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饭点，小饭馆里很多人。
食客们团着铜锅，吃着东西，满屋都是热气腾腾。
他们边吃，连擦汗，还要喝几口小啤酒。
地道的锅底，可口的酱料，草原羊肉吸引着人们大快朵颐。
店门口走进四个人。
一个少年带着三个女伴。三个少女都是大美女，走在一场气场实足，简直分不清哪个最漂亮。
而带领他们的年轻人帅气程度也不遑多让。
食客们一时停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
李超然目光扫视，见到中间靠后的胖子。
胖子也冲李超然挥手，“然哥，这儿呢。”
李超然掖下夹着画，几步就走到胖子身边。
三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边走边说。
许芸说：“这个不是常老？以前经常在电视见他。”
吕菲菲说：“我有印象，李哥怎么会认识他？”
柳盈盈奇怪道：“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许芸说：“你出国早，你不知道。这个就是有名的常老啊。”
她说着凑到柳盈盈耳边，说着悄悄话。
柳盈盈震惊道：“那么高级别？”
许芸点点头。
几步功夫，众人相见。三个女生都甜美地笑着。
“常老好。”李超然拉着塑料椅子坐下。
常兴东正在吃羊肉，他说：“你们没来，我们就先开吃了，不介意吧。铜锅煮的东西，都是新鲜的。”
三个女生摇摇头，她们拉着椅子坐到李超然身边。
桌子是圆桌。
穿着皮短裤，黑色背心的许芸又抢到李超然身边坐。
穿着黑色长裙的柳盈盈坐在中间，穿着白裙子的吕菲菲坐在最外围，跟胖子坐隔壁。
四个碗筷已经摆放在桌面，几个人拿起。
胖子说：“刚下的羊肉，现在捞出来吃，味道最好。”
柳盈盈环顾四周，拿着筷子没有动。
三个少女鹤立鸡群，旁边很多食客都悄悄地打量她们，没有用心吃饭。
李超然说：“今儿没想好，带你们来，不然就找个有包厢的地方。这地儿胖子定的，他说味道正宗。”
柳盈盈拿起筷子，“没事，就这样吧。”
胖子这时开嗓子道：“唉，那边的。看看就行啊，手机放下。”
他说话凶巴巴的，随手一指。那边有两个年轻本来悄悄地举起手机，想要偷拍三个美女，见状连忙把手机放下。
胖子还不依不饶，跑过去看有没有拍到。
常兴东说：“遇到难事了？”
李超然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觉得是大事，我没觉得。”
三个女生方才有点紧张，现在有点五味沉杂。
许芸没有说话，她慢慢地吃东西。李超然似乎又会武功，又能鉴宝，又认识顶级大佬，不是普通人呐。
柳盈盈吃的很安心，感觉跟李超然第一次带他去小饭馆吃饭那样。坐在李超然身边就感觉很有安全感。
吕菲菲却是比较懵懂，她没有看清形势，边吃心中还有些担心。
常兴东说：“刚才不是说要去柳富士，又是什么陪人家文玩。”
他说着，看着李超然。
李超然说：“没有的事，只是他们的建议，我不会给你。”
常兴东喝口啤酒，冰镇啤酒上正冒着水滴，“这事是不是你的原因？”
“您老牙口真好，还喝冷饮，那可不怪我。”李超然简短地把事情讲讲。
常兴东沉吟道：“现在有些富二代，确实是很说不过去。”
这时胖子的手机响了。
他拿着看，“139的，不认识啊。”
李超然说：“刚把你名片留ktv了。”
“我去，我可真谢谢你。”胖子说。
他无奈地表情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说着接通电话，胖子一本正经，“谁啊。”
“我们找李超然。”
胖子说：“打错了，我不叫这名字。”
他说着盖掉电话。胖子喜滋滋地，“李哥，我也不是傻子。你别怪我不讲义气，事闹的得这么大，我当然装作不认识你。”
他话还没说完，常兴东把电话摸到手里。
“打回去。”他说。
“不是吧，不要啊。”胖子略有为难。
常兴东说：“打回去，我说。”
胖子看着李超然，李超然点点头。
胖子解锁手机，打开通讯记录，回拨那个139的电话。
“张家园林记涮羊肉，等你们来。”
说完他把电话盖掉，跟几个人说：“趁着他们没来，咱先把饭菜吃完啊。”
常兴东说：“我不吃了，趁着他们没来，先把画看了。”
李超然把座椅侧边的画拿起，“我都忘了，这才是今晚的正事。”
常兴东就着铜锅看画，他慢慢地卷着看。
这里是张家园，不少人会借着吃饭的机会谈生意，看文玩。
围观的食客们见这阵势，也悄悄地打量着。
那离得近的一桌，有人悄地道：“这不是前段时间展览会的什么图？”
“好像是啊，老鼻子值钱了。”
“这个不是真的吧？”
“不一定，听说最近已经有几幅仿品。”
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被众人听到。
常兴东说：“要是有仿品，我也买个挂家里头。这是好画啊。”
李超然说：“您要是喜欢，我那儿还有别的画，到时给您挑。”
常兴东说：“那怎么好意思。”
李超然说：“以文玩会友，到时您跟我换一个就行。”
常兴东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还能认识李哥这么有意思的人。”
他两人说话很跳跃，单纯的吕菲菲没听明白。她说：“李哥，我也要跟你换。”
许芸说她：“人家是谈正事呢，咱们先吃吧。”
常兴东敢叫赵家人过来，自然是要为李超然撑腰。
以他的地位，赵家不敢放肆。
李超然也是投桃报李。日常的接触中，他早已发现常兴东的地位有多高。
尤其是他前日搜索过常兴东退休前的职位，就对这个老头更加了解。
常兴东愿意帮李超然，李超然必定要回礼够数。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对方的意图。所以对话的时候很跳脱。
又吃了一小会儿，门外突然响起很重的刹车音。
李超然看着门口，表情平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