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厉铮还能够不明白，燕桀话里的意思麽？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指依然是按着自己的额头，不过，他幽深的视线倒是浅浅的落在燕桀的身上，继续问：“你的意思是，那子弹影响我的大脑，对我的精神也产生了影响？嗯？”
燕桀耸耸肩，他起身靠在了办公桌边缘，道：“……是这个意思。”
“会死？”厉铮皱眉。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朋友，燕桀有些说不出来这话。
可是自己是医生啊。
抛开朋友身份，他是个医生，需要如实告知病人病情。
“不好说。”燕桀穿着白大褂，抱着手臂说道：“但是，我敢肯定，那子弹伤到你的神经，就算不死，以后你的情绪也会越来越克制不住……或许，疯掉也不一定，那时候或许没准你会伤害到南音……”
“……”厉铮手指慢慢的蜷缩。
他一直只以为自己头疼是后遗症，没放在心上。更加也没将这段时间他情绪暴躁的原因放在心上，此时，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得陪在慕云歌身边！
“若是做手术呢？”
他不能够疯！
“……”燕桀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厉铮不怕死，“……说实话，厉铮气，若是可以做手术，当年我就会帮你做了，这个世上，没几个人敢保证手术成功，若是我不敢，或许也没人敢……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厉铮……”
燕桀说话的时候，也是猛地抽了一口凉气。
“不到百分之五？”厉铮重复，“也就是，极有可能我都会死，是吧？”
“……厉铮！”
燕桀心头发闷。
他是医生，早就比其他人习惯了生死无常，可是，现在，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厉铮。
“我会找到办法来救你！我不会让你有事情！听好了！”
“……”
厉铮噗嗤笑了笑。
摆手。
“正如你之前说的，你也没什么把握。”厉铮的声音不紧不慢，“要么做手术，我死，要么，我发疯……可是，我若是疯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想好好的，跟南音在一起。疯了……不就什么也没有了？”
“厉铮，你……”
燕桀浓黑眉头拉拢，俊雅脸上也有怒容：“总之，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来救你！”
厉铮摆摆手，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也没去许家，而是直接回了锦苑，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自己则是去了地下酒窖，里面藏着不少的酒。
厉铮打开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他握着酒杯轻轻地摇晃着，脑海里却是不断地在浮现着过去的记忆。
他要死了……
锦苑是他为南音准备的，所以他一直住在这里，可现在，老天却跟他开这个玩笑。
杜如雪一直都在医院里躺着，自从那天厉铮答应娶她后，杜如雪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她拿了手机给厉铮打电话，想要追问厉铮订婚的事。
毕竟，只有订婚了，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那才能够让人安心啊，可厉铮一直不说，杜如雪自然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