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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传全文阅读

作者:才龙虫     神仙下凡传txt下载     神仙下凡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寂寞高手

    陈浩然心想:在我眼前的人,全都是当今江湖上独当一面的高手。每一个人都拥有以一敌百的强横实力。特别是他,就算豁尽全力,我也没有绝对信心可以取胜。要安然离开这里,似乎是全无可能,此刻,我已经无选择余地。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拔出我的佩剑。魔剑刃。杀出一条血路。

    武夫知道,这一战自己绝对不容有失,稍有差池,不但惨败当场,甚至会连罗海一家三口也要丧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陈浩然的豪情性格。以魔剑刃震退了鬼王之后,陈浩然脑内旋即盘算如何应对目前形势。陈浩然心想:敌众我寡,一定要想办法先将罗海一家三口救离此地。

    陈浩然说:“罗海,退开一边,小心保护着你妻儿。”罗海说:“是,是。”陈浩然话刚说完,马面的怒拳便已杀到。可是陈浩然有魔剑刃在手,力量当即倍增,马面的重拳全然发挥不出威力。然而今天陈浩然的对手并不是一个马面。而是六个超级高手。能否脱险,就要看陈浩然的修为了。好个陈浩然,这两下凸起决裂,变招之速叫人难以捉摸及抵挡,强如牛头亦不及招架。

    白无常说:“臭小子,看你挡得多少招。”白无常的夺命伞攻势迅捷,犹似幽灵游走,连绵急攻,陈浩然只有挡驾的份儿。退,是他唯一的选择。鬼王说:“废物,我要断你一臂。”

    尚未能摆脱白无常的纠缠。鬼王又泰山压顶般疾冚而下,陈浩然如何招架?陈浩然以巧劲吐出魔剑刃,反攻白无常。白无常说:“他妈的。”魔剑刃带柔劲,竟凌空绞缠着白无常的夺命伞,这手巧劲当真一绝。目下陈浩然手中已无剑,要拼战鬼王,看来就只有空手入白刃。

    但见陈浩然竟能以血肉之躯硬接鬼王的噬血大剑,看来陈浩然除了巧劲厉害之外,内力亦十分到家。虽然化解了一时危机,但鬼王力坠千斤。陈浩然得尽快摆脱其纠缠。

    临危不乱。能刚能柔,陈浩然的实力就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之列。阎王心想:破得好。陈浩然破得清脆利落,一直守在渡头的阎王也不禁暗自叫好。然而陈浩然除了武功高绝外。谋略也相当出众。陈浩然心想:是时候了。

    陈浩然对判官说:“先杀了你。”陈浩然之势既疾且劲,力量低微的判官根本无从抵挡及退避。判官眼看自己将要成为剑下亡魂之际。蓦然。一只猿臂。硬生生截下了陈浩然这一剑。在场中人能有此能耐者,除了阎王还有别人?

    阎王哼了一声。陈浩然说:“罗海,快抱紧你妻儿。”阎王说:“唔?”

    陈浩然发尽全力。竟能把罗海一家三口楸得如炮弹般直飞向小艇之处。但就这一分神,便给牛头有机可乘。陈浩然耗尽全力营救罗海一家三口,力气大减之下猛然受袭,手中魔剑刃也飞脱出来。守势顿失,陈浩然危矣。

    陈浩然被擒已是事实,但阎王贴之使命却又如何?阎王贴发出至今,从未失过承诺。今天。当然亦不会失信,只见阎王以陈浩然的血疾射向船只之处。目标只有罗海一人。阎王终究完成任务,有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许留人到五更。

    阎王借血杀人,手法精妙无比,瞧得陈浩然目眩神骇。鬼王说:“小子你完了。”陈浩然失神之际,猝不及防鬼王从后施袭,被轰个五内翻涌,痛楚难挡。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陈浩然助罗海脱险不成,目下更遭猛袭,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陈浩然说:“我仍未败的。”陈浩然欲作反击之际,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烈腿,把他压倒下来。

    任务已达,阎王即出手控制大局。阎王说:“大老板吩咐我做的事,我从来也不会失手。”“所以败倒只会是你唯一的结局。”

    陈浩然心想:小翠,你一定要将他们送离安全之地。接应罗海的船家,原来是阎王的红颜知己,小翠。小翠和陈浩然早有交情,故今次陈浩然才借小翠之力,替他救走罗海三人。阎王,陈浩然当然不知道,两人同时深信的知己,竟然是同一个人。大道之上。生擒陈浩然后,阎王立即策马赶程,将他押返黑户楼。阎王说:“查到了陈浩然的底细没有?”判官说:“老大,我办事,你放心,关于陈浩然的过去,我已记录在这本册子之内。”阎王说:“资料准确吗?”

    判官说:“绝对准确,因为我是判官。”阎王说:“够自信,这些年来,我命令你调查的事,你总能办到,没有一次让我感到失望。”判官说:“不,有一件事,我一直也追查不到,就是二十年前,那一场血腥大屠杀。”一直以来,阎王亦无间断追查那一场大屠杀的真凶,可惜,真相却石沉大海。陈浩然说:“不要说废话了,将有关陈浩然的一切,说给我听。”判官说:“陈浩然自小和父母失散,之后和父母见面后,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反面。”

    “然后学会了父亲的青史剑法,手持着魔剑刃。”判官说:“之后他父亲死去。”“失去至亲,陈浩然伤心欲绝,独自浪迹江湖,要为父亲报仇,怎知最后竟然知道自己父亲是被自己母亲所杀。”

    判官说:“之后他心灰意冷,击溃了天奥维的阴谋后,竟然隐居了。”“这些年却又出现在江湖。”“没多久,他便加入了和平镖局当一个籍籍无名的镖师。”“当时的和平镖局,声誉极差,经他们所保的镖,有半数会被劫掉,夕阳迟暮的镖局,在江湖已没有立足的余地。”“直至那一天。”“为保不失,所有镖师与贼寇展开了一场血战。贼寇骁勇善战,转眼已将众镖师攻过溃不成军。”“眼看这一趟镖快要到手之际。”

    “陈浩然拯救了和平镖局。”判官说:“最后竟然被大老板看中了和平镖局。”“陈浩然他知道,一旦和咱们大老板对抗,和平镖局的镖师和他们的家眷必遭牵连,所以他便决定将一切责任独力承担。”

    判官说:“看来罗海这趟镖是一个契机,他特意接了这一笔生意,向咱们大老板作出宣战。”“所以,他早将和平镖局内的财物分予镖局的兄弟,并解散和平镖局。”“看来,他这一次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寻仇。”这座建筑规模雄伟。楼阁壮观瑰丽。飞檐走壁,有别于中土城楼,俨如一座小城镇,它正是大老板的据点。黑户楼总坛。鬼王说:“老大。大老板从没有试过与黑户楼以外的人单独会面。陈浩然这臭小子究竟有何把炮,竟可令大老板亲自会见?”阎王说:“不要多说,大老板所做的一切。一定有他原因。”

    对大老板忠心耿耿的阎王,从来也不会对他所作的一切有所怀疑。在他而言,大老板的说话,就是真理。大门之后,真是大老板绝少让下属进入的虎威殿。

    被铁链五花大绑着的人,正是无惧一切,赤胆仁义的陈浩然。在他不远之处,坐着一个权倾天下的绝世人物。大老板。

    面对着这个纵横黑白二道的绝世巨人,陈浩然竟仍然能够保持着微笑。究竟是他强装出来,还是他根本不把大老板放在眼内?大老板说:“小鬼,你胆子真不少,面对着我你还笑得出来,你定是不想活了。”陈浩然说:“命是我自己的,想不想活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还有,为何你一直也戴着这面具?是因为你样子太丑,还是?”“你干得坏事太多?”大老板说:“你说的话,真有趣味,不过,我要你笑不出来。”

    刀风扑面,一直从容不迫的陈浩然也眉头紧扣,全身被缠锁着的他,如何接得住这一刀?

    势如破竹的一刀,竟被陈浩然咬住。大老板哦了一声。陈浩然说:“天杀的狗种。”“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啊。”厉劲一吐,缠锁着陈浩然的铁链应声而破,这种铁链,根本就不能困得住他。陈浩然甘愿受困,就只为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刺杀大老板的黄金机会。陈浩然拿着魔剑刃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陈浩然使的,赫然是曾经威震武林,诛尽奸邪的青史剑法。

    天诛地灭剑势未到,已先驱动铁链狂射向大老板,一时之间大老板也有点失措起来。一切,似乎来得太过顺利,顺利得有点不像真实。

    揭开面具,只露出一张极之平庸的脸,陈浩然已知道,事情绝不寻常。陈浩然心想:他不是大老板。突然,后面一人说:“小孩子,你真的以为如此容易吗?”一句冷冷的说话从背后轻轻响起,同时更带出一股如雪如霜的寒气。即令内力高超的陈浩然也牙关打颤。陈浩然心想:他是?当世之上能给予陈浩然如此压力的人,相信就只有他。

    权倾天下的大老板。惊见大老板的真身,陈浩然竟被他的无形气势吼得发不出半句话来,就连剑也都不能提起。莫说要杀大老板,此刻陈浩然就连直视大老板的胆量也没有。至此,他才真正知道,自己和大老板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大老板说:“如果你还想杀我,就一定要保住性命。”“想保住性命,便随我来。”陈浩然心想:嗄?

    用尽全身力量,陈浩然终于踏出一步,跟随在大老板身后。阎王说:“大老板。”大老板说:“阎王。”“给我把他身上全部骨骼轰碎,一根不留。”阎王说:“遵命。”

    接下命令,阎王二话不说,便对陈浩然展开攻势。如沙包般巨大的拳头直轰在陈浩然的面前,实拳未到,霸烈的拳风已将陈浩然的脸容逼得皮肉扭曲。

    首度出手的阎王,拳如雷劲,随意一击,已是石破天惊,陈浩然直如瓮中之鳖,他更感到,今夜他将会魂断于此,离开这个美丽人间。

    陈浩然深入虎穴刺杀大老板,然而大老板早已洞悉天机。为陈浩然安排好一场精彩的游戏。实而不华的一拳,重重的轰向陈浩然面门。登时,陈浩然即疯狂飙后。陈浩然身形急退,人尚在半空之际,一道深黑的阴影已遮盖在他的面上。阎王已如飞将军般压将过来。

    甫被轰得头昏脑胀的陈浩然看来,眼前庞然巨物,骤如一头择人而吞噬的恶魔。在强烈拳风笼罩之下,陈浩然就连以双眼逼视对方拳招,也感颇为费力。

    面对阎王一双硕大无朋的拳头,一般的高手早已心胆俱裂而亡。陈浩然说:“可恶。”只是陈浩然并非一般的高手。陈浩然一咬牙关。身形向后一坳拼命避过拳风。同时将魔剑刃横挥而上。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天崩势。剑劲如雷似电,阎王即将这剑劲卸向四周,劲震裂的四周梁柱,迅即颓然塌下。二人之战亦顿然停下。

    陈浩然心想:嗄。好可怕的拳。挡下阎王铁拳。陈浩然也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判官说:“三更一到。陈浩然毙命于阎王拳下。”阎王出拳,作为兄弟的判官信心十足,所以不作思索就将战果写下。只是。陈浩然又岂会如此轻易被夺取。判官说:“哦?他怎会不倒下?”“哎呀,时辰已过。”判官立即将生死簿这一页撕去,尽忠职守,实事求是,是他身为笔判生死的本份。鬼王说:“在老大的地狱霸拳之下,能够活命的,这小子是第一人。”

    陈浩然说:“地狱霸拳?真是好吓人的名字。”“不过,在我魔剑刃剑锋之下,管你什么拳我都要斩尽杀绝。”阎王说:“口出狂言的小子,领死吧。”陈浩然说:“哼,来吧。”面对阎王的巨拳,陈浩然不单不退反而迎头而上。阎王使出地狱霸拳修罗问道。陈浩然早已抱着必死之心到此,试问一个连死也不怕的人,又怎会怕这么一双拳头。

    陈浩然说:“阎王,我就先杀了你。”“再杀大老板。”阎王说:“大言不惭。”这两人其实都是当地年轻豪杰,他们之间根本并无深仇大恨,但为了大老板一人,二人却要展开生死之战,实在是非常无奈。阎王以血肉之拳与魔剑刃锋锐无匹的剑锋相拼,竟是毫不逊色。只因为这双拳头,经过特别的训练,拳头的表皮直如岩石一般粗糙,沉实坚硬。

    这双拳头坚如铁石,刀枪不入,足与天下神锋魔剑刃争辉。二人势均力敌,霎那间几招比过,各有中招,双方互被震开。

    陈浩然心想:此人拳力无匹,我中拳之处不只骨裂,更是炽热难当。陈浩然双脚重重踏地,地现裂痕。甫一着地,陈浩然胸口闷极,一口鲜血如箭射出。重伤若此,陈浩然唯有马上急运内力疗伤。阎王也不好受,全身中剑之处,血流如注,马上疾手点穴止血。鬼王心想:几招下来,陈浩然全身多处骨骼被拳劲轰至碎裂,纵然未死当场,战力受损已是不争事实。而老大虽然亦身中多剑,但大多只伤及皮肉,未有大碍。此消彼长下,此战陈浩然必败无疑。

    不久,阎王即重整旗鼓,挥拳再上。陈浩然凭着灵敏步伐,总算在阎王重拳下暂保不失。但,久守必失。阎王突以腿招出击,即令陈浩然也防守大乱。阎王出招准绝非常,陈浩然执剑之手的手骨登时爆裂。

    因此阎王却先剪这威胁,陈浩然最厉害的始终是魔剑刃剑法。但,魔剑刃犹如陈浩然的生命,他是死也不会脱手的。陈浩然浑身是痛,但内息尚未喘定之际。索命阎王又到了。身负重伤的陈浩然若再中此拳,随时骨头爆裂,一命呜呼。就在此危急关头,一粒小石打中陈浩然执剑之手。同时一粒小石打中魔剑刃。石子虽小,但其产生的变化,阎王看在眼内。

    剑势随即拔地而起,正好冲着阎王面上刺去。阎王心想:啊,剑势受石子所操纵,竟然招出如此巧妙?一招围魏救赵,果然有效,阎王亦不得不撤拳收招。阎王说:“谁?究竟是谁人出手?”判官说:“老大,你说什么?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啊。”白无常说:“是啊,老大。”阎王心想:来人出手之快,连眼光利如鹰嘴的判官也看不到。

    阎王心想:唯一只可能是他。大老板。庞物也有地盘意识。大老板肩上的乌鸦发出深闺怨妇的叫声。此刻的大老板只在玩猫,目光落在猫儿身上,一张面具之下,根本完全看不见任何表情。大老板无言的动作,似在向在场人宣示,任何人都是他的玩物,明白的指令要执行,不明白的也要执行。

    阎王心想:凭我的直觉判断,一定是大老板干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大老板做事。一向神鬼莫测。就别管这么多了。聪明的阎王,霎那间的怀疑过后,就继续执行大老板他的任务。将陈浩然全身的骨骼轰碎。阎王说:“喝,小子。看我将你每根骨头敲碎。”鬼王说:“啊。老大要用他最强的黄金霸拳。”鬼王惊讶同时。阎王之拳,已化作一道金光指向陈浩然破去。

    阎王使出黄金霸拳横行霸道。陈浩然心想:好强的拳劲,硬碰不得。陈浩然心念一起。身随意动,抡剑而旋。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旋地转。在剑劲带动之下,将四周的沙石瓦砾,混成一个偌大的剑圈。

    越卷越大,剑力越强,在剑圈范围内,利网罩张,沙石纷纷被削开。而剑风过处,石壁之上,乍现一条条深刻的剑痕。阎王说:“好,有意思。”青史剑法天旋地转火拼黄金霸拳横行霸道。

    阎王说:“好小子,借旋剑之力,竟然破了我无坚不摧的黄金霸拳。”“再来。”阎王越战越痛快,他几近忘了这是一生死之战,而是一场强者比武。因为遇上陈浩然这个难得的对手,着实叫阎王感到兴奋。只见阎王巨拳变化,一分为八,从四方八面,直向中央的陈浩然疯狂进攻。

    拳劲急猛凌厉,身处其中的陈浩然直如受着无数恶鬼攻杀,逃不得避不得。阎王一双铁拳挥动,虎虎生威,旁边功力稍弱的判官也差点站不稳。判官说:“啊,老大真的动怒了。”鬼王说:“老大从没试过拳出八杀,算是这小子几生修来的福气。”势足开山裂石的拳招,陈浩然先求自保,以剑环身。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衣无缝。在密不透风的剑网中,阎王强悍的铁拳逼出一丝空隙。阎王攻打的目标又是陈浩然的右臂。右臂虽脱臼,但陈浩然仍是握剑不放。阎王说:“好硬朗的小子,我看你捱得我多少拳。”

    犹如待宰羔羊,陈浩然全数收下阎王刚劲无匹的黄金霸拳,连串碎骨之声,此起彼落,让人听得胆战心惊。

    激战之后,阎王亦身中多剑,遍体鳞伤。陈浩然更惨,几乎全身骨骼尽碎。陈浩然能够站得起来,凭的只是一份不服输的意志。陈浩然说:“大老板,今天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来,你杀了我吧。”“可恨的只是我陈家之仇未报,我死不瞑目。”大老板说:“哼。”“你的性命早是我囊中之物,杀你根本没什么乐趣。”

    大老板说:“况且如果只是要杀你,我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流血不流泪,方为真男儿,能够看着你痛哭流泪,才有点意思。”鬼王心想:折服一个强者,只需要比他更强就可以了,但要让血性男子当众失控痛哭,就非要有狠毒的手段不可。陈浩然傲气比天高,究竟大老板有什么办法令他当场痛哭?在场所有人,正期待大老板豪言壮语兑现之际。两个沾满血染的头颅滚出。而且力度分毫不差,人面正对着陈浩然,让他可以近距离看清死者是谁。

    陈浩然心想:啊,是罗海两夫妇。从罗海两夫妇的疑惑眼神看来,他们是到死,也相信陈浩然会保住他们的性命。陈浩然说:“呀,是我陈浩然没用,我,保不住你们二人性命,还枉你们这么信任我。”大老板说:“嘿。”拥有这双玉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阎王与陈浩然的知己,小翠。

    陈浩然说:“小翠,是你出卖我?”阎王心想:小翠和陈浩然竟是相识。小翠一直被阎王视为知己,然而她的出现,阎王竟也毫不知情。小翠说:“只要有人出得起钱,有什么不能卖的?”“友情,信义,爱情,只要价钱合理,我都愿意出卖。”“况且。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难得到,我又怎会放过?”小翠所谓的东西,就是权力,因为只要有此东西,其他一切,都会随之而来。与此同时,在暗角中传来一把如地狱传来的声音。玲儿说:“大哥哥,你说要救我,但你怎会连自己也救不了呢?”陈浩然说:“是玲儿,玲儿。你在哪里?”在陈浩然绝望之际。玲儿的童言,直如一抹朝阳,照亮他残存的生命。陈浩然说:“不。”

    玲儿说:“大哥哥。”只见大老板夹着玲儿头颅,正以手指弄张玲儿的嘴巴。将它一开一合。仿似让一个玩具娃娃在说话。玲儿说:“大哥哥。你说过要救我,却害我死了连头也被人砍下你不守信用。”“呜,我做鬼也不原谅你。”陈浩然说:“畜生。”阎王看着玲儿的头颅竟然兀自出神。并想起一件也是与无辜女孩的往事。

    三年前。阎王截获命令,要将威震河洛的武林高手炉烧烟杀掉。阎王于是带着鬼王,判官同行,执行大老板的指令。然而炉烧烟听闻风声,早已偕家眷,向着西域逃去。经过三日不夜的追踪,阎王等人终于在雁门关前将炉烧烟一家阻住。连日追踪,让阎王等人心中有气,加上塞外苦寒,于是出手更为狠辣。炉烧烟绝非泛泛之辈,与鬼王交战,双方也斗个旗鼓相当。于是阎王接应出手,以其平生绝艺,一双铁拳将炉烧烟轰杀当场。与此同时,阎王听到连声女眷的惨叫。

    阎王回头一看,已见鬼王将炉烧烟一家妻儿斩杀当场泄愤。鬼王说:“杀。”就在鬼王斩向炉烧烟唯一女儿之际。鬼王收刀不及,在阎王背上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阎王虽为杀手,但盗亦有道,一向严守祸不及妻儿的戒条,绝不私心自用,因为他尊重杀手这份职业。

    兄弟之隙,阎王事后绝口不提,所以除了在场三人,没有人知道阎王背后疤痕的故事。阎王说:“你爹娘都死了,以后你要坚强活下去。”玲儿说:“大哥哥,啊,你来陪我吧。”“地府很闷啊,哈。”大老板扮声说着,更一手将玲儿的头颅抛向陈浩然。听着玲儿头颅撞地之声,陈浩然的心痛得如遭火焚。连对小孩子的承诺也办不到,又怎称得上什么英雄好汉。

    此刻陈浩然的心委实是剧痛难当,连身上的痛也忘掉了。可是,更痛的还陆续有来啊。陈浩然说:“不。”“玲儿。”忽然,暗藏内劲透出,头颅登时爆成一团血肉。大老板安排的,一切游戏已到终结,亦同时是最后所在。陈浩然纵有铁一般的意志也崩溃当场。陈浩然说:“不。”

    本来已是骨骼尽碎,光凭着一份超乎常人的意志站立的陈浩然,如今伤心痛哭,气势一泄,人已如烂泥般倒地。蓦然,天上惊雷劈下。并洒下一阵急雨,仿佛是为了陈浩然而痛哭。可是雨水可以冲走血泪,却没法洗涤陈浩然心中流血的伤口。痛没有止,泪没有停,此刻陈浩然连自杀的气力也没有,只好拼命忍着耻辱的泪水汹涌而出。大老板说:“哈哈,哈,哭吧,尽情哭吧。”“把所有冤屈,不忿,委屈,全部给我宣泄出来吧。”“最好哭得心胆俱裂,肝肠寸断。”

    大老板狂态毕露,不断煽风点火,将陈浩然失控的情绪推向沸腾。权倾朝野的大老板,操纵他人的生死已让他不能感到快乐。唯有彻底掌控他人的一哭一笑情绪,大老板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变态满足。凡有血性的人也不值大老板所为,只是一直听命而行的众人,除了于心不忍外,也就噤若寒蝉,什么事也帮不了忙。因为只要有违大老板的指示,擅自行动,后果会比死更加可怕。所有人都有心无力,除了义愤填膺的他,阎王。阎王说:“别哭哭啼啼,丢人现眼,让我一拳了结你吧。”经过一段暗战,明斗,阎王对陈浩然已是惺惺相惜,这是他唯一能替陈浩然做的事。

    大老板说:“停手。”就在陈浩然闭目等死的一霎那间,一句说话竟然将力贯千钧的一拳止住。能有这份量之人,只可能是大老板一人。阎王说:“你到底想怎样?”面对大老板的阎王,一向只有惟命是从,可是大老板的冷血恶行,已令阎王的忠心作出动摇。大老板说:“要是你杀了他,你将会毕世痛苦。”阎王说:“这是什么意思?”

    大老板说:“因为,他和你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大老板说的是不是真?若然是真,大老板为什么要为自己制造阎王这么危险的敌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魂断黑户楼

    阎王说:“你说什么?陈浩然真是我的兄弟?”陈浩然心想:这,怎么可能?大老板说:“我有需要说谎吗?”

    阎王心想:的而且确,以大老板权倾朝野的实力,任何事物,皆唾手可得,他根本没有说谎的理由。换言之,陈浩然真有可能是我的兄弟。阎王说:“你,要我们兄弟自相残杀,命我将他全身骨骼打碎后才告知我们原是兄弟的真相。”大老板说:“没错,你全部都说对了。”阎王说:“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老板说:“嘿,我大老板做事需要理由吗?”

    大老板说:“阎王你知道吗?”“你的生命在我眼中。”“就如这头畜生。”大老板说:“即使是皇帝老子,都只是我的棋子。”“你也不例外。”阎王说:“拿开你的臭手。”大老板说:“好,你已不再叫我大老板,显然在你眼中,我已经不解不扣成为你的敌人。”

    阎王说:“你花这么多心血,就是要让我成为你的敌人?”“为什么?”大老板说:“因为你跟你的弟弟都是青史之子。”阎王说:“那我是青史的大子陈浩然了?”大老板说:“对。”大老板说:“就是青史,他将我最爱的女人抢走。”说得最爱的女人,从大老板深情的眼神看来,在面具背后的神情定是陶醉若然。一份封尘近三四十年的感情,一经打开竟如缺堤般汹涌而出。大老板说:“这已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

    自小我就是一个孤儿,自我懂性便开始终日流落街头。十五岁之时。一间赌坊收留我,让我干着杂役的差事。在赌坊人流复杂,龙蛇混杂,什么下流无耻的事我都看过。而赌坊老板收留我,并非本着什么善心,而是我年轻力壮,他将我当一头牛马般使用。虽然如此,但在赌坊,却是我一生人最安稳快乐的时光。因为我遇上了她。紫蓝,当时她十三岁。被老板卖来作丫鬟。

    乖巧的她。甚得老板欢心,相反性格倔强的我,经常因为做错小事而被责打,甚至没有饭吃。而每次在我半夜饿醒之时。我都会看到紫蓝已经将一碗饭菜偷偷放在我面前。当我和着感激的眼泪。吃下饭菜的时候。我心里已暗暗下了决定,我一定要娶紫蓝为妻。一年,两年。三年,我跟紫蓝的感情越来越好。而且暗地里,我存了钱,准备向老板卖回紫蓝。就在我十九岁,紫蓝十七岁那一年,紫蓝突然间不见了。我问老板,原来苏元庄的青史看上了紫蓝,于是他便将紫蓝卖了给青史作妾。闻讯彷如晴天霹雳,我甚至与紫蓝抱头痛哭的机会也没有。

    及后,我离开赌坊,将我在赌坊学到的种种伎俩,创立了我的事业黑户楼。为的就是要报此大仇。可惜待我有能力,挑战那家伙之时,紫蓝已经因病死了。于是我首先派手下将罪魁祸首,赌坊一家四十七口,全部杀掉。然后,暗中联系青史夫人渘闽,让她在海南千湖岛刺杀青史,报我的大仇。

    大老板说:“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陈浩然,一个陈浩然。”“你们一正一邪,我都暗中监视着了。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一切了。”“只有看着你们兄弟相残,最后知悉真相的痛苦,才是我最高兴的事。”在场所有人听罢大老板的往事,心中不禁一阵发毛。判官心想:唉,这又何苦呢,在仇恨得报之时,霎那的快感,换来的却是再无目标的苦恼。从大老板口中得悉一切真相后,陈浩然跪在陈浩然面前。

    陈浩然说:“弟,哥对不起你。”陈浩然说:“哥,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恶贼的阴谋。”“我本来以为报青家之仇无望,他这样说,我反而高兴。”“因为哥也是青家的人,青家一家三十六口的血仇,就靠你了,哥。”陈浩然本已全身骨碎重伤,仗着一口气交托报仇之事,也就昏死过去。陈浩然说:“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陈浩然哼了一声。陈浩然说罢,猛然回头,一双怒目喷火逼人。陈浩然暴吼一声,人如猛虎出闸,直向大老板轰去。

    地狱霸拳刚猛无匹,加上陈浩然质问的怒意,拳劲如排山倒海涌出。可是大老板却是背向着陈浩然,一副全不将对手放在眼内的神态。判官说:“啊,陈浩然霸拳力足以开山劈石,大老板怎会完全不为所动?”鬼王说:“难道大老板真的胸有成竹?”

    果然,就在陈浩然霸拳轰至大老板咫尺之间。大老板身形突如飘絮腾空。就在陈浩然惊讶之际,一道剑指已直刺中陈浩然的手背。只见陈浩然本来力贯千钧的一拳,竟被剑指一刺,硬生生截下,重重轰倒在地上。即时,地面被拳力余劲,轰得破裂,沙石四飞,谁也没想到,大老板意态轻盈的一击,竟会带来如斯神奇的力量。

    鬼王说:“大老板所使的到底是什么武功?”判官说:“我们自加入黑户楼之后,谁也没有见过大老板出手,根本无人得知他使的是什么武功。”判官不只笔判生死,对各门各派武功均甚为熟悉,可是对大老板招出师承何处,却是茫无头绪。面具背后,谜一样的身份,再加上惊世骇俗,不知出自何处的武功,让任何敌手尚未交手,气势上已被比了下去。可是陈浩然一拳落空,却没有太多计算,马上又狂拳挥出。拳风虎虎,大老板只是不住后退。大老板才足下一点,人如风中劲草,倏然急退。

    大老板根本没有出手,只以脚下动作游走。鬼王说:“接二连三,大老板在同样的距离,以同样的动作避开陈浩然的猛拳。”“因为对着一个急于要报仇雪恨的人,让他看见仇人。却怎样也打不着。”“比起与他硬碰,让他技不如人,或力竭而败,也不失为一个轰轰烈烈的好下场。”“这就如猫捉到老鼠之后。”“要将老鼠玩残之后,才会一口将老鼠吃掉。”

    大老板说:“来呀,我是你杀父仇人,来杀我吧。”陈浩然说:“他妈的,今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对于陈浩然的巨拳,大老板又是以绝异的身法闪避,因为。只有这样。陈浩然才能够继续战斗。以维持他的乐趣。目下只见大老板狂态毕露,发出如夜枭扑食的凄厉叫声。在场中人,无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大老板说:“喂,你是否没有力气?看来是为你加点油的时候了。”大老板一语甫毕。陈浩然立即明白过来。陈浩然说:“不。不要啊。”

    只见大老板身形一纵。即将锋锐的剑指刺向倒地不起的陈浩然。刚才大老板与陈浩然一番激斗,杀声震天,早将陈浩然惊醒。然而全身骨碎的他,如今剑指临门,亦只能坐以待毙。对于大老板的性格,陈浩然清楚不过,他只好屈服。同一时间,大老板顿时停手。大老板说:“哈,好,你也肯跪,再叩头吧,哈。”陈浩然二话不说,便猛地叩头,他误伤亲弟,心中实在惭愧非常。陈浩然正是看在眼里,泪流在心里。

    陈浩然虽然心痛,但却并未死心,他把心中的怒火,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股把生命燃烧至尽的最后力量。陈浩然说:“我要与你同归于尽啊。”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灭天绝地。生命对于陈浩然来说已无意义,他心想这一式即使不能杀死大老板,也希望能令其有所损伤,以助陈浩然。

    可是对手是大老板,一切又岂是能如陈浩然等人所望。大老板说:“想与我同归于尽?你够资格吗?”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大老板只是随手一动,便破了陈浩然的剑罡,这还不止。就连魔剑刃也被拼崩一角。大老板说:“你是时候去死了。”陈浩然心想:完了,完了。

    陈浩然心想:爹,娘,孩儿可以来侍奉你们了。大哥,再见了。陈浩然说:“弟。”陈浩然说:“能够在死之前与大哥你相认,我可是死而无憾了。”“而父亲之仇,便要靠大哥你了。”陈浩然全身心脉尽碎,所有的说话就只有以眼神传达。陈浩然说:“弟,大哥知道你的心意。”

    陈浩然夺过魔剑刃说:“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而他杀你之仇,我更加要报啊。”陈浩然战意提升,功力也暴增,大老板也得稍为认真了。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此刻陈浩然的脑内当真是一片混乱,他已不再考虑自己是不是大老板的对手,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大老板砍成肉酱。大老板说:“哦?你也懂得用剑,有趣。”就在密密麻麻的剑网中,大老板竟然能够一连刺出十八剑指。只见他挥出十八道剑气,硬碰陈浩然的强猛剑劲。

    剑气剑劲相拼,即见剑劲全数破碎。然而破了剑劲之后,剑气力量竟然而止,再直取陈浩然。一霎那之间,陈浩然身上即时出现十八道血痕,可是剑气却只是刺中陈浩然身上大穴,并未取其性命。陈浩然乃一个凡人,又怎会是其对手。大老板手法之狠,出招之准,委实是鬼神莫测。

    大老板说:“拿下他。”大老板令出如山,可是在场之人均是陈浩然手足,众人不禁面有难色。鬼王说:“你。”判官说:“嘻嘻,识时务者为俊杰。”“大老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大老板说:“好,将陈浩然押下地牢。”判官说:“是。”陈浩然一条残命,得以保住,可是等着他的,却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为了折磨陈浩然,大老板精心为陈浩然设计了各种酷刑,而各种酷刑的设计,均是一步步将人的痛苦推向巅峰。而大老板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让陈浩然身死。所以每日三次,大老板的手下都会向他报告陈浩然受刑的情况,以免这件玩物,在一个不留神就归西。判官说:“回报大老板。”“昨天我已将陈浩然全身的皮肤割开,并将他身体放入注满精盐的巨瓮当中。”“他吃痛挣扎了四个时辰。已经将全身的皮褪去了。”“但他仍是未叫过一声痛。”大老板说:“对付这硬骨头,我自有办法,你先出去吧。”判官说:“是。”大老板对小翠说:“判官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小翠说:“听到是听到。”“不过,人家想。”“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嘛。”半个时辰之后,囚禁陈浩然的地牢。只见陈浩然全身血肉模糊,双手被铁链吊起,双脚被铁球绑住。一切死寂,死气沉沉。唯有陈浩然的双目仍然利如刀刃,随时准备出鞘,斩杀仇人。

    此时。牢门被推开。小翠进来了。陈浩然说:“是你?”小翠说:“当然是我。不然你还以为是谁?”陈浩然说:“枉我视你为知己,你竟出卖我?”小翠说:“我根本没有出卖你。”“因为是大老板派我来接近你的。”“一直以来我只是忠心为大老板办事,怎算是出卖你呢?”小翠说:“因为他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亲热的时候,总会将平日守口如瓶的一切。滔滔不绝向枕边人倾述。”“就是仗着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理解。大老板让你落入他设下的圈套。”

    小翠说:“每次我跟你以及陈浩然亲热过后。我就会将你们的心事,想法,动向一一向大老板报告。”“虽然每次大老板听后都没有什么反应。”“但在他与我亲热之时的表现。我便知道他是十分兴奋的,哈。”陈浩然说:“呸,无耻。”与此同时,牢门再一次被推开。大老板进来了。说:“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看?”大老板悄然而至,人一晃,也走到陈浩然面前。

    大老板轻轻两刀,竟将陈浩然的眼皮割去。此举作用,就是让陈浩然不能闭目,不看也不行,究竟大老板要上演什么戏码?只见大老板突然一手将小翠拖到暗处。二人竟然就在此时此地,于陈浩然面前大干云雨好事。

    陈浩然说:“你们。”一个曾经是自己最尊敬的人大老板。另一个则是自己视为红颜知己,以为玉洁冰清的小翠。相对于皮肉之苦,面对着自己过去价值的崩溃,信仰的否定,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最痛。陈浩然再也忍不住,一滴泪夺眶而出。一滴泪滚烫如纫,滴在陈浩然没有皮肤的肉体,渗入心里。痛,痛得面容扭曲。

    痛得呼天抢地。陈浩然痛苦的叫声,令整个囚室也震动,然而相信任谁听了也感震动。

    翻云覆雨中的大老板,突然抬起头来。大老板说:“噢,是了,我干得全身大汗,就是要等你这个痛苦的表情。”“嘘,骚货,戏做完了。”小翠说:“哈。”大老板说:“我最喜欢你这个表情,所以我要好好记住。”

    大老板说:“哈,痛快啊。”“贱人,走吧。”“哈哈,我实在太喜欢你这个表情了。”大老板狰狞的笑声,在地牢内回响着,久久未散,并如针般刺进陈浩然的心里。人最痛苦的并非皮肉之痛,而是对痛苦的恐惧。当陈浩然想到每天都要目睹令他痛不欲生的事,他才明白到,死,原来是一种幸福。如果说绝望,可以彻底杀死一个人,那么,现在陈浩然已经被大老板狠狠杀死了。

    继小翠,大老板后,牢门被第三个人推开。他竟然就是早前背叛陈浩然的判官。判官说:“陈浩然,你时辰到了。”接到大老板的指令,判官将要执行刽子手的角色,杀一个他不该去杀的人,陈浩然。

    陈浩然心想:哎。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魔剑刃也在?陈浩然一见魔剑刃彷如再见其弟陈浩然,生怕再次失去他,一手便将剑紧握住。可是陈浩然霍然坐起,身上伤口立即因动作太大而爆裂,痛即时从伤口传至心内。但除了伤口爆裂的痛之外,令他最痛的是染满陈浩然鲜血的魔剑刃。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感,让陈浩然回忆起半日前发生的事。

    陈浩然心想:我记起来了,是一艘船将我载来这里的。本来,判官在他的生死册上,已将我的名字写下。并且判官笔一挥,定了我的死期。当时我心想,死在自己兄弟手上,总比让大老板不断折磨,生不如死。好上百倍。因此我不想再作无谓挣扎,只想图个死得痛快。所以,我没有质问他当日为何这样待我。而判官也没有让我失望,劲运于判官笔,笔尖直如钢锥。笔直的尖锥,向着我的太阳穴插来。

    判官此举只是要将陈浩然击昏,以便将他夹带出黑户楼的地牢。因为判官跟随陈浩然多年,深知他的脾性,他一定会以不连累兄弟为理由坚决离开。判官一手夹着陈浩然,离开黑户楼后。即马不停蹄。绝尘而去。原来判官背叛陈浩然,折磨陈浩然只是权宜之计,一切也是为取大老板信任而等待救出主子。救出了陈浩然后,判官决定返回黑户楼。代替陈浩然给大老板折磨。来换取陈浩然复元的时间。

    船飘一日一夜之后。陈浩然终于被一家渔户救了。这里就是那渔户的家。阿狗说:“啊。大哥哥,你终于醒来了。”阿狗说:“我们好担心你啊。”他是渔户容根的最小儿子,阿狗。及后。陈浩然破例收了阿狗为徒,除了报答容根相救之因,更重要的是,这小子的名字,竟和陈浩然年少一样阿狗。其实这段期间,陈浩然毫不顾及将自己的来历说给容根一家知道。而容根一家也没有因为陈浩然的背景,而对他有所疏远,足证仗义每多屠狗辈,所言非虚。一个月后。

    陈浩然说:“阿狗,拳出平直,错步扭马。”就在此时,容根的大儿子阿牛,气急败坏走来。阿牛说:“明大哥,不好了。”陈浩然说:“阿牛,什么事?”阿牛说:“黑户楼的大老板在通缉你啊。”陈浩然闻讯后,并没惊讶,只是轻轻点头以示明白。陈浩然说:“那么,有没有判官的消息。”陈浩然早将个人生死置诸度外,他最关心的始终是自己的兄弟。阿牛说:“我听人家说,判官没有死。”判官没有死的消息,反而让陈浩然心底一阵发毛,因为他太了解大老板的为人,以及他折磨手下的恐怖与变态。

    陈浩然说:“快说下去。”阿牛说:“听说判官每日都会受大老板一种新式刑具的折磨。”“拔指甲,针刺指尖,站笼。”“更可怕的是,上吊锁链于颈,下置一面烧红的铁板,那真是恐怖啊。”陈浩然说:“判官,是我连累了你,我一定要救你出来。”“阿牛,劳烦你再替我打探多一点关于判官的消息。”阿牛说:“好,没问题。”

    陈浩然心想:我在这里已经半年。这段时间,我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元。我身上的伤口已结焦,可是我心中的伤口尚在淌血。为了报仇,我每一天都在练功,将我的地狱霸拳提升至极。并且已熟能生巧,推陈出新。可是我这套成名绝艺,根本就是大老板所传授,无论我如何努力,也仍在大老板掌握之内。

    陈浩然心想:以此之矛攻彼之盾,无疑灯蛾扑火,自取灭亡。为了突破我固有所限,我不再练拳。改练剑。我将当日跟弟一战,他所使过的青史剑法,重复熟练。或许是青史剑法与我们青家早有渊源,苦练三个月来,我已觉得我的青史剑法毫不逊色于当日弟在黑户楼所使时的威力。

    陈浩然心想:只是纵然我跟弟当日剑法的威力等同。也绝非大老板的对手。弟亦死在他剑指之下。唉。只见陈浩然面上一阵清霜,未战而败,确是最令武者难堪的一件事。剑插地上,黯然失色,人剑也是颓然。陈浩然说:“君子报仇,可以十年未晚。”

    陈浩然心想:可是兄弟性命危如悬丝,多捱一刻,判官的痛苦就会多一分。我,真是没用的东西。就在陈浩然最彷徨无助之际,一人走来。陈浩然回头一看,他竟然就是和平镖局二当家,也就是陈浩然的好兄弟,阿吉。阿吉说:“陈大哥,我找了许久才找到你。”陈浩然说:“你称我为陈大哥,我跟大老板的事,你都知道了。”阿吉说:“没错,大老板在黑户楼,设计陷害你们兄弟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阿吉看着海边岩石的魔剑刃剑痕,不禁一阵惊讶。

    阿吉说:“陈大哥,你手执魔剑刃就能无师自通,真是了不起。”陈浩然说:“这几招我是从陈浩然身上学来的,毕竟只得其剑招之形。未有剑诀配合,威力大打折扣。”“况且据我所知魔剑刃剑法全套十二式,我也只学得这三招的皮毛。”阿吉说:“剑诀,剑谱,这有何难?”陈浩然本对报仇一事绝望,死灰之心,乍听阿吉之言,彷如明灯在前,重燃一丝希望。阿吉说:“我今趟来找你就是要将魔剑刃剑法的剑谱交给你。”阿吉说罢,在怀中取出一个防水的油纸布包。阿吉随即小心翼翼将布包打开。魔剑刃剑法的剑谱就呈现在陈浩然面前。

    陈浩然说:“这就是弟。留给我的剑谱。”一张薄如蝉翼的剑谱。捧在手上陈浩然赶到却是重如千斤。陈浩然说:“这一招就是弟当日所使的天崩地裂。”“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怎样也使不出魔剑刃剑法的真髓。”陈浩然看过剑谱,几月来对剑中不解之处,豁然贯通。再加上。剑谱内详记魔剑刃剑法独门的内家剑诀。以此剑诀内提气。运脉。走步的配合,招诀合一,威力倍增。只见陈浩然运气提剑。便即刮起阵阵罡风。

    只见陈浩然人未动其身影已出多剑,令四周剑罡四射,威力甚是吓人。阿吉心想:啊,陈大哥的剑,实在好厉害。剑诀配合剑法之后,力量当即大增了,亦令陈浩然报仇的机会大增。只是凭着魔剑刃剑法,又是否足以对付武功神秘莫测的大老板?

    夜,黑户楼。夜晚是安宁寂静的。可是黑户楼这半年来,每一夜都并不宁静。这些声音,听来是练剑的声音。可是亦似鬼哭神嚎,让人毛骨悚然。

    发出这些可怕声音的,正是他,大老板。他除了在暗中布置好一切之外。他还公开挑起陈浩然的怒火。这当然是对陈浩然的手足施以酷刑。在这半年之间,判官被吊在门外,仿似成了黑户楼一个新的招牌。

    大老板说:“判官,这里风凉水冷,是我给你的赞赏。”“其实你放走陈浩然,是我刻意安排的,为的只是让他卷土重来,将我打败。”什么?原来一切都是大老板的阴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当然也是此时判官心里的疑问,可是当他冲口而出之际。判官张口,见到的是一条被剪断的舌头。大老板说:“判官,我知你很想死,不过,你尚有利用价值,没有我批准,你绝对绝对不可以死。”死字一出,大老板肩上一头象征着死神的大乌鸦即飞起。

    随着一声怪叫,大乌鸦飞至,不断啄向判官。啄去了判官耳朵之后,大乌鸦并未停止,更在判官身上不停啄食。判官无言的痛苦,听在大老板耳中,却如悠扬的仙乐,令他舒缓无比。看着此刻判官痛苦的表情,安抚着大老板每一根。因为等待陈浩然,时刻备战,绷紧的神经。陈浩然说:“我想知道弟陈浩然,是一个怎样的人?”阿吉说:“陈大当家,不单只武艺高强,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在七年前,若不是陈大当家,保住了那一趟镖,令我们的和平镖局声名大噪。也不会有今日的我。所以,当日我们愿意为了陈大当家,将和平镖局遣散。不过,陈大当家对我的恩情还不只这些。一次押镖,因为我的镖局同时接了两趟镖,所以往山西的一趟镖,就由我负责。途中遇上山西四邪,他们各个身负邪功,武艺高强,其他镖师相继奋战而死。我以一敌四,不久也就败象毕呈。就在最危急之际,陈大当家赶来,救了我一命。

    阿吉说:“若不是陈大当家,我已不在人世了。”而在某一夜,陈当家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任务。陈浩然说:“阿吉,这是我家传的剑谱,请你代我保管。”“这是十分危险的事,因为大老板必定会向你追赶的。”阿吉说:“陈当家放心,我誓死保护剑谱,直至交给有本领的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找到陈大哥。阿吉说:“陈大哥,陈当家,生前还有一件事未能完成,一直耿耿于怀的。”“剑谱内,最后一招青史剑法,陈当家怎也练不成,希望你可以做到。”陈浩然说:“你放心,我定完成弟的遗志的。”

    陈浩然说:“并且我会以这一招,代替弟手刃仇人。”陈浩然明白既然阿吉知道其藏身所在,大老板也会很快找到他,于是为了不连累村民,陈浩然就马上离开渔村。可是,徒弟阿狗竟然暗中跟随而至。陈浩然看阿狗练武资质甚佳,也就带在身边,刻意栽培。日月如梭,转眼又过一年,陈浩然剑法亦大有所成。但他自知,还敌不过大老板,所以他仍在不断地练剑。陈浩然说:“阿狗,你看好了。”练剑之余,陈浩然亦会传授青史剑法入门给阿狗。陈浩然说:“这是青史剑法的起手一招,天崩地裂。”“此招虽然简单,可是一招两式。”“却是刚柔并济,有攻有守。”

    陈浩然说:“阿狗,你明白了没有?”阿狗说:“啊,这是。”陈浩然说:“别发呆,这一剑,你要看好了。”阿狗看着陈浩然身上的疤痕,心中一阵异样之感。树枝刺在陈浩然的胸膛上。完全没法想象的是,阿狗竟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破了陈浩然的剑招。

    陈浩然说:“阿狗,你这破剑一式是从哪里学来的?”阿狗说:“师父,刚才我看着你身上的疤痕,按着从其中的理路使招,不知不觉间就使出刚才的一招了。”陈浩然说:“啊,原来是这样?”陈浩然随即审视身上由大老板剑招留下的疤痕。陈浩然心想:的而且确,这疤痕留有大老板剑招的印记。若我能从这剑招的印记中,思索出一套破剑的招式,那么,我就能击败大老板了。

    为了更专注练武,陈浩然将徒弟阿狗遣回渔村,独自一人来到一处海边瀑布的山洞内。于是,陈浩然便在海便一处山洞内,闭关修炼。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他每日都不断苦练。为的只是要把大老板碎尸万段。此刻,陈浩然闭目苦思,怎样借着身上大老板留下的剑痕,破解其剑招。

    陈浩然心想:啊,有杀意。突然,大老板进来说:“嘿,陈浩然,看来你练剑练得很辛苦呢。”“唔,我感觉到你的剑气了,不错,的确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想用这垃圾剑法来杀我,你真是傻得可爱啊,哈。”

    陈浩然说:“是你。”大老板突然杀到,陈浩然亦不禁骇然。大老板说:“陈浩然,你爹青史夺去我的爱人,我要玩残你们两兄弟。”

    大老板说:“在我面前,你要谦卑一点。”“你一身武功都是我传授的,杀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起来,我还未玩够。”

    陈浩然的怒火正积压多时,在一下子爆发之下,力量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陈浩然说:“你去死吧。”

    陈浩然大喝一声。

    怒火加上青史剑法的力量,竟一剑把大老板杀了,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陈浩然说:“我终于成功了。”一阵兴奋过后,只见血迹变成了水滴,哪来大老板的尸首?与此同时,洞外传来熟悉的一声乌鸦叫声。陈浩然心想:是大老板的乌鸦叫声,难道大老板已经来了?会否刚才我假想与大老板一战,是大老板的气所造成的幻象?假作真时,真亦假,令陈浩然思绪混乱,刚才练成剑法的喜悦一扫而空。

    只见沙滩上,插着十多条木,每条木柱上都插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而这些人头的主人,都是这段时间跟陈浩然生活在一起的渔村村民。

    还有,就是他刻意栽培,传以毕生绝艺的徒弟。陈浩然说:“阿狗。”一声吼叫,吓得一只大乌鸦飞起,啄了阿狗的眼珠。这一次不是幻觉,真是大老板的乌鸦,难道大老板真的已经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决战大老板

    陈浩然心想:大老板,若你要发泄。你可割我的肉,喝我的血。但,你却不可杀害我重视的朋友。天杀的大老板,我对天发誓,一定要你这狗种。

    血债血偿。陈浩然心想:阿狗,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师父答应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取下大老板的狗命作陪葬。泯灭人性的大老板,把这条村落的平民百姓全数杀光。为的就是要令陈浩然的怒火,烧得更红更烈。

    此刻,陈浩然的怒火,已达至生命中最火红的境地,足以焚烧燎原。

    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报仇行动,当即展开。即使他未有十足把握。他也要再到这个令他有很多不快回忆的地方。黑户楼。

    剑劲势如破竹,直劈黑户楼的梯级,怒噬而上。势如破竹的剑劲,竟被人硬生生顿止。他,当然就是大老板。

    大老板说:“我期待已久的一天终于来临,陈浩然,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剑劲是用来分散注意,救人才是他真正目的。久违了的激动情绪,此刻又再涌起,只因出现在判官眼前的,是他一生之中最尊敬的人物。陈浩然。

    陈浩然说:“好兄弟,为了我,你受的苦实在是太多,太多,我欠你的,此生也不能还清。”“但我可以答应你,一定会割下大老板的人头,为你报仇。”能够死在陈浩然手下,判官死而无憾。陈浩然说:“好兄弟,请你安息吧。”

    陈浩然说:“我俩来生再做兄弟吧。”为令判官不再受苦。陈浩然痛下杀手,将他颈骨折断,结束了判官的悲痛生命。要亲手杀死对自己恩义至深的伙伴,陈浩然绞痛的心情可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

    悲痛过后,陈浩然压抑着悲愤心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极需要冷静。皆因他还要亲手把大老板碎尸万段。看着陈浩然悲痛的表情,大老板却发出了令人痛恨的笑声。笑声如音波般往外传送,响彻全城,无边佛界地传到黑户楼每个角落。听得人心底发毛。笑声响起同时。忽地有很多人来到。这些都是陈浩然认识的人。

    为首的四人,更是曾经与陈浩然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面对昔日老大,今天竟倒戈相向,四人惭愧得无地自容。大老板说:“全部给我上。”大老板声如雷响。直震心弦。但众人却没立即行动。只因他们也不敢对情同手足的陈浩然动手。

    大老板说:“哦?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命令。难道你们想看见自己的家眷,和判官遭受同一刑罚?”陈浩然说:“若你们还当我阎王是老大的话,请你们向我动手吧。”大老板作风一向歹毒无情。陈浩然亦早料他有此一着。直至此刻,陈浩然还顾及兄弟家眷的安危,叫鬼王等人更加愧疚。陈浩然说:“我叫你们动手啊。”地府的每个人,全都是不畏死的铁汉,若非大老板以家眷相挟,他们绝不会向自己出手。陈浩然说:“你们真傻。”大老板说:“你们之间的情义,真的令我觉得好讨厌。”陈浩然说:“小心呀。”

    陈浩然大骇同时,几个鬼差的头颅已飞起。大老板手一扬,又是一剑。再杀数名鬼差。陈浩然说:“不,停手。”任陈浩然如何呼叫,大老板的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还变本加厉。然而这些剑并没有攻向陈浩然,只向他重视的人攻去。

    头,飞更多,血,流更多,大老板不断挥剑杀人,无疑是逼陈浩然尽快作出选择。陈浩然说:“你们听清楚。”陈浩然为免兄弟更多的死伤,只有主动上前进攻。陈浩然说:“是我的兄弟的话。”

    “就通通给我上啊。”不过,此刻的他,是双眼紧闭。因为他不愿意见到兄弟相残。突然,无数鬼差一拥而上。鬼差说:“大哥,我对不起你了。”陈浩然说:“老大不会怪你的,通通给我动手吧。”

    朋情友义,在陈浩然铁拳之下,在黑户楼这肮脏的地方,画出最凄厉惨然的情况。转眼间,所有鬼差已先后纷纷倒下,只剩下四人对着陈浩然。四人危在陈浩然面前,他们是。

    鬼王。牛头,马面。白无常。陈浩然说:“你们不要再跪,全部都起来吧。”“为免大哥难做,你们一齐上吧。”大老板说:“哼。”虽然他们的家眷性命,全都操控在大老板一人手上,但四人与陈浩然出生入死多年,无论是谁也不忍心首先出手。

    大老板没有再次出手,只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强者姿态。因为大老板知道他们四人视死如归,人之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只是他们四人虽不乎自己的性命,有人却非常非常在乎。他就是陈浩然。长痛不如短痛,陈浩然一招四式,同时而发。而每一招只是使到四人即时丧失战斗能力,昏死当场。四人只伤不死。毕竟是兄弟相残,陈浩然只得一脸痛苦。

    今天对于陈浩然来说,实在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一天。陈浩然缓缓张开双眼,陈浩然见到地府的兄弟,倒卧,横列,跪地,遍布四周,心中实在已痛苦到无以复加。陈浩然说:“各位兄弟,为了我的仇怨,害大家受苦了。”“这份恩情,我陈浩然来生再报。”大老板说:“嘿。”

    虽然从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到大老板表情,但他显然一派闲情逸致。大老板说:“陈浩然,本座在此,久候你多时了。”陈浩然说:“要战就战,少说废话。”大老板说:“我说久候你多时绝不是废话。”“我等你回来黑户楼找我报仇,已等了一年零三月又十二日,你说是不是很久?”大老板一向诡计多端,陈浩然也就暂且按下怒火,冷静以待。大老板说:“等这天的来临。我已等了很久很久很久了。”说话同时,大老板轻托面具,似有意脱下来。

    任何无意识的动作,背后都有一种心理在支持,可是大老板心中又想着些什么呢?大老板说:“为了等这一天,我自小就将你培养成出色的杀手。”“为了等这一天,我暗中让你弟陈浩然练就一身家传剑法。”“为了等这一天,我要你们兄弟相残。”大老板的说话令陈浩然愤怒异常,紧握魔剑刃的手也呖嘞作响。大老板说:“好,我最喜欢你这个痛苦的怒容。我希望你跟我战斗时一直保持着。”陈浩然哼了一声。陈浩然怒火已到极点。只欠一个燃爆点,就会狂然爆发。

    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陈浩然说:“今天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手执着曾经染过陈浩然的魔剑刃,陈浩然感到就如跟弟一同生死与共。只是陈浩然一出手,就是青史剑法。最强一剑。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最强一剑灭天绝地。陈浩然纵身而起。居高临下。骤然间,剑罡锐气更是无远弗届,偌大的天空。霎时间,阴霾密布,真是蔚为奇观。

    灭天绝地剑势不单只从上而至。且是由下至上,天地合招,上下夹击,把敌人包裹其中。只见地上,鬼差手中的兵刃,同时互相击碎。化成无数尖锐无比的刀碎。在陈浩然剑气带动下,无数刀碎拔地而起。大老板说:“有趣。”

    陈浩然说:“大老板,你去死吧。”骤然,无数刀碎与一柄巨大无朋的魔剑刃剑气,势如破竹地直砍大老板的头颅。

    强招杀至,大老板亦要出手了。只见大老板手指微微一动,登时豪光暴现。豪光直向上冲,与怒劈而下的魔剑刃,来个硬碰硬。豪光力量宏大,登时把所有刀碎得不可再碎。

    豪光力量突然改变,变成一股无形的力量把陈浩然全身包裹,令他活动受制,此刻陈浩然莫说要作攻击,就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陈浩然说:“可恶。”大老板说:“果然青出于蓝,当年你叔父使出这一招也是能来到我八步之距离,而你却能来到我三步之近,你,令我好有惊喜。”陈浩然说:“我的叔叔?”大老板说:“是。”陈浩然哼了一声。陈浩然的叔叔竟和大老板曾经一战,这到底又是什么回事?陈浩然心想:怎会这样的,他妈的,快动啊。

    任陈浩然如何努力,亦使不出半分劲来,他已可感到,今天已难逃一劫。但,背负兄弟血仇的他却没有想过放弃。陈浩然深信,只要自己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他还有杀败大老板的机会。大老板说:“哦,到了这地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奇迹终于出现,只见被力量凝住了的断刀,突然碎开。这是否代表陈浩然已有挣脱大老板的能力?陈浩然说:“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啊。”

    大老板说:“你真的好可爱,至此,你还以为能凭自己的微末能力可以跟我斗?”陈浩然说:“什么?”大老板说:“我来告诉你,给我锁住的人,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破解。”“那个人便是我。”

    “大老板。”大老板的游戏已进入最后阶段,究竟一切会否在大老板掌握之内?陈浩然的下场又会如何?

    许多年前,当大老板因为初恋情人紫蓝的关系,跟京城最大赌场主人反目,离开了大赌场。由于他自小就是一个孤儿,根本一无所有,加上在赌场长大,他并无一技之长,可以谋生。年少自卑的他,只有一件事胜过他人,就是他惊人的赌术。这是他唯一足以站在人前,而感到自豪的本领。他凭着精湛赌术,逢赌必胜,因此而渐渐累积起巨额的财富。凭着富可敌国的金钱,他开始部署复仇大计。首先,他知道除了财富外,还需要武功。

    大老板心想:要逢赌必胜,我需要世间上最强的武功。因为他知道若没有实力,所有赢回来的财富都会给别人以武力强夺而去。于是大老板开始寻找武林高手学艺,而他用的办法就是,赌。大老板凭着神乎其技的赌术,逢赌必胜,赢取了众多武林不传之秘。日积月累之下,大老板的武功已达绝顶高手之列。问题亦有此来。以赌博换来武功,固然令大老板越来越精进,甚至乎集百家之长,卓然成家。不过,由于武功上,大老板已渐渐抛离同济,让他对以赌换武,失去了乐趣。

    为了延续赌博的乐趣,开始改以他人最心爱的东西来作赌注。有人输了他心爱的妻子。亦有人输了他赖以成名的一双执剑之手。或是身体的所有器官。每次赌注虽然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皆是大老板胜出。其实。斩断绝世剑手的双手,对大老板并没什么好处。他人之妻,纵然国色天香,大老板也不放在眼里。一切一切。大老板只为了欣赏。他人痛失心爱之物的极度痛苦表情。

    他人越是痛苦。大老板就越是快乐,他就越能减轻丧失初恋情人紫蓝的痛苦。放纵欲望,权操他人生死。玩弄人性,大老板充其量也不过只渡过了十年时间。大老板为了彻底向青史报复夺爱之仇,他苦心栽培陈浩然,而所须的时间至少二十年。况且,自从大老板逢赌必胜在江湖上传遍之后,已无人敢跟他再赌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好赌如命,人称南宫先生的江湖怪杰就出现在大老板面前。

    南宫先生说:“江湖其实跟赌场一样,输赢也是靠运气,所以我相信好运不会永远只眷恋着你一人。”有赌未为输,这是全天下赌徒的心理,纵然是绝顶武林高手也是一样。大老板说:“是吗?”每次,大老板与南宫先生开赌局之前,都会将赌场前后停开三天。而每次,南宫先生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脸颓丧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在赌什么,只知道每次南宫先生都是输。而且,每次南宫先生离开之后,大老板的武功又会突飞猛进。

    江湖的传言是,南宫先生每输一次,就将他饮誉武林的穹苍神剑,其中一式传予大老板。如是者,南宫先生每年出现一次,跟大老板赌上一局。直至,南宫先生不再出现,大老板的武功已变成当世无敌。究竟南宫先生是否将所有武功传授给了大老板,没有了赌本,而不再出现,这就如同大老板的武功实力如何?这始终是一个谜。大老板凭着富可敌国的金钱,创建黑户楼,并以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令黑户楼日渐壮大。黑户楼甚至成为天下最强的组织,与皇帝庞大帝国,分庭抗礼。

    可是,目下黑户楼内却发生内讧,这又会在江湖之上产生什么变数呢?大老板说:“世上唯一能胜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这是因为我一身无敌的护身气劲,任何敌人根本无法接近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我的游戏啊。”“你要搞清楚,知道了没有。”

    大老板所言非虚,只见他完全操控局势,陈浩然只有被玩弄的份儿。情势虽然如此,陈浩然的心却仍未败下。陈浩然说:“我不管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大老板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这样做,只是想跟你公平赌一局。”

    大老板本已权操大局,这番出乎意料的说话,令陈浩然一愕,顿时冷静下来。陈浩然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赌?”大老板说:“这个你无权知道,你只需跟我赌就是了,不过,你根本没有选择。”陈浩然环顾四处死伤甚多的兄弟,心中亦明了大老板所言非虚。大老板说:“如果你赢了我,你可以带走这里所有的地府成员。”“而我亦会当场自刎,让你们全无后顾之忧。”

    陈浩然说:“什么?”大老板提出的条件实在好得太惊人,让陈浩然更加担心,大老板说出他一旦胜了,陈浩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陈浩然说:“如果我输了呢?”大老板说:“好简单,你只需戴上我这个面具。”“然后,代替我,成为黑户楼的主人。”太不可思议的条件,陈浩然见惯江湖上千奇百怪的事,但对如此怪诞的赌局,根本连想也没有想过,可是,今天却给他碰上了。陈浩然说:“怎么可能?这赢跟输,你都没有好处。”大老板说:“这些,你就别管,你只要说赌还是不赌就够了。”

    陈浩然说:“好,我赌。要怎样赌?”大老板说:“在我三招之下,我要你站不起来,否则算我输。”陈浩然说:“就是这样简单?”大老板说:“没错。”陈浩然说:“好,一言为定。”要杀败大老板,刚才一试,根本是不可能,但在三招之下不败,陈浩然还是有这份信心的。

    大老板说:“第一招。”只见大老板气定神闲,剑指一拨,一股乍红乍绿的剑光。直向陈浩然逼来。可是说也奇怪。剑光缓慢非常,除了闪出诡异光芒外,看似毫无杀伤力。大老板使出穹苍神剑残阳三变。陈浩然心想:大老板究竟在耍什么花样?鬼王心想:这究竟是什么古怪的剑招?

    其实,面对这不确定剑招。比起面对惊天强招临门的心情。更是难受百倍。陈浩然在大老板手上不断吃亏。虽眼见毫无杀伤力,也是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大老板说:“嘿。”就在众人疑惑之间。大老板说:“去吧。”与此同时。剑招突然快如闪电,直向陈浩然面前破去。

    陈浩然大惊之下,总算临危应变得快,一个翻身避开。然而,这一个避招的举动,却让陈浩然恨错难返。大老板说:“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避过我这一剑吗?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是你自作聪明的代价。”陈浩然说:“不要啊。”大老板此话一出,陈浩然立即明白过来。

    只见大老板剑招余劲未了,直向残余的地府鬼差,纵横破去。剑快而准,无数鬼差一剑毙命。陈浩然说:“不。”剑出快绝,陈浩然欲救无从,只换来更深的自责。

    陈浩然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大老板说:“这场赌局,除了你我,不可以有任何人知道。”“世间上唯有死人,才最能守住秘密。”大老板说话同时,剑出凌厉,将逃走的数名鬼差轰杀。眼见逃走者的下场,余下的鬼差不是吓得双腿发软。就是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等待大老板大发慈悲,饶他们一条狗命。陈浩然说:“起来,你们通通给我起来。”可是无论是逃走的,还是求饶的,结果都是一样。因为在大老板眼中,这些人全没分别,都只是激发这场赌局的一种催化剂而已。

    大老板只对陈浩然发了一招,已将战局推向压倒性的地步。大老板嘿了一声。大老板实在是太可怕了。其实,大老板这一着是攻心之计,首先将敌人的战意推至麻木失控的地步。陈浩然说:“为什么?”“为什么啊。”大老板说:“好,我说给你知道,要怪就只好怪你爹青史,就是他将我最心爱的女人紫蓝抢走。”“就是他令我和紫蓝不能一起生活,使我痛苦了数十年。”

    大老板说:“就是这一个欲念,让我需要报仇。”“需要漫长等待。”“等待到今天,让你在我面前,给我踩在脚底玩弄。”

    大老板说:“你说,我干的一切是否非常合理?”陈浩然说:“好,老匹夫,我们的新仇旧恨,今日就趁此好作了断吧。”魔剑刃直向大老板劈去,即时按耐不住的怒火,如烈焰狂涌而出。陈浩然说:“弟,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能够手刃仇人。”剑中渗有陈浩然之血,陈浩然感觉握剑同时,与弟并肩而战。

    陈浩然说:“你去死吧。”陈浩然自知与大老板实力有段距离,唯有倚仗于神明,希望有奇迹出现。可是。陈浩然说:“这怎么可能?”

    陈浩然雷霆万钧的一剑,大老板竟轻轻的以二指一夹,便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同时他把陈浩然的剑劲卸于鬼王之处,令他们伤上加伤。大老板说:“小心,这是第二招了。”

    倏然,大老板手腕一扭,带动剑指一旋,陈浩然即身不由己半空急转,同时大老板身上突然发出无数剑气直取陈浩然。大老板使出穹苍神剑建国流放。

    二人实力强弱悬殊之下,陈浩然只感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大老板说话斩钉截铁,满以为陈浩然被旋劲带得难以自控。陈浩然哼了一声。然而,陈浩然手执魔剑刃如世上唯一至亲,纵然狂风巨浪无情掩至,也还是死命捉紧不放。大老板说:“他妈的,我叫你放手啊。”任何变数都在大老板估量之下,陈浩然不愿脱手,只会激怒大老板。

    可是任大老板如何折磨陈浩然,陈浩然的手仍然没有放开魔剑刃的意愿。陈浩然说:“呜,我死也不会放手的。”大老板哼了一声。为要继续享受玩这场游戏,大老板终于也肯让步。两招过后,陈浩然明白到自己不过是大老板手上一只随便给捏死的蚂蚁。为了制住大老板的杀戮,陈浩然只有一个办法。

    陈浩然说:“你杀我的兄弟,只为了要玩弄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的而且确,要胜大老板,实力上已完全不可能,陈浩然唯有打心理战,他心想一旦自己死了一切便完了。大老板哼了一声。大老板就再没有必要多花气力杀这些他根本不屑放在眼内的人。可是从没有想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大老板竟然以手指阻拦住陈浩然自杀。

    可是,陈浩然求死心切,猛力之下,大老板的手指竟被强撞向锋利的魔剑刃下。大老板说:“你的余生是我最大的乐趣,纵然牺牲一只手指,我也要救你。”“不过,我警告你,别以为一死百了,你若然再寻死。”“他们都会被凌迟处死。”“而他们的妻女,我会全部卖给妓院,过着日夜接客的迎送生涯。”陈浩然说:“你。”若然说,求生不得是为人生大恨,那么求死不能更是人生最痛,陈浩然此刻的精神已被推至频临崩溃的边缘。

    此刻的陈浩然实在是比死更难受,他不能替亲弟报仇,又不能一死以断大老板愚弄别人之快乐。他实在仍可以自尽,但念及日后兄弟的惨况,他又不敢再起此念。相信,世上没人能够真切了解陈浩然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痛。大老板说:“唔,差不多了,就只差最后的第三招。”

    大老板使出穹苍神剑见血冰心。距离太短,陈浩然避无可避,剑指猛然刺中陈浩然胸膛。剑劲穿体而过,陈浩然登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陈浩然以手按着胸部伤口,但体内的鲜血仍直如泉涌,从五指间不断迸发而出。大老板说:“没有用的,我的剑气已直入了你的五脏六腑,不断窜扰,不将你的血全部逼出体外,是不会停止的。”陈浩然说:“是吗?那么我拼了最后一口气,在我的血未流干之前。”“站得起来,我就赢了你。”大老板说:“没错,只要你能站起来,他们全都可以离开,回家跟家人团聚。”陈浩然以魔剑刃作拐杖,危战战地,奋力要将身体支撑起来。

    大老板说:“哼,世上能够让我受伤的人,你是第一个。”“相信也是最后一个。”大老板一语甫毕,魔剑刃即时应声爆破。剑碎,就连陈浩然的最后希望也碎了,到底陈浩然与大老板的这一场赌局,是如何终结呢?希望就是绝望的人,活下去的勇气。

    黑户楼。虎威堂。当一个人连希望也给人夺走,那究竟会怎样?陈浩然说:“啊,这是。”“这是黑户楼大老板的面具,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这场赌局毫无疑问是大老板赢了,按照赌约,陈浩然要戴上这个面具。似乎经历过一场大战之后,陈浩然的神情看来已有点恍恍惚惚。陈浩然说:“我,我要打倒大老板。”只见陈浩然眼神散焕,口中不断喃喃自语。陈浩然说:“只要我。”

    陈浩然说:“只要我戴上这面具,我便胜了他,从此,我就是大老板。”陈浩然不断战抖的手上,正是代表坐拥黑户楼力量的一张面具,究竟陈浩然选择带还是不戴?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战争

    帅船内,陈浩然与麾下四将共商战略。一人说:“戎族百余年来不断侵我疆土,辱我百姓,西戎王继位这廿年来,更是变本加厉,实在可恶之极。”另一人说:“我国痛恨戎狗,今探得其五万大军囤兵边疆,后方只余八千兵将,正是大好机会。”另一人说:“我一万将士人人士气高昂,必能一举破敌,杀个干净。”陈浩然说:“西戎地处贫瘠,严冬过后,储粮耗尽,戎狗饿得发慌,必四出往邻国抢掠,后方自然空虚。”“西戎老狗老奸巨猾,我必要将他的狗头斩下,献给君上送酒。”

    一人说:“我国兵以一当百,何况是一万杀他八千。”另一人说:“士气如虹,锐不可当,肯定摧枯拉朽。”另一人说:“陈浩然今次挂帅,定能将戎狗连根拔起。”另一人说:“此战报捷,我国便由陈浩然继承国位。”陈浩然说:“我的百帕夏天仙化人,雍容华贵,兼且博学多才,亦唯有我赢得美人归。”一人说:“先吃庆功宴,再喝立储宴。”另一人说:“哈,还有陈浩然跟百帕夏的婚宴。”“三喜临门啊。”“呵,大胜回来之后,口福不浅啊。”众人说:“诸国从未出过如陈浩然般的大英雄,末将有幸追随,实是无上光荣。”“陈浩然乃我国之光。”“万民敬仰。”

    陈浩然说:“哈哈,杀败西戎,我国军威远播,尔等加官晋爵,号上三军。”我国万名兵将。只待黎明一到,即杀破敌军,同享胜利的喜悦。陈浩然心想:百帕夏。百帕夏说:“志明,这灵玉佩为我祖传之物,可保你平安。”陈浩然说:“嘻,这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百帕夏说:“呀,你欺负人,不跟你说。”陈浩然说:“哈,害羞啦。”陈浩然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东海夜明珠。”“见珠如见我,缘定三生。”陈浩然徐徐进入梦乡。想着大胜而归。便可继位为王,与心上人共谐连理,何等幸福美满。南征北伐,开疆辟土。指挥十万雄师。四方臣服。建立不世功业,人生于此,再无憾了。然而。现实往往不如人所想象,陈浩然的命运,就在这一夜改变。出现六个奇形怪服,能倚仗器物于半空飞行的人。

    神不知鬼不觉降落于陈浩然的帅船上。迷香弹。迷香弹药力惊人,舵手与掌灯号的兵士立即倒地昏迷。甲板上的兵士亦无一幸免。再在陈浩然的舱房外,吹入迷烟。只一瞬间,已经控制帅船,继而掌舵转向,改变航道。

    帅船慢慢转入一条分岔水道,偏离大军船队。另一条船上的人说:“陈浩然的帅船转入了岔道,灯号示意我们不要跟随。”“水道狭窄,陈浩然有什么打算?”“陈浩然用兵如神,岂是你我所能明白。”“我们直走就是。”六个神秘人,只费少许功夫,便已成功掳走帅船,显然早有精密部署,不怀好意而来。一人说:“嘿嘿,帅爷妙计如神,轻轻松松便摆平这帮笨蛋。”另一人说:“咱们来个瓮中捉鳖陈浩然。”

    陈浩然仍沉醉于美梦之中,与百帕夏弄儿赏花,乐享天伦,说不出的幸福快乐。陈浩然说:“嗯,好香。”陈浩然说:“啊。”心想:真的有香味,奇怪。船侧了,不对劲,触礁。难道竟来了敌人?陈浩然说:“呀,守卫的兵士。”

    陈浩然出舱一看,只见满船兵士尽皆昏倒,甲板上站着六个不知名的敌人,不禁心中一惊。只见四人叫催迫,切破,冬夜,跌破。催迫说:“看,那小子竟没有被毒倒。”切破说:“迷香剧毒竟奈何不了他,内功修为定很高深。”冬夜说:“我未尽全力放毒吧,要不是为了留尸,他早倒下了。”跌破说:“原来陈浩然如此英俊,让我放些催情毒,风流快活一场才送他上路。”

    另一人叫猪婆。猪婆说:“你这贼淫娘不要多事,今日完成使命要紧。”陈浩然心想:全是用毒的妖邪高手,绝不简单。陈浩然说:“是西戎王派你们来偷袭我的?这老贼狼不敢在战场上跟我一较高下吧。”陈浩然久经战阵,虽突陷险境,仍镇定如恒。突然,一人说:“西戎王没有资格指使我们。”陈浩然心想:好强的气势。

    这人乃是魔尊命鬼座下二帅之一,毒帅。陈浩然心想:从百丈悬崖飞渡过来,身法卓绝,一等一的高手。六魄的毒功虽然令陈浩然惊讶,但真正令他感到压力的却是这个幽灵般出现在月光下的人。猪婆说:“毒帅爷,让我们宰了他。”陈浩然说:“毒帅,魔尊命鬼座下的恶毒二帅?”

    切破说:“这小子倒有些见识,天下间要毒帅带同我们六魄旗联手解决的人,你是第一个。”陈浩然说:“我是战将,你们是江湖中人,素来两不相犯,为何要来惹我?”毒帅说:“这就要怪你自己锋芒太露。”“有人不想你连胜百场。”毒帅话声方落,六魄旗已同时抢上。

    疯婆说:“你没有被毒倒,注定要死得痛苦千倍。”疯婆为了争功,第一个压向陈浩然,腿招带起迷惑异彩,一望便知剧毒无比,足以致命。陈浩然动若迅雷,手中魔剑刃奋力一斩,如同天雷过岭,疾电凌空,疯婆不单毒招尽被破碎,连人也被这种战场上斩杀千军的狂招一分为二。

    陈浩然说:“我是王道战将,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会怕你们这种江湖刁丑吗?”余下五魄大吃一惊,方知遇上劲敌,不断在陈浩然身边转换身影位置。催迫说:“用毒功。”催迫使出九毒株连。切破使出毒恋花。冬夜使出腐骨毒牙。跌破使出毒水难收。猪婆使出万虫出窍。陈浩然说:“吾乃一国之人,受命于天。邪神妖魔尚且不怕,何况你们这班卑毒歹徒?”

    陈浩然抛开魔剑刃,双手抱圆,立时祭起雄猛浑厚罡气。陈浩然使出青史内功。陈浩然说声空。罡气随陈浩然真力一吐,立时向四方八面扩张开去,气劲所到,触物即震碎,瞬间爆破,五毒顿被震得反弹回去。

    疯婆心想:人库的线报说这小子已练成传说中的青史内功,果然不假。陈浩然说:“既非西戎王派来。那就说出谁是主使。我就留你们一命。”毒帅说:“少废话了。”“你死后成鬼,鬼可通天,到时你便知道谁想你死。”陈浩然说:“你终于肯出手了。”毒帅身形快如鬼魅,瞬间已掠到陈浩然身旁。

    毒帅使出魔骨经毒骨指。毒帅火电出手。腥毒扑面。指夹剧毒。令陈浩然来不及催动青史内功。陈浩然使出铁匠盘山。陈浩然说:“早知你轻功快,想不到可以快到这种程度。”陈浩然心思慎密,早已看出毒帅是轻功高手。及时抄回魔剑刃,隔住毒指。

    魔剑刃中招出透出黑气,陈浩然心知毒劲厉害,急以魔剑刃盘斩,想逼开毒帅,但毒帅身法如魅。始终紧缠不离。魔剑刃大开大合,不宜近身缠斗,终于出现破绽,毒帅立时乘虚而入。毒帅使出毒骨指追魂锁门。陈浩然说:“你以为缠着我的魔剑刃便奈你不何吗?”

    陈浩然使出凌空震碎。陈浩然说:“我不过是要提足真气来招呼你。”毒帅说:“可恶。”“你挡得住我吗?”劲由骨生,钻骨入髓,无坚不摧,凌空震碎果然无法挡得住毒帅的魔骨经,魔骨指劲如黑蛇般钻入罡气之内。毒帅使出魔骨经骨中劲。

    陈浩然使出青史内功灵动摧岳。但陈浩然身经百战,从九十九场血战中锻炼出来的凌厉反应,经已令他可以在生死存亡间,掌握一切进退攻守。毒帅心想:天下间有这种人?冷静沉着得如此可怕。青史内功全凭一点灵光启动,凌空驱气,灵动驱劲,陈浩然足以开碑裂石的重拳,连环猛攻,便向毒帅胸膛连珠炮发般轰去。毒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三层骨中劲。

    毒帅毕竟有天下第一邪功,魔尊命鬼的镇教之宝魔骨经护身,陈浩然的灵动催岳力量虽大,最终还是被硬生生的逼开。陈浩然心想:好强的气劲,我这几拳连巨象也要击爆。这家伙竟可反震,说什么怪物。毒帅虽然伤不到筋骨,却也被轰得五脏反转。堂堂魔尊二帅,江湖中十大高手之一,竟在手下面前被逼得如此狼狈,心中羞辱比身体伤痛更加难受。毒帅心想:罢了,想不到陈浩然原来是个绝顶高手,今日我若然杀不了他,回到魔尊处也无立足之地。那一柄神器虽然是至宝,但再不用亦无意义。劣势下毒帅还有所犹豫,他心中所想的神器是什么惊世珍宝?

    形势已逼使毒帅作出决定,因为陈浩然已如狂攻到。毒帅说:“好,我就舍命送你上路。”毒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四层骨中劲毒源爆破。练毒者必须在体内存毒,作用如练武之人的丹田气海,毒源一爆,毒力化劲而出,就是一身修炼用于一霎那。

    只见毒帅面容痛得扭曲,前臂爆开,露出一截缝在皮肉内的箭头。相传天弓九箭,便是当年大神后羿在凡间用来射落九日的神器,想不到竟有一把箭头缝在毒帅臂内。由于没有天弓,毒帅唯有用毕生修炼的毒源,透过涌出经脉的毒劲来射出此箭,此箭不但是神器,又要用到毒源来发射,怪不得毒帅如此犹豫难舍。此箭是否能杀灭陈浩然?

    陈浩然说:“一支箭就想伤我?”陈浩然久经战场,终日活在刀光剑影之下,怎会害怕一支箭,回剑一挡,便将来箭截下。天弓九箭是射日神器,力自弓发,劲自本身,触物自钻,陈浩然的魔剑刃虽然是奇金铸成,但也无法阻止神器威力。天箭破剑而入,已贯穿太阳穴内,青史内功自行爆发对抗。

    一霎那的轻敌,陈浩然万料不到会着此道儿,立时重创翻倒。冬夜说:“拿下他。”“看你还能往哪里逃?”一招失利,陈浩然立陷绝地。痛苦中仍欲拼命挣扎。冬夜说:“还想反抗?”

    毒帅心想:你逼我动用最后杀着,我要你死得比碎尸万段更痛苦。毒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三层骨中劲。毒帅的魔骨经轰入陈浩然百会穴,直入全身经脉,眼看这一代天骄,连胜九十九场的长胜王,就要饮恨而终。

    千钧一发间,陈浩然眉心红光一现,全身暴现出另一幅透泛红芒的人体经脉,说不出的诡异。冬夜说:“这是什么力量,毒帅好像打通了他经脉似的。”毒帅心想:怎么我的骨中劲像轰入泥泽一样?

    陈浩然的百会穴反传来一股力量。与毒帅的骨中劲抗衡。毒帅说:“我就不信制你不住。”毒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五层骨中劲。两股巨力相拼下。冬夜首当其冲,双手爆断飞开。

    震力奇巨,陈浩然亦撞破船底,沉身水中。猪婆说:“他掉了下水。”毒帅说:“追。”月缺星暗。水中黑暗一片。陈浩然早已不知所踪。

    催迫说:“他伤成这样。活不了。”猪婆说:“毒帅,河底水流极急,该被冲走了。”毒帅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往下游追。”毒帅心想:想不到这个陈浩然会如此厉害,今次付出了如此沉重代价,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他的尸体,否则不能向魔尊复命,从此就要压在恶帅森罗那只狗杂种之下。陈浩然已失去知觉,顺喘急河水往下游漂流而去。四肢无力,思维停顿,一片虚空漆黑,这就是死亡的境界吗?突然,一女子说:“哥,他已昏迷了十天,箭伤的肿毒已消退不少,为什么还未醒转?”另一男子说:“小红你放心,河急水喘也溺他不死,证明他福大命大。”小红说:“呀,醒来了。”这女的叫小红,男的叫大红。大红说:“全靠我用龟板煎药助他消去毒素。”陈浩然唉了一声。

    陈浩然说:“多,多谢你们。”大红说:“呵呵,不用谢,那么喘急的河水也溺不死你,证明你命不该绝,上天也庇佑你。”阎王不收留,陈浩然来到了一个春暖花开,风景宜人的地域。小红说:“你叫什么名字?”陈浩然说:“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想不起来。”小红说:“哥,难道他是个失心疯吗?”陈浩然说:“我叫什么名字?”陈浩然竭力追想,太阳穴的箭伤猛然发作,撕心裂肺。

    难抵剧痛煎熬,未几又昏死过去。小红说:“哥,他的伤又发作了,怎么办?”大红说:“生死有命,我也无能为力了。”小红说:“你还不快去捉龟抓药材。”小红说:“这么英挺峻拔的大好男儿,怎可以让他就这样白白死去。”陈浩然昏昏沉沉,一直迷迷糊糊,就似漂浮与虚无缥缈之中。

    神猪山庄。风向。巾帼不让须眉,小小年纪便当上天下第一兵工厂神猪山庄的家主,不但是富甲一方的天之娇女,裙下之臣更多不胜数,王公大臣,四方豪杰争相巴结。雷虎。神猪山庄家臣,昂藏八尺,魁梧壮硕,为风向持卫天器令咩,忠心耿耿。降龙。刀法如神,乃楚国将门之后,年少英伟,新一辈中翘楚,代父报恩,带同金银铜铁四位副将,效命于神猪山庄,拱卫少主风向。神猪山庄名头极响,冶炼之术堪称举世无双,富可敌国,由象队开路,连同数百家臣奴隶于山道上进发,气派之大,不逊于公侯将相。

    小红说:“哥,又过了十天了,他的毒伤更浮肿,日渐消瘦,怎么办好?”大红说:“如今我们已经是奴隶了,又哪能再去找药材治他,希望他福大命大,死不去吧。”一士兵说:“这个人一直昏迷不醒,伤毒缠身,快抛掉他,免得毒染其他奴隶。”大红说:“怎么可以啊,弃他在山野,一定会给野兽吃掉的。”士兵说:“奴隶有屁资格说话,不照我的吩咐去做,抽你妈的鞭子。”陈浩然被抛下车来,伤处浮肿,脸容更见憔悴,他不是被两兄妹所救吗,怎么又变成了奴隶?大红说:“大爷,你怎可以这样啊。”士兵说:“他妈的,反了。”

    士兵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红说:“大爷,人命攸关啊。”士兵说:“你们这些奴隶狗也不如,莫说弃掉,老子要杀要宰也可以。”大红说:“我们只是被蛮兵捉来卖给你们的。”其时人口贩卖盛行,蛮兵最爱干这无本生意,不时活捉百姓以转售图利。大红兄妹连同陈浩然就是这样被卖到神猪山庄作奴隶。士兵说:“贱狗,不打不行。”大红眼见陈浩然虚弱无比,不惜自身捱鞭,免他再受伤害。突然,一人说:“住手。”

    来者是风向,风向说:“大胆,谁让你随意鞭打奴隶?”手下说:“小姐来了,糟糕。”那人说:“小姐,是我不对。”风向说:“人还未死就将他弃于荒野,这跟亲手杀他又有何分别?”那人说:“是,是。”

    风向说:“奴隶也是人,他们是来为咱们干活的。”“病了就该替他医治,这也要我来教你吗?”那人说:“是,小姐,以后不敢。”大红心想:好一个天仙般的姑娘,不单漂亮,难得对卑微的奴隶也发善心。风向说:“你宁愿自己挨打,也保护他,你这人蛮有义气。”大红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只是做该做的事罢了。”风向说:“他生了什么病?什么名字,是你亲人?”大红说:“他不是我亲人,可能伤得太厉害,连自己名字也记不起了。”

    大红说:“所以我叫他河郎。”风向心想:虽然一脸憔悴肮脏,还看得出他的长相不错。风向说:“里面有颗八宝丹,能去毒疗伤,拿去救他吧。”“这河郎该是个有福之人。”大红说:“呵。”昏迷不醒的陈浩然,忽然有所反应,身上穴位莫名其妙的自行震动。雷虎背上的铜盒亦似起感应,微微颤动。雷虎心想:天器颤动示警?

    陈浩然唉了一声醒转。陈浩然悠悠醒转,与风向眼神相触,生出一股莫名的异样感觉。风向心想:好不平凡的眼神。毕竟过于虚弱,瞬即又昏死过去。雷虎说:“小姐,天器突然颤动,事不寻常。”

    风向说:“嘿,是有朋友来了吗?”降龙说:“就在高崖树丛上。”风向说:“哼,不管是谁,来惹本小姐就是找死。”参天古树上,出现太阳折射金属的闪光。五魂。来者是魔尊命鬼座下二帅之一恶帅。恶帅说:“天杀的贱人,本帅誓要把你擒下,痛快地淫辱折磨,再抛给魔道逾万门徒奸虐,要你比死更凄惨万倍,方泄我心头之恨。”恶帅率五魂令窥视狙击风向,这大邪人为何对一位英姿美女如此深恨怨毒,究竟有何不共戴天之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尊命鬼

    陈浩然遇袭前半个月。魔道总坛龙魂秘殿。自周室衰败,天下群雄并起,无论是王道黑道,都是强权势大者称霸。列国诸子倡议不同学说,造就百家争鸣,承前启后,开创中华万世根基。陈浩然他们来到了春秋战国时代。

    可惜,同样的学说智慧落入邪魔外道手中,却建立出一方罪孽。

    魔尊命鬼魔道之主,本是魔家门徒,因曲解教义,行事泯灭天良,最后被逐出魔家,但魔尊命鬼依然推崇魔家所著之命鬼篇,认为天下大道,应由鬼神来治。魔尊不单以命鬼为教义,更以此为自己的名字,凭着一身邪功,开宗立派以来不断吸收大批奸邪恶毒之徒为信众,短短二十年间,成为天下黑道中的大门大派。魔尊命鬼的武功与出身同样神秘诡异,世人只知道要在魔道生存,除了要心肠歹毒,凶残如兽之外,还要拥有一身绝顶上乘的邪功,否则人死了,连入地狱也没有机会。

    三玄,四库,排名于魔道一尊二帥三玄之后,专掌魔道内四个最重要的机关。金库金无缺。专营魔道行凶吞并所得之财宝。兵库兵无败。专门铸造教内巨子专用兵器,并不断研发天下间最恶毒邪器。经库经无字。专为魔尊搜罗天下间各种神功秘笈,编著天下邪功宝鉴。人库人无双。专门派出卧底搜集各国情报,暗中强逼及威胁无数人。

    毒帥,魔骨经三十四层骨中劲。恶帥魔骨经三十四层骨中劲。同是魔骨经三十四层功力。恶,毒二帥谁也占不到便宜,互相震开。毒帥说:“再来。”

    恶帥哼了一声。双帥同为魔尊命鬼效命,何以同室操戈,毫不留力全力火拼?金无缺说:“想不到恶毒二帥各自暗中苦练魔骨经,竟然到了三十四层的地步。”兵无败说:“我们也难见到二人手底下的真章。”经无字说:“同样层次的骨中劲,大家势均力敌,胜负就要看他们各自的武功。”

    恶帥说:“臭毒虫,你敢再跟我争,我可不再留手。”恶帥使出破脉碎骨拳。恶帥出招看似粗糙。但拳劲却是异常诡异。竟然可以轰出比指芒更细密的劲锋。

    毒帥说:“少说废话,你这只杂种老狗有本事骑到我头上吗?”毒帥使出魔骨指破肉寻骨。

    毒帥除了跟自己武功相约,还多了一门毒功,恶帥不敢硬碰。唯有先避其锋。毒帥说:“嘿。害怕吗?”恶帥说:“怕你的娘。”险招一过。连忙发难,拳劲冲天而起。

    拳势绵密,却也难不倒毒帥。避过恶招,立时还以一指。恶帥使出三十五层骨中劲。破脉碎骨拳。毒帥说:“狗杂种,原来暗中已练到第三十五层。”恶帥说:“骨中劲一层压一层,就算你有毒,也会被我逼回去。”

    重拳应声而中,眼看毒帥就要受创,忽然把全身骨骼放软,将恶帥的劲力吸收。恶帥只感到重拳如击在破格败絮上,不但伤不到毒帥,更被对方尽数泄出体外。

    整个大殿顿时天摇地动,强大劲力甚至波及宝座上的魔尊命鬼。魔尊命鬼气定神闲,随便一扬手,如涛烈劲即被化于无形,功力至深厚,绝非人力所能想象。

    人无双说:“魔骨经果乃千古第一奇经,以骨中劲御天下武功,任何武功都变绝世神功。”经无字说:“当然嘛,人生天地,以骨为架。”“生时骨为血肉之柱,死后骨也导引天地灵气,一副祖骨足以影响后世子孙福祸,骨的力量何其重要。”兵无败说:“不过今日最重要是看二帥最后鹿死谁手吧。”“这决定我们往后要听命于谁。”只见尘埃落定,恶毒二帥都是气喘如牛,看来还是不分胜负。恶帥说:“我知你收藏了一件绝世暗器,怎么不使出来?”毒帥说:“你不配。”魔尊命鬼说:“够了,你们再斗下去,也只是狗咬狗,没完没了,既然这样,就替本尊去咬人吧。”“看谁咬得够狠,就让谁来当代教主,替本尊守门口吧。”魔尊命鬼说话刻薄,二帥只有低头忍受。魔尊命鬼随手一扬,果然抛出两块喂狗的骨头。不过这两块骨头,却非一般的狗可以咬到,因为魔尊命鬼的内力贯于骨令中,双帥全身猛震,使尽全力才算接下令牌。

    毒帥心想:杀秦国陈浩然?恶帥心想:掳风向,夺陵宝?乍闻对手是陈浩然,毒帥一阵犹豫,但回看另一边的恶帥,面色竟然更难堪,到底他要对付的又是谁?魔尊命鬼说:“拿到什么就办什么吧。”两人说:“遵命。”原来恶帥面对的任务,就是要对付之前曾败于其手的风向,怪不得面有难色,而魔尊命鬼为何要指派恶帥前去,陵墓之内又有什么异宝能吸引魔尊的兴趣?人库。人无双说:“陈浩然的帥船,只有一百兵将,要迅速全部毒昏。”“然后将帥船驶入其中一条岔道,便可将他擒杀。”

    毒帥说:“好,只要陈浩然一落单,即使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人无双说:“陈浩然所向无敌,除了行军打仗,还有传说中的青史内功护身,还有魔剑刃。毒帥可要小心。”毒帥说:“青史内功?那又如何,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输给恶帥那狗杂种。”兵库。毒帥当然没料到陈浩然会比想象中更难对付,相反恶帥一开始便知道魔尊命鬼所派的,是一块难哽的骨头。

    恶帥拿着骨中烧。兵无败说:“恶帥,你当日折断的骨中烧已经重铸,今次还用上了上千副童子骨来炼制,威力比从前强出一倍。”恶帥说:“老朋友,我们终于再见面了。”兵无败说:“不过,骨中烧虽然威力邪大,但也不可匹敌天器。恶帥你要。”恶帥说:“收口,魔尊今次叫我对付那丫头,目的是要我洗雪前耻,天器虽然厉害,但我恶帥早有更厉害的计策对付她。”

    恶帥率领五魂伏击风向,行踪却早已被发现。降龙说:“要我去拿下他们吗?”风向说:“不用浪费气力,他们迟早会现身。”风向说:“赐他羊奶牛肉,好加快康复。”大红说:“多谢小姐。”降龙说:“风小姐,他只是卑贱奴隶,用不着对他如此优待。”风向说:“你的身份也只是客卿。用不着来教我做事。”因一个奴隶而被抢白。降龙面色一沉,满不是味儿。雷虎心想:嘿,想追求我们小姐,这些气有得你受了。

    降龙为楚国将门之后。为父报恩而带同四名家将投效神猪山庄。谁知一见风向即惊为天人。着迷不已。这次风向为要事而率众离庄,降龙自动请应随行护送。小红说:“多谢小姐。”大红说:“小姐真是哥大大的善人。”小红说:“小姐菩萨心肠,上天必庇佑小姐长命百岁。万事大吉。”风向说:“你也算精怪另类,讨人欢喜,以后就贴身侍候我,也赏你二人羊奶牛肉。”小红说:“多谢小姐。”大红心想:我有一个月没吃过肉了。降龙看在眼里,更是不悦。

    降龙心想:阶级有别,怎可纵容奴隶?风向脾气大,又轻敌,早晚要吃苦头,到时靠我解围。降龙内心不忿,对陈浩然三人不禁生出厌恶之感。大红说:“我早说过他福大命大的,这次有救了。”小红说:“还唠唠叨叨什么,快喂他吃药吧。”大红说:“嗯,药气芬芳,必然是以难得的珍贵药材制造而成。”小红说:“我来喂他。”大红心想:众目睽睽,也不避男女授受不亲之嫌,这丫头真是。

    陈浩然服过八宝丹,伤处即时爆肿,毒素混合脓血不住涌出。大红说:“啊,怎会这样。”恶臭难闻,车上奴隶纷纷避之则吉。手下说:“懒得理你,赶快死掉好了。”小红说:“哥,现在怎办?”大红说:“我怎知道,没理由服过药后情况反而比之前更严重的。”

    一个古怪老头,竟在路中央煮食,锅中全是蟾蜍,蝎子,毒蛇,蜈蚣一类的剧毒之物,刚好拦着象队的去路。降龙说:“哪来的混老头,快赶走他。”手下四将说:“是。”降龙一声令下,四副将即同时在大队中抢出,身手不凡。

    四副将在沙场杀敌,乃一等悍将,个个武功超群,于江湖上亦是一流高手,单是合围之势,已震得地裂石爆,甚是惊人。金银将说:“老头儿莫在这里整蛊做怪,否则别怪大爷对你不客气。”

    铜铁将说:“识趣的快滚,饶你狗命。”若非见是个老头,四将早已动手痛打了。来者是不是神仙。不是神仙说:“呵,这条路又不是你们的,大呼小叫干什么。”“爷爷我偏不走,那又如何?”说也奇怪,老头方圆一丈之地,竟完好无缺,四将为之愕然。

    四将心想:这老头,好高深的内功。咱们能裂地,可比不上他能护地。风向突然说:“是我家伯伯来了,全部让开。”风向说:“伯伯,别来无恙啊。”不是神仙说:“呵呵,向儿,又见到你了。”风向说:“他是我家伯伯,你们先回大队去。”四将虽是降龙随从,但对风向的说话亦不敢不从。降龙心想:这老头古里古怪,到底是什么来路?不是神仙说:“向儿,这锅奇珍大补汤是我精心炮制,滋补得很,快来尝尝吧。”风向说:“呃。”“伯伯别客气,不用了。”不是神仙说:“小娃儿,真不识宝。”

    不是神仙说:“向儿,你知道吗?你只剩下一个月寿命,该在家好好陪伴你爹,何苦还奔波劳澜。”风向说:“师父通晓阴阳之术,他早已告诉我,着我好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不是神仙说:“哼,周燕那家伙可有什么妙法化解?”风向说:“连师父也推算不透,只说天命难违。”不是神仙逼出一道气墙,两人的说话旁人半句也未能听去。降龙心想: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是神仙说:“唉,可惜我不是神仙,否则就能救回你一条小命了。”风向说:“伯伯不用伤感,我倒没什么。就只放不下爹一个人留在世上。”

    风向说:“师父也赞成我这次的行动,玄女仙陵的地图也是他给我的。”周燕。有通天彻地之能,参透阴阳五行之法,阴阳家始祖。不是神仙说:“他可有卜算此行成功与否?”“唉,可惜我不是神仙,无论如何推算也测不到结果来。”风向说:“此行连师父也推算不了。”不是神仙说:“呵,是吗,证明那家伙也强不过我。”“但愿上天见你孝心,赐你生路吧。”风向说:“我只求能为爹解去苦难,那就死而无憾了。”不是神仙说:“咦?”

    风向说:“伯伯。”“到哪里了?”“唔?”不是神仙说:“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风向说:“河郎?”不是神仙说:“这小子身怀毒源剧毒,可是世间难寻之物啊。”风向心想:啊,他的伤口怎么恶化了,难道连八宝丹也不能祛除他的剧毒吗?不是神仙抓着陈浩然说:“哈哈。难得。难得。”

    剧毒浓汁尽喷入锅中。立时沸腾起来,且发出惊人恶臭。不是神仙说:“我本来还有点不满意,加上毒源。可变得十全十美了。”“这一锅是我数十年来最满意的汤,喝后定可延寿十年。”体内毒素逼出,陈浩然脸色渐复正常。风向心想:他伤处的浮肿消退了。不是神仙说:“小子有功劳,赏你一口,来个以毒攻毒解百毒。”不是神仙心想:喔,此子面相尊贵不凡,岂是奴隶之相。罢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虽不是神仙,也不可点破,免得折损寿元。

    不是神仙说:“向儿,天佑善人,顺应天命,伯伯去了。”不是神仙一走,风向心房突传来强烈绞痛,难受之极。风向心想:又发作了,最近每四个时辰便发作一次,越来越频密了。看来,不到一个月,我便心绞痛而死了。大红说:“河郎,你没事了吗?”陈浩然说:“嗯,奇怪,人精神了,力气也回来了。”大红说:“好,都说你福大命大啊。”小红心想:谢天谢地,守得云开见月明。恶帥和五魂藏身树丛,不知行踪早已被发现。

    恶帥说:“杰杰杰,本帅走运了,今次既可擒下这贱人,痛快淫辱折磨,更可永远骑在臭毒虫头上。”亡魂令,专司攻击。冷酷寡言,性格深沉,奴隶出身,刻苦耐战,虽是在恶帥门下,但仍有自己一套想法,是五魂中最有领导能力的一个。销魂令专司火攻。喜讽刺别人,自以为聪明,嗜酒,因酒能引火,借以加强火势。断魂令专司布局。以狼头套面,双手套着虎爪,阴险狡猾,善于埋伏。勾魂令专司酷刑。心狠手辣,性好音律,专责严刑逼供,视人的惨叫声为音乐。追魂令,专司追杀。表情似笑不笑,常伸出舌头,一副狗模样,唯利是图,喜好茹毛饮血。

    两日后,大队终于来到地图上所载的玄女仙陵所在,到处奇石怪树,诡异阴森,但又风光明媚,只是不见入口所在。风向说:“谁首先发现仙陵入口,家臣俊升为千夫长,奴隶者升为百夫长,赏金十两,并可免除奴隶身份。”“但若谁敢借机逃走,格杀勿论。”风向心想:应该是这儿了。相传九天玄女炼有两颗仙丹。一颗为嫦娥所服,奔月而去,另一颗存于仙陵之内,我如能找到让残废了的爹爹恢复功力,死亦无憾矣。小红心想:河郎这块宝玉太耀眼了,我要代他收藏起来。他的身世必定绝不平凡,我和哥哥只是江湖卖艺,又怎配得上他。唉,我现在只求他平安无事,以心满意足了。将来是否有缘,也不敢多想了。陈浩然喝过不是神仙的大补汤后,变得生龙活虎,欲第一个找出仙陵入口。大红说:“河郎,慢走。”

    大红说:“来,我有话跟你说。”“你以为找出仙陵入口真的有这么好吗?一旦找到了,我们只会被杀人灭口,听说之前有三批奴隶去发掘陵墓,成功之后,通通杀个干净。”陈浩然说:“那我们找个机会逃走。”大红说:“但小红却在小姐身旁,怎办?”陈浩然说:“我找个时机,带她走。”大红说:“希望别这么快找到入口。”两日后,搜遍方圆百里,仍找不出仙陵入口。大队已人疲马惫,心力交瘁,尤其是奴隶们,疲累得像烂泥般。夜,雷电交加,大雨滂沱。风向与一众家将,都在营帐内歇息。

    奴隶身份卑微,就只有捱雨露宿,聚在草地上歇息。大红说:“天助我也,今晚是逃走的好机会。”陈浩然说:“我去找小红回来,你在这里等我。”陈浩然慢慢前行,顺利避过一众侍卫的耳目。帐前侍卫都倦极而睡。陈浩然心想:这个必定就是小姐的营帐。陈浩然爬近营帐,内里突然灵光透出,神异难言。陈浩然身上竟似产生和应,就如早前一样,经脉穴道猛烈跳动。强自宁定心神,悄悄靠近营帐。

    灵验。帐内,只见风向以取出天器在手,灵光四射,彩霞流转,说不出的神异慑人。灵验贵为天器,自有独特灵性,风向自小于之作伴,互生感应,此刻却借天器之助,以找出玄女仙陵入口所在。小红心想:哇,这是什么古怪兵器,竟会发光?陈浩然心想:灵光神气四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器?风向正聚精会神,寻求指引,不妨胸口又传来强烈剧痛。风向心想:呜现在变成三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我一死,家业势必崩溃,还有爹,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他,灵验啊灵验,求你帮我找出仙陵。陈浩然心想:小姐外表坚强,原来也有软弱的时候。天器竟自行颤鸣,如奏音韵,似在安抚风向。陈浩然心想:好有灵性的天器。突然,身后一人说:“大胆狗贼。”

    降龙在陈浩然身后说:“原来是你这只卑贱的病狗。”陈浩然哼了一声。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不也是一条跟尾狗吗?”降龙说:“找死。”降龙大怒出手,却没料到陈浩然身法快绝,闪电般避过攻势。陈浩然伤毒已退,虽然记忆暂失,一身青史内功却自行启动,罡气暴现。

    降龙哪料到一个卑贱的奴隶竟有如此惊人武功,错愕间,胸腹已被重拳轰中,如遭巨锤所击。冷不防直飞数丈外,内心之震撼实在难以形容。陈浩然轰出青史内功,亦牵动太阳穴上箭伤旧患,头痛欲裂,纵声惨号。

    陈浩然说:“呜,我的头。”降龙说:“宰了你。”陈浩然头痛正剧,再也避不过这一剑,幸而青史内功自行护体,方不致被劈开两半。青史内功浑厚无伦,降龙亦遭反震弹开。创口长达六寸,血如泉涌,痛得昏死过去。

    风向与小红亦闻声而出。风向说:“啊,发生了什么事?”小红说:“河郎。”降龙说:“这奴隶大胆在帐外偷窥,死不足惜。”风向说:“伤口又深又大,看来是活不成了。”小红说:“河郎,你怎么啦。”大红见此情况,哪敢吭声。降龙中拳处仍隐隐作痛,右臂亦遭反震而颤抖不休。小红说:“小姐,我求你救救他啊。”风向说:“他活不成了,我也没办法。”忽然,夜空传来一声震天巨吼。

    吼声激越高亢,响彻云霄,一团庞大黑影自夜空高速飞来。降龙说:“什么东西?”众人说:“哇,这是。”风向说:“啊,是条龙。”腥风压下,一条莫可名状的奇形飞龙落在场中,一双利爪紧按陈浩然,众人膛目结舌,尽皆骇然,这条怪龙从何而来?其目的,是为了频危垂死的陈浩然?

第一百八十六章 玄女仙陵

    距今约三千一百年前,商纣无道,周天子姬发代天起兵而攻伐之,在一片人民爱戴声中建立了伟大强盛的周朝。可惜月无常满,盛极必衰,周室自文王开始,历十三代至周幽王,由于沉迷酒色,竟为了讨好身边的女人褒姒,弄出史上最荒唐闹剧烽火戏诸侯。众人说:“太过分了,害我白跑几百里来给他戏弄。”“我比你更惨,从一千里外巴巴的赶来呀。”“只是为了博王后一笑,真岂有此理。”天下诸侯经此役后对周室信心尽失,后来犬戎乘机入侵,烽火台上火光冲天,但再无一个救兵前来,西周因而覆亡于外族之手。

    周平王。经此一役,本来的镐京已成废墟,遂东迁洛邑,众诸侯并拥戴周平王登位,再建东周。于此,亦正式进入了历史上的春秋时代。其时周室大权已旁落,诸侯各自在封地建国称王,表面上仍尊周王为天下共主,实际已分裂成无数大小国家。当时中原国家之数多达二百余个,经过无数战乱吞并,只有少数能真正强大起来。后来各诸侯受到西戎等部落攻击,齐国第十五代国君齐桓公打出尊王壤夷旗号,手执牛耳,号召众诸侯,歃血为盟,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位霸主。

    春秋除了是群雄割据的军事时代,也是中华各派学说理论最昌盛的时期,九流十家的不同学者,游走于列国之间,无数智者奇才相争相逐,为千古文化奠下了无可取代的基础。孔子。巨子。而江湖上。要数势力最大,最得正派中人拥戴的,便是墨家,家主巨子,武功卓绝,德高望重,领导数百弟子,盛极一时。

    同样源自墨家的邪恶势力,便是魔尊命鬼所建立的魔道,乘乱世而迷惑人心。招揽千百邪派。实力最为庞大,行事最为妖异,组织最为神秘,野心亦最为惊人。巨子与魔尊命鬼本为师兄弟。各据一方实力。成为江湖上最有份量的正邪代表。

    陈浩然身受一记重剑。眼看必死无疑,一条飞龙突于场中出现。风向说:“怎会这样?”降龙说:“哪来的一条飞龙?”大红,小红心想:发生在河郎身上的奇事真多。众人几曾见过如此一条怪龙。骇然而退,谁也不敢上前帮助。飞龙心想:人类真个胆小如鼠,跟以往的大神主相差太远了。对了,就是他的血。

    怪龙嗅闻清楚,抓住陈浩然,振翅高飞。风向说:“追。”降龙心想:竟为了一个卑贱的奴隶而去追一条怪龙?莫非她对这只病狗生了好感?不可能吧。风向心想:怪龙只抓这满身鲜血的奴隶,定是血腥味引了它来。“

    应龙。古代传说中一种有翼的龙,善与云作雨,相传大禹治水时,有应龙以尾扫地成江河使水入海。说也奇怪,应龙竟一头撞入瀑布内。风向说:“瀑布内有乾坤,定是仙陵入口,怪不得一直没有发现。”应龙飞越十数尺的水柱,内中原来是条暗长甬道。经瀑布一冲,陈浩然亦慢慢回复知觉。应龙夹着陈浩然,直向甬道尽头发出亮光处飞去。

    龙殿。越过甬道,眼前阔然开朗,是个建筑奇特的大殿,透着神秘而又庄严的氛围,当中一座高台,另有一条应龙卷伏其上,似是疲惫不堪,看来此大殿便是这两条神物的巢穴。

    应龙将陈浩然放于高台上,也不知有何意图。陈浩然心想:唉,我竟要沦为巨兽的食物,罢了,反正已活不长,也没所谓。只听公龙说:“娘子,我嗅到他身上的血有我们神主的味道。”母龙说:“但看他并不似我们的神主,只像哥寻常凡人。”

    公龙说:“不要紧,最重要是他的血液有神主的味道,或许也有神能存在。”母龙说:“若他真的是神,我们又怎能够冒犯。”公龙说:“他反正都在流血,舔舔没打紧。”公龙说:“你已怀胎五百年,作动了一百年,但仍未能生产,若他的血真有神能存在,说不定能帮助你。”母龙说:“嗯,你愿意让我舔你的血吗?”陈浩然说:“喔?”陈浩然又岂会懂得龙语,只觉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公龙说:“别婆婆妈妈,快舔吧,他的血要流干啦。”母龙说:“舔就舔吧,用不着这么凶。”母龙一舔之下,陈浩然只觉伤口冰凉,说不出的舒服。陈浩然心想:它要吃我了吗?母龙突然怪叫,看来极为痛苦。陈浩然心想:啊,我的伤口不痛了。龙液具有疗伤神效,陈浩然是因祸得福,胸前的剑伤慢慢愈合起来。

    母龙痛苦挣扎,陈浩然亦被扫下高台来。公龙说:“婆娘,你怎样啦?”陈浩然说:“啊,不单剑伤愈合,连头上的箭患也不痛啦。”公龙说:“是不是冒犯了神主,不该吸他的血?”陈浩然说:“难道是我体内的毒害了它?”

    陈浩然说:“这是什么?”陈浩然一看之下,竟是一条刚诞生的幼龙,难道他体内真的存有神能,助母龙顺利生产?陈浩然说:“啊呀,是条小龙?”那他体内的神能又从何而来?陈浩然说:“好可爱啊。”幼龙张开眼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陈浩然。

    眼见幼龙落入陈浩然手里,双龙大为紧张,急从高台上爬下。陈浩然说:“嘻嘻。”“给回你们,恭喜啦。”母龙说:“我的乖宝宝啊,你把妈妈折腾哥够呀。”陈浩然心想:母子情深,就算是龙也跟人没什么分别。

    三龙忙乐享天伦之乐,陈浩然此时方有余暇,打量四周的环境。陈浩然心想:好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我好像似曾相识,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陈浩然信步而前,被殿上的壁画所吸引。额上的箭头竟然生出感应,莫名颤动。感应来自壁画的其中一幅塑像。

    陈浩然看着壁画。竟似神游物外,渐融入壁上的神异境界中。相传远古时天上有十个太阳,酷热难当,土地干裂,植物枯萎,人命死伤无数。大神后羿心中不忿,向天帝求得天弓与十枝天箭。与相交多时的红颜知己九天玄女乘应龙下凡。后羿射落九日,解去凡间疾苦。而天箭部分碎片流落人间,毒帥机缘巧合下得一小块,陈浩然便是因此箭头而与壁画互生感应。得知前因后果。

    后羿得万民拥戴。成为一方君主,那种无比的荣誉感,在天庭只有天帝才享受得到。玄女精于药理,教导人民采集百草与治病之术。神农氏亦为其弟子之一。后羿与玄女解去人间巨劫。本该就此返回天庭。可惜,却出现了天下第一美女嫦娥。后羿与嫦娥结合,代价是丧失神能。美人在抱,甘愿放弃一切,只羡鸳鸯不羡仙。玄女一直对后羿暗生情愫,才与他成龙下凡,此情此景,自然伤心不已。后羿一见倾心,嫦娥也当然爱上这天下第一英雄。玄女生有二心,利用其中一个心脏制成内丹,欲给后羿服用,回复神能共返天庭。

    但后羿迟疑不决,难舍嫦娥,始终未肯服用。嫦娥亦怕后羿离她而去,一方面又想拉近与后羿天人间的距离,竟偷取丹药服食。谁知事与愿违,就此奔月而去。痛失挚爱,后羿哀伤不已。难抵哀痛,往找九天玄女。哀求七日七夜,望玄女能再赠飞升内丹。玄女经不起后羿哀求,终于答允。玄女掏空两颗心脏,已是必死无疑,为后羿,她甘愿牺牲一切。

    弥留之际,玄女向后羿吐露心声后,黯然离去,后羿痛苦不已,亦不忍再服用玄女以生命换来的丹药。殿内一对雌雄应龙,便是当年后羿与玄女抚养之物,数千年来长居于龙殿内。脑内景象如浮光掠影,如幻似真,却令陈浩然无比感动。陈浩然心想:人与神也是一样,若将感情事说个清楚,便不会落得这等哀怨下场。陈浩然被应龙一碰,中断了感应。陈浩然唔了一声。原来应龙为报答陈浩然,竟捧来大批仙桃供其充饥。陈浩然饿得发慌,当下开怀大吃。

    看着眼前的三条应龙兴高采烈,如人类般乐享天伦,陈浩然亦感欣慰,自觉做了一件好事。陈浩然心想:它们的孩子出世了,我的伤又好了,真个好事成双啊。服过仙桃,陈浩然只觉浑身是劲,有如伤势尽愈,流失的血液亦似一下子补充过来。更奇妙的,是有种飘飘然,如堕云霄之感。忽然公龙一声咆哮,似有发现。

    原来风向已率领一众家臣奴隶,来到瀑布顶处,以大量巨石截断水流,露出秘洞入口。风向亲率降龙,雷虎与四大副将,直闯洞内。

    陈浩然说:“这里是仙家圣地,不容乱闯。”风向心想:啊,他不是身受重伤,离死不远吗?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的?陈浩然竟然安然无恙,风向与降龙大感愕然。降龙心想:怎么可能?风向说:“没你的事,滚开。”陈浩然说:“这对神龙救了我的性命,除非它们允许,否则绝不容你们胡来。”风向娇生惯养,哪曾受过如此吆喝,一时间竟不知应对。降龙说:“大胆。”

    公龙一声厉吼,便即冲上拦截,与降龙及四大家将恶战起来。应龙乃天上神物,力大无穷,兼且刀枪不入,不畏尖兵利刃。

    陈浩然心想:母龙刚生产完,我定要保护它和幼龙。风向说:“快滚开,否则宰了你。”陈浩然说:“呸,怕你就不是男人。”陈浩然心想:不好使力过猛,否则额上的箭伤可能又发作。哇,好烫。灵验乃是天器,一碰之下,陈浩然手上的铜雕立时溶解冒火,实是吓人。

    风向说:“想阻本小姐?不自量力。”陈浩然心想:想不到天器竟然如此厉害。风向自持天器在手,冷不防头顶一紧,已被母龙利爪擒住。

    风向心想:原来我是这样死的。陈浩然说:“不要伤她。”“她曾经救过我,而且心地善良,是个好人,求你不要伤害她。”“人不犯龙,龙不犯人,你们快离开吧。”风向说:“不。我为救爹,一定要取到仙丹。”陈浩然心想:原来是个孝女,看情形她是不肯走了,如何是好?

    陈浩然说:“看在她一片孝心,可以让她进去找寻仙丹吗?”母龙心想:他到底是不是神主托世,应该听他的说话吗?说到底若非陈浩然的血,母龙也不能诞下幼龙,当即松开利爪。风向心想:这河郎究竟是什么人?重伤不死,还可以说服护守仙陵的神兽?风向说:“别打了。”众人心想:这条龙太厉害,能不打最好了。

    公龙亦不作纠缠。听从陈浩然的意思。推开大门。陈浩然说:“行啦,快进去吧。”风向心想:还是把河郎带在身边安全一点。风向说:“你跟我一起进去吧。”陈浩然说:“我?”“可以,但你要答应免除所有奴隶身份。”“还有,赏我和大红兄妹黄金百两。”风向说:“可以。”陈浩然心想:答应得如此爽快。不会食言吧?待二人进内。雌雄双龙即守在门外。不让其他人内进。

    门后是条黑暗甬道,风向凭着灵验照明前进。陈浩然说:“我如此助你,好歹也该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吧。”风向初见陈浩然时已有种异样感觉。再经刚才之事,感到他是个可供倾诉的对象。风向说:“好吧,大约半年前。”灵验贵为天器,威力惊人,二合为一时力量最强,但亦会产生火毒,令用者自伤,每次对敌,只能发出三击。风向之父风天一次以灵验退敌,只用一击,亦调养了整整一年方得痊愈。风天遂想到以万年玄冰解除灵验的火毒,谁知在极寒之下,反激发出灵验最大威力,当场将百余家将烧成飞灰。尤幸风天功力深厚,方能侥幸保命。

    但风天亦经脉尽伤,成为废人。风天说:“向儿,灵验虽为家传秘宝,万一秘密外泄,定遭强敌来夺。”果然,恶帥得知风天身受重伤,即率五魂令到来神猪山庄抢夺灵验。风向只用第一击,已震得恶帥重创吐血。

    第二击,更令恶帥的骨中烧当场碎断,削掉部分头颅。恶帥说:“本帥必会回来,将神猪山庄灭门。”耗用两击,风向心脏三条血脉已损其二,无药可治,年来惨受心绞痛煎熬,已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性命。

    风向说:“所以我定要在死前找到仙丹救回我爹。”陈浩然说:“若真找到仙丹,你何不自己服用,相信你爹也会赞成的。”风向说:“换转是你,你会救自己还是你爹?”陈浩然说:“若救你爹,你立刻就死了,只会令他伤心。”“若先救你,来日还可找寻方法治好你爹,希望在人间啊。”陈浩然说得有理,风向一时间也难以辩驳。陈浩然心想:是啊,我爹是青史。风向说:“无论如何,最重要也是救回我爹。”陈浩然说:“好冷。”前行间,一股凛冽寒气扑面而至。风向有灵验在手,当然不惧寒流。风向说:“没什么啊,只是有点凉快吧。”眼前出现一个圆门,似液体流转,幻彩缤纷,寒气便是从内不断涌出。

    陈浩然说:“难道这个便是入口?”风向说:“似门非门,好奇怪。”陈浩然说:“我来试试。”“啊,怎么没了感觉?”陈浩然大惊抽回右臂,竟已尽被冰封,可见寒气之猛。忙鼓动内力将坚冰溶解。风向说:“对抗寒气,有什么比得上灵验。”风向将灵验伸进洞内,彩液立即退开,露出一个缺口。缺口渐渐扩大,二人忙涌身穿越。陈浩然说:“哈,你这把天器真的管用啊。”风向说:“当然嘛。”

    玄宫。洞内寒气更烈,四处是五彩流转的奇幻冰晶,瑰丽难言,两旁布满仙桃果实,应龙给陈浩然吃的显然就是由此而来,深处隐见一条人影半跪于地,身旁躺着一人,如同一具冰棺相似。

    风向说:“好奇幻的地方,似是神仙居处,你说对吗?”“怎么不答话?”风向突然啊了一声。陈浩然竟然已成冰人。

    陈浩然遇袭后一个月。陈浩然失踪,秦国上下哀恸,人民纷纷祈福祷告,祝愿陈浩然能平安归来。秦王宫。早朝时分,文武百官鱼贯进殿。众人心想:国君今天又不上朝。国君已半个月没上早朝。大祭司说:“国君贵体违和,不宜上朝。且由我等共商国事。”

    大祭司说:“一切请二公子作主。”二公子阿载。阿载说:“当务之急,是召回在宋国的兄长,公子恬回来,共议朝政。”众人说:“陈浩然音信全无,国民早已议论纷纷,流言四起,公子恬若能回来,确有助平息混乱。”“加上国君仍抱病在床,二公子此议甚佳。”三朝老臣赵信心想:国君久无起色,恐怕已时日无多。秦德公满面病容。半月来卧床不起。御医束手无策。秦德公说:“可有小三下落?”阿载说:“君父放心,已广派人手追寻,三弟必会平安归来,先喝下这碗药吧。”秦德公说:“啊。好苦。”阿载说:“苦口良药。君父安心静养。必药到病除。”

    阿载说:“大祭司,君父喝过药后,眉心蚕气已更浓了。”大祭司说:“一定要待他体内的心蚕吐茧。包裹心智,令他正式传位于大公子后,才可寿终正寝。”阿载说:“何不派人把公子恬也干掉,由我名正言顺继位,岂不干脆?”大祭司说:“长幼有序,你急什么?”“朝野和众诸侯都盯得紧,不可乱来。”大祭司说:“就算公子恬继位,也难成气候,反而最值得担心的,是还未找到小三的尸首。”阿载说:“又是小三。”“我哪有一点比不上他。”

    阿载说:“我暗中苦练师父你传我的幽空魔罗印,早有信心胜过小三的青史内功。”阿载一掌击落,劲透三层,石狮应声爆碎,这份功力,足与陈浩然一争长短。大祭司嘿了一声。阿载心想:糟糕,老毛病又犯了。剧烈咳嗽继而全身抽搐,说不出的痛苦难受。大祭司心想:唉,妄动真气,引发病患,又须我以内力镇压调顺血气。大祭司说:“你是练得不错,可惜有哮喘病缠身。”

    大祭司说:“只有服食圣人心,才可彻底根治你的顽疾,解除后顾之忧。”大祭司说:“但圣人心还未出世,所以你不能妄动,决不可显露武功。”阿载说:“可恶。”“百帕夏又在抚琴了。”百帕夏又来到秦国作客,心中对陈浩然无限思念,抚琴抒怀,曲调哀怨,悱恻缠绵。阿载说:“哼,为何所有好东西都属于小三。”大祭司心想:好啊,内心充满怨毒,最适宜修炼幽空魔罗印,更有望成就大业,成一国之君。

    痛恨陈浩然的不止阿载一人,还有毒帥。擒杀陈浩然失败,毒帥回到魔道总坛内,负荆请罪。总坛内一个秘窑,命鬼高高在上,旁有一口巨鼎,肉香四溢,正在煮食。魔尊命鬼说:“最近的童肉怎么一点也不嫩滑。”人无双说:“没办法,附近三百里正发生旱灾,抓到的小孩都是瘦骨嶙峋,口味难免不佳。”

    魔尊命鬼说:“这怎能下咽,再煮烂点。”命鬼随手一掷,半截童肢即落回巨鼎之内。鼎内是小孩的骨肉残肢,命鬼以人为食,凶残冷血,魔道处事之邪异可想而知。魔尊命鬼说:“论武,毒帥与陈浩然谁强谁弱?”经无字说:“单以功力而论,陈浩然较强。”毒帥说:“但他身中我的天箭,已毒入脑门。”人无双说:“以此而论,毒帥该可取胜。”

    毒帥说:“我本已将他擒下,但忽然间他体内透出红光,爆发一股难以形容的神秘力量,爆破船底,才让他被水流冲走。”魔尊命鬼说:“这股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回事?”经无字说:“莫非是古老相传的神脉?”魔尊命鬼说:“神脉?”

    相传若大神与凡人结合,其后人每代中便有一人拥有神脉,隐藏于奇经八脉之中,连自己也不知道,但遇上生死关头,神脉便会爆发出浩瀚无匹的惊人力量。经无字说:“拥有神脉者的血肉极为珍贵,食之可助长功力,甚至飞升成仙。”魔尊命鬼说:“可恶,竟让拥有神脉的陈浩然逃脱,罪该如何?”毒帥说:“魔尊饶命。”经无字说:“论罪该下巨鼎烹煮。”

    毒帥心想:给活生生烹熟,比凌迟处死更惨酷百倍呀。魔尊命鬼说:“人为肉包骨,魔为骨包肉,肉骨随心变,魔入大罗天。”“毒帥,你好自为之吧。”命鬼所念,原来乃是魔骨经后篇三十六层的口诀。其意是要毒帥自行领悟,若可悟到,非但受刑不死,功力更可再上一层。

    陈浩然身入玄宫,即成冰人。玄宫极度严寒,将人瞬间冰封,若遭到敲击,立刻爆碎。陈浩然猝不及防,未有运青史内功御寒,幸好有神脉保护。否则立时冻死。但也无力脱困。陈浩然为何拥有神脉,那是后话。风向心想:想不到这里如此冰寒,要救他,只有靠灵验了。风向小心翼翼。以灵验为陈浩然驱寒。陈浩然心想:冰雪渐融。寒冷渐减。

    得灵验之助。陈浩然回复知觉,全身透射灵光,神脉自行发动。将身上坚冰尽数震碎。风向心想:他怎会有这种力量?身份定不简单。陈浩然说:“好冻。”心想:虽然运足内功,仍然很冷啊。风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要假扮奴隶?是谁派你来做奸细?”

    陈浩然说:“你以为我想做奴隶吗?我怎会是奸细,一直以来我有害过你吗?”风向心想:嗯,这话也有道理,若不是他,我也无法来到这里。风向说:“警告你,以后别这么大声跟我说话。”陈浩然心想:这么凶,谁娶了你可惨了。风向说:“紧紧跟着我,我不想救你第二次。”陈浩然心想:凶是凶一点,但这小妞的心倒也善良。

    陈浩然紧贴风向而行,借着灵验的热流,再也不惧寒气侵袭。阵阵女儿香随热气飘来,不由心中一荡。陈浩然心想:喔,我好像记得我叫陈浩然。难道我是姓陈名志明吗?但怎么其他事又想不起来?还是别多想了,免得头痛又发作。玄宫的寒气,乃是由中央处一些瑰丽难言的奇幻冰晶所散发。陈浩然说:“原来我吃的仙桃是在这里摘的。”“你肚子饿吗?”

    风向说:“折腾了一整夜,怎会不饿?”陈浩然说:“来,给你介绍点好东西。”“快吃吧。”风向说:“好好吃啊。”两人吃过仙桃,又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好感油然而生,说不出的奇妙。

    风向心想:看他一表人才,相貌英俊,其实也很不错啊。陈浩然心想:唔,她的眼神怎么变得如此温柔?风向心想:但他只是个卑贱的奴隶,而且来历不明,我是堂堂神猪山庄少主,他怎配得上我。唉,我是个将死之人,怎么在胡思乱想。陈浩然说:“你怎么啦?”风向说:“没事,吃饱了还不走。”陈浩然说:“喔。”风向说:“别浪费时间。”陈浩然心想:喜怒无常,真个难以捉摸。

    风向说:“咦?是两个死人。”陈浩然说:“那男的好像是自尽而死。”当日射落九日,为人世间解去灾劫的大神竟然命绝于此,但看他脸带微笑,死前似已抛开郁结,获得最后解脱。

    后羿身后的冰棺内,正是玄女的尸首,当日以心脏炼制的内丹悬浮于半空,乃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仙药。风向说:“哈哈,一定是仙药呀。”“终于让我找到了。”

    陈浩然心想:啊,他是后羿。陈浩然额上的箭头又生出感应。当年玄女牺牲性命,后羿悔之已晚,葬送了一段美满仙缘,不禁伤痛欲绝,愧疚莫名。后羿说:“你以生命换来的内丹,我又怎忍再服用?”“你放心,天若见怜,你我必可再续未了情缘。”

    为保存玄女的尸首,后羿特意建造这仙陵,着双龙守护,并耗尽心思找来宇外玄冰,再以冰棺存放玄女的遗体。后羿说:“不管一千年,一万年,我也绝不会放弃。”“只要我们保存一点灵识,我坚信。”“我们总有机缘再次相聚。”后羿备妥一切,即在玄女棺前自尽。至诚感动上天,他与玄女自可隔世再遇,重续未了前缘。

    数千年后,后羿等待的一天终于来了,聚存的一点灵识,借着箭头的感应进入陈浩然体内。风向心想:幸好有灵验在手,这冰棺难不倒我。灵验热能强大,冰棺一碰之下,慢慢溶化。风向说:“长生不死药,爹爹有救了。”玄女聚存数千年的一点灵识亦从内丹释出,进入风向体内。

    灵识一去,后羿和玄女的尸身亦随之羽化消失。陈浩然说:“玄女。”风向说:“羿郎。”

    相隔数千年,后羿与玄女终于借着陈浩然和风向而得以再续仙缘,内心欣喜无限,感动泪下,不自禁相拥相亲,一切尽在不言中。

    千般爱意,万般恩情,不求海枯石烂,只求把握眼前一刻,便已足够,两神借用凡体,欢欣合璧,至高无上的结合。龙殿。降龙心想:风向进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这两条龙又守住殿口。降龙说:“要把这两条龙引开。”雷虎说:“有何妙法?”

    降龙说:“我和四将攻击两条大龙,你去抓那条幼的。”降龙说:“抓到后火速离开此处,双龙必然会追赶出去。”雷虎说:“好办法。”计策议定,降龙与四将即时进攻,与双龙展开激战。虽无法伤到双龙,但五人一心只求拖延。

    没有双龙保护,雷虎顺利擒下幼龙。雷虎说:“哈哈,跟我出去走一走吧。”公龙说:“婆娘,我守殿口,你去追。”雷虎心想:啊,只引来一条。不管这么多了,先诱开这条龙再说。母龙说:“孩子啊。”

    守陵有责,公龙虽担心小龙安危,仍然不肯退让,奋力与五人拼斗。公龙力大无穷,孤身应战,仍然足够对付。

    恶帥说:“看我的骨中烧。”恶帥突然闯进,鼓尽全力,抡棒猛轰公龙头颅,爆出惊天巨响。

    恶帥功力惊人,公龙猛然砸地。降龙心想:此人是何方神圣?恶帥说:“嘿,本帅从未吃过龙肉,今天口福不浅啊。”公龙说:“这个人好厉害,不可大意。”

    公龙一扫之力,重逾千斤,恶帥亦震得飞退。恶帥看准机会,向公龙脆弱的咽喉攻去。龙甲飞脱,但这一击仍不足以破喉而入。恶帥心想:皮坚肉厚,要想办法应付。

    恶帥说:“怪物,你完了。”

    恶帥狠毒,插向公龙最脆弱的眼睛,但见血花飞溅,骨中烧贯破龙头,直从右眼穿出。

    一击贯脑,公龙纵是神物亦无法承受,难逃一死。恶帥说:“哈哈,就算是龙也无法与本帅对抗。”公龙心想:孩子。可怜公龙只做了几个时辰父亲,便要永远与孩子分别。

    后羿与玄女得偿所愿,再无遗憾,两点灵识凭借仙气双双飞升。仙气一去,宇外玄冰亦失掉光芒,一片灰暗,寒气尽消。风向与陈浩然亦慢慢清醒过来。风向啊了一声。说:“你干了什么?”

    陈浩然说:“我怎么知道?”风向说:“废话。”风向怒不可遏,一拳就将陈浩然轰得飞起。风向看到跟自己不一样的身体,登时大窘。陈浩然腼腆至极,急找裤子穿上。陈浩然说:“我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要杀要剐,随你喜欢吧。”

    风向说:“你去死吧。”风向恼羞成怒,怒恨攻心,举手就劈。青史内功自行启动,震开灵验。若无青史内功护体,陈浩然将会分尸。血如泉涌,伤得比之前更重,即时昏死过去。风向心想:啊,他可能和我一样,也是迷糊中而。风向稍为冷静下来,微生悔意,毕竟,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风向心想:他罪不致死,伤得那么厉害,怎么办?

    恶帥说:“杰杰杰,臭贱人,没想到会落在本帅手上吧。”风向芳心恼怒愧疚,矛盾已极之际,宿敌遂至,不禁心神大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灵验三击

    后羿与玄女的灵识进入陈浩然和风向体内,二人身不由己下结合,风向醒来大怒不已,重创陈浩然,恶帥同时间闯入。后羿与玄女的灵识已去,宇宙外玄冰如同枯萎,洞口寒液亦消去,才让恶帥轻易闯入。风向说:“狗贼,你一直藏头露尾,现在肯出来了吗?”风向心想:降龙不是守在外面吗,怎会让他进来,莫非降龙等人已经出事?这时候顾不得河郎了,诛杀强敌要紧。陈浩然背上仍流血不止,恐怕已再无人能救他了。恶帥说:“贱人,本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恶帥说:“好消息是,魔尊有令,留你一条小命,饶你不死。”“而坏消息是,你落在本帅手上,将会受尽百般淫虐,既生不如死,却又欲仙欲死啊,嘿嘿。”风向说:“贱狗,当日只削去你半边头颅,今日没有这么走运了,我定要将你分尸。”恶帥满口卧糟语,风向怒不可遏,灵验一合,立时热流大盛,灵光四射。

    恶帥说:“臭贱人,可怒也。”风向心想:我未必有能力发出三击,看准机会,一击将他诛杀。灵验啊灵验,今日一战,你定要赐我神能,杀灭强敌。

    风向心想:否则我败了,非但活不成,爹爹的伤也救不了,就是河郎也。兵凶战危,风向除担心父亲之外,还惦记着陈浩然,看来一颗芳心,在不知不觉间已被陈浩然夺去了。

    风向身法灵巧,避过恶帥一轮急攻。乘居高临下之势,发动灵验第一击。第一击灵凤飞破。破骨中烧。

    斩杀恶帥。这一年间,风向钻研出两式必杀绝招,日夕苦练,以备对付恶帥,这时猛地使出,果然一举奏奇功。

    胜利来得比想象中轻易,风向亦微觉愕然,既惊且喜。风向说:“成功了。”风向心想:是他上次重伤后功力大退,还是我的绝招管用?心绞痛此时发作。风向痛得浑身颤抖。风向心想:呜。幸好已将这狗贼诛杀,否则不堪设想。心绞痛令我气血紊乱,功力削弱,以我现在的情况。勉强还能使出第二击。河郎说的也有道理。到底我应该先救自己还是父亲?

    风向心想:河郎。他会不会流血而死?风向灵机一动,将仙药放于陈浩然的伤口上。仙药果有神效,陈浩然不单流血立止。伤处更迅速愈合结疤。风向说:“嗯,他的脉搏转强了,应该保得住性命。”陈浩然说:“唉。”风向说:“醒来了。”恶帥突然说:“臭贱人,你想不到吧。”

    恶帥说:“死到临头,还只顾着个小白脸。”风向说:“好卑鄙的狗贼,竟用替身。”恶帥说:“战场上没有卑不卑鄙,只有胜负。”风向心想:以我状态,豁尽也只能发出第二击,必须取胜。不容有失,风向全力聚劲,准备孤注一掷。

    风向争取主动,旋身而上,带动火劲直向恶帥捲去。恶帥腾身半空,看准风向背门空档,重重一砸应声得手。

    风向使出灵验第二击神风旋灭。风向拼着硬捱一棒,亦要将恶帥来个腰斩。

    两败俱伤,但与先前一样,胜利仍是来得太过轻易。风向心想:这个恶帥会不会又是假的?糟糕,我已无力使出第三击了。恶帥突然说:“哈哈,第一次上当是无知,第二次就是白痴。”风向不幸言中,真正的恶帥此时方率领五魂令闯进来。

    风向说:“太卑鄙了。”恶帥说:“臭贱人,略施小计便教你无力再战,怎样,还有第三击吗?”风向说:“你有胆量便来试试。”风向心想:灵验啊,你一定要助我,赐我神能。风向已是强弩之末,奋起残力欲再战。恶帥说:“好强横的贱人,不知在床上是否也一样强悍。”手下说:“杰,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呵呵。”风向心想:就算拼着经脉爆裂而死,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风向不顾后果,疯狂进攻,只求与敌俱亡。风向使出神风旋灭。恶帥心想:臭贱人发疯了,莫非她真有能力发出第三击?恶帥亦不敢冒险,先避其锋,但风向发动攻势后,已有失控之象。

    恶帥心想:臭贱人撑不住了。风向口鼻喷血,竭尽全力亦无法驾驭灵验。风向不单未能发出第三击的威力,更被灵验所带动,胡乱砍劈,全无准绳可言。恶帥说:“避之则吉。”“这婆娘疯了。”恶帥说:“好机会。”

    风向已失去自主能力,无法应变,恶帥乘势而进,骨中烧猛地重击。恶帥说:“不好,可别重手打死了她。”突然,恶帥喔了一声。

    陈浩然已醒来,及时接住风向。风向说:“河郎。”风向心想:完了,斗不过这妖人,想不到我会死在河郎怀内,这是命中注定吗?风向说:“对不起,伤了你。”“唉,可惜我们的缘分太短了。”五魂令说:“哼,死到临头还在打情骂俏。”“我有一百种酷刑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逐一用在她身上。”“我也有一千种令女人欲仙欲死的方法,令她很快忘掉这小子。”

    风向说:“河郎,快用灵验杀了我。”陈浩然说:“什么?”风向说:“落在他们手上,比死更惨痛万倍。”陈浩然说:“啊,醒醒啊。”风向伤重力竭,不支昏去。恶帥说:“宰了那男的,女的别弄死了。”五魂令说:“抱抱。”“放心,我自会好好照顾她,嘿嘿。”

    陈浩然说:“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流,简直是武林败类,卑鄙无耻。”陈浩然虽然清醒过来,但始终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但此刻灵验在手,自有一股逼人气势,凛不可犯。勾魂令贸然欺近,落得断头惨死的下场。恶帥心想:一下子便宰了勾魂。入口处有人鬼鬼祟祟窥视。原来是降龙与家将。降龙心想:贱奴的武功竟如此厉害,一出手就杀了一个。恶帥何以会放过降龙等人?

    恶帥心想:这小子是高手,不可轻敌。陈浩然心想:敌众我寡,速战速决。陈浩然说:“尽管放马过来吧。”恶帥说:“看你面无血色,斗下去死路一条,本帅给你一个机会,代替我死去的下属,降吧。”五魂令说:“这岂不是便宜了他。”恶帥心想:他有灵验在手,犯不着与他相拼,收买他最好。五魂令心想:这个帅哥。如果真能成为五魂令之一就好了。陈浩然说:“邪魔妖孽。我岂会与你们同流合污。”陈浩然心想:我刚才只是发挥出灵验的锋利,到底如何才能运用灵验的神能?

    五魂令说:“不识抬举,杀。”五魂令心想:杀掉这帅哥太可惜了。天器共有三项神能,第一:神锋。第二:神芒。第三:神动。初级的神锋。轻易砍碎任何兵器,直如斩瓜切菜。

    两魂眼见同伴惨死,早有戒心。一交手便骇然急退。恶帥说:“臭小子,敬酒不喝,自取灭亡。”骨中烧经重新铸炼后,邪能大增,只被砍破一个缺口,未有当场碎断。

    余下两魂亦抢上进攻,陈浩然上中下三路同时受袭,危急关头,体内的青史内功再次发动,一股雄浑罡气透体逼出,半步不退,力抗三人的狂攻猛打。陈浩然使出凌空震碎。

    恶帥心想:他妈的,竟然攻不进去。用计。恶帥一个翻身,越过陈浩然,竟向昏倒的风向攻去。陈浩然说:“卑鄙。”恶帥心想:嘿,还不中计?

    陈浩然救人心切,顶门露出破绽,恶帥飞膝猛跪,重击天灵要害。

    骨中烧再下一城,重轰耳门脆弱位置,连环两击,足以致命,狂猛无匹。

    陈浩然头颅如要炸开,青史内功发挥护力,猛将恶帥震退。恶帥心想:哟,震得我差点脱手。生死关头,陈浩然体内的神脉再次发动,灵光暴现。

    神脉一经启动,陈浩然全身注满强烈无匹的惊人力量,灵验亦生出感应,热流暴涌,泛现神芒,两相配合,气势雄猛浩瀚。

    只见一个火红力量左右飞舞在他身前,恶帥侧身一闪,已经避过火红力量。陈浩然使出灵验的一招落叶归根。灵验从上而下地击打在恶帥面门。

    恶帥侧身一闪,骨中烧反手一击,击向陈浩然的胸口。陈浩然反手举起灵验一挡。发出噹的一声巨响,陈浩然和恶帥同时被震退。

    恶帥一退即可反攻。骨中烧从上而下横挥向陈浩然。陈浩然举起灵验一挡,怎知恶帥这招是虚招,只见他翻身向后。一个侧位已经闪过了陈浩然的这一击。

    五魂令心想:好可怕,这是什么力量?这小子年纪轻轻,竟发出这么惊人的气势。恶帥心想:乘他聚劲未足,先下手为强。

    陈浩然以神脉推动,发挥出灵验第二级威能,力量之猛,比风向强上一倍,神芒锐发,骨中烧当堂爆碎,锋芒长驱直入,猛砍恶帥。陈浩然使出灵验神芒。

    恶帥以狡诈骗得风向耗用两击,眼见大局已定,陈浩然及时醒转,并以灵验与恶帥激斗,危急间,陈浩然体内神脉被激发,发挥出灵验第二级神能。狠劈恶帥。神芒威力惊人,骨中烧当场爆碎,神芒余锋劈得恶帥头盔破开,骨折肉裂。亡魂大惊失色,急忙抢上参扶。震力极大,两人同时踉跄倒跌。

    陈浩然本不懂驾驭灵验,纯靠神脉推动,一击过后,无以为继,如风向一样渐渐无法控制。陈浩然心想:糟,控制不了灵验。手忙脚乱间,追魂乘虚攻到。

    虽然发挥不出灵验的神能,但凭着其锋利,仍足以抵挡追魂的攻击。但如此一来,灵验更为失控,陈浩然已完全无法驾驭。

    陈浩然身不由己,狂砍乱劈,全无招式可言,三魂忌惮灵验神锋,狼狈闪避,不敢硬碰。

    一轮砍劈,灵验终于脱手,直插殿顶。陈浩然鲜血狂吐,力量溃散。击力奇猛,殿顶隆隆作响,摇摇欲坠。三魂说:“恶帥爷,这里快要塌了。怎办?”恶帥说:“夺仙药,抢风向。”

    三魂说:“撤。”果然,殿顶已抵受不住而坍塌,柱折梁倒,巨石纷下。陈浩然神脉力量已耗尽,迹近虚脱,根本无力走避。断魂与销魂身法最快,急忙抢夺仙药和风向。

    殿顶塌出一个大洞,众人正好乘此逃出玄宫。虽然狼狈撤走,恶帥亦身受重伤。但此行总算达成任务。人药两得。

    恶帥等人退走,降龙与三名家将立即闯入。降龙说:“可恶,凭我辨才,绝对可说服恶帥留下风向。”“妈的。真是功亏一篑。”一盏茶前。恶帥屠龙。恶帥说:“哈哈。就算是龙也无法与本帅对抗。”降龙心想:此人好厉害。恶帥说:“小子,你就是楚国大将军之子降龙吧。”“你可知我是谁?”降龙说:“魔道恶帥大名,如雷贯耳。”恶帥说:“小子。你倒霉了,本帅办事从不留活口。”

    降龙说:“你连巨龙也可宰掉,杀我们更是轻而易举。”“但你得连同五名手下也杀掉。”恶帥说:“何解?”降龙说:“很简单。”“有朝一日若秘密泄露,我父亲必带同十万雄师去踏平魔道总坛。”恶帥心想:有活口就靠不住,但怎可杀手下?恶帥说:“嘿,再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降龙说:“也很简单。”“素闻魔尊喜做买卖,跟我楚国也曾做过交易。”“你这次是为风向而来,没必要杀我们。”“到你得手之后,我们自可谈一谈大生意。”

    恶帥心想:这小子也说得有理,一旦泄露出去,开罪楚国,此事划不来。恶帥说:“好,本帅现在就去捉拿风向,你别碍手碍脚,待在此不许离开。”降龙说:“一言为定。”降龙辨才过人,轻易化解危机。待恶帥等进入后,降龙便与三名家将在外窥视。铜将说:“将军,这小子如何处置?”降龙念及刚才陈浩然与风向的亲昵举动,不禁妒火中烧。

    金将说:“找到灵验了。”对灵验如此珍贵之物降龙竟也无动于衷,金将亦不由愕然。降龙说:“哼,整件事都是这贱奴搞砸的,死罪。”陈浩然心想:哼,若非我力量尽失,岂会怕你。降龙说:“这贱奴冒犯风向小姐,更是罪加一等,那就免去死罪。”“废他四肢,要他生不如死。”

    铜将说:“臭小子,你认命吧。”陈浩然虚耗过度,莫说神脉,就是青史内功也无法运用,毫无抵抗力之下,登时爆出骨裂之声。右脚膝盖,就被狠狠轰成粉碎。

    铜将运锤如飞,陈浩然双脚膝盖连同双手手铮惨被一一击碎。金,铁二将虽然久经沙场,见惯杀戮,见此惨况亦觉心中不忍。陈浩然劫祸未尽,比之前遭遇更惨,痛得昏死过去。铜将说:“降将军,贱奴四肢关节已全粉碎了。”降龙说:“待我亲自割下他的舌头。”

    铜将说:“干脆把他下颚也削掉吧,教他口不能言,食不能咽。”降龙说:“好。”一声巨吼,母龙及时赶回。母龙顺利救走幼龙,立即赶返仙陵,刚好来得及阻止降龙再下毒手。

    降龙说:“撤。”银将死于公龙之口,降龙大为忌惮,不敢再战。降龙说:“他日我领一千精兵到来,宰了你这畜生。”母龙极有灵性,忙以龙液治疗陈浩然伤口。皮肉虽然迅速愈合,但碎掉的关节却难复原。

    幼龙舔着之下,陈浩然悠悠醒转。陈浩然说:“谢谢,谢谢。”陈浩然欲支撑起来,触动四肢关节,痛得撕心裂肺。陈浩然说:“呜,上天为何要这样对我。”陈浩然心想:我失去记忆,更弄成这样,不如死掉算了。不,我不能就此放弃,我要克服困难。扭转天命。

    大红说:“啊,我听到河郎的声音。”小红说:“难道他就在下面?”大红说:“果然在啊,身边还有条龙。”小红说:“河郎。”陈浩然说:“不要伤害他们。”

    母龙听从陈浩然的意思,不单未有伤害大红兄妹,更将二人带入殿内。大红说:“吓死我了。”小红说:“嗄嗄。”陈浩然说:“你们怎会找到这里来的?”大红说:“神猪山庄主事的人都进来了,奴隶们立即起哄。差不多都乘乱跑光啦。”

    大红说:“小红死活也不肯走,硬要到处找你。”陈浩然说:“多谢你们。”陈浩然弄到如此田地,两人仍是不离不弃,心中大为感动。大红说:“是谁如此残忍,将你伤成这样。”小红说:“啊,手足关节都血肉模糊。”“爹教我们要歉爱,非攻,墨家主要思想,放心吧,我们定会照顾你。”陈浩然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已成废人。你们走吧。”小红说:“不,我们可以找寻名医来治理你的伤。”陈浩然说:“名医也没用,除非是神医吧。”大红说:“呀,我听爹说过有个神医叫扁。扁什么。”

    小红说:“扁鹊。天下第一神医。”大红说:“对。他可以起死回生,一定能治好你的伤,甚至回复你的记忆。”陈浩然说:“真的?那到何处去找他?”大红说:“扁鹊是墨家弟子。墨家是正道江湖第一势力,门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爹也是墨家弟子,但已失散十多年了,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宫外忽然传来悲吼哀嚎,打断三人的说话。

    双龙随后羿与玄女下凡,相处了数千年,母龙眼见公龙已死,不住悲鸣哀嚎,伤痛莫名。公龙与母龙缘厚,能共聚数千年,但与幼龙缘薄,父子情只有短短数个时辰。人生聚散无常,仙凡如是,莫可强求。

    陈浩然伤势极重,急需找到神医扁鹊,母龙当下将三人带离仙陵。到达百里之外,轻轻将三人放下。离别在即,幼龙依依不舍。陈浩然说:“放心吧,我们定会再见面。”

    陈浩然说:“后会有期。”陈浩然劫祸缠身,苦难不绝,但能有大红兄妹不离不弃,也是厄运中的一点好运。黄昏时分,三人来人到一处小市镇。延安镇。镇内不大,总算找上了一所医馆。大夫说:“啊,伤成这样,可真少见。”夫人说:“头颅还插着一根断矢,能活到今天也是奇迹呀。”

    大红说:“求求大夫,想办法治好他。”大夫说:“我先为他四肢伤处敷药包扎,但头上这截断矢动不得。”大红说:“大夫,我们就只有这点点钱。”大夫说:“医者父母心,诊金跟药费不成问题。”“后院有所小屋,你们先安顿下来吧,这么奇特的伤,我也很想能够将他治好。”大红说:“这次真是出门遇贵人。”陈浩然说:“这些伤药真有用,敷过后肿痛大减,舒服多了。”小红说:“放心吧,你福大命大,很快便会康复的。”

    陈浩然说:“是啊,我记得我好像是姓陈的。”小红说:“你的记忆开始回复啦,太好了,那我就叫你陈郎吧。”夫人说:“你们也饿了,先来迟点东西吧。”大红说:“太好啦。”小红说:“替你刮掉胡子,人就精神了。”陈浩然说:“好啊。”夫人说:“特别是这碗汤,对他的伤很有好处。”大红说:“多谢。”小红说:“还不快把汤拿过来。”小红说:“慢慢喝啊,不用急。”大红心想:这丫头,把哥哥都抛在脑后了。夫人心想:嘿,好好享用最后一顿饭吧。赏金千两,可多谢你们啦。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黑,街上蹄声喳喳,七八人乘马而来。魔尊命鬼颁令江湖,格杀陈浩然,赏黄金千两。大夫说:“我已在汤内放了迷药,他们肯定不省人事。”狮妖门主说:“嘿,咱们走运了,千两黄金,你我一人一半。”“你肯定那人就是陈浩然吧。”大夫说:“头上插着根断箭,绝对错不了。”狮妖门主说:“还有一男一女,不管了,通通割下头颅去领赏。”狮妖门主心想:这次立下大功,若得魔尊赏识,授我魔骨经,可比千两黄金更令人兴奋啊。

    同一月色下,一乘马车连夜赶路。断魂,亡魂。

    七名凶恶妖人,悄然掩至,陈浩然残废了,单凭小红兄妹,又如何杀敌保命?恶帥说:“这颗仙药果然神妙,不单令伤处愈合,元气亦恢复不少。”“臭贱人,你上次削我半截头颅,今次更差点将本帅分尸,这笔帐如何还清?”

    风向说:“这仙药,还有灵验,都可以献给你。”“神猪山庄的财富,也可以交给你。”恶帥说:“呸,仙药和灵验都要上缴给魔尊。”“神猪山庄就算到手,还不是交给兵库接管,关本帅屁事。”恶帥说:“嘿,实际点,还是先拿点好处,来个三泄。”“泄欲,泄恨,泄愤。”恶帥说:“呵,细皮白肉,又香又滑,真要命。”断魂说:“我也来玩玩。”风向说:“干什么。”亡魂说:“干你啊,好好享受恶帥爷的宠幸吧。”“恶帥爷,待会可轮到我们啊。”

    风向无力反抗,羞愤欲绝,眼看就要惨遭蹂躏,落得比死更凄惨百倍的下场。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飞升成仙道德经

    风向落在恶帅手上,恐怕难逃被淫虐蹂躏的惨痛下场。恶帅封闭风向麻穴,要她咬舌自尽也不能。恶帅说:“呵呵,臭贱人,好好享受一下吧。”风向惊惧过甚,吐血昏迷。恶帅说:“昏了,那跟搞条死鱼没分别啊。”“不成,弄醒她才够过瘾。”突然,一魂说:“前面有古怪。”

    路中央一团七彩烟霞流转滚动,挡着众人去路,说不出的古怪。一魂说:“什么东西?”亡魂不知底里,举鞭疾击。岂料烟霞激生一股强大反震力,亡魂自食其果。另一魂说:“妈的。”

    追魂紧接抢上,再不敢大意,豁尽全力出击。岂料结果仍是与亡魂一样,击力越大,反震越重。恶帅说:“可恶。”两魂相继失利,恶帅亲自出马。

    恶帅使出魔骨经骨中劲。恶帅功力比两魂高出甚多,果然将这团古怪的彩霞轰破。内中竟是一个瓦摊,在煮着各式药材,散发阵阵彩烟。来者是不是神仙。不是神仙说:“呵呵,小心别糟蹋了我这罐精心杰作啊。”

    恶帅说:“糟老头,你到底是谁?”不是神仙说:“我嘛,不是神仙。”恶帅说:“废话,你当然不是神仙。”恶帅心想:啊,不是神仙,表叔人无双曾提及过他。人无双说:“当今天下,能令魔尊感到棘手的只有三人,一个是墨家巨子,二是陈浩然的师父昆仑上人,而最后一个,身份最为神秘。外号不是神仙。”

    恶帅说:“表叔,这个不是神仙有什么厉害?”人无双说:“不知道,就连人库遍布天下的耳目,至今还未查到。”恶帅说:“那他有何值得害怕?”人无双说:“因为有人说他虽然不是神仙,但也不是一般凡人,据说他的师父就是八百年前已经存在人间的老子。”恶帅说:“八百年前已经存在人间?那武功岂非高绝。”人无双说:“不知道,据说他的力量已不能用武功来形容,因为已超越世上任何武学。”恶帅说:“那算是什么?”人无双说:“可以说是天地之威能。”恶帅说:“天地之威能?”

    恶帅说:“为何在此拦路。”不是神仙说:“这叫守株待兔,等待你这群兔崽子。”亡魂与追魂不敢怠慢,同时出手攻击。亡魂说:“你就带到黄泉路上自己品尝吧。”不是神仙说:“你们也想分一杯羹吗?我可没预你们的份啊。”双魂扑上之际。突觉全身被霞气所嚼着。不是神仙的护身罡气仿佛像个水袋似的,令任何攻势都无从发劲。两魂心想:呀,全身嚼着不能动,好古怪的功夫?

    不是神仙的武学玄妙已极。双魂不但发力无从。更被柔劲扯得失控旋转。恶帅心想:这根本不似武功。简直是法术。双魂身不由己。撞作一团。恶帅说:“可怒也。”

    恶帅使出魔骨经三十四层骨中劲。恶帅深知不是神仙绝不简单,忙运起看家本领,终于成功将水状气劲轰破。不是神仙说:“识趣的交回风向。我就让你们离开。”恶帅说:“嘿,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神仙说:“还不容易,只要卜算一下就知道了。”“试给你看。”双魂摔得浑身疼痛,仍然惊魂未定。不是神仙说:“算到了。”“你本来不肯交出风向,到最后却不得不肯,呵。”恶帅说:“妈的,敢拿本帅来消遣?”

    恶帅怒不可遏,懒得再与不是神仙纠缠,悍然出手。恶帅使出魔骨经三十四层骨中劲。不是神仙的卸劲功夫天下无双,连环两拳都伤他不到,已闪身至恶帅背后。

    真气所到,霞气化成坚冰,功力之精纯,已达返璞归真之境。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之巧夺冰川。

    恶帅后脑剧痛,悍然回身震碎坚冰。恶帅说:“可恶。”恶帅使出魔骨经三十五层骨中劲。

    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之万丈深渊。霞气化成旋窝,恶帅双臂被带动旋转,互相交缠,只要不是神仙再增加压力,恶帅势必被本身的骨中劲绞断双臂。

    不是神仙左掌向前一伸,冰锥如狂飞快击向恶帅。恶帅一个侧身,反手一掌击出。再次击向不是神仙的面门。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之深不见底。

    左掌如尤物般直射向恶帅。恶帅正想一个侧身,怎知不是神仙的这一掌化掌为抓。只见不是神仙一爪已经快如闪电地击在了恶帅的胸前。

    恶帅的胸前被撕开一大快血肉。恶帅怒不可遏,双掌向前翻飞,呼呼风声已经击向不是神仙的面门了。不是神仙正想还手。

    突然,只见一魂抓着风向说:“老鬼,快住手。”不是神仙说:“嘿,威胁我?”不是神仙运聚内力,空气中水分凝成冰锥。冰锥闪电击中断魂,如遭电击,仰天便倒。不是神仙说:“小毛贼,不知天高地厚。”

    以不是神仙的修为,要救风向只是轻而易举。不是神仙说:“啊,弄得我的世侄女气若游丝。”“我怒,我要杀人。”恶帅早前被灵验所伤,深知敌不过不是神仙,狼狈而逃。恶帅说:“撤。”心想:已不可能抢回风向,幸好她不知仙药在我身上。其余四魂也心想:走为上着。

    不是神仙心想:哈,这班傻瓜,不知我从不会杀人。如果杀了人,我便做不成神仙了。不是神仙说:“可怜世侄女伤成这样,幸好我早有准备,为你预备了五彩驱伤汤。”风向喝过汤药,即时汗出如雨,淤血大部分已排出体外。不是神仙说:“性命该无碍了,伯伯来为你把把脉。”不是神仙说:“嗯,脉象雄浑。”“喔?”“喜脉。”不是神仙心想:世侄女怎会怀有身孕,而且。胎气奇特无比,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惊人力量。

    风向伤势大减,悠悠醒转。风向说:“我的仙药和灵验呢?”不是神仙说:“仙药?灵验?我可不知道啊,是给恶帅抢去了吗?”风向说:“还有,救河郎,就是身怀毒源的那个青年。”不是神仙说:“喔,那个面相尊贵的小子?”“你肚内的胎儿是他的吗?”“又昏了?”不是神仙说:“仙药,灵验,河郎,到哪里去找啊。”“我不是神仙。这个算不出来呀。怎办?”

    魔尊命鬼以千两黄金下格杀令,陈浩然与小红兄妹身中圈套,处境堪虞。众人进去,又出来说:“人影也没一个。”“门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大夫说:“我。真的下了迷药。不可能不见呀。”狮妖说:“操你妈。”“带着个废人,他们一定走不远,追。”

    狮妖带同最凶猛且善于追踪的藏獒。即时在屋内嗅闻三人留下的气息。狮妖心想: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抓到陈浩然。由两头藏獒领路,急追而去。大红正背着陈浩然逃亡,他们怎会识破圈套,及时脱身?

    小红说:“慢慢喝啊,别心急。”陈浩然吐出汤来,说:“汤内有毒,我们快走。”陈浩然机警,三人立即逃离医馆,在荒地上已急奔了一个时辰。小红说:“哥,陈郎也累了,找户人家歇歇吧。”陈浩然说:“不可找人家,不知他们还有多少同党。”小红说:“那怎么办?”大红说:“不行啦,一定要歇息一下。”小红说:“前面有所破庙,先到那里歇歇吧。”

    山神庙。大红说:“怎会有人追杀你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陈浩然说:“我,真的想不出来。”大红说:“那算了,不要想,免得你的头痛症又再发作。”小红说:“哥,快来看看。”“这跟我们身上的像不像?”只见地上有一块怪石,半圆如鼓,上刻一些古怪图文。

    大红说:“真的跟我们臂上的一模一样啊。”“爹失踪前曾说过,如果有一天遇到一样的图腾,表示我们有亲人在附近,你记得怎样敲吗?”小红说:“记得。”小红说:“爹说过,只要敲完这首曲,就会有亲人来接我们。”陈浩然说:“你们不是孤儿吗?怎么还有亲人。”大红说:“我也不知道啊。”小红说:“如果真的有亲人来就好了。”

    岂料等了大半个时辰,却全无动静。兄妹二人当然大为失望,一脸沮丧。小红说:“啊,马蹄声。”大红说:“亲人来了。”来是来了,却不是亲人,而是敌人。狮妖说:“杰杰,终于找到了。”

    手下说:“哪里走。”“小妹妹,我来陪你玩玩吧。”狮妖说:“哈哈,千两黄金,唾手可得啊。”陈浩然四肢已废,只能任由宰割。狮妖说:“你这废人就是号称常胜将军的陈浩然?”突然,一人从天而降说:“想不到是老夫割下你的头颅,哈哈。”

    一人破顶而下,手刀如电,狮妖臂膀登时分家,此人乃何方神圣?那人说:“谁敢伤我的亲人。”

    不是神仙说:“唉,怎办好?”“哼,凡尘俗世没可能难得倒我不是神仙。”不是神仙轻轻一跃,人如大鸟腾空,轻功高明已极。在树顶纵跃飞驰,四面察看。终于发现远处山道上大队人马,夜色下直如一条火龙。不是神仙说:“一定是神猪山庄的象队了。”果然,降龙与雷虎正领着神猪山庄的人马在山道赶路。此行失去了最爱慕的风向,降龙神色沉重,比吃了一场败仗跟沮丧。

    降龙心想:天公作弄,为何要让我遇上风向。既要我爱上她,为何又要我失去她。不是神仙说:“哈哈,给你们送上一份天大礼物吧。”雷虎自小看着风向长大,如亲叔叔般爱护有加。雷虎说:“多谢前辈。”回说雷虎被母龙追上,唯有放还幼龙,与众人会合,风向已被恶帅掳走。不是神仙说:“阿虎,向儿交给你,她伤得极重,小心照料。”雷虎说:“请前辈放心。”不是神仙说:“阿虎,你小心听好,这是一个秘密。”不是神仙又以气墙阻隔,以免说话外泄。降龙心想:哼,分明把我当成外人。岂有此理。

    不是神仙说:“向儿已怀有身孕,她的胎气古怪但极强壮,能保护住她的心脉。”“若她的心绞痛有减轻迹象,说不定可不药而愈。”不是神仙说:“这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个重生机会。”雷虎既惊且喜,惊者是风向有孕,喜者自然是风向因祸得福,康复有望。雷虎说:“怎会这样的?”不是神仙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这是上天的懿旨。”众人说:“哇,天狗食日。”神猪山庄的人马忽地起哄,群相涌动。不是神仙说:“天狗食日?”

    不是神仙说:“天狗食日出现。那接着而来的就是天地合龙。”不是神仙说:“我有急事要办。再见了。”雷虎说:“这位前辈真是来去无踪。”降龙心想:如今风向重伤,风天失踪,只有其妹子处理山庄事务。雷虎一介莽夫,成不了气候。正是大好机会控制整个神猪山庄。降龙说:“我马上飞鸽传书。向楚国借五千精兵到来保护风向小姐如何?”雷虎单纯耿直。不虞有诈。雷虎说:“如此甚好,有劳降将军了。”降龙心想:嘿,果然言听计从。如今风向和灵验都在我手,只要花点功夫,要得到神猪山庄,不难矣。

    只见屋顶那人说:“谁敢伤我的亲人。”那人使出苦拳绝招。真气凝聚成刀,无坚不摧。狮妖猝不及防,右臂即时与身体分家。来者功力吓人,狮妖门下尽皆骇然。小红啊了一声。狮妖说:“你到底是谁?敢坏魔道命鬼的差事。”

    这人是武门自然明。自然明说:“什么魔道命鬼,邪魔外道,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墨家子弟。”狮妖心想:糟,竟然是魔尊的对头人,真个冤家路窄。自然明说:“你是谁,怎会惹上这伙妖人?”陈浩然说:“我,我也不知道。”狮妖说:“哼,他就是秦国三公子陈浩然,魔尊重赏一千金要取他人头。”陈浩然穿越来到春秋战国,成为秦国的三公子。

    陈浩然失忆后首次听人提及自己身份,内心一阵震撼。自然明说:“哼,原来是个贵族。”“早知不救你。”自然明对权贵王孙极为厌恶,态度恶劣得很。自然明说:“谁是击鼓的墨家子弟?”小红说:“是我呀。”自然明说:“你怎会和丑恶的权贵混在一起?”小红说:“我怎知道,我认识他时他已重伤危危,而且失去记忆,你怎可随便骂人,说不定是这些妖邪认错人呢。”自然明喔了一声。

    狮妖说:“给我杀。”自然明说:“找死。”自然明年纪轻轻,功力却高得出奇,随便一拳,对方胸骨立断。

    自然明不单拳力极重,出手更快如闪电,以一敌众,仍然占尽上风。

    招式如行云流水,劲力重逾雷霆,每出一拳一脚,即令对方身上爆出骨折之声。一众狮妖门徒,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狮妖心想:想不到一个墨家小子已经如此厉害。狮妖眼见形势不利,溜之大吉。狮妖心想:陈浩然出现,我必要公告天下,传遍江湖,必有人擒杀他,也算是为魔尊立功。自然明说:“痛快。”三趴两拨,数名坏蛋非死即伤。大红说:“好威风。”陈浩然心想:这个年轻人武功好厉害。小红说:“哇,侠士打得好,简直大快人心。”自然明说:“你俩是哪一门的兄弟姐妹?”小红说:“我们是孤儿,自小臂上已有这个图纹,也不知是哪一门的。”

    自然明心想:在这战乱时期不少人也惨成孤儿,他们的身世也跟我一样。小红说:“大侠士,我们打算带他找神医扁鹊,治好他的伤病。”自然明说:“不成,这个秦国的陈浩然臭名远播,怎可救他?”“今日反正已开了杀戒,连他也一起杀了。”小红说:“不行,怎可滥杀无辜,墨家子弟是这样蛮不讲理的吗?”自然明心想:这臭丫头真难缠。自然明说:“你知否这个陈浩然残酷不仁,杀人数以万计,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陈浩然心想:什么?我是个杀人狂魔?

    小红说:“万一你认错人怎办,人杀了,还可以活过来吗?”“到时你是否要填命?”自然明心想:这丫头也说得有理,目前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杀不得。自然明说:“那你凭什么理由要神医救他。”小红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没看见魔道的人要杀他吗?”“魔道是墨家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怎可不救。”小红振振有词,自然明一时也难以驳斥。自然明说:“好,待我证实他是陈浩然才宰了他。”

    陈浩然心想:我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怎会身中恶毒,头插断箭,还惹来这么多人的追杀。若我真是秦国的陈浩然,又怎会落得这样的田地?我失去记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浩然内心一片混乱。满是不解疑团。越想记起,越是找不到半点头绪。

    众人离开山神庙,乘夜赶路,不觉天色渐明。自然明说:“你们在此稍歇。不要随处走动。”“我到前面市集。打听神医所在。”小红说:“大侠士。多谢你啦。”自然明说:“谢个屁,只要证实他是陈浩然,我立即杀了他。”小红说:“你不肯救人。拉倒好了,干脆去魔尊命鬼处告密令赏金吧。”

    自然明说:“现在是你求我救他啊,这算什么态度。”小红说:“我爹教导过,真正的墨家子弟是不会低声下气求人的。”自然明说:“哼,你们别乱跑,给仇家找上了可不关我事。”大红说:“好妹子,我们还得靠他啊,你就别冲撞他了。”小红说:“不能让他耀武扬威,否则就会欺负我们了。”“你们休息一下,我去找些野果来吃。”

    大红说:“原来你就是陈浩然,现在绝处逢生,该高兴才是啊,为何还愁眉不展?”陈浩然说:“我真不明白陈浩然是个怎样的人,那人怎会如此痛恨?”大红说:“陈浩然可是个大人物呢,他是秦国的希望,连胜九十九仗,所以有辽东剑王的外号。”陈浩然说:“有这么厉害吗?连胜九十九仗,岂非杀了很多人?”大红说:“没办法啊,战争就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两阵对战,死伤自然成千上万。”陈浩然说:“那岂不是无数父母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子女失去父亲多少家园无辜破碎。”

    若自己真是陈浩然,牵连数十万人遭受不幸,越想越是失落。陈浩然说:“我不是陈浩然。”“我不是杀人狂魔。”大红说:“别这么吵,敌人追来可不得了。”陈浩然心想:若我真是陈浩然,现在落得失忆重创,难道就是报应?小红说:“我回来了。”“找到很多野果,我来喂你吃吧。”陈浩然说:“我不吃。”大红说:“唉,他在为自己的身份烦恼呢。”

    小红说:“你是不是陈浩然也好,也不用怕那个什么自然明,我们墨家弟子是最讲道理的。”陈浩然说:“我想起自己的罪孽,便食不下咽。”兄妹二人劝解不来,只有坐在一旁默默地吃。两个时辰后,自然明终于回来了。自然明说:“算你走运,终于探到神医落脚之处,起程吧。”兄妹俩救人心切,立即随自然明起行。两日后。终于来到一处村落,遥见浓烟冲天。

    自然明说:“不好,难道神医出事了?”众人慌忙走下山坡,只觉一股浓烈臭味扑鼻而来,中人欲呕。来到近处,只见地上满是尸骸,后剖腹破脑,肠脏外溢,肝脑涂地,或破胸断头,身首异处,说不出的诡异可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龙魂秘殿。四库。人无双心想:恶帅只能完成一半任务,不知魔尊命鬼如何处置。四魂神色紧张,更是喘喘不安。恶帅说:“禀魔尊,属下终于找到仙陵内的仙药,神效无比,我的外伤亦被瞬间治愈。”魔尊命鬼说:“呈上来。”恶帅说:“是。”

    恶帅冷汗直冒,足见内心对魔尊命鬼的畏惧。魔尊命鬼食指一扬,仙药应声而来。魔尊命鬼心想:啊,一股难以形容的神奇力量直透掌心。灵力自手臂渗入体内,说不出的受用啊。

    灵光罩遍全身,魔尊命鬼体内生出奇异感应,只觉舒畅无比,兴奋难言。魔尊命鬼说:“哈哈,天助本尊,只待天地合龙出现,自可吸取天地精气,成天下第一人,飞升成仙亦非难事。”恶帅说:“托魔尊鸿福,仙药才能顺利到手。”魔尊命鬼说:“哼,若是洪福齐天,风向亦必手到拿来,如今教本尊如何向那些贵人交代。”恶帅说:“属下办事不力,求魔尊赐予机会。”魔尊命鬼说:“哼。”

    魔尊命鬼内力虚引,恶帅身不由己飘前,全无反抗之力。人无双心想:糟魔尊要出手惩戒了。魔尊命鬼内力疾吐,恶帅全身骨骼透现,红丝满布,似要段段碎开,痛得撕心裂肺。

    恶帅面容扭曲,口喷黑血。全身剧痛,恶帅已变得犹如一团烂泥。魔尊命鬼转按恶帅背门,只见恶帅体内骨骼已变通红,散出阵阵紫气,呻吟不绝,口中喷出紫血。

    四魂心想:惨了,恶帅就这样变成一个废人。这样的惩罚,比死更惨痛百倍。人无双说:“其实完成一半任务,该也可免去死罪吧。”经无字说:“嘿,此言差矣,你该恭喜恶帅才对。”魔尊命鬼放脱恶帅,恶帅只觉全身力量澎湃,原来魔尊竟耗用两成功力,助其贯通经脉,达至魔骨经第三十六层小圆满之境。

    恶帅落下地来,犹如脱胎换骨,内伤尽除,全身真气充盈,直似万马奔腾,功力一下子跳增一半以上,散发出浓浓的魔气。

    恶帅说:“谢魔尊赏赐。”恶帅心想:魔骨经达至前篇小圆满之境,接下来便可修炼更高深的魔髓经了。人无双说:“魔尊赏罚分明,属下等衷心拜服。”四魂说:“魔尊大人英明。”魔尊命鬼说:“今日开始,本尊赐你代教主之位,做一条能干的狗,本尊闭关一月,出关之日。”“给本尊献上陈浩然的头颅和活生生的风向。”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诛仙灭神魔髓经

    命鬼获得仙药,大喜下不惜耗用两成功力,助恶帅达致魔骨经前篇小圆满之境。恶帅更获赐代教主之位,大权在握。魔道秘坛。恶帅换上一身辉煌盔甲,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恶帅说:“五魄旗你们这班废物,跟着毒帅多年对本教毫无建树,简直比垃圾更不堪,但本帅知道不应全怪你们,因为你们跟着一条大废材,自然男优作为。”“本帅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跟着本帅戴罪立功吧。”

    五魄旗内心窜窜不安,哪敢违背,齐声表态顺从。说:“多谢代教主恩典,我们誓死效忠。”经无字心想:一朝得志,即嚣张得不可一世。人无双心想:表侄终有出头之日,我这个表叔亦与有荣焉。四魂心想:嘿,恶帅爷当上代教主,我们四魂今后可更加威风了。坛内的巨鼎仍然一片沸腾,热气逼人。猛地血汤翻涌,就如有条恶龙潜藏在深渊之中,透出一股沉重压力。

    恶帅心想:喔?鼎内有异样,难道毒帅还未被熬成肉汤?自从毒帅被罚跳进巨鼎内生煮,已经好一段日子,初时还偶尔听到惨吼,其后声息全无,连五魄旗亦以为毒帅已被煮成肉汤。只是没有魔尊命令,谁也不敢停止薪火。原来毒帅初入鼎内,全仗三十四层魔骨经支持着,虽然痛苦万分,心中仍不断参悟魔尊所说的魔髓经入门心法,直至被熬得皮开肉绽,终于晓得将魔骨经前篇力量聚入骨内。放弃肉身,只专注将魔劲入骨。

    果然到最后劲由骨生,反过来保护皮肉五脏。命鬼虽授予魔髓经入门心法,但生死一线间,稍有差池,煮成熟肉,可说是置诸死地而后生。毒帅险死还生,更专注练功,不断吸收鼎内浓浓的人肉汁,非但筋骨。就是皮肉血脉也在蜕变。慢慢毒帅结成一个血肉蝉。看来已成功在望。但听到恶帅说话嚣张,手下的五魄旗更变节向死敌投诚,心中不禁大怒。

    恶帅心想:臭毒物莫非真的因祸得福,修炼到魔尊所传的后篇心法?恶帅说:“臭毒物。我知你还未死的。现在我已贵为代教主。是你的主人,你身为我的狗,应该立刻出来向我下跪。”众人说:“能灵虚御空。魔骨经已达小圆满之境,功力今非昔比。”“毒帅在鼎内被煮得半死不活,怎么可以出来?”“出不来了,正是收拾毒帅的好借口。”恶帅说:“我要你出来,你敢违命?既然如此,本帅就把你揪出来。”知道对头非但未死,而且还修炼有成,恶帅顿时又恨又怒。

    恶帅心想:乘这个机会,把他震死。恶帅使出三十六层骨中劲。恶帅鼓尽全力一踢,巨鼎登时爆破,毒帅的血肉蝉无所遁形。

    血汤四溅,五魄旗唯恐被波及,慌忙走避。经无字说:“结蝉重生。”恶帅说:“没这么容易。”恶帅再来一腿,誓要趁毒帅魔功未成之前将之解决。恶帅使出三十六层骨中劲。

    血肉蝉爆破,只见毒帅全身枯干,直如皮包骨一样,浑身骨骼透泛紫红之色,功力已踏进魔髓经第一层境界。恶帅心想:臭毒物果然变强了,可恶。魔骨经第三十六层拼魔髓经第一层。

    恶帅心想:糟,毒力入体,一旦渗入经脉,这条手臂废定了。拳力将尽,指劲却源源不绝,穿破恶帅的护身气劲进入臂内,魔髓经果然比魔骨经厉害得多。经无字说:“毒帅真的练成了魔髓经。”人无双说:“毒帅,你敢以下犯上。”毒帅心想:妈的,以下犯上可是死罪,会被凌迟处死。魔道纪律严明,毒帅亦不敢造次,抽身跪拜。说:“参见代教主。”恶帅心想:哼,臭毒物不笨,错失了加罪于他的机会。

    恶帅说:“毒帅听令,限你二十日内生擒神猪山庄的风向回来,不得有误。”二帅一直相斗不休,恶帅难得有机会向毒帅发号施令,自然大摆代教主的架子,威风得很。毒帅说:“遵命。”心想:这差事真的难上加难,若不成功,肯定被处死罪,哼,我绝不会让你轻易得手。恶帅当然不知道,在玄宫伤他的竟然是陈浩然。恶帅心想:嘿,让你硬闯有重兵驻守的神猪山庄,领教灵验的力量,九成九没法达成任务,到时便可将罪责推到你身上。陈浩然已经残废,在他逃回秦国之前,要抓他简直易如反掌,随手便捡个大便宜,大权在握果然过瘾,哈哈。

    秦宫。不欲陈浩然返回秦国的,除恶帅之外,还有陈浩然的二哥工资载。公子恬说:“君父,已有三弟消息,该很快便能接他回来。”秦德公说:“真的?”秦德公一脸病容,蝉毒已极严重。公子恬说:“就算二弟找不到,我也一定可以把三弟找回来。”秦德公说:“好啊,你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此乃秦国之福。”公子恬说:“君父放心养病,孩儿必会将秦国管治得妥妥当当。”公子载心想:哼,就凭你这个窝囊废?公子恬说:“君父的病情看来十分沉重,随时有不测之虞。”公子载说:“大哥放心,君父定会吉人天相。”

    公子恬说:“我身为秦国的大公子,君父一旦过世,我便要承担起整个秦国,想来也有点头痛。”公子恬的态度,已俨如一国之君。公子载心想:妈的,你也有本事当国君吗?公子恬说:“幸好对外有宋襄公会支持我,对内则要靠你了。”公子载心想:哼,你这只肥猪竟想骑到我头上。公子载登时气上心头。公子载心想:好,我就用阴劲震得你半身不遂。忽地一掌搭来,将公子载的劲力化于无形。公子载嗯了一声。来者正是大祭司。大祭司说:“大公子,本祭司向你请安。”公子恬说:“大祭司。你怎么突然走出来,连半点脚步声也没有,十足鬼灵一般,到底有什么事?”

    大祭司说:“众大臣已于西殿内设宴,要为大公子接风洗尘。”公子恬说:“呵呵,真是我的好臣子,教本公子开心开心。”“一会就大宴群臣。”“带我爱姬出来威风威风。”公子载说:“为什么要阻我。”大祭司说:“如果你现在杀了大公子,国人一定会认为是你弑兄夺位,况且我知道今次是宋襄公刻意放他回来,夺取国君之位。”“当今之务。宋襄公是中原霸主。实力雄厚,我们必须要谋定而后动。”公子载说:“也罢,暂且忍他一忍。”

    夜里群臣设宴,酒肉歌姬。无一不备。一片热闹欢声。公子恬乐得不可开交。公子恬长居宋国,早已习惯纵情声色,回到秦国后立即暴露出劣性根。再加上媚态绝世的商演殷勤侍候,酒酣耳热,软肉在抱,混不知人间何世。公子恬说:“好爽啊。”

    公子载心想:如此罕见尤物竟落在这肥猪手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平南文学网)商演说:“哟,你好坏啊。”公子恬说:“爱姬啊爱姬,我们就到后堂去大战三百回合。”公子载心想:死肥猪竟敢当众宣淫,我就毁你男子雄风,要你无力快活。公子载口中念念有词,运起幽空魔罗咒。杯中酒水溅起,凝成冰箭。冰箭无声无色射出,神不知鬼不觉。

    冰箭直向公子恬的肾部射去,一旦损伤,终生亦难再近女色。商演说:“如此美酒,怎可浪费啊。”公子载心想:啊,想不到这尤物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商演说:“奴家商演向二公子敬酒来啦。”

    商演身法之快,直如鬼魅,公子载错愕间已到面前,但觉幽香袭人,一双艳眼正望着自己,似有勾魂夺魄的魔力,天下间还有谁的媚态能及得上眼前女子之诱人。商演说:“二公子英挺俊拔,乃世间杰出人才,教任何女子都仰慕倾心啊。”

    陈浩然本欲往找神医治伤,但从狮妖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竟是墨家深恶痛觉绝的杀人狂魔。自残废以来,陈浩然一直心神恍惚,上下不安,如今更是乱上加乱,思潮起伏,难以自己。还有魂牵梦绕的风向,两人本已互有好感,于玄宫内因二神借用凡体,欢欣合璧,成就一段刻骨铭心的奇缘。可惜后来风向被掳走,陈浩然又成残废,无力挽救,心中悲苦无奈,牵挂莫名。

    两日后,陈浩然等人来到一个小村落,烟幕弥漫,地上满布尸骸,触目惊心。小红说:“好恐怖啊,是谁干的。”自然明说:“这些都是瘟疫死的人,应该是扁鹊将他们剖开的。”小红说:“你还说他来医人,怎么会将死人割得肢离破碎。”自然明说:“你实在无知得很,不剖开这些死人,怎么知道瘟疫是如何将人弄死的呢?”陈浩然说:“我看他确是一个仁心的绝世神医。”大红说:“你怎么这样说?”陈浩然说:“这里的人虽然都死了,但如找不出病因,将来还是会有很多人因为这种病而死。”自然明说:“想不到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陈浩然突然咦了一声。说:“有人跟踪,而且武功极高。”自然明说:“你这残废算老几,胡说八道。”自然明心想:杯弓蛇影,有人跟踪我会听不到吗?你武功能高过我?小红说:“别吵啦,目前最重要是找到神医。”自然明说:“这村庄的瘟疫好厉害。”小红说:“扁鹊大师。”“神医。”陈浩然说:“烟雾中有浓浓的药草味,定是烧来驱除瘟疫的病毒。”

    突然,一把声音说:“阿明,吵什么。”自然明说:“大师。”陈浩然猜得不错,浓烟的确是燃烧药草而散发的。只见一人面色苍白,一双眼睛鲜红如血,嘴唇发紫,浑似一个病入膏方的中年男子,如一只蛤蟆般伏于地上。此人乃天下第一神医扁鹊。大红说:“他似病人多于似神医啊。”陈浩然说:“别乱说,他的内功极高深。”自然明说:“大师,你又以身试病?你的弟子们呢?”

    扁鹊说:“都上山采药去了。”“当年神农氏若不尝百草,何来那么多可用药草。我扁鹊不以身试药,如何知道病因,找到对症之药。”陈浩然心想:自比神农,大师志气与胆量俱令人佩服。自然明说:“可是,若有差池那怎么办?”扁鹊说:“你不必担心,我刚才已服过自行调配的药,能医治这种令人莉泻至死的恶病,我现在要运功将剩余的病气驱出来,你们快退到十丈以外。”“快撤。”小红说:“活像蛤蟆的动作,也算是武功吗?”扁鹊说:“小娃儿懂得什么。这是我仿效天下五大灵物所创出来的五灵戏中的蛤蟆式。”蛤蟆身藏剧毒而不死。因为它晓得以气排毒。扁鹊运聚功力,浑身排出浓浓紫黑之气,另加一个大型响屁。

    紫气剧毒无比,五丈之内草木尽枯。落叶四下。如此奇景。四人简直看得呆了。扁鹊排出病毒。立时神清气爽,判若两人。扁鹊说:“听你刚才说话,显出你是个有智之人。怎么竟伤到这种地步?怎么又会不死?极品,极品。”

    扁鹊是医中高手,一眼已看出陈浩然身负常人难以活命的重创,犹如碰上一件百年难遇的珍品,竟露出一股欣赏之色。扁鹊说:“是墨家子弟吗?”自然明说:“那两个是,而且是墨家十二武者雄心的后人。”小红说:“你怎知道我爹的名字?”自然明说:“因为你击打无声鼓时,每一下节奏长短快慢,其实都有特别意思,说明了你们的身份。”小红说:“怪不得你一来到便认定我们是墨家的人。”扁鹊说:“这个残废的人是谁?”自然明说:“他就是秦国的陈浩然。”扁鹊说:“陈浩然?”提到陈浩然,扁鹊脑海顿时想起他在战场上指挥凶悍军队冲杀的情况,登时大怒。扁鹊说:“我绝不会医你这种十恶不赦之徒。”

    小红说:“你别再骂他,他完全失去了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事。”扁鹊说:“他失去了记忆?是离魂症?”自然明说:“不错,他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扁鹊说:“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扁鹊身为名医,当然知道患了离魂症的人,不单记忆全无就连自己身份也会忘记,面对这样的人,你即使再痛恨也没有办法。自然明说:“大师,如果想要治他的罪,必须先令他回复记忆。”扁鹊说:“死人可以凭药石重生,但离魂失忆却无药可医,算了吧,就当那个十恶不赦的陈浩然已经死了吧。”小红说:“你虽然医不好他的离魂症,但他手脚的伤应可医治吧。”扁鹊说:“手脚的伤要医不难,但他之前作恶多端,这些事实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我怎能逆天而行。”扁鹊说:“这个人我是不会医的,你们回去吧。”小红说:“我们千里迢迢前来找你,怎可说走就走。”

    一人说:“谁敢冒犯扁鹊先生。”一把声音突然传来,阴阳怪气,听得人极不舒服。话声方落,破风声随即响起。自然明说:“小心。”自然明出拳极快,及时将射来的冷箭轰开。

    五人紧接而来,当中四个一身甲秀,体形魁梧,神态威武,为首者身披一袭斗篷,古里古怪,来找扁鹊麻烦。他们是血奴才。魔灭神。魔灭道,魔灭仙,魔灭圣。血奴才说:“大师啊,大师,奴才找得你好苦啊。”

    雷虎率领大军人马返回神猪山庄,即向家主风天回报。风天,五十岁。风天自废功后,只余轻微力气,已不涉足山庄事物,对外由风向负责,对内则交由妹子风雪全权处理。风天之妹,风雪,四十岁。雷虎说:“禀庄主,回来这十几天路程中,小姐的心绞痛已大为减轻,两三天才发作一次。”“但小姐受了极重内伤,昏昏沉沉,只偶尔苏醒。”风雪说:“恭喜大哥,向儿虽受伤不轻,但看来性命是可以保住了,何况还有了喜脉,可喜可贺啊。”

    风天说:“说是双喜临门,但不知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当务之急,是要慎防魔尊命鬼再次来犯。雷虎说:“降将军已调来五千精兵驻守庄下,大可应付。”风雪说:“五千精兵,于战场上或许大有作为,但要对付阴狠的武林高手,只怕并不管用。”风天说:“降龙对向儿一直非常爱慕。”“何况他更曾以灵验力退恶帅,甚是难得。”“问题是。他发挥灵验的威力时不知有否被灵能反噬。”降龙歪曲事实,把恶帅退走说成是自己功劳,瞒骗了雷虎,风天也信以为真。

    风雪说:“看来要解救神猪山庄的危机,只有靠降龙了。”风天说:“若降龙能击退命鬼派来的人,大可当上我风天的乘龙快婿,更成为孩子的父亲,实在一举三得。”降龙亲率五千精兵驻守山庄下,人强马壮,威风凛凛。金将说:“降将军救了风向小姐。庄主定感激不尽。”铜将说:“不错。神猪山庄目下内忧外患,只有降将军将之解决,必可成山庄东床快婿。”众人说:“到时大伙儿齐喝将军的喜酒,可有一番热闹了。”“正是。末将先来恭喜降将军当新郎呀。”

    降龙说:“哈。我楚国兵强马壮。那些武林小丑又怎敢来犯,我和风向两情相悦,乃是天赐良缘。顺理成章。”降龙满心憧憬,越想越兴奋,喜上眉梢。雷虎说:“降将军,庄主有请。”在雷虎引领下,两骑走过吊桥,来到神猪山庄一个大殿外。

    殿内极其宏伟,气派森严,两旁矗立着二十个铜像,身披铠甲,手执兵刃,说不出的威武。雷虎说:“请降将军稍等,庄主很快便出来。”降龙说:“有劳。”殿内一座低台,上面放着寳盒,未知内里藏着何物。降龙身处大殿,竟有种异样的不自在感觉。降龙心想:这大殿有古怪。降龙心想:啊,殿门怎么突然关起来?降龙疑惑之际,两旁铜像竟然群起而攻。

    降龙无从细想,只有先求自保。降龙忙于应付,最要命的,是铜像手执的盾牌坚固无比,不畏兵刃砍劈。

    降龙心想:人多势众,又伤不了这些铜像,形势危险。降龙说:“唏,难不了我。”降龙不作纠缠,抽身脱出围攻。一个翻身,落在高台之上。打开宝盒,内中原来是天器灵验。

    降龙运聚内力,灵验立时散发出强烈火气,灵能四射,降龙登时感受到天器的无穷威力。降龙说:“嘿,本将军开始斩瓜切菜了。”

    魔道兵库。恶帅限毒帅二十日内生擒风向,毒帅未出发前先到兵库找上库主兵无败。毒帅说:“原来恶帅又吃了大亏,怪不得脸上多了一条可怖的疤痕。”毒帅脱胎换骨,功力大进后,变得比以前精瘦,身上隐隐散发黑气。兵无败说:“骨中烧经重新铸练,已强上一倍,想不到面对灵验仍是不堪一击。”毒帅说:“狗杂种也真够蠢,吃一次亏仍不怕,还敢与灵验硬碰。”“老子毒功厉害,要收拾神猪山庄又有何难。”兵无败说:“但山庄下已有五千楚国精兵布防。”五魄心想:毒帅爷轻功大进,身如羽毛一样。毒帅说:“只要多花些毒材,一个也活不了。”

    兵无败说:“万万不可,魔尊与楚国亦有买卖,楚军绝对杀不得。”毒帅说:“也是,本帅就放过那五千精兵,只对付神猪山庄的人吧。”兵无败说:“毒帅英明,从善如流,不似恶帅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毒帅说:“兵库主说话爽快,我喜欢。”“魔尊安排狗杂种当上代教主之位,其实是另有苦心。”毒帅说:“魔尊刻意一个放权,一个授武,是要本帅和狗杂种互相制衡,不让任何一人独大。”“代教主只是暂时,只要本帅立下大功,盖过狗杂种,那时的副教主之位才是实在。”五魄心想:飘飘然比鸿毛更轻啊。

    五魄齐声说:“属下必拼死立功,助毒帅爷早日登上副教主之位。”毒帅说:“你们这班垃圾不是已向狗杂种投诚了吗?还敢来讨好本帅。”五魄说:“属下等只忠于毒帅爷一人,向恶帅投诚只是权宜之计。”“是啊,我们是逼于无奈才虚与委蛇。”“属下等忠心不二,必拼死为毒帅爷办事。”兵无败心想:主子失势,下属难免受辱,真可怜。毒帅说:“放屁。”

    毒帅说:“你们若敢再对本帅不忠,通通五马分尸。”兵无败说:“哇,我的地板啊。”毒帅已升级至魔髓经境界,重重一踏,登时地裂板飞,五魄旗人仰马翻,功力不可同日而语。

    秦宫。商演武功极高。如鬼魅般欺近公子载身前。一双妖邪魅惑的眼目,似有勾魂夺魄的魔力。公子载说:“你是大哥的爱姬啊。”公子载极少接近女色,登时手足无措,失了主意。商演说:“兄弟如手足,美女如衣服,你没听过吗?”“美衣服不穿白不穿啊。”公子载浑身骨头酥软,完全不懂抗拒。

    公子载心想:这女子满脸妖邪,不能被她迷惑,不可接受。商演说:“我只是个弱小女子,二公子又怕什么了?”商演呵气如兰。公子载心也软了。商演说:“好结实的胸膛啊。”“二公子真乃男子汉大丈夫。我喜欢。”公子载心想:幸好大祭司从不出席夜宴,否则定会被他责罚。好,我就玩了肥猪的女人,看能奈我什么何。商演说:“呵呵。二公子真强壮。”公子载终于抵不住迷惑。抱起商演就往内堂退去。

    公子载说:“嘿。好一个骚蹄子。”“今夜就要整得你死去活来。”商演说:“哟,二公子可要温柔点啊。”公子载正欲火高涨,血脉奔腾之际。忽然传来一股冰冷的声音,登时凉了半截。大祭司说:“商朝妖女,果然媚力非凡。”

    血奴才说:“大师啊大师,奴才找得你好苦啊。”大红说:“一看就知不是好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红说:“是来找扁鹊大师麻烦的,只怕殃及池鱼。”扁鹊说:“他们就是封神峡四大魔将。”自然明说:“四大魔将。”血奴才说:“扁鹊大师,奴才之前来邀请你到我们封神峡位列仙班,永享仙福,你却不识抬举把我赶走。”

    血奴才说:“如今我叫来魔家四将,相信你再难推辞吧。”自然明说:“谁要对扁鹊大师不利,先问过我自然明。”魔灭神说:“大胆。”“臭小子,我来收拾你。”自然明心想:劲力雄浑,这大块头功力不弱。

    自然明使出苦拳苦不堪言。魔灭神来势凶猛,自然明不作正面迎击,身如游鱼避过攻势,重重一拳就向对方胸膛轰去。魔灭神说:“呜,臭小子好狡猾。”“操你娘。自然明心想:中我一拳,只痛不伤,不易对付。

    一元九鼎神功,一元分九鼎,九鼎归一元。一元九鼎神功,乃墨家独有硬功,护力极强,自然明年纪轻轻,已练至第五鼎境界。苦拳七式,残腿八变。一元九鼎再配合苦拳残腿,相得益彰,自然明赖此行走江湖,足以持正卫道,锄强扶弱。

    血奴才说:“才十六岁就成为墨家武门的表表者,更难得是年少有为又英俊,真是我见忧怜。”“不如也加入我们封神峡吧,大家来做兄弟。”“还可以一起睡觉,多缠绵。”血奴才言语暧昧,自然明火上心头。扁鹊说:“不关你们的事,快离开这里。”大红说:“墨家子弟岂是临阵退缩之辈。”陈浩然说:“我虽已残废,亦绝不退缩。”小红说:“我当然跟他们一样不退缩。”扁鹊说:“你们不是残废就是本领低微,留着是个负累,只有添烦添乱。”陈浩然说:“这样说太伤人自尊心了。”小红说:“但他的话也有道理。”

    血奴才说:“可以打死他,但不可伤了他的脸。”魔家四将说:“放心吧。”血奴才说:“扁鹊,大帝派魔家四将前来,天下之大除了魔尊命鬼之外,我也想不到有谁会请不动,其实大帝请你回去,不过是想你为他一位朋友看一看病。”“看完了你可以赐金还山,又或者选择在我们封神峡位列仙班,如此优厚的条件,你又何必一推再推?”扁鹊说:“邪魔外道必遭天谴,我扁鹊绝不会出手去救你们这种万恶之徒,让你们可以继续为害苍生。”血奴才说:“不识抬举。”魔灭仙说:“先抓他回去再说。”

    魔灭仙体健力雄,一双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扁鹊左穿右插,竟然击他不着。扁鹊使出五灵戏灵蛇有雾。扁鹊使出击爪。扁鹊一记反击,差点将魔灭仙一双眼珠挖出。魔灭仙说:“妈的。”

    五灵戏。蛇,蝎,龟,蜥,蟆,扁鹊从这五类爬虫走兽中悟出的一套独门功夫,自成一格,天下只此一家。扁鹊心想:啊,以一敌二,取胜无望。

    血奴才说:“他们以二对一,确是不公平,我武功较高,就一个应付你们三个吧。”“呵,原来有个帅哥在这里,这不舍得下杀手。”血奴才说:“除非嫁给我吧。”大红说:“无耻妖人,不男不女,原来爱好男色。”血奴才说:“是啊,但你知不知道,我还有另一个嗜好?”血奴才说:“就是爱吃人心。”血奴才说:“特别是活生生挖出来的人心,简直是天下间最鲜甜可口的美食。”血奴才出手奇快,大红根本来不及闪避,心房已被狠狠抓中。

第一百九十章 灵威再现

    降龙处身于密封的大殿内,遭二十个身披铜甲的士兵围攻,一筹莫展之际,发现宝盒内竟是天器灵验。降龙说:“嘿,本将军开始斩瓜切菜了。”降龙正欲出手,却想起灵验威力惊人,风天亦被灵力反噬,落得重创废功的下场。降龙心想:风向亦是遭灵验反噬而伤及经脉。况且他们是神猪山庄的人,也不宜杀伤他们。只用六成功力好了。

    士兵说:“上。”降龙说:“不识好歹。”降龙将灵验一分为二,不致被灵力反噬。铜人手上的兵器与灵验相拼,纷纷崩释,难撼其锋。降龙心想:灵验果然厉害。

    降龙已是高手,有了灵验在手更是如虎添翼,以刀法驾驭灵验,寻常刀招也成了绝世武功。灵验神锋到处,兵刃尽折。士兵说:“掷盾。”

    二十名铜人训练有素,将盾牌掷出,盾边锋利,分攻降龙,上中下三路,教他避无可避。

    降龙心想:好严密的阵法,将敌人完全逼入死地。降龙说:“难得了我吗?”降龙全力运劲,灵验红光大盛,灵能进一步提升。生死关头,降龙体内竟然生出反应,浮现出曾在陈浩然身上出现过的神脉。

    神脉浮现,降龙力量大增,驾驭灵验更是得心应手,旋身砍劈,将天器的威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降龙大喝一声。灵验配合神脉,威力之强石破天惊,降龙全身被一团红光所罩,二十面巨盾应声爆碎。他的神脉到底从何而来?

    碎片四射,众铜人若非一身铠甲,肯定伤得面目全非,不似人形。如此威能,众铜人尽皆骇然,呆在当地,不敢再上。

    能够将灵验的真正威能发挥出来,降龙亦大为惊讶。降龙心想:我与灵验竟然如此匹配,天助我也,若得到灵验。今后谁也不怕。众铜人纷纷后退。刚才高呼掷盾的首领忙即按动暗处的机括。

    降龙身处的地板应声张开,他又怎料得到,除了二十名铜人作埋伏外,殿内还设置了陷阱。降龙身不由己。直向陷阱跌去。降龙说:“妈的。”降龙心想:不知这陷阱有多高。自保要紧。

    降龙尽量放轻身子。减缓下堕速度。降龙啊了一声。也不知跌了多深,终于看见出口所在。出口处一片红光,热力逼人。内中竟然是足以将一切烧成灰烬的火海纫。

    降龙虽然拥有神脉,毕竟乃血肉之躯,掉到纫之内,哪里还有生望,在这绝险处境,还有何办法逃过厄运,转危为安?

    秦宫。大祭司说:“商朝妖女,果然媚力非凡。”公子载心想:大祭司早已在宫内布下耳目,一切事情也逃不过他。竟来撞破我的好事,太过分了。公子载自幼哮喘病缠身,每次发作皆剧烈咳嗽,痛得死去活来,身体珊弱无比。幸得大祭司授以练功之法,病情才得以控制。陈浩然所学的青史内功强猛雄浑,而公子载修炼的幽空魔罗咒阴邪诡异,最适宜治疗他的哮喘病症。公子载得以长大成人,全赖大祭司传功,故视为再生父母,心中又敬又畏。

    大祭司十多年前已观察秦德公三子,大子公子恬懒惰贪吃,一无是处,二子载虽然病患缠身,但斗心极强,而三子陈浩然最为出类拔萃,事事过人,唯亦最难驾驭。大祭司几经考虑,终于选定了公子载,先以内力遏制其病情。再授以幽空魔罗咒,令他的哮喘病大为好转,逐渐康复。并多番告诫其万事忍让,对身怀幽空魔罗咒之事决不可告诉任何人。公子载一直不动声色,表面上对弟弟陈浩然尊重无比。到公子载十六岁时,开始对异性产生兴趣。大祭司怕他色欲伤身,一直严加限制,每隔三月才准与宫女交欢,对血气方刚的公子载来说,当然大大不够。

    公子载说:“大祭司,我只是喝多了,才会一时糊涂。”大祭司说:“哼,你可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公子载说:“大祭司,我实在憋得狠了,心中郁闷已极,见着我大哥日夜胡天胡帝,我又如何能忍?”大祭司说:“但此女妖气甚重,犹如削肉之刀,与之交合必损自身。”商演说:“我毕竟只是女流之辈,又有什么好怕啊。”公子载说:“区区一个女子我也驾驭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倒不如像大哥一样风花雪月过日子算了。”

    大祭司说:“这十年来你一直刻苦忍让,我也明白你压抑过甚,好吧,你就尽情快活一下吧。”大祭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好好享受吧。”商演说:“嘻,老人家都走了,还不快点过来。”公子载说:“嘿,你这妖女比我还要急色啊。”公子载说:“就要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商演说:“哟,不要太粗鲁呀。”商演说:“呵,二公子真威猛。”公子载说:“嘿,今夜我非要你这妖女贴贴服服,大声求饶不可。”

    大祭司心想:唉,公子载已是欲念高烧,如箭在弦,若不让他满足,实在非常难受。而且他眼中已有怨怼之色,也罢,就看他修炼多时的魔气,能否镇得住这妖女的妖气。公子载得以肆无忌惮寻欢作乐,当然说不出的快活。翌晨,祭司殿。

    公子载说:“大祭司,徒儿向你请安来了。”大祭司说:“一夜没睡吗?”大祭司心想:荒唐了一整夜,竟然显得精神奕奕。公子载说:“请大祭司原谅,昨夜我只是逢场作戏,偶尔为之而已。”“此女确是妖冶至极,难怪大哥被迷惑得神魂颠倒。”“但她碰上我,只有俯首称臣,如今还躺在榻上疲不能动。”大祭司说:“处事也算有分寸,孺子可教。”公子载说:“大祭司对我恩同再造,为成大事。我当然懂得忍辱负重。”大祭司说:“好,今天就送你一份礼物。”大祭司当下带领公子载,来到祭司殿下的一个地窖。公子载心想:此地方我也没来过。手下说:“恭迎大祭司与二公子。”

    大祭司说:“都准备好了吗?”手下说:“禀大祭司,七七四十九种材料已调配好了,可以开始腌制。”公子载说:“腌制?大祭司打算腌制什么呢?”大祭司说:“腌人。”公子载说:“腌人?”大门打开,一股刺鼻臭气即时从内涌出。门内列着无数兵佣,而恶臭乃从兵俑前一个瓮中发出。公子载心想:兵俑只作陪葬用途,为何放这么多在这里?

    大祭司说:“二公子,这就是我为你炮制的宝贝了。”瓮中尽是人骨,满布尸虫。上面还有些奇形怪状。说不出的恶心。公子载心想: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说是宝贝?一人说:“二公子,我是先锋暗自姐,求你救我啊。”公子载说:“他犯了什么罪?”大祭司说:“可以开始了。”手下说:“请二公子放血于水中。”公子载不知有何用意。不敢违背。乖乖照做。侍从随即将血水倒于瓮中。

    血水注入,怪虫即显得兴奋异常,四处弹跳。尸锥虫。侍从说:“暗自姐。你真要多谢大祭司给你机会,为二公子效命。”尸锥虫入体,暗自姐即时面容扭曲,口吐白沫,痛苦至极。侍从随即将一具兵俑头套到暗自姐头颅之上。大祭司说:“这些泥俑都是由我特制的药调成,可以将活人腌成无伤无痛之身。”

    大祭司说:“尸锥虫入脑后会吃掉脑髓一部分,然后吐丝成蛹,寄居其中。”公子载说:“那如何可以控制他?”大祭司说:“尸锥虫可以感受到幽空魔罗咒的召唤,但只会对赐过它们血食的人效忠。”说到这里,公子载当然知道大祭司原来是要为他独身定制一队不死魔兵。公子载说:“刚才你要我滴血,原来。”公子载说:“只要能够一统天下,我将全国兵将都腌起来又何妨呢,哈哈。”大祭司说:“一千兵将也难及一个陈浩然,如能将他制成腌人为你所用,定必所向无敌。”

    泗水村。血奴才说:“特别是活生生挖出来的人心,简直是天下间最鲜甜可口的美食。”血奴才一击得手,蓦然面色大变。只觉一股雄浑无匹的劲力与灵光透掌而入。陈浩然的青史内功,竟然透过大红的身躯将血奴才震飞。

    血奴才说:“哇,痛死我也。”血奴才猝不及防,五指以致手铮立时脱胶。大红说:“啊,我感到全身也充满难以形容的澎湃劲力。”陈浩然心想:原来我体内的功力可以传给他人。血奴才痛得冷汗直冒,忙将指铮关节接回。大红说:“打死你这妖人。”陈浩然以胳膊及大腿紧夹大红,让他能活动自如,方便进攻。血奴才心想:好雄浑的内力,但出手却笨拙无比。先把他制住再说。

    大红啊了一声。血奴才招式精妙,大红纵有陈浩然的青史内功相助亦无济于事,猛被扯得抛飞。大红说:“糟了。”“陈浩然,你没事吧?”

    只见血奴才的手已经按在大红的头顶。说:“他妈的,待我抓爆你的头。”血奴才正要下手,一股劲风猛袭而来。原来竟是陈浩然,四肢已废的他,只能将内力聚于头颅,狠狠撞中血奴才脸颊。陈浩然以臀部及腰身发力弹起,杀血奴才一个措手不及。

    血奴才中这一击。伤势比刚才更严重得多。陈浩然一击过后,亦颓然跌下。牵动四肢伤处,剧痛无比,但自觉仍有战斗力,内心亦感到兴奋。血奴才脸骨爆裂,痛得昏头转向,一生中未尝如此惨败过。另一面的自然明遭两大魔将围攻,仍然斗得难分难解。

    以一敌二,自然明已是守多攻少。自然明心想:久战必败,而且扁鹊大师亦形势不妙,只好拼了。自然明起了拼命之心,一记重腿狠轰魔灭神面门,全不理背后的攻击。

    连环两击,打得魔灭神牙齿飞脱。但自然明亦要付出重大代价,遭魔灭圣布满尖钩的铠甲重轰背门。自然明不理自身伤势,只管进攻。

    自然明这种拼命的打法果然奏效。斗个三败俱伤,足见其斗志之惊人。扁鹊凭着身法左闪右避,虽然险象环生,但两大魔将奉命活捉扁鹊,一直也未有痛下杀手。扁鹊心想:看情形他们不会杀我,但其余四人却必死无疑,怎办?大红说:“大师,请等等。”扁鹊说:“你们还不离开?”大红说:“大师,只要你抱着陈浩然,便可反败为胜了。”

    扁鹊说:“喂。你们搞什么?”陈浩然说:“既然斗不过他们。好歹试一试吧。”魔灭仙说:“嘿,多背一个包袱,怎么跟我们打?”扁鹊正感莫名其妙,猛觉背后一股劲力如潮水般注入体内。澎湃无匹。直似无穷无尽。扁鹊心想:这小子内力雄浑王道。正气凛冽,邪恶之徒,又怎能练得这种正道神功?不管怎样了。不用白不用。

    得青史内功之助,扁鹊速度暴增一倍,出招快上两倍,劲力强上五倍,两魔将猝不及防,同时重创。

    毒帥说:“你们若敢再对本帅不忠,通通五马分尸。”毒帥功力今非昔比,五魄旗被震得血气翻腾,四肢五脏麻痛不已。兵无败心想:惨,我的铁地板起码要一个月才会补回。目睹主子功力大增,五魄旗又惊又喜,心感终有扬眉吐气一日。毒帥运功之下,只觉内息真气如万马奔腾,说不出的痛快兴奋。

    微微吐气,已身如鸿毛飘升。毒帥使出毒骨指。坚硬无比的铜钟,在毒帥指劲之下宛如豆腐。兵无败说:“毒帥在搞什么?”轻轻一划,铜钟已露出裂坑,劲道之强可想而知。

    眨眼间,毒帥化成多个身影不住向铜钟刺划,身法轻灵,出指利落,劲道虽然雄浑,发出的响声却不巨大。一轮宣泄过后,毒帥翩然下地。毒帥说:“痛快。”兵无败心想:唉,也不用找我的巨钟来发泄啊。五魄旗心想:看毒帥爷出手并不威猛,劲力也不甚强,奇怪。

    毒帥说:“不管神猪山庄拥有天器,或多少高手,都要成为我指下亡魂。”“立刻起程去杀个痛快。”兵无败说:“唉,搞得一塌糊涂。”“唔?”兵无败回头一望,巨钟猛地爆破,原来毒帥早将魔髓经注入钟内,这份蕴藏而后发的功力,骇人听闻。兵无败说:“惨了,我这个宝贝大钟没半年时间也难再铸回一个。”“毒帥是有心示威,要让魔道上下都知道,他现在功力高绝,仅在魔尊一人之下。”

    风向依然昏迷,只是偶尔苏醒,当日统领神猪山庄的她,如今只能任人摆布。降龙跌进陷阱,无处借力,转眼就要堕进纫之内。降龙心想:热力透骨,掉下去必成飞灰,唉,能为风向而死,我也总算无憾了。但我死了,还有谁可以保护风向?

    降龙心想:不,我不能死,我要拼尽最后努力,我要保护风向。生死关头,降龙突觉体内有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量狂涌而出,游走四肢百骸。降龙灵光一闪,立时将这股神秘巨力灌注灵验之上,猛地劈向纫,竟然逼出半尺神芒。就凭这一劈之力,降龙借势向上急翻。

    再以灵验砍向铁壁,稳住身形。凭着机智与神脉之助,降龙以左右砍劈之势借力上跃,终于成功逃出生天。跃回大殿,只见满是人影,风天和雷虎亦在其中。

    雷虎之父雷万联说:“降公子得罪了,在下雷万联,他们都是本庄的护院。”降龙说:“得罪?你们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风天说:“降公子不要见怪,这是在下的意思。”降龙说:“庄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风天说:“我听雷虎说是你以灵验救了小女的,由于灵验不是常人可用的兵器,所以我想确定一下。”降龙心想:哼,若不是我的机智和那股神秘力量,本少爷早已变成飞灰了。降龙说:“风庄主我对天发誓,没说过半句谎话,当日在玄宫内我确是以灵验与恶帥火拼,只是玄宫突然塌下,混乱中才被恶帥有机可乘,掳走风向,幸好遇上不是神仙才将风向送回。”降龙振振有词,竟将陈浩然所做的说成是自己功劳,可谓卑鄙之极。风雪说:“我早说过降公子是人中豪杰,绝不会说谎,向儿能遇到他是种福气。”

    风天说:“降公子竟然有能力驾驭灵验。果然是贵人高命,刚才的事风天向你赔罪。”降龙说:“庄主言重,降龙绝不敢当,只要是为了风向姑娘,降某万死不辞。”风天说:“降公子,你真的喜欢小女?”降龙说:“我跟风姑娘两情相悦,我可以对天发誓,天下间只爱风姑娘一人,无论风姑娘何时醒来,降龙也会守在这里保护她。保护神猪山庄。”风雪说:“好甜啊。如果有男人肯这样对我说,我死也愿意。”风天说:“万联,送我和降公子到灵验堂。”

    降龙说:“降某先将灵验归还。”风天说:“有劳降公子了,阿虎收下。”雷万联说:“降公子。这边请。”在雷万联带领下。降龙随着风天等人深入神猪山庄腹地。降龙心想:风向曾说过。灵验堂是神猪山庄的禁地,莫非老头不单肯将风向嫁给我,更要赠我山庄的秘密?降龙武功高强。心计精密,果如所料,风天亲自带他来到神猪山庄的心脏地带。

    灵验堂是个大如校场的铜矿洞,四周布满壁画,当中一座青铜巨像,栩栩如生,神态威武,尤其触目抢眼。风天说:“这里便是千百年来一直收藏灵验的地方,这座铜像就是相传灵验之主巨神夸父。”雷虎小心翼翼,将灵验放于台前。降龙心想:巨神夸父,还有这些壁画。

    风天说:“灵验是夸父的天器,相传只有上天指定的人才有资格运用,否则便会被灵验的威能所伤,像我和小女一样。”“降公子可以运用自如,证明命中注定是灵验之主。”降龙说:“灵验之主。”望着眼前巨像,降龙竟有一份莫名的亲切感,不期然随着众人在像前下跪。

    风天说:“降公子,请运用内力以灵验交击。”降龙说:“是。”降龙心想:风天此举有什么用意?灵验互相交击,发出强烈音波,于洞内回响不绝。

    音波刺耳,众人极为难受。风天说:“还未足够,用力点。”降龙说:“好。”降龙猛力以灵验交击,发出的音波比刚才更强烈惊人。风天说:“不行,要运用全力。”

    降龙不敢再保留,暴喝声中,全身力量聚向双臂,灌注于灵验之上。

    惊人音波四散,石壁剥落,泥尘纷下,露出内藏的无数雕像。风天说:“出现了。”降龙说:“这是什么来的。”风天说:“降公子,这就是当年巨神夸父涌来发挥灵验最大威力的神功。”“灵验惊天诀。”

    降龙说:“灵验惊天诀?”心想:我的天,有了灵验,再配合神功,加上风向和神猪山庄,我降龙肯定成为天下霸主。灵验本身已是威力无比的天器,配合独有神功,威力会发挥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步?一个谎言,加上未能解释的神脉,令降龙一下子拥有整个天下似的,是上天刻意安排他成为另一个春秋战雄?但天若有眼,为什么要让这种奸狡之徒得势,是为了考验人间?还是要告诉世人,天器并不等同正义。

    祭司殿。大祭司说:“一千兵将也难及一个陈浩然,如能将他制成腌人为你所用,定必所向无敌。”公子载说:“小三不可一世,我就要他成为腌人大军的一份子,再找来更多高手,组成一支无敌魔兵。”公子载说:“到时,无论战场或江湖武林也在我指掌之中。”大祭司说:“一切还得按部就班。”公子载说:“如今君父病入膏肓,已差不多是时候归天了。”

    大祭司说:“三日之内,就要他传位给大公子。”公子载说:“哼,老大那副嚣张的嘴脸,真叫人难以忍受。”大祭司说:“只要我们在他身上种下蚕毒,取他性命又有何难。”这种蚕毒之术,亦即后世南洋一带盛行的降头之起源。公子载说:“当务之急,是将小三尽快抓回来,制成腌人。”大祭司说:“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大祭司内力一吐,纸符即时冒火燃烧。

    公子载心想:啊,大祭司原来懂得幻术。纸符燃烧之下,散出浓浓彩烟。浓烟当中,竟隐约现出一个人形。浓烟幻出一个美女,满身邪气,如幻似真,大祭司不单武功高绝,邪门幻术亦有极深造诣。女子说:“阴灵女向师尊请安。”

    公子载心想:一直以来只听过师姐阴灵女的名号。素未谋面,究竟她是人还是阴灵?大祭司说:“查得陈浩然曾于泗水村出现,你去把他抓回来。”阴灵女说:“阴灵女谨遵师尊吩咐,必将陈浩然抓回,不辱师命。”阴灵女语音冰冷,直如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公子载也听得不寒而栗。阴灵女说:“阴灵女告退。”烟霞渐散,阴灵女亦随之消失不见。

    公子载心想:商演热情如火,阴灵女冷如冰霜,各具勾魂美态,我他日成为国君。当可两者兼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呀。大祭司说:“别乱打歪主意,除非是她爱上你。”“之前看上阴灵女而死在她手上的,已超过一百人了。”公子载说:“哇,这么可怕。”大祭司说:“你已跟商演欢好。尽快摆平大公子。以免节外生枝。”公子载说:“是。”手下说:“恭送大祭司和二公子。”

    陈浩然以青史内功相助扁鹊。即时扭转形势。魔家二将猝不及防,同时重创。扁鹊一举挫敌,兴奋莫名。扁鹊说:“太过瘾啦。从未试过有这么厉害的功力。”陈浩然说:“还未取胜,危机仍在,大师仍需努力。”血奴才受伤不轻,于瓦砾堆中挣扎而起。

    血奴才衡量形势,以魔家二将对自然明可操必胜,而大红与小红兄妹本领低微,不用理会。最棘手只有扁鹊和背负在身上的陈浩然,只要解决得了,便可控制大局。血奴才说:“四将听令,合战扁鹊,将他背上的人杀了。”四将说:“是。”自然明心想:血奴才是封神峡一等高手,凭我胜不了他,总也要图个两败俱伤。自然明说:“嘿,什么一流高手,连个残废也打不过,伤得这么狼狈。”血奴才说:“凭你这句说话,我就要你死无全尸。”自然明说:“少来啦,看你不似人形,死了岂非不似鬼形,哈哈。”血奴才心想:他妈的,想用激将法令我心浮气躁?

    血奴才说:“嘿,墨家子弟果然了不起,像有流不尽的鲜血啊。”自然明心想:糟了,给他看出了弱点。现在流血不止,他大可不战而胜。哼,没这么容易。自然明抢先出手,血奴才不与硬碰,卸身闪开。血奴才说:“嘿,攻得越急血气运行越快,好啊。”

    自然明使力过猛,鲜血流得更急。血奴才心想:小子急于进攻,只有死得更快,轻轻松松便可将他收拾。自然明心想:诈作进攻四将,这妖人必会追来。血奴才说:“哼,逼我出手,你只会死得更惨。”自然明存心诱敌,猛地转身,硬吃一记重招。

    自然明早已拼着两败俱伤,重拳直向血奴才脸庞轰去。血奴才吃痛下爪劲急旋,自然明胸膛被抓得血肉模糊。

    自然明不理伤痛,只求拼个玉石俱焚,又一记重膝狂轰血奴才。自然明说:“哈哈,现在何止不似人形,简直不是人形。”血奴才心想:呜,这小子真难缠。血奴才从未试过如此狼狈,脸颊连番受袭,肿如猪头。

    四将不敢怠慢,团团将扁鹊与陈浩然围住,谋定而动。陈浩然说:“大师,必然以最狠的招数攻敌,杀无赦。”扁鹊说:“我一生治人为本,武功只作强身健体,从未杀过人啊。”“怎似你杀人成千上万,以屠戮为荣。”陈浩然说:“这时候还啰嗦什么,今日不杀他们,我们四条人命也活不了。”小红说:“怎办啊,快去帮忙。”大红说:“我武功低微,帮得了什么。”“只有求上天保佑了。”

    魔家四将各自带伤,魔灭圣算是伤得较轻的一个了。扁鹊说:“你算是教训我吗?”陈浩然说:“大丈夫当机立断,总之我们四条人命就在大师手上了。”四将说:“宰了他。”

    魔灭仙抢先出手,扁鹊已无从考虑,先行退敌要紧。扁鹊速度与力量大增,以一敌众,仍然游刃有余。

    连环数招,杀得魔家三将毫无还手之力。扁鹊忙于对敌,,没为意魔灭圣已退到远处,弯弓欲射。魔灭圣说:“小子,看你还能逃到哪里。”魔灭圣看准机会出手,陈浩然后心一凉,冷箭已透背而入,局势登时转劣,如何得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灵女艳姬两妖邪

    秦国二公子载与大祭司密谋篡夺秦国军政大权。大祭司说:“待大公子登位后,我须闭关一月。”公子载说:“那肥猪嚣张跋扈,师父不在,我怕压不住他。”大祭司说:“切记不可与之冲突,凡事忍让,必要时随机应变。”“我推算出,这一,两个月内必出现天灾剧变,须得闭关一月潜思应对之策。”

    大祭司说:“天变发生时势必天下大乱,但我秦国如早有准备,反可乘时而兴,吞并其他国家。”“在这段时间内,若有任何错误决策,亦可委过于大公子。”“到天下大势已定时,亦是他的死期矣。”公子载说:“大祭司雄韬武略,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我仍是担心小三回来有变,倒不如在外面杀掉他算了。”大祭司说:“你大可放心。”“只要阴灵女出马,必可顺利将他抓回来,在他身上种下蛊毒。”公子载说:“大师姐真有如此厉害?我从未听大祭司说过她的来历。”大祭司说:“阴灵女天赋异禀,非灵非人,却也亦灵亦人。”“若论武功,只会在你之上。”

    听大祭司之言,公子载不由得背脊生寒,心底发毛。大祭司说:“你且先回静心修炼,日后要忙的还多着。”公子载说:“大祭司,我先行告辞了。”公子载心想:幸好,没有被责骂。嘿,我等了十多年的好时机终于快要来临了。这就回去跟亲信们共商如何制衡老大的大计。一切议定,再找商演那骚蹄子大战三百回合。公子载与商演一夕欢好。交合七次,已沉溺于色欲之中,至今回味无穷。

    秦宫,客房。房内传出阵阵淫声浪语。自从与公子载交欢之后,商演一连几日都躲在深宫中不见外人,原来是在暗中修炼,只见商演全身不断透出紫红色的霞气,起伏的小腹,隐隐泛出一朵桃花般的殷红血印,血印缓缓转动。竟将透出体外的紫红霞气再次吸回体内。是桃花转。商演心想:我的天。那个公子载体内修炼的到底是什么邪功,我不过是偷偷採了少许,经已好生难受,幸好我自小修炼桃花转这种采阳补阴之法。否则也无法吸纳得了。公子载果然是个不凡的男人。

    商演心想: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跟公子载再次合欢呢?商演深谙采阳补阴邪功。常乘着与男人交合,吸取对方元气补身,与公子载欢愉后。非但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更偷取到意想不到的邪功,不禁对公子载思念起来。房门被踢开,公子恬怒气冲冲闯入。公子恬说:“岂有此理,昨晚竟趁我醉了跟他人鬼混。”商演说:“你是说二公子那个痨病鬼吗?”

    商演说:“他根本有色心,没能力,武功又差,我只轻轻一点他已昏倒了,连碰一碰我的机会也没有。”商演说话时瞳孔转绿,发挥那独有的摄魂夺魄魔力。公子恬说:“喔。”公子恬如被催眠,浑浑噩噩,信以为真。商演说:“你呀,只顾喝酒冷落了奴家,该当何罪?”公子恬说:“你罚我吧。”商演说:“就罚你鞠躬尽瘁,令奴家快活似神仙。”公子恬说:“好好好。”温柔乡是英雄墓,何况公子恬只是狗熊,更该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半个时辰后。公子恬神态疲惫,腿软软离开厢房。公子恬心想:不行,快找御医取金丹,不然怎能驾驭这个国色天香。商演心想:这肥猪越来越没用了,弄得奴家半天吊。这几年来,公子恬已被掏空七七八八,要在床上满足商演,根本没可能。公子载说:“哈哈,騒蹄子,在等我吗?”赌准大哥离开,公子载立刻现身。商演说:“公子载。”“奴家等得你好苦啊。”

    干柴遇上烈火,两人立即鬼混起来。商演说:“哟,奴家要死啦。”公子载心想:嘿,以我的无敌雄风,就算冷若冰霜的阴灵女也定要在我胯下称臣。公子载眼前淫态毕露的商演,突然间竟变成冰冷妖邪的阴灵女,只吓得他毛骨悚然,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发生何事。阴灵女说:“哼,你很想征服我吗?”公子载呀了一声。

    因为一个谎言,降龙得到突如其来的巨大福缘,不但拥有灵验,而且更可修炼驾驭灵验的秘传神功,实在难掩心中兴奋。为免风向醒来会将谎言拆穿,所以第一时间埋头修炼。不过面对着一尊尊的青铜古像,虽说是神功秘笈,但应该如何学起,一时间也是茫无头绪。风天说:“降公子,天器不是一般兵器,是远古巨神流传下来是神兵。”

    风天说:“常人即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发挥其力量,勉强使用,只会像我和风向一样,被神能反噬。”降龙说:“怎么我又可以使用?”风天说:“降公子可以发挥出灵验的威力而没遭反噬,是因为身负神脉的缘故吧?”降龙说:“神脉?”“什么是神脉?”风天说:“相传神脉是远古巨神留在人间的血脉,不是神仙曾说过。”“神脉的流传共有四条,一条是源自盘古,一条是源自灵验之主夸父,至于其他两条,就连他也不清楚。”

    降龙说:“你是说我拥有夸父流传下来的神脉?”风天说:“神脉传承于血缘,数千年来祖宗迁离分支,流遍天下,到底你是传承于哪一条神脉,我也不敢断定。”“但你既有神脉,注定是天器之主,也注定是一代风云豪杰。”“风向他日能够下嫁于你,也是好的福分。”降龙说:“但这套武功,我应该如何修炼?”风天说:“当年先祖风武神为了铸造神兵,于是带同全族自北南下来到这里。”“后来由周天子赐地,我们才在此建庄立堡,这个铜洞。本来是深藏于地下,由于二十年前发生过巨大的地震,铜洞被逼出地心,我才偶然发现。”

    风天说:“当日我和不是神仙来到这里,发现灵验就放于此。”降龙说:“那么你怎知道灵验的来历?”风天说:“你看。”“金石玄火铸神形,灵验惊天动鬼神。”降龙说:“哦,就只有这两句?”风天说:“这是苍穹所造的字,不是神仙看过,说是当年火神祝融亲手所写,这里应是他闭关之地。”“而这些铜像。便是他所修炼的神功秘诀。”

    降龙说:“但铜像是死物。我如何可从中悟出神功?”风天说:“祝融当年于轩辕皇帝争天下而败,是因为没有及时领悟出灵验的威力,而先祖风武神,因为没有发现这铜洞而败于周武王的天剑之下。”“而我。”“却因为没有神脉。即使发现了也只是自招伤败。证明天器与人。实在讲求缘分。”“而你,身负万中无一的神脉,又遇到灵验。可谓福缘深厚,假如上天真有意降大任于你。”“你必能够心领神会,练成神功。”风天说完所知,往后的事就只有让降龙自己面对。

    降龙说:“他妈的,这些铜像只有姿势,既没有用招方式,也没有提气运功的窍门,叫人如何去练?”“风天说我有神脉,所以可以用上灵验,不过当日那个奴隶,不是也曾用过灵验吗?”“莫非,他也有神脉?”降龙说:“幸好我已将他四肢击碎,即使未死,也不会对我构成威胁,我果然先见过人,哈哈。”降龙自尊自大,竟然为自己的恶行而得意洋洋。降龙突然说:“谁?”金将推门而进说:“末将叩见降将军。”

    降龙说:“我叫你监视风向的情况,看她会不会突然醒过来,现在她情况如何?”金将说:“末将一直监视着风向姑娘,她仍然在昏迷当中,只是偶尔半昏半醒中呕吐了几次。”降龙心想:只要她一日未醒转,我就可以专心钻研灵验的神功奥秘。金将说:“不过末将打探到一件事,所以先在此恭喜将军。”降龙说:“果然是好事一件接一件,又有什么好事?”金将说:“末将打探到风向姑娘。”“原来已经怀有将军的骨肉。”

    闻得风向有孕,降龙不由全身一震。降龙说:“风向有了身孕?”金将说:“听说风向姑娘这次所以保住性命,完全因为受了孕,身上有什么神脉之气。”降龙说:“神脉之气?莫非。”提到神脉,降龙立时想起了陈浩然。

    降龙说:“是那个贱奴的?”“可恶啊。”金将本有心讨好,但看降龙的表情,心知有异。金将说:“末将可能听错了,我再去探清楚。”降龙说:“我最讨厌犯错的人。”金将万料不到降龙下手毫不留情,加上灵验神锋,立时拦腰断成两截。

    降龙说:“太可恶。”“可恶,可恶。”降龙向来心高气傲,谁知突然传来一个天下男人都无法接受的消息,立时怒火中烧,手中灵验顿时成了发泄工具。降龙越舞越狂,体内神脉竟在不知不觉间被引发出来。灵验的神锋亦提升为神芒,火蛇般四处狂窜。

    火力越来越猛,已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烈火烧得四周铜像通红,当中一尊神像突然出现变化。通红的铜像猛地爆开,里面一股幽灵般的热火冒出,半空中竟化成人形。人形像有生命一般,使出了栩栩如生的招式。

    灵验惊天诀第一式灵火初现。降龙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依着幻象而为。灵验交击,迸发一股强如天火的神能,这一招,便是灵验的神芒第一击。灵光初现顺势击中另一尊铜像,里面的真元火焰般涌出,竟然又是另一个形相。

    灵验惊天诀第二式火舞翻天。殿内翻天覆地,殿外的风天亦感到强烈震动。风天心想:成功了吗?灵验第二击再向另一个铜像劈去。

    灵验惊天诀第三式天火焚城。降龙说:“怪不得那句话说金石玄火铸神形,原来没有我刚才的神火,烧不起铜像内的真元,真元不出便化不成招式。”想不到连不是神仙也猜不到的玄机,会在降龙盛怒下揭秘,难道上天真的要降大任于降龙?降龙说:“这些真元一纵即逝,表示除了我降龙。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再练得到,哈哈。”

    天火焚城将另一尊铜像毁碎,吐出下一招灵验惊天诀第四式山河惊炎。降龙一招接一招地打出,灵验惊天诀的威力狂涌四散,整座神猪山庄也在震动之中。

    正当降龙想要演练第四式,整座铜山已经塌下,降龙就被活埋其中。是否上天有眼,及时收回这卑鄙小人的神功?

    陈浩然以青史内功助扁鹊退敌,不为意遭冷箭所伤。利箭入体,反而激起陈浩然体内的神脉。神脉爆发。利箭震成粉碎。喷出体外。扁鹊心想:哇,他传过来的力量突然暴增数倍,要命呀。

    扁鹊骤觉内力澎湃无匹,猛一吐劲。直如旱雷轰地。连带陈浩然亦被震得飞开。四将大惊失色。莫名其妙。陈浩然说:“杀。”

    陈浩然借飞退之势,猛然撞向身后之魔灭圣。这一撞之力强猛无匹,魔灭圣头盔连颅骨亦当场爆碎。血奴才心想:怎么中了箭功力反而更强。众人也呀了一声。

    扁鹊体内积聚的劲力过于澎湃。急须发泄。扁鹊使出灵蝎翻身。

    这一腿劲力猛绝,轰得魔灭仙头颅亦陷进身躯之内。扁鹊人刚落地,魔灭仙已爆头惨死,脑浆四溅。余下两将大惊失色,心胆俱裂。血奴才心想:啊,只一击便了账?自然明心想:大师绝无这份功力,那个陈浩然竟如此厉害?形势急转,大红兄妹亦看得呆在当场,不知所措。

    一击过后,扁鹊无以为继,乏力软倒。扁鹊七孔流血,陈浩然灌入其体内的神力已然耗尽。反观陈浩然仍然浑身是劲,震得地面颤动不休。陈浩然心想:趁这股力量还在,将余下三人也解决掉。陈浩然四肢已废,运用腰力弹身而起。

    陈浩然说:“取你两个狗命。”双将说:“快逃啊。”双将哪敢应战,急急落荒而逃。陈浩然一击落空,借一撞之力又再弹起。

    这次的目标直指四将之首血奴才。血奴才吓得屁滚尿流,如二将一样慌忙逃命。眨眼间,三人远去,一场惊心动魄血战就此落幕。自然明看得目瞪口呆,定下神来,才敢相信眼前的是事实。自然明说:“陈浩然,你怎样了?”

    陈浩然说:“放心,死不了的,只是四肢痛得要命。”自然明说:“你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小红说:“快来,大师不行了。”自然明说:“大师。”大红说:“大师没有气息,脉搏也停顿了。”普通人又岂能承受神脉的巨大冲击,看扁鹊七孔不住渗血,瞳孔扩大,气息全无,竟已命绝当场,扁鹊一死,陈浩然治伤的希望亦登时幻灭。

    公子载沉迷色欲,看准机会,又来找商演胡天胡帝。谁知眼前妖媚动人的商演,一下子竟变作冷若冰霜的阴灵女。阴灵女说:“哼,你很想征服我吗?”公子载只感如堕冰窖,全身麻木僵硬,血脉像要凝固。公子载说:“不,我只是太想念你吧。”阴灵女说:“哼,你不是想念,而是思想猥琐,竟敢亵渎本座。”公子载说:“不,不是啊,你国色天香,谁不钟爱啊。”阴灵女说:“这还用你说吗,有这想法的人已超一百之数。”

    阴灵女说:“除非你成为当世大英雄或一国之君,否则想也休想。”阴灵女说:“若敢再冒亵本座,我要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公子载说:“是,是,我以后不敢了。”阴灵女的手慢慢松开,寒气随之消散。商演说:“哟,好冷,好冷啊。”经一番折腾,公子载兴致全消。公子载说:“等等,待我定一定神。”商演心想:刚才怎么一阵寒冷又失神,究竟发生什么事?

    公子载心想:听大祭司说过,内功练至高绝,能元神出窍,飞越千里之外观察事物。但阴灵女不止元神出窍,而是元神借体,难怪大祭司说她天赋异禀,非灵非人,亦灵亦人。公子载心想:如此异能,确是非常有用,大可助我对抗异己,铲除敌人,呵,她真是一件瑰宝。原来她心目中的对象是当世大英雄或一国之君。他日我成为国君,自可名正言顺拥有她了。说不定她是要鼓励我,亦说不定她早已爱上我啊。哈哈。

    公子载越想越兴奋,大笑起来。商演说:“哟,什么事如此高兴?”商演一双媚目变得妖邪,亦发挥出独有异能。霎那间已看通公子载内心,知道他刚才所想。商演心想:哼,原来有个像妖灵一般的对手。不管怎样,只要他成为国君为宋襄公所用,我商氏一族便复国有望。商演说:“哟,大英雄,你又重振雄风了。”公子载说:“哈。当然。我是天下间最强的男人。”公子载遇上商演和阴灵女这两大妖邪,未知是祸是福。

    血奴才率领魔家四将欲擒扁鹊,谁知大好形势下惨败,落荒而逃。魔灭神与魔灭道身受重创。魔灭圣与魔灭仙当场惨死。扁鹊因承受不了神脉的强大冲击。七孔流血。气息全无。自然明说:“惨。我是来保护大师的,如今失职了。”陈浩然说:“唉,真是天妒英才。”自然明说:“大师的身体已渐冷。怎办?”自然明越想越伤心,嚎啕大哭起来。小红说:“陈浩然,神医死了,怎办?”陈浩然说:“天意如此,可能我罪孽太重,不该得到救治。”

    扁鹊的七八名弟子,采药后于此时回来。自然明说:“扁鹊大师已死了。”弟子说:“怎会这样的,让我看看。”众弟子忙为扁鹊把脉,察看情况。弟子说:“师父还未死,他只是受伤极重,才以龟息功调理伤患。”自然明说:“你有没有骗我,大师明明已没了气息。”弟子说:“我骗你作甚。”“龟息功是师父的五灵戏中独有法门,专用以治疗内伤,能将气息减至极缓近无,慢慢调顺受伤的经脉,起码要运功一个时辰。”

    小红说:“陈浩然,天无绝人之路,希望重燃了。”陈浩然说:“太好了。”自然明哼了一声。自然明说:“高兴什么,大师就算醒来,也不会救你。”陈浩然说:“扁鹊大师济世为怀,菩萨心肠,他能活着大家也应该高兴。”小红说:“哼,大师肯不肯救关你屁事,哪用你来多口。”自然明心想:这丫头还是招惹不过。一个时辰后。

    扁鹊口吐淤血,果然醒转。自然明说:“大师,你怎样了。”扁鹊说:“好厉害的神脉,我这辈子也未受过如此严重的内伤。”自然明说:“看呀,又是你这个残废的杀人狂魔害的。”陈浩然说:“对不起,大师,我也不想的。”扁鹊说:“算了,若不是他的神脉扭转形势,我们还有命在吗?”“此地不宜久留,快离开吧。”

    天命峰。一道孤峰插云,四周霞雾缭绕,收尽天地灵气,有如神仙居亭,乃扁鹊静修制药之地。

    七日后。自然明说:“去吧。”自然明伤势大好。反观扁鹊神情疲惫,满面皱纹,显得憔悴不堪。小红心想:扁鹊大师已不眠不休苦思七昼夜,看来仍未想到办法。扁鹊说:“神脉。”

    陈浩然说:“大师说我有神脉,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扁鹊说:“说得上是神脉,当然是由神流传于世的血脉,我曾听师父长桑君说过,世间上有种人是远古巨神留在世上的血脉,我行医半百年,从未遇到过,一直以为只不过是传说,想不到今日真的碰到。”小红说:“大师已行医半百年,看来只不过大我十多岁。”自然明说:“这是因为大师深谙调理阴阳之法,时常疏通经脉,所以百病不侵,童颜常驻。”小红说:“我又不是问你,多口什么。”自然明说:“大师,信鹰已经放出。”扁鹊说:“这就好。”“眼前时间无多,封神峡的群邪不会就此罢休,相信很快又会派人前来抓我。”“信鹰虽快,但其他墨家武者未必赶得及前来相救,所以必须尽快重续你的四肢。”

    小红说:“啊,大师已想到办法了吗?”扁鹊说:“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小红心想:这岂不是听天由命?扁鹊说:“此法绝不能用在别人身上,唯他可以,但若不成功,他会立即变为焦炭。”陈浩然说:“如上天真要灭我,就当作是补偿我过往所作的罪孽吧。”扁鹊说:“自然明,把我的战甲拿来给他穿上。”自然明对陈浩然全无好感,老大不愿意。扁鹊所藏的战甲乃精铜铸造。闪闪生辉。自然明心想:大师视这战甲如瑰宝,竟然拿出来给那废人。

    陈浩然穿上战甲,虽然四肢已废,仍显得无比挺拔威武,回复过往战无不胜的无敌雄姿。小红说:“哇,帥得不得了呀。”自然明心想:大师对他实在好得过份。扁鹊心想:这个陈浩然本质不坏,加上所练的武功王道正气,而且又救了我们,值得医他。希望他伤愈能改过自身,造福天下。

    扁鹊心想:我行医济世。终其一生只可活人数万。但如能让他改过自身,减少战争与兵戎杀戮,救人何止数十万,实是莫大功德。扁鹊说:“却找四根铁戈与一些铁链来。”自然明心想:大师要铁戈和铁链干什么?找齐所需物事。扁鹊亲自背负陈浩然离开茅庐。对扁鹊的救治仁心。陈浩然大为感动。扁鹊说:“我们到峰顶去。”茅庐处于山腰。要上峰顶,还得数百丈距离,崎岖险峻。殊不易行。

    小红说:“山壁如此陡峭,怎么上去?”扁鹊二话不说,已运起轻功上峰。自然明说:“嘿,你们武功低微,要上峰顶是想也休想。”小红说:“自然明哥哥,求求你背我上去吧。”自然明说:“哈,求我?你不是最爱跟我抬杠吗,少来了。”小红说:“峰顶我是一定要上的,我爬不上去掉下来肯定摔死。”“大家墨家子弟,你见死不救就是杀人凶手。”自然明心想:哪有如此的歪理。

    结果。小红说:“说真的,其实你这人心肠也不坏啊,我以后对你不会那么凶了。”自然明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抓紧我吧,可别掉下了。”自然明身手矫捷,背负一人仍然游刃有余。大红则小心翼翼,慢慢攀石而上。天命峰上云深雾锁,一片迷蒙,夕阳已西下。

    小红说:“哇,腾云驾雾,像做神仙一样,真开心。”自然明从未与异性亲密接触,内心涌起一份奇异感觉。小红说:“啊,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热?”自然明说:“我,运功正剧,体温当然上升了。”自然明一脸腼腆,幸好此时已到峰顶。自然明说:“大师,我们到了。”峰顶上云雾更浓,设有一座烽火台,雄伟壮观,四角有巨兽雕像,建筑特异,扁鹊已背着陈浩然到达台上最高处。

    陈浩然四肢关节已缠上铁链,旁边插着铁戈,未知扁鹊此举有何用意。扁鹊说:“成了。”小红说:“大师,这样有什么作用?”扁鹊说:“要为他治愈四肢,必须将关节再行击碎,但他有神脉反击,已没法再将之打碎。”“唯有天雷方能与神脉匹敌。”“天雷带有无限天威,才能再击碎他四肢,引发神脉治疗。”

    陈浩然说:“我明白了。”“铁戈与铁链是引导天电击碎我四肢关节,从而引发我体内的神脉与之抗衡,产生治疗作用。”扁鹊说:“此乃置诸死地而后生之法。”“但引下来的天雷是多是少,谁也没法预计,一切只能看天意。”自然明心想:难怪大师要把战甲给他穿上,原来是要导引天电。小红说:“若天雷威力过大,岂非会将陈浩然击成焦炭?”扁鹊说:“对。”“他现在的情况,一是四肢复原,一是击成焦炭飞灰。”扁鹊说:“陈浩然,你如今放弃还来得及。”

    陈浩然说:“我无惧。”“变成焦炭总胜过终身残废。”小红说:“但愿苍天诸神保佑陈浩然,助他逃过此劫。”自然明说:“大师,那什么时候才有天电?”扁鹊说:“我早说过,一切尽人事,听天命。”自然明心想:哼,你这杀人狂魔,变成焦炭也便宜了你。如此大胆的治疗方法,其实扁鹊亦毫无把握。小红忧心忡忡,反是陈浩然处之泰然。小红说:“放心吧,你福大命大,一定成功的。”大红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攀上峰顶。

    陈浩然面对随时会降临的死亡,心境反而一片清明。看着无限璀璨的夕阳晚霞渐变黑暗,就如人生由璀璨变成死寂。失去记忆的他,脑海一片空白,似已无所牵挂。唯一令他云仙猛然的,便是英姿亮丽的风向,两人一夕合欢之缘,陈浩然亦感到风向对他有一份莫可言喻的眷恋之情。念及风向遭歹人劫走,心中不由一阵绞痛。陈浩然心想:风向一定在水深火热中。不行。我定要闯过这一关,我要救风向。

    降龙于灵验堂内练功,引发铜山坍塌。在外的守卫首当其冲,死伤无数。远处的庄丁亦感到如强烈地震,惶然不知所措。庄下的楚国军马亦受波及,大惊失色。铜将说:“发生了什么事?”风向的寝室亦感到极强烈的震动。婢女说:“什么事?”剧震之下,风向悠悠醒转。

    婢女说:“小姐,你醒了吗?”风向说:“唉,肚子好饿,拿点稀饭给我。”风向清醒过来。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是陈浩然。对他那份绝非奴隶所能拥有的气派,和挺拔俊朗的外形铭记于心。第二个想起的,便的对她情深一往,一直保护在侧的楚国大将军之子降龙。风向心想:一个奴隶。一个是楚国大将之子。地位远如云泥。但论容貌气派,甚至武功,这个奴隶也更胜一筹。

    不知是否天作之合。风向却与这个奴隶在奇幻的境况下有一夕合体之缘,思之不禁羞喜交集,心如鹿撞。风天忙调派人手,于颓垣败瓦中挖掘。风天说:“都是我操之过急,才会导致这场灾难。”雷万联说:“庄主,灵验堂存在几百年,一直以来坚如铜石,谁想到竟也经不起降公子初试神功。”“不过降公子有灵验在手,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碍的。”

    风雪说:“是啊,况且我们已调派三千庄丁挖掘,相信降公子很快便可出来。”庄丁说:“报告庄主,小姐醒过来了。”风向说:“父亲。”风天说:“向儿,你身子不适,不要起来。”风向说:“我吃过稀饭后感觉好得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如此大震动?”风雪遂将降龙练功之事扼要道出。风向说:“啊,为何要将灵验交给他,更带他到灵验堂?”

    风天说:“降龙对你一往情深,如今山庄正值危难之时,只能依靠他了,所以为父决定将你许配给他。”风向说:“不,我不会嫁给他。”风天说:“哼,难道你要嫁给那个卑贱的奴隶吗,为了神猪山庄的家业,为了你的将来,只有降龙可肩负起这重担。”风天铁青着脸,风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激动,当下不敢再多言。风雪说:“向儿,若不是得降龙的五千精兵保护,你能安然回到山庄来吗?”风天说:“恶帥这伙凶人今次追踪偷袭你失手,我肯定他们会再来。”“到时谁有能力抵挡?是你还是我。”

    风向念及差点遭恶帥污辱,登时心里发毛。风雪说:“向儿,况且你腹中块肉怎办,这胎儿能助你治病,又不能打掉。”一想到已怀有身孕,风向满脸绯红。风雪说:“为今之计,待降龙脱险后,立即跟他成婚,待他成了孩子的父亲,那就天衣无缝,有了楚国这强大靠山,什么凶人也不敢来了。”风天说:“神猪山庄的命运,就在你一念之间。”风雪说:“降龙无论长相人品,武功家世也与你匹配有余,再找不到第二个了。”的确,如能下嫁降龙,便等同拥有楚国数十万大军作为后盾,加上降龙英伟不凡,实是无数王族闺秀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相对,一个奴隶就算如何吸引,始终无法与降龙相比,交缠于感性与理性之间,风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风天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凶人已经来临,驻扎于山庄不远处。数十名楚军被毒杀,散出剧毒尸气。五魄旗说:“毒帥爷,现在神猪山庄乱作一团,我们要攻陷它简直易如反掌。”毒帥说:“急什么,我们是来掳风向,夺灵验的,现在灵验埋在塌谷之内,等他们挖出来再抢也不迟。”毒帥懒洋洋地躺在尸体之上,山头上的大班军兵已变作他的人肉软垫,而尸体被毒化后透出的尸气,更成为毒帥用来滋补元气的补品。

    五魄旗说:“毒帥爷好计谋,比起恶帥那条蠢牛不知高出多少倍,若不是因为那陈浩然,代教主之位又怎轮到恶帥?”毒帥说:“你们少拍马屁,恶帥不过风光一时,我曾跟魔尊出生入死,情同手足,莫说代教主,将来连教主之位也有机会,不过现在要先办好事,将来就好办事。”自从经过肉鼎煎熬后,毒帥处事更见沉着冷静,众魄旗也感到毒帥散发出来的深沉可怖。到底埋在塌谷下的降龙是生是死?降龙遭数十万斤铜石所压,一动不能动,已陷入昏迷。昏迷中,降龙突觉身子飘飘然升起。降龙心想:我明明被压得死死的,怎么会突然升起来?

    降龙张目一看,只见自己明明被压在铜石之下,登时大惊失色。降龙心想:啊,莫非我已经死了,灵魂出窍?不行,我的魂魄不可以离开躯壳。降龙心想:我已练成绝世神功,有神脉在身,我还要拥有风向和神猪山庄,更是大将军之子,就这样死了,我绝不甘心。忽地眼前出现强烈豪光,降龙目不能张。良久,双目才能适应过来。

    降龙从迷糊中回复视线,只见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到处都是冰冷的寒流,死寂无声。降龙心想: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地狱?降龙说:“旱天雷,什么事?”降龙抬头一望,赫见云层也凝固成冰,化作冰块落下。云上隐见多座被冰封了的城池。降龙心想:如此奇景,到底是什么地方?莫非就是天庭?

    降龙疑惑之际,突传来猛烈震动,地面崩裂。不远处爆出一个大洞,红光四射。大量溶浆竟自雪洞中狂喷而出。降龙心想:怎么突然间有纫喷出?像火山一样。是人还是神?一条人影自溶浆中射出,浑身火舌,气势惊人。

    那人说:“天地为万恶笼罩,要靠盘古开天辟地肃清邪恶,现在太极移位,冰封大地,又需要我夸父降世,拯救天下。”烈焰中的巨神身披金甲,一身火光,两肩缠着金蛇,手执红光耀目的兵器,竟然就是降龙曾见过的夸父。

    夸父说:“你们住在三十三重天上的神灵,到底有什么作为?由今日开始,索性由我夸父掌管天地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二郎真君

    秦宫内,大祭司,公子恬,公子载与一众大臣齐集,塌上的秦德公虚弱已极,已经病入膏肓。大祭司说:“寡人已时日无多,今日决定册立新君。”秦德公说:“寡人已时日无多,今日决定册立新君。”大祭司施展异术,竟能控制病重的秦德公,跟随其意思说话。秦德公说:“寡人升天后,由大公子恬继位,此后二十年,兄终弟及,不得改变。”秦国向来奉行父子相承,如今突然变为由弟弟继位,众大臣俱感愕然。公子恬眼见君位在望,心中暗喜,差点没笑出来。公子载心想:哼,国君之位看你能坐得多久。秦德公说:“小三子呀,你何时才回来。”秦德公临终之际,心中最记挂的,始终是幼子陈浩然。

    秦德公逝世,公子恬立即登位,是为秦宣公。国君万年无期。秦宣公说:“大祭司,韩忠,赵穆,管绍,吴惇,胡仲,众大臣辅助国家有功,寡人各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以兹奖励。”

    降龙灵魂出窍,身处一个白茫茫的世界,突见纫爆发,巨神夸父降世。夸父神威凛凛,直飞九重天之上。降龙说:“他到底是谁?”突然,一人说:“他就是上古四大巨神之一的夸父。”降龙说:“谁?”乍闻人声,降龙忙即回过头来。

    只见冰岩上两个身段眉目妖媚异常的妙龄女郎,除了额上火纹与头发颜色有别外,面容体态竟是一模一样。她们是大小灵。大灵说:“没见过孪生姐妹吗?”小灵说:“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小灵说:“我叫小灵。她是我姐大灵。”降龙说:“废话,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灵说:“你问得更加废话,能够来到这里的,难道你以为是普通的凡人吗?”大灵说:“我们都是仙女,知你来到灵验的结界,所以前来导引你。”降龙说:“导引我?”小灵说:“没有我们的指引,你永远也会迷失在这个世界之内。”降龙说:“荒谬,这里一定只是梦境,我会立即醒过来的。”降龙不住揉捏自己,可惜只有痛楚。并没有离开幻境。小灵说:“哈哈。”大灵说:“你即使捏得皮开肉烂也没用的。”“实在太可怜。留在这里不好吗?”大灵说:“有我们这对孪生仙女服侍你,可带给你比神仙还兴奋的享受。”降龙说:“你们。”

    降龙说:“你们想怎样?休想迷惑我。”两副活色生香的娇躯飘到怀内,降龙不禁心神一荡,全身血脉沸腾。大灵说:“不用怕。我们只是想带你去看清楚整件事吧。”降龙心中抗拒。却不自觉搂着双妹纤腰。降龙在儿女轻托之下。腾云驾雾,越飘越高。

    直登九重天之上。除夸父之外,更有无数天界大神齐集。降龙只看得心中惊疑不定。夸父说:“天帝。”天帝说:“夸父,你是天地始创四大巨神之一的后土子孙,继承四大神能中的火能,有责任拯救大地众生。”

    上古天宫。夸父说:“我才不会像盘古那样愚蠢,千辛万苦耗尽所能来化解巨劫,最后重整天地让你们这班神灵来坐享其成。”太白金星说:“天下万物为人神共有,遭逢巨劫自然要各尽所能,怎会有什么坐享其成之事?夸父,你是应命而生的巨神,责任就是要化解劫难,难道你想逃避责任?”

    天帝说:“现在太极移位,万里冰封,单靠我的巨灵神镜将日光送到地上是不够的,你有火能,应该以热力溶化冰雪。”夸父说:“我为什么而生是我自己的事,天下冰封跟我何干?要我发挥火能,除非答应我的条件,把天宫让给我。”

    帝女桃纤影一穿,竟没入巨灵神镜之内。巨灵神镜登时脱开两名神将掌握,徐徐上升。巨灵神镜像有生命一样,慢慢向夸父飘去。

    帝女桃说:“你就是夸父?”

    夸父说:“太啊,太美了。”帝女桃美艳绝伦,加上刻意的引导,夸父顿时眼前一亮,为之神摇魄荡,被对方深深吸引住。降龙看得呆了,内心感受竟然与夸父同样震撼。小灵说:“果然是一脉相承,一见到那女人便心摇魄荡。”降龙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灵说:“因为你是夸父的神脉传承,眼前的他便是当年你的真正祖先。”小灵说:“我们目的便是要你看清楚自己的祖先是多愚蠢,如果他当年不上这女人的当,必定可以入主天宫,而你作为他的后人,就可以独霸大地称王。”降龙说:“我是夸父的后代?”小灵说:“你惊奇什么,夸父未曾得到火能成为巨神之前,早在族群中有无数女人跟他交合产子,只是唯有你这一条血脉得到真正继承吧。”大灵说:“除了你,之前亦有两个人几乎可凭着夸父神脉掌管大地。”

    大灵说:“一个是炎帝,另一个便是火神祝融。”“可惜他们都是失败者。”降龙说:“失败?为什么他们都会失败?”大灵说:“你看下去便会知道。”帝女桃说:“夸父,你想得到天宫,首先就要追上我,假如你连我也追不上,又有何面目入主天宫?”夸父说:“这有何难,待我破镜将你得到手。”灵验一劈之下,巨灵神镜突然急速下堕。

    巨灵神镜由天宫直堕凡间,夸父穷追不舍,只见凡间冰天雪地,到处白茫茫一片。任夸父如何努力,始终与巨灵神镜保持一段距离。在追赶的过程中,夸父不断发出神能,冰雪迅速融化,白雾弥漫四周。降龙说:“好快,真奇怪,我们怎可以跟上?”大灵说:“因为我们是关联的幽灵。”

    冰雪融化,温度上升,大地上的动植物亦重获新生。帝女桃心想:帝父说得不错。夸父的火能确是厉害,要将大地残余众生自冰雪中救出,唯有靠他才成。帝女桃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一路上有无数冰魔雪妖,你只会成为他们的食物。”夸父说:“荒谬,阻我者,不论神魔妖怪,通通诛杀。”夸父火气更盛,速度更快,但仍无法逼近巨灵神镜。

    沿路果然出现不少雪怪异兽。夸父修炼万年。一心趁机掠夺天宫,故将火能转化的招式名为惊天诀,配合灵验施展,挡者披靡。冰兽尽被诛灭。小灵说:“夸父当然厉害。否则怎配称为巨神。”降龙说:“哇。夸父的神能与武功确是惊天动地,不单能除魔诛妖,还可融冰消雪。令大地重生。”大灵说:“你有神脉在身,力量足以横扫人间。”夸父越万里,所过之处,百里范围内冰雪尽融,大地回春,重获欣欣向荣。

    夸父已不知追逐了多少年,全赖一份无涛爱意推动,锲而不舍,可见他是如何渴望能得到帝女桃。帝女桃心想:这个巨神其实只是个傻瓜,这面巨灵神镜是依天道运行,穷一生之力也无法追到。无论你有多少神能,总有一天会力尽而亡。

    天命峰。天已大黑,乌云遮月,峰下房舍节次麟比,扁鹊的弟子与墨家子弟亦聚居于此。大红说:“已等了大半夜,到底会不会打雷?”扁鹊说:“如今湿气越来愈重,只要下雨就有机会打雷。”陈浩然说:“大师,若天雷真的降临,我该怎办?”扁鹊说:“那要看你的智慧和福分了。”

    扁鹊说:“我虽然没有神脉,但你透体传功的时候,我已完全感受到神脉的来龙去脉,你的神脉发自本然,非自心所控制。”“脉源来自百汇,去自涌泉,由于不入经络,所以一纵即逝,难再运用。”“所以我要趁天雷把你脱胎换骨的一霎那,用金针助你移经易脉,将神脉力量导入气海之内。”扁鹊说:“当力量储于气海,便可随心所用,不会时有时无。”“但由于神脉力量过大,所以必须用另一种心法来运用它。”扁鹊说:“到时你内力雄浑,强猛无匹,当世不出五人能与你匹敌。”大红说:“啊,那他岂不成为绝世高手,因祸得福?”小红说:“唏,他本来就是个绝世高手嘛,你真笨。”

    陈浩然说:“其实我也没奢望能成为绝世高手,指望四肢能够复元。”陈浩然心想:当然我武功是越高越好,因为我必须要去救风向。扁鹊说:“你他妈的康复了,最少也要救回五十万人,答谢上天。”陈浩然说:“是,是的。”自然明说:“我把馒头和水拿来了。”“这里地势高,夜里寒凉,我拿了件棉袄给你。”小红说:“多谢,你为何对我这么好?”自然明说:“大家是墨家子弟,应该的。”

    天上隆隆作响,乌云翻涌,隐见电光闪出。陈浩然说:“下雨了。”扁鹊说:“浓云密布,开始下雨,打雷的机会来了。”众人立即扶好铁戈,准备迎接天雷。陈浩然说:“天雷无情,你们快离开吧。”陈浩然说:“大师,你已传授我收纳神脉之法,你也快离开吧。”扁鹊说:“放屁,我为了想出治好你的方法竭尽所能,必须助你成功。”扁鹊心想:虽然传闻他是个杀人狂魔,但可看出有一颗仁厚之心。

    小红说:“陈浩然,尽量吃饱点。”小红心想:唉,万一遭逢不幸,也不用当只饿鬼。陈浩然说:“小红,我又不是行刑,你不用太担心啊。”扁鹊说:“你们三个避远一点,随时会有天雷劈下来。”良久,云层仍只是发出微弱电光。三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天雷击下。三人已等得疲累不堪,坐在地上瞌睡。

    忽地,山下传来急速哨声。自然明说:“大师,哨声传警,有敌人来袭。”扁鹊说:“如今紧要关头,万不能让敌人得悉我们在此,快去设法抵挡。”自然明说:“放心。”小红说:“喂,小心一点啊。”自然明说:“嘿,我会留住性命跟你斗嘴的。”扁鹊说:“老天爷,你快打雷好不好?”

    血奴才追踪至此,带来新的猛人,来者以犀牛作坐骑,一身盔甲。手执长戟,说不出的彪悍威风,旁边一头巨獒,相貌狰狞,同样凶猛慑人。

    来者是封神峡二郎神。二郎神说:“哼,擒拿扁鹊乃一等大功,你竟找魔家四将去办,闹得灰头土脸,损兵折将,如今才懂唉找本真君。有功劳你别想能沾上半分。”血奴才说:“小人指望真君能夺取这个大功劳。我有什么要紧,而且大家都只是替大帝办事。”二郎神与血奴才在山下奔驰,石坡上却有另一伙人窥视。

    恶帥说:“下面骑犀牛的大块头是何来路?”“看来是要找扁鹊和墨家子弟的麻烦。”四魂说:“这伙自称封神的妖魔鬼怪聚居于一个名为封神峡的地方,几百年来散播邪恶教义。导入迷信。自从出了一个教主叫封神大帝。便开始出山入世,四处为非作歹。”

    四魂说:“而且到处散播谣言,说什么天地合拢。大劫降世,弄得人心惶惶。”恶帥说:“天地合拢,大劫降世?”“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何谓合拢?”恶帥心想:魔尊说有要事闭关,难道与此有关?四魂说:“恶帥爷,何不先将这大块头料理掉?”恶帥说:“你吃饱饭没事干吗,如今咱们隔岸观火,何乐而不为。”四魂说:“对啊,反正我们只要陈浩然的尸首,就由得他们打生打死吧。”恶帥说:“以逸待劳,坐收渔人之利,妙也。”

    二郎神与血奴才来到村口,自然明已率领十名墨家武门子弟列阵迎敌。自然明说:“血奴才你这狗种,又带人来送死吗?”血奴才说:“蠢材,魔家四将只是我们的守卫罢了,我们有无数大罗金仙,凡人岂能匹敌。”血奴才说:“二郎真君,大帝要的扁鹊就藏匿在此,这小子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二郎神二话不说,飞身弹起,抢先出手。擒。自然明心想:看他身形巨大,动作敏捷得不得了。自然明果然勇猛,不退反进,冲前迎击。

    自然明出招急踢,借力再踢,猛然击中二郎神咽喉要害。自然明使出残腿八变残星疾电。

    降龙说:“夸父身为巨神,脑筋却像有点问题,不知帝女桃是利用他来溶化冰川大地?”小灵说:“神也是有求有欲,一样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巨灵神镜破冰而入,直达数十丈深处,夸父穷追不舍,几个回旋,冰湖溶化,波涛翻涌,一神一镜又再穿出水面。

    如此追追逐逐,不知又已过了多少年,大部分地区的坚冰已被夸父所溶化,生机尽复。帝女桃心想:啊,太阳重新出现,帝父已将太极移回正位了。经过漫长追逐,夸父狂怒暴躁的神情已变得温和,但仍不肯放弃,穷追不休。

    小灵说:“幸好我们是幽灵,否则早已累死了。”降龙说:“哇,已经一百年了,太阳和月亮也重新出现。”大灵说:“你的祖先真不愧为巨神,暴显神能,竟能延续百年之长。”人力有尽,巨神亦然,夸父穷追百年,神能衰竭,火气大弱。逾百年的日夜相对,本来一心愚弄夸父的帝女桃,每日望着这个痴情巨神拼命追赶着自己,一颗芳心,竟然也渐被夸父的热情所融化。帝女桃心想:日月已经归位,夸父也尽了自己所能,是否应该继续这样愚弄他?帝女桃说:“夸父,你不要再追了,这面巨灵神镜是依天道运行,你永远也追不到的。”夸父说:“我早就知道,无论我怎样追也不可能追得到你的。”

    帝女桃说:“那你为何还要追赶?”夸父说:“因为我想永远都看得到你。”一句真情的告白,一双深情的眼神,彻底触动心灵,帝女桃再也无法压抑,终于从神镜内飘然而出。帝女桃说:“已经过一百年,你耗尽神能就是为了见到我?”夸父说:“本来我以为在天宫上做神中之神是最好的,但自从看见你之后。”

    夸父说:“我才发觉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你,即使再追一万年,我还是愿意继续追下去,只可惜我的体能。”帝女桃说:“你的神能已经令大地渡过灭绝寒冬,你不必再追,因为我再也不会离开。”一句简简单单的说话,令疲惫不堪的夸父再次重新振作起来,想不到本来一心玩弄夸父的帝女桃。最终会被对方的真情所感动。眼见夸父与帝女桃情深爱重,降龙三人亦大为感动。突然,一把声音说:“不得伤害帝女。”天弓九箭射出。

    天宫九箭神能惊人,猛地射入夸父背门。帝女桃说:“你们为什么暗箭伤人?”不知何时,祥云涌至,天帝率领无数大神天将降临。后羿说:“我还以为他对帝女不敬,所以。”北斗星君说:“天帝有令,夸父不尽神职,对天宫意图不轨,罪当受诛。”夸父说:“可恶。凭你们诛得了我吗?”

    夸父说:“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夸父拔除天箭。将灵验二合为一。口中念动咒语,灵验暴长近倍,火气大盛,威能激增。夸父狂怒之下。回复昔年狂躁狂傲的巨神气势。降龙说:“啊。原来灵验可以变形。”大灵说:“灵验威力无穷。共有四种变化呀。”夸父誓死顽抗,六丁六甲天将空群而下。

    夸父本性狂傲暴躁,虽然筋疲力尽。但爆发的神能仍是惊人无匹,狂砍猛劈,拼个日月无光,六丁六甲果被杀得七零八落。

    夸父说:“天帝,有本事便亲自来战,别派这些小兵小将来送死。”六丁六甲全军覆没,灵化消散,夸父虽亦负创不轻,伤痕累累,仍无损半分斗志。北斗星君说:“天帝,是否要再召来大神对付夸父?”天帝说:“夸父,即使你是巨神,但狂妄自大,不应天命,亦要受诛。”天帝使出天帝击仙拳。

    天帝以浩瀚神能发招,威力惊天动地,本已筋疲力尽的夸父中这一击,盔甲爆碎,颓然倒下,可知天帝之威。帝女桃说:“帝父,夸父百年以来耗尽神能,走遍大地四方,拯救了无数生灵,他虽然狂妄,但总算有功于世,期望帝父可给他一个机会。”北斗星君说:“天帝,当日夸父扬言要占据天宫,依他那种狂傲性格,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如果日后他力量回复,要再降服只怕绝不容易。”二郎神说:“太极乾坤有赖天宫平衡,天界一乱,又是一场浩劫,请天帝三思。”天帝说:“火性烈而狂野,星火尚且燎原,更何况是巨神?夸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帝就送你到人道去好好磨练。”夸父说:“废话,我身为巨神要我作人?跟你拼到底。”

    天帝说:“哼,冥顽不灵。”天帝使出天帝灭神指。灭神指锋锐无匹,直入夸父体内,威能急速扩散。夸父说:“帝女桃。”夸父全身灵化,魂飞魄散,从此消失神界。帝女桃说:“夸父的魂魄既然消散于人间,女儿也不想回到天上。”“虽然我不知他会再生于何处,但我仍然希望在人间守候,盼有重逢一日。”

    帝女桃甘愿追随夸父,仙躯衍化成亿万桃花,开得满山遍野,四处皆是。帝女桃之坚贞不移,众神亦黯然。天帝说:“情之为物,无论人神魔妖也难堪破,天性如此,莫可奈何。”“唉。”后羿数千年后,亦因嫦娥与九天玄女而落得神躯陨灭,逃不过一个情字。天帝无奈回归天上,从此人世间便多了一种永远在阳春白雪中璀璨绽放的美丽花种,桃花虽美,却总是凄然伤感,仿佛满载着依依不舍,欲断难断的男女之情。

    降龙面对这一幕令人心酸的情景,呆呆木立,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降龙说:“夸父真是个大蠢材,为了一个女人竟放弃占据天宫的机会,我从未想过巨神也有如此痴迷,实在可笑。”小灵说:“说得实在太好,身为神脉传人,就应该有这种绝情绝义的心。”降龙猛然回头,只见二女竟变成半人半蛇。大灵说:“我们本来是依附于夸父身上的灵蛇,跟他在地火深渊中修炼。”小灵说:“自从他迷上帝女桃,非但不听我们的劝告,而且厌弃了我们的姿色,最后把我们封印在灵验之内。”小灵说:“不过幸好这样,我们才能活到现在,等待重生的机会。”大灵说:“当年炎帝看到,竟然生了垂怜之心,为了寻找帝女桃的所在而放弃与黄帝争天下。”“灵验在他手中发挥不出一半神能。”

    小灵说:“祝融看完,只醉心于灵验的神能,为了钻研惊天诀的招式,竟然闭关于地心铜洞之内。了无作为。”大灵说:“唯有你野心雄心俱在,有资格继承夸父一切,就算不上天宫,也要横扫人间。”降龙说:“我可以横扫人间?”大灵说:“只要你能够扭转天命,令乾坤起乱,就可以成为天下的真正主人。”降龙说:“扭转天命?”小灵说:“灵验是由后母留给你的天器,它另一项神能便是预见天机。”降龙说:“预见天机?”降龙动念间,掌中竟然出现了灵验。

    降龙说:“到底是什么天机?”降龙挥舞灵验,火焰竟在空中不散,当中渐显出影像。火团中突然出现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不知多少年后。秦灭六国。统一天下。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降龙说:“不可能的,秦国怎可能一统天下。”降龙说:“荒谬,荒谬。”降龙怒不可遏,狂挥灵验。欲劈毁显现的景像。

    神猪山庄正在发掘的现场。突然爆出红光。众人说:“哇。好热啊。”“快走。”一股巨大的火气破地而出,四周天摇地动,一条身影随之冲出。雷万联说:“庄主。是降公子,他果然没事啊。”风天说:“他以灵验的神能破地而出,可见神功大成了。”只见降龙紧闭双目,颈上多了条双蛇互缠的项圈,金光璀璨,极为夺目。

    降龙于半空中良久不动,心神仍处于迷离境界之中,到底他刚才所见是真是幻?身负神脉的他,是否就是巨神夸父的转生?忽然,一股怪烟随风而至。烟中蕴含强烈毒性,无数庄丁与士兵中毒倒下。

    毒帥率领五魄旗正式展开行动,以迷彩毒烟开路,如入无人之境,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与毒功,神猪山庄之内又有谁可以抗衡?毒帥说:“杰杰,好一把绝世天器。”

    宋国。天下霸主宋襄公。宋襄公说:“商演有飞鸽传来消息?”手下说:“公子恬登位为秦宣公,六位大臣各获赏赐黄金艺姬,乐不可支,就只有大祭司不为所惑。”“二公子载原来并非体弱多病,反而身怀绝技,他连同大祭司欲对公子恬不利。”宋襄公说:“那公子恬非但君位不稳,更随时送掉性命?”手下说:“是的,看来国君须另派高手保护,单凭商演恐怕并不足够。”宋襄公说:“还有谁比商演更强,能教寡人放心?”

    手下说:“当然就是商演的兄长,商暴。”商暴为商族第八代族主,深藏不露,一直于商丘禁地修炼血脉传承下来的绝世神功,除商演外,从未有人见过其真正实力。宋襄公说:“立传寡人懿旨,着商暴速赴秦国。”手下说:“遵旨。”秦宫。手下说:“禀告二公子,这几天来,国君与商演形影不离,没半刻分开过。”“小人连传递个信息的机会也没有,请二公子原谅。”

    公子载说:“小小事也办不到,不想活了吗?”手下说:“小人不敢,只是。”公子载说:“两日之内,我见不到商演,捏爆你的狗头。”手下说:“是,是,小人必尽力而为。”公子载被商演媚术所惑,日思夜想,已经不能自拔。大祭司说:“你沉溺色欲,急怒攻心,想得到心病不成?”公子载说:“大祭司,不是啊,我只是想从商演身上套问那肥猪的近况。”大祭司说:“废话,别跟我来这一套,最近抓了多少武林高手?”

    公子载说:“共抓了五十多个,已全部送去制成腌人。”大祭司说:“嗯,但他们无缘无故失踪,绝不能让人发现。”公子载说:“这个大可放心,我们事前都会调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下蒙汗药将之掳走,一切干得干净利落。”大祭司说:“江湖传闻,陈浩然正在天命峰向扁鹊求医。”公子载说:“好,就趁这机会把他干掉。”大祭司说:“嘿,要杀他的大有人在,何须我们出手,若他能平安回来,将他制成腌人更是再好不过。”“所以,他无论生死,于你而言也不会是坏事。”

    天命峰。雨越下越大,却始终未能引发天雷。扁鹊与陈浩然苦无善法,只有耐心等候。自然明与二郎神才一开战,已击中对方咽喉要害。重击得手,自然明非但没兴奋之色,反而面露错愕。二郎神咽喉竟逼发强大内劲,将自然明震退。

    自然明反应极快,急忙着地翻滚,险险没被二郎神的长戟扫中。二郎神说:“嘿,原来是只小猴子。”自然明心想:刚才一脚如中败絮,这人的功力好可怕。血奴才说:“嘿,小子别要投降呀,否则我便欣赏不到真君将你折磨得不似人形。”自然明心知遇上真正劲敌,忙将功力催谷至顶峰。

    自然明使出第五鼎一言九鼎。墨家子弟说:“啊,原来师弟已练至第五鼎境界,我亦只及第四鼎而已。”“我只练至第三鼎吧,不知能否敌得过那大块头。”自然明聚劲已足,厉喝声中急冲而上。

    二郎神只提戟护住面门,身体犹如不设防,心坎,腰间与下部应声中招。

    血奴才说:“哈哈,再大力点吧,否则怎能替真君瘙痒搔得过瘾。”哮天犬也见惯敌人替主人搔痒,看得兴奋无比。自然明心想:他只护住面门,看来是弱点所在。自然明借势翻身,重击二郎神头颅。

    岂料二郎神竟似毫无痛觉,闪电般还以一拳,爆出惊心巨响。众墨家子弟说:“攻。”

    哮天犬亦不甘寂寞,巨口噬掉一名武者的头颅。血奴才说:“精彩,真君所向无敌,教人大开眼界呀。”自然明震得撞上巨树,方能止住退势。

    十名墨家武者冲杀而上,二郎神有如斩瓜切菜,长戟过处,断肢乱飞,鲜血四溅,恐怖得犹如人间炼狱。自然明说:“啊,师兄。”

    只眨眼功夫,十名墨家武者亦肢离破碎,无一幸免。自然明心中悲痛,难过至极点。二郎神说:“全是废物,没劲,本真君杀得毫不痛快。”血奴才说:“没办法啦,墨家子弟名过其实,不外如是。”哮天犬杀人后尚要吞噬人肉,凶狠至极。自然明说:“畜生。”

    自然明咬牙切齿,虽身负内伤,仍鼓勇向哮天犬重击。岂料哮天犬皮坚肉厚,猛然转头反噬。一人一狗滚倒地上,纠缠不休。血奴才说:“哈,这小子就只配跟哮天犬斗吧。”纠缠之际,一条有刺的粗大铁链突然缠上哮天犬颈项。

    追魂说:“哈哈,这么大一条畜生,拿来煮香肉一定格外美味啊。”另一魂说:“呵,别少了我的份儿啊。”四魂终于出手,最为食的追魂第一时间便看上二郎神的哮天犬。铁链锁喉,哮天犬一命呜呼。自然明心想:糟,此人像是恶帥手下的追魂。血奴才说:“啊,竟杀了真君的爱犬,必狂怒矣。”二郎神说:“活得不耐烦了。”

    恶帥说:“非也,非也,本帅怕你没劲,技痒出手而已。”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谁最凶暴谁最恶?

    降龙逃出生天,同时间,毒帅率五魄旗正式展开行动。毒帅毒功厉害,所过之处尸积如山,兵马亦无法通过。毒帅说:“嘿,千军万马又如何,全是废物。”风天说:“啊,他是毒帅,比恶帅更凶暴,更难对付。”毒帅与五魄旗直闯山庄腹地,如入无人之境。毒帅说:“让我来收拾这个鼎鼎大名的神猪山庄庄主。”

    切破说:“风天,你识相便乖乖献出灵验和风向,否则神猪山庄便变成大坟墓。”雷万联说:“我神猪山庄没一个是贪生怕死之人。”“众兄弟,列阵。”雷虎带领十九名铜人列阵在前,力拒毒帅与众魄旗。雷虎说:“妖人快滚,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切破说:“嘿,穿成这个模样,跟玩偶没有分别啊。”跌破说:“看来是刀枪不入啊,嘻嘻。”毒帅说:“哈哈,这帮青铜制的玩偶,你们好好消遣吧。”雷虎说:“杀呀。”猪婆被陈浩然震断双臂后,已换上金属臂爪,杀伤力比之前更惊人。五魄旗说:“半刻钟内要你们全部归西。”

    雷虎武功不弱,与催迫斗个旗鼓相当。猪婆大放毒功,无数咀虫凌空罩下。咀虫无孔不入,铜甲亦保护不了,惨叫连天。跌破亦以大量剧毒花粉撒向铜人。

    毒性猛烈,数名铜人吭也没吭一声已被毒倒。跌破说:“嘻,香喷喷的花粉让你们死也死得甜甜蜜蜜。”猪婆忽地吐出毒丝,缠向雷虎手臂。蛛丝带有剧毒。雷虎右臂即时浮肿,剧痛难当。形势一面倒,风天三人大为紧张。风天心想:唉,莫非山庄气数已尽?毒帅说:“嘿,送死,何必呢?”

    降龙仍沉醉于幻境之中,对现场发生的事仿佛无知无觉。铜将说:“将军到底怎样了,竟能停留于半空之中。”同时间,一泼和摄魄双双欺近。铜将说:“别过来。”

    铜将力雄招猛,一泼不与硬碰。先避其锋。一泼心想:毒帅爷吩咐。不能杀害他们,以免开罪楚国。二魄旗投鼠忌器,不敢使用毒功,稍处下风。只能左闪右避。另一面。十九名铜人已倒下。雷虎亦竭力运功逼毒,苦苦支撑。跌破说:“乖乖跪地叩头,或可饶你一命。”雷虎中毒后影响神智。加上以寡敌众,形势越见恶劣。雷万联说:“阿虎,退开。”

    神猪锋锐无匹,虽不及天器威能,亦是举世难寻的好刀,雷万联仗刀而上,气势之强,足以令人一凛。猪婆说:“你比较像样,我来陪你玩玩。”白光过处,猪婆铜臂立碎,骇然退避。

    跌破与最破不敢怠慢,即时施展毒功。刀光滚滚,毒粉与咀虫反被逼退。雷万联挥动神猪,纵横开合,刀风虎虎,大有一夫当关之势,最破与跌破亦无法及身。

    毒帅说:“哈哈,好刀。”毒帅单凭两指之力,已将神猪牵制,雷万联竭尽全力亦抽之不动。毒帅说:“闻说风武神穷三十年始练成这奇刀神猪,锋利仅次于天器神兵。”

    毒帅说:“老匹夫,你不配用此刀。”毒帅力从指发,一股猛烈旋劲随刀而上,雷万联五指弹飞,前臂搅碎,一招间已变成废人。毒帅使出魔髓经。毒帅说:“呵,果然是好刀,有收获。”毒帅横刀一送,已架在风天颈项。风天说:“杀吧。”

    毒帅说:“嘿,本帅没兴趣杀你,只要你臣服。”风天说:“妄想,风家子弟宁死不屈。”毒帅说:“你死不要紧,但你的漂亮女儿和妹子可要成为魔道公娼了,哈哈。”风向说:“放肆。”一声娇吆,一条苗条人影凌空而下。风向说“风家子弟宁死不辱,当我自刎,立即便会引爆万斤炸药,与你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风向神情坚定,大有与敌俱亡的决心。

    秦国,祭司殿。大祭司说:“这是点苍派掌门人盗铃子。”“这是河西三大快刀之首司马空。”“这是太原五凶老二夏侯福。”公子载说:“他们都算是一二流的高手。”大祭司说:“还可以。”手下说:“这种财迷心窍的高手,已抓了五十多个,全部喂了尸虫蛊。”

    公子载说:“只要再抓四十来个,便凑足一百之数。”“到时只欠一个统领,希望老三及时回来吧,哈。”手下心想:陈浩然是他亲弟弟,也要拿来制成腌人,这个公子载实在凉薄已极,全无人性。大祭司说:“公子载,你最近练功进度如何?”公子载说:“无论我多努力,始终进步有限,无法突破第二界。”大祭司说:“幽空魔罗第一界亡灵空界是比较易练成的。”“如今局势紧逼,我来助你一把吧。”大祭司领着公子载直往下走,越近地窖深处,阴寒之气越盛。

    来到最底层,更是寒气彻骨,只见一座巨大的幽空魔罗冰像,前有一个玄阴水池,比坚冰更阴寒冰冷。这儿便是大祭司与公子载练功之处,二人同在幽空魔罗的冰像前下跪。以冰雕制的幽空魔罗巨像,更有一份说不出的邪异感觉。大祭司说:“把衣服脱掉。”公子载说:“是。”

    大祭司说:“以手倒立,分开双腿。”公子载心想:搞什么鬼?公子载遵照大祭司之言,不敢有违。大祭司结起手印,森寒指劲四射。大祭司戟指刺向公子载会阴穴,即阴囊与肛门中央位置,公子载即时痛入心肺,纵声大叫。大祭司说:“快把我灌进的指劲纳入气海之内。”公子载依言而为,只见丹田内有冰状之物冒起,肤色转为暗蓝,可知指劲之寒烈。

    大祭司说:“为师虚耗三成功力,助你突破至第二界。”公子载弹身而起,跳进玄阴水池之内。公子载心想:呜,气海内的寒劲猛烈得像要撕破丹田。公子载强行苦忍。直往水池深处潜去。转眼已潜至百丈深处,比平日更深三十丈,水压令头颅如欲爆破,实在无法再往下潜。公子载随即卷曲身躯,摆出一个古怪姿势,以幽空魔罗咒心法消化气海内的阴寒指劲。

    冰柱慢慢缩小,气海内的深蓝之气顺经脉而流散到身体各处。寒劲遍布全身,冷得池水亦结冰,在公子载体外凝成一个刺猬般的冰球,将他紧紧包裹。大祭司心想:已一个时辰了。应该已将寒劲彻底消化吸收。果然。公子载破冰而出,冰球爆碎,深蓝的经脉线路遍及全身各处。

    蓝气慢慢渗出体外,化成妖魔恶魅。一个巨大的幽空魔罗形相显露。说不出的诡异妖邪。这是幽空魔罗第二界冰寒血界。大祭司心想:能显露出幽空魔罗形相。足见公子载的资质不下于陈浩然,只是先天较弱而已。公子载说:“叩谢大祭司相助之恩。”大祭司说:“本祭司虽助你突破第二界,但功力未纯。必须继续好好修炼。”大祭司说:“你虽可指派无数人为你办事,但始终本身功力最强才是实际。”公子载说:“大祭司教诲永不敢忘,我必竭尽全力练功,不负大祭司厚爱。”公子载心想:嘿,看来我已时来运到了。

    公子载回到寝室外,已有下人守候禀告。下人说:“禀二公子,演娘娘已在寝室等候了。”公子载登时眉飞色舞,大喜若狂。商演说:“公子载。”“想煞奴家了。”数天不见,两人早已欲火焚身,爱慕之情又跨进一大步。商演说:“哟,你又厉害了好多啊。”二人急不及待,立时覆雨翻云,大战数百回合。公子载说:“奇怪啊,君兄怎肯放你出来?”商演说:“我跟他说,他已贵为国君,必须要有子睿,而我一直也未能怀有他的骨肉。”

    商演说:“所以他今天晚上便去宠幸其他妃子,我才有机会跑来啊。”公子载说:“嘿,庐阳一座两家春,你真有办法。”商演说:“其实是你太棒了,奴家真想长侍在你身旁。”缠绵了一个时辰,商演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公子载心想:哼,商演真是好心做坏事。若肥猪有了子睿,便会更改君父遗诏,立自己的孩儿为世子。我一定要破坏他,好,立刻行动。公子载换上一身夜行服。心想:只要用幽空玄阴指伤你肾位,立刻教你不能人道,兼且百病缠身。上次被商演所阻,今晚,嘿嘿。

    公子载心想:可没这么走运了。公子载正要下手,突然眼前一花,为之一愕。一个巨大魁梧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眼前,浑身散出邪异无伦的强猛气势,带给公子载一份难言的强大压力。秦宣公寝室内,何来这一个绝顶高手?

    天命峰。恶帅说:“非也,非也,本帅怕你没劲,技痒出手而已。”二郎神说:“咱们封神峡办事,闲杂人等速速滚蛋,否则死无全尸。”恶帅说:“嘿,你们这班所谓封神峡诸仙,只是乌合之众,装神扮鬼,只会呃呃骗骗。”“还不时散播魔尊的坏话,欲抢我魔道的生意。”二郎神说:“操你娘。”

    二郎神突然发难,恶帅猝不及防,坐骑遭殃,本身亦为之大吃一惊。二郎神说:“活得不耐烦,本真君就成全你,送你归西。”血奴才说:“真君,他是魔尊命鬼的人,绝对不可放过他。”恶帅说:“他妈的,你跟本帅斗恶?”

    恶帅怒不可遏,猛然出招,二郎神悍然无惧,结结实实硬碰。以恶帅的功力,竟然被二郎神震退。二郎神说:“嘿,倒算有点力气,给本真君报上名来。”追魂说:“呸,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就是威震江湖的魔道恶帅。”血奴才心想:啊,他就是命鬼座下大名鼎鼎的二帅之一。

    二郎神说:“吾乃大罗金仙降世,死在本真君手下,是你的福分。”自然明心想:唉,给这家伙打了一拳便内伤,看来我的功夫只算二流,我们墨家的援军未到。指望这凶人和妖人斗个两败俱伤。恶帅大意下遭震退,心中狂怒,立时提升功力,气劲四射,身旁雨水如箭乱射。恶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三层。

    恶帅一声咆哮,虎扑而上。气势惊天动地。二郎神凶悍绝伦,挥动长戟,狠狠拼个明白。

    硬碰过后,恶帅棍尾一挑,拨发长戟,二郎神中门大开。重重一棍,就向二郎神腰眼脆弱之处轰去。

    二郎神竟似不痛不痒,火速还以一记重腿。再来一戟,总算恶帅了得,险险隔住。追魂说:“啊。恶帅爷竟然吃亏。”恶帅心想:这家伙竟然全无痛觉。莫非真有神仙护体?

    其实二郎神的护甲也已被轰裂,流出鲜血,但竟是乌黑之色。二郎神说:“很好,很好。这样的对手能给我一种痛快的感觉。”血奴才说:“哈哈。二郎真君可比你恶帅更凶更恶得多。”棋逢敌手。恶帅眼神同样显得无比兴奋。恶帅嘿了一声。二郎神一声暴喝,主动抢攻。

    恶帅催运内力,将魔骨经推上更高层次。使出魔骨经第三十四层。一声轰天巨响。二人兵器同时碎断,旗鼓相当,到底,这两个穷凶极恶的妖人,谁才称得上最凶最恶,这一战。

    各尽全力,狂暴硬碰。鹿死谁手?

    扁鹊说:“老天爷,我求求你快打雷吧。”苦候半夜,扁鹊终于愿望成真。强烈无匹的豪光劈下,经铁戈导引,天电的强大威力直接击入陈浩然体内。天威之力难以形容,铁戈崩碎,铁链爆碎,陈浩然被强烈电流贯体,震得整个抛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吼,到底,这个以天电治疗之法,真能令陈浩然四肢复元,还是,人力妄图与天抗衡,自取灭亡?

    神猪山庄。风向扬言引爆万斤炸药,不惜与敌俱亡。毒帅说:“嘿,你当本帅是三岁小孩吗?”风向说:“本小姐言出必行,看着吧。”毒帅心想:搞什么鬼?风向话声刚落,水中猛然发出强烈爆炸,山摇岳动。

    爆炸力惊人,众魄旗东歪西倒,震耳欲聋。毒帅心想:臭丫头,真的引爆炸药。就连半空中的降龙亦被震波冲击,身体晃动。风向说:“这只是一百斤炸药的威力,引爆一万斤炸药的后果会如何?”毒帅说:“算你狠。”“其实我不是要灭绝整个神猪山庄,有什么可以慢慢谈。”

    风向说:“别过来,本小姐什么条件也不会谈,识趣便快撤走。”毒帅说:“嘿,稍安勿躁,其实神猪山庄与魔道合作,可说互惠互利,双方大有好处。”风向说:“不用花言巧语,我数十声,你们再不撤退我立即自刎。”跌破说:“你这臭丫头,竟敢对毒帅爷不敬。”风向说:“一,二,三,四,五,六。”

    风向说:“七。”风天说:“向儿。”跌破说:“哈哈,你已中了毒帅爷的十丈软骨散了。”刚才毒帅手指挥动间,已将指甲内所藏无色无味的软骨散以内力逼出,神不知鬼不觉。毒帅说:“现在是不是浑身乏力,连捏死一只蚂蚁也不可以了?看你还能倔强吗?”风向说:“你好卑鄙。”毒帅说:“傻丫头,老子号称毒帅,不用毒用什么?”突然,一人出现在风向面前说:“何止卑鄙,简直无耻。”

    来者正是降龙。降龙说:“身为武林前辈,乒小辈,是为极无耻,不以武功胜人,而用毒阴损晚辈,更是极端无耻,禽兽不如。”降龙骂得有理,句句入心入肺,毒帅为之语塞,面色难看至极。铜将说:“风姑娘有我们保护。”“将军放心对敌吧。”毒帅说:“降龙,看在魔道与楚国有点交情,本帅不跟你计较。”降龙说:“算是给魔道一个面子,滚吧,否则死无全尸。”

    姑婆说:“臭小子,不识好歹。”姑婆使出万虫出窍。降龙头也不回,灵验随手出击。热劲到处,虫儿化成飞灰,数度红光在姑婆身上划过。

    姑婆被大卸八块,余下四魄旗看得心胆俱裂。手下惨死,毒帅怒不可遏。毒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三层。毒帅说:“臭小子,敢杀本帅的人。”降龙说:“好,就看你大名鼎鼎,无耻至极的毒帅有多少斤两。”

    降龙使出灵验惊天诀第一式灵火初现。灵验配合惊天诀神能无限,一拼之下,神猪立时崩断,毒帅骇然急退。毒帅心想:幸好闪得快,否则已身首异处。毒帅虽及时退开。但小撮胡子已被烧掉。风天说:“好。”风向心想:啊,莫非降龙已练成灵验惊天诀?降龙说:“给你们机会撤退又不领情,现在只有任本少爷宰割,别无生路。”

    毒帅使出三十六层顶级魔骨经。毒帅再也不敢小窥降龙,竭尽魔骨经灌注于神猪之上。灵验与神猪再度全力交拼。

    有顶级魔骨经辅助,神猪竟可力抗灵验威能。本是信心十足的降龙,亦为之愕然。降龙分神之际,毒帅已趁机攻出一指。毒帅使出魔骨指。降龙始终年少气盛,经验不足,难免吃亏。

    毒帅说:“嘿。所谓天器灵验。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与本帅不相上下。”降龙狂怒攻心,劲贯灵验,火气比之前更汹涌炽烈。降龙使出灵验惊天诀第二式火舞翻天。兵器上能势均力敌。以毒帅的超绝修为。是否可胜过神功初成。心高气傲的降龙?

    秦宫,秦宣公寝室。公子载欲行刺兄长,被一神秘高手所阻。公子载心想:啊。竟有高手护卫,杀。公子载使出幽空玄阴指。神秘人出手奇快,以爪牵制公子载一臂,谁知另一指才是主力所在,疾向面门刺去。

    公子载满以为一指便能刺破对方面骨,不料神秘人竟戴上青铜面罩,丝毫无损。公子载心想:糟。神秘人闪电还击,公子载及时横身,避过攻击。

    再来一记重膝,公子载防不胜防。公子载吃痛,急旋身还以一腿。秦宣公说:“唔,什么事?”

    神秘人中招恍如不觉,再来一爪,将公子载重砸在地。公子载心想:此人好厉害,非用第二界功力不可。公子载看准机会,疾刺对方丹田气海穴。公子载使出血界指。气门中招,神秘人终于吃痛退开。秦宣公说:“有刺客啊。”

    门外守卫冲进来说:“有刺客。”公子载心想:哼,给他坏了大事。公子载忙由原路退走,外面的两名侍卫早被他击倒在地。血界指劲非同小可,神秘人急运功治疗。秦宣公说:“还不快去追刺客?”神秘人说:“我只是保护你。”秦宣公说:“对对对,你千万不要走开。”

    众侍卫追出寝室,早已不见公子载身影。众侍卫说:“妈的,逃得比鬼影更快。”翌晨早朝,秦宣公大发雷霆。秦宣公说:“侍卫长,限你三日内缉拿刺客归案,否则割下你自己的狗头。”侍卫长说:“臣遵旨。”“臣罪该万死,请国君息怒。”秦宣公说:“商暴,你救驾有功,寡人赏你黄金百两,封地五里,农户百。”商暴说:“谢国君赏赐。”散朝后,祭司殿。公子载行动失败,不敢隐瞒大祭司,和盘托出。大祭司说:“我早说过要按部就班,戒急用忍,你既沉不住气,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公子载说:“大祭司不要啊,我知错了,以后一定按照大祭司的吩咐去做。”

    公子载说:“请大祭司原谅我一次吧。”连未来国君也向自己叩头,大祭司心里亦难免飘飘然。大祭司说:“你跟商暴交手的情况如何,仔细道来,不可遗漏。”公子载当下将两人交手的情况详细道出。公子载说:“但我感到他仍未尽全力,我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大祭司说:“嘿,好一对兄妹,商暴商演,他既对你留一手,以后不足惧矣。”公子载说:“啊,为什么?”大祭司说:“他兄妹俩必有图谋,有所图自然亦有所求,他对你留一手,想必他日有求于你。”公子载说:“那他们有何所求?”大祭司说:“不用急,狐狸始终会露出尾巴来。”“你身负天下第一奇功,第一次交手竟然闹个灰头土脸,令为师大为丢脸,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公子载说:“徒儿明白,我是欠缺实战经验。”大祭司说:“对了,若非对方留手,加上你的护体神功厉害,肋骨早就断了。”公子载说:“是啊,现在仍隐隐作痛,淤血还未散清。”“那何不在抓到高手制成腌人之前,先跟我来一场实战?”大祭司说:“嘿,早该如此,你还要逼使他们尽全力跟你战斗。”大祭司说:“你必须尽快磨练,增加实战经验,到适当时候,本祭司自会亲自跟你试招。”公子载说:“谨遵大祭司吩咐。我必尽力而为。”大祭司说:“你今后不妨多跟商演交往,到形势有变,她自然会靠向你一面。”公子载说:“徒儿明白,谨遵师父吩咐。”公子载闻言为之大喜。大祭司说:“本祭司不是要你纵情色欲,只是保留一个机会将他两兄妹拉拢过来。”

    公子载说:“徒儿晓得,徒儿当知轻重,不会胡作非为。”大祭司说:“天下何愁美女,到你身为国君,后宫数百,还怕有女人得不到手吗?”公子载说:“徒儿明白。女子只是用来传宗接代。徒儿绝不会沉迷。”公子载心想:唉,商演又岂同寻常子女,跟她一起时的快活,真教人欲仙欲死啊。客房。商演香汗淋漓。娇喘连连。莫非又与人正在交欢作乐?商暴。商暴的身上散出浓浓紫气。

    商暴身中幽空魔罗咒第二界功力。商演正助其吸纳消除气海内的寒阴指劲。商演说:“哟,好不容易才能吸纳公子载的指劲,他的功力比之前厉害得多。”行功良久。二人亦觉得疲惫,各自调息回气。商暴说:“这个二公子的指劲阴狠凛冽,若没你相助,得花七日时间才能化解,的确可怕。”商演说:“哈哈,有你守候在秦宣公身旁,他两兄弟也在我们掌握之中,自可看准机会,予取予携。”

    商暴说:“但线报探得,三公子陈浩然仍然未死,怕会影响大局。”商演说:“哈,就是能敌千人的陈浩然吗?”商演说:“三兄弟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他就算能平安回来,还怕他能逃过我的媚功?必定成为我裙下之臣。”“而且听说这个陈浩然又英俊又强壮,我对他也极有兴趣啊,呵呵。”

    天命峰。陈浩然被天雷贯体,痛不欲生,体内神脉自行发动。扁鹊心想: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扁鹊先以五枚银针封制陈浩然天灵,阻止神脉外泄。一碰之下,扁鹊手指剧痛,如欲折断。扁鹊强忍痛楚,再于陈浩然双膝各插上五枚银针。

    天雷威力无穷,扁鹊一声惨叫,击得向后弹飞。全身冒烟发黑,颓然跌倒地上。陈浩然的神脉发动,但顶门与双膝穴道被封,无处宣泄,逼得在体内来回游走冲击,越来越强。

    扁鹊浑身颤抖,被天雷击得死去活来。扁鹊心想:我也这么惨,陈浩然必然比我痛苦十倍,还有命吗?神能在体内越走越猛,逼得肌肉鼓胀,血脉贲张。神脉再加上天电的威力,全积聚于陈浩然体内,全身暴胀,剧痛欲裂,若不是扁鹊早替他穿上宝甲护体,可能爆体而亡。

    恶帅与二郎神两大凶人相拼,未知鹿死谁手。狂暴一拼,不相伯仲,两人各自震退。恶帅心想:这家伙好厉害,必须以顶级功力应战。恶帅使出三十六层顶级魔骨经。

    二郎神使出顶峰神龙。二郎神亦不敢怠慢,只见其额上怪目发出蓝光,浑身邪气冒涌,功力已催至巅峰。血奴才心想:天神保佑,二郎真君千万不要落败啊。战况激烈,三魂亦暗暗担心,紧张不已。两人各尽全力,气劲四射,隔空交击,还未正式接触,气势已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恶战再起,仍然是以硬碰硬的打法,恶帅胜在双手各有兵器,顺利击中二郎神。

    问题是二郎神不痛不痒,闪电般还以一拳。二郎神根本不作防卫,只攻不守,激斗下来,恶帅自然吃亏。血奴才说:“打得好呀。”自然明心想:二郎神无惧痛击,打下去恶帅岂非必败无疑?众魂心想:恶帅爷情况不妙。二郎神虽无痛感,但中招处也不断涌出黑血。

    恶帅心想:妖术,这根本不是武功,如何可以破他?嗯,他额上的怪目发光后,功力便即暴增。恶帅的招式显然较二郎神优胜,一闪身,又再击中对方后脑要害。

    可惜仍是全无作用,二郎神中招喷血,立时还击一拳。恶帅心想:不行,一定要找出其弱点。他额上怪目的光芒越来越盛了。恶帅灵机一动,双腿齐飞,踢开对方双臂,二郎神中路大开。

    强力一棍,就向二郎神额上怪目狠狠轰去。怪目果然就是二郎神弱点所在,惨号声中,浑身邪气溃散。

    二郎神就如金刚不坏之身被击破罩门,再无反抗能力,恶帅狂轰猛打,骨肉碎裂之声不绝,血花四溅,二郎神四肢断飞,身躯惨被轰成肉酱。二郎神垂死之前,一股灵光从怪目中飞射而出,说不出的诡异。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幽空魔罗咒

    幽空魔罗印。幽空者,魔的空明至高境界。魔罗指夺人性命,且障碍善事之恶鬼神。幽空魔罗是当年盘古清除大地魔障时,所遇到的最强魔王。幽空魔罗主要擅长结印抽取其他鬼,妖,魔物之力为己用,甚至可以结出强大无比的魔界,令对手无法离开。幽空魔罗印可结成空界,血界,魔界三大界,以招式打出,魔能一界比一界凛冽阴猛。第一界亡灵空界。抽取凶魂之邪力。

    修炼第一界并不困难,功成后已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第二界冰寒血界。结印抽取妖魔之力入血,修炼时最是凶险。公子载得大祭司与玄阴寒池之助,闯入第二界,能吸抽妖魔之力。池中蕴含无数妖魔之元素,公子载努力吸扯容纳。妖魔元素渐盛,令相貌渐变,眉骨凸显,耳朵变尖,獠牙外露。

    妖魔入血,皮现鳞片,经脉强化,力量陡增。公子载心想:啊呀,劲力猛增一倍,在体内四冲八撞,不容易驾驭啊。忽地,一股超猛力量从池底涌上。公子载心想:莫非池底有更强猛的力量可以吸纳?公子载见猎心起,拼尽全力下潜。公子载心想:咦,朦胧中,池底好像有人?

    看清楚一点,池底之人既似幽空魔罗又像大祭司,全身异角怪麟,魔气罩体,恐怖如恶灵妖魅,竟在修炼幽空魔罗印第三界,幽空魔界。池底正是魔力最浓最重之处,达此境界者已是成魔之身。万千妖魔之力为其所用。

    公子载心想:啊,是师父,好恐怖啊。公子载一惊之下,急忙上潜离开冰池。以公子载的魔力,身旁池水亦凝结成冰晶,实在可怕。公子载说:“啊,我身上怎会现出这么多鳞片?”在坚冰的映照下,公子载只见自己容貌大变,形同鬼魅,说不出的恐怖。公子载说:“哇。我这个模样怎么见人。如何当一国之君?”

    恶帥看出二郎神弱点所在,将之轰成肉酱。眼前残忍过甚,自然明不忍目睹。反之众魂却看得兴奋莫名。追魂说:“恶帥爷打得好,赢得光彩。”恶帥留意到二郎神怪目中射出的灵光。如电般穿进浓浓的云层上。穿越浓云。灵光速度更快。电射而去。瞬间横越千里,投落在。

    封神峡。封神峡建筑奇特,外有两尊百尺巨像。庄严肃穆,如守护在天地之间,其后便是主殿所在。封神殿。灵光直向一扇殿门射去。

    殿内摆放着无数神像,供人膜拜,共分三层,以阶级划分,最顶层的一尊巨像,正是封神大帝。灵光向最底层射去,其中一尊便是二郎神的雕像。

    灵光射进神像,立时爆碎。整个封神峡强烈震动,异光爆射,犹如雷霆大怒。天命峰一面,恶帥仍不罢手,疯狂轰打,直将二郎神的尸骸轰成血浆,骨肉不存。

    自然明再也忍不住,呕吐大作。追魂说:“打得好。”三魂越看越是兴奋,状如疯狂。血奴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心胆俱裂。浑身一软,掉下马来。血奴才说:“小人该死,求恶帥爷饶命。”恶帥说:“既然该死,怎么还要饶你的命?”血奴才说:“奴才是该死,奴才从今以后听从恶帥爷吩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血奴才叩头如捣蒜,可见极度怕死。恶帥说:“留你一命也行,但要说出封神峡的底细。”血奴才说:“奴才一定全力替主人对付封神峡,杀得封神峡尸横遍野,令世人都知道唯恶帥爷是天下至尊,文武双全,英雄盖世。”

    自然明心想:此人为求活命,简直连狗也不如。三魂亦听得毛骨直竖,全身鸡皮疙瘩。恶帥说:“讨厌的狗,给我滚过一旁。”若非血奴才留着有用,恶帥亦恨不得将之打成肉酱。血奴才说:“恶帥爷放心,奴才绝对是一条好狗。”“令恶帥爷满意极的好狗。”自然明心想:巨子曾经说过,魔尊命鬼是我墨家的叛徒,多年前巨子曾经与他决战,最终还是无法将他收拾,这些年来,巨子不单没有再找命鬼,也不准我们与他直接冲突,看来是因为魔道的邪功委实太高。恶帥说:“臭小子,识相的快说出陈浩然在哪里?”自然明心想:唉,单是这个恶帥,已经十个我也难以匹敌。自然明说:“你们也是源自墨家,该知道墨家子弟绝不会出卖朋友,你杀吧。”

    恶帥心想:魔尊有令,念在墨家曾经有恩于他,墨家弟子只要让路,可以不杀。追魂说:“嘿,你不识好歹,是否想变肉酱。”自然明说:“墨家子弟没有投降偷生,只有勇战而死。”自然明调息后已回复第四鼎功力,猛然出击。只可惜遇上恶帥这个绝顶高手,简直一脚已将他的内力震溃。

    二流高手碰上绝顶高手,当然连一招也捱不了。恶帥说:“哼,这样的货色,不仅有辱墨家颜面,连我魔道的面也被你丟了。”恶帥耳力灵敏,隐隐约约听到微弱的惨叫声。恶帥心想:惨叫声从峰顶传来。恶帥说:“上峰顶去,留下一人看守这小子。”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竟有一乘马车向天命峰急驰而来。

    马车华丽已极,有两乘骏马拉扯,另两骑护卫左右,马上人都戴上鬼面具,显得阴森可怖。车内铺上厚厚毛绒,摆满布偶与各色干果小点,如同一个专为孩童而设的乐园,与车外的气氛简直天渊之别。阴灵女。阴灵女手抱玩偶,满脸天真娇痴,与平素的阴冷邪异判若两人。

    阴灵女说:“还有多久才到?”侍卫说:“大概还有不到半里路程。”阴灵女说:“好,你们就在此等我召集。”侍卫说:“遵命。”车帘轻扬一下,一股阴风自内飘出。教人不寒而栗。侍卫说:“祝大小姐成功。”

    天命峰上,陈浩然体内神脉无法宣泄,痛得撕心裂肺,不住惨叫。小红说:“神医,陈浩然如今生不如死,你怎搞的。”扁鹊说:“唉,要看他的福缘与意志力了。”小红说:“喂,你这样说怎称得上是神医。”扁鹊说:“陈浩然,记住我的心法。”“一定要将神能储存在九大穴位内。”陈浩然说:“我也想,但实在无法控制得了。”陈浩然竭尽全力才能挣扎而起。但要将浩瀚无匹的天电和神能储存于九大要穴内。实在谈何容易。

    在此关键时刻,一条巨大身影如飞跃上烽火台。扁鹊心想:看模样他就是恶帥,糟糕。恶帥说:“啊,你是什么狗东西?”陈浩然心想:是那凶人。陈浩然于玄宫之内。曾与恶帥展开一场激战。陈浩然说:“还我风向小姐来。”出于本能的冲动。陈浩然如浑忘伤痛。急向恶帥扑去。

    面对一个绝顶高手如此鲁莽攻击,无疑找死,恶帥随便一棍。已击中陈浩然胸腹。谁知一碰之下,狂猛无匹的天电加上神能立时透棍而上,击得恶帥魂飞魄散,如狂震退。

    恶帥竭尽内力,将天电驱出体外。以恶帥的功力亦狼狈如此,可见天电威能之强。恶帥说:“臭小子,不知死活。”“是你?”陈浩然说:“凶人,你还认得我吗?”陈浩然体内过剩的天电得以宣泄,顺利将神能储于九大穴位,不单四肢复元,更回复神采奕奕,浑身是劲,身上余电缭绕,说不出的威武慑人。

    陈浩然说:“交出风向,饶你狗命。”恶帥念及曾伤在陈浩然与灵验之下,仍然心有余悸。恶帥心想:臭小子没灵验在手,不用怕他。恶帥使出三十三层骨中劲。扁鹊说:“看来陈浩然已成功了。”陈浩然心想:真气翻涌四窜,难以控制。

    小红说:“神医果然治好陈浩然了,真厉害。”扁鹊说:“别开心太早,恶帥绝不好对付,恐防打不过他。”小红说:“你咒他也没用,陈浩然必胜。”陈浩然全身真气澎湃,主动出击。恶帥心想:先避一避他的电劲。恶帥有了忌惮之心,不与陈浩然硬碰,轻易闪过攻击。

    恶帥心想:奇怪,传闻他武功高绝,现在出手虽快,却像蛮牛一样,莫非有诈?恶帥出招试探,横里一棍,击中陈浩然腰间。神脉自行反震,逼退恶帥。恶帥心想:小子的电劲只有刚才的一半威力。恶帥功力深厚,陈浩然急忙调息镇痛。陈浩然心想:他出手奇快,如何应付?

    与此同时,销魂与亡魂亦来到烽火台上。恶帥心想:避重就轻,用计收拾这小子。陈浩然心想:硬碰最好不过,用电击他。恶帥狡猾无匹,快将硬碰之际突然抽拳,乘虚攻向陈浩然左肋。恶帥说:“想击老子?臭小子真笨。”

    连环两拳,恶帥再重轰陈浩然胸腹。拳力凶猛,陈浩然被击得飞退。恶帥亦被电劲反震,五指麻痹,几被烧焦。陈浩然跌坐地上,痛彻心肺。陈浩然心想:这凶人狡猾得很,要出奇制胜。

    陈浩然嘿了一声。恶帥说:“嘿,臭小子不知死活。”恶帥出招迎击,陈浩然横身一闪,轻巧避过。窜到恶帥背后空位,陈浩然双臂一抱,紧紧缠住恶帥。扁鹊说:“这招绝妙,击死他。”

    陈浩然发出强大电能,恶帥全身剧震,真气翻涌,被击得魂飞魄散。

    恶帥痛得死去活来,仍能聚劲反击,狂力一棍,重重轰在陈浩然太阳穴上。

    神猪山庄之役。降龙决战毒帥,使出灵验惊天诀第二式,火气汹涌炽烈,猛不可挡。毒帥心想:威力又比刚才那一式强了五成,不可轻视。惊天诀杀伤力惊人,降龙劈得土崩石裂,毒帥却不作硬碰,早一步腾身而起,争取有利位置。

    乘居高临下之势还以一刀,降龙虽能闪过,已微见狼狈。毒帥乘势追击,降龙且战且退,只能勉力招架。连退十多步,方能稳住身形,重整旗鼓。毒帥说:“嘿,小子只是银样蜡枪头罢了。”

    风向说:“降将军,不可心浮气躁,你肯定能胜此妖人。”风向鼓励之言,令降龙信心大震。绝不可在佳人面前丢脸认栽。降龙说:“我乃火神传人,岂会怕你这等小魔小丑。”灵验交击之下,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巨响,火气更盛。四魄说:“嘿,这小子又在虚张声势。”风天说:“雪,快把向儿扶过来。”毒帥心想:天器神能惊人,但招式未必厉害。

    降龙使出灵验惊天诀第三式天火焚城。强大火能自半空罩下,尽封毒帥所有退路,除硬拼之外,根本别无选择。毒帥心想:啊。四周如被铜墙铁壁的火劲牢牢困住。除了遁地之外无路可逃。

    毒帥使出三十六层顶级魔骨经。毒帥豁尽魔骨经顶级功力,挥动神猪朝天狂斩怒劈,欲将猛烈火劲轰散,眨眼间与灵验硬抗百击过外。

    神猪虽有魔骨经灌注。亦难抵猛砍碰击。缺口处处。毒帥身上更被灵验锋芒划破多处。鲜血四溅。降龙说:“好家伙,还能支持得住,没被劈断手臂。”降龙招式已尽。刚才一轮疯狂砍劈,地面前场百科,火舌乱冒,毒帥已是浑身伤痕。

    硬挡天火焚城一式,毒帥迹近虚脱,反观降龙飘然远退,优劣立分。雷万联说:“好。”风向说:“打得好。”形势逆转,四魄旗难免暗暗担心。毒帥心想:臭小子仍未见底,究竟他的功力有多深。降龙说:“嘿嘿,你惨败的时候到了。”激战之下,降龙体内的真气越觉畅顺,更见得心应手,功力不住提升。

    毒帥使出魔髓经第一层。兵凶战危,已不容毒帥再有保留,猛然运起绝顶功力。魔髓经运起,毒帥身上创口立时愈合结疤,邪异难言。四魄说:“毒帥爷要打反击了。”劲力由骨入髓,毒帥功力暴增,肌肉枯萎,浑身散发一股妖邪慑人的气势。

    降龙使出灵验惊天诀第四式山河惊炎。灵验翻滚劈出,锐猛火锋排山倒海狂冲,势如石破天惊,挡者披靡。毒帥说:“拼了。”

    灵验与神猪再度狂暴交拼,爆出轰天巨响。毒帥心想:呜,劲力又增强一倍,如何能挡?不行,要先耗费他的功力,再行反击。降龙不住追击,气势越来越强,毒帥不敢硬碰,已退至凤武神的巨大雕像下。

    灵验配合惊天诀的盖世威力,发出高温火能,足以烧熔万物,这具标志着神猪山庄无上威严的铜像亦无法幸免,溶化解体。风天说:“啊,我的祖宗啊。”两人直战至铜像最高处,火劲依然不减。

    降龙越战越狂,背后更隐现出巨神夸父的形相。毒帥心想:除非是神仙,否则劲力怎可能毫无衰竭迹象。铜像终于溶解崩塌,降龙与毒帥晃眼间已恶拼数百击。降龙说:“哼,看你能退守多久。”论韧力,两人不相伯仲,但降龙爆炸力惊人,全面抢攻,赢尽气势。毒帥心想:啊,他腰肋终于露出破绽。

    毒帥看准机会,刀招应声命中。降龙说:“傻瓜。”毒帥呀了一声。原来经过数百击后,神猪早已崩折脆化,毫无杀伤力。毒帥大骇欲退,可惜已经迟了。

    灵验左右交劈,毒帥胸膛立时爆出两道惊心创口,鲜血狂喷,胜负已分。毒帥惨败。

    玄阴寒池。公子载乍见自己面容剧变,惊惧交集,不能接受。公子载猝不及防,被蹬得失魂落魄。公子载说:“大祭司。”大祭司说:“男儿大丈夫,才智最重要,相貌算得什么。”

    公子载说:“是,师父教训得是。”大祭司说:“窝囊废,看你成什么样子。”大祭司结印运功,身体立时产生变化。身上怪麟渐去,异角尽消,慢慢回复本来面貌。

    大祭司说:“记住,要有所得,必先付出。”“像你大哥一样,不劳而获,当上国君之位,能长久吗?”公子载说:“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自当努力不懈,不负厚爱。”大祭司说:“你第二界基础未稳,必须宣泄继而将劲力慢慢内敛。”公子载说:“是,我立即找人试招。”大祭司说:“你好自为之吧。”公子载立时与抓来的高手进行比试,只要能胜过他,不但可回复自由,更获赏金百两。

    面对凌厉密集的刀法,公子载左闪右避,锻炼身法。到熟知对方套路,才轻描淡写一指将之击倒。接下来是面对拳脚功夫厉害的高手。公子载要害和咽喉连环中招。这一仗练的是捱打功夫。

    一轮狂轰猛打,墙壁也被轰裂,公子载已捱了百拳以上。连番重拳,公子载看来亦已吃不消。那人说:“快拿百两黄金来,放老子离去。”公子载说:“黄金?自由?做梦还太早。”

    公子载说:“真不够味道,找两个高手一起来跟我试招。”经过连番比试,公子载的功力不断提升,运用起来更得心应手。手下说:“遵命。”商演说:“哇,看你的样子,像快要死一样?”睡越湖说:“我不行了。大祭司真的太厉害了。”商演见侍候大祭司的艺姬两日也没汇报。遂亲自来祭司殿看个究竟。商演说:“睡越,你真没用,丢尽我们九尾狐的架,大祭司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三头六臂。”大祭司说:“嘿嘿。本祭司确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你的姐妹太不济事了。”

    商演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将她弄成这样,于心何忍啊。”大祭司说:“哼。不自量力,死不足惜。”商演说:“换言之,大祭司是有很多力了?”一具丰满诱人的胴体立时贴在大祭司身上,那份媚态与醉人幽香,教人血脉沸腾,欲火高涨。商演说:“你能令商演心悦神服吗?”

    天命峰之役。陈浩然太阳穴中重击,猛烈剧震,竟逼射出左额太阳穴里的箭头。纠缠陈浩然逾一月的毒箭,想不到会在如此情况下被驱除体外。陈浩然惨叫声中,横飞开去。

    陈浩然不住惨吼翻滚,痛不欲生。恶帥亦被击得魂飞魄散,颓然倒地。亡魂说:“帥爷你怎样了?”一碰之下,余电仍击得亡魂五内翻腾,如要炸裂一样。亡魂说:“真要命,差点电死老子。”扁鹊说:“箭头离体,对陈浩然来说究竟是祸是福?”

    扁鹊急忙察看陈浩然情况。扁鹊说:“啊,脉象雄浑有力。”“伤口也渐渐止血了。”“一定是神脉自行疗治创伤。”“要快点弄醒他。”扁鹊忙以内力注入陈浩然人中与眉心两处。陈浩然说:“君父,大哥,二哥,啊,百帕夏。”陈浩然迷迷糊糊间,脑海闪过无数影像,身边亲近的人逐一浮现,渐渐恢复记忆。

    蓦然惊醒,心中震撼难言。右太阳穴受创甚重,牵动伤势,痛入心肺。陈浩然说:“大凶人。诛杀。”青史内功如山洪爆发,陈浩然的强猛斗志取代浑身伤痛,战意如虹。另一面的恶帥,亦竭力驱除体内余电。

    两人各自运功,尽力回复最佳状态,争取主动。恶帥说:“宰了你这狗杂种。”陈浩然说:“啊,怎会这样的?”陈浩然只觉眼前的恶帥化作数个身影,模糊不清,原来刚才所中一棍实在太重,影响了视觉神经。

    陈浩然心想:先避其锋。恶帥一棍之力,竟轰得烽火台直裂到底,实在可怕。陈浩然避过攻击,翻身落在巨像之上。犹未站定,无数棍影如冤鬼缠身攻到。

    避无可避,陈浩然只有豁尽全力,举臂硬挡。震力过于强大,陈浩然被砸离巨像,跌个四脚朝天。

    再来一棍,重重砸在陈浩然气海穴之上。神脉发动。浩瀚神能自陈浩然体内狂涌而出,沛然莫可匹敌,棍身震成粉碎。恶帥如遭雷轰电击,身不由主向后狂飞。陈浩然更糟糕,震破山石,直飞出崖外。

    直由千丈高空急向下堕。仍在半山向上攀爬的追魂,正好看见这一幕。追魂说:“啊,错过了精彩的战斗。”恶帥说:“崖高千丈,小子死定了。”恶帥说:“不行,要拾回尸首。”恶帥艺高人胆大,急跃而下。追魂心想:啊,恶帥爷跳下去,我不是又要回到下面。

    恶帥数十个起落,安然回到崖上。黎明前特别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加上阵阵阴风吹来,教人不寒而栗。恶帥穷尽目力,终于有所发现。恶帥心想:啊,小子竟然未死?朦胧中,陈浩然颤巍巍站起,看来已失去战斗力。

    陈浩然神情萎顿,衰疲不堪。恶帥说:“拿头来。”陈浩然全无反抗之力,恶帥掌刀过处,头颅搬家。恶帥说:“手到头来,哈哈哈。”

    恶帥说:“杰杰杰,百战百胜陈浩然,你价值万金的头颅,令人喜爱至极呀,哈哈哈。”陈浩然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根本难以置信自己就此离开人世。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陈浩然回来了

    神猪一役。毒帅与降龙交战,硬拼数百击后,神猪爆碎,毒帅遭灵验重创。降龙说:“讨厌。”毒帅胸膛鲜血狂喷,溅得降龙满身皆是。毒帅惨号而倒,降龙厌恶血污而退。眼见灵验威力之巨,毒帅败得之惨,众魄旗心胆俱裂。

    降龙大胜,风天等人说不出的高兴。风雪说:“向儿,降将军真乃人中之龙。”降龙说:“又腥又臭,真讨厌。”毒帅伤处深可见骨,倒在地上颤抖不已。降龙说:“嘿,看在魔尊份上,全部留下一眼一手一脚,饶你们狗命。”毒帅心想:啊,那不是变成废人?众魄旗闻言更是大惊失色。

    风天说:“这伙妖人敢来犯我神猪山庄,留他们狗命岂非便宜了。”毒帅说:“唉,败兵之将,不敢言勇。”“降将军英雄盖世,只望大人有大量,留我们有用之身,为将军效命,鞠躬尽瘁。”铜将说:“不行,奸邪妖人岂可留在身边。”降龙说:“住口,本将军自有分数。”二人立时噤声,哪敢多言。降龙心想:嘿,今次挫了魔道,将他们收为麾下,又拯救了神猪山庄,将来必为我楚国所用,一下子立了两件大功。

    降龙说:“毒帅,算你识时务,本将军宽大为怀,准你归降。”“以后好好跟随本将军立功,赐你荣华富贵。”风向说:“不行,他们害我神猪山庄这么多条人命,定要付出代价。”风天说:“尤其奸邪之人,岂能相信。”毒帅冷笑声中。身形徐徐上升。降龙心想:啊,不对劲。只见毒帅散出浓浓魔气,原来趁这段时间暗暗运聚魔髓经疗伤,迅速修肌止血,回复了七成战斗力。

    毒帅说:“嘿,傻瓜,你以为本帅真会背叛魔道吗?”降龙心想:啊,低估了这妖人。降龙说:“冥顽不灵,本将军就将你大卸八块。”降龙一运功,只觉臂上又麻又痒。浮肿起来。降龙啊了一声。毒帅浑身是毒。降龙刚才沾上鲜血的皮肤,竟然发胀溃烂,发出恶臭,可见毒性之猛烈。

    毒帅说:“哈哈。本帅尝尽毒虫毒物。我的鲜血就是天下间最毒之物。已渗入你全身经脉。”降龙不理毒帅之言,狂催内力,欲发动体内神脉。谁知运功越急。皮肤溃烂越快,臭气更盛。毒帅说:“好啊,加把劲吧,血气运行越急,毒力一旦入心,必死无疑。”降龙心想:毒力已渐攻入心房,这妖人说得不假。降龙停止运功,双脚一软,立时跌倒。毒帅说:“嘿,说你蠢却又有点小聪明,懂得散功,保住一条小命。”

    降龙浑身痛痒,如虫行蚁咬,呼吸越来越困难,一时间心慌意乱,没了主意。形势突然逆转,风天等亦不知如何是好。铜将说:“将军,你怎样了。”四魄旗当然转惊为喜。毒帅说:“嘿,滋味如何啊,看不出你年少英伟,原来是个蠢材。”“跟本帅斗,岂可不防毒?不过,你就算要防也防不胜防。”降龙有苦自知,深悔刚才没将毒帅劈成数截。毒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降龙大骇。毒帅说:“本帅亦给你楚国面子,也只是要你一眼一手一脚吧。”

    风向说:“士可杀不可辱,大丈夫何惧生死。”降龙热血上涌,精神为之一震,只是,转眼间又已软弱下来。降龙说:“你要我做废人也没意思,我愿献二千两黄金。”毒帅说:“荒谬,本帅可用钱收买吗?”毒力已渗入所有经脉,降龙现在连一个普通人也不如。毒帅一运内力,灵验应手而来。毒帅说:“灵验啊灵验,果然漂亮得很,魔尊得此至宝,必然大喜。”

    毒帅说:“你以灵验伤我,现在也要你尝尝被灵验切割的滋味。”降龙说:“毒帅,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毒帅说:“给你机会?可以啊,但要看看你的诚意,会否像狗般摇尾乞怜。”降龙说:“求毒帅爷大发慈悲,只要饶过小人,无论什么条件小人也愿意答应。”毒帅说:“嘿,这个世上只有祖宗才不会伤害子孙。”降龙说:“我降龙愿作毒帅爷爷的孙子,祖宗在上,请受孙子叩拜。”

    毒帅心想:哈哈,总有一天,我要恶帅那家伙也如此向我跪拜。眼见主子如此,二将痛心落泪。风向本已对降龙生出好感,但见其骨气全无,不由黯然。四魄旗说:“哈哈,好一个楚国大将军,连狗也不如。”毒帅心想:废了这样没种的狗也没意思,反正今日大功已成,倒不如趁机找点好处。毒帅说:“孙子你好好听着,只要以人参外敷内服,可暂阻毒性发作。”毒帅说:“但一月之内须亲送二千两黄金到魔道总坛来换取解药,否则全身溃烂,死无全尸。”降龙说:“多谢爷爷,孙子定如期将黄金送到魔道总坛。”

    毒帅自出道以来从未试过如此痛快,不但大功告成,擒风向,取灵验,而且得获大笔黄金,魔尊高兴起来,说不定大为奖赏,反骑在恶帅头上。降龙心想:今日之辱,本少爷定要你百倍奉还。降龙心高气傲,今日之败,全因自视过高,不懂把握时势,痛下杀手,悔不当初。

    祭司殿。公子载说:“真不够味道,找两个高手一起来跟我试招。”公子载召来不同门派的高手试招,凭着幽空魔罗印第二界的功力,连场大捷。

    剧战三个时辰,将十余个门派高手尽数击倒。魔气已宣泄得七七八八,公子载随即散功。魔气散去,鳞甲渐消,面容亦慢慢回复正常。公子载心想:原来我第二界功力未纯,才会面容异变,不可松懈,必须加倍精炼。公子载说:“我现在的样貌如何?”手下说:“禀二公子,除了眉毛有点稀疏。一无异状。”公子载一摸之下,果然掉失了大部分眉毛,甚为疏落。

    公子载说:“你他妈的稀疏。”公子载心想:不行,现在眉毛脱落,眉骨吐露,还是十分难看,定要找师父想想办法。妖媚绝世的商演,正向大祭司施展媚功。大祭司说:“果然是绝世尤物,难怪他们两兄弟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商演说:“他们跟你大祭司相比,只是小孩子而已。”大祭司说:“哈哈。对啊。就算圣人也抵挡不了,何况是小孩子。”

    商演说:“多谢大祭司夸赞,那你知否我此来目的?”大祭司罕有地露出温柔平和的眼神。说:“呵呵,我当然知道。狐狸虽然狡猾。但最重视亲情。所以猎人每次捉到小狐狸总是不杀,因为他们的嚎叫,可以引来更大的狐狸。甚至是狐狸精。”商演说:“我像一只狐狸精吗?”大祭司说:“不但像,而且是一只修行千年转世的狐狸精。”商演说:“是吗?看样子你也不是个普通的法师,我好像也嗅到一股狼的味道。”大祭司说:“狼是狐狸的天敌,你是自投狼口吧。”商演说:“杰杰,那就要看一条怎样的狼和怎样的狐狸。”两人虽然针锋相对,但越靠越近,弥漫着一股充满淫欲的妖气,看来大祭司也对妖媚绝伦的商演起了淫念。

    手下说:“拜见二公子。”公子载说:“我要见大祭司。”手下说:“商演姑娘刚来了,大祭司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内。”公子载啊了一声。心想:商演怎么会来找大祭司?公子载一愣之下,脑内已浮出一幅荒废画面,登时妒火狂烧。公子载说:“岂有此理,我杀了你这个贱人。”本性冲动鲁莽的公子载,会否弄得师徒反目,一发不可收拾?

    天命峰一役。曙光初露,雨已停下。恶帅说:“哈哈,沙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陈浩然,也要死在本帅手上。”恶帅说:“本恶帅势必名扬天下,无人不惧啊,哈哈。”恶帅得意忘形,三魂亦已相继回到崖下。

    自然明与血奴才被绑在不远处的树下。自然明和血奴才心想:这个恶帅是不是疯了?两人穴道被制,绑上四肢,无法动弹。恶帅说:“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天下闻名的陈浩然,已被本帅割下首级,哈哈哈。”四魂说:“不,帅爷,他不是陈浩然,他是。”恶帅说:“哼,胡说,明明是陈浩然,怎会是他人。”

    恶帅细心一看,手上的头颅果然不是陈浩然,而是其手下断魂。恶帅说:“啊,怎会这样?”恶帅大惊失色,抛下头颅,同时间阴风再起,二魂亦不寒而栗。恶帅说:“明明斩下了陈浩然的头颅,怎会变成断魂,难道活见鬼?”恶帅说:“不,这是掩眼法,本帅被迷惑了。”四魂心想:可怜断魂死得不明不白。怎么这里阴风阵阵,令人心寒。

    恶帅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陈浩然。”恶帅说:“他一定逃得不远。”恶帅心想:啊,不对劲。恶帅乍觉有异,竟然是亡魂出其不意向他偷袭,到底什么回事了?

    亡魂的功力与恶帅相差太远,虽然偷袭得手,亦难以造成伤害。恶帅说:“妈的,竟敢背叛本帅?”阴风罩向销魂,只见其神情变得呆滞,面容发白,双目下却浮出暗蓝之色。

    恶帅说:“为何亡魂会偷袭本帅,你们搞什么鬼?”销魂说:“恶帅爷你别误会,我也正感奇怪。”“他追随了恶帅爷十几年,怎会背叛,可能是失心疯吧。”恶帅说:“你的样子怎么这样古怪?”销魂一声怪笑,就向恶帅双目插去,出手极狠。

    销魂突袭不成,立即再攻。恶帅说:“你发什么疯?”销魂说:“杰杰,来杀我吧。”恶帅心想:不妥,他们定是被妖术所迷。恶帅心知有异,将销魂狠狠摔在地上。

    重重一踹,销魂即时内伤吐血。销魂说:“帅爷,你为何打我?”恶帅啊了一声。血奴才说:“恶帅爷,奴才知道什么事,奴才知道陈浩然在哪里。”恶帅说:“若敢胡言乱语,本帅将你碎尸万段。”血奴才说:“之前帅爷的手下断魂封了我们的穴道,将我们绑在树下。”“突然间一阵阴风吹来。”

    血奴才说:“断魂一阵颤抖,便即飘身而去。”“没多久。他便抱了一人回来。”“他抱来的像是个年轻人,他将那人带进屋内。”“之后帅爷便从峰顶下来。”“断魂出来迎接,不知为何帅爷却劈下了他的头颅。”恶帅说:“哼,你没有胡说?”血奴才说:“奴才不敢,全是千真万确。”恶帅说:“我明白了,肯定是邪灵上身,令他们迷失本性,到底是谁在搞鬼?”

    恶帅说:“究竟在哪一间屋内?”恶帅游目四顾,忽见其中一所小屋内透出强烈豪光。一声巨响,小屋猛然爆破。一人自豪光中强势跃出。

    清啸声中。陈浩然一拔冲天,直有石破天惊,雷霆万钧之势。

    陈浩然说:“我,陈浩然。”“回来了。”陈浩然伤毒尽去。神元气足。浑身散射灵光。回复那傲视天下,百战百胜的无敌气概。

    恶帅说:“他妈的臭小子,整蛊作怪。快滚下来待本帅将你轰成肉酱。”陈浩然使出青史内功。陈浩然居高临下,内力运走全身,猛然出击。恶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二层。两人拳如雨下,奇快无比,拼个不亦乐乎。

    硬碰十多拳,陈浩然猛然沉身下地,出其不意袭向恶帅胸腹,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再来一腿,狠狠踹中恶帅下颚,足见陈浩然不但回复内力,招式亦已重拾昔日的灵活刁钻,急劲撼猛。

    恶帅心想:呜,这小子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与之前差天共地。恶帅一交手已吃亏,倒跌出数丈之外。陈浩然出招得心应手,感觉极爽。恶帅怒不可遏,猛然提升力量。恶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四层。

    恶帅内力爆发,扯动滩边鹅卵石,密如飞蝗,劲似炮弹狂射陈浩然。

    陈浩然全身灵光四射,散发傲然王者之气,炮弹般的乱石不是爆碎便被震飞开去。乱石爆碎,沙尘弥漫,恶帅乘机暴攻。陈浩然视线受阻,顶门与胸腹一痛,已被恶帅重击得手,正邪大战揭开序幕,激战震撼,难测鹿死谁手。

    祭司殿。公子载说:“岂有此理,我杀了你这个贱人。”公子载怒火中烧,忽然想起大祭司修炼魔功时的恐怖样貌。公子载心想:戒急用,忍。公子载回复理性,自知不是与大祭司决裂的时候。公子载心想:哼,你搞我的女人,我也搞回你的东西。除了玄冰池外,大祭司在祭司殿内还有个练功的地方,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气。公子载说:“快说,大祭司在这里是否有个秘密练功之处?”

    手下说:“我们实在不敢说啊,二公子请回吧。”公子载哼了一声。手下说:“二公子息怒。”“小人说了。”公子载说:“速速带路,饶你不死,更赐你百两黄金回乡。”手下说:“多谢二公子,请随小人来。”公子载随着侍卫走入秘道,一条石阶蜿蜒而下。公子载心想:大祭司练功的地方都是地底阴气最盛之处。手下说:“大祭司就是从这扇门进去的,但里面是什么地方小人也不知道。”

    公子载一推之下,大门纹风不动。公子载心想:响声沉实,这扇门好厚重。公子载立即运起幽空魔罗印第二界功力。巨门少说也有数千斤以上,公子载慢慢将之推开,携着侍卫内进。公子载啊了一声。门内是个偌大的密室,阴冷彻骨,四周一片迷蒙,充斥着浓浓的魔气,当中一座巨鼎,散着袅袅烟雾,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室内布满大量盔甲,头骨与兵器,这一切,竟是妖魔死后遗下之物。难怪室内会有大量魔气凝聚不去,这样恐怖古怪的一个地方,任何人也会不寒而栗,偏偏。公子载却感到无比受用,飘飘然如入云端仙境。

    一旁的侍卫却早已吓得浑身软瘫,坐倒地上。忽地,公子载发觉不远处散出一股圣光,与场中环境格格不入。案上摆着一卷黄金谏,耀目生辉,圣光正是由此而来。公子载说:“什么东西?”公子载好奇下立即拆阅。金谏乃是大梦尊者留下,原来修炼幽空魔罗印,必须同修炼魔炉,否则便会为妖魔所控制。公子载心想:大祭司传我幽空魔罗印却不传我炼魔炉,他是要我变得人不似人。

    公子载心想:日后真的成了魔。即使我夺得王位,也会被他推翻。公子载心中琢磨,注意力不由落在室内的炉鼎上。公子载心想:啊,炉上刻着的练功口诀。公子载脑海一片清明,默诵炉上口诀,一字不漏记下。口诀可记,但炉上的图形却记不下来。目注良久,忽觉圆形散出异光,有如心灵感应,说不出的亲切。公子载说:“有办法。”

    公子载灵机一动。贴近炉鼎。将圆形烙在背上。公子载非但不感到痛楚,更觉非常受用。公子载心想:这个圆形一定极为重要,如今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公子载心想:嘿嘿,这次真可谓因妒得福。若不是他要搞商演。我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收获。公子载获此至宝。妒火全消,只要他日魔功大成,再也不用惧怕大祭司。越想越兴奋。

    陈恶之战。陈浩然立时还击,双拳重轰恶帅。反震力强大,陈浩然与恶帅双双弹退。陈浩然直向竹林飞去。恶帅亦震出丈外。恶帅心想:想不到这小子的内力竟然如此雄猛。恶帅腹部也被轰得凹陷,可见拳力之重。

    陈浩然人如断线风筝,撞折无数竹枝方能止住退势,昏头转向。迷糊间,陈浩然想起了授业恩师昆仑上人。陈浩然说:“师父。”昆仑上人说:“青史内功为你父亲遗留下来的绝世武学,拥有无上威能,练者须具过人之体力气魄。”“青史内功共分三篇,首篇乃入圣灵动篇。”昆仑上人昔日一言一语在脑海浮现,陈浩然已完全恢复记忆,吐纳过后,信心亦回复过来。

    恶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五层1200斤击力。恶帅将功力再推上一层,击力可达一千二百斤之强。陈浩然使出青史内功。陈浩然亦不怠慢,全力催运内劲。扁鹊心想:陈浩然的招式比在峰上时快捷得多。扁鹊说:“别忘了运用神脉九穴呀。”陈浩然依言运起神脉,中招处伤痛立时大减。

    神脉九穴,乃将神脉力量储存于身上九大要穴,分为双掌心少府穴,顶门百会穴,心坎膻中穴,丹田气海穴,双足涌泉穴。还有背后命门与大椎两穴,而储量之厚,首推丹田气海穴,陈浩然一经发动神脉,立时龙精虎猛,主动出击。恶帅心想:啊,竟然回复得这么快?好啊,终于有个难得的好对手。

    陈浩然来势凶猛,手脚并用,恶帅早有准备,双臂一格,顿时截下攻击。

    陈浩然就是诱使恶帅举臂挡驾,待其中门大开,重拳立即出击。一不离二,顺势踹向丹田气门,恶帅一时大意,连中两记重击。

    恶帅急忙挥拳而退,防止陈浩然乘势追击。陈浩然说:“还你一拳一脚,算是扯平。”恶帅昏头转向,忙运功疗伤镇痛。恶帅心想:小子出招又快又狠,与刚才判若两人。陈浩然心想:反震力好强,看来这妖人还未有受内伤。

    扁鹊趁机替自然明解穴松绑。血奴才说:“神医大师,我们同仇敌忾,也救了我吧。”自然明说:“哼,你这家伙的脸皮比牛皮更厚一百倍。”自然明说:“别怕,这刀锋利得很,你只要颈项一凉就行了。”血奴才说:“不,不要杀我,奴才罪不该死,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自然明说:“废话连篇,污我耳朵。”自然明手起刀落,将血奴才的头发剃掉。扁鹊说:“阿明别玩了,我们去看看陈浩然的战况。”血奴才心想:岂有此理,今日之辱。他朝必率众仙来报仇。

    小红说:“陈浩然,你没事了吗?”大红说:“别骚扰陈浩然,免他分神。”小红说:“放心,陈浩然一定会赢的。”恶帅心想:小子功力越来越强,招式又精妙,非拼尽不可了。激战良久,仍然未分胜负,不觉天色已经大白。

    恶帅使出魔骨经第三十六层。恶帅全力催谷,已聚起魔骨经顶峰功力,击力暴增至二千斤之强。追魂说:“啊,帅爷已运至顶层功力了。”忽地阴风袭来,追魂神色骤变。追魂说:“他的威势真的好吓人啊。”其余三魂心想:追魂搞什么鬼,怎么阴阳怪气的?

    陈浩然信心大震,战意如虹,仍然主动出击。恶帅心想:不知他会攻向何处,稳守为上。恶帅严守门户,谁知陈浩然只是虚攻,一闪身已抢到他背后。陈浩然使出灵电破甲。

    灵电破甲以快疾速度配合猛锐指劲出击,杀伤力惊人无比,恶帅猝不及防,颈椎,背门,后腰与膝弯同时中指。

    若是普通高手,早已脊骨碎裂,但恶帅功力惊人,仅被指劲震裂。指劲锐如利剑,恶帅痛得半跪于地,悍然还击,但陈浩然早已闪到另一边空位。铲掌乘虚出击,盔甲亦被轰爆,可见力度之强猛凌厉。

    恶帅痛得头昏眼花,脑门像要炸裂。陈浩然急电铲掌再攻。陈浩然使出灵电穿山。

    铲掌比指劲威力更强,恶帅中招处肋骨尽裂。陈浩然说:“你完了。”陈浩然还未高兴完毕,脸颊已吃了重重一拳,恶帅强悍得出人意料。

    恶帅说:“臭小子,纳命来。”陈浩然心想:妖人,这一击就要你倒下。

    陈浩然使出灵电破天。陈浩然逼出一股强大罡气,以恶帅的拳力竟也无法轰破,同时间胸腹一痛,已被一记开山裂石的重拳狠狠轰中。

    这一拳,轰得恶帅护甲爆碎,胸骨尽裂。口喷鲜血如狂倒退,也不知伤得有多严重。奄奄一息,看来已是无力再战。

    陈浩然耗力极巨,亦须散功调息,回复元气。小红说:“好呀,陈浩然赢了。”扁鹊说:“幸好陈浩然能迅速取胜,否则四肢关节恐怕承受不了。”陈浩然大伤初愈,使力过猛下,手铮与膝盖关节又再发痛,虽有神脉之助,韧力始终未完全复原。

    远处山头上,数人居高临下监视一切。阴灵女微闭双目,一动不动,有如入定。手下说:“小姐已出去半个时辰,应该回来了。”另一手下说:“难说,小姐若玩得高兴,何时回来尚未可知。”手下说:“若小姐离体太久,恐怕有伤元气,到时不知如何向大祭司交代。”一魂说:“如今我们怎办?”追魂说:“急什么,还有好戏看啊。”另一魂说:“他怎么变得娘娘腔这般古怪?”扁鹊说:“陈浩然,你怎样了?”

    陈浩然说:“关节开始出问题,气劲像连不上来。”扁鹊说:“快动用神脉,我先以金针为你疏导血气,疗伤镇痛。”扁鹊说:“你快以神脉导向四肢,帮助治疗。”陈浩然说:“我已在运行了,但似乎无甚效用,关节越来越痛。”扁鹊心想:他初次运用神脉,看来仍未能随心驾驭。恶帅躺在浅滩礁石上,全身魔气越来越盛,正全力运功疗伤。脸上的创口已渐见愈合。

    魔气在体内流转,修肌补骨,只眨眼功夫,便已愈合复原。恶帅劲力爆发,弹身而起,礁石亦震得碎裂。扁鹊啊了一声。自然明说:“小心。”

    恶帅从天而降,恍如未伤,气势比之前更凶狂猛恶,犹幸陈浩然反应极快,及时抱起扁鹊避开。

    陈浩然说:“大师,你快退开。”恶帅说:“小子,帅爷清楚感觉到你气劲溃散,取你头颅如拾草芥,只是,少了一个强手对战,憾甚。”陈浩然说:“哈哈,我却无憾,因为,我会将你这个强猛对手撕开八块。”二人针锋相对,其实,陈浩然四肢伤发,已堕劣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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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传介绍:
天山派少掌门陈浩然,在一次离奇的巧遇下碰到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下凡附体在他身上,之后陈浩然斗魔门,斗神,斗邪派,陈浩然在一次抗元行动中认识岳飞,共抗元兵,妻子诞下儿子后销声匿迹。
时间穿越,陈浩然来到公元九四七年,刘知远建国的后汉,相传太上老君下凡后的太上心印经能普渡众生,解劫除厄,流传世人的一本旷世绝学,震古烁今,威力可敌天灾地祸,诛邪灭妖伏魔。
陈浩然被太上老君下凡附体后,学会太上心印经,和一邪,双飞,三绝掌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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