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村姑也疯狂十八
“一个从五品的官员，何时能够劳动了他们这样的待遇，起吧！接着暗中调查，不过此事勿要露出鬼卫的痕迹，明处直接让京畿衙门来接手。”
宁元退出了房间，司空浅捋了捋眉毛，手指敲着桌案。
户部？
眼前一下子跳出来那个殿试一甲林兴，就是一个天生的户部大才，虽然仓部所辖并非银钱要职，但借着这个案卷似乎能够另行所图。
***
第三日，大殿之上。
楚星渊的对答，深得司空浅和皇帝的赏识，如此才思之人能够被启用，无论走到哪个阵营将来定有大作为。
榜眼和探花郎都已经赐下官阶，那一众余下的殿试人员也都安排在翰林院等部，就在皇帝准备开口之际，司空浅抱拳躬身施礼。
“皇上，老臣有本上奏！”
司空拓抬眸鼻音极重地瞥了一眼阶下的司空浅，“哦？五皇叔有何事直接说吧！”
“皇上，户部的仓部郎中曹国安昨夜暴毙，不过户部暂无可用之才进行补位。
老臣认为新科状元郎林兴道是可以胜任，只是建议，老臣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若说得不当，请皇上勿要介怀。”
皇帝眸光冷冽了三分，好一个以退为进，没想五皇叔竟然动作如此快，自己原打算安排林兴到自己身侧做一个翰林院侍讲，如此算是留在自己身侧。
不过这个官职是正六品，司空浅所提的户部仓部郎中是从五品，自己如若是林兴也会对户部的官职更加感兴趣，司空拓抓紧了龙椅的扶手。
梁皇淡然地笑笑，“五皇叔说的极是，朕觉得甚好！传朕旨意，封状元郎林兴，为户部仓部郎中之职，定要恪尽职守勤勉为民。”
楚星渊在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已经出列，跪拜在司空浅身后两步处，赶紧叩谢。
“微臣叩谢皇上圣恩！五皇万岁万万岁！”
身姿俊朗的楚星渊叩谢之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冠帽退行数步，站到户部之列与身侧之人谦恭地颔首算是见礼。
仅仅这个小动作，司空浅就甚为满意，不骄不躁心中有丘壑，是个值得栽培的主。
龙椅上的皇帝一挥手，“好了，今日宫中盛宴，各位爱卿的家眷是否入宫了？诸位随朕前往合顺殿吧！”
各位王公大臣抱拳，纷纷称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随着皇帝出了正殿，大殿上所有大臣依照官阶的大小朝着殿外走去，司空浅途径楚星渊身侧的时候，玩笑般的朝着楚星渊一招手。
司空浅一摆袖子，绛红色蟒袍上的金线，闪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楚星渊无奈尴尬地一笑，朝着左右两位户部的同仁抱拳，躬身走到了他的身前，错后半个身位抱拳说道。
“乾王爷请吩咐！”
“林郎中无需多礼，随意些！那日殿试，只是远观未曾仔细端详，今日才发现林郎中不但才学过人，还貌似潘安如此俊朗。”
楚星渊被说的一怔，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个头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司空浅，“王爷谬赞了！”
司空浅一番话，将身侧几位大员逗得低声笑了起来，“林郎中是新科状元郎，今日带了哪位家眷入宫，参加宫宴啊？”
楚星渊在司空浅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头微微垂下停顿了数秒，未曾开口轻声一叹。
“微臣带着表妹入宫的，此时应该在后殿等着传召吧！”
如此做派引起了司空浅的注意，不过司空浅未做多言，点点头和众人朝着合顺殿走去。
不过年纪大了还是有些疲乏，因此慢了下来，楚星渊伸手搀扶了他一会儿，二人并未与众人进入合顺殿，而是走到了旁边的御花园的湖边，站在亭子中司空浅落座，示意楚星渊也坐下。
“怎么？林郎中如此春风得意之时，似乎有些烦忧？”
楚星渊抱拳后轻轻搭坐在石椅上，思虑了一下才说道。
“不瞒乾王爷，微臣与表妹已有婚配，表妹本人也被微臣接入京城，可是她父母早逝，并未于她交代婚配之事，微臣很是担忧一直不敢谈及此事。”
司空浅一挑眉，一个情字害人啊，“看来林郎中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楚星渊耳尖微红，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二人闲聊了两句一同进入了大殿。
楚星渊知道，司空浅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想让众人知晓新科状元是乾王的人，至于自己刚刚卖的那个破绽，不过是想要直接推了后续有可能出现的各种赐婚和说媒。
随着司空浅的脚步进入大殿，奢靡恢弘的壁画和贴金的十二盘龙柱让人炫目，一名小太监引着他朝内殿走去。
殿试之后三年一次的宫宴，也被称为才子宴，朝中达官显贵也希望在这个时候笼络一些党羽，充实自己的阵营，而皇帝也希望能够彰显皇家重视人才的仁政。
大梁民风比较开放，此时也是王公贵戚中女眷们挑选夫婿的最好时机，所以殿试三甲定然坐在阶下左手边的席位，抬眼便看到独自跪坐在新科状元席位上的梓瑶。
一身白色衣裙，外罩淡蓝色薄纱无袖罩衫，盈盈一握的纤腰，被一条蓝白花相间的腰带紧紧束着，云鬓微斜几颗镶嵌东珠的银簪插在鬓边，她头微微垂着头，长睫阻挡了眸光，姣好的容颜被鬓边的两缕碎发轻轻遮掩着。
楚星渊快步走到席位上，跪坐在梓瑶右侧，将一张字条偷偷塞入梓瑶掌心。
“刚刚乾王殿下和我聊了几句，有所耽搁，絮儿没事儿吧！”
梓瑶眉毛微微一颤，絮儿？如此称呼让她知道，刚刚楚星渊和司空浅的谈话中似乎谈及自己，或者拿自己做了挡箭牌。
“有宫女带路，絮儿也是刚刚坐下，表哥勿要烦忧！”梓瑶声音清澈地响起。
邻桌的那位二甲榜眼，看年纪就比楚星渊大上许多，长相中庸双目狭长，身侧坐着一名妇人，长发全部挽起，可见二人已经婚配。
他朝着楚星渊看了两眼，“林郎中文采过人，毕某甚为钦佩，还望今后能够多多走动。”
第719章 村姑也疯狂十九
楚星渊微微颔首，那人被归入翰林院，普通翰林士子不过是从六品官员，还不过是个虚职，完全需要看皇帝是否赏识。
楚星渊并未多做寒暄，此人望向梓瑶那一眼，让他差点儿忍不住将此人丢出去，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茶。
那位榜眼接着说道：“这位是林郎中的内子？”
楚星渊装作没有听到，毕榜眼身侧的妇人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人才收敛了些。
梓瑶正在看手中那个字条，上面是几个名字，与梓瑶最初所写司空浅所控众臣的名单完全相符，揉碎了纸张将其投入身侧的香炉中，手腕上的系统终端抖动了几下。
如此熟悉的动作让梓瑶一怔，这是何意？
似乎非常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缘由，不过想也没用毕竟自己如今无法和八宝联络，甩甩头不再理会。
殿外传来高声通传，“皇上驾到，舒贵妃驾到！”
众人起身施礼，大殿上一片跪拜之人，唯有司空浅起身抱拳，梓瑶心下微叹，相比如此待遇想必皇帝心中也会有些不舒服吧！
皇帝和舒贵妃二人共同坐在一张龙榻上，虽无中宫皇后如此也有些不合礼数，不过竟然没有人谏言，看来梁皇平时极为霸道。
皇帝举起酒樽，“来众位爱卿，今日是三年一度的才子盛宴，随朕共饮此杯，祝我大梁日益繁盛，人才辈出国运昌隆。”
众人附和了一句，全部起身举杯共饮，梁皇很是开心，一招手鼓乐声起，歌姬舞姬鱼贯而入，整个大殿仿若繁华盛放，众人开始互相敬酒，看着表演。
梁皇看了一眼楚星渊，见到身侧梓瑶的容貌一副了然之态，今日能够带着如此一个绝色的未婚女子出席宫宴，说明林郎中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拍拍身侧的舒贵妃。
“你那十三公主之事暂且不要提，静观其变！”
舒贵妃用力揉扯了一下掌中的丝帕，颔首道，“臣妾自是听命，那岚儿也是皇上的娇女，她已经相中了这个林兴，皇上自己个儿跟她解释吧！”
如此娇蛮的话语，非但没有惹得梁皇盛怒，竟让他偷偷捏了一下舒贵妃的柔夷，梓瑶将目光避开，拿起楚星渊给她布的点心，掩袖吃了起来。
眉头微蹙的样子，让楚星渊有些不解，毕竟大殿上嘈杂，他并未听到梁皇和舒贵妃的谈话，碰了一下梓瑶的手臂，用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
“怎么了？”
梓瑶喝了一口茶，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舒贵妃十三之母，十三欲求旨赐婚于你！】
楚星渊看完嘴唇抖了抖，差点儿绷不住，自己入京参加科举，竟然让历史有了如此变化，不过好在之前已经有了伏笔，想来那乾王也不会准许皇帝胡来。
鼓乐毕，舞姬纷纷离场，一个身影从席位上站起身，朗声说道。
“父皇，儿臣喜欢新科状元郎林兴，求父皇赐婚！”
楚星渊看了一眼此女，不知该夸她有胆识还是痴傻，如此冒失将皇权当做儿戏的做法，最为被读书人所不满。
梁皇眸光一凝，身侧的舒贵妃笑着一扬手，“岚儿过来，莫要扰了宫宴！”
司空岚知道母妃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过意图已经表达清楚，所以无需多语，走到舒贵妃的身侧，坐在其榻前。
梁皇见十三公主已经走了过来，面色稍霁伸手拿起酒樽，可司空浅怎会放过如此机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十三公主勇气可嘉，敢爱敢恨，看来舒贵妃教导的甚好！恭喜皇上！”
司空岚柳眉微蹙，看了一眼司空浅，不过奈何要保持形象，还是忍住没有还嘴，不过目光却投向了舒贵妃，舒贵妃抿唇扯扯皇帝的袖子。
众人都不知道该不该附和，全都低下头，皇帝瞥了一眼司空浅，举起酒樽缓缓饮了一口。
“五皇叔莫要眼气，朕有个如此古灵精怪的小十三！来来来，五皇叔陪朕满饮此樽。”
司空浅唇边的笑容并未散去，多年来这是他最大的痛，虽有王妃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儿子，而自己却自幼净身不能人道，人前光鲜而身处黑夜之中的那份痛和忧伤，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他低头浅笑，起身饮了杯中酒，身侧的乾王妃赶紧跪着起身给他继续斟满，抬眼瞟了身侧的乾王妃一眼，吓得乾王妃浑身一颤，酒壶中的酒水也撒了一些。
惊恐之余赶紧扯下丝帕，将乾王手背上的酒水擦拭干净，乾王唇角一样，低声浅笑地说道：“看来是本王近日冷落了你，晚上本王好好陪陪王妃。”
乾王妃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随互相攥着也抑制不住颤抖，乾王的‘陪’就是一场酷刑，她什么都不敢说，一族的性命全部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她只能咬牙忍着。
上首舒贵妃膝边歪着的十三公主司空岚，正在偷眼看向楚星渊，此时距离近才发现，这个林兴竟是如此的俊朗，奈何他身侧的少女却十分的碍眼。
更让人恼怒的是这个少女竟然那样美丽，周身的气度并不是在场的那些妇人般，谦恭胆怯唯唯诺诺，而是带着淡然恬静置身事外的那份安宁。
她蹙眉用力撕扯着手中的绢帕，如今更是不能落了下乘，自己是公主从来只有自己调别人的份儿，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起来！
嘟着唇抬眼祈求般的望向梁皇，“父皇莫要生岚儿的气，岚儿给父皇看个有趣有应景的比赛如何？”
梁皇虽未傀儡皇帝，但自己女儿的举手投足已经猜出她的意图，无奈地点点头，女儿大了如今动了心，越是阻挠越是让她想要去抗争，不如随了她的心意。
司空岚很高兴，起身走到大殿的正中，一身浅粉色的襦裙，宛若莲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裙摆荡漾，若论容貌她算是很漂亮的，加上身份尊贵，是很多世家公子心中所属。
所以见她起身，整个大殿上安静了许多，梓瑶知道她这是想要吸引楚星渊的注意力，上一世估计三甲之中并没有什么出色之人，所以直至周姝羽出现司空岚才感到满意。
第720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
司空岚双臂交叠在右腹部，朝着梁皇悠悠一拜。
声音娇美地说道：“启禀父皇，今日乃是才子宴，儿臣也要应个景儿，可否让女眷们也吟诗作对一番，好展示一下我大梁国女儿家的才学，其实也不逊于男子。”
梁皇仰头大笑，“好好好，这个主意甚妙，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么就由你来出题吧！”
司空岚连忙摇头，“父皇不公，儿臣出题就不能参加了！儿臣认为五皇爷爷出题，您来判定胜负最为公允！”
见到女儿准备使唤一下乾王，梁皇当然没有意见，如此正好杀一杀乾王的气焰。
念着须髯快速地答道，“当然可以，那就劳烦五皇叔就辛苦一下吧！”
今日，司空浅面容上的笑意就没有散去，看着阶上那父女俩一唱一和的样子，他知道这是梁皇无力的挣扎，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何须计较，陪他玩玩就好。
“老臣遵命！只是不知道十三公主所谓的女眷，指的是所有女眷，还是单单指的未婚女眷？”
司空岚头一歪，“除了各位夫人，所有在场的各府女眷吧，劳烦五皇爷爷了！”
司空浅转身朝着大殿之中的众人扫了一眼，“既然如此内侍送上笔墨纸砚，一盏茶的时间为限赋诗一首，题目就以‘秋’为题吧！
各位小姐请将自己名讳，写在纸张的右上角处以便统一评议。”
所有的内侍快步给每张桌子都送上了笔墨纸砚，看着如此迅捷的速度，梓瑶就知道这个司空岚早有预谋，好在大梁国的民风比较开放，很多的书院和族中私塾都开设女子学堂。
今日写诗并不是难事儿，不过短时间写出一首佳作就很不容易了，摆明了这个司空岚想要让自己和那些官宦小姐们出丑，好彰显自己的才思。
楚星渊侧目看了梓瑶一眼，似乎在问询自己是否参加，梓瑶眨了一下眼睛，接过来各种用具。
一看这纸张就知道费了心思，上面用硬纸板对着夹起最上面的一部分，两侧用扣子扣着，这样书写了名字后别人并不知晓是谁的作品，除非对此人的字迹极为熟悉。
梓瑶未做他想，用瘦金体填写上林府白絮，将名字的位置用那硬纸板遮挡扣上扣子，并且快速书写了一篇诗作，抬手唤来内侍将诗作交付。
司空浅见林兴的那位表妹，竟然第一个交了诗作，十分的好奇一招手，内侍捧着手稿走过去，司空浅展开看了一下，放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星渊一眼。
时辰到，所有的诗稿都收了上来，不过看到一个个凝眉抿唇的样子就知道，如此短的时间很难发挥到最好。
梁皇命人将诗稿全部送到近前，并且找了翰林院的五位考官进行筛选，这近百诗作中仅仅留下了十幅诗稿，众人退下梁皇起身站在悬挂在大殿上的这十幅诗稿。
“今日乃才子宴，就让参加殿试的这二十位胜出才子和五皇叔来裁决吧，朕实在是难以选择！”
司空浅心下‘嗤笑’，这是想要让众人觉得梁皇是个不藏私之人，毕竟这里面有十三公主的诗作入围。
司空岚蹙眉，父皇的意思她懂得，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笼络住这些才子，虽然她知晓的并不多，但五皇爷爷一贯的做派让她清楚，父皇的权利掌控的并不安稳，可想到林兴她还是有些不安。
那二十人领命，跟着司空浅开始品评十幅作品，很快众人将这十幅作品编号送到了梁皇面前。
司空浅拱手抱拳，“启禀皇上，这是诸位评审选出的前三甲，请皇上过目！”
皇帝逐一看过，朱笔一挥在上面标注了三甲的顺序，“很好，就按照你们评判的结果进行公布吧！”
司空浅一挥手，内侍将这三副作品除去上面的纸板送到司空浅的手中，他瞥了一眼神色一顿。
“第三名，十三公主司空岚；第二名，太傅府六小姐文纷菲；第一名，新科状元林府白絮，诸位可上前品评。
本王在此只读一首，《秋月》！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内侍二人一组，举着诗作在大殿内来回展示了一周，气势恢宏的诗作与不逊男儿的字迹，让很多大臣竖起了大拇指。
太傅身旁的大臣朝着太傅拱手寒暄，楚星渊身侧的毕翰林也拱手朝着楚星渊和梓瑶道贺，这二人微微颔首只字未提。
而高台上的十三公主虽然保持着笑颜，可衣袖内指甲已经深深埋入掌心的肉中，上次七月七的诗会上自己拔得头筹，如今竟然在前面多了一个文纷菲，还有一个白絮。
如此尽扫颜面的事儿，还是自己提出来的，这让骄傲的司空岚已经差点儿疯掉，不过作为深宫长大的孩子，她一直隐忍着，身侧的舒贵妃拍拍她的手。
“我儿真有皇家风范，像极了你的父皇，你父皇不想评判不过是一眼就能够认出你的字迹，舔犊之情便会搅乱评判标准，还不敬你父皇一杯酒？”
司空浅懒得看，舒贵妃在此给自己女儿脸上贴金，一个公主再好也是外人，能够笼络一个重臣已经是最大的用处了。
他余光一直观察着林兴身侧的梓瑶，诗作被评为第一，并未让这个女子动容，淡然的神态绝不是装出来的，别说跟林兴还真的很般配，尤其是司空岚刚刚提过喜欢他，那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林郎中，这位白絮小姐不知是你的……”
楚星渊知道这是司空浅伸出的橄榄枝，赶紧起身朝着司空浅躬身施礼。
“回王爷的话，白絮是微臣的表妹，自幼与微臣有婚约在身，可惜姨夫和姨母去岁染疫暴毙，我二人之事便耽搁下来。”
后面那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凡是临近的人都能够听的清楚，梁皇和和十三公主更是听得真切，十三公主眼眸更加明亮，如此长亲不在庚帖遗失就无需在意了。
司空岚焦急地回眸看向梁皇，哪知梁皇并未看向她。
第721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一
此时梁皇正想着，这样绝色佳人在侧，确实很难有别的人入他的眼，自己的十三虽好可毕竟是公主过于骄纵，无法与此子相媲美。
舒贵妃见自己的女儿焦急的样子，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低声在梁皇耳畔说道：“皇上，这林郎中并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有大成，我们的十三公主真真的对其倾心。
您看能否将十三赐婚给林郎中，而他那表妹白小姐也可以一并赐婚，同享正妻之尊，如此花开并蒂之举，这不也是一段佳话？”
舒贵妃的算盘计划得真是不错，即便按照她如此的说辞，那十三公主嫁入林家，怎么可能与白絮平起平坐，连楚星渊都要对她行叩拜之礼。
皇帝有些动心，司空浅并未动，他想要看看林兴和白絮如何动作，毕竟二人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让他都极为的感兴趣。
楚星渊听着此言，心下忽然有些着急，他一把扯住梓瑶的手腕，优雅地起身走到阶下朝梁皇等人躬身抱拳，梓瑶自然跟着屈膝施礼。
“微臣多谢舒贵妃赏识，如此厚爱微臣万万不敢，一不敢如此亵渎皇家贵戚。
二不敢违背林家祖训，微臣祖上至今无人纳妾续弦，一生只娶一人直至终老，哪怕爱妻身故也绝不续弦。
望皇上三思！”
言毕躬身施礼并未起身，保持着抱拳垂首的姿势，虽然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是维护皇权，可态度极为的坚决，你梁皇若是强人所难，那就是陷朝臣于不忠不孝之地。
司空浅轻轻颔首，这个林郎中是心思细腻之人，梁皇手指一僵，片刻便笑逐颜开，“爱卿速速平身，深宫妇人之言莫要多虑。
大梁百姓皆是朕的子民，那朕就代替白絮小姐已经过世的父母做一回主，将其指婚给你，待其及笄之后便可婚配，爱卿意下如何啊？”
楚星渊和梓瑶跪地谢恩，二人再度回到座位，众人看他们的眼神已经有了完全的不同，毕竟乾王和梁皇对他的争取众人都感受到了。
梓瑶坐定，将一颗避毒丹放在他的掌心，“表哥吃上一颗避毒药吧！”
楚星渊第一次唇角带着柔和地笑意点点头，赶紧放入口中，就着茶盏中的水送服下去，梓瑶也微微笑了笑，楚星渊能够如此信任自己还是比较满意。
因为在接近梁皇的时候，梓瑶嗅到一股极为淡雅的味道，若隐若现直到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才发现，舒贵妃身侧摆放了许多盆鲜花，其中几盆开着淡黄色小花。
梓瑶眸光一闪，这些话竟然是钩吻，还是极为稀有的品种，当然此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断肠草。
世人都以为此药只有口服会引起人体中毒死亡，其实它的香气中已经带有钩吻素，长时间吸入会让人头晕乏力心慌气短，呼吸麻痹如若有痼疾极易猝死。
梓瑶环顾了一下，坐定之后用衣袖做掩饰，在楚星渊的腿上书写了‘舒贵妃——身后——黄花——为断肠草——可致死’几个字。
楚星渊感受着梓瑶的指尖，在自己腿上游走，身子一下僵硬了起来，耳尖泛红努力稳住心神，让自己感知梓瑶书写的字迹。
梁皇身后竟然有新鲜的断肠草？
不过如此消息还是够让人意外的，宫中太医如云，没人识得这位毒药？
如此不入流的做派，不似司空浅的手段，二人互望了一眼尽是了然，宫中还有人想要皇帝和这个舒贵妃死。
就在此时，司空浅身侧的乾王妃，自斟自饮地连喝了几杯水酒，双颊染霞晃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一贯无语不胜酒力之人如此动作让人不解。
“臣妇敬皇上一杯酒，谢皇上将臣妇赐予王爷，如此换得穆家多年平顺，臣妇无以为报。”说着乾王妃举杯饮尽杯中酒，侧头看了一眼司空浅。
“王爷勿要担忧，臣妾自是不会对他人讲，你自幼净身不可人道之事！
乾王府世子，也不过是一个快出了五福的皇家血脉，与你我何干？
今后他再做出什么事，臣妾不会去帮他收拾残局了，好累啊！”
司空浅瞬间盯住乾王妃穆氏，今日太过异常，如此亟不可待地将自己的短处昭告天下，到底是谁操控的？
皇帝司空拓？
还是穆家人？
不对穆家人没这个胆量，这是自寻死路的方法，如此行径看似不过是一个醉酒妇人无状之举，后面操控之人却是一大隐患。
司空浅没有急切的冲上前去，将不断说着自己隐疾的乾王妃制止住，此事早晚都有揭露的一天，毕竟不是什么秘密，皇帝和很多前朝元老都非常清楚，只是避而不谈罢了。
梓瑶一直盯着司空浅观察着，此人能够遇事不燥，似乎早有准备，可见此人有多么难对付，他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将梁皇当做替罪羊，这就是梓瑶想要的结果。
偷偷夹起一块芙蓉糕塞入口中，继续吃着看着，楚星渊没有直视，微微垂头心中却在感慨着，梓瑶的药竟然如此有效，不过是一些药粉的碎屑，洒在乾王妃的那碗茶汤中。
无色无味，功效却如此显著，看来以后要多搜刮一些她的独门良药。
梁皇一挥手，“乾王妃醉了，来人送其回府休息吧。”
几个宫女和内侍赶紧上前，将乾王妃连扶带架的带出了大殿。
司空浅没有动只是挑起眼睑，看着司空拓的表演，泱泱大殿之上朝臣云集，不问罪，不解释，不替自己遮掩，不治理穆氏，难道自己在他心中就这样的恨？
自己的手中，掌控着整个大梁国的全部军队和银钱，想要反抗也要有反抗的资本吧！难道就靠几个翰林院的才子，口伐笔诛来讨回大梁国的朝政大权？
看来自己这些年真的有些老了，竟然让人有了如此想法。
司空浅缓缓击掌，腕上一枚墨色的金属铃铛跟着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
“穆家的女儿真是不错，竟然如此对待本王，那穆家的龌龊事，也无需暂缓处置了？来人。”
第722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二
随着司空浅的声音消散，在大殿内瞬间出现了十几个身着黑色锦袍，头戴金色鬼面的侍卫，那如同鬼魅的身法和鬼面扮相，让大殿上的女眷瞬间惊呼出来，一个个本能的朝后退去。
十几人有序地跪地，朝着司空浅施礼，仿佛这个大殿上只有这样一个主子，空气中完全被恐惧笼罩着，司空浅饮了杯中的残酒，将酒盏轻轻地放下。
“将户部尚书穆廷疏，其长子刑部主簿穆元纬，次子户部郎中穆元鉴，即刻收入天牢。明日由大理寺主审户部贪墨北境粮草及军中饷银一事，限期一个月。”
鬼面侍卫抱拳称是，起身将大殿上刚刚提到的这三人直接拎起来，铸铁的锁链加身，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户部尚书穆廷疏，他是乾王妃的父亲，如今已经年过花甲，浑身颤抖双臂着看向梁皇，不断挣扎着想要逃离侍卫的束缚。
“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啊！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鬼面人带着那三人已经消失在大殿之上，大理寺少卿胡之宪已经抱拳起身。
“臣遵旨！”
梓瑶微微垂着双眸看着这一场表演，贪墨粮草的案子在记忆中似乎有过，不过那是在即将回京述职的时候发生的。
如今怎么就调查起这件事儿了，还是说乾王早就知道，今日不过是因为乾王妃的言行，才提前了这件事儿的发展速度？
当初挑选乾王妃来完成此事，一是因为她是乾王最为亲密之人。
第二，也是因为此人曾去镇北将军府看望十三公主，在花园中看到白絮，话里话外暗示公主这个女人样貌出色，身形动作又似乎有孕，这才为上一世的白絮招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梓瑶对穆家被俘没有什么愧疚感，冷冷地瞥了一眼梁皇，大殿之上竟然毫不被朝臣和侍卫顾忌，这才是真真正正地打脸。
虽然今日参加宴席的都是朝中文官，可毕竟直到乾王一家独尊之事的人并不多，只限于一些朝中重臣，那些重臣也不会冒着大不韪将这些事儿散播出去，所以给在场所有人的冲击极大。
楚星渊身侧的那位毕翰林，已经浑身颤抖牙齿打颤，一个学子刚刚步入朝堂，就见到如此震慑人心的一幕定是恐惧异常，他身旁的夫人已经吓得瘫坐在那里。
朝堂上众人的动作和反应，全部映入了司空浅的眼中，这位状元郎林兴和他的表妹真是让乾王有些意外，二人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坐在那里，心下更是看重了一些，随即开口道。
“此案是由上一任户部仓部郎中曹国安之死所引发，当时本王收到了他的弹劾折子，派人前去查探时，曹国安已经自裁，不过追查到一些线索，本想宫宴过后再行处置。
呵呵，既然你们都等不及了，那就如你们所愿开始查处吧，别怪本王没有提醒那些参与其中的众卿，自行供人从轻发落，不然九族不保勿要怪本王。”
说完司空浅起身，瞥都未瞥梁皇一眼，昂首朝着大殿外走去，留下一众朝臣偷眼看着上座的皇帝和舒贵妃，如此打脸的做派，不知道梁皇能够如何处置。
此时上座的梁皇已经浑身发抖，今日之事算是跟天下人挑明了，他这个皇帝是个傀儡，而司空浅才是真正的大梁国之主。
拂袖而去是不屑于与自己计较了，愤怒至极的梁皇想要起身，舒贵妃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皇上莫要担忧，五皇叔今日失态，主要是气恼穆氏的醉后失德，臣妾认为过两日安抚一下就好了，都是今日的酒水过于香甜，才惹出此事。
才子宴毕竟是才子宴，臣妾还着人练习了一只歌舞准备助兴呢！皇上先不要担忧乾王了，可否？”
梁皇原本觉得失了面子，也想要散了宴席，可是舒贵妃有意无意的解释让他胸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司空浅拂袖而去，穆氏醉酒失德，如此说辞算是将自己的脸面找回来了。
他点点头，拍拍舒贵妃的指尖，“爱妃说的是，朕怎么会与五皇叔计较，换了谁都会恼怒的！”
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放开舒贵妃的手，朗声问道：“胡爱卿，定要速速审问穆家这几人，户部事物暂由户部侍郎宗智焕来代理。”
言毕，舒贵妃三击掌，殿外陆陆续续涌进来一群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音乐响起宫宴继续，梓瑶很是佩服这位舒贵妃，能耐压制住梁皇的怒火，还真是才思敏捷啊！
***
宴会过后，已经是皓月当空，众人散去！
梓瑶和楚星渊也返回林府，二人直接进入书房，梓瑶将今日所有的事儿都罗列了一遍，和楚星渊一一排查，什么是前世发生过的，什么是前世未曾出现的。
楚星渊很是好奇地问道，“那黑衣鬼面的侍卫各个武功非凡，你上一世见到的也是这样的人吗？”
梓瑶摇头，“白絮见到的鬼面人没有如此厉害，只是普通侍卫！这些人应该是类似死士的存在，不过......”
说道此处梓瑶顿了顿，楚星渊更加好奇，“不过什么？这死士有何问题吗？”
梓瑶点点头，“是有些奇怪，因为这些人的呼吸和心跳极为不同，似乎身中奇毒的样子，但是这些毒短时间内并不致命，还提高武力。
今日司空浅将这些鬼面人召唤出来并非无意，或者仅仅是气愤，似乎是在警告众人，警告梁皇莫要招惹，这大梁国的皇帝他想换便能换。”
楚星渊极为认同，“嗯，这些人武功着实厉害，以我之力对抗三人已是极限。”
“这些并非是真正的能力卓越，不过是一些药人，看来司空浅身侧有用药高手，接下来我们要改变策略了，尽力得到司空浅的认可，接触到乾王府的核心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快速制衡他。”
楚星渊非常认同，梓瑶的论断，这些人绝对不可能力敌，看着烛光下的梓瑶，面容被烛火掩映的少了几分冷漠与疏离，想及今日大殿上的赐婚，他胸中一暖。
第723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三
“今日赐婚之事，多谢表妹成全，那司空岚甚是难缠，说不准要费多少唇舌呢！”
梓瑶瞥他一眼，如此略带暧昧的语调让梓瑶疏离的起身，站在书架前来回踱步，话锋一转。
“上一世，这个毕翰林是状元郎，答题比较中庸并不出彩，所以没有引起司空浅的重视，当初的职位应该与现在无异还是翰林学士，并未安排实职。
揭发之事，之所以选择乾王妃穆氏，是因为白絮的私心！
当年就是她暗示十三公主，我的身形和步态不似闺中女子，好似有孕之人才引发祸端的，而穆家之事确实属实，东窗事发也是同一时间，牢狱之中曾听闻隔壁审问，那人就是穆廷疏。
十三公主当年应该是见到周殊羽后，求着梁皇下旨赐婚的，那一年公主已经是双十之龄，整个大梁国已经很少有合适的臣子与其婚配。
至于今日，白絮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让这位高傲的十三公主竟然放下了身段，多次示好。”
梓瑶瞥了一眼身侧的楚星渊，今日发生的事儿很多，自己对前后对比也就能说这些，至于司空浅和梁皇之间的争斗，楚星渊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他若不问，她也不会多言。
虽然梓瑶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楚星渊却感受到她对穆氏的恨意，能够亲自动手将仇人推向深渊是极为快意人心的事儿，他推开窗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
“北境粮草及军中饷银贪墨的案子因曹国安而起，我会仔细查探，你莫要担忧，凭借穆家贪墨粮草饷银之事我们也会站稳脚跟的，至于十三公主那里还需要表妹替我挡一挡。”
“自是应当，如若没别的吩咐，白絮告退！”
梓瑶施礼告退，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楚星渊有些担忧和心疼，还未及笄的一个女子如今竟然需要承担如此多的事情，还是让人唏嘘。
***
十日后，穆家案还并未了结。
因为新上任的林郎中，竟然在曹国安处理公务的房间内墙壁夹层处，发现了一份秘密账本，上面记载的详细程度让人咋舌。
克扣粮草的数量、时间、地点、经手人以及最后那些人得到了回扣，银两数额都历历在册，经过户部诸人的辨认，这账册确实是曹国安的字迹。
楚星渊将穆氏案中所有银钱粮草的往来，全部整理出来填写在一张巨幅图上，大理寺的胡少卿见到后将其请到大理寺，并且禀明乾王，协助将本案中所有账目监督核查。
同时，楚星渊看到仓部的问题后，整理了一套登记发放的办法，其实就是梓瑶写的一点点现代财务管理制度，凭借这项提议，楚星渊直接被司空浅提拔为仓部主簿。
临近年关才将所有事项全部核查完毕，穆家案也审理完毕，穆元鉴、穆元纬、穆廷疏三人正月二十就被斩首，乾王妃身着布衣被一顶小轿子抬着，带着一纸休书送回了穆家。
穆家现在恨毒了穆氏，偌大一个家族一夜之间维系家族的几人全部被斩，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穆氏，自是不会放其入内。
第二日清晨，门房开门扫雪，一眼发现蜷缩在穆家大门外的穆氏，此时才发现穆氏整个人已经冻硬了。
至此北境粮草及军中饷银贪墨案，才告一段落。
不过京中随着这几个月贪墨案的调查，二十多名文官武将被牵连，户部除尚书穆元鉴和户部郎中穆元鉴外，三人被缉拿并处以流刑，整个大梁国的户部竟然腐败到如此地步，让人咋舌。
户部侍郎宗智焕接管了户部尚书之职，此人并非司空浅的人，乃皇后表兄，权衡中庸之道甚为得心应手，楚星渊也再次被提拔为户部侍郎。
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一个从五品的郎中，被提拔为正五品的主簿，至今又被提拔为正四品的户部侍郎，要知道这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司空浅看着宁元送来的调查资料，这个人林兴不过是一个嘉宁城南邱书院的一届普通学子，家境富庶经商有道，从普通小商贩做到如今北境最大的皮货商，想来也是有些头脑。
这唯一的子嗣林兴却更喜好读书，不过在南邱书院却并不出挑，极为中庸之人只有来到京城才崭露头角，司空浅放下如此简单却有处处透露着玄机的资料。
这个林兴很是能够隐忍，十年寒窗苦读能够在书院师长和学子间一直维系平和之态，而一朝中地便将所有的才华显现，这样的可看大用。
司空浅似是下定了决心，回身看了一眼宁元，“你觉得此人如何，可否为日后辅佐赢儿掌控大梁？”
宁元拱手跪地，“主上折煞属下了，主上一贯独具慧眼，属下谨遵王爷令。”
司空浅摇头一叹，“此处没有他人起来说话吧！
赢儿太过仁善，不足以掌控大梁，而你我都老了，现在要为其培养辅佐之人，鬼卫由你侄儿周姝贤来接手我很放心，但朝政一直没有一个有眼光有魄力的人能够辅佐。
这个林兴倒是一个有眼光有魄力的人，还懂得隐忍不高调，只是这过于完美的一切，让本王有些担忧，不知道是否其身后有什么秘密？或者是皇上故意送至我们面前的？”
宁元摇摇头，“属下观察数月，这个林兴确实极有城府善谋略，但为人甚为正直之人，对那个表妹白絮极为专一，这样的人定有大作为，绝不是可以被人要挟和操控的。”
司空浅有些惊讶，宁元竟然一次说了如此多的话。
“哦？你也如此看，那就派人严密监视吧！如若没问题就抓紧让赢儿跟着他学习，若是有异及时铲除，这样的人成为敌人是很可怕的事情。”
***
同一时间，林府。
梓瑶没有修为，也没有八宝的监视，所以这个世界仿若没头苍蝇一般，只能等待着楚星渊的人报告消息，当晚楚星渊就听到了司空浅和宁元的对话，回到林府将经过告知梓瑶。
第724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四
“作为一个执掌大梁国多年的人，怎么会如此迅速的相信一个人，迅速的提拔不过是想要看看你的能力，以及你是否可以随时应变，如此做法很正常，不过要尽快知道他所言的这个赢儿是谁！
第二，如若你放心，请给我几个人身手不凡的人来使用，白絮想要建立一个消息网，苦于没有合适的人手，自然也不是白用的，白絮会帮着这些人提高修为的。”
楚星渊笑着起身，将一个鱼形玉哨子放入梓瑶的掌心，冰冷的触感，让梓瑶的手指一抖，赶紧抓紧。
“地道已经完工，北街上的宜春楼最后一间院落已经和林府相连，看似相隔甚远，也不同街，实则直线距离非常近，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拽着梓瑶的手腕，朝着书房中里间走去，打开衣柜的门跨步进去，梓瑶无法只能跟着走进去，狭窄的空间让二人相距极近。
关闭柜门楚星渊掏出一颗夜明珠，“莫怕，牵着我的手！”
梓瑶一头黑线，悄无声息地甩下袖子边缘，楚星渊直接抓到了她的包裹着丝袍袖子的手，他毫不在意，扭动墙壁上的一个圆形轮盘，随着轮盘的扭动，整个墙面发出了‘噶蹦蹦’的声音。
整面墙快速朝着左右两侧分开，一道阴冷的风从地道中吹来，楚星渊牵着梓瑶顺着台阶朝下走去。
这个地道应该是他们决定来京都之前就开始修建的，墙壁开凿的痕迹有新有旧，看得出来是断断续续进行的。
那就是说在楚星渊南下之前，就有人在此处负责监视大梁国的动向，只不过没有参与到朝政之中，梓瑶瞬间想到北狄那个想要夺嫡的二皇子。
“这里先前是北狄二皇子负责建设的？”
楚星渊一怔，举着夜明珠微微一笑，“絮儿表妹好聪慧，一猜就中，是的这里曾经是二皇兄所建，他曾经派人准备进入大梁朝堂，奈何委任之人能力有限，所以断了这项计划。”
梓瑶挑眉，这楚星渊竟然能够和自己分享如此秘辛之事，看来信任感已经很高了。
楚星渊接着说道：“与你商议了进京赶考的细节后，我便加快了这项工程的进程，就在半月前才刚刚完成所有的工程，这不想要和你一同去探看一下。”
梓瑶点点头，沿着长石铺就的道路向前走去，一路不断点燃通道内的油灯，整个地道的全貌渐渐显现出来，足有二百丈长，如此工程在暗处建设着实显得浩大。
正想着，二人已经顺着台阶走上平台，面前出现一扇门，楚星渊同样扭动那处圆形的机关，大门快速打开，一个幽暗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楚星渊再度扯上梓瑶的手腕，朝门外走去，梓瑶低头看了一眼楚星渊的手腕，他这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那些下属认可自己，想明白梓瑶就不再躲闪。
这个任务极难完成，必须得到楚星渊最大的信任，自己一没钱二没人三也没有修为，身份又如此的低微，必须得到北狄的认可才能够一举完成，反之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夜明珠在幽暗的房间内，能够照射的面积很小，不过楚星渊和梓瑶的感知能力卓越，瞬间发现了左手边有人过来。
那人打开火折子，将房内所有的灯盏点亮，两男一女两个人跪倒在地，脸上戴着稍许的兴奋。
“玉山（玉楼）（青柳）见过主子！”
楚星渊点点头，环顾了一周挥动衣袖，一道劲力将三人托起。
“嗯，这位是本王的表妹白絮小姐，今后本王的金鳞卫就由白絮小姐掌管，你们就尊她为金鳞指挥使即可，所有事项都向白絮汇报无需经过本王。
林府内的老人可以留着，但是不要用来传递消息，絮儿你来认识一下他们三人吧。
玉山负责司空浅以及宫中的一切事务，玉楼负责所有情报和信息的汇总，青柳姑娘负责收集情报，也掌控着汴京所有线人的情况，穆氏中药就是她的人完成的。”
言毕抬起头看着三人，那三人互望一眼单膝跪地叩拜梓瑶，“属下见过白姑娘。”
白姑娘？
梓瑶没有叫起，如此称呼已经说明了一切，
主子的吩咐就在眼前，三人竟敢如此称呼，看来楚星渊平日的管束并不严苛。
她知道三人对自己如此空降甚为不满，奈何时间紧迫，只能快速征服别无它途，想及此梓瑶超前走了两步。
“你们心中定有不服，此女有何能力接管金鳞卫？让一个不懂武功的深闺女人子，来掌管金鳞卫纯属自寻死路，我说的没错吧？”
三人没有说话，还保持这单膝跪地的姿态，不过余光却互相瞟了几眼，那名叫做青柳的女子，抬起头看向楚星渊，抱拳说道。
“主子的意思属下都明白，不过白姑娘年纪甚轻，恐难当大任。”
未等楚星渊说话，梓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很好够爽快，能够有胆量说出来，青柳的性格我喜欢！”
见此，楚星渊后退几步做到主位上，看着梓瑶将如何处理危局，这些人从来如此，一旦脱离自己的管束就乱了，毕竟他也很好奇，白絮这个奇女子到底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能力。
“都起来吧！我没有内力，不过却可以帮着你们提升修为，前提是不损伤身体透支生命，至于身手这个我自己不好评判，不过你们可以试试！
既然玉山负责司空浅和皇宫的探查，那武功应该是你们三人中或者说金鳞卫中最好的人，那就你来攻击我吧！”
三人有些不解，没有内力就是不会武功啊！不过后面又说自己身手如何，需要他们来评判是何意？
玉山朝前一步抱拳道，“白小姐勿要见怪，我等皆为粗人，如若我等有所冲撞，请您责罚……”
梓瑶一挥手制止了他的话，“你想多了，本姑娘只是让你攻击我，不要废话动手。”
玉山听梓瑶如此说，沉吟了片刻抱拳，“得罪了！”
第725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五
说着朝梓瑶出手攻击，一掌袭来带着劲气，虽然使用了五成功力却已经呼呼带风，楚星渊捏着手中的扳指眼眸微眯。
看来金鳞卫的人不想接受白絮的管理，即便是听从了自己的吩咐心里却并不服气，如此看来白絮的做法甚为正确，今日如若不能收复这几人，日后更无法统领之。
此时，玉山的手掌已经临近梓瑶的身前，就在玉山想着是否收回的时候，梓瑶身子朝旁边一飘，堪堪避开掌风，身形已经转到玉山身后，抬腿一脚已经踹上了他的腰部。
看似无力的轻轻一点玉山已经震惊不已，快速回身，收起掌挥拳再战，这一次的力度和速度都有所提升，梓瑶身手掏出一把折扇捏在掌中，朝着前行进一步，快速朝着玉山的腋下攻去。
扇子顶端戳在玉山腋下的极泉穴上，从手臂到心脏的一阵麻木，已经让他无法动作，捏着自己的右臂惊诧地看着梓瑶，抱拳施礼。
“玉山输了，心服口服。”
青柳柳眉倒竖，超前一步抱拳说道：“属下想要试试。”
说着朝梓瑶攻来，人未到腰间的软剑已经攻来，楚星渊神色一凝青柳竟然在搏命，见此扶着桌案起身，却见梓瑶朝自己一挥手，竟然还有时间让自己不要动。
她随着青柳的动作，朝着后面退了两步，突然脚步一划，连玉山和玉楼都没有看清楚她的身法，几只银针已经抵在青柳的颈上，熠熠闪着寒光。
“服了吗？不服再战！”
梓瑶右手掐着青柳的后颈，一只手持银针顶在青柳的咽喉，眸光瞥向玉山和玉楼，见二人全部恭敬地单膝跪地，便松开了青柳。
青柳倒退了几步和玉山、玉楼跪在一起，三人抱拳尊敬地施礼，“玉山（玉楼）（青柳），参见白指挥使，听凭吩咐！”
梓瑶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药瓶，递到他们面前，“每人一粒。”
三人毫不含糊，倒出来就投入口中，一阵芳香传遍整个房间，三人的脸色骤红，好似喝醉酒般，各个头顶冒着热气，足下已经无法跪着。
“即刻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气运丹田。”
说着走到三人身后，将腕上的针包取下，在三人后颈头顶多处穴位快速针刺，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梓瑶起针，三人脸色渐渐恢复常态。
玉山第一个气血平息的，那二人也陆陆续续恢复过来，三人感知了自身的变化后，惊讶得已经有些发蒙，起身郑重施礼。
玉山沉声说道，“多谢白指挥使再造之恩！”
梓瑶微微一笑，“以后每隔半月，你们留一批人员过来，在此等候，商讨完大事后，我会帮着他们行针灌顶，提高修为。
今日过来，一是接手金鳞卫，二是说一下今后的任务，毕竟司空浅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林侍郎的身上，将降大任必先考之，所以我们要做到万全。
青柳应该负责所有线人的情报，我会整理一下你们的传递消息方式和暗语，这样更利于隐藏，半月后给你暂时不要有过多动作。
玉山这里将人员分散，提高能力后在进行轮换跟踪，我要你们在半月内得到一份详尽的司空浅活动路线图，每一个去过的地方都不要遗漏，能做到吗？”
玉山抱拳，“玉山领命。”
“玉楼这里将所有的消息分成等级，按照先乾王府，再皇宫，其次外围大臣的原则进行分类，然后整合，熟知每个三品以上大臣府邸的情形。
我们为的一切，都是寻找一处宅院，里面藏着鬼卫，这也是我们这一年最为重要的计划，是否能够南下成功就看我们的了。”
三人抱拳高声称是，梓瑶点头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楚星渊，二人回了林府。
之后一年的时间，楚星渊将户部的很多问题一一捋顺，按照他整理的表格，所有账目简明扼要，跑冒滴漏和敷衍奉承越来越少。
当年的税收和国库的结余，与同期比有了大幅度的增长，户部尚书宗智焕非常清楚，此人是乾王司空浅最为看重之人，所以没有为难，很多楚星渊提出的新政都极力支持。
司空浅看着宁元的汇报，唇边难得露出了笑容，“还不错，这个林侍郎很有想法，那个宗智焕也很识时务，林侍郎的监视可以松懈些了。
另外，北狄最近如何？怎么好久没听你提起了，那周殊羽一切可还顺利？”
宁元点点头神色略带不解，蹙眉说道：“周校尉传回来的消息，属下看过多遍，嘉宁边境看似毫无动静，北狄也稍有骚扰，但说不出为何，总是觉得甚为奇怪？”
“怎么奇怪了？”
司空浅拧眉，宁元的感觉向来很准，这句话足以勾起他的重视。
“北狄历来以南侵为国策，全民皆兵，虽然去岁我们支持二皇子夺嫡，引发北狄朝政动荡许久，不过却被突然的平息了。
如何平息？治理了什么人？我们一概不知，派出去的鬼卫多有损伤，却没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切都非常的难解，好似有人知晓了我们的计划似得。
如今那二皇子楚星柟已被幽禁，北狄大皇子楚星辰唯唯诺诺只善守业，而呼声最高的三皇子楚星渊从不在人前露面，常年对外宣扬其身体孱弱在海外养病，剩下的皇子全都不满十岁。
按理说，北狄这样的情形，退守内境修养声息是没有问题的，可总透露着一丝怪异，那北狄楚皇年纪不足六旬，竟然看着这一切不管？
还是他们也拥有了类似鬼卫的组织，针对我们的一些计划而进行着对抗，这才是属下最为担忧的。”
司空浅来回踱步，“宁元说的极为有道理，是本王有些托大了，那楚皇虽然比本王年幼几岁，却甚为狡诈，我们不得不防。
你去将林侍郎给本王叫来，该让他接触一下这些事情了，按照他的理论，经济制裁与围剿或许比兵力更加的有效。”
宁元派人出去传令。
第726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六
不多时宁元来报，那林侍郎今日沐休，陪着表妹去踏青采药了，问是否去京郊的庄子上将人请回来？
禀报乾王后，司空浅忍不住笑意，“踏青采药？这个林侍郎对那表妹甚为在意，这是好事儿，人有弱点就好，算了等明日早朝过后本王亲自问他。”
宁元退出乾王府书房，低头沉吟片刻，招来一个下属，“找人在林侍郎回京途中试探一下，这位林侍郎和那表妹是否会武功，这个深闺女子竟然还喜好踏青采药，很有趣。”
***
同一时间，京郊林府的庄子上。
玉山正在禀报着司空浅的动向，梓瑶则盘膝坐在榻上等着青柳在炉火上烤番薯和玉米，接过一个刚刚烤熟的红皮番薯用力掰开，橙黄色肉冒着热气，梓瑶不断呼着热气。
纠结了一下，将一块儿稍小的递给楚星渊，“你吃吗？”
楚星渊憋着笑点点头，直接接了过去，梓瑶纠结地看了他一眼，早知道刚刚掰得再小一点儿，青柳和玉山低头装作看不见。
如今他们已经非常熟悉这个白指挥使了，只要不提吃的，那就是一个冷面煞星，美食当然立马换了一个人，即便是三皇子也不会与其谦让，就如眼前这样。
等梓瑶将手中滚烫的番薯吃下，这才擦拭干净双手，看了看玉山，“就这些了？”
玉山颔首，“我还以为这司空浅能够有什么不一样的论调，既然觉得北狄太过安静了，那就闹一闹，让他们忙活起来吧！
至于回京的刺杀，你们勿要担忧，也不可妄动，我自有治理他们的方法，不会伤及你家主子的！”
楚星渊也擦拭干净手净过口，倚在罗汉床的一侧。
“飞鸽传书给大皇子，派人炸开莫拓河的坝口，让北狄与大梁交接处的河水一夜暴涨，然后传出去北狄爆发时疫，正在极力隐瞒百姓。”
玉山抖了抖眉毛，抬眼带着哀怨地看了看梓瑶，梓瑶眉毛一立，“看本指挥使作甚？命令是你家主子下达的，虽然走到下三路不甚光彩，还是极为有效的，去传令吧！”
玉山面上的肉抖动了一下，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下三路？”
梓瑶一顿，“方法手段都不重要，有效就好！青柳将那张图给我再看看。”
青柳将司空浅每日行进的路线化成一张图，每一种颜色代表一天，梓瑶看着最近他的动向，极为偏重于京郊西山，便指着此处问道。
“西山派人去看过吗？”
“回禀白指挥使，西山只有一座安国寺，在就没有任何的山洞和建筑，不过这安国寺是皇家寺院，平民百姓不可随意进入。
昨日我扮作砍柴人，在安国寺门前歇脚，刚刚坐下就出来两个布衣僧人将我请走，我起身时装作跌倒，探查过他们的脉象，都是内力醇厚之人，不逊于我们金鳞卫中的紫衣卫。”
楚星渊梓瑶眸光一亮，“哦！如此说来，这个安国寺有可能是鬼卫的老巢了？
整个汴京城的大型宅院，我们几乎都查过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京郊寺中藏匿。”
梓瑶一伸手制止住有些激动的楚星渊摇摇头，“鬼卫的人遍布京城，随时随地都能够出现，你们想过是为什么吗？”
几人互相望望摇摇头，“调查了一年都没有一个定论，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鬼卫就在我们京城的脚下。
或许更大，毕竟这不是一代人完成的工程，而你们所找寻的这处安国寺，不过是这个鬼卫地下城的一个出口，而且是大型兵力进出的主要通道。”
梓瑶执笔在这张地图上，将司空浅曾经走过的各个位置的外围全部圈起来，竟然与汴京城的大小相差无几，如此论断让楚星渊都有些震惊。
“真的有这么大？”
梓瑶的神色也凝重了很多，“只会大于绝不会小于这个范围。”
青柳惊讶的忘记了尊卑，插言道：“这样说来，这个汴京城下面全部是中空的？”
玉山沉思片刻，“属下记得，曾经听过西街的一位游方郎中讲过一个故事。
说是一百多年前，幽帝想要逼宫截杀楚帝，有忠臣将士给楚帝换上宫女的衣服，这才将人救出宫殿，当时正春末夏初水患盛行，汴京城四面都被大水包围着。
此时选出了十几个凫水能力精良的将领，带着楚帝涉水而行，剩下的则誓死阻挡了追兵。
不过当时的洪水极为怪异，仿佛四面高墙，阻隔着汴京城，因为这水绕着汴京城走，毫不侵扰城中一草一木，直至半月后才退去，楚帝早已抵达北境，割北境九州为北狄。”
楚星渊和梓瑶都坐直了身子听着，这个故事更加说明了整个汴京城下面有巨大的空间，还能够将多余的水排出去，而并不是那水患不扰汴京。
青柳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如若早些知道我们岂不是少了很多的周章。”
“你勿要恼他，如若我们没有如此严苛的调查和论证，谁都不敢断定，这个故事是那游方郎中杜撰的还是确有其事，毕竟时代久远了。”
说道这里梓瑶顿了一下，“如此算来，鬼卫比我们原本计算的人数要多很多，药物控制的高手，寿命都不长很难活过三十五岁。
按照如此方式来计算，培养新生的力量，训练负责守卫以及日常打理，鬼卫外围当值的如果有千人，那么地下城中就有万余人。”
楚星渊一怔，如此数量之众，着实让他有些吃惊，如若二千人左右自己还勉强能够力敌，毕竟一年的时间金鳞卫也扩充了不少，足有一千五左右，可是这个数值一出，他已经有些懵了。
“如若真的是这样众多，那我们就不可力敌了！”
梓瑶回头看他一眼，“按照最初的计划，白絮也没打算让金鳞卫力敌鬼卫，我们是正常训练的人，怎么能够跟嗑药的比？
智取就是了！
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地下城的事儿，那么就要看你能否得到司空浅的全部信任了。”
第727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七
楚星渊蹙眉看着梓瑶，她接着说道：“如若能够进入一次，知道大体的路径，我就有八分的把握歼灭鬼卫。
还有那个赢皇子，虽说这个少年不过十一二岁，但是从小受司空浅的教导，心思缜密在其面前定要谨言慎行。”
众人再商议了一会儿，太阳有些西斜，梓瑶与楚星渊乘车返京。
***
一辆素雅的马车，行驶在路上，随着马蹄疾驰，已经进入汴京城内的街道。
玉楼扮作车夫和另一个金鳞卫坐在前面，梓瑶和楚星渊在车厢内看着书，车辕快速的转动发出的声音有些让人犯困，梓瑶摇晃着身子仿佛随时都要睡去似得。
楚星渊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身上，一年的光景梓瑶长高了很多，如今已经比青柳高出半头，转过年来已经十五岁，衣衫下的身段也愈发婀娜，楚星渊避开目光。
如此一个女子真的是让人不舍得放手，他日事成自己登基，定要将她留在身边，宫中定然有她一席之地。
正在想着一声马匹的嘶鸣，整个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梓瑶瞬间张开眼睛，一手撑住车门，一手将楚星渊推向车内。
低声说道：“服下这颗抑制内力的药丸，一会儿我动手。”
果然，随着‘嗖嗖’几声尖厉的鸣响，有燃烧的箭矢射在车厢上，玉楼惊慌地大喊。
“少爷快下来，着火了！着火了！”
边喊，边乱跳，将裤子上的火星扑灭，那二人努力控制着受惊的马匹。
梓瑶一把扯着楚星渊下了马车，六个黑衣人将他们包围，玉楼和那个男子被马车的缰绳带着朝前奔去，一下子冲出了包围圈，那些人并未追赶。
楚星渊看着这些人，厉声高喝道：“谁派你们来的，胆敢在汴京城当街刺杀朝廷命官，真是该死。”
那六个黑衣人并不说话，而是朝前走了几步，缩小包围圈，梓瑶朝衣袖内一摸，抓出了一把自己从新设计的弹弓，其力度和准确度不亚于弩箭。
抓起四枚铜钱朝着几人就迅速射去，这几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楚星渊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出手就是如此狠厉的杀招。
一瞬间竟然有三个人中招，其中两个还被铜钱直接射穿了前心，另一人颈部被化开一个狭长的口子，楚星渊抖了抖唇角，她是真不给司空浅留面子啊！
剩下几人见梓瑶如此生猛，全部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快速提刀朝着梓瑶攻来，只有一个人追逐着楚星渊，楚星渊闪转腾挪，按照梓瑶教授的身法，不断躲避着那人的攻击。
看似随意的走动，却十分的有效，在追逐中，楚星渊佯装绊到，超前一趴，手掌直接按在了受伤倒地那人脸上，他一腾边抬起持刀的手，后面追来的人没想到此人挥刀，直接被刺穿了胸口。
楚星渊惊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已经蹭的都是血和泥土，看起来甚是狼狈。
而梓瑶这边，已经将剩余站着的两个人一个踢中谭中穴，趁着她倒地，两枚银针直接刺晕了他，还有一人由于皮糙肉厚，被梓瑶刺得如同刺猬般满头银针，到处都是铜钱打出来青紫的包。
那人已经红了眼，完全忘记上司的叮嘱，伸手摸向腰间，按动机关将一根似铁废铁的怪异长鞭扯下来，在空气中用力一挥。
‘啪啪’作响，还闪着蓝色的幽光一看就有毒，那人朝着梓瑶挥动攻击而来，梓瑶一看就知道这个东西上有机关，绝对不能力敌，但是自己又不可以表现的知晓其中奥秘。
楚星渊就在身侧，他上前一步想要推开梓瑶，梓瑶则踩住楚星渊的脚掌，用膝盖将楚星渊顶倒。
抬起左臂准备冒着断臂的危险接下这一鞭，眨眼间鞭子已经到了眼前，梓瑶咬牙准备硬接。
“啪”的一声响，梓瑶手臂上感到一丝冰冷的疼痛，不过却还能忍受，瞬间张开眼睛探看。
身后，一阵马蹄的嘶吼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双蹄离地，上面一红袍将军手上持着一把极为相似的长鞭，已经将那黑衣人卷起来摔出去。
马蹄落地，身后才冲上来一队士兵，将这个皮糙肉厚的黑衣人捆绑起来。
梓瑶也因为力竭，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楚星渊看着梓瑶血流如注的手臂，一下子冲上过去。
很多记忆都涌现在脑海之中，霎时间已经无法言语，捧着梓瑶的左臂，手指在都发颤。
她是妖儿，是妖儿在舍身救自己，即便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的这一举动已经让他无比感动，是的楚星渊现在已经完全得到上神的记忆，看着左臂已完全被鲜血染红的梓瑶，心仿佛被人抽打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将胞弟魂魄碾碎，让自己最爱的人，去一个个小世界搜索胞弟的魂魄碎片，让他们经历这样的痛苦，尤其是看到滴落在自己手上的血液后，上神感到自己的掌心仿佛都要被其灼伤了。
梓瑶没有发现楚星渊的变化，以为他只是担忧自己，赶紧用腰间的一条带子将受伤手臂的上端进行捆扎，那麻木的感觉让她知晓这鞭子上有剧毒。
同时，身后那位这位红袍将军，调整马头已经飞身下马，转身望向梓瑶的瞬间，梓瑶怔住了，怎么会是他！
来人是谁？
正是嘉宁城的校尉周殊羽，他快步朝着梓瑶和楚星渊走来，抱拳道。
“不知二位何人？竟然招来他人刺杀？”
楚星渊收敛了心神，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抱拳施礼，“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我乃户部侍郎林兴，这位是本官表妹，想来是查出贪墨的案子招惹的杀身之祸，还不知将军名号，日后定要登门拜谢。”
周殊羽一摆手，“勿要多礼，末将乃北境驻军校尉周殊羽，还请林侍郎抓紧拿请太医诊治令妹的伤势。
此人用的鞭子与末将所用的极为相似，如若末将判断不错的话，他这鞭子被改进过，上面的倒刺沾着剧毒，迟了手臂不保。”
第728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八
楚星渊一听有些焦虑，扶着梓瑶施礼准备转身离开，梓瑶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勿要担忧，没那么严重不过是蛇毒，回去我服下解毒丸即可。”
周殊羽本已转身，可听到梓瑶开口，忽的转回身看向梓瑶，眯起眼眸辨认了一番，再度瞪大了眼睛朝前走了几步，声音有些惊讶。
“等等，你是白絮白姑娘？”
梓瑶手臂一僵，顺势点点头，“正是！您是？”
周殊羽扯下头像厚重的红缨头盔，明眸皓齿显得更加俊朗，“末将嘉宁城校尉府周姝羽，嘉宁城一别快两年，不知白姑娘是否安好。”
梓瑶做恍悟状，朝周殊羽稍微欠身，“抱歉，民女未曾认出校尉大人。”
楚星渊一脸担忧状，回头抱拳向周殊羽施礼道，“看来将军与本官的表妹是旧识，如今表妹有伤在身，他日定登门拜谢，今日本官要先行告退，前往乾王府求助王爷请御医诊治了。”
周殊羽一听他准备赶往乾王府，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毕竟此人是白絮的表哥，周殊羽的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还请林侍郎乘坐我的马车吧，你的车夫和马车已经没了踪迹，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末将正巧要赶往乾王府复命，我们就同行吧，请！”
周殊羽的一番话很是在理，楚星渊搀扶着梓瑶上了车队后面的马车，别说这长途奔袭的马车就是舒服，厚厚的被褥甚为柔软。
“留人看守现场，并报京畿府衙请人过来勘验。”
“是！”
一个副将抱拳称是，周姝羽翻身上马，众人加快脚步赶往乾王府，抵达乾王府梓瑶已经昏昏欲睡，通禀过后周姝羽亲自过来接二人。
挑起车辆门帘，见到楚星渊将梓瑶抱在怀中，胸中有一股冲上头顶的嫉妒感窜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
“林大人是否需要末将帮忙？”
楚星渊摇头，“本官体力还可以，怎地王爷同意帮我救治表妹了？”
周姝羽点点头，“御医即刻就到，我们还是进去等候吧！毕竟你也需要梳洗一番。”
楚星渊低头看看自己破衣烂衫的样子，瞬间有些尴尬，微微点头示意。
“多谢！”
说着抱起梓瑶下了马车，三人迅速进入王府。
步入乾王府后宅，在书房东侧有一处院落，虽然处在王府内，却自成一院设计的别出心裁，这里就是王府的客房，周姝羽他们进京后就可以在此地留宿。
一路上周姝羽给楚星渊解释了一番，楚星渊清楚他如此介绍，不过是表明自己在司空浅心中的地位，希望与楚星渊攀上姻亲，惦记上了怀中的白絮。
想到这些，楚星渊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好在现在天色已晚，自己脸上也非常脏，所以没人发现什么。
到了东跨院，将梓瑶放在床榻上，她左臂被伤的位置已经有些发黑，楚星渊从自己的袖子中翻出来一枚梓瑶给他准备的解毒丹，将其放入梓瑶的口中。
周姝羽本想阻挠，想想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冲上去的时候看得真切，这位白姑娘的身手可是不差。
虽然没有内力，可凭借医术精湛每一下都朝着敌人的要穴上攻击，真正的稳准狠全部都是搏命的招数，看来她极为看重这位表哥。
周姝羽心下有些纳闷儿，为何王爷要派鬼卫来攻击他们？
之后又派自己设法营救，还将他们引入乾王府？
这一切似乎都是王爷的计划，难道他不信任他们，不对，如若不信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是试探，试探他们是否会武功或者试探他们的能力！
正想着一推门，乾王司空浅竟然亲自带着御医过来了，看到楚星渊的惨样怔了怔，又扫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梓瑶，关切地问道。
“你怎样？可曾受伤？”
楚星渊赶紧抱拳施礼，眼眶有些发红，“微臣没事儿，只是表妹似是中毒甚深，虽然服了解毒药，却在路上便昏睡过去，求王爷援手，能够救治絮儿。”
周姝羽听到他口中最后的那声絮儿，差点儿当即崩溃。
司空浅伸手一托，将楚星渊扶起来，“勿要慌乱，有本王在呢，御医已来，让他速速诊治，定会没事儿的。”
楚星渊一听赶紧起身点头，朝着御医抱拳，三人为了避嫌退了出去，楚星渊速速洗漱换上一套衣袍，整个人看着不再如同乞儿。
那御医上前，调开榻上的纱幔看到梓瑶已经发黑肿胀的左臂，认真检查了一下，招手让药童入内，长嘴壶内已经灌上了温热的药液。
下方用铜盆接着，御医用药液冲刷着梓瑶的伤处，然后擦拭伤口，如此反复多次后，伤口上的肿胀渐渐消退，黑紫色的手臂也基本恢复正常，只是那狰狞的伤口看了让人心惊。
御医洗净双手，出了内室，来到房间的正厅，乾王坐在主位，楚星渊与周姝羽分列左右，见御医出来，楚星渊按捺不住赶紧起身，望着御医等候他的禀报。
“启禀王爷，这位小姐的毒已经清除了大半，看着她临时处理的手法，这位小姐的医术应该在微臣之上，所以不给这位小姐进行缝合了，想来她会有祛疤的良方吧。”
乾王开怀一笑，“没想到林侍郎的表妹竟然有此过人之术，不过白小姐为何如今都没醒过来啊？”
御医似乎早知乾王有此一问，摊开掌心，一块绢帕有几枚比较细小的金针出现在上面，乾王不解指着金针问道。
“这是何物？”
“回王爷，这是一种特殊的技艺，微臣也是只在善本古籍中曾经看到过，说是通过刺激特殊的穴位，让人瞬间爆发比平时要强大数倍的体力。
不过这方法却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被施针之人会昏睡几个时辰，这几枚金针就是在白小姐的头上发现的。”
周姝羽起身抱拳，“王爷，卑职在街上见到林侍郎和白小姐的时候，见她正在力敌刺客，虽然动作比较轻飘，却非常灵活。
让卑职一下想起此人是谁，想来她就是这样给自己施针，然后爆发超强的体力，攻击那些刺客的。”
第729章 村姑也疯狂二十九
乾王恍悟，“哦！？听周校尉的话语，似乎早就认识白小姐？”
周姝羽点头，“是，一年多之前，白小姐还居住在嘉宁城的南邱村，带着幼弟生活，城主见其美貌派媒婆游说，并伤其幼弟，逼迫她卖身嫁入校尉府。
白小姐仅凭一己之力将三人逼退，后来村长出面将那三人扭送到校尉府，因此相识的，当时记得她十分善于使用一把弹弓，凭其狩猎抚育幼弟，很有长姐风范。”
乾王恍悟般点点头，双眼仿佛洞悉一切似的，笑着拍拍周姝羽和楚星渊的肩膀，“茫茫人海能够如此再度相遇，真是巧啊！
这位林侍郎与其表妹白絮小姐自幼便有婚约，不知林侍郎准备何时成就好事呢？”
周姝羽一怔，抬头看了一眼乾王，瞬间明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王爷这是准备重用林侍郎，也是在警告自己勿要逾越，收起不该有的心思，顿时心下百转千回。
楚星渊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袖袍，“明年三月絮儿及笄，微臣就准备迎娶她，经此一事更是让微臣看重絮儿为人，此生定不负她。”
乾王自然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毕竟自己所用之人，能够在危难时第一时间找上自己，还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展露出来，心中畅快了许多。
“好，到时可要给本王下帖哦，本王也要讨上一杯喜酒喝。”
寒暄过后乾王带着周姝羽离开了，楚星渊没有用晚膳，坐在床边看着梓瑶，今日所发生的事，给他的冲击真的是太大了。
怨不得胞弟邪君会为了她自剔仙骨，宁可让自己魂飞魄散也不希望妖儿有丝毫损伤，而妖儿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如今自己才有些了解。
指尖滑过梓瑶的面颊，柔滑微凉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或许能够看着她，仅仅是看着她就是一种幸福，楚星渊闭上双眸，许是因为内力被封印的缘故手指上的黑莲没有显现，也没有影响自己的思路。
他眯起双眸，看着自己完好的手指，难道自己对他们二人的偏执都是黑莲影响的？
不，不会，黑莲是他的本命法宝，怎么会随意被人操控，这无法解释通，现在还在乾王府，如若此时冲开内力禁制，定然会引起周围监视之人的怀疑，所以只能忍耐了。
***
另一厢，乾王已经和周姝羽从书房的密道，下到地下城。
微凉的风吹拂着，整个地下城被波光粼粼地映衬着，远处不时出现的长明灯和火把，将整个地下城目光所及之处照亮，开凿光滑的石壁上满是苔藓。
此处是入口，所以并不开阔，只有四驾马车的宽度，二人坐上船，几名鬼卫拉动船上的绳索，随着铜铃的响声船只便朝前驶去。
行船一刻钟，再度上岸，已经来到一处十分宏伟的大殿外，周围的鬼卫全部跪地施礼。
“恭迎主上！”
司空浅撩起绛紫色的蟒袍，拾阶而上进入大殿，众人这才起身，周姝羽紧随其后，跟着进入大殿。
宁元已经跪坐在司空浅的下首，周姝羽快步垂手，单膝跪地一手扶胸，“姝羽拜见主上，一年未曾侍奉于主上近前，请主上责罚！”
司空浅一挥手，周姝羽已经被内力托起，跪坐在宁元的下首。
“此次叫你回来是要商讨北狄之事，近一年的时间，北狄边境甚为安宁即便有所进犯也都是来去匆匆，并无真正的大型攻击，你所掌握的线人可有禀报？
勿要担忧，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说与本王听听！”
周姝羽回京之前就有所准备，乾王召见如此急切，定然是与北狄有关，所以他早已将有关北狄的所有事项全部整理出来。
微微施礼后跪直身子，“主上明鉴，北狄近一年确实如此，所有的侵扰全部是匆匆结束，仿佛应付功课似的，属下也感觉有些怪异，并且派人进行了调查。
后线人回报，北狄朝中主战主和两个派别争执不休，甚至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因此边境的官兵都不知如何听从安排。
因北狄国皇帝无心朝政，近几个月忧心忡忡，到处张贴皇榜遍访名医，想要医治三皇子的痼疾，据说那三皇子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众所周知，北狄国大皇子不堪大任，其他的皇子又过于年幼，北狄皇帝对此甚为忧心，已经数月无心朝政。
属下才没有过于触动北狄边界的战事，因此上次奏表恳请主上定夺。”
周姝羽的话音停下许久没有等到乾王的答复，身侧的宁元也看着周姝羽，如此情形让他极为不解，微微抬起头看向二人。
半晌，乾王微微叹息一声，“殊羽你看到的不过是事态的表象，你可想过如此表象代表着什么？”
周姝羽跪伏在地，“殊羽愚钝，请主上明示。”
司空浅淡淡地开口说道：“起来吧，今日谈及这些不是责罚你的意图，只是教你如何探究事实本质，做到不被误导。
北狄如此做法，不过是在对外掩饰他们的南侵之意，北狄与大梁没有和解一说，是不死不休的存在，对于大梁那里不过是冰封的九州，毫无用途但有是背面的一处重大隐患。
所以，你所知的这一切不过是说明，北狄最近正在筹谋着什么计划，极为有机会一举反攻，这些示弱的做法，不过是想要让你放松警惕罢了！
跟着你大伯好生学习吧，还有那个林侍郎，别看他年纪与你差不多，但论就隐忍和判断绝不在你之下，虚心求教才是正途，勿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正业。”
周姝羽身子一抖，赶紧叩首，再度抬头乾王已经离开大殿，宁元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起来吧，主上已经走了！
今日之事也是让你长个教训，不要卖弄聪明，北境嘉宁城乃主上最为看重的地方，能够将你调任，说明希望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把不把握的住就要看你的能量了。”
周殊羽有些委屈地看着宁元，“大伯，我会好好学习的，还请大伯教导。”
第730章 村姑也疯狂三十
宁元叹息一声，带着周殊羽起身，二人出了大殿，转了几个游廊，来到后面的一个房间，再次坐定宁元已经收起了刚刚冷漠的面容。
“你小子，什么事儿要过过脑子，线人提供的线索只是他看到的，并非事实全貌，你要站到高出看到事情的全貌后，真正去感知这些信息背后隐藏的真相是什么。
主上最后的告诫，你要切记，收起对白絮不该有的心思，主子能指出来说明那个林侍郎已经有所察觉，勿要与他树敌，目前他甚是得主上的信任。”
周殊羽蹙眉用力点点头，宁元是自己的大伯，虽然被主上赐姓宁统领鬼卫，也是这个世上他唯一的长辈，所以大伯的话他是极为尊重。
“羽儿知晓了，今后定当禁忌，一年未见，大伯身体可还康健？”
宁元听到周殊羽如此问话，面容上缓和了许多，“还好，服了鬼宁丹能够如老夫这般长寿之人甚少，能够多辅助你们几年就好了。”
说道此处瞥了一眼周殊羽，“这也是为何当初，大伯不同意你接管鬼卫的原因，而你兄长周姝贤不善谋略，却狠厉有余他来管理鬼卫最合适不过。
鬼卫之人必定要服食鬼宁丹，虽然功力可以提升两倍有余，但寿禄却大大受损。
我周家没有服食鬼宁丹的仅剩你一个后生，我不希望无颜见周氏的列祖列宗，这也是大伯为何让主上赐姓的原因所在，你要结婚生子，为周家开枝散叶。”
周殊羽眼中噙着泪，用力点点头，“大伯要好生照顾自己，北境之事稳固，羽儿就回京娶妻生子，让您享受含饴弄孙的日子。”
宁元苦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最为清楚，不过还是很开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周家不可绝后，所以勿要儿女情长。”
周殊羽跪拜称是。
***
天光微明，梓瑶幽幽醒来，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处，还好那御医没有将其缝合。
自己只是体力消耗过大，透支严重罢了，这个身体无法承受如此高强度的对敌，梓瑶碾碎一颗焕颜丹洒在伤处。
一阵白色细小的泡沫将伤口覆盖起来，虽然自己重伤进入辟谷状态，但身边的事儿她非常清楚。
周殊羽此时进京定是乾王想要改变策略，还好他们的部署已经传达出去，今日边境就会有所动作，这样就会减少他的猜忌，也变相保护了自己和楚星渊。
不过因遇刺之事而得到司空浅的信任，算是意外之喜，看样子他很高兴楚星渊能够找上他帮忙，性命托付的信任，就是一记最好的投名状。
如此无需太多的时日，步入司空浅阵营的顶端指日可待，那样就更容易接触到鬼卫，鬼卫破大梁国将轰然倒塌。
梓瑶摇晃着起身，腿上还有些发软，挪了几步走到桌前拨了拨桌上的烛火，倒了一盏茶刚刚喝。
房门瞬间打开了，楚星渊快步冲过来，夺过去冰冷的茶盏，给她填了些热水，这才递到梓瑶面前，看着楚星渊如此关切的样子，梓瑶感到有些好笑。
“表哥未曾休息？”
楚星渊目光扫了一下窗外，朝梓瑶微微挑眉示意，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用力点点头，眸光盯着梓瑶的眼睛，带着愧疚和感动。
“今后不要如此，絮儿可知看着你冲到我面前，为我抵挡利刃之时，我是何种心情，愧疚和无力感让我恨极了自己，一直自责着为何将你卷入这朝堂之事。”
梓瑶明了，楚星渊的意思是窗外有人偷听，既然要如此演戏，那也只能顺着他了，免得引起司空浅的怀疑，因此微微一笑看着楚星渊，嘴巴却朝着窗外的方向说道。
“你是我表哥，将来也是我的夫婿，没了你何来我的安危，再者絮儿不过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转的，难道表哥是嫌弃絮儿手臂上有疤？”
楚星渊上前一步，将梓瑶轻轻揽在胸前，“傻丫头，我看中的岂是你的容颜？再者这疤是你对我的情，已经铭刻在我的心中。”
二人半晌无声，窗外一阵极为轻微的窸窣之声，楚星渊才缓缓梓瑶松开，刚刚那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即便梓瑶是为了配合自己才演的戏，也让他心中炙热很是温暖，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
梓瑶起身退出了楚星渊的怀抱，楚星渊缓缓抬起眼帘，看着梓瑶已经从新包扎过的手臂，那纱布下的后面貌似还是那样狰狞，他抬手想要触及却又怕弄疼梓瑶，收回了指尖。
“天明了，我们还是回府吧，这样你也能早些处置伤口。”
梓瑶当然没有异议，楚星渊让外面候着的人去通报乾王，那人差点儿没吓傻，如此清晨，竟然让自己去搅扰王爷清梦，这是嫌自己死的慢了？
那人一下给楚星渊跪下，“大人勿要难为小的，小的压根没进过内院，求大人开恩放过小的。”
楚星渊气得不行，可絮儿还是要尽快回林府比较好，想着自顾自的出了院子，那服侍的下人追着楚星渊，阻挠着他，不过院门口快步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正是自己极为不想见到的周姝羽，人未至声先到他远远就打起招呼，“林侍郎竟是起的如此早，您这是准备回府吗？”
楚星渊朝着周姝羽拱手作揖，“哦？周校尉也很早啊！林某想要和王爷告辞，絮儿已经醒了，我想要带她回府休养，毕竟她的很多药物都在府内。”
周姝羽见着楚星渊焦急的样子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赶紧点点头。
“林兄莫要着急，末将就是奉王爷之命过来转告，王爷说了，如若白絮姑娘醒了，林兄可以随时离去，无需道谢告辞，王爷已经进宫了。”
楚星渊恍悟般点点头，“多谢周校尉转告，那林某不再客套，这就带着絮儿离开了，咱们后会有期。”
周姝羽笑着点点头，此时小院门前一辆乾王府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楚星渊进入房内，扶着梓瑶出来，上车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周姝羽用力攥着拳头，如若当年直接将白絮留在嘉宁城，或许在其身侧的就是自己了，不过现在要暂时放一放一切要以军功为重。
第731章 村姑也疯狂三十一
回到林府的梓瑶，没两日伤势已无碍，不过楚星渊却将她禁足，好在金鳞卫已经初具规模，什么都无需过多操心。
所以梓瑶也暂时不在烦忧，将那日遇刺时的自己中的毒反反复复研究，她竟然发现这些毒药与控制鬼卫的药物有些相似的地方，让她极为的不解，如此更加勾起了她的研究兴趣。
毕竟这药物中含有大量的蛇毒，后世之中利用蛇毒确实提炼了不少的药物，可是那是在有完善的饲养环境下完成的，难道操控鬼卫的人可以这样大量的饲养蛇虫？
如此研究药物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瞬已经进入秋季，楚星渊已经是乾王府的座上宾，经常带着梓瑶去乾王府一叙。
***
九月下旬，因蝗灾这几日楚星渊多次跟着乾王，查探汴京城周边的农田，楚星渊亲眼见到这些小小的蝗虫，才知道他的破坏能力有多大。
梓瑶知道大旱多年之后必然有蝗灾流行，大梁国西部连续三年大旱，连年颗粒无收，治理旱情拨款的银子拨了一笔又一笔，丝毫没有缓解不说，如今竟然引发蝗灾。
坐在对面的楚星渊，蹙眉举着汴京城的地图给梓瑶讲解着。
“如今整个汴京城周边，三日内已经被蝗虫全部覆盖，那些还未来得及收割的粮食颗粒无收，甚至地上的稻秆都被啃食干净。
虽然暂时进行开仓放粮，可这只能够解决燃眉之急，后续的问题甚多，絮儿可有记忆，当年蝗灾如何进行治理的？”
梓瑶微微沉吟，“有，不过不是汴京城，而是百年前大梁国朔州的一个县令，他将蝗虫啃食过的田地进行焚烧，然后引河道的水流进行冲刷灌溉，翌年才没有再度被蝗灾影响。”
“焚烧，灌溉？那就是说今年无法挽救了？”
梓瑶点点头，“大水之后必有大旱，大旱之后必有蝗灾，你常年居住北狄并不清楚，但这句谚语确实大梁国人尽皆知的。
西部的西宁、鄯都、青唐三省已经大旱三年，治理不善无法及时恢复地表的植被，水渠河道干涸表浅，蝗虫便于繁衍，自然引起蝗灾。
如今，一是要积极处理善后，避免明年蝗灾的盛行，焚烧只是将枯草上的蝗虫卵尽数毁去，大水量灌溉，可以恢复土地的活力，明年再行种植，如若不然明年的蝗灾来的更早，也更加凶狠。
第二，是要追查这三年治理旱情的赈灾银两到底用在何处了？水渠干涸、河道泥沙堆积，为何不及时清理？建坝蓄水又在在何处建设的，是否有人督办？”
楚星渊蹙眉道：“如此查办和治理，不是帮着大梁国度过了难关，建设的更加牢不可破了？”
梓瑶摇摇头，“你难道想要接手一个满目疮痍的大梁国？
想要让汴京城周边的土地全部灌溉，就要动用地下城的水系，不然周围没有可用水源，普通窨井也达不到这个水量。
你将用水灌溉的难题丢给乾王，自然乾王会让接触到地下城，因为絮儿估计他们并没有什么机关或者闸口，可以控制地下城的水系，广集众议的时候自然，自会首选你这个还算可以信任的人来参与。
至于重新拨发救灾款，另行水利治理的时候，我们也可以逐步安插一些自己人，还能够提拔一些不涉及党争和派别的官员，这些人将会是你接手大梁后的辅佐之臣。
另外第二点要是查清楚，大梁国将再度引起朝堂的动荡，这一次绝对不亚于当年的那个军饷粮草贪腐案，也是你能够进一步得到司空浅信任的一块跳板。
因为，这场动荡也会让朝堂上很多官员人人自危，这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们也该处置鬼卫了。”
梓瑶的这番话，让楚星渊双眸微眯，现在身体内上神的魂魄已经苏醒，只要他想就可以分分钟治理了蝗灾，那鬼卫更是极其容易，不过他不希望那样。
他想要体会一下，与梓瑶并肩打天下的这个过程，也想要感化梓瑶，让她没有邪君的记忆中留下自己的一份痕迹。
楚星渊不再多想，因为一旦触碰到男女之情，自己手指上的那朵墨莲似乎就在疯狂地冲撞着，好似想要冲破自己的封印，来主导自己这具身体似的。
他眯起眼光看着自己的手指，难道这株本命墨莲真的被人动过手脚？
看来自己真的要去探究一下真相，神界似乎比自己认识到的更加污秽肮脏。
甩甩头不再多想，“絮儿说的极为有理，看来我还是有些偏执了，为百姓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才是眼前最为紧迫的，我这就去找乾王商议。”
梓瑶伸手拦住楚星渊，将一本地方志塞到他的手中，“这上面写着焚烧和灌溉的方法，还有一些巧工机械，其中就有灌溉的水车，这些都是有典可查更加的更有说服力。”
楚星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勿要担忧，如有危机我会吹响鱼哨的。”
梓瑶点点头，“絮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将白杨暂时接回林府，我怕饥民会砸毁书院……”
楚星渊听着梓瑶如此请求的话语，心中一阵疼惜，伸手将手指放在梓瑶的唇前，制止了她的话语，手指上被梓瑶呼吸吹拂过的位置，似乎带着电流，让楚星渊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勿要担忧，我今早已经派人去接他了，估计明日就能够抵达汴京城。”
梓瑶唇边的笑意不断扩大，这个楚星渊还真是细心，已有多半年未曾见到白杨了，也不知道他长多高了，脸上的喜色有些抑制不住。
“我去乾王府了！”
楚星渊迈步出了书房，身后梓瑶的目光让他的心极为安宁，那份归宿感让他脚步轻快起来。
***
乾王府。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乾王府灯火恢弘，楚星渊迈步跟着管家朝司空浅的书房走去，如今他出入乾王府已经无需通禀，可以直接入内。
走过偏殿外的一道游廊，来到书房的院落，楚星渊故意落后了几步，那管家见此赶紧快步来到书房门前通禀。
第732章 村姑也疯狂三十二
“禀报王爷，户部林侍郎到访！”
书房的门瞬间开了，一脸愁容的司空浅快步走过来，声音急切地朝着楚星渊说道：“林兴来了，速速入内吧！”
楚星渊抱拳躬身施礼，跟着司空浅进入书房，地榻上二人相对而坐，司空浅希翼地望向楚星渊，“你深夜造访，可是想到了什么良策？”
楚星渊微微颔首，“入夜微臣与絮儿用膳时说起此事，絮儿想到曾经在一个地方志中看到过蝗灾的治理记载，微臣就与絮儿开始翻找所有的书籍，刚刚找到就过来呈给王爷参看。”
司空浅迫不及待地接过去，这是一本古旧的地方志，看样子年限不短，不过保存的极为完整，打开折好的那几页，仔细阅读起来。
半晌，看到后面的一些水车图谱的时候一拍腿，双眼放光地起身来回踱步，楚星渊很清楚他是在揣测此时的可信度，以及是否可行，水源的问题如何解决？
所以楚星渊故作有仇地敲击着桌子，“这焚烧很容易做到，只要先行将需要隔离的位置，焚烧出一道灰烬带即可，控制得当收效是最为显著的。
唯独这个水源，让微臣犯了难，查阅山海经发现最近的一条水系，就在安国寺脚下的云溪山山谷中流过。
那里到汴京城还有十二里距离道是还行，可这两年水量不是很充沛，只能算是涓涓细流，无法达到灌溉的目地。
如不进行灌溉滋养土地，下一年的蝗灾将更加猖獗，旱灾蝗灾连年而至，百姓饥荒流民遍野，于我大梁基业不稳啊！”
如此语重心长感人至深的一段话，让司空浅都为之动容，眼眶有些微润，似是下定了决心般，朝着楚星渊一抱拳。
“得贤臣如林郎本王甚是欣慰，水系我道是有，只是不知道你有何办法能够用上，毕竟这个水系是地下河，靠人力取水不现实无法快速灌溉。”
楚星渊心下忍着高兴，眉头微微展开些，“微臣先请王爷赎罪，此事微臣与絮儿进行商讨，她熟读巧工和水事相关的书籍，很有自己的见地。
她还真和我说过，汴京城周遭没有大型的地上河，不过田地并不缺水，四丈深就可以挖出谁来，说明周遭有地下河，如若我们幸运的能够找到，那就能解决燃眉之急，可是此时如大海捞针般渺茫。
没想到汴京城真的有地下水系，这就好办了！”
司空浅看着楚星渊双眸凝神好久，而后目光望向远方，“你进入朝堂时日也不短了，很多事情看得也极为清楚。
大梁国有两套皇权系统，而真正的朝政是掌控在本王的手中，管理众臣还有不服管束的皇上，你觉得本王有什么能够对他们进行约束的吗？”
楚星渊点点头，“虽然微臣不懂武功，但微臣看得明白，是王爷是靠那些黑衣鬼面侍卫，来守护着大梁国，约束着朝中大臣和宫中的皇上，不然大梁将危。”
司空浅侧目看着这个林兴，此人竟然毫无避讳直言自己所感知到的，如此性格他非常喜欢，更加觉得自己的决断没有错，一把扯着楚星渊的手朝书房内间走去。
开启后面的石墙，二人顺着密道朝地下城走去，司空浅不断用余光观察着楚星渊，见他虽然感到新奇，不断探看却并未过于惊讶。
“你不惊奇眼前所见吗？”
楚星渊摇摇头，“不惊奇，我大梁乃千年大国，国之基业能够兴盛不衰，一定有其特殊的管理秘法，只是如今能够亲眼所见如此浩大的工程感到甚为震撼，也感叹先人的心思巧夺。”
这样的回答竟然把司空浅逗笑了，爽朗的笑声在地下城传出去很远，身侧守卫见到司空浅到来，纷纷跪拜。
“恭迎主上！”
二人踏上小船，穿上有一个侍卫开始拉动绳索，小船开始前行，借着璧上的烛火能够看到下方的河水极为清澈，还有鱼儿穿梭其间，楚星渊俯身探看。
那个侍卫故意晃动了一下小船，楚星渊差点儿跌落水中，司空浅抬手内力一吸直接将楚星渊的手臂扯了过去，他惊恐地拍着胸口，司空浅见其难的露出淡然以外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多谢王爷，微臣怕水！”
司空浅没有回话，船靠岸宁元已经在此等候，跪拜司空浅，“宁元参见主上。”
“船上侍卫投入万蛇窟，投喂你的宝贝吧！”
宁元头都未抬，手上一抖，一条长鞭已经出现在其手中，瞬间将那个想要推楚星渊下水的侍卫卷起来，随着一声哀嚎，那人已经被摔出去数十丈远。
看着位置，正好是他们刚刚下来那处密道的背面，随着哀嚎声越来与小，一阵刺鼻的腥臭气味儿传来，让人作呕。
要知道，现在楚星渊身体内的灵魂可是上神大人啊，连他都觉得恶心和残酷，可想而知这有多么的让人难以忍耐。
司空浅领着楚星渊进入了大殿，二人坐定司空浅悠然地说道：“你脚下踩着的就是历经千年的大梁国的命脉——地下城，这些侍卫就是鬼卫，他们才是大梁的国之利器。
至于这水系，就是这条地下河，这条河即便是大旱之年也不会干涸，水患之时也不会增多，永远是这样充沛着，来水入口在东南，出口在西北角，此地下城与汴京城大小相同。
如若想利用这个水系，可以在城外水田中那处隐秘的出口向外引，我看到你和你表妹标记的那些机械了，看着应该有效，只是不知道是否有能工制造出来。”
楚星渊点点头，提笔简易地在纸上画出了这个地下城的形状和来水方向，“如若能够在水系入口的地方安装闸门，就可以随时控制水量大小，也便于灌溉引水使用。”
司空浅思索了一下，似乎很有道理，“嗯，可以试试。”
楚星渊面露为难之色，有些欲言又止，如此状态不似他的一贯做派，司空浅疑惑地问道：“林兴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