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反咬一口
“老大，这看守的人这么多，我们要硬闯进去吗”阿卓见门口晃悠的就有小几十号人，里面不知还有多少。
“你们出来吧”伊穆对着身后空旷的地方叫到。
阿卓顿时吓疯了，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不知伊穆是在跟谁说话“老大，你是在和谁说话”
突然从一旁的大树上跳落下来几个武士。
“娘娘有何吩咐”武士见他们隐藏不了，也很干脆的出现。
“我要进去救一个人”伊穆庆幸辛亏司马燚暗中派了几个人，虽说一开始是非常不爽的。
“是，一切听娘娘吩咐”
阿卓在一旁就差开心的拍手了，这不是雪中送炭吗，伊穆的功夫他自然是相信的可是一拳难敌这么多手啊。
伊穆带着所有人冲了上去，对方见有人闯入立马也抄起家伙抵抗，门内的守卫听见门外有动静，立马冲出来支援，双方打得热火朝天，不过这些人对于伊穆来说不过是三角猫功夫，若不是人数过多，就她一人便可解决。
“阿卓，你进去找那妇人”伊穆为了防止屋内的人灭口，便让阿卓先进去护着。
“是老大”阿卓躲开几人的拳脚，闪入院内。
“娘娘小心”突然一人从背后奋力地砍向伊穆，感受到身后人的举动，伊穆一个回旋踢将那人横扫在地，忽然伊穆觉得下腹有些疼痛，不过好在还能忍受。
眼见门口的人解决的差不多了，伊穆便进入院内。
“老大，人在这儿”阿卓招呼着伊穆进到房内。
“你···你们是谁”那妇人手脚被捆绑着，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伊穆安慰道。
那妇人似乎不敢相信，不过见原先绑架自己的人被他们如数制服，心中也放下一丝戒备，跟着伊穆等人离开这处荒院，赶往长安城。
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伊穆等人，不肯放行。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这位是蓉妃娘娘吗”阿卓见眼前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怒斥道。
“可笑，蓉妃娘娘怎么可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此处”守卫的士兵不屑道。
武士在伊穆身后掏出令牌，士兵一看这令牌瞬间吓得不敢只声，立马俯身行礼请伊穆等人进宫。
“你们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吗，还不信我说的话，这下认栽了吧”阿卓不禁嘲讽道。
“无妨，这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伊穆劝阻阿卓别再说话，同时也体谅眼前这些守卫的士兵。
伊穆算了下时辰，现在是上朝时间，刚好，所有人都在。
伊穆不顾门外守卫的阻拦直接冲到朝堂上，惊呆了众大臣，同时也惊楞住了司马燚。
“大胆，来者何人，朝堂岂容你放肆”一大臣站出来指着伊穆说道，想必他也应该不知道伊穆的身份才会如此义正言辞。
“皇上，我今日是来证明梁将军是被冤枉的”伊穆刚开口，身后守卫的士兵便闯进来想要将她带走，伊穆知道在这朝堂众臣子面前不好动手，便恳求司马燚。
“你们且先下去吧”司马燚知道伊穆绝对不会贸贸然闯进来，想必也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皇上，万万不可，此人来路不明怕玷污了这朝堂”林冀立马上前劝阻，他不是不知道来人是伊穆，所以他更加不能让她开这个口。
“你有什么证据，朕倒是想听听”
“前日我到巡衙营中打听梁鸿平日里的作风，没有一人说他不好，我也好奇怎么这为人憨厚老实的人会做这些荒唐事，便再想去问他的家人，可他从小便是个孤儿，只有一个怀了身孕的情人，我便前去寻找，可她却消失不见了，我不死心，便将这长安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终于还是被我找到那妇人，由此推断，肯定是有人以此威胁，梁鸿才会做出陷害梁将军之事”伊穆解释道。
“一派胡言，找个妇人就能算作证据”陈征没想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能被伊穆找到，再过几个时辰便是行刑的时刻了，断然不能再此时出现差错。
“算不算，问梁副将便可”伊穆双眼的恳切司马燚都看在眼里，便由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传”司马燚一声令下。
不过一会儿，梁鸿就被带到了殿内，看见殿上跪着的是他的情人，心中不禁一颤，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梁鸿你可认得眼前这人”伊穆指着妇人问道。
“不认识”梁鸿低头不肯承认。
“不可能”伊穆想来也是，梁鸿怕也是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我知道她的身份，或许你是怕说出来会害了她肚中孩子，可你若不说你知道你将还多少个人吗”伊穆声音忍不住颤抖。
“这是你们犯的错，为何要牵连上梁家上下一百三十八口人吗”伊穆朝着梁鸿怒吼，想要将他骂清醒。
见梁鸿还是沉默不语，伊穆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答应了他们，他们就会放过你的情人和孩子吗，那时你都死了，你还有什么能力可以保护他们，就算不被他们灭口放了她，你觉得他的丈夫会放过她吗”
“对不起，我是罪人对不起梁将军，我也是一时害怕才会答应他们，我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可是我不能让我未出世的儿子还没来这世上看一眼就随着我离去啊”梁鸿哀嚎，他自知自己要下十八层地狱。
“是谁逼你”伊穆追问道。
“是陈大人，他三月前突然找上我，要我帮他做事，否则杀了我的孩子，我也是一时害怕就答应了”梁鸿自知自己也躲不过，也不想祸害梁家，便全盘托出。
“胡说，一派胡言，皇上万万不可听这罪臣一面之词”陈征顿时慌张了起来。
“你可有证据”司马燚开口道。
“陈大人每次都是派人送来账本让我签字画个押，其余我都不知，只是让我在前些日子指证梁将军”梁鸿本来就是个粗人，怎么会想到留下证据。
“皇上，此人说我用这个妇人威胁，有又找不出证据，可在微臣看来，一切都是他想要用梁鸿陷害微臣”陈征立马翻脸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伊穆身上。
“哼，怎么事情败露就这么狗急跳墙”伊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反咬一口，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司马燚见她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甚是心疼，这怕已是她不能承受的了。
“皇上，罪臣句句属实”梁鸿在地上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为的就是证明自己。
第63章 如释重负
“来人，宣”司马燚对着福公公使了个眼色，福公公立马会意对着殿外高喊。
当所有人包括伊穆都觉诧异，司马燚这是做什么，只见进来三名楼兰女子，伊穆更是觉得奇怪，这不是她当初从青楼赎回的送到梁府当丫鬟的吗。
“陈大人可认识这几个人”司马燚询问陈征道。
“微臣不知皇上何意”陈征心中一阵恐慌，他明明已经将这几人安置在别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早知道就不该垂涎美色，趁早解决，可如今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了。
“这三人是虽说进梁府也还不久，可也是入了梁府奴籍，可当日抄家时偏偏少了这三人，陈大人作何解释啊”司马燚兜着圈子问道。
“皇上，怕是这几人得到风声，逃了出去”陈征垂死挣扎着。
“既然少了人，为何不上报”司马燚见陈征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
“微臣怕皇上怪罪，埋怨微臣办事不利，想要先自己寻”陈征自知自己是逃不过了，便朝林诚投递过请求支援的眼神，可林诚并没有任何回应，而且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瞬间觉得心寒。
“这三人已经招供，陈大人要看看她们的供词吗”司马燚接过福公公举递过来的供词，甩到陈征面前。
陈征不敢拿起看，埋着头俯身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现在唯一寄希望于林诚能帮他一把，可还是他想多了，林诚怎么可能会因为救他而牵扯上自己。
伊穆捡起地上的供词，虽说字认不太全可她还能依稀的看懂，她手上的青筋不断暴起，她不愿相信她们会做这样的事情。
“为何”伊穆质问道。
“对不起，我们也是为了活命，我们在这晋国本就是棵孤草，除了我们自己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生死，我们不想死，所以我们必须这么做”当日伊穆能买下她们，已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否则老鸨怎么可能在伊穆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就将人这么轻易的给她。
陈征不断的向林诚和林冀投过去救命的信号，可是两人还是无动于衷，像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在司马燚一声声的逼问下，他终于撑不住准备道出背后实情，可是他话刚准备说出口，只见林冀腰间露出几个香囊，他一眼认出这是他夫人和几个孩子的，便硬生生的将话吞回肚中，自己一人抗下所有罪责。
“陈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伊穆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异样。
“皇上，是微臣被猪油蒙了心，贪图这些钱财，才会去陷害梁将军，微臣罪该万死，求皇上饶臣家人一命”陈征自知躲不过这死罪，便想着为家人求个情，就算司马燚不肯饶恕，也希望林诚能看在他为他抗下罪责的份上救他家人一命，给他陈家留个后。
“就你一人所为”司马燚不可置信，可陈征绝口不提他人一字半句，看来这次又是揪不出这幕后隐藏的人了，看向林诚父子，两人泰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作呕，这次逮不住他们，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来人将他拖下去，交由大理寺审判”司马燚一声令下，门口守卫便进来将陈征带了下去。伊穆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望向司马燚心中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今日若不是他再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者说是力挽狂澜，怕是根本不能还父亲一个清白。
下了朝，大臣们都散去后，朝堂上就剩伊穆和司马燚两人。
“今天谢谢你啊，但是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伊穆开口道，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它感谢的话。
“什么事”
“陈征与父亲平日里也是无怨无仇，怕是后面有人指使，而且这些错是他一人犯的与他家人无关，若是因为他造成这么多生命无辜枉死，也太残忍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陈征当日有考虑过你们梁家吗”
“所以我不是他，这些罪责由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伊穆不是不怨恨，可他的家人或许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对于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好朕答应你，可你忘记你当日答应过朕的事情了吗，你说信朕，可还是自作主张去调查，朕说过能救必然不会食言”司马燚虽说有些怒气，可见伊穆这般失魂落魄劫后余生的状态，还是忍住了情绪。
“我这也不是着急吗，若换做是常人，涉及到那么多被冤枉的人命，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更何况他们是我亲人”伊穆低头，似乎也认识到自己太莽撞了。
“你啊，以后这些事情，都由朕来替你做”
伊穆听见他这句话心中一阵暖意，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些个话，虽有些怪异，可也还是令人感动。
“怎么，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司马燚见伊穆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可爱。
“好”说出这句话，伊穆不禁想锤爆自己的脑袋。
“那下次得听朕的话”
伊穆点了点头。
“不可以这么冲动”
伊穆又点了点头。
“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同朕说，不可以一人担着”
伊穆还是点了点头，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自己什么都答应他呢，此刻的她除了点头，其他什么也不会做了。
司马燚见她今日这般听话，煞是惊讶，怎么就突然转性了，若以后都能这般听话，自己应该能说省不少心了。
“过来”司马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伊穆坐上来。
伊穆身体不由控制的走了过去，被他一把捞进怀里，顿时脸就像抹了胭脂一般泛红的厉害。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信朕，不管做什么，朕永远不会伤害你”司马燚真心希望伊穆能听懂他这句话。
伊穆也不知该回应些什么，还是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今日是怎么了，只会点头，平日里不是牙尖嘴利，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吗”司马燚不禁笑出声来，今日见她这么温顺，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伊穆见她这般取笑自己，刚准备开口回击，就感觉到自己嘴上覆上一片温热，大脑一片空白，由着司马燚尽情的掠夺，不曾抗拒。
第64章 小产
梁府
“穆儿，是爹差点连累了你”梁靖老泪纵横，没想到居然差点栽在陈征手里，还害得伊穆为他东奔西走，险些搭上自己。
“爹，你们平安归来就好”伊穆见梁靖平安归来，已是心满意足。
“爹，女儿见到你们平安，我就先回宫了”伊穆不知觉得为何，身体特别的虚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撑不住晕过去，出宫到梁府，也是硬撑着身体过来的，可是她也没多想，只是觉着自己可能是这几日都没有好好歇息，没有正常进食才会这样，等回宫后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
“穆儿，脸色怎么这么差”梁靖也发现了伊穆有些不对劲。
“没事，可能这几日没休息好”伊穆解释道，她不想让梁靖过于担心，毕竟他也年事已高。
“那我让凡儿送你回宫”
回宫路上，伊穆突然觉得腹痛难忍，额头不禁冒出冷汗来。
“娘娘，您怎么了”阿蜜从未见过伊穆这般痛苦的样子，拿出袖帕为伊穆擦拭额角的汗珠。
伊穆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吓得阿蜜马上叫停了马车。
“阿蜜姑娘，怎么了”梁凡见突然叫停马车，便过来询问。
“娘娘，她病了，疼的很厉害，赶紧先找个大夫”阿蜜着急道。
“前面就是王宫了，想必还是先入宫去找太医”梁凡立马派人赶往宫内让太医去到长春宫候着。
“娘娘，您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宫里了”阿蜜心疼伊穆这副模样，恨不得自己替她分担这份痛楚。
马车因为加速，颠簸的有些厉害，伊穆感觉下腹下坠，痛意更加明显了。
“梁将军，这马车颠簸的太厉害了，娘娘受不了”阿蜜掀开车帘对着梁凡着急道。
梁凡立马叫停了马车，抱起伊穆就冲向长春宫，他感受到了手上温热的液体，心中一颤，加快了脚步。
车上阿蜜看见伊穆刚才在坐的地方有一滩血迹，顿时感到不妙，立马跑下马车跟上梁凡的脚步，只见伊穆裙摆都已经被鲜血浸湿，这怕已经不是简单的月事问题了。
到了长春宫，太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娘娘，是不是小产了”阿蜜见太医诊脉过后，面色凝重，担忧道。
“娘娘，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奴才开几副方子，娘娘这段时日切记不可大意，要好生养着，这小产跟坐月子一样需要注意”伊穆失血这么多，太医也是回天乏力，只能用药将这腹中孩子引出来，这样才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伊穆半昏半醒间听见太医的话，她其实前几日就发现异样，月事迟迟不来，但刚好遇上父亲被陷害，便没有再去在意这些事情，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大意害死了这个孩子。
“告诉哥哥，定不要同父亲说”伊穆都能想象到梁靖知道后会有多自责。
“娘娘，您不要说话了，先歇着，皇上马上就来”阿蜜劝阻道。
阿蜜走出门外，看着一旁着急的梁凡，怎么也开不来哦口，梁凡见她眼眶通红，也已经猜到了几分。
“梁将军，娘娘小产了，她让您不要同梁老将军说”阿蜜艰难地开口。
“请娘娘放心，父亲不会知道的，阿蜜姑娘你让娘娘安心休养，你也多费心照顾娘娘”梁凡虽然是伊穆的哥哥，但身为男子也不好在后宫嫔妃的住所多待，就算此时他心中万分担忧，也只能先行离去。
梁凡走后没一会儿，司马燚就冲进宫内质问道“今日早上不是还好好地吗，这么出宫一趟就受伤了”
此时司马燚还不知道伊穆小产，只是觉着是普通的外伤，可也还是很担心。
“皇上，娘娘她···”阿蜜本来是想在他进去之前先解释清楚的，可没想到，司马燚根本不听她的话，直接冲进殿内。
司马燚见伊穆躺在床上昏迷，脸色惨白的吓人，心都被揪的直疼。
“到底怎么回事”见一旁的阿蜜不敢吱声，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不简单。
“皇上，娘娘她小产了”
“小产，怎么可能”司马燚脑中一片空白，何时怀孕的他怎么不知道，而且怎么会突然之间流产。
司马燚仅仅握住伊穆的手，只见她眼角滴落下来的泪珠。
“没事，以后我们还会有的”司马燚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对不起”伊穆心中愧疚，她对不起腹中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对不起司马燚，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都没有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没了。
“傻瓜，你先睡一觉，睡醒就好了，朕在旁边陪着你”司马燚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安抚道。
伊穆闭上双眼，这觉睡得沉长，梦中她见到了从未谋过面的生母，和十多年未见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的养母，她们手中抱着个宝宝，与她挥手告别，告诉伊穆她们会好好照顾这个宝宝，让她一定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伊穆不舍得她们就这样离去，她努力的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
“不要走···”伊穆不禁喊叫出声来，睁开眼，发现只是一场梦，好像这一切也都是一场梦，真希望自己能醒来，就不会这样难受。
“朕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呢”司马燚一把抱住伊穆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
伊穆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司马燚也不在说话，只是将她拥的更紧。
“没事的，只能说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司马燚安慰道，他虽然一直希望跟伊穆有个孩子，可早知道结果会这样，他宁愿没有过这个孩子，因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比不上伊穆的快乐重要。
“对不起”伊穆除了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愧疚，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朕什么时候怪你，这都怪朕，若不是朕没护好你，你也不会受伤”司马燚更多的是责备自己，当时若是跟伊穆解释清楚，他已经找到证明梁靖无辜的证据，想来伊穆也不会这般冲动。
伊穆忍不住哭了好久好久，司马燚也抱着伊穆抱了好久好久，两个人都在为这个没有出世的孩子感到愧疚。
第65章 出征
伊穆在宫中已经休养了一月有余，每日司马燚都会过来陪伴，今日也不例外，伊穆刚准备用午膳，就见他迈入殿内。
“皇上怎么中午就过来了”伊穆有些惊讶，平日里司马燚这时应该在勤政殿批阅奏章才是，怎么会大中午的到她这里来。
“怎么中午就吃这些”司马燚见桌上只是几道清粥小菜，不禁有些责怪，刚刚经历小产，就吃这些太没有营养了。
“这些日子吃的都太丰盛了，今日想换换口味”伊穆解释道，自从她小产后，司马燚日日早晚都陪她一起吃，吃的也尽是那些大补荤腥的菜式，她早就已经吃烦腻了，只是不好开口说，怕伤了司马燚的好意。
“你身子还虚，还是让厨房再备些滋补的”司马燚刚准备叫来侍女，被伊穆一把拦住。
“我本就是习武之人，身子休养几日便可好，这都已经休养的一月有余，早就好了，而且我还胖了好几斤呢”伊穆拽着司马燚的衣角。
“朕怎么没看出来”司马燚上下打量道，好像是面色红润了些，不过也好，以前太瘦了，身上都没有几两肉，硌得慌。
“皇上，用过午膳了没”
“已经用过了，朕来是想跟你说，朕明日要出征怕是近段时间不能陪你了，你且注意照顾自己，好好吃饭”近来突厥又在边疆猖狂作乱，虽说这近百年来这边疆都不太平，可这次来势凶猛，已经损了晋国多名大将，为了安抚军心，司马燚必须亲自出征，如此才能振军心。
“出征，怎么这么突然”伊穆有些诧异，如今也算的上是太平盛世，怎么会需要司马燚亲自出征。
“边疆本是军事混乱，最近突厥大举进攻，来势凶猛，朕得亲自上阵”司马燚也不知此次去要何时才能归来，便想着临行前再来看伊穆一眼。
“需要臣妾陪您一起去吗”伊穆想来自己也算是出兵征战有些经验，便想着能帮上他一些。
“你是朕的女人，理应是朕来保护你”司马燚不禁发笑，也不知这伊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依靠于他。
“臣妾只是觉着自己能帮上些忙”伊穆见他这般也不再多说，如今自己的身份，确实不能将这些话如此随意的说出口。
翌日
司马燚穿戴好行装，正当准备走出寝殿时，伊穆推门而入。
“皇上”伊穆行礼道。
“你怎么来了，昨日朕不是同你告过别了吗”司马燚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皇上当初给我保平安的，如今在这深宫中也用不上，便将他还给皇上，保佑您能平安归来”伊穆从脖子上取下当初在楼兰时司马燚给他的平安符。
司马燚接过平安符，他没想到伊穆居然还留着一直佩戴在身上，指尖上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心中也泛起暖意。
“朕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说完司马燚亲吻上伊穆的嘴唇，身旁的阿蜜和其他侍女不禁羞红了脸，赶忙别过身去。
“这儿这么多人呢”司马燚每次都不分场合的亲近，让伊穆觉得头疼，可又无可奈何。
“你是真的妻子，又不犯法，朕想怎样就怎样”司马燚刚吻的情到深处，被伊穆推开，有些觉得不舒服，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旁人的眼光。
“皇上脸皮厚，臣妾脸皮薄行了吧”说完伊穆带着阿蜜就匆匆离去，留下司马燚在原地苦笑不得，这又是被她拐着弯骂了吗。
“皇上，时辰已经到了，梁将军和林将军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福公公提醒司马燚道。
司马燚带着大军行至东北边境，与前线的将士们汇合。
一进边疆军营，就见到众多受伤的士兵，司马燚不禁对这突厥改变了以往的观念，数年来突厥谁说不安生，但在这边境也只是小打小闹，造不成什么动荡，这次怎么威力这么大，边境上的大军基本全军覆没，若不是自己带兵赶到，怕是再撑不了几日，这突厥就占领了这边境。
“皇上，臣刚才听胡将军细述，这突厥兵这回如此生猛，全靠他们领头的，夜袭军营烧毁偷运粮草已不是一回两回，可次次都逮不住他们”梁凡细述了这边境数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哼，自己没本事，还怪对方太聪明，怕不是朕这些皇粮都喂了狗了”司马燚嗔怒道，区区不到一万人的突厥军队竟然将边防上几万大军弄得束手无策，居然还有脸说对方太狡猾，那要他还有何用，浪费国库里的粮食。
“皇上，臣刚才仔细观察了军营中的一些设施和武器，都已破败不堪，若是就拿着这些对付那突厥兵，被说几万人对几千人，就算再加一倍以一敌十，降服他们怕也是难”梁凡在军营中转了一圈，大部分刀剑都已劣迹斑斑，将士身上的盔甲也是薄如蝉翼，这样的装备怎么能让他们有信心有底气去制服敌人，这些怕是有人中饱私囊将上头发下的粮饷昧了去，或者说是根本就是兵部就没将这军饷送来，才会造成这副局面。
“什么，将胡斌给朕带过来”这贪赃枉法几千年来都是无法杜绝的，可没想到在这边境远离皇城之地，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怪不得突厥敢上门来挑衅。
“末将叩见皇上”胡斌俯身行礼道。
“你好大的胆子，朕每年让兵部拨给你们的军饷还少吗，这军营竟然让你们打理成这副模样”司马燚怒斥道。
“皇上，末将冤枉啊，末将哪敢贪这些钱财，在这边境之地，最怕的就是兵器盔甲短缺，就算臣有胆贪这些，怕也没命花”胡斌惶恐，这突厥兵犹如猛虎，就算有先进的兵器盔甲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他们，他哪里还敢昧下这些兵器粮草，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怎么国库拨款都有记录，你还想狡辩不成”这国库记录白纸黑字都写着岂会有假，可梁凡见胡斌身上的盔甲与士兵身上的无异，难道真是冤枉他了。
“皇上，末将敢对天发誓，从未昧过这些钱财，末将上次接到兵器和粮草都是数月之前的事了，而且那兵器都是些破铜烂铁，哪里是上的了战场的，末将曾多次派人向陈大人反应，可得回的答案次次都是推脱，末将也是没有办法啊”胡斌叹气道，就因为粮草兵器供应不足，战死了多少兄弟，这半年来死伤无数，他心里也是不好过的，可这远离天子数千里外，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混账，新上的兵部尚书，难道也没给你们拨款”陈征下马都已经快两月了，难道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刚上位就敢贪赃枉法。
“皇上，臣这求援助的信都不知送出去几回，可丝毫没得到回应”胡斌也是无奈。
“梁凡，此次我们带的粮草兵器可够”司马燚询问道。
“回皇上，若就我们这拨是绰绰有余的，可若是全部，怕是远远不够，这要朝廷运送过来怕也要耽搁一个月，远水救不了近火”梁凡粗略的算了一下，这次带过来的都是些精兵就算武器上缺失，若是规划得当制服突厥兵也是绰绰有余。
“好，叫林冀过来”司马燚这次本就没想带林冀来，是林诚死乞白赖的求着他带林冀过来，说是要戴罪立功，当初在楼兰没有好好护着他，这次来将功补过，司马燚信他个鬼，怕是林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取自己的命了。
第66章 难得团聚
“皇上，找微臣何事”林冀走到司马燚营帐俯身行礼。
“朕听闻突厥兵几次三番半夜潜入营中烧杀抢掠，今夜就请林将军加强安防措施，不得让他们再损害军营内分毫”司马燚觉着蹊跷为何突厥会对营帐内情况这么了解，而且每次都是不动声色的来，打晋军个措手不及，也不损一兵一卒，如果营内没有内应，就只能说他们计谋了得。
“皇上，就微臣安排吗”林冀有些为难道，他早就听闻突厥兵手段极为残忍，杀人不眨眼，损了大晋多少士兵，这司马燚让他去抵挡，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梁将军得留下来保护朕啊”司马燚拿起案桌前的杯盏抿了几口。
“是，皇上，臣马上安排”林冀算是想明白了，这是在报当日楼兰之仇，这回算是栽在司马燚手里了。
林冀走后不久，梁凡觉得有些不妥“皇上，怕林将军一人挡不了这突厥，若出事了也不好和林丞交代”
“哈哈，放心，这林冀朕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这些年来为了自保坑过你多少回，他为了活着办法可比你多”司马燚不禁嗤笑道。
“不过这次朕不是与他过不去，而是要亲眼看看这突厥兵的实力”
寿康宫
“蓉妃，你与皇上还要瞒哀家多久”太后神情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祥而是有些微怒。
伊穆立马明白太后为何如此生气“太后，臣妾知错了，皇上也是怕您担心，所以才没有同你说”司马燚不在这罪当然要全推给他，毕竟他是皇上，太后也不能耐他何。
“这是多大的事情，连哀家都瞒，这皇上也是太过儿戏了”
“太后臣妾自是知道瞒着您不好，可皇上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才瞒您”伊穆立马跪在太后跟前求饶道。
“罢了罢了，你且先起来，小产后定当要注意身体，下次若再有什么事不同哀家说，哀家可不会轻饶了你”太后示意桂嬷嬷扶起伊穆，这孩子也是可怜，太孝顺了，为救父亲，才会保不住孩子，也只能怪这个孩子和皇家没有缘分。
“谢太后，以后绝不会再有这些事情发生”伊穆保证道，这次算是见识到养病的日子有多难熬，整日被关，连下个床到院子里走走散散心都要被阿蜜和明珠说上个半天，她是怕了。
“哀家也乏了，蓉妃回去好好歇着吧，身体一定要养好，这小产可不比其它的病，而且这后宫的女人有孩子才能有底气活着，蓉妃自己好好想想吧”太后无子嗣，所以才更明白这一点。
“是，太后，臣妾一定铭记于心”伊穆在阿蜜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殿外，一出殿门，伊穆就像只兔子一样活蹦乱跳。
“娘娘，您刚才还答应太后，注意身体呢，您走这么快不好”阿蜜劝阻道，自家这娘娘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
“我都被憋了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你就让我在这宫里逛逛也好”伊穆都快活了二十年了，不想再多个娘了，阿蜜整天唠唠叨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做，她真的是受够了。
“娘娘，外面风大，您不能吹风”阿蜜一直在伊穆身边碎碎念，不厌其烦的重复同一句话。
“哟，蓉妃怎么有闲情雅致，在这御花园里赏花，不应该在长春宫里躺着吗”林嫣然掩着嘴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开心一样。
“谢皇后关心，臣妾已无大碍”伊穆敷衍着回答道，早知道在这里遇见林嫣然，自己就应该听阿蜜的话回寝殿，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既然蓉妃没事了，就陪本宫在这御花园里坐坐吧，这偌大的后宫，都没人陪我说话，也真是无聊至极”林嫣然叹气道。
“主要是臣妾不会聊天，不然也想陪皇后解闷”伊穆生怕林嫣然哪根筋搭错，要自己陪她，那可不比整日卧在床上好受到哪里去。
林嫣然翻了个白眼，这伊穆是什么意思，还嫌弃她吗，她也不愿意每天见到她好吗，真是自作多情。
“皇后，这儿风吹我有些头疼，这小产之后，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伊穆抚着额头，虚弱地样子让林嫣然信以为真。
“蓉妃回去吧，病得好好养着才是，没事少出来晃悠”林嫣然见了伊穆就烦，虽说这次她小产，正中她意，她开心了许久，可至今为止司马燚都不曾碰他过一回，虽说有几日来她寝殿过夜，彤史上也有记录，可也只是一起睡而已，没有做其他任何事情，甚至连手都没主动握过，无论她做什么，司马燚就是无动于衷，这些事情也不好跟林诚说，若是说了林冀肯定会嘲笑自己，所有这一切只能憋闷在肚子里。
“谢皇后”伊穆带着阿蜜快步的往寝宫方向走回。
“娘娘，您身体还难受吗，我叫太医来给你瞧瞧”阿蜜担忧道，刚才伊穆差点都站不稳了，幸好自己扶着。
“没事，皇后一走，我的病就好了”伊穆迈进殿内，翻开柜子，拿出一套男装。
“娘娘，您这是要作什么”阿蜜立马意识到伊穆又闲不住了。
“我就出去散散心，天黑前就回来”伊穆推开阿蜜拦着的手。
“不行，奴婢不能让您出宫，您身体才刚刚好转，这若是再出现什么问题，您以后该怎么办，皇上太后也不会饶了我的”说着阿蜜眼眶里的泪水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宫，你好久没有出过宫了吧，闷坏了吧”伊穆诱惑阿蜜。
“不”阿蜜虽然心里很想，可还是嘴硬。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伊穆见服软不行，那就得来硬的。
“好，那你得带上我”阿蜜自是知道拦不住伊穆，只能是乖乖跟着。
两人换上男装，来到梁府。
“穆儿，你怎么来了，爹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本想进宫，可凡儿说你得了风寒”梁靖看着眼前的女儿，面色红润，看来应该是病好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爹，我没事的，阿卓呢”伊穆张望了一圈，都没见到阿卓的身影。
“他跟着皇上和凡儿去东北边境，他年纪还小也需要历练历练”梁靖解释道。
“这小子可以啊”伊穆突然有种自己养大的儿子出息了的感觉。
“穆儿，你中午就留下来陪为父吃顿饭了吧”梁靖已经许久没有和伊穆吃过饭了，想着司马燚不在宫中，伊穆得空便想着留她一起吃顿饭。
“好啊”伊穆也好久没好好陪过梁靖了，难得今日有机会。
不一会儿，餐桌上满满当当全是可口的饭菜，都可以算得上是满汉全席了。
“我也不知道穆儿喜欢吃些什么，便叫厨房都准备了些”梁靖到今日才发觉，好像自己根本不知道伊穆的喜好，入梁府短短几月就入了宫去，从那以后相聚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这个父亲也当的太失败了。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伊穆本想说太浪费了，可是见梁靖满脸期待的神情，便拿起筷子大块朵颐起来。
梁靖见伊穆胃口如此好，虽说吃相有些不雅，可心中还是十分欢喜。
第67章 下次再来
“爹，天色已晚，我先回宫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伊穆见外边太阳都落山了。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梁靖立即召唤过了几个侍从。
“爹，不用，你放心，皇上安排了人保护”伊穆一出宫门就感觉到有几人跟着自己，不露声色，很难被察觉，想来都是些高手。
“皇上是真心待穆儿的，爹也就放心了”梁靖莫名刚到欣慰，自古帝王多薄情，如今司马燚对伊穆这么上心，是她的福气。
伊穆带着阿蜜走出梁府，太阳已是全部落山，月亮也出来了。
“娘娘，这不是回宫的方向”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要玩的尽兴”伊穆走上长安街，这才刚刚天黑，街上华灯初上，好不热闹。
“娘娘”阿蜜就知道伊穆不会轻易回宫。
“叫我少爷或者伊穆”
“是，少爷”阿蜜心中哀嚎，皇上走了，这长安怕是再没有一人能管得了自己娘娘了。
伊穆四处晃悠，东看看西捡捡，嗅着这自由的空气好不快活。
“这位小哥，这长安城除了花楼酒楼，可还有别的去处”伊穆拉住一个行人问道。
“这长安城啊，对于男人来说最好的还真不是这花楼酒楼，而是城西的歌舞伎坊，那个地方姑娘身姿了得，可又不像花楼看上哪个价高者得，那儿的姑娘看得但摸不得，叫人一个心痒痒”行人说完，便朝着城西方向赶去，想来是要去他说的地方，伊穆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眼前的歌舞坊看着也没有怎么新奇，不如那青楼豪华，可门口早已经聚满了人。
“怎么不进去”伊穆见坊内的位子都是空着的，可门口被大家围的水泄不通。
“公子第一次来啊，这歌舞伎坊有规矩，得先买号子，再抽签，抽中了才可以进去看”小哥指着那个抽签的箱子解释道。
伊穆二话不说就买了两张签子，扔进抽签箱内。
不过一会儿，掌柜的就出来开始抽签，可一个个叫过去，名额都快满了，还没叫道伊穆和阿蜜。
“一百七十九号是哪位公子”掌柜拿着号码牌对着人群喊道。
“我，我···”伊穆拿着号子挤开人群，身后阿蜜紧紧抓住伊穆的腰带。
“公子，只能您进去，身后这位公子怕是得下次再来”掌柜拦住阿蜜。
“什么，那你们再抽一个试试”伊穆见门外还有这么多人，想必还要在抽一些。
“公子，今日坊内人数已满，若是这位公子想看，那明日再来吧”
伊穆见阿蜜这副胆小的模样，怕是留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妥，思考了良久，决定还是下次再来碰运气。
“公子，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吧”阿蜜知道伊穆非常想进去，虽然自己害怕，但难得能让伊穆开心，一个人呆在这外面也没什么。
“下次再来吧”伊穆拉着阿蜜走出人群。
“公子，您这是弃权吗”掌柜冲着伊穆喊道。
“留着下次再来”
“好，那今日坊内还有一席，我再抽一位客官”
大家一听还有机会，垂丧着的头瞬间有了生气，高喊着自己的号码牌，只求自己能幸运的拿下这最后一个席位。
营帐内
“皇上，按胡将军所说，这突厥军每日丑时会潜入营内，我已经加强了您营帐的安保措施”梁凡算了算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会来了。
一个时辰后，果然营帐外响起了兵刃相交的声音。
“皇上，微臣要不要出去看看”梁凡见对方来势凶猛，单靠林冀等人怕是难以制敌。
“不用，你是朕留着的一张王牌，怎么能这么快亮出来，他们明知大晋增强兵力，还敢半夜闯入，分明就是想要看看我们这些实力如何”司马燚摆手道。
“是”梁凡觉得司马燚说的有道理，便不再说些什么，而是等着外面突厥兵退去。
过了良久，门外恢复了安静，想必是已经结束。
“皇上”门外林冀高喊道。
梁凡走出帐外，对着他说道“林将军，皇上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林冀一听梁凡的话就火大，合着自己拼命上阵杀敌，这司马燚和梁靖在这跟没事人一样睡觉。
“可是···”林冀本来是想来邀功的，今日这突厥分毫都没有取走，而且自己还杀了几个。
“若林将军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请回去吧，明日早上皇上会召见你的”梁凡走进回帐内，留林冀一人在原地咒骂。
“皇上，今夜算是营帐内没有损失”梁凡将外面的情况打探了一遍，跟司马燚禀报道。
“看来这林冀还是有些用处的，朕乏了，梁将军你先回去歇着吧”司马燚走向床边。
“是，皇上”梁凡退出营帐。
翌日
“朕听闻昨日，林将军击退了突厥军，有功啊”司马燚一早便召见了林冀。
“谢皇上，这是抵御外敌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林冀心想算这司马燚还有些良心，不昧了他昨晚立的这功。
“军营内，有功就要赏，待回长安，朕一定赏你”
“谢皇上”
突厥军营内
“图雅将军，昨夜失手了”左副将俯身在地请罪。
“左副将，请起吧，昨夜本来就是去试探，不存在失不失手”图雅示意他起来。
“将军，听闻这次晋国皇帝亲自出征，我们是否准备撤退”左副将深知凭借这些兵力对付之前晋军边防营那些老弱病残绰绰有余，可如今晋国皇帝亲自出马，怕是再对抗下去难以脱身。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晋军，都不如我们木达尔草原上的女子，为何要惧怕”图雅不屑道，她向来看不起这些中原人，奸诈狡猾。
“可如果王上怪罪下来···”左副将担心惹恼了王上，图雅公主是王上最宠爱的女儿，自然没事，可自己这条命就难保了。
“怕什么，有什么事有我担着，我就是要给这些中原人瞧瞧，他们所谓的突厥兵有多厉害”图雅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自己是怎么用这几千突厥兵对付他们几万晋军。
第68章 无聊
“梁将军，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距离上回突厥兵夜袭已经过了三天，对方落荒而逃后，一直没有动静，司马燚想着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皇上，突厥军营易守难攻，他们本就游走在这木达尔草原上，行踪不定，无法准确判断他们的位置，所以目前我们是一直处在被动”梁凡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人打探，可回报的结果都是一样，无疾而终。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粮草耗尽，或者就等着他们出其不备，给我们来个惊喜”司马燚也是头疼，如此僵持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必须得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皇上，我们若是先出手，怕是对方早有防备，就等着我们下套”梁凡猜测突厥军就是等他们安耐不住，主动出兵。
“那朕倒要看看这他们能给我们下什么套，立即加派人手，明晚之前必须找到他们准确的位置”司马燚倒要看看这突厥兵是否真有这么神乎其神。
“是，皇上”梁凡退出营帐。
突厥军营
“图雅将军，如今晋军在草原上四处寻找我们的营帐，怕是不过几个时辰就要被他们找到了”左副将焦急道，如今他们手上就几千兵力，难以对付晋国几万大军。
“怕什么，他们敢找上门来，也是活的不耐烦了，如此甚好，我倒是看看他们有多少能耐”图雅不以为意，这才几日晋军就这么安耐不住，这么急性子在战场上可是要吃亏的。
“那将军，我们是否继续迁移”左副将只能遵从图雅的命令。
“继续”
“是”
长春宫内
伊穆一早跟太后请完安，便坐在院子里，看着蓝天白云和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无聊至极。
“娘娘，您中午想吃些什么，奴婢安排厨房做”阿蜜见伊穆似乎闷闷不乐，便想着吃些好吃的，心情会舒畅一些。
“做来做去无非都是那几样，我早就吃腻，我好想吃天字一号楼里的烤鸭啊”伊穆一想到上回和司马燚去吃的那家酒楼，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虽然已经过去小半年，但那味道永远都忘不了。
“那奴婢让厨房做烤鸭”阿蜜没吃过那酒楼的菜色，心中也是不明白，觉着厨子手艺也都差不多。
“诶，你不懂，你没尝过，跟你说再多你也无法想象那个味道”伊穆摆摆手，她不能再想了，要是在想怕又要忍不住想出宫，可转念一想，如今这司马燚不在宫中，谁还关的住她，两手一拍便走进殿内换上男装。
“娘娘，您不是昨日刚出去过吗，这又···”阿蜜也是无奈，自己娘娘什么都好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反正皇上不在宫中，没人管我整日干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伊穆又拿出一套男装示意阿蜜换上。
“娘娘，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责罚”
“他又不在，你要是不愿去，那你在这宫里呆着，我自己出去”伊穆见阿蜜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心烦，庆幸不是她娘不然自己得憋屈死。
“不，不，您还是让奴婢跟着吧”阿蜜赶忙换上衣服，悻悻的跟上伊穆。
两人晃晃悠悠走到酒楼前，小二见她们过来立马热情的招呼。
“二位客官里面请，要点点什么”伊穆还没坐下，小二就递过来一本菜谱。
“烤鸭，肘子，鱼，虾，还有这些全都来两份”伊穆指着菜谱全点了一通。
“好嘞，客官稍等，菜马上就来”
“娘娘，这么多我们能吃的完吗”阿蜜见伊穆点了这么多，着实有些吓到了，这怕是够十个壮汉吃了
“放心，肯定能吃完”伊穆对自己的肚子可是信心十足。
两人酒足饭饱后，晃晃悠悠走在街上。
“娘娘，果然这酒楼厨子的手艺比宫里的好太多了”阿蜜不经回味了一下刚刚那些美食。
“跟着你家娘娘保证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舒坦吧”伊穆拍了拍阿蜜圆滚滚的肚子。
“娘娘，不要拍它，不然把刚才吃的都拍出来了”阿蜜刚都吃到嗓子眼里，才停下手中的筷子，若不是装不下，她还能再吃几口。
“娘娘，我们现在去哪儿啊，不回宫吗”阿蜜见伊穆往街上走去，不是回宫的方向。
“离天黑还早呢，四处瞎晃悠呗，总比在宫中闷着好”伊穆捡起摊位上的东西瞧了瞧。
“公子，是想买胭脂送姑娘吗，我这儿可是这全长安城颜色最全的，粉最细腻的，公子尽管挑”老板夸耀这自己东西，伊穆不禁对这胭脂起了些好奇心。
“这是做什么的”伊穆不禁问道。
“公子说笑了，你看这街上姑娘面色红润都是因为擦了我家这胭脂”老板指向街上来来往往的姑娘说道。
伊穆看着这些姑娘脸涂得跟猴子屁股一般红，着实是欣赏不来，便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准备离去。
“阿蜜，你觉着这些擦在脸上好看吗”
“天下没有那个女子不爱美，可又不是每个姑娘都有跟娘娘您一样的美貌，她们只能通过这些东西来提升自己的美貌”阿蜜解释道，不过确实有些姑娘太心急了，抹了太多反而显得刻意。
伊穆听阿蜜这是拐着弯的夸自己啊，二话不说回头在胭脂摊上挑了一盒胭脂送给阿蜜。
“娘娘，阿蜜刚才都那么夸您，可您这是挖苦我吗”阿蜜本来收到胭脂是应该开心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收到，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怎么，不要就还给我”伊穆也没多想，不是阿蜜自己说女子都爱美吗，她自己是不喜欢涂抹这些东西，刚刚阿蜜说喜欢，便想着送她一盒。
“娘娘，您送出手的东西，怎么还带拿回去的呢，奴婢喜欢”阿蜜连忙把胭脂盒藏在袖袋中，生怕伊穆抢回去。
伊穆继续在这街上转悠，没走几步见到前面有说书摊好不热闹，便凑上前去听了一耳朵。
“这天巳时左右，西湖飞来峰来了一个和尚，脸上埋汰，衣裳破烂，手里拿着块狗肉一边走着，一边摇晃着破蒲扇，不住念道：终日饮美酒，狗肉常常有。他人修口不修心，洒家修心不修口。我吃天上飞的鸱鹄雁鸽鸠，地上走的骡驴犬马牛···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别看我嘴脏，我心干净，别人嘴净他心脏，不如我····”
第69章 路见不平
“这说的什么啊，大晋和尚与我们楼兰这么不同，还能喝酒吃肉，难道还可以逛花楼”伊穆有些不明白，但听着觉得非常有意思。
“这这说书先生说的是活佛济公，他与其他和尚不同，是个酒肉和尚，所以这个故事才有意思”阿蜜解释道，小时候她也经常在这说书摊上一呆就是一整天，怎么听都不会厌烦。
“有趣”伊穆继续竖起耳朵听说书先生讲话，一直到天快黑，大家都慢慢散了回家，伊穆还意犹未尽。
“公子，今日收摊了，明日再来吧”
“先生，您讲的可真有意思”伊穆从腰间掏出些碎银子给他，毕竟白听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公子，我这还有好些个故事，公子就算日日来，我也不会给你带重复的”说书先生见伊穆这么大手笔，很是满意，若是能日日来那不是发了吗。
伊穆继续转悠，丝毫没有准备回宫的意思。
“娘娘，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怕是太晚了”阿蜜不禁担忧道，若是被发现，那可是要受罚的。
“昨日去歌舞伎坊不是没有位置吗，我们今日再去试试”说完，伊穆拉着阿蜜就往城西方向跑去。
“八十九号”
伊穆听到这个号码牌，不禁兴奋的跳了起来。
“在这儿”伊穆冲开人群，大喊道。
“原来是这位公子啊，昨日您没进去，今日补上，两位公子请进吧”掌柜还记得伊穆昨晚抽中签子，没有入场。
“谢掌柜的”伊穆带着阿蜜走进坊内，挑了个离台子近的位置坐下。
没过一会儿，坊内的位子被陆陆续续进来的人给占满了，坊内一片嘈杂。
“各位客官请安静，演出马上开始”
大家一听演出开始，立马都安静下来，瞬间坊内鸦雀无声，大家满怀期待的等候着舞姬出场。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阵美妙的奏乐，舞姬慢慢步入台上，身姿卓越，舞姿优美。
“果然，这么多男人费尽心思想进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伊穆不禁感慨道，自己若是男人怕也会把持不住陷入这温柔乡里吧。
“娘娘，您的身姿容貌可都比她们美多了”阿蜜小声凑在伊穆耳边拍着马屁。
“美不美我不知道，但你这马屁拍的我喜欢”伊穆就是喜欢阿蜜夸她，怎么听都不会觉得假觉得厌烦。
阿蜜不禁扶额，自己娘娘也真是太经夸了。
“大爷我花了这么多银子，难道就只能看，这也太亏了，怎么着都得陪我们喝几杯，高兴高兴”突然有人站起来，冲着台上的舞姬喊道。
“是啊”众人纷纷站起来附和。
“大家稍安勿躁，歌舞伎坊本就不同于其他酒楼，姑娘们都是卖艺不卖身，进来之前客官们都是了解的”掌柜站出来安抚众人。
“哼，都是出来卖的，哪有什么干净的，今儿个小爷我就是要她们伺候我”那人还是不肯罢休，喝了酒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甚是猖狂。
“客官，您要是再闹，小的只好将您请出去了”掌柜为难道。
“哼，就凭你，能拦得住小爷我”说着便带上一帮人跑上抬，抱起姑娘就想轻薄。
掌柜的叫来坊外的所有侍从，可是奈何闹得人太多而且还有些三角猫的功夫，根本拦不住，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伊穆见此场景二话不说就准备上前给他们些教训，毕竟欺负女人是伊穆最看不下去的场面，阿蜜紧紧拽住伊穆的衣角，不想让她出头，怕她受伤，可她哪里能拦的住伊穆。
“趁我好说话，放开那些姑娘”伊穆指着那些五大三粗，油腻的男子喊道。
“哼，小子，就凭你，还想动手不成”那人见伊穆瘦小的身躯，怕是风一吹就飞走了，不禁嘲讽道。
“那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既然不听劝，那伊穆只好展现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不过一会儿众人全都被打趴下，跪地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
“就这点三角猫的功夫，就敢再别人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脑子是被狗给吃了吗”伊穆身子都还没舒展开呢，以为今天能活动活动筋骨，没想打眼前这帮人这么不中用，看着挺抗打，没想到就是些纸老虎。
“大侠饶命”
“大侠我做错了”众人纷纷磕头求饶。
“还不快滚”伊穆一脚踹开刚刚领头挑事的那人。
“这位公子，小的万分感谢您出手相救，我们老板想要见您，表示谢意”掌柜的俯首行礼道。
“不必，举手之劳”伊穆摆手示意，看着外面夜已深，想着也该回宫了。
“公子留步”
伊穆转过身去，只见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美丽女子，摇曳着身姿向她走来，不妖不艳，但足够称得上是绝代风华。
“公子，这是我们的坊主蔓娘”掌柜解释道。
“幸得公子今日出手相救，才得以保住我这舞坊，公子想要什么尽管说，蔓娘一定竭尽所能报答您”
“不用，我只是看不惯而已”伊穆推辞道，人在江湖漂，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她多年来的行走江湖的准则。
“公子若是看的上我们舞坊，以后这舞坊就任由公子随意出入”蔓娘一眼就看出伊穆来头不简单，且不说这性别，就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宫廷之中，想必身份非富即贵，不免对她产生的浓厚的兴趣。
“那就谢过蔓娘了，在下有事就先走了”伊穆二话不说拉着阿蜜就跑出门。
“娘娘，您以后不可以这么莽撞了，你看看那些个人的身材一个就顶你两个呢，刚才吓死奴婢了，您要是出了事，奴婢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阿蜜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不没事吗，你看我今日一出手，我们以后天天都可以去舞坊了，还是免费的，我们是不是赚大发了”伊穆安慰道。
“娘娘，您这话的意思是以后每天都要翻墙出宫，去那歌舞伎坊吗”阿蜜一颗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迟早都要被自己主子吓出心脏病来。
“我有说吗，偶尔，我说的是偶尔”伊穆被阿蜜一惊一乍吓到了，连忙改口道。
第70章 担心
“皇上，探子已经找到突厥军的大概位置了”梁凡禀告道。
“来人，备马，朕亲自征战”司马燚穿上盔甲蓄势待发。
“皇上，万万不可，突厥军生性残暴，此次必定凶险，微臣和林将军愿带兵出征”梁凡劝阻道。
“朕都来到这里，若不作出表率，岂能服众”司马燚是铁了心要带兵出战，梁凡也明白皇上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只能跟从。
“将军，晋军兵马已经追上来了，是否准备迎战”左副将接到哨兵通传，立马前来请示图雅。
“迎战”图雅一声令下，两军交战，战况越演越烈，晋军处于上风，她可不能容许自己战败，她将所有视线都集聚在司马燚金盔战甲上，想必他就是晋国皇帝，她万万没想到，晋国养尊处优的皇帝竟然也会上战场，想必是太过于自信，亦或是看不起她带领的突厥军。
梁凡发出信号箭，只见多方晋军蜂拥而上，本来就处于弱势的突厥军彻底沦陷在晋军的夹击之中。
左副将见势立马组了一直小队伍，护住图雅公主，可图雅似乎没有一丝想退却的意思，而是驾着马直直冲向司马燚，她的人生里不允许战败，若是有，也是同归于尽。
“皇上，小心”梁凡见图雅长鞭一甩擒住了司马燚胯下的马腿，不禁吸了口凉气。
“图雅将军，危险”左副将根本拦不住图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混入晋军之中。
司马燚从马上跌落下来，幸亏重心稳没有滚落在地。
“受死吧”图雅扬起长鞭狠狠的甩向司马燚，可没想到被他躲过去了，司马燚拿出袖箭，射向马腿，图雅一时没控制住从马上跌落下来。
“小人”图雅咒骂道。
“在这战场上只有活人和死人，没有君子和小人之分”司马燚不禁觉着可笑，至始至终挑衅晋国权威的一直是他们突厥，怎么自己成小人了。
“要杀要剐随便你”图雅已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如今战败那对她来说就是人生奇耻大辱，还不如就此自刎。
“梁将军，将所有人押回军营”司马燚并没有打算血洗这沙场。
“你们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们”图雅喊叫道。
“哼，就这么杀了你们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林冀唾弃道，这些突厥军整日吃饱了没事干，寻衅挑事杀了多少晋军，若就这么一剑毙命，真是便宜了他们，像他们这种人就应该剥皮削骨方能解心中怨气。
“你们最好杀了我，不然我姐姐若是寻来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图雅奋力叫喊道。
“闭嘴”林冀拿起一块汗巾塞进图雅嘴里，这么吵让他甚是聒噪。
“皇上，没想到，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突厥军也不过如此，原以为攻下他们需要些时日呢，没想到居然这么轻而易举”林冀打量了一番图雅，看着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是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看来是边境上的将士太没用了。
司马燚也觉着此战役太过容易，怕是还有后患，这些突厥军后面想必还有支援，不然不会如此嚣张。
“梁凡，这突厥军是归蘼在木达尔部落下的军队”
“是”
“你去查探这图雅是个什么身份，和木达尔女王是什么关系”
“是”梁凡得了命令，立马着手调查。
长春宫
伊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司马燚出征离宫的日子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早知道当初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这样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胡思乱想，司马燚倒是不用怎么担心，毕竟是皇上所有人都会拼了命保护，可是阿卓还那么小，上战场经验还不足，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娘娘，您怎么一大早就在这愁眉苦脸的”阿蜜见伊穆满面愁容，心中疑惑。
“没事儿，去寿康宫吧”伊穆看着时辰应该要去跟太后请安了。
“娘娘，桂嬷嬷刚才派人来说，这些天您不用去请安了，太后在佛堂念经为皇上祈福”阿蜜解释道。
“祈福有用吗”伊穆向来不信这些。
“当然有用，心诚则灵，菩萨都能听到的，而且我听说城外的一处庙宇香火旺盛，就是因为祈福灵验”阿蜜偷笑道，自家娘娘怕是抹不开面去替皇上祈福。
“我才不信这些”伊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抱有侥幸心理，想着万一灵验了呢。
二话不说又换上男装。
“娘娘，您已经连着好多天都出宫了，万一被抓到，影响不好”阿蜜劝阻道。
“你看现在太后都闭关了，皇后那么不待见我，恨不得我在她眼前彻底消失，那还会有谁来管我”每日都要上演这副场景，伊穆也觉着烦了，阿蜜也是，每天劝的话都相同，没有一丝创意。
两人翻墙出宫，伊穆径直的朝着梁府走去。
“我爹呢”伊穆迈入梁府，只见除了几个侍从，堂内空无一人。
“将军上巡衙营操练去了，看这时辰应该快回来了，您先喝杯茶”侍从递过一杯茶盏给伊穆。
伊穆等着也甚是无聊，可她找梁靖有些事情要问，只能乖乖等他回来。
“穆儿，你怎么来了”梁靖得知伊穆在厅堂等他，都没来的及回房换洗就来找她。
“爹，我来就想问问哥哥和阿卓怎么样了”伊穆没好意思直接问司马燚的状况，所以只能是绕着弯问。
“我今日是收到凡儿的信，不过按日子算这也是他半月前些写的了，只是报了个平安”梁靖岂会不知伊穆醉瓮之意不在酒，无非就是想知道司马燚的近况，不过女孩子家都这样脸皮薄，他也不好去戳穿。
“穆儿放心，此次皇上带去的都是些精兵，而且有凡儿相互照应着，他们都会没事的”梁靖见伊穆有些忧虑，只能安慰。
“爹，我就是过来问问，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伊穆带着阿蜜往城外跑去。
“娘娘，您是要带奴婢去哪儿”阿蜜看着这路是往城外走，没想明白伊穆是要干嘛。
“你刚刚说的那寺庙是那一座”伊穆知道这城郊有好多寺庙，但是不知道阿蜜说的最灵验的是哪一家。
“娘娘，您早说啊，我们都走过头好久了”阿蜜不禁笑出了声，自己娘娘也是会害羞的，平日里虽然粗枝大叶，关键时刻心也还是蛮细的。
“你再笑我就把你扔在这边，不带你回宫了”伊穆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娘娘，我错了”阿蜜求饶道。
第71章 祈福
“娘娘，给您，等会儿在每尊佛像前将您的心愿默念一遍然后上个香，神仙自然能听到您的祈祷”阿蜜递给伊穆一把香。
伊穆按照阿蜜所说的，跪遍了这庙堂里大大小小几十尊佛像，心中所想之事自然也默念了几十遍，只希望自己的诚心能感动这些佛像，保佑她所想之人平安。
两人拜完后，准备起身回宫，只见门外一处算命摊上的半仙拦住了她。
“这位夫人，心中郁结，想必是过于思念，待鄙人给您算上一卦，可以解你心中疑虑”
“不用了”伊穆对这些个江湖骗子再熟悉不过了，无非就是看人下菜碟，不过能一眼看出来她的身份，也还算是有两下子。
“夫人，您且先听我说，若是您觉得鄙人胡乱说话，也不必花费您的银子，就当是浪费了些时间”半仙不肯罢休，伊穆这身衣服的料子已经告诉他，她的荷包里有多少钱。
“公子，您就听听呗，说的不准我们不给钱便是”阿蜜也有些好奇。
“你可知我从哪里来”伊穆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是中原人却从小在西北长大”半仙掐指一算。
“公子，准的准的”阿蜜兴奋道，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神奇的事情了。
伊穆不禁扶额，这阿蜜也太没见识了，被算命的一两句话就唬的团团转，其实只要在这江湖上混久了的人，都能听出来她的口音来自西北楼兰。
“你给我算一卦吧”伊穆到想看看这半仙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夫人算什么”
“你猜啊，我想算什么”
半仙拿起龟壳就开始占卜，颠了加下龟壳里的铜板，让伊穆摊开双手，将铜板放置在她的手上。
“风地观卦，卦遇蓬花旱遇河，若能经受的住考验，自有人来助”半仙神神道道地说了些伊穆和阿蜜都听不懂的话。
“大仙，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阿蜜一脑子雾水，想问个明白。
“遇上方知，切记一切都是上苍的考验”
“一通废话”伊穆掏出荷包里最小的那粒碎银子扔给他，毕竟人在这江湖飘也不容易，都是过来人要帮衬着点。
晋军营帐内
“皇上，据胡将军所知，这图雅是木尔达女王的妹妹，生性好战”梁凡禀报道。
“是个公主，没想到这么凶残，本以为朕遇上个你妹妹已经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还能遇上个比伊穆更狠的角色”司马燚忍不住笑出了声。
“蓉妃娘娘不一样”梁凡自然是要给自己妹妹说好话的。
“那是自然，伊穆是这世界上最特别的人”司马燚不经有些想她，可事情才刚刚开始处理，怕是得要过上好一阵子才能相见。
“皇上，我们要怎么处置这图雅和他的将士”梁凡请示道。
“不着急，晋国损失的自然要找人来承担”若是将这图雅就地正法，怕是又有一场恶战。
关押的牢营中，图雅的喊叫声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了，期间滴水未进，可战斗力不减，真是惊呆了看守的士兵。
“叫那司马燚过来，缩头乌龟，有本事杀了我啊，就这么把我关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闭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林冀和梁凡大老远的就听到图雅的喊骂声。
“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啊，还不是怕我姐姐动怒”图雅当然知道他们迟迟不对她动手的原因，无非就是怕姐姐派兵攻打。
林冀一气之下拿起匕首冲进牢房，一只手掐住图雅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脸颊上“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你他妈就这样在我眼里就不算个女的”
图雅一气之下狠狠踹了林冀命根子一脚，疼的他直跺脚，等回过神来，拿起匕首直直的冲向她，却被梁凡拦了下来。
“留着她还有用处”
“给我等着”林冀啐了口唾沫，愤然离去。
“一群鼠辈，畏首畏尾，当什么男人，干脆都去做太监好了”图雅冲着林冀和梁凡骂道。
“想多活几日，就闭紧你的嘴巴”梁凡有些微怒，若不是意识控制住自己，怕是手上这剑早已刺向她的喉咙。
“哼，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我还有更难听的呢”图雅如果被梁凡就这两句话就给唬住，那她就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突厥第一勇将。
晋国
伊穆无事可做晃荡晃荡又到了歌舞伎坊，门外的掌柜见离得十米开外就一眼认出伊穆，连忙招呼着她进去。
“公子，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姑娘们还在排舞呢”
“闲来无事就走到这儿了”伊穆解释道。
“公子，快进来”蔓娘正在指导姑娘们练舞，见伊穆在门外，连忙招呼她进来。
“不会打扰道到你们吧”伊穆见台上的姑娘一个个练得大汗淋漓，生怕自己打扰了她们练舞。
“怎么会，公子可以坐下来欣赏欣赏给提提意见”蔓娘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递给伊穆。
“我一个粗人，你若问我跳的好不好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夸好，可你让我评价指点那就是难为我了”伊穆接过茶盏，为难道。
“怎么会，我一看公子就是个高雅之人”蔓娘试探性的说道。
“哈哈，那蔓娘是抬举我了”伊穆抿了几口茶，蔓娘那双眼睛让伊穆有些瘆得慌，好像自己从里到外，话说的是真是假都能被她那双眼睛看的透透的。
“公子谦虚了”
“蔓娘，我刚刚也只是恰巧路过这儿，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公子别啊，今日姑娘们新排了支舞蹈，这马上就要开场了，先欣赏完在走也来得及”蔓娘拉住伊穆，带着她上了二楼厢房，伊穆以为只有楼下大堂才有位置，没想到这楼上竟然有这么隐蔽的厢房，而且视野极佳，环境舒适，想必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这怕是给贵人坐的吧，我在楼下大堂看看就好”
“公子就是我的贵客，就今晚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公子贵重”蔓娘意味深长地对伊穆说道。
伊穆瞬间觉着后脊背一凉，自己这是从里到外都被她摸了个清啊。
“公子莫见怪，我这也是职业病了，向来喜欢看人，不过在这舞坊只分贵人和普通人，至于贵人是做什么的，我一概不过问”蔓娘见伊穆神色有些异样，便解释道。
第72章 必须处决
“你来楼兰多久了”蔓娘突然开口，有点惊着伊穆了。
“两年多”伊穆想着这也没必要瞒着，便直说。
“不知还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楼兰”蔓娘神情黯然忧伤，似乎有着一段不好的经历。
“蔓娘是楼兰人，我还以为你是中原人”伊穆惊讶道。
“我十二岁便来了这长安，二十年了早被这长安给同化了，看不出来正常”蔓娘语气平淡，似乎在诉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既然你想楼兰，可以回去啊，这几年通了丝路，楼兰繁盛了不少”伊穆觉着以蔓娘现在的身份回楼兰应该不难吧，既然想为何不回去。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更何况我一个人在哪儿不一样，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为何来的这楼兰”蔓娘反过来询问道。
“机缘巧合吧”伊穆想也幸亏这个巧合，不然她这辈子也见不到至亲，遇不上现在身边这些人，不过远离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乡还是有些不舍的，但人生不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
“不提这些过往了，来欣赏这几日新编的舞，让你第一个瞧”说着蔓娘给伊穆斟了一杯酒，伊穆接过一饮而尽。
晋军营帐内
司马燚手中紧握木达尔女王派使节送来的和议书，手上青不断暴起“一句贪玩就可以抹去，晋国百姓所受到的伤害吗”司马燚怒斥道。
“陛下，图雅公主对晋国造成的损失，王上愿意双倍赔偿”使节商议道。
“这就是你们王上的诚意”司马燚嘲讽道，不过只是一个游牧民族部落，竟然敢挑衅晋国的权威。
“陛下的意思是怎么才肯放了公主”使节试探性问道。
“告诉你们王上，朕不放，一切按以俘虏罪行处决”司马燚不给使节意思商量的余地。
木达尔王帐
“王上，图雅公主性命堪忧啊”使节颤颤巍巍将与司马燚的对话如实复述给达雅听。
“本王闭关期间，你们就是这么看着公主的”达雅怒斥眼前这群大臣。
“王上息怒啊，以公主的性子我们也拦不住啊”大臣惶恐道。
“一群废物”达雅没想到自己入关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管好生性顽劣的图雅，可他们还是疏忽了。
“王上，如今公主在他们手上，我们还是先商议如何应对”使节安抚道，明日便要行刑了，若是晋国皇帝真处斩了图雅公主，怕是两国之间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来人，备马，本王亲自去”这个妹妹从小就让达雅不省心，如今闹成这副局面，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了。
“皇上，木达尔王求见”梁凡禀报道。
“让她进来”司马燚放下手中的案卷，盯着门口，他到是想见这个叱咤草原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达雅进营帐后在司马燚面前行了个礼开口道“陛下肯定知道本王此次前来的目的”
“若是朕不明白呢”司马燚见达雅带着面纱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着双眼澄澈透亮好似一潭深渊，无法从中读出任何信息来。
“陛下何必与本王兜转，此次前来目的有二，其一为了我的妹妹，其二是为了表达歉意”达雅再次行礼以示歉意。
“朕作为晋国的皇帝，若不给我的百姓一个交代，王上如何让朕服众”司马燚从始至终都没想过饶了图雅，所以无论谁来求情结果都是一样。
“陛下，本王以为此次前来够能显示诚意，可陛下不领情，您可知后果会如何，您若是杀了我的妹妹，您觉得您还能平安回长安吗，晋国的百姓免不了迎来一场灾难，您不觉得这个结果得不偿失吗”达雅见司马燚没有谈合的意向，只能露出底牌，他不是口口声声为了晋国百姓吗，那又为何将他们陷入深渊。
“木达尔王这是威胁朕吗，可是朕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司马燚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受人威胁。
“陛下，本王只想救人，如有得罪请包涵”达雅无意再这样虚与委蛇，再这样谈下去也是无意。
达雅掏出藏于袖口中的匕首，直直的向司马燚方向扔去，虽然司马燚避的及时可也还是在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口，这在旁人看来并无大碍，可对于达雅来说已经够了。
突然司马燚感觉手臂上的血管里有东西在蠕动。
“你做了什么”司马燚意识到不对。
“陛下，放心，本王无意伤害你，只是希望您能放了我妹妹，才出此下策”达雅也是被逼无奈，图雅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被杀。
“陛下，这是本王养得蛊，只要您不伤害我妹妹，它永远不会发作”达雅解释道，虽然她明知道自己养得这对是情蛊，是要送给未来的丈夫，此蛊无解，此生缠绵，至死方休。可是为了牵制司马燚她不得不这么做。
“你以为朕会信”司马燚不禁觉着可笑，用这种江湖流传的骗术来骗他，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陛下，得罪了”达雅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拿出藏于袖中的另外一只情蛊，在它身上刺了一刀，瞬间蛊虫痛的蜷缩起身体，而此时的司马燚也感受到了这股痛意，他强忍着不表露出来，只是额间的汗珠出卖了他。
“陛下，不必隐忍，本王知道有多痛苦，本王无意伤害陛下，请陛下放了我妹妹”达雅只有这个目的，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她这辈子的心血情蛊。
晋军军牢
“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一定回来救我的”图雅见达雅来救她，顿时喜出望外。
“你可知在我入关前答应过我什么”达雅有些微怒，都怪平日里对这个妹妹太过于宠爱，才导致她这般胡作非为，不知天高地厚。
“姐姐，你不是也讨厌这中原人吗”图雅脑袋一热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可不知道自己戳到了达雅的痛点。
“我恨与你有何关系”
“姐姐，对不起，我说错了，都是我不好”图雅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三年前，达雅爱上一个中原男子，可那人得知她真实身份后，仓惶逃离，这也是她常年闭关修炼这对情蛊的原因，她相信爱情，但上天都强求不了的东西，她又能怎么办，只能通过炼制情蛊寻得一丝慰藉。
第73章 下蛊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梁凡见司马燚表情狰狞，似乎再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来人，快传太医”福公公已经在一旁焦急了许久。
不一会儿，太医匆忙赶来为司马燚诊脉。
“太医，您倒是说句话啊”福公公见太医号了这么久脉，一个字都没蹦出来，更加焦急了起来。
“皇上脉象上并无问题，老臣也无法断定皇上为何如此痛苦”太医为难道，他行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病例，可明明人痛苦至极，可是脉象平稳，非常的不合理，但又找不出来原因，只能开些安神止疼的药先顶顶。
司马燚疼过了一阵，稍微有些好转，福公公为他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襟。
“皇上，您为何突然间病的这么厉害”虽然司马燚看上去无碍了，可福公公还是不免担忧。
“无妨”司马燚知道身体突然剧痛与达雅的那对情蛊脱不了干系。
“来人备马，去木达尔王帐”
“皇上，没人知道这木达尔王帐的位置在哪儿”梁凡回答道。
木达尔王帐
“姐姐，你是用了什么办法，那司马燚才肯放了我啊”图雅不禁觉着好奇，当时那司马燚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可达雅一出马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她救出来了。
“我怎么救你的你无需知道，若是以后你这性子不再收敛，我不一定再有能力救你第二回”达雅也不知道司马燚状况如何，心中不免担忧，昨日也是过于心急，这情蛊下蛊容易，可她没想到后续会带来的后果，另外一只蛊虫长久感应不到另一半，必然会因为相思成疾奄奄一息，必须尽快将另外一只找到寄养的主人同样以精血喂养，否则司马燚会被活活折磨致死。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图雅见达雅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疑惑道。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达雅不知自己该不该帮这司马燚，虽说这司马燚死活与她无关，可是这一切还是因为图雅而起，自己若是置之不管，怕是良心上也过不去。
达雅盯着手中的瓷罐良久，还是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来人，送些礼品给晋国皇帝，必须亲自交给他”达雅必须得知道司马燚现在的状况。
而此时另外一边，司马燚痛苦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一个时辰内发作了七八次。
“梁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福公公在司马燚床前急的直跺脚。
梁凡心中也是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司马燚这病来的凶猛，太医都束手无策，这让他脑中更加混乱，一下拿不定注意。
“王上，晋国皇帝突染恶疾，奴才没有将礼品亲自交由他”
“你下去吧”看来司马燚已经开始发作了，达雅虽有办法解决，可是一旦实施了这个方法，一切将无法逆转，犹豫再三，她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来人，备马”达雅还是觉着要亲自去看下司马燚才安心，否则若是真出了事，她这辈子也难过的安心。
林冀一得到司马燚突感恶疾，不知为何心情顿时就飞上了天，可还是要装作难过的样子，去探望司马燚。
“梁将军，皇上怎么病的这么急”
“我也不知，太医已经换了好几波了”梁凡叹气道。
“皇上，皇上···”福公公在帐内哀嚎道。
梁凡和林冀连忙冲进殿内，只见众人跪伏在地上。
“福公公，皇上怎么了”梁凡拉起福公公质问道。
“皇上断气了”福公公哭嚎道。
梁凡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床上的司马燚脸色惨白，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就算再不相信，也逃脱不了这个事实。
而一旁的林冀，他也不敢相信，不过他马上说服自己这是老天爷开眼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不全然是白费的，这次就是翻盘的机会。
“尽快回长安，皇上在路上不能耽搁太久”林冀现在恨不得飞回长安，昭告天下这司马燚死了。
“梁将军，木达尔王找您”营帐外士兵进来禀报道。
梁凡心中不解，木达尔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都已经过了半夜，而且怎么恰好在司马燚出事后赶来。
“王上”梁凡行礼道。
“梁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听闻陛下突感恶疾，便想着过来探望一下”达雅掏出袖口中的瓷瓶，只见蛊虫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抽搐，怕是再晚一点，司马燚这命也无力回天了。
“谢，王上关心”梁凡自然不能将司马燚咽气的事情告诉木达尔王。
“梁将军，本王知道你们皇上难熬过今晚，但请您一定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本王能救他”达雅希望自己能说服梁凡，否则他必定会因今晚的抉择而感到后悔。
“如何信你”
“你不信我又能如何，你再在这里耽搁一分时间，怕是陛下少一分存活下来的希望，梁将军请速速决定，我就在这等你，你将陛下的身躯运过来”
达雅看着梁凡远去的身影，寄希望于他能听见去自己的话，否则后果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梁凡往回走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抉择，突然阿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梁将军，皇上真的出事了”
见梁凡不回答，阿卓心里更是焦急“这下老大怎么办，才二十岁就要守寡吗”
梁凡被阿卓提到的伊穆点醒了，为了伊穆他也要试一试。
“你帮我个忙”梁凡与阿卓商议怎么将司马燚的尸体运送出来，且不惊动所有人。
两人在福公公的帮助下顺利的将司马燚运上达雅的马车。
“福公公你跟我回军营，阿卓照顾好皇上”梁凡必须回军营顶着，否者林冀肯定会因此大做文章。
达雅试探司马燚的呼吸，手不经一抖，她没想到他已经完全断了气，不过还好身体还是热的没有凉透。
达雅拿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虫蛊注入尽身体，又割开司马燚的手腕将两人的伤口交集在一起，这样两人血液相容，蛊虫能更加感受到彼此。
“王上，您这是做什么”阿卓见此场景有些受到惊吓。
“救他”达雅没有再多说，阿卓也没有再打扰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燚开始有了些微弱的呼吸，但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达雅将司马燚带到自己往日闭关的地方，并让阿卓守在门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第74章 不相信
晋国丞相府
林诚这一大早就被驿站送信的驿使吵醒，结果打开密信一看，这里面的内容让他一惊瞬间清醒，怎么会如此，以前千般万般使计，司马燚都命大活了下来，这次怎么就突感恶疾死了呢。
“林将军等人几日后入关”林诚将密信放置进香炉焚毁。
“大概还需要十日”信使回答道。
“入宫”林诚马不停蹄的赶到林嫣然的寝殿。
“娘娘，丞相有急事找您”彩蝶进殿禀报道。
“这才什么时辰啊，不能等我再睡一会儿吗，让他进来”林嫣然踹开被子，抱怨了一句。
“你们全都下去”林诚避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爹，什么事啊，您这么着急”林嫣然头一次遇上林诚这么惊慌的样子，心中不免疑虑。
“司马燚他死了”林诚吐露出来的这几个字让林嫣然着实一惊。
“怎么可能，是哥哥动的手吗”林嫣然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她都还没得到司马燚的心呢，怎么就守寡了。
“不是，行军途中突感恶疾”林诚这次确实没想过要司马燚的命。
“爹，那我该怎么办”林嫣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有可能哭晕过去。
“别怕，有爹在，来人，宣太医”
“爹，宣太医做什么，我又没病”林嫣然想着自己好端端的，林诚叫太医来干什么。
“爹自有安排，你只需要配合就可以”司马燚死了，想必会从宗亲皇族子嗣中选出一个，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虚影，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寿康宫
太后得知林嫣然怀孕，大惊失色。
“当真”太后不相信。
“太后，去了几波太医诊治结果都是如此，怕是无假”桂嬷嬷回答道。
“就算皇上与皇后合房，可那麝香也不容许她怀孕啊”林嫣然从一入宫开始，太后就防着她，怕她生下皇子，所以在她入宫之际太后便在她寝宫安插了侍女，在她每日点的熏香里加麝香，凑巧的是林嫣然异常的喜欢这个味道，每日都坐置在这桌案前熏陶着，那她想受孕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奴婢也觉着奇怪，可是皇后受孕的时间与彤史所记载的相差无异，或许真是运气好”桂嬷嬷想这麝香也不是能保证万无一失的。
“且先随她吧，哀家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为皇上祈福”太后现在也无心思做旁事，一心吃斋念佛盼望着司马燚平安归来。
十日后
太后带着伊穆和林嫣然一早就等在这宫门外，可没想到等来的是司马燚的灵柩，梁凡带着司马燚的尸体入了长安城。
“梁将军，这是”太后没见着司马燚，只见众人抬着这灵柩。
“娘娘，微臣护驾不力”梁凡上前请罪。
“皇上”太后在一声哀嚎中晕了过去，宫女连忙将她扶回寝殿。
林嫣然虽然早一直到，但戏还是要演的，更何况司马燚死了，她也是很伤心。
只有伊穆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她不相信，就算所有人说灵柩里躺着的是司马燚，只要她没亲眼确认她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哥哥，这里面躺的真是皇上”
“娘娘，节哀”梁凡俯身跪地。
“阿卓呢”从一开始伊穆就没见到阿卓的身影，心中不免泛起疑虑。
“边防营中还有事需要他处理”梁凡解释道。
伊穆行尸走肉般跟着灵柩入宫，身后的梁凡于心不忍，几次三番脱口而出，可是他不能说，若是林诚知道司马燚现在生死不定，怕是又会不得消停。
翌日朝堂之上，百官穿着丧服上朝，虽然司马燚还未出丧，可大家还是穿全了行头。
“幸得皇后娘娘身怀龙子，否则我大晋后继无人啊”一大臣高声喊道，生怕朝堂上之上的人听不见。
“上天眷顾我大晋啊，皇后娘娘怀有龙子，大晋有救了”另一大臣呼喊道。
“大家莫急，皇后确实怀有身孕，并且太医判断这十有八九是个皇子”林诚假意安抚众人，实则就是想告诉所有人，皇位有人继承。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子出世也还有六七月，皇子懂事也还要八九年，这大晋如何等得”梁靖怎么可能摸不透林诚的心思，无非是想把持朝政，可他断然不能允许大晋王朝交由一个外姓人手中。
“梁将军说的在理，可是这皇位自然是要有嫡长子来继承，梁将军还有其他办法”林诚反问道。
“那林丞的意思是等着皇子出世长大”
“皇上不在时朝堂之事都交由丞相代为处理，如今皇上留有子嗣，皇位断然不可在宗亲中择选”一大臣站出来说道。
“是啊”众臣附议道，如今也是人走茶凉，大家纷纷倒戈。
“请丞相代未出世的皇子管理朝堂”
“这可如何使得”林诚摆手道，可内心早已乐开了花，这应该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他什么都没做，反倒这权利砸在它手上了。
梁凡愣是被这群朝臣堵得一句话都插不上。
梁府
伊穆一大早就来到梁府，昨晚彻夜未眠，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她必须得弄清楚所有事情。
“爹，你回来了”伊穆见梁靖满面愁容。
“穆儿，你怎么来了”如今司马燚升天，伊穆应该在宫中守灵才是，怎么能出宫。
“父亲情绪这样低落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丞说皇后怀孕，众臣推举他暂时代理朝中事务，直到皇子成年”梁靖叹气道，虽然表面上林诚只是代理朝政，可实际就是只手遮天，只差一个名分了。
“皇后怀孕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也就前几日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伊穆不禁将这一切关联起来。
“如今怕是无力回天了，为父怕是也帮不了皇上守护这大晋了”梁靖自责道。
“爹，您已经尽力了，我今日出宫来是来找哥哥的”
“凡儿，今日一早就出门了，也没有去上朝，可能是去巡衙营操练去了”
伊穆本以为能等着梁凡下朝，可是没等到，便匆匆和梁靖告了别去找梁凡。
巡衙营
“将军，有人找您”士兵禀报道。
顺着士兵指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伊穆，他也不觉得意外，以他对伊穆的了解，若不将此事弄清楚是不会罢休的。
“娘娘”梁凡行礼道。
“不必这样称呼了，等皇陵修建好，我也是要陪着皇上下葬的”伊穆怕的不是陪葬，而是怕司马燚真的死了。
“娘娘，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些，其实···”梁凡不禁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
“司马燚没死对不对”伊穆拉住梁凡的手，希望他能肯定她的回答。
“娘娘，皇上有阿卓在照顾”梁凡还是于心不忍，不想瞒着伊穆。
第75章 冤家路窄
“伊穆，你不能去”梁凡一把抓住伊穆。
“难道要我留在这长安什么都不能做吗，这样我做不到”伊穆一掌击开梁凡。
梁凡自知不是伊穆的对手，可还是拼了命的阻拦，一次次起身一次次被伊穆打败在地。
“哥哥，你这是何必呢，你拦不住我的”伊穆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她不能明知道司马燚活着在某个地方受苦，自己却束手无策。
“伊穆，有阿卓在，不会有事的，你若是离开皇宫，林诚父子必定会察觉，若他们再动手，这场面怕是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梁凡极力劝阻道，可是就以伊穆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听不进去梁凡的劝说。
“若我不去，我怕会后悔一辈子”伊穆缓缓放下拳头，眼眶中的泪水终于盛不住了，她已经忍了整整一天，终于在此刻所有情绪爆发。
梁凡被一向坚强的伊穆现在这个模样给吓到了，立马拥住她轻抚她的肩膀，给予他所能给的最大温暖和安慰。
“告诉我他在哪里可好”伊穆恳求道。
“木达尔王帐”梁凡不放心伊穆一人行这么远的路，安排好一切随着她一同赶往突厥部落，可这王帐的位置十分隐蔽，若不是主动出现，是没有人能寻到的。
“伊穆，你已经连续几夜未眠了，先休息一会儿”这几日两人在路上狂奔从未停歇合过眼，两人眼眶都已经布满了红血丝，马儿都跑死了几匹。
“我还能撑得住”说完伊穆奋力扬起马鞭，可伊穆能撑住，身下的马儿已经承受不住了。
“伊穆”梁凡飞跃过去接住伊穆的身体，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伊穆拼尽全力撑起身体，梁凡见她如此不要命的行为心中十分窝火，就她现在这样子怕是还没见到司马燚早就死在这半路上了，便一掌砍在她脖子上，伊穆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伊穆睁开双眼，她合眼前本是黄昏，现在却是艳阳高照，她这是睡了快一整天了，这得耽误多少行程。
梁凡见伊穆醒了递过水囊“喝口水，吃点东西，我们再上路，我已经换了几匹马来，还可以撑几天”
“谢谢”伊穆接过水囊喝干粮，感谢道。
两人吃完东西后马不停蹄行了几日后终于到了木达尔草原。
“这王帐的位置怕是难寻”梁凡望着四处空荡的草原。
“只要它存在，我就一定能找到”
伊穆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笛子，吹起来的声音悠长穿透力极强。
“阿卓若是听到这个声响，会回应我的”说完伊穆便吹着笛子在草原上四处兜转。
此时木达尔王帐，阿卓焦急的在达雅闭关地方的门口等待了几日“这都进去几日了，怎么还不出来”
“王上上次闭关呆了三年，这次进去才两月不到，还早着呢”侍女送进去食物后，匆匆退出来，听见阿卓抱怨，便随口应答了几句。
“什么，三年，怕到时候王上出来，老大都改嫁了”阿卓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我只是说上一次三年，没说这一次也是三年啊，或许三个月，也或许五年十年，不一定的”侍女见阿卓这番惊讶，不免跟他开了个玩笑。
“去去去，你越说我越闹心”阿卓打发了侍女，在门前跪下祈祷着他们能快点出来，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曲调，很是熟悉，仔细一听这不是他跟伊穆传递消息时吹的笛声吗。
阿卓连忙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回应，另外一边的伊穆也听到了回应声，便寻着这声音找了过来，却被门外看守的士兵拦了下来。
“外人不得入内”
“老大，你终于来了，你快点放他们进来，都是自己人”阿卓怼了怼守卫手臂，示意他打开大门。
“没有王上的命令，外人一概不许入内”
此时刚好图雅带着一拨人狩猎回来，见梁凡想要进王帐，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她要把当初在晋军军营里受的苦，今日一并讨回来。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图雅指着梁凡，命令士兵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伊穆拦住了士兵。
“你又是谁，凭什么拦我”图雅好奇道。
“他是我哥哥”伊穆回答道。
“原来是兄妹啊，给我一起绑了”图雅一声令下，士兵蜂拥而上，包围住了伊穆。
伊穆刚准备出手，却被梁凡制止住。
“这不是我们的地盘，皇上还在他们手上，切莫冲动”
伊穆听了梁凡的劝说放下手中的武器。
“这就放弃抵抗了，你们晋人真怂，无趣”图雅嘲讽道。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老大可是威震四方，只是不与你计较而已”阿卓维护道，他可不能容许有人说伊穆的坏话。
“阿卓，闭嘴，给我去守好司马燚”伊穆斥责道，阿卓怎么一点眼力介都没有，现在是维护尊严的时候吗，显然是保命更重要。
伊穆和梁凡被士兵扔进了天牢。
“哥哥，你说当日是木达尔王为了救图雅公主见了司马燚，然后司马燚就把图雅给放了，之后司马燚就突然恶疾断了气，再后来木达尔王就过来带走了司马燚”伊穆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梳理了一遍。
“是”梁凡回答道。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伊穆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知道司马燚还有生还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暂时放一边。
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只见图雅带着侍从走了进来。
“来人，把他给我带出来”图雅指着梁凡命令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伊穆拦在梁凡面前，不允许士兵靠近。
“怎么，舍不得你心上人受苦，要替他受吗，可是我图雅不打女人”图雅打心底觉得梁凡没用，居然要一个女人来保护。
梁凡推开伊穆的手，径直走向牢门外，被士兵带到了一个密室。
图雅拿起烙铁直直的戳向梁凡的胸膛“舒服吗”
梁凡闷哼了一声，没再有其余的表情，也没有求饶。
“怎么，不舒服，给我装个孙子我就放了你”图雅没想到梁凡能忍受得住。
“公主，你可知你害的多少晋国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孩子没有了父亲”梁凡不愿相信眼前这张无害的脸庞下有这么一颗残忍的心。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图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过梁凡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无论烙铁有多烫他我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真没意思，把他给我关回去”见他这般隐忍，图雅顿时觉着心烦。
梁凡被士兵拽着扔回牢房。
“哥哥”伊穆见梁凡胸前的烙印，心中一颤，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一般大的图雅这么心狠手辣。
“哥哥，你忍住”伊穆撕开已经粘在他伤口上的衣服，从袖口中掏出金疮药给他洒了上去。
“我没事，只不过皮外伤”梁凡笑着装作没事人一样，可伊穆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受过多少伤，又怎会不知这烙铁的滋味有多疼。
第76章 态度转变
阿卓眼巴巴在门外又守了一个多月，祈求司马燚能早点出来，同时还得担心还关在牢里的伊穆和梁凡，这几个月来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有风吹草动就得起来看看，生怕他们出事，阿卓哀嚎道自己怎么这么命苦。
帐内的司马燚一躺就躺了三个月，达雅一直守在床前，她算着这日子，司马燚应该要醒了，果然他似乎有了些苏醒的迹象。
“你醒了”达雅尝试呼唤起司马燚。
“这是哪里”司马燚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心想此时自己应该在边防营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此事说来话长”达雅也不知如何开这口。
闲来无事的阿卓正在门口拔草完，听见身后有动静，立马转过头去，只见木达尔王扶着司马燚出来了。
“皇上，您可总算出来了”阿卓连忙上前接住司马燚。
“老大和梁将军都被关了一个多月了”
“什么”达雅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图雅惹的事。
“来人，马上放了梁将军等人，叫图雅公主过来见我”
“陛下，图雅顽劣，我这些时日无暇看管，请见谅”达雅有些为难道。
阿卓心想着图雅公主何止是顽劣，简直是丧心病狂啊，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把伊穆和梁凡关进大牢，还对梁凡用刑，一个姑娘家家的如此恶毒，他这辈子算是开眼了，可是在人家地盘上也不好说这个大实话。
不过一会儿，伊穆和梁凡就被带到王帐。
“皇上”伊穆冲上前去，一把拥住司马燚，却没想到被他推开。
“朕没事”司马燚语气平淡，没有一丝因为见到伊穆而喜悦的表情。、
伊穆惊愣在原地，她刚才是主动投怀送抱被司马燚给拒绝了吗。
“皇上，林丞夺权，若您无碍，且随我们一同回晋”梁凡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不可，陛下虽已清醒，但也受不了舟车劳顿，还是在休养几日，看身体状况再决定”达雅劝阻道。
“梁将军，朝中出了什么事”司马燚就知道，林诚肯定不会安生。
“陛下当时情况危急，臣只好对外界宣称您离世，没想到皇后早我几日对外宣称怀有皇子，百官便推举林丞暂代理朝中事务，等皇子成人再转交移权”梁凡简述了目前状况，但是他已经离开长安多日，现如今这局面他也不清楚。
“皇后怎么可能怀孕”司马燚甚是不可思议，他可从来没碰过林嫣然，她怎么可能怀孕，这林诚真是为了这个皇位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您已离朝多日，朝中局势怕已不受控制，但目前还是您身体重要，您先休养几日，之后我们再启程出发”梁凡虽然心急，也断然不能拿司马燚的身体开完笑，更何况如今林诚只是刚刚掌控朝局，为得民心，也不会做出逾越礼制的行为。
“即刻出发”司马燚虽然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可能承受不住，但是他不能容忍林诚掌权。
“阿卓，抚皇上回去休息”伊穆见司马燚讲两句话都吃力，哪还有什么精力可以消耗。
“朕说立刻启程，你们听不懂是不是”司马燚怒吼，气一下没顺上来，身体突然后倾，伊穆和达雅连忙上前扶住，可司马燚无情的甩开伊穆的手。
“就你现在的状况，我怕你死在半路上”伊穆显然被司马燚刚才的举动震惊到，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这般的无情。
“一个妃子，居然敢命令朕”司马燚不可置信，伊穆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没想到向来做事严谨的梁靖，居然会教出这么个女儿。
“陛下，您先回去休息吧，您之后启程的事情本王来安排”达雅示意侍女过来扶司马燚回去休息。
伊穆没想到司马燚不仅没有反抗，还乖乖的回去休息，心中不禁泛起怒火。
“老大，您别生气，皇上这不刚醒吗，脾气大正常”阿卓见伊穆这般生气，连忙安抚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不要命关我什么事”伊穆嘴硬道，强忍住情绪，可还是没撑住，自己一个人跑出营帐。
阿卓正想抬腿追上去，却被梁凡拦了下来“没看出来你老大心情不好吗，你这是凑赶着不要命了吗”今日这状况梁凡也觉着奇怪，平日里司马燚对伊穆可谓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今日这态度极为反常。
“木达尔王，这段时日多谢你的照顾”司马燚不知为何见到达雅觉得异常亲切，有她在他身边就异常安心。
“陛下，您以后叫我达雅便可”显然司马燚这是忘记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顺带忘记的还有伊穆。
“王上，梁将军在门外求见”侍女进来通传道。
“让他进来”
“陛下，本王先回避”达雅准备起身离去，却不曾想司马燚紧抓住他的手。
“不用，梁将军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皇上，臣就是来看看您身体怎么样了”梁凡本想与司马燚说伊穆的事情，不过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怕是多说无益。
“朕没事，明日启程回晋”司马燚命令道，语气坚定不容梁凡有任何置喙。
“若陛下执意要回晋，那请让我伴随，毕竟您身体这样是因我而起”达雅望着司马燚说道。
两人眼神交汇，情意绵绵，梁凡识趣的退出营帐，他想不通就短短三个月，皇上淡漠了对伊穆的感情，与木达尔王产生情愫。
“哥哥，皇上怎么样了”见梁凡从司马燚的营帐中出来，立马上前问道。
“皇上他没事了，你放心”梁凡宽慰道。
“那我进去看看”伊穆正准备抬腿进去，一把被梁凡给拽了回来，他怎么能让她见里面的场景。
“皇上已经歇下了，我们明日启程，我们先去准备一下”梁凡故意支开伊穆。
翌日
伊穆一大早就在司马燚营帐外等着他出来，可没想到从这营帐中出来的不仅仅是司马燚一人还有达雅，难道两人昨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伊穆不容许自己深想，上前搀扶住司马燚。
三人走到马车边，伊穆将司马燚扶上马车，自己正准备上去，可没想到司马燚不扶她也就罢了，居然将手伸向达雅。
“你坐后面那辆马车吧，达雅，你上来”司马燚没在多看她一眼，拉过达雅的手，将她牵上马车。
伊穆不禁觉着可笑，这是对她视若无物吗，果然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有了新欢就忘了她这个旧人了，她也不知当初拼了命的赶来是为了什么。
“老大，要不我跟你一起坐后面”阿卓试探性的问道。
“我骑马，马车我坐不惯”伊穆冲着阿卓喊道，这声音司马燚怕是想听不到都难。
“那老大我陪你一起骑马”阿卓从未见过伊穆这般生气，就算他以前不好好练功或者犯错，伊穆也只是骂他两句就好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硬忍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