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人字阶的灵力【梅郎】
【洛安城马家村】
梅郎扫完马窖,就快速的穿过街道,回到房间,此时已经差不多已经是黄昏以后,人都在吃晚饭,而他独自待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
因为,他越发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特别饿的感觉。
这几日他跟着安子介绍的一个师傅学习灵力的凝聚,越发的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变化。
很奇怪。
身体的困意,身体的饿觉,身体的倦意,都统统的……延迟了……消失了……
灵力的作用竟然如此之大,这既让他惊喜又让他害怕。
灵力,可以提升身体的素质,但是好像并不会直接从本质上进行提升,不知道经年累月的进行可不可以进行提升。
感觉,更像是一种“气”在自己的身体里穿行,然后在灵力丰富的周身再转化出来,形成一种能量。
这个能量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进行移动,变形,调用。
在某次的学习中,那个老师傅让自己从一个大石头上跳下来,比他人还要高一倍的石头,那师傅一跃便上去了,而自己根本连爬上去都难,所以,第一个目标是以灵力“运脚”,与之相对的还有“换手”,更进一步是“提肺。”
都是很好理解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以灵力强化自身,达到灵力作用与自身,做到完全超过平常人的不一般的体质。
也就是灵力凝聚基本功。
老师傅告诉他,切勿好高骛远,“运脚”“换手”“提肺”这些基本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也就是提炼出灵力特性。
如果说基本功是灵力作用与自身,那么提炼灵力特性就是自身作用与灵力。
金木水火土,外加特殊的属性,特殊的战斗才能,都与自己本身的属性相关,所提炼出的灵力特性也存在获得与分解,并不存在唯一,但想要精通,自然是只能追求一种东西。
灵力的作用通常来说是都是进行战斗的,除了狩猎魔晶获取钱财外,进行一年一度的【通天大会】获取名利也是一件对于年轻人来说极其重要的事情。
和平年代灵力的出路并没有那么多,拳头大并没有人帽子大来的自在。
但能够使用灵力就是比没有灵力来的自在。
起码,不会在被欺负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完全只能靠自己,那也不必藏着掖着。
梅郎看着自己手上穿行的灵力,无论怎么看,这种叫做灵力的东西,确实有些神奇,这种被另称为力量的东西,不是透明的,而是金色的,甚至是晶莹剔透。
“你能够提炼出金色的灵力,实力肯定是在人字阶甚至往上。老陈说了,你这种情况他也第一次见的。”安子坐在凳子上吃面,大锅里煮出来的,葱香四溢,他看着梅郎,一下子将面夹了起来,雾气腾腾,热气在房间里,长羽枫闻的见,其实心里也痒痒,但是不饿,就跟纠结要不要吃,有一种浪费食物的感觉。
“怎么说的……就是那种开山鼻祖写的小说一样,获得了某位大能的传承灵力,但是你现在失忆了,就像是小说里的小白一样。不过你的灵力应该是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安子嗦了一大口面,有汤汁溅在碗里,金色的油光和金色的灵力一个样,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不过,你还是不要宣扬的,这种人字阶级别的灵力要是不会运用,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的。”
梅郎没有问话,因为他一直在注意这手上晶莹剔透的金色灵力,这样让人着迷的东西,来自于自身,如此神奇。
“杀身之祸……”梅郎看着安子,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
“当然,如果一个傻子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力,是我,我也会嫉妒。”安子将面搅了一下,又嗦了一大口。
“可我不是傻子。”梅郎将灵力消散,金色的光消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似乎暗了很多很多。
“可是你还不回运用啊。那就相差无几,不过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听哪个?”安子吃面,很少发出声音,汤喝掉,用手帕擦了油,将碗放到了一边。
“如果安子哥卖关子,我觉得还是想先问一下,好消息和坏消息有因果关系么?”梅郎一直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谁规定的,修炼需要盘腿坐,但是坐在地上好像又很不好。
“有的,好消息在前,坏消息在后。”
“那我先听好消息。”
安子听到梅郎的话站了起来,拿起那张写满了名字的纸,打了个嗝。
“好消息是我们不需要去大姐头的书房偷那本名录了。并且你的灵力特性其实也出来,是没有属性的单独灵力,仅靠灵力凝聚就可以达到很强的境界,并且你按照老陈的理解,这种金色的灵力并且如此晶莹剔透,你绝对是人字阶的强者。”安子将那张纸收进抽屉里。
“那快消息呢?”梅郎看着安子好像不高兴,这明明是一件比较好的事情,怎么说呢,自己只需要正常的进行灵力凝聚,一定是可以达到所谓的“人字阶”,也就是和精力达到了灵力与人合一的超强境界,虽然自己现在基本功都不太扎实,但是上限,起码无懈可击。
那可是人字阶的强者。
而马家村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字阶,仅仅是星字阶封顶而已。
……
这个好消息确实好到过头,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不,是感觉很吃力,就像是没有达到人字阶,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一样。
这就像是一种压力,很自然的来到他的身上,现在自己就像是个新学者一样刚刚起步,可以这样说,自己绝对打不过这里的任何人。随便来一个双马会安保部的人员,都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甚至像是安子说的,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东西,惹人妒忌也自然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一暴露,可能杀身之祸是免不了的。
还有坏消息。
“那坏消息呢?”梅郎看着安子将纸放进了抽屉。
“坏消息就是,整个帝国也只有少数人字阶的强者,而我单知道的几个,已经快要50岁,甚至全都是大家族的人,几乎没有听说过不靠丹药补充灵力强度的人能够再进一步的提升,而一般家庭估计吃的丹药分量是绝对不够的,你的身份,估计已经不可能找到了,因为帝国,好像没有……这么年轻的人字阶。”安子阶叹了口气。
所以说,他上次在避难洞里所提到的寻找自己真是身份,或者说缩小身份查找范围的方法,已经破产了,甚至是其他的方法也不可能再行得通。
这个世界人字阶的强者,可以说是奉为国宝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那些人字阶的强者,不是早就已经迈入了老年,就迈入了中年,如果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拥有了人字阶的实力,那还不是人尽皆知?
帝国不得举国狂欢?安子肯定是脱口就能说出他名字的,那还需要他找?
全世界的人估计都要来膜拜了。
哪里会不知道样貌?甚至是特征?
但是,没有啊……
安子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帝国出了个这么个人才宣传过,甚至是举国讨论过,就连一点风声也听不到,这怎么可能呢?
“那……岂不是寻找无望……”梅郎深知此中道理,人字阶太强了,是不可能不举国震惊的,如果说全国知道了,安子和周围的人也一定知道,那梅郎的真实名字名字不是会脱口而出么?
拥有人字阶的实力,真的很高兴,这意味着自己的潜能能够冲刺到哪个阶段,先不要那么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甚至是基本功都不扎实,总归是会到达的,上限。
但是,有时候还是不要那么高的比较好,哪怕是星字阶一段,也可以的,名士录一找,灵力特性一对比,自己的真实姓名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现在……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有总比没有强,但是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老陈那边我已经告知了,你还是不要跟着他学了,他一个大嘴巴说出去,你的处境绝对会很奇怪,先不说嫉妒者,单说崇拜者,都会让你陷入大麻烦。”有人上门收碗,那人敲了敲门,安子将门打开有些抱歉的说自己本是要将碗拿出去的,省的麻烦,那人说没关系。
安子关上门,梅郎下了床,他蹦跳起来,锻炼自己的脚力,有金色的光在他的身上穿行。
“其实,金色的灵力也不一定是实力到达了人字阶以上,也有可能是某种灵力特性,或者说某个招式特殊的灵力释放说出来的眼色,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不是这些猜测,很有可能是真正的人字阶所凝练出来的灵力,这并不是老陈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因为,你并不会任何释放,甚至是基本功都不会。”安子喝了口热水,吹了口气。
“所以,你接下来的寻找之旅可能会更加艰难,名士录是根本帮不了的,因为那上面的人据我所知的,真没有几个人字阶。”安子看了一眼蹦蹦跳跳的梅郎。
“我差不多明白了,但是我还是不懂,人字阶……到底有多强呢?”梅郎有些喘气,短短的几秒,他就跳了很多下,兔子都跟不上他。
“离成为神,只差三步,人字阶,地字阶,天字阶,半神,准神。历史上成为准神的肯定是有的,他们是所有修炼者,修仙者的目标,和崇拜的对象,但是……死在这条路上的人,可就是出几本书书都数不完的。”安子知道的多,大都来源于帝国名士录,他自己也说过,以前家境好的时候,虽然自己没有获取灵力的能力,但是对于炼体还是特别在乎的,起码能够对一般人的攻击进行防卫,所以帝国名士录抄本也是熟读了的,虽然没办法全部分类,甚至大海捞针般的寻找出某个人,但是自己对于某些真正的名人轶事,还是记得清楚的。
“这样和你说吧,人字阶,就其灵力的纯度肯定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使用同一种法术释放出来的威力,不说惊天动地,势必会掀起风浪。我都用国宝来形容了,你就想的到了,只要是这个村出了一个人字阶,不不不,只要出了一个星字阶,那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们的双马会就是因为有会长和老爷子两位名士,其他的商会也给了点面子,不然,其实是蛮难接到大单子的。”安子继续讲解,开始脱衣服准备休息。
也不管梅郎懂不懂,单按着他的悟性,应该是懂的吧,人字阶的灵力,绝对是一种财富,先不说灵力凝聚到一定等级,这种萃取出灵力本身最精华的部分加以运用,但是能够感知到金色的本源灵力,都是需要经过不懈努力的。
先不说拥有人字阶潜能的人都可能达不到的,那些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得到的人,势必会为此而疯狂。
“对了。”安子将衣服稍微对折放在了自己床边的柜子上。
“怎么了?”梅郎停下来,用手巾擦了冒出来的汗。
他就是安子眼中为之疯狂的人,有灵力和没灵力的梅郎判若两人,虽然安子戏称他为武痴,也就是痴心于早日熟练掌握基本功,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梅郎本身对于自己力量开发的急切。
或许,梅郎并不希望空有灵力而不会使用,甚至作为一个看马夫,绝对是不甘心的。
谁愿意天天和马粪打交道?
“我是想提醒你,力量虽然很诱人,但是所处的境界不同,所要面对的危险也就不同,虽然这句话放在哪里都合适,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谁也不知道危险这种东西能不能把你压垮,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功就已经注定了,有人成功,就有人失败,谁不喜欢失败,但是总有人失败。你要多加小心才行。拥有这份力量,并不全是好事,不是吗?”安子坐下,将腿移上床,倒了下去,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叫声。
“啊……你的身世可能就此被断绝了线索,如果你到处张扬,虽然我知道你不会,那是因为我跟你相处了快半个月,但是别人不知道,要是有人不知好歹找你切磋,你的实力没有恢复,遇到脾气不好的,你被打死了,我也是不意外的,因为很多人是这样死的,你不要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手下留情,这就是灵力。仅此而已。”
“谢谢提醒。”梅郎坐下,也躺在了床上,诚然,他虽然是扫马窖,但是也是会遇到人的,对他鄙夷的也是有的,不待见他的也是有的,甚至已经出现了刁难他的人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仅仅是因为扫马窖的缘故,也可能仅仅是他是新人的缘故。
他脾气好,本就是不在意的。
但是无缘无故受气也不是能忍耐多时的,现在他的状况很奇怪,如果能够还手,有实力还手,他的动作还会只是一味的让步道歉说是自己的不是么?
很难。
就算安子提醒,他也难免不还手。
到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但是,起码安子的话很有用,不至于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追悔莫及。
第六十七章:复杂【梅郎】
一个无法拥有过去的人,该怎么做呢?
面对这无穷无尽的,力量。
梅郎不明白,应该如何选择。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真的应该在这里么?还是应该离开?安子的计划并没有全部破产,但是也绝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就像是,天意如此,自己本就是无家可归,而现在,迷茫又开始慢慢的笼罩在梅郎的身上,这不是恩赐,而是让人胆寒的诅咒。
如果能力低一点,就好了。
那样就可以像安子说的,可以通过名士录获取缩小了范围的信息。在这些信息之下再通过某些方面的特征进行比较,不说八九不离十,也起码是十有五六。
这种感觉,这种不知道自己原本过去的感觉,就像是迷雾,在自己的身上,快要揭开,惊喜又期待,却又很快的合拢,了无生趣。
应该如何是好呢?
现在,洛安城没有音信,而这里却是为此做不了任何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扫马窖已经开始慢慢的成为一种负担了,无论以前怎么样,但是现在一身的臭味在别人的面前,也开始在乎起他人的感受,甚至是他人的言语也开始有比较深刻的认识,什么是好话,什么是坏话,在安子的提醒之下也变得开朗,而那些看起来对自己好的,也不见得背地里不会说自己,而那些一直对自己有所介怀的倒是一直让人很讨厌。
他本不想藏着掖着,但是有时候,真的如安子所说,他的实力配不上这一身的雄厚灵力,不仅仅是遭人妒忌那么简单,还会惹来某些本就讨厌“低贱”职业的人的攻击。
原来在这双马会,明里暗里,也是分不清好人坏人的。
有个叫小强的,平日里对人总是有着笑脸,但是在某次在厕所的时候偶然碰到他说别人的坏话。
有个叫小李子的,总是对村子里的女人说三道四,污言秽语也是常有的,村里的小姑娘都嫌弃他,他确实不在意,专门盯着她们的身体,让她们几乎都绕着他走,遇到了,不吐口水的,也算是少数。
有个叫啊乐的,也算是个勤快人,但是总是被说老实,憨憨厚厚,和自己很像,人们背地里说他,他也总是傻笑,如此以往,就有更多人说他憨了,自己当然不会说,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仅此而已,不会继续说的,本以为自己小心谨慎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不会被说了,他们从长相,再到身体缺陷,再到性格,都会用言语攻击,一个不落。
如果你老实的,就会被叫憨子。
如果你因为某些原因断了手,暗地里被说残疾,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断了腿,瘸子也是常有的称呼,他们并不会说尊重你,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优越感,是通过对比得到的,当然也会有人说他们,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没有人管教,也仅仅是口头批评,那又有什么用呢?
梅郎看着,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被某些村里的人称为马屎桶,因为他是扫马窖的,过了那股新鲜劲,等常待在这里,他们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不对了,不说侮辱,也仅有如此。
王大妈虽然待人随和,但是在家里却总是对自己的老公又打又骂,几次都分不开。平日里看起来无所事事的王大爷,背地里却会来看自己照顾的马匹,喂喂白菜,总是能够在他的身上发现新伤,安子说这是家事,只要不太过分,就难管的,两口子还有不吵架的?要是惹到了王大妈,少了伙食吃亏的自己,所以基本上没几个人会去真的管的,也就是劝王大爷多多担待,多多忍耐,不会对着王大妈说这些话。
还有几个叫自己白皮鸭的中年人,虽然自己已经知道了白皮鸭是偏向骂人的话,但是也是不会太去计较的,自己在这里的时间短,只有安子哥小张两个认识的,上次暗影王蛇袭击村子,损失是比较重的,还死了人,梅郎曾暗地里听过他们说为什么死的是熟人而不是几个新人。
新人当中是包括自己的。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双马会做事,但是为会长岳清雪鞍前马后的人和仅仅是为了照顾几匹顽劣的马匹的人待遇和工作强度,肯定是不一样的,重要程度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少了一个为双马会料理后勤的绝对比料理马匹的要严重的多,马匹照顾不好影响的可能是一次出行,但是食物照顾不好,可就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上至会长岳清雪,下至后勤部梅郎,王大妈负责的食物出了问题,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作为一个会长,谁也不会让食物方面出现问题,谁敢呢?
大大小小的问题,大大小小的职务,说是互相友好,互相尊重,但是高低贵贱也是明里暗里的分着的,由不得你不去在意,由不得你不去想,为什么自己只能做这个。
是单单的能力不足吗?是单单的脑子不够用吗?
难说。
最近双马会再探了朝风峡谷,梅郎是偏听偏信的,他也不懂朝风到底有什么,危险大到了什么程度,他都是完全从其他人的口中一句一句听来的,也没个人真的告诉他。
他知道自己对于双马会并不重要,但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路。
每次做完自己的事情,在凝聚灵力的时候,无不想着前路在哪里,自己已经具备了基本的生存技巧和基本知识,即使一个人外出,也不太会出现自己无法养活自己的情况,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在,比如某些凶狠的魔兽和凶兽过来,自己只有被吃的份。
现在,前路在哪里……
梅郎运用灵力覆盖自己的双手双脚,虽然不知道现在能够承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但是很明显,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安子说,这种烂俗的情节想不到还真的有的。某位大能临死前将灵力的一部分传承到他人的体内,不辜负这一生修行的努力,这样的情节,竟然发生在一个失忆人的身上,不知道那位大能在天有灵,会不会有所感怀。
接受了这些的梅郎,感觉不到留在双马会的动力,并且,离开这里出去闯荡,绝对会比就在这里扫马窖要有前途。
自己打基础的修炼强化自身也已经初具成效,扫完马窖的时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也不会感觉到特别疲乏,再加上跟着老师傅初期的训练,能够提引出灵力,接下来就是往武器运用的方向学习了,那样就能学习更多的法术,或者战斗技巧。
离开双马会,仅仅是时日的问题。
但是,梅郎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就在他去意有些坚决,双马会穿过朝风前日的时候,岳清雪,找上了门。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就好像预示着他们出发前不好的兆头似的,阴风阵阵,好不安生。
梅郎是不准备睡的,淡然的坐在床上运行自己的灵力,以凝神聚气来达到灵力对于身体的增幅和吸收,但是当岳清雪敲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无论怎么淡然,面对这个双马会的会长,自己颇受照顾,怎么也不能平平静静的吧。
“谁啊……”安子从床上翻了个身,有些抱怨道:“谁这么晚到这里来。”
他匆匆的穿衣服,梅郎试着一跳,直接从床上跳到门前。
开了门,见是岳清雪颔首低眉的倚靠在墙边,提着个酒葫芦。
有很香的酒气冲过来,还带着岳清雪本身的特殊香气,两者混杂,也不知是好闻还是难闻了。
“会长……”梅郎看着岳清雪的眼睛,再看向她的姿态,像是喝了很多,烂醉如泥。
说是岳清雪关注自己,其实也仅仅是梅郎比较在意岳清雪在第一天晚上对自己所说的不明就里的话,让自己很不安生。
甚至是自己注意着岳清雪的行动,但是几天下来,岳清雪好像,并没有来找过自己,那天说自己长的很像一个人的话,就像是没有说过,也不带半点留恋。
“哟,梅郎,我来找你说一件事。”岳清雪说话还带着那种酒的味道,从她的唇齿间吐气出来,竟然是香甜的,有些不可思议。
岳清雪生的漂亮,眼睛与眉梢不需要修饰也是一张美人脸,穿的衣服也是极好看的,两者相衬下来,只能说出一个美字。那有些慵懒的姿势靠在墙上,竟然妩媚的多,看的人眼睛痒痒。
“我们出去谈。”岳清雪说完便走在前头,不给梅郎一点反应的时间。
梅郎看了一眼安子,安子摆了摆手,又躺在了床上。
梅郎有些犹豫,但是这个走在前面的女人跌跌倒到样的走着,叫自己去,还是不能推辞的。
仅仅是谈话,单独说也是合情合理。
自己没有什么想问她的,仅仅是直视着她的眼睛,也没有话可以说出来。
会长并没有给与自己任何帮助,但不说安子的帮助,小张的帮助,岳清雪仅仅是旁观。
如果是要来找自己处理一下为什么要离开,那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自己,不愿意在待在这里,是个人都知道原因,不仅仅是扫马窖,而是,无望,对于自己真实身份没有任何办法寻找的失望。
真的,无论是不是救回了自己,也不可能会禁锢住自己,寻找拥有记忆时候的自己。
也就是,不是身为梅郎的自己。
连姓氏都没有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活的明白?
梅郎慢慢的跟着她,一路的穿过马家村的街道。深夜,没有任何意义的步行,只有酒葫芦里面酒的摇晃声。
走了蛮久的,让梅郎觉得她是故意来挥发酒性的。
他们甚至离开了村子。
“你想要离开?”岳清雪停在了一个小山坡上,没有月色,几乎看不到她的样子,她转身,右手轻轻一抬,晶莹剔透的蓝光从地上冒出来,照亮了两人。
蓝光照在岳清雪的脸上,那双眼睛此时更加显得大了,甚至比平时还要漂亮,再加上蓝光映衬,单是世间少有的瞳眸也不为过。
“其实,很奇怪的,不知道会长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我想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到这里来。”梅郎看着岳清雪坐下,将袖子一甩,仰头将酒葫芦一倒,清酒入喉去,她洁白的喉咙上下缓缓的动着,将酒喝下。
如果说,她没有向梅郎说此前那番稀奇古怪的话的话,岳清雪绝对是梅郎见过的第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
甚至是比所有见的人都要漂亮。
她饮酒作乐,好不潇洒快活,她豪爽为人,好不引人注目。
安子说,单是这样的女子,在哪个地方都是要称为奇女子的。
但是,此时的梅郎也仅仅是看着,无论多么美丽动人,也仅仅是看着,动不了心弦。
又或者自卑。
对吗?
自己没有过去,就像是无根之人,来到这世上走了一遭,爹娘养活自己,竟然是全都忘了,再活一遍,也没有多少可悲可怜,只是过去像是没有任何痕迹,一下子便消失了。
“你跟着安子学的倒是挺精的。”岳清雪轻笑一声,将酒葫芦一把推出,举在梅郎的前面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请你喝酒!”
“我找你来,仅仅是请你喝酒的。”
梅郎自然是没有接过。而是有些拘谨的站着,他的眼睛里是蓝色的一片,将岳清雪整个淹没。
“不喝?”岳清雪摇了摇酒葫芦,里面的酒哗啦哗啦的,像是溪水流过,呼的平静。
梅郎轻轻的接过,酒葫芦放在嘴边,轻轻的茗了一口。
他不好拒绝。
酒的芬芳到达喉咙,苦,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脑袋,这哪是酒,这简直是人间的苦瓜水。
涩,让梅郎皱眉。
“这样看来,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安子可以教你常识,但很难真正的教你为人处世,你还是会以自己的方式行事。”岳清雪看着梅郎,想要看着他的眼睛,但自刚刚交汇,便很难再看着。
梅郎将酒葫芦放在岳清雪的旁边,而不是直接给她。
“我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叫我出来。”梅郎想要开门见山的说,而不是,被逼着喝这苦酒。
“没事的,你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岳清雪将酒葫芦抓着,送到嘴边,仰着头又喝了一口。
梅郎闭上眼睛,再睁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和自己说,但是又不像是知道从何谈起的样子,还好不那么尴尬,会让他为难。
看着她再次喝酒,黑发被风吹起。
今夜,会不会特别漫长呢?
他想。
第六十八章:妻之罪【梅郎】
美人千面,温婉、妖冶、恬静、暴戾、从容、清雅、淑丽、古典、大方、娉婷、婀娜、俏丽、丰姿、妖娆、嫣然、含情、窈窕、惠心、绰约、娇媚,修饰不尽。
无风无月,她黑色的长发就那样飘着,冷色的蓝照在她的脸上,幽静,冷的冤了,那双眼睛又像是这幽静里的点点火焰,即使灼烧起来,也不会让梅郎惊讶。
酒葫芦在她的蓝裙旁边,轻轻的摇晃,她也不喝酒了,只是这无风无月,她好像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忽而有风了,吹过,裙边轻摇,黑发轻舞。
这份美,恰是娇柔三分,俏丽三分,淑雅三分了,那另一分便在她的眼上。
梅郎不敢久看岳清雪的眼睛,无论怎么样,都是难相对的,即使是单站着,也不会尴尬。
不不不,
像是罚站一样,梅郎站着,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真要离开?”她本是转身过来喝酒的,说话的时候,又像是在找他的眼睛,那个小山包有些低矮,梅郎站着,是很高的,要不是蓝光阻挡,他低着头,还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了。
怎么会这样呢?
会不会有点怪呢?
这个女人,又重复问了一遍自己要离开与否,其实答案早就已经明朗,去意已决,她拿什么理由来留,都是不会留的,不是扫马窖的辛苦所致,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过去,失去了继续呆在这里什么信息也无法获取的信心。
“嗯,你们明天出发,我也一并离开的。”梅郎稍有抬头,不见她的人,只见到她光着的脚丫,有些小巧,上面蓝光熠熠,生着光辉。
“其实,你即使离开了,也不见得能够找到你的过去,不去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她看着酒葫芦,摇了摇,酒葫芦里的水哗啦哗啦的响,她勾手上提,一饮而尽。
有晶莹的酒水流过她的脖间,她笑着说道:“我可以把你吊到轻松的部门去,那样你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可是,在这里也是无望。”梅郎抬起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的眼睛,眼睛轻眯在一起,像是在笑。
“对啊,那没办法的,整个洛安城都没有你的消息,你要出这个洛安城,也是要好几天的,现在这么乱,你没有认得的人,也没有关系,更不知道怎么处理其他事情,你这样出去,势必要被吃亏的,更别说找到所谓的过去了。”岳清雪将酒葫芦放下,看着梅郎,梅郎又躲闪开她的眼神,看着地下。
“虽然是这样,但是在这里,也肯定是没用的。洛安城无望,双马会也势必无望,但只要离开了,就一定能够找到新的线索,要是遇上熟人,见了我,也是件好事。”梅郎说话,像是还没有怎么有头脑,一下说出话来,简直漏洞百出,不过,岳清雪倒是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也对,如果双马会发布的告示都找不到,那洛安城,也势必找不到的,还不如出去撞撞运气,要是遇到熟人,也可以搭个顺风车,要是再遇到个好的,指不定可以直接知道自己的真名呢。那就万事大吉了,哪里还要这么多有的没的,早知道先前救你回来,就把你丢在洛安城去了,那样岂不是找的更快?”岳清雪一股脑的说出来的话,让梅郎觉得她的笑,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半斤八两的半吊子,怎么样都是要吃亏的,有些很难受,自己这么被动,自己的思想,会不会,太过……幼稚了?
“可是……我知道……我记挂着你们的恩情。但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走的长远呢?既然我有自己的想法,让我离去了就是了,就像是每一个离开双马会的人,我这样捡来的人,去留本就是随意。”梅郎不继续说了,越说越没有底气。
哪来的底气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这么……窝囊?
安子也说自己太过于腼腆,腼腆过了,就是窝囊。
窝囊,也没什么志气。
他现在的状态,连正眼看雪清雪会长都做不到,可不是窝囊么?
当然,也有尊重一说,但是不见得真尊重了,看着别人眼睛说话,也是一种尊重。
但这样子想来,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吗?我说过吧,你长的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岳清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蓝色的星点也像是扭动一样,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嗯……”
只是这次的面对面,不像是上次一样让人迷糊,又或者,更加的开朗明了。
“你现在,可一点也不像他,他生的落落大方,勇敢,好似有超乎常人的勇气去面对一切艰难险阻,总是顾虑着其他人的感受。”说起岳清雪认识的人,岳清雪时而低头,时而看向漆黑的远方。
“你,肯定是不像他的,我也知道这个道理,长的像的,也是世上常有的事情,哪怕万里挑一的长相,也不见得不会有第二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世间的奇事,就是这么奇哉怪哉。挡也挡不住。”岳清雪继续说道:“你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其实就已经说明了,在你心中,我还是有些地位的,只是这地位不知是稳的还是塌的,我叫你来这里,自然是找你喝酒,你也喝了,今天便聊到这了,你可以走了。明天你去了,要是真遇见熟人,记得说是双马会的功劳,要记得双马会的好。”
岳清雪伸了懒腰,便将手放在后背,像是踮起脚,走了一步。
“不,我本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也自然有所不同,虽然我从来没有问过那个人是谁,长的相似,我也有可能就是他,但是我没问,不是我不相信您不会告诉我,而是因为,那个人一定是与你相识的,这几天下来,如果与你相识,你不可能不来管我,怎么可能让我一直扫马窖呢,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过去,无论那重不重要,都是我的一部分。就算我曾经是个杀人魔,现在我所要面对的,我所认识的一切人,早就已经开始改变了我,我会欣然接受我的任何身份,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我曾经可能认识的人,为什么他们,我也应该不留余地的找到属于自己的过去,我肯定还有父母,在某个地方等待我着我回去,我甚至还有可能有妻子,我的妻子……”
“不……你没有妻子……”
“什么?”
梅郎话说到一半,妻子二字说出去,岳清雪便打断了,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她的眼睛怒目睁着,字正腔圆的说出了那句话。
梅郎震惊的看着岳清雪,这个时候,他直视着她,她也愤怒的盯着他。
震惊转为愤怒。
“你一定认识我对不对!你一定知道我的过去!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去!”梅郎看着岳清雪,那种怒火从这双温柔的眼睛里出来,倒是有着吓着岳清雪。
真好看,这双眼睛,如此的温柔,
却只能愤怒的看着自己。
“不,只是长的像而已。”岳清雪向前一步。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妻子?”他像前一步,跟了过去。
“你就是没有妻子,有什么疑问么?不和你现在一样么?”岳清雪的唇像紧闭着,说出来的话也是咬着的,不像一整句话。
“为什么?明明你知道我是谁,却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我如此的迷茫,甚至想要离开,如果你是我相识的人,告诉我又何妨呢?”梅郎的语气有些哀求,不像是带着哭腔,像是带着愤怒,一万枝箭迸发出来,不留半点余地。
岳清雪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睁开,不说话,也不再看他,像是在懊悔,又像是沉静中的爆发。
爆裂无声。
“就算我们以前是仇人,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会以怨报德,千刀万剐,也随着你去了,但是,我在这里没有姓名的活下去,何尝不受着煎熬。”梅郎紧紧的握着拳头。
这个女人,这个双马会的会长,像是愤怒的说着,自己没有妻子这样的话,千真万确的,她是知道自己真是身份的。
到底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又要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暴露?
这种完全矛盾的行为,怎么让人清醒?怎么不让人气愤?
认识的人也好,不认识的人也罢,这样子的隐瞒游戏,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么?
无论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加害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是一定的,就算以前十恶不赦,也定是会去自首的,不会逃避。
像是触碰了雷区的,妻子一词,让岳清雪像是发了酒疯一样,喊了一嗓子。
梅郎的愤怒,像是由来已久,那次说着不明就里的话,就让他心有疑惑,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
只有岳清雪自己明白。
那有怎么样?现在的你,离开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你的过去,为什么要明白你的过去,这不是忘了某些东西,而是忘了所有,失去记忆,重新来过。
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梅郎。
而不是,他。
那个同样失去所有的人。
“无论怎么样,你都应该告诉我的。”梅郎一下子又有些泄气,像是知道这样不会有结果,他无力的蹲下,很奇怪不是吗?灵力增幅已经让身体不会那么容易感到疲惫,但是现在,只想静静的蹲下,无力的,蹲着,像个哭泣的孩子,只是没有眼泪汪汪,也没有哀嚎,只是静静的,如此,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是这样的人,安子说了。
他的性格腼腆的不像话,他不会说自己窝囊废,但免不了别人不会。
他平日里,也仅仅是看着,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无论是哪个人遇见了,也是说自己太安静,像是木头。
岳清雪就是不告诉自己,自己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切的一切,这关于过去的一切,只需要记得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或许就是自己本来的名字。
没有妻子……
“哎……”岳清雪也蹲下。
她的长发带来清香,酒香,这次,是真的,这一望无际的香气,扑到他的身上。
“你哭了?”
“没有……”
“其实,不告诉你,并不是简单的说为了你好,而是因为,我怕你无法承受。”岳清雪好像做了让步。
“我以前,有过妻子?”梅郎看向岳清雪。
岳清雪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像是小孩子一样,梅郎蹲着,像个大小孩。
“是的,但是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岳清雪说的很冷淡。
“怎么会……”梅郎动容的看着岳清雪。
“夫妻俩,一个死,一个疯。”岳清雪回应了他的疑惑。
“这是在骗我的么?”梅郎摊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看着岳清雪千真万确的眼睛,一下子无法相信自己。
“是的,这就是你的过去,这仅仅是你悲惨的一部分。”岳清雪站了起来。
“既然是我自己的过错,让你知晓了,也需要由我来承担。”
“你还想知道么?你的过去。”
岳清雪好像很平静。
梅郎不知道,她的眼角泛起泪光了,在晶莹剔透的蓝光中,像是点滴的蓝色血液,缓缓的流淌,一闪而过。
久久的,梅郎没有回答。
说啊,说你想知道。
说啊,说你想知道一切。
说啊,你渴求的,你的过去。
“肯定你不愿意相信,但是我并没有必要瞒着你,我说了,这是为了你好。其实也并不是,只是因为我也和你的妻子一样,抱着对你的欢喜度日,这报复的心情,这可能会拥有你的心情被现在的你打消。那又怎么样呢?”岳清雪自说自话般的,移开了脚步。
“我依然想知道,我的过去。”
岳清雪停下,深吸了一口气。
闭着眼睛笑了一下,嘴角抽搐着,无处躲藏。当扭曲的神经和这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笑在一起的时候。
便是痛苦万分。
来自心里。
真是孽缘。
她想。
一道闪电,将两人从蓝色里拉回白昼,又瞬间落下帷幕般的,使黑夜再次降临。
轰隆的,像是有雷在天空划过。
雨,不是淅淅沥沥的,而是噼里啪啦的炸响。
岳清雪的眼泪,开始分不清了,与雨水一起,流下。
第六十九章:迷途【琳儿】
陈琳——
陈琳——
君之窈窕,好逑以之。
与梅还生,何以好为。
青梅,青梅,负我之梅,踏雪寻之,我心移之。
皑皑天上雪,熠熠林中月。
“所以……羽枫哥哥会去哪里呢?”琳儿看着那一具已经焦黑的尸体,那是被火焚烧的次级恶魔。
温缇郡的雪,如此之大,不说出奇,也必然是要躲着的,一不小心被埋了,哪里说得出什么道理。
风雪如刀割,万相羽织护着周身,也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自从椿撒了黄金血救助了自己,塘在床上修养的一个月里,长羽枫的消息并没有如此着急的告诉她,本是以朋友相称,为何,如此焦急。
他对于自己,兴许是有些奇怪了。
站在那出龙大会的银杯前向自己挥手,像是早已经知道自己要到来,自己在这世界也是有奇遇的,获得了师傅的传承,获得了惊人的力量,想必羽枫哥哥的奇遇也是惊人的,不然不会如此奇怪。
总是轻声细语的对自己说话。
总是在自己身边静静的站着。
总是……
像个成熟的大人看着自己,那双温柔的眼神,确是有些怪了,生的温柔,像是有淡淡的光。
“小姑娘,你不要离这具尸体这么近嘛!我看着心里都发慌,要是没死透活过来,可怎么办那!”有个老头子站在旁边,想要拉着琳儿的衣服将她轻轻拉到身边。
“啊……抱歉……”琳儿刚刚失了神,现在缓过来,说了声抱歉,点了头,慢慢的从那具次级恶魔的尸体旁离开。
“你不用抱歉,我主要是关心你们这些小孩子嘛,这玩意儿咬了人,可怎么办哟,已经很多人遭了殃了,你还不是不要靠那么近的好,小姑娘家家胆子这么大,也是奇了。”那老头子度着步子在旁边,他也在围着这具尸体转。
但是,他很小心,绝不像琳儿那样靠的如此之近。
琳儿挤出了人群,他们已经在商量这个已经焦黑的生物该如何处理了,等巡逻队赶来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琳儿一边低头思索,一边走在街上,温缇郡的警报已经解除,这具次级恶魔的尸体也是刚刚发现的。
琳儿失去了对长羽枫的找寻能力,就像是很让人烦恼的事情,这种师傅赋予的能力,仅仅是在找到一次羽枫哥哥就消散了。
她离开了拉杰尔一家,这是必然的,虽然有长羽枫的字条在,但是,自己也是不好留的,在艾瑞卡三番五次的挽留之下,琳儿还是选择了离开。
艾瑞卡说自己的哥哥是非常强大的人,即使去了哪里都不需要担心,也许没几天就回来了。
琳儿没有反驳,而是摇了摇头说他的事情,自己自然是不管的,只是再留在这里,怕有些生分。
椿和艾瑞卡,再加上伊莲,都没有觉得怎么样,他们说杰克超级强的,说不定只是与某个地方修行的,哪有人敢欺负他?先不说温缇郡密林深处的高级魔兽都没办法伤他分毫,单是那些高级法师,骑士们,也需要让他三分,绝对不会有事的。
琳儿不听,像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对她说,长羽枫遇到了危险。
琳儿有些害怕,她在这城里找了三天三夜,从街市到广场,从广场到城门,就算是温缇郡已经破败不堪,她也全部寻了个遍。
“看来,他早就已经离开了温缇郡。”椿拍了拍琳儿的肩膀。
“你怎么来了……”琳儿看着椿,椿如此高大,穿着这身粗布的衣服像是穿着男人的衣服,虽然曼妙的身姿无法规避。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椿摆了摆手,随后将琳儿拉着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琳儿被她拉着,左顾右看,不知道还有谁会跟过来。
“不用看了,就我来了这里。他们在家准备去芙兰的东西。”椿来到一个亭子下,这里应该是城里的居民休息的地方,可能是个公园?但是现在早已经大雪纷飞,哪还有人会坐到这里来。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你不是要陪艾瑞卡去芙兰么?”琳儿这样说着,万相手从背部的肋骨出出来,将座椅的雪荡尽。
在她转身坐下的时候,万相手轻轻的垫在椅子上。
“嗯嗯,我就不能来问问你的进展么?”椿坐在的时候,她所在位置的座椅上交替着生出枝芽,为她遮挡驱寒。
“嗯,当然可以,但是,很可惜,毫无进展,他肯定早就离开温缇郡了,一个月,去哪里都是可以的了,以他的脚程,估计不出几天就能到达任何地方。如果他想的话。”琳儿看着自己的手,那里空无一物,像是无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你要到哪里去找她?”椿将手伸出,接住雪,雪化进她的手臂,像是轻饮甘泉。
“不知道……我完全感知不到他的位置,大千世界,他要去哪里,实在是没有办法知道。”琳儿很难过的摇摇头,面对这样子的情况,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是随着师傅的感知寻找长羽枫,但是现在,感知没了,他也离开了,便是再难相遇。
一点线索也没有。
现在,温缇郡太乱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民众,撑不过怒寒暴雪,冻死街头的,聚众闹事的,对于次级恶魔人心惶惶抱怨的,数不胜数。大家族已经尽数迁移去了南方,如果不是巡逻队常驻,这温缇郡的治安,可能还要坏上几倍。
知道的人都说是龙须公加调了人手驻扎在边境,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了。
“我想,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去找一找。”椿看着雪流进自己的手臂,那些晶莹的水滴,缓缓的流进去,不留踪影。
“白灵山?”琳儿想到了这个词。
“你这不是知道的么……他肯定在那里的,你应该去那里找找看。”
“可是,我并不知道白灵山在哪……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去那里。”琳儿的眼睛是灿烂的,像是有星辰在旋转,很难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像是怒,就是怒,悲就是悲,从来无法隐藏。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么?我给你一样东西。你自然就能找到他了。”椿将一个小东西拿出来,像是橡树果实的小圆球在她的手上蹦蹦跳跳。
“真的么?但是我怕他不在那里。他回来温缇郡的话,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琳儿有些为难,她接过那个小东西,用眼睛看着,像是一只扑闪着翅膀的板栗。
“放心,他一定在那里的,你不是一直在找他的么?怎么现在,又有些害怕起来了?”椿摸了摸琳儿的头,将她的头发在寒冷的雪中抚顺,这天还是冷的吓人,穿的单薄的,不感冒已经是超级强的体质了。
“我……那是因为有师傅做担保,师傅从不会骗我,我自然也是……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琳儿说着,眉头皱了起来,她看着椿,椿虽说救了自己一命,但是现在像是知道自己的一切一样,如果只是知道在灵界的一切还好,要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所有的未卜先知,都对于琳儿和长羽枫有风险。
时空穿越者被诛杀在芙兰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扰乱时空的人,会遭到遣返,甚至是重罚。
“我是椿婆婆的妖化嘛……很多事情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的。这不是很正常么……”椿平静的说着,该笑了一下:“不过,因为现在已经是妖了,所以,还是很少告诉别人这件事情的,你不用害怕,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又打不过你。”
“你超强的!”椿向琳儿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肯定她的实力。
“不,我只是好奇你知道了哪部分……你是羽枫哥哥的朋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琳儿不看椿了,而是看着那只“板栗”。
在手上观摩,在移动的时候,在向东南的位置,会发出一些微弱的光芒。
“我在他的手臂上留了一个印记,他现在应该在东俞白灵山,估计,也是去搞清楚状况的。”椿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你和羽枫哥哥是什么关系?”琳儿缓缓的试探着这个板栗,看看会不会出错,但是这板栗一直在东南方向发光,应该说的是真的。
那这样,就会很疑惑了,怎么……巨龙也好,人类强者也好,大妖也好,都与长羽枫有关系?
好像,他身边的人,都与他相识,但是也不会熟到怎样的程度,他也不担待,只是认识,不深交的朋友。
“朋友而已,其实,原本我是不愿意认识他的,但是,诸多原因,还是认识了。”椿站了起来。
这……不是相当于没说么?
“好了,东西也交到了你的手上,我就回去了……你肯定有自己的决定,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椿拍了拍衣服,很自然的走在雪中。
而琳儿也很轻的说了声再见,
“哦,对了,你记得伊莲藏起来的那块蛋糕么……”椿有突然回头,绿色的衣服将雪轻轻弹到旁边。
“在橱柜里,第三个小柜子。”琳儿回答,也站了起来。
“啊……我就知道你知道,伊莲那个笨蛋。自己藏的东西自己都找不到。”椿再次挥了挥手,走了。
真是奇怪的女人。
虽然也听说她是一位明叫椿婆婆的守护神木凝成的妖怪,可能通晓万物,但是此时的椿生的自在,只遵守着自己的本心而活,不用在乎任何东西,什么东西都可能对她毫无意义,这也使她的行为在琳儿眼里有些怪异。
是羽枫哥哥让她将这个能够寻找他的小玩意儿交给她的么?
会不会有些奇怪呢?
那她为什么在自己找遍了温缇郡以后再交给自己呢?
还是……只是因为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才做了这件事情,那么……随意?
她完全可以不帮助自己,先不说这个小东西能不能真的帮助自己找到羽枫哥哥,但单说起码有了些线索,或许应该尝试一下。
她也听到了白灵山这样一个词,但是很难说,因为她几乎和温缇郡不那么关心地名的人一样,都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甚至完全不知道在哪里。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连师傅所在的菠萝菠萝山都记不住。
这个只听过一遍的白灵山,怎么可能知道在哪里呢?
就像是……
天意一样,
自己始终走在寻找着羽枫哥哥的路途上,这样子的日子,是不是永远没有尽头?
【哎……】
很突然的,琳儿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惊讶,因为,这口气不像是她的口音。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的好,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与你分离,你就应该尊重他的决定,他义无反顾的离开所有人,如此的绝情,你又何必让他为难呢?】
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悲鸣的余音,不刺耳,更像是徐徐讲来,娓娓动听。
“你是谁?椿?是伊莲的恶作剧吗?”琳儿环视着破败的温缇郡,白茫茫的一片之下,竟是如此的,漆黑。
有素材白的雪衬着,这种黑,更加的深沉,让琳儿不得不后退一步。
【命运之路,如此坎坷,命运之路,如此痛苦,我亲爱的,你为何如此执着。】
“……你是谁?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琳儿看着白茫茫的雪,无人应答。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认识,会说另一个女人亲爱的么……
无非是相识之人,才会这样称呼。
又或者……
是自己?
是自己在说话?
琳儿仔细注意着自己的思想,尽量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是谁……】
那个声音好像很虚弱,问着自己。
【我是谁……】
【九世轮回……我……是谁……】
会是亡灵么……又会在哪里呢?
在自己的脑子里……
琳儿有些震惊,又有些紧张,万相羽织没有感觉到危险,像是翅膀在她的背后轻轻的飘动。
许久……也没有再次响起那种声音。
不,这绝不是幻觉……
一个女人真真切切的在与自己谈话。
警觉……消散……
许久……
琳儿看着自己手上的玩意儿。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是迷茫吗?
她觉得不是,
她知道自己不是在迷茫,
而是因为一颗坚定的心,被几句话语搅动,不得安宁。
该不该前行?
呢?
第七十章:真正的顺其自然。
我好像,很差劲。
我什么也做不好,
我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
做不到。
“小姐,这小孩子……醒了……”
长羽枫醒来,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很奇怪,自己的额头在别人的手上揉来揉去,揉来揉去,像是在消肿。
自己……
被别人打了……
太……正常了……
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吗?
“这是什么神奇的恢复能力……”那个女人惊讶的看着自己。
长羽枫缓缓的坐了起来,眼里血丝满布,他抹了一把血,蓝色的灵力在自己的手上横行。
“啊……所以,你也觉得很窝囊么?寻荒影……”长羽枫苦笑一声,看着周边的人,他们是围过来的路人,一个女人指着那个打自己的人的鼻子很嚣张的骂。
应该是为自己辩解,那肥头大耳的人又好像很怕那个女人,真是奇怪,明明锤自己几拳都不带喘气的,见了那个女人倒是害怕起来了。
“知道了没有?!别让老娘再看到你!”那女人大吼着,让周围的人都害怕的看着她,后退一步。
“你给我等着!”那肥头大耳的人好像也不服气,咬牙切齿的指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竟然前进一步,用眼睛瞪着肥头大耳的人丝毫不退让。
“等着就等着,有种你到我李府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女人看来姓李了。
李姓……李府……
看起来遇上了某位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话,真是有些吓人了。
长羽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睛恢复的很快,很快就能看清眼前的人了,身旁的女人用柔顺的丝巾将血擦干净。
那肥头大耳的人离开,长羽枫摸了摸自己的手,即使是灵力穿行,也无法让他开心起来,因为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灵力,而是一个方向,光拥有灵力是完全不够的。
自己必须寻找到一个既能安抚大总管——自己不是来抢权利的,不然很有可能会触动当今圣上对于自己的无名火,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来接位,突然自己过来,疑心四起,可就遭了殃了。
但是,要想找到这个突破口,可谓是难上加难,一不说自己在这里没有亲近之人,很难拥护自己,就是这辈分,也是难于这大总管比较的。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你就仗着你是李府的人,你要不是!我撕了你!”那肥头大耳的人摇晃起脑袋,凶神恶煞,但明显又挫伤了锐气,说话不甚好听,但语气倒是萎了一半,声调低了很多。
“哼,就是你们这些蟑螂恶霸在,这整个白灵山一条街才是脏的让人发指,下次老娘再看到了,你就必死无全尸!听到了没有!”那女人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那人悻悻的离开,女人也走向这边来了。
“小姐……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应该是个丫鬟,而她好像很尴尬的看着站着的自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看着自己的小姐叉着腰走过来。她也很快起身。
“什么?”那女人叉着腰,像是还在气头上。
“我……好了很多……”长羽枫并没有像个没事人一样,而是很虚弱的站着,自己支撑着靠在墙边。
那丫鬟还想来扶自己,但是被长羽枫的摇头晃的不怎么靠近了。
“我看看……”那大家小姐摸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找出个……病来?
拜托,我是被一个发着无名火的混蛋揍了,而不是生病了……
长羽枫有些眨眼睛,也有些想笑,这救下自己的人……好像……除了刚刚泼妇骂街似的嚣张外,还不怎么靠谱。
“小姐……她真的好了,而且他不是生病了,生病才摸额头,测额头温度……”丫鬟轻声的到小姐的耳朵边说着,大小姐一直看着长羽枫,好像一点也不尴尬。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大家小姐将手拿来,想要用手巾擦掉长羽枫脸上的血迹,而长羽枫轻抬手拦着,竟然被她的力道弹开手,那手巾像是撞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叫长羽枫……”长羽枫哎呦一下,把大小姐吓了一跳。
“啊?!”大小姐和丫鬟惊讶的面面相觑。
“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没记错,我就叫这个名字。”
那两个女人看了看路人,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长羽枫,接着互相点了点头。
好家伙,一瞬间,长羽枫就被那丫鬟抱起来,那丫鬟单手抓着长羽枫的大腿,另一只手抓着长羽枫的背部,将他抱进怀里,一溜烟的便从旁边的街道离开了。
长羽枫甚至还不知道哪里来的事。
就这样从白灵山十里桃花街的东边抱到了西边。
“你确定?”
长羽枫被放在一个小凳子上。
两双眼睛盯着自己,没有压迫感,仅有,疑问。
“请问……有很多叫长羽枫的么……”
“这个倒没有……”
“小姐……这小孩子兴许是傻的,被打那么多下,一下子就好了,怕不是已经傻的不成人样了……”那丫鬟鄙夷的看了一眼长羽枫。
而那个大家小姐则摸着自己的下巴,她头发有些散,眼睛倒是浓黑,有些淡妆。
“你知道,长羽枫是谁吗?”
……
好像……灵力……又消失了……
真是奇怪……寻荒影……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要做什么呢?
明明说了那么一大堆的话,说是顺其自然,却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灵力时有时无……
会不会和这两个女人有关?
还是只要自己遇到危险就会出现呢?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就消失了……
寻荒影……在想什么呢?
三千宫阙……
长羽枫惊醒似的摸了摸口袋,这个动作倒是把两位姑娘吓了一跳,以为他在找什么刀具。
长羽枫不知道她们想要干什么,但是会好心救助自己的,无论她说出的话有多么凶残,总不至于再拿他怎么样……
但是……三千宫阙的交接口,消失了……
长羽枫一拍脑袋……
现在,是寻荒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还是计划之中?
这一拍脑袋不要紧,拍了这脑袋,那两双眼睛的主人又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
像是在肯定自己的……傻。
“你真叫长羽枫?”
大家小姐又重复了一遍。
长羽枫的情绪很不好,忽而阴沉着脸,她在问的时候,也仅仅是点了点头。
“那兴许是同名了!嗯!”丫鬟很重的点了点头。
“你真叫长羽枫?”
为什么会告诉他们自己是长羽枫……也就是真名,其实在当时并不是脑子一热想出来的,而是在买这套衣服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
一来,传出长羽枫回来的消息,好让大总管有个准备,不会猝不及防,不说好的坏的准备,单是对于长羽枫位置的安排,也需要大总管与皇上进行适当的“讨论”。
二来,是因为自己原本并不想着风风光光的回去,衣服好一点算是对自己身份的看中,不惹大总管生气,先不说无意中被揍了,就算是揍了,也有被揍了的处理方式,那就是落魄下去,好让大总管知道,自己不是那块管理的料。
再者,长羽枫这个名字,穿的越远越好,越亮越好,只要长羽枫一个人归来,在温缇郡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减少偶然的致命危险。
长羽枫又被问了一遍自己是不是真叫长羽枫,他没有任何想法,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
三千宫阙的消失,事关重大,自己的玉佩还在里面呢……
专属于宁家少主的玉佩。
只要亮出这个玉佩,便是宁家的最后一位直系血脉。
长羽枫。
白灵之主的候选人。
但是……如果丢了,自己长途跋涉几个月来到白灵山,来到此地,一切的努力,全都会消失。
甚至是,破灭。
等缓过神来,听到了那句话,也仅仅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是掉了什么东西吗?”大小姐看着长羽枫,她好像有些担心,长羽枫的表情像是转过了三次,每次都更加的木讷,呆萌。
“没有……”长羽枫回话,摇了摇头,吐了口气,像是很难过。
这样子,像不像,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什么也不懂,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加可悲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仅仅是,一个孩子。
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什么都被操控,什么,都没有。
一无所知。
这一次,这一次,仅仅是带着这份勇气到来。
吗?
“我看你刚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表情,现在的你好像很悲伤,难道不是丢了什么吗?”大小姐虽然在大街上很粗暴,言语也很惊人,但是现在关心起人造成的反差让长羽枫还是注意到了。
“没有……本就是这样的,口袋里本就什么也没有……”长羽枫翻出了口袋。里面是新衣服,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你什么家当也没有,付的起这身三百金币的衣服?不会吧……我时常在店里看的,这衣服快抵上纯黑了,要不是面子好,三百金币真不见得有人买的,你穿了小号的正合身,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的。”那丫鬟像是总能说出一些遥想之类的话来,看起来机灵的很。
“你知道长羽枫是谁么?”大小姐倒是对长羽枫的回答确信不疑,而是继续问着刚刚的话题。
我……就是长羽枫……
不是吗?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自己不成?
“……”长羽枫不说话,此时有蹊跷,还是静观好了。
“长羽枫是当今白灵山的少主,三个月前早就已经回来继承少主之位了,你名字一样,就算你没有恶意,但是还是要杀头的。”
大小姐惊讶的看着长羽枫,长羽枫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惊讶的看着他。
打张着嘴巴,听她讲。
“对对对,其实早些日子也有人冒充的,只是真的来了,那些假的也就更假了……”丫鬟点了点头。
“我好心救你,你不要骗我,你到底叫不叫长羽枫?说真话。”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样子仔细看了,才发现她的眉毛像是一条毛毛虫,有些浓密,而那双眼睛也是有些小的,只是还长的好看,不然,也会被人耻笑了去。
而那个丫鬟倒也是面容慈善,有些精精的机灵劲。
他们,都很害怕的看着自己。
可能是害怕被牵连?可能是害怕眼前的这个小孩子说出什么让人害怕的话来。
“我……”
长羽枫明白了。
这下,总算是明白了。
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原来顺其自然是这么个意思。
一,自己不再是长羽枫。
而是一个所谓的,灵界普通少年。
不再参与任何事情,不再继续任何活动,不再继续任何动作。
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二,自己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更不是那个可以拥有白灵之主的少主。
而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家伙”
可以被嘲笑,可以被胖揍,可以被暴打。
可以悄无声息的,死去。
三,一切,都顺其自然,而不是,有自己的参与而进行。
什么也拿不到,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不会。
好啊,这才是顺其自然。
寻荒影,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么?
“我……刚刚和你们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哈,被骗了吧。”长羽枫有些傻笑,哈哈哈的挠了挠头。
敌人的搞怪,好像越来越强了。
如果现在的顺其自然是真的顺其自然自己不参与,那,一切会不会顺利呢?
是有人想要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还是寻荒影也妥协了呢?
“咚!”
一个脑瓜崩敲在长羽枫的脑袋上,敲的响亮,还吓到了门外睡觉的猫咪,那猫咪从旁边跳起,在抓着的杆子上左挠右挠,还是掉在了地下。
“啊……通通痛痛痛……”
“好玩吗?要杀头的!满门抄斩!你以为开玩笑呢?熊孩子!看你可怜才救你的,想不到你是个骗人精!”大小姐敲的那一下够狠,甚至让长羽枫疼出了眼泪。
确实,比起满门抄斩来说,敲一个脑瓜崩,要轻的轻的轻的轻的轻的多。
“小姐……真是吓了一跳。”那丫鬟一下子软了,擦了头上冒出的汗。
长羽枫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
如果她们救了一个冒充军事枢纽重要人物的话,无论真假,都要牵连,没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说,救人也要小心着酒,被坑了,有理都难说的清。
“我闹着玩的嘛……真是……谢谢你们救了我……”长羽枫心情复杂,但还是挤出了笑脸。
“没事,举手之劳,我再看那只肥猪不爽了。”大小姐松了一口气,便看了一眼门外。
没有人听到,就最好。
“你该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千万不要乱说话了,乱说话是要割舌头的。”丫鬟也生猛,点着头给了长羽枫几个串起来的铜币。
“你拿去吃点东西吧,最好是能赶回家,看你穿这身衣服,也不像是穷苦人家,打个车回去吧。这白灵山还是不要来的好。”
“……”
白灵山……
白灵少主……
我……
可真是,发生了很多变化,
猝不及防。
真是要,顺其自然了。
第九十五章:【第一幕sp】
我还不能死……
他试图挣脱锁链,那梆啷梆啷响的锁链,就像是根本无法挣脱的交融的骨头。
他的手腕左右着反复紧贴,而后又猛烈的拉开,那颤抖着锁链,好像纹丝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挣脱,他回过头去看那朵冰蓝色的花朵,那个名为李庐升的人正在屋外的远处静静的端详那个盛开的冰蓝色之花。
“全员!警戒!立即封城!让他们撤退!”
李庐升的大吼让他一时间失了神,他憔悴的双眼急忙回到锁链身上,他又咬着牙关奋力的挣脱,但是依然于事无补。
他慌了神,再回头看时,李庐升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快速的蹲下身子,吃力的拿起脚上的镣铐,一步一步的蹲行。
儿……你一定!要挺住!
他满头大汗,犹如爬虫伏地蹲走,一步一步的在这熟悉的房中,移动着。
他感觉到脚下的重量越来越重,也感觉到了手腕被锁链紧抓着的痛楚,他的腿开始变得酥麻,甚至是崴脚一样的倾斜下去,他急忙吃力的压着身子前倾,双手出拳借势顶住不要倾倒,如果倾倒,恐怕锁链,加上镣铐,足以让他再也无法自行攀爬起来。
他憔悴身子的重量,与他憔悴时候的力气好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还是险些跌倒下去。
但是万幸的是,这里没有人,他也没有倒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拉扯着酥麻的脚,向前。
他慢慢的踱步,他想要更快,更快!他咬牙,疼痛让他牙关作响,他想要更加的快!疼痛好像已经无法阻止他,但是依然寸步难行。
汗如雨下,憋红的脸庞,双眼血丝狰狞。他时不时的回头看,惊恐与慌张接连着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就这样艰难的前行,穿过他屋内的大堂,再缓慢的穿过书房。他来到了一面素白的墙边,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挂在上面,他起身,看着那长刀的刀锋上,已经憔悴的不堪入目的自己,他喘着粗气,就像是老牛喘着深沉的肺气。
他调整好姿势,比对着刀刃落下来的位置。
这刀是绝顶的好刀,削铁如泥,只要落下,便可以分金断银。
但是位置不好,整个双手,便会被砍下来。
他又深吸一口气,因为刚刚剧烈的运动,他这口气吸进去再呼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哭泣的抽噎。
他咳嗽一声,又忙将手放回到那个已经比对好的地方,明晃晃的刀刃正对着下方,屋外的寒气与他的整个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都铺在那刀刃之上,竟然快速的凝结出水滴,顺着刀口而下,滴在了刚刚比对位置的正中间。
他咬牙,用头轻轻的顶住刀刃的柄段,轻轻的向上挪动,再是狠狠的抬起来,他的头发被刀刃削去一边,他仍不死心,继续调整反口。
儿啊……我马上,就是保护你!
他睁大了眼睛,头就像是重锤一样硬顶在刀刃的柄断,豆大的汗水压斜着滴落下来,早已经与那锁链上凝的水融为一体,那刀刃偏向墙的一侧,被顶住,先是那硬是一头锤击的碰撞让它倾侧,再是刀柄的猛烈上抬,那刀猛然间脱离了墙架,在空中旋转,他的汗水让他的皮肤和汗水都发着奇异的光。
那刀刃旋转,他的眼睛也就一直盯着,在空中旋转的刀刃一下落,他的手将锁链猛的一拉,梆啷梆啷的锁链一直,那刀刃正正的压将下去!
【当啷!】
一声脆响,结合着锁链哗啦啦的声响,他赶紧用挣脱出来的手抓起刀柄,一下子砍在脚镣上,三下五除二,他便飞快的跑出书房,他健步如飞,好似发了疯似的奔向徐家大堂,他又走的缓了,轻步的走向徐家大院靠近大堂的门后,他看到那朵冰蓝色的花已经化为了一扇璀璨的冰晶石的冰蓝色花门。
他疑神疑鬼,又不好多看,凸起的眼眶加上瘦如枯骨的憔悴,让他好似人间的厉鬼。
他匆匆忙忙的再次奔向书房,一拉早就设好的开关,地下通道赫然大开。
幽暗的灯光照亮着他恐怖的双眼。
他干咳着,用已经嘶哑的声音自言自语,他扶着密道的墙走了进去,密道关闭,那个机关也轰然炸裂。
“儿啊……儿啊……为父,这就来救你……”
“为父这就来救你……”
“为父……咳,这就来救你……”
……
……
第九十七章【第三幕】sp
【月牙湾】
无知庶民,求安全之法而心潮澎湃。
时瞬斩落于月牙湾腹地,抛尸填坑。
第一零一章:第七幕sp
【此间录判词】(部分)
无——长羽枫
慧娴雅知,九世轮回实意真心——陈琳
云心豁然,负罪千古不变真心——虞娑
为我独尊,空余无我缘起真情——寻荒影
空余绝世,缘浅佳人避世垂青——以龙之
星运九转,七情五魄无欲无心——兰洛
深谙世事,于旁众之间守自我——橘纯一
机敏过人,知先机而静观众生——白玉堂
左右逢源,真假奸邪难辨真心——王浩云
优柔寡断,未有才情以德为先——宁脂柔
骄横跋扈,乖张痞愚断性守真——陈麒
心狠毒肠,金粉世家蛇蝎为伴——李如月
空余百变,青鸾飞鱼尽收囊中——艾瑞卡
老骥伏枥,大厦将倾身死魂移——敖辰
新仇饮血,国仇家恨此意难平——奕空
狐心三生,千面郎君共锁妖心——苏媚娘
绝情绝义,踏公践德人面兽心——洛肯
天姿绝顶,明心守义万古长青——派洛斯
残阳血影,天沐长青此生不换——斯卡纳
情义两难,创世绝伦驱动逐星——唐子龙
东俞冠世,晓知天命通透阴阳——宁极
天妒忌心,通天蝰蛇心予神魔——宁清
第一零一章:第九幕【sp】
“喂,小子……”寻荒影盯着白玉堂看,周围的人静默的看着法阵的方向,这里的时间停留着,只剩下白玉堂可以听到寻荒影的话。
寻荒影咬了一口苹果,这个只剩下核的苹果也算干净了。
“你……到底是谁的手下?为什么给我一种很讨厌的感觉?”寻荒影皱着眉头,他离白玉堂坐的还算远,需要隔着静止的陈琳说话,他仰着头去看白玉堂,白玉堂扇子轻摇,带不动一点点的清风。
“我是谁的手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吗?”白玉堂轻蔑的笑,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扇子,片子上的花鸟风月在流转,时间的停滞,反而让不会动的画生动起来,活生生的动起来。
“哦?是吗?”寻荒影将苹果核丢在盘子里,青瓷的盘子里没有一点点声响。
“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把你杀了吗?我肯定是不会怕你家主子的……把你杀了,我最多是去杀了罢了,或者让他自己但我这里求死。”寻荒影的话很随意,他观察着白玉堂的表情,白玉堂并未正眼瞧过他,这让他的诧异又多了几分。
他狠话说出口,倒也是没有什么好再去对白玉堂说的了,因为白玉堂此时的样子,就像是慢慢的自信寻荒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笑着说道:“怎么……寻荒影……难道好事坏事都让你做了……你才高兴吗?”
“什么叫好事坏事都做了,我才高兴?”寻荒影有些不屑的靠在椅子上,将两只脚盘着放在椅子上。
“就是,对于天御仁心之王来说……你在背后的操控与培养,难道还不够吗?”
“天御……仁心……之王……”寻荒影此时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巧对着寻荒影。
他们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白玉堂紫色的眼眸散发出来的奇光竟然让寻荒影打了个……冷颤……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不保持中立了?”寻荒影有些惊讶的看着白玉堂。
“哦~原来你认出我来是这种反应……还以为你会更加的……发疯呢……”
“呵……回答我的问题……”寻荒影摊了摊手。
“中立,与不中立,有那么重要吗?不是早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吗?连死神都在另谋出路……我想我也应该去尝试一下……”
“那时之匣间怎么办?”
“哼……那里已经崩塌了……”
“那……我可怜的女士可就无家可归咯……哈哈哈哈哈,要不要跟着我去虚之匣间玩玩?”寻荒影笑的很灿烂,露出了小虎牙。
他看着白玉堂,开心的忘乎所以。
“我就说嘛……有我讨厌的味道……这身酒味……真是不得了……怎么样,三千宫阙里可有上千年的陈酿,你要喝,我让麓心斋给你拿……”
“哼……”
“不要客气嘛……都这么好的朋友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白玉堂没有搭话,而是严肃的反问起寻荒影。
寻荒影还在欢笑之中,他看着静止的陈琳,有所介怀的说道:“来陪陪他们……毕竟……已经快要结束了……这段时光。”
“你还真是……无情无义……”
白玉堂轻摇扇子,闭上了眼睛:“无上至尊……又如何呢……还不是终究难过美人关?”
“不……我已经放下了……她是陈琳……不是虞娑……我只是觉得,这样子好的女孩子……不应该背负这样的命运。”寻荒影摸着陈琳的头发,陈琳看着台下,眼神里,仿佛又优美的光亮。
“那长羽枫呢?我的王……他就应该背负这样的命运吗?”
“可这是他自己选的……我别无选择……”
“你夹杂私心!”白玉堂轻轻的,将这句话从口中飘出来。
“那又怎么样……”寻荒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别无两样……三位王,三位神明,三个不同的恶魔。”寻荒影
“我不会……让那件事情发生……”白玉堂咬着牙齿。
“你做得到吗?”寻荒影不再看白玉堂,而是做回了刚刚的坐姿。
“我的王,拥有着……如此的……让人想要靠近的……气息……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对他人的关心……他关心着所有人的未来,带着思考与智慧,又不从强求从不索取,为了他所爱的一切,他可以做出如此伟大的牺牲……没有一个被他保护过的人忍心看到这样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啧……”
所以啊……
正因为这样……他才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旧日古神
无边无涯的万物之母!
诳欲惆妄的痴愚之神!
混沌无名的终焉之神!
旧日的古神啊!
请赐予我!
疯狂!
【jia’ke’suo’la,ke{keng}hong’】
渺小的人类
渺小的神明,
让我来揭开你们心中的黑暗吧!
我们!
是旧日的支配者!
旧日的主宰!
在渺小与痛苦中
感受痴愚
与疯狂吧!
【jia’ke’suo’la,ke{keng}hong’】
【伟大的克肯洪,赐予我疯狂!】
第九卷:空白章节
我想,随着谜题的答案越来越明朗,你会不会觉得惊讶呢?我的羊……
你的名字,是陈琳……
你以前的名字,叫做长羽枫。
我真的很愤怒……即使你无数次的转世轮回,他们还要纠缠着你不放……
我也很害怕……害怕你真的变成他们想要你成为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堕落……你依然是如此的……善良,又感性,你甚至是如此的伟大。
即使神明的名称束缚着你,你也依然可以如此的明白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你为了别人而努力的时候,别人也同样会为了你而奋不顾身,就像是,我一样。
我终于明白了,我所想要得到的,无非是回到那段我们三个人一起相处的日子,我们为子民的食物发愁,我们一起为秩序的严苛争吵,我们一起分享遇到的有趣文明,我掌控着记忆,将其视为珍宝。
但是我同时知道的是,我们不可能在回去了。
因为,你放弃了自己的神格……你陷入轮回……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苦难……
那真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让所有的神明望而却步,他们永远也无法成为你,你让他们的光辉黯然失色。
这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如果你一直活下去反抗,那又会是怎样的一段历史呢?
我不敢想,因为我越想到我只能在空想中让我们三个重聚……
你当然也有缺点,但是如果善良是一种缺点,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是颠倒黑白的世界。没有人愿意活在那样的世界里,所以终会有善良的人与你同行。
有一个人,叫作长羽枫……
这个人拥有着你以前的名字,他现在应该就在你的身边……
神明不可以相爱,
人可以相爱。
对吗?
如果你要纠结好不好看,有没有意思的话。
你可能会看了这么久的第九卷越来越觉得不好看,道理都假大空……不那么好看……我觉得也是如此,毕竟道理都太生硬,有些还是屠龙术的前奏,有些词很扎眼睛。还有一点,就是因为长羽枫是经历轮回,却缺失了记忆的人,也就是没有任何的成长,他是个正常的小人物。他发光的时候确实光亮如星尘,他褪色的时候,确实也如石头般暗淡。
但是,只要是细想,某些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
十五
【一】“主时空……你要我去帮助主时空的我自己么?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吗?我还要在白灵山修行……很抱歉。”
【二】“哈啊?主时空是啥?你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好不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而已……没有其他的事情,最请离离开好吧?”
【三】“你是说,还有另外一个我,对吗?不,还有,无数个我自己……哈……真是有趣……”
【四】“在其他时空的人,也知道我的存在吗?如果是那样的话,确实有救助的必要了……”
【五】“他的死和我无关,请回吧。”
【六】“我忙的很,小姐,你说的胡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我也不想听……不要挡着我的视线好不好?”
【七】“我?自己?不是吧……我不要吓我哦,还有这种东西存在的吗?那也太可怕了吧……如果我不是我?我能是谁?不去不去,你去忽悠别人吧。”
【八】“我很想帮他,但是我能力有限……确实有限……抱歉了……”
【九】“我?你确定?真的吗?我不信。”
【十】“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好不好?帮我把那个文件拿过来,我还要盖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根本没空。”
【十一】“哈……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这个玩笑挺好笑的……哈哈,哈哈……可以了吧?你逗笑我了……”
【十二】“切!”
【十三】“不可能的,请回吧……”
【十四】“我想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你先让我缓一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十五】“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对吧……吃力不讨好……不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第九回目终了:无题
war,war,war,neverchan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