脑海世界。
蔷薇闭着眼睛，很快睡着。
【好险。】小玄点开宿主的资料，细细再看一遍。宿主看起来美丽温柔，可这性格，很不稳定啊。
……
在夜色中，有人拼死逃命。
冯明宣捂着胳膊上的刀伤快速的奔跑。这里是京城郊外，又是半夜，真是杀人的好地点和好时间。冯明宣不知道宫中出了什么事，可是等待的书棋没有出现，出现的是杀他的人。
本来，冯明宣是和书棋约好，在这里等书棋。冯明宣本来是准备杀掉书棋的，可现在，自己要被别人杀死。
现在冯明宣脑子很乱，他很怀疑蔷薇。那个狠心的女人，可能是想杀人灭口。
冯明宣很后悔听了蔷薇的话，可惜这世界没有后悔药，也无法让时光倒流，他只能逃命。
后面追赶的大汉十分烦躁，真是不顺利，这人还真能跑。不行，他们还想拿到之后的钱。那钱太多了，能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金钱，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东西。
冯明宣这个人很聪明，武功还不弱，懂的些兵法。他专门找容易隐藏踪迹的地方跑，最后跑入密林。
很快，那些人失去冯明宣的踪迹，开始分开寻找。
黑夜过去，黎明如期到来。
景阳宫中，三个御医围在贵妃的身边。贵妃醒了，可只有一双眼睛睁在转动。贵妃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耳朵也听不见。贵妃面容扭曲，双眼像是要喷出怒火。
这样的贵妃，什么也表达不出来。眼睛虽然是心灵的窗口，可它无法向人们传达要说的话。
皇帝接到消息之后去景阳宫看了贵妃一眼后留下一句“好好治疗”就离开。
前朝，刘国公吵着要让陛下杀了陌云。
现在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书棋的身上。
凤栖宫的相关人知道贵妃的情况后松了一口气。
大牢中的陌云看着面前碗中的馒头陷入沉思。她难道要在这里完蛋吗？不，不会的，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如果秦渊真的要杀她，她不会坐以待毙。
书棋在众多人的期许下，终于醒来。
皇帝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带着人去见书棋。现在书棋被关在单独的地方，由御林军看守。皇帝现在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皇帝进入房间，躺在床上的书棋挣扎着起身想去迎接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手，旁边的宫女扶着书棋躺下。
“不用多礼。”皇帝坐在高公公搬来的椅子上眼神锐利的看向书棋。
“昨夜在冷宫，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直接问道。
在皇帝的眼神下，躺着的书棋浑身发抖。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皇帝而发抖，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发抖。
“奴婢，奴婢只是想和贵妃娘娘说说话。”书棋老实的回答。
“说什么话？”皇帝问道。
书棋不敢说出事实。不知道冯郎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等她，还有没有活着。
“奴婢什么也没做，是那两个蒙面人干的。”书棋急急撇清自己。
“两个蒙面人？你认识吗？”皇帝问道。
“她们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不过她们的身行是女子，还有，她们的声音很熟悉。”书棋觉得声音很耳熟，她一定听到过。不过那声音没有什么特点，不是很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