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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夜心湖静     人族烈火永生txt下载     人族烈火永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五章 浮云山人

    对着两只虎妖的尸体沉默一会后,张凡施了一礼,终于决定趁着燃血丹药效还未过去,先将五行阵击破,救出柒月再说其他,否则等再有片刻药效一过,自己就算想救都救不了,躺在地上不能动的自己,怕自身都难保。

    行至洞口前,伸手触摸一下洞口的光幕,张凡再次凝聚气力,右拳挥出,拳内依然握着青翠小剑,剑锋从指缝间外露。灵力几近干涸的他无法释放法术,只得使用肉体的力量尝试打碎五行阵。

    只是在凝聚力量砸击光幕三拳过后,光幕只是微微闪烁,并未有破碎的迹象。望着光幕,张凡看了看握剑的右拳,燃血丹的效果已将结束,浑身传来阵阵疼痛,自己已经无力击破五行阵。

    疼痛虚弱一波波袭来,强烈的眩晕感让张凡随时可以晕过去。无奈之下张凡艰难的看着光幕内,山洞的情形坐下,右手使力,在神识内视的帮助下,忍着全身的疼痛将左臂的骨骼复位,一刻钟后,浑身酸痛使不出半分力气的张凡,终于将左臂骨骼对齐,用小剑与身边的一根树枝做支架,终于将左臂固定好。

    只是此场战斗将他的精力已耗尽,固定好左臂精神稍一松懈,立马陷入了昏迷。昏迷前隐隐看到一只小老虎从洞内深处慢慢爬出,是只黑虎。

    昏迷中的张凡终于躺倒于地,坚毅的面容上不时皱起眉头,显然昏迷中也并不平静,此时的他一身打满补丁的白色长衫再次破若褴褛,赤裸的双脚之上更是有着一条条血痕。

    终于在时间流逝中,有一老者从天而落,说是老者可能有点过了,岁数看上去只有五十上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只是此人穿戴却并不显得意气风发。灰布麻衣下穿着麻履,发髻用一根桃木簪固定,而一手持拂尘,下颌微有短须,竟是一出家修道之人。

    但见此人行至张凡身前,蹲身看了看张凡勉强固定的左臂,神识一扫之下眉头微皱,随即左手伸出,手中灵气波动在张凡左臂扫过,重新将左臂锻骨处接驳。然后才手腕一翻拿出一瓶丹药塞进张凡嘴里,手腕一翻一团灵力打出,助张凡化解药力。

    之后才看向洞内在光幕上来回触碰的小黑虎,以及依旧趴伏于地的柒月,手掌向前一探在洞外石壁上一点,五行阵的光幕直接消失,小老虎则一个跟头从光幕处摔向张凡脚边。

    道人未向前行,只是依旧使用神识在柒月身上探查一番,见只是昏迷,这才又是一挥手,一团灵力击中柒月颈部。随后道人则走向一边,盘膝而坐,像是在等待两人的醒来。

    终于柒月最先醒来,看看周围的环境,不觉一惊,然后才看到洞外打坐的道人,还有躺在一边的张凡。耳边更传来一声声的动物的呜咽声。

    柒月理了理鬓角的乱发,起身向道人施礼道:“谢道长救助之恩。不知我这同路之人是否安好。”

    道人睁眼看了看柒月道:“你修炼的是合欢宗的明玉功,可是合欢宗弟子?”

    柒月看道人一眼看出自己修炼功法沉吟一番才继续道:“回道长,小女确是合欢宗弟子,我师傅是宗盛。”

    道人听的柒月之言,像是陷入了回忆,片刻后才道:“宗盛啊,多年未见,想不到那小家伙也收徒了,时光如梭啊。”随后又看看柒月继续道:“边上这小娃娃是谁,你们怎么会来到此处。”

    柒月听到面前道人竟然识得自己师傅,不敢怠慢,遂将张凡送他回宗以及他要回宗的原因说了下。

    道人这才一捋胡须道:“原来如此,这小子竟然为了一个承诺做到如此地步,实是难得,更是司徒南那老混蛋的弟子,这确是对上脾气了。怪不得怪不得啊。”

    说完伸手向张凡一点,一点灵气如一根刺,在张凡赤裸的足部点了一下,然后才道:“小子你老实啊,醒了就该起来。”。

    张凡脚上一痛不觉,立马起身向道人单手行了一礼,然后道:“在下张凡,谢过道长救命之恩。”只是此时他所穿白色衣衫,本来就是补丁打补丁,现在竟再次变成了处处破洞,本来就不穿鞋子的脚面之上起了一个大包。

    破烂衣衫加上有一只手能动,虽然在行礼,确实看不出一个行礼的样子。

    道人看着张凡轻咦了一声才道:“这点你可不像你师傅,你师傅司徒南,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那家伙只会硬到底,可不会能屈能伸,你不错。”说完起身,一挥拂尘将张凡与柒月托起,这才说:“先跟我回我的洞府,给你治疗下,你们再走。”说完就要带着张凡两人离开。

    张凡忙拦住道人道:“道长,我承诺虎妖照顾它孩子,你老看能不能将小老虎也带上,顺便让我将两只虎妖安葬了。”

    道人转脸看着张凡满脸疑惑的问道:“此又是为何?”

    张凡忙将最终之战时和虎妖的约定说了一遍,又说及最后一击,虎妖已经捉住他的手腕,最终却因为孩子的前途,甘愿受死的事情。

    道人也忍不住长吁一口道:“竟是一只有情有义的虎妖,对妻子忠,对孩子呵护,就是对自己狠了点。人所以不及啊,你去吧,将这一对虎妖安葬了咱们再走。”说完就又是一挥拂尘,三人落于地面。

    张凡站于平地这才向两只虎妖行去。此时两只虎妖旁,全身黝黑的小老虎,不时亲昵的舔着父母的毛发。谁言虎无心。

    张凡看着眼前的小老虎唏嘘不已,此后应该如何对待它是个问题,自己杀了它的父母,又要喂养它长大,将来他长大后知道事情的经过会如何选择。

    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张凡只能是越发叹息,随即抓起小老虎,丢给柒月道:“你先看着点,我先将这两只虎妖安葬了。”

    说完挥动小剑,注入刚恢复少许的灵力,在地面斩出一块墓坑,将两只虎妖安葬于内,然后又从远处拖来磨盘大的石块雕刻成一墓碑。只是看着眼前的坟墓,想着事情的来由,看着墓碑不知该如何下笔,最后只写下虎兄夫妻之墓几字了事。

    道人看张凡忙完事情,又是一挥拂尘,托起三人向一处石壁飞去。

    经过石壁后外边是旷阔的山腰,然后就向山顶飞去,此地竟然是幻境。

    飞行中张凡不由问道:“道长如何称呼,如何认的家师。”他想探寻下,对方是敌是友,虽然现在看上去是友人,但未必就一定就未怀有坏心。

    道人看向张凡道:“贫道浮云山人,和你师傅是友非敌,回头你问你师傅就是。”说完则不再言语继续携着两人向山顶飞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浮云山人说浮云

    山顶之上风景秀丽,桃花漫山,其间一条小路曲径通幽,延伸至山下官道之上,十数里之外则是一城镇,看上去不大,三里之城五里之郭。

    只是不协调处就在于山顶只有一茅舍,而茅舍旁则有一新坟一旧坟,坟前有一石碑,上书唐寅沈九娘夫妻之墓。而墓前则有鸡鸭鱼肉,时令鲜果,只是看新鲜程度,像是刚摆上没有多久。而墓前泥地之上并无跪拜痕迹,显然并非晚辈前来祭祖,而且现在也并未在祭拜的日子,那就唯有友人前来悼念了。

    当几人落于地面,浮云山人看着眼前墓碑开口说道:“此地原是我友人结庐之所,只是他并非修真者,生老病死乃常态,只是我一直忙碌未能成行前来。到今日感应到此处有事前来已晚。”说完还叹息一声。

    叹息完毕后也不邀请两人进茅庐,而是左手向前一拂,墓前地面显出一方矮几,矮几三面复又有三个蒲团,正对墓碑方位则空无一物。

    浮云山人向前一步盘坐于正对墓碑的矮几之前,衣袖再拂,矮几之上现出一个酒壶,两样小菜,而后才是四个玉杯和一壶酒。

    酒壶出现后,浮云山人自顾自的给四个玉杯内倒入酒水,仿若柒月与张凡无物一般,轻声细语。

    张凡看浮云山人此情景,也跟着盘膝于坐于矮几前蒲团之上,然后点头示意柒月也坐下。

    柒月看到张凡的眼色,抱着浑身毛发漆黑的小老虎盘坐于蒲团上,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她没有在外行走的经验,也没有和其他修真者交流的经验,所以她师父才不放心他,专门让张凡送其回宗。

    浮云山人则依然在叨叨不绝。

    “伯虎老弟,三年前一别想不到竟成永别,接你信为兄在嘉陵关上实在是脱身不得,到今天老哥才以回宗的名义来看你,只是老哥来晚了。”

    “想咱两个少时相逢,相交莫逆,成年后各奔东西,我前往归一宗修真。而兄弟来信言及府试第一,赴京赶考,为兄看的心里欢喜之极,然一年后再次收到你的来信,说在京时卷入经科场舞弊案,坐罪入狱,贬为边城小吏,为兄甚是为你担忧。”

    “过得数月,弟在来信,曰已看透世情,不再言及科举为官之事,现居于浮云山上桃花林下。为兄本想邀你来门内修行,奈何其后几日弟再次来信曰识得佳人,欲结为夫妻,佳人虽非良人,但自有刻骨之情寄身,兄只得遣人送的薄利已为弟贺。”

    “过的年余,弟又遣人来,说及喜的爱女,并送来满月喜面。兄也为之欣喜,但因修行只得远程祝愿弟阖家康健。”

    “复又数年,弟又来信阅,曰终是看破些什么,并附赠了《桃花庵歌》(注1)一首,兄的犹记得那是弟看破世情时写的第一首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以后数年弟纵情山水之间,何等闲云野鹤,怎奈世事不遂人愿,先是弟妹远去,而后弟又遭逢横祸,家徒四壁。看到信兄欲去寻你,奈何又逢关隘战势起,门内派我前往关隘抵御兽族。只得再次遣使送一些银两与弟解燃眉之急,怎奈五年后我归来才知,弟竟不受。“

    ”此时弟已经过的穷苦潦倒了,为何还是与为兄客气,当为兄归来前来看你,你竟然仍是坚决不收,你糊涂啊弟。想你带着十余岁的女儿该怎么生活。”说到这里浮云山人竟已开始哭泣。

    停顿了才继续说:“我欲带令爱前往修真,你却不愿其身处危险之地,我将银两送你,你却曰自有双手,暂不需靠我而活。我欲携你父女至我宗门外,好有个照应,你却不远远离故土,远离妻子坟前。”

    “你只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你只愿笑看人间,又那识得山高水远,将士埋骨雪地间。你只愿无花无酒锄作田,又怎识得天高海阔,是谁支撑在这天地间。”说到此处浮云真人已经是放声大哭。哀其弟不幸,怒其弟不争。

    张凡静坐一旁,默默倾听,对于唐寅也并不同情,此时的人族,确实需要人才,但不需要只会作诗,只会夸夸其谈,只会做闲云野鹤的隐者。

    现在的人族需要有人能站起来,不能只靠高个子的顶着这天,他需要万众一心。虽然他张凡现在做不到,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能做到,至少他张凡现在还没将自己当作此方世界的人。

    都说我心安处是故乡,怎奈他的心这一年多来,一直都难以安定。

    他的心里装着妻子儿女,装着和蔼的双亲。

    装着那桃花树下的黄装女郎,那是妻子年少的回忆。

    听着那夜儿初啼的哭声,那是女儿出生时的浓情。

    装着那夜夜辗转难眠,那是自己的双亲期望。

    终于苦累的浮云山人终于不哭了,将墓前的水酒倒在墓碑前,然后拿起身前的玉杯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出了口气,像是将极多的哀思统统的吹散而去。

    张凡也不多言只是看浮云山人洒酒喝酒,等浮云山人一杯饮尽,张凡才举杯对着坟头敬了敬,然后举杯饮尽。

    酒不是什么好酒,更不是灵酒,说不上好喝。

    张凡看着酒杯道:“此酒口感软棉,怎及得上花红好喝,镇海关的花红酒,正是此时适合。”说完从玉佩中拿出一陶制酒壶,揭开封口,将三只空杯满上,然后再次举杯劝饮,自己先一饮而尽。

    浮云山人先是举起杯在鼻端轻几下,深深一呼吸,然后才一口饮尽,显然也是好酒之人。

    一杯饮尽道了声好酒,然后才将墓碑之前杯中酒洒下,复又装满再次洒下第三杯酒。三杯酒寓意着这次祭奠友人结束。

    追忆完往事浮云山人才向张凡说道:“此时我回来是因为要看伯虎弟,只是到来时伯虎弟已安葬,又逢其女失踪。“

    ”我之所以判断其女是失踪,是因为我之前在这里,设计的一个防御阵法被激活。而后又感应到我那侄女在西北方千里之外,只是嘉陵关战势将近,我需要尽快回去,实是无力顾及我侄女的行踪,你二人是否愿意一行替走一遭。”说完浮云山人看着眼前两人。

    张凡忙道:“师叔有事,弟子当然愿意服其劳,只是你也看到了弟子两人法力低微,实是不敢前往。能破除师叔阵法的,法力肯定不会比师叔低,师侄我们二人实是无有保命手段。”

    未完待续...

    注1:《桃花庵歌》作者:唐寅(1470年3月6日-1524年1月7日),字伯虎,小字子畏,号六如居士,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祖籍凉州晋昌郡,明朝著名画家、书法家、诗人。

第二十七章 桃花山上

    浮云山人看了看张凡道:“你们愿意帮忙这就好,答应此事自然不能让你们白帮。至于对方修为,今日我来时已经查看过阵法痕迹,对方并非有多高深的法力,最多也就筑基中期修为的样子,全是凭借对阵法的熟悉才破掉我的阵法。”

    说完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两枚符箓,一枚小尺,一只玉碗。玉符直接丢与张凡柒月二人一人一枚。然后才说道:“这玉符内存储着一道刀气,等同于筑基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这只小尺是一种攻击法器,玉碗则是防御法器,都是很不错的法器,正和你们用。你们一人选一样吧。”

    张凡见浮云山人直接拿出法器符篆,想来是不会再给自己推脱的机会,只得说道:“谢过师叔,我就要防御法器吧,这次和虎妖激斗一番,正好我的防御法器已经损毁。”说完就从浮云山人手里拿过了玉碗。

    浮云真人则直接将小尺丢给了柒月。只是见张凡很是通达人情,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办事的酬劳给你了,但是你既然叫我师叔,也不能让你白叫。”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丢给张凡道:“你既然修习的炼体之术,这瓶金丹期龟妖的龟血就给你吧,修炼炼体之术时涂抹全身,能加快几分修为进境。”

    送完东西浮云山人拍拍手,再次拿出半枚玉符,丢给张凡道:“此是信物,另外半枚在我那侄女身上,寻找之法也在这枚玉符上刻印了,你们自己查看就行。时间紧迫,我就先走了,你们在此地不要多留,两日后此地防御阵法会吸取足够灵气重新启动,你们不离开就会被困于此。”

    浮云山人说完,脚下出现一轻舟,御空而去,只留下看着浮云山人远去的两人,相顾无言。

    ...

    等浮云山人走后,张凡两人还是决定留下来休整两天,毕竟张凡受伤颇重,使用燃血丹的后遗症也开始逐渐显现,浑身无力面色苍白,浑身冒着虚汗,虽然浮云山人给他喂了一粒药,只是也不知道给的是什么,他自己是真没感觉出什么效果,燃血丹的后遗症还在继续,只是内伤好像是在减轻。

    另外就是浮云山人自称浮云山人,竟然没有住在浮云山,而且两只虎妖的洞府的小山谷内,竟然还有一层幻境禁制可以通向谷外,这就不一般了。张凡都在猜测那里以前是不是修士的洞府。

    想到这里张凡和柒月商量一下,决定今日就在此地休息一晚,尽快将几枚法器祭炼完毕,剩下的路程中不可预料之事谁敢说有多少,妖魔鬼怪太多,练气期修士真是不适合乱跑。

    想至此处,张凡和柒月就在茅屋外的屋檐下,打坐祭炼法器,张凡强忍着各种不适闭目调息,他现在的状态极差,只希望尽快恢复。

    张凡的玉佩中拿出唯一的一瓶丹药,内有六粒,此乃治疗内伤的药,药名小还丹,吞服了一粒后一边打坐调息。

    天将亮之时,张凡的内伤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靠丹药已经无效,需要几天时间慢慢恢复。当此天将方亮之时,张凡想了想,才将玉碗法器拿出,决定先祭炼一下,身无余财又有伤在身的他,如果再和人争斗没有防御法器实在是可怖之极。

    在红日东升之际,张凡终于将玉碗法器祭炼完毕,算是在心理上有些安慰,战斗之时有个防御保障。奈何手里一没有符篆,二没有合适丹药,三也没有布阵材料,更别说备用法器了,甚至炼器材料都没有。

    此时柒月已经起身,已经陪着小老虎在玩耍了,不时还拿些饮水饮食来逗弄下小老虎。一人一虎倒是玩的不亦乐乎,欢声不断。

    起身后再次看了看,来时方向的那座山谷,山谷并不远,而他寻找到柒月绣鞋的的位置,距离这里也就十多里的路,御剑过去也就一刻钟的事情,两只虎妖的居所,怎么都应该有一些材料药草一类的珍宝,书上没少说奇物必有守护之兽,反过来应该也对吧。

    想到绣鞋张凡才想起,柒月的绣鞋还在玉佩空间内丢着,现在怕都是在赤足行走,只是他衣裙颇长,将双足遮盖,自己并未看到。

    张凡将柒月的绣鞋拿出交于柒月,然后才问道:“我准备去两只虎妖的洞府再看看,是否有什么材料药材,你去不去?”

    柒月看着张凡接过绣鞋:“那就一起去吧!”说完柒月背过身去将绣鞋穿上。

    张凡在背后问道:“法器祭炼完毕后,不知你是否已练习了御剑之术。”

    柒月回道:“算是能低空御剑飞行了,只是速度并不快。”

    张凡伸手一指前方一座山头道:“看到那座尖尖的山头了么,洞府在山腰处,咱们御剑过去也就一刻钟,需要我带着小老虎么?”

    柒月回道:“不需要,对了师兄,我给他起了名叫小黑,以后你喊它小黑就行,它能听懂,小黑很聪明。”

    张凡一愣看着柒月道:“以前你不是叫我师叔么,我和你师父平辈论交,到你这里怎么就平白矮了一辈。”

    柒月笑笑道:“咱们也不是一个宗门的,各交各的,老是叫你师叔多亏了,你说是吧师兄。”

    张凡想想也是,无所谓了,自己本来对这个就不甚在意,由的柒月心意就是,想到此处就不在多言道:“走吧,日已三竿了,咱们现在就走,路上寻些果子,凑合吃点,之前我看过,不远有条官道,十几里出还有一座小城,今晚咱去那边城内住下,浮云山人的话不能全信。”说完就先行御剑向尖尖山头方向飞去。

    柒月看着张凡的背影抚摸着小黑虎的头部毛发,笑了笑,然后才一挥手放出飞剑法器跟随而去。女人的心思不是男人可以猜的,还是老实点别猜了。

    山峰之间并不远,行走在地面确实需要点时间,但是飞在空中就是极快,两人虽是御剑飞行的新手,遁速并不快,但也没用多少时间。很快张凡就寻找到了浮云洞口,引领柒月停于洞前。

    两人行进山洞,洞壁之上依然是上书浮云山上浮云洞,下书逍遥谷内逍遥人,横批则是浮云山人。

    柒月看着上边的字道:“这个洞和浮云山人有什么关系么?”

第二十八章 重回浮云洞

    张凡继续前行,顺便给自己和柒月加持了明清诀,然后才回道:“这个暂时还不确定,浮云山人所说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至于最终是什么等咱们看过这里后再说,记得寻找药材以及练气材料。有材料我就可以炼制一些法器、丹药。”

    前行中张凡不时使用神识扫向洞壁,探查危险以及采料药草,只是他练气期巅峰修为神识,最大也不过方圆六丈远距离。

    但相对于普通的练气期,他的神识算是很强大了,普通的练气巅峰神识最多也就只能探查四丈左右,就像柒月。而张凡能探查六丈,只能说天赋异禀。

    再次到达了之前虎妖阻拦自己空间,张凡四处搜寻,利用飞剑制作了几个罐子,将地上的时石乳搜集一空,只是有虎妖长期在此活动,能获取的实在不多,只得以后有缘再来。张凡将石乳分作两份,收入玉牌中。已备以后使用。

    当再次看向后方未去过的山洞时,张凡和柒月商量了下,终于决定先进入张凡未进过的洞口看看,反正另外一边的只是山谷,跑不了。

    商议完毕后两人向后方山洞行去,只是山洞一路都未有什么发现。一直行至山洞底部,远处又有亮光浮现,顺着亮光行进,眼前又是另一个山谷。

    两人在山洞洞口细细打量山谷,山谷并不大,只有二三十丈方圆,崖壁高悬,犹如一直笔筒。而山谷之上白云缭绕,天光隐现,这里的山谷内甚是阴暗。

    而在这山谷内则长有一片地黄,山谷正中则有两株树状植物,高约六七尺,满身翠绿叶子,树顶则有七八簇白花,此植物名唤当归。

    这两种都是炼制丹药的常用药材,地黄以根茎入药,而当归则以茎身入药。地黄从花叶看也有数十年的岁龄,而看这两株当归,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岁龄。

    张凡欣喜不已,正愁境界突破困难,有此两种药材,自己就可以炼制一炉‘当归六黄丹’注1,当是突破练气期巅峰有望。

    想至此处,张凡向柒月示意,然后两人才缓慢的山壁探测一圈,见并无危险,这才分头收取药草。

    只见张凡双手一挥,一道法诀打出,一道剑气虚影自两株当归地面之上根部穿过,将地面之上的当归枝干全部斩落。张凡再是一挥手两道亮光射中两株当归,亮光一闪再次沉寂,张凡已经在两株当归药草之上,加持了禁制,防止药性的流逝。

    再看柒月,则是直接放出飞剑,从地面下二尺之处扫过,而后一道法诀打出,生长中的地黄有九成从地面翻出,悬浮于空中,差不多有三四十株,然后则是两人分掐法诀,禁制株药性的流逝,才让张凡收入玉佩之中。这样此地的药草也就算收集完毕。

    两人并未给此地进行破坏性的采集,毕竟当归根还可以再次长出新枝,而地黄不挖取干净,每年都会有新的地黄被繁衍出来,这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

    只是现在有些人只注重当下,而忽略了未来的问题,以及事物的可长期发展,能给后辈留下的怕只有千疮百孔的世界。正如世界的预演,生在当下,死在泥潭。

    当下两人再次搜索一番后,又发现几块常见炼器材料,就返回向另外一个山谷而去。那里是两只虎妖的埋葬之地。

    再次来到虎妖的坟前,张凡沉默不语,柒月也不知道说什么。终于在一阵沉默后柒月向张凡道:“师兄小黑让我养吧,我不会契约小黑当灵宠,我会将它当成我的伙伴养大,养大后它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让他自己决定。”

    张凡听到柒月的话,回头看了一会柒月,眼神平静的缓缓点了点头。他不是要违背对虎妖的承诺,只是他自觉最终自己要回到他的家,小黑不一定会跟着回去,更何况以自己的修为在这个修真界,生活并不会很容易。而以柒月的修炼天赋,一年就练气期巅峰,这是绝顶之资,回到合欢宗肯定是众星捧月的待遇,小黑虎跟着她绝对比跟着自己强上不少。

    再此到来此山谷,张凡也不算陌生,不过还是和柒月搜寻了这里,终于又在此处搜寻了几株药草一些炼器材料。布阵材料则是什么材料都可以合成,关键是时间,需要时间去炼制,所以张凡也不着急。

    终于两人在虎妖的洞穴出口处集合,张凡在洞穴口发现几面陷入石壁的小旗,不细看还真寻找不到。张凡施展飞剑直接击碎山壁,然后才将四面小旗收入玉佩中。只是五行阵是需要五只阵旗才能布下,显然另外一面已被浮云山人给毁了,这个只能自己寻找些材料重新炼制一面阵旗,以补不足。

    进的山洞内,两人立马发觉此地灵气充沛,至少是洞外的两三倍,不觉一惊,此地定然不凡。

    只见山洞内竟有一石床,床上有一道人尸骸盘坐,尸骸前有玉盒三只,张凡不觉一惊,为什么虎妖会允许道人尸骸存在,而且从细节看石床边上,两只虎妖根本就未触及,显然并未靠近过。这就有些不正常了,就算两只虎妖知道厉害,但是小老虎这边闹腾成那样不可能不触碰。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阵法,此地另有阵法。

    张凡双眼微闭又睁开,看向石床,只见石床边缘之上灵气翻滚,偶有灵丝延伸向洞口方向,显然是一强力法阵。不过这也说明了问题,这阵法原本有隐形的效果,只是五行阵被破,隐形效果才消失。

    另外想来,此阵法应该只是防御作用,并不会攻击,不然小老虎在洞内乱跑,以及两只虎妖在此居住多年不可能发现不了。

    想至此处,张凡抬手从不远处召来一块石块,然后丢向石床方向。只见石块碰到阵法,反弹之下掉落地面,犹如石块撞击到石壁之上一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变化。

    张凡这才放下心来,走近细细查看。

    而柒月则在一旁看着张凡在山洞内来回巡视,查抄破阵之法。他自己并没学习阵法之道,他师父宗盛都不会,如何教她。

    只见张凡几经搜寻,终于在石床一角停下,然后挥动右拳一拳砸向地面,随后破碎声传来,光幕也缓缓消失,露出道人真容,显然是阵法已被破出。

    注1:药方全名:《当归六黄》

    药方疗效配方:(汤)治汗出,(醒而汗出曰自汗,寐而汗出曰盗汗。)柏芩连生熟地。(当归、黄柏、黄连、黄芩、二地等分,黄加倍。)泻火固表复滋阴,(汗由阴虚,归、地以滋其阴;汗由火扰,黄芩、柏、连以泻其火;汗由表虚,倍用黄,以固其表。)加麻黄根功更异。(李时珍曰∶麻黄根走表,能引诸药至卫分而固蔽理。)或云此药太苦寒,胃弱气虚在所忌。

    药方出处:《汤头歌诀》收涩之剂(九首、附方二)。

    以后此书用到的丹药都会从中医书籍中拷贝,如果药方名有更改,在注释中也会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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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个痞子半个英雄

    道人尸骨身着麻衣,脚踏六耳麻鞋,只是因为道人在此沉眠怕已很是久远,防御阵法一破,麻衣片片碎裂,显出道人枯骨。

    只见枯骨之上遍布伤痕,还有多处碎裂,显然是和人争斗所致。左臂骨折,左手五指寸断,右手只余三根,肋骨断了六根,右腿小骨折断,右脚脚骨从中部折断,头盖骨之上裂纹遍布。

    张凡想都不敢想象当初此人承受了何等痛苦,是和谁人战斗所致。想了想后张凡在石床前给尸骨遗骸行了一礼。

    像是感觉到了张凡的敬意,尸骨猛然间纷纷碎裂,散落于床榻之上。而尸骨之后又露出一片山壁,山壁之上有一小洞,小洞内有一玉简。

    张凡看到此景,伸手一挥将玉简纳入手中,细看玉简,只见玉简之上刻有文字。上书曰:“吾自号浮云山人,生于桃花镇,于玉门关抵御兽族时重伤修为尽失,乃重回桃花镇隐居于此。怎奈自知命不久矣,不愿护卫族人之物埋没,索性留与有缘。看到此处,想来你已看到石床之上三只玉盒,玉盒内有我生前所获几件法器,两件法宝,赠与有缘。中间之玉盒勿碰,内有剧毒。”

    张凡看到此处大惊,中间之玉盒竟然还有剧毒,还要自己和柒月未触碰。看到此处张凡才向柒月道;“中间的玉盒不要碰,内有剧毒,两边的玉盒我们各取一只,内有法宝一件,以及几件法器。”

    柒月听到张凡话语不由一惊,还好自己刚刚未动玉盒,只是现在两只玉盒让她选,她也显得犹豫,不知选哪个。

    张凡看到柒月此景,想了想道:“咱们先将前辈尸骨安葬了,至于玉盒咱们先拿走,将两只玉盒打开后,咱们看看都是些什么法宝,然后再分你看可好。”

    柒月听到张凡的话语,脸色松道:“听师兄的就是。”

    张凡这才拂袖一挥,将浮云山人颌骨卷于自己破烂的衣衫下摆之上,拿起两边玉盒递于柒月怀中,放于小老虎身上,想了想又用玉佩虚晃,将道人所说的那只有剧毒的玉盒收起,然后才抬步向洞外行去。

    行至山洞之外的山谷,张凡和柒月才在山谷内找一向阳之地,只是此山谷有禁空禁制不得飞行,飞剑也不能离身,张凡只得一只腿跪于地面,使用未受伤的右手,在地面砸出个深坑,将浮云山人尸骸葬于坑内然后才覆土立碑。

    只因和浮云山人不熟,也就只是直接在墓碑上用手指写下’浮云山人之墓‘几个字,算是还了浮云山人赠器之情。

    安葬浮云山人完毕,两人再次到了另外一位浮云山人带自己离开的山壁处,此山壁距离山谷地面也就三丈距离,两人也使用灵力在山壁之上腾跃一下也就上去了。

    出的山谷,两人再次来到唐寅隐居之处的山腰,此地风光甚是秀丽,再向上山行走就是桃花林,也不知道浮云山人是如何寻找到此,更不知其为什么可以在山谷内飞行,还有为什么会和另外一位已埋骨的浮云山人重名。

    这些都不是两人要考虑的,此时他们继续沿着山间的小路向官道而去。以张凡和柒月的修为,张凡认为随便来个出门历练的修士两人都打不过,还是低调些好。少惹事,少找事,尽快将自己的伤养好才是王道,所以两人一路步行,向不远的镇上行去。

    进得镇内,自己还需要去药店弄些药材,给自己炼制一些恢复筋骨的丹药。现在恢复的速度太慢,虽然有灵力辅助按照现在的恢复速度估计也要五天,并不能像传说中的炼体士瞬息就可以将身体恢复,也不知道那需要什么境界的修为。

    时间飞逝,赶路的人不觉辛苦,官道之上行人不绝,三五成行。张凡柒月两人也只装作普通行人缓步而行,好在距离前方城镇并不远,夕阳将落之时,两人终于进的镇内。

    在镇海镇一年的时间,张凡早就对于人族小镇之事没了什么兴趣,说来说去也就那些家长里短之事。只是现在天色将晚,张凡和柒月寻至一处客栈,开得两间相邻客房,沐浴更衣才下楼吃饭。

    此处客栈格局尤其精彩,客栈和酒楼相连,店面六间,四间做了酒楼,两间做了客栈,而店面后则全部是客栈的住所,想来这酒楼和客栈东家应为一人,只是这东家应该是极其精明,如此格局设计非普通人可想到。

    两人从客栈内通过酒楼后门,进的酒楼,然后就有小二前来,引两人前往楼上一空桌,只是看到旁边还站着两位小二,想来从客栈后门前来的客人都会有小二引领,这待遇确是比一般酒楼高上不少。

    两人上的二楼,临着酒楼天井处的一桌坐下,吩咐小二上两三样楼内佳肴,再上两碗面,就看向天井内的一处戏台。

    此时戏台之上并无剧目演出,而是有独臂老人闭着双眼坐于一木桌之后,说着边关的战事。而从老人眼窝深陷看,老人双目怕是已盲,而且右手齐臂而断,想来老人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

    张凡细听说书文,此时书文正好到尾声。

    只见老人说道:“望海关战结束,镇海关守将秦琼一拳将海族乌龟男打的洞穿前后心,自己也飞灰湮灭,终于见证了他年轻时的誓言,将军不许白头,白头战死沙场。“

    ”而战势收尾时,望海关副将孙达刀斩鲨鱼人一族猛士,自身也中了鲨鱼之毒,为了不传染给关隘之上的将士,跳海而亡。更有人看到,秦琼将军的爱马也跳海而亡。此乃义马。”说到此处,独臂左手猛地一拍惊堂木,算是将镇海关战事讲完告一段落。

    随后饮了一口手边的茶水才继续道:“各位看官听的老汉家说得好,请给个赏钱,以让老汉有口饭吃。”此时则有小二端着托盘,四处奔走,而老人则站于台中继续道:“上文书咱讲了望海关的故事,今天老汉再讲最后一个故事,咱就将玉门关上的故事,讲一讲,一个痞子半个英雄的故事,他自号浮云山人,真实名姓则暂等书内说。”

    “他曾言,自己是一个痞子,算不的英雄,但我说他至少是半个英雄。”

    说至此处老人单手抱拳施礼后道:“诸位稍待,容我台下休息片刻,马上回来。”说完老人摸索着下台,并不需要人搀扶。

第三十章 英雄话英雄

    老人离开,周围才响起话语声,只听一人说:“这老人奇怪的很,每次说书只说边关战事,从不说那风花雪月。”

    另一同座之人则接过话语道:“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前几天才听说,这老人年轻时也是边关关隘之上的士兵,只是因一次兽族袭击,伤成现下这样才回到家乡,只因在家里呆不住,所以才来此地说书的。这老人说书已经二十馀载,只说边关战死的军卒与兽潮中牺牲的豪侠之事。每当有人让他说写风华雪月他就会急,有时候还会用惊堂木砸人,脾气甚坏。”

    此时另一桌一人则道:“这老人的事我却是知道的,诸位也不必编排他,你吃罪不起。此人原是咱桃花镇,姓尚名鹏,是镇内兵锋营的领队,炼体境界已达易筋境。三十岁时前往玉门关关隘任屯长,手下掌握着五十人。我记得大概是二十年前,玉门关遭遇兽族攻击,当时兽族出现一只雷石兽,用雷石将关隘炸出一缺口。”

    “当时情况危急,尚鹏奉命领其手下五十人,镇守关隘缺口,给后方将士修复关隘的时间。时值大雨瓢泼,关隘修复困难,尚鹏率其屯兵在暴雨中和兽族厮杀将近两个时辰,最终用兽族的尸体将关隘缺口堵上,只是其手下屯兵尽丧于此战之中,他也在此战中失去了双目以及右手。”

    “后来尚鹏不想在后勤中白白吃拿百姓供奉,这才请辞回到家中,路途中更是将军中赏赐赠与流离失所者。回到咱桃花镇,其身上钱财只够在镇内租的小屋一处,不得已之下才在镇内酒楼中说书度日,只是此人对关隘之事甚是关心,这才只说关隘战势,从不说风花雪月,也算镇内一奇人。”桌边之人说此处,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酒杯喝了口酒。

    闭口不言,显然尚鹏的遭遇让他感慨很深。

    ....

    片刻后饭菜送上来,老人尚鹏也来到戏台之上,继续讲他的故事,张凡柒月两人边吃饭,边听着故事。他们也想知道浮云山人的故事。

    老人坐下独臂一拍惊堂木,然后开始讲一个痞子半个英雄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秦历二九三六那年,也就是正好百年前,那年秋收之后,镇内百姓踊跃捐献秋季收获所得,以资关隘消耗,只是那边秋天年景不好,因为长期的干旱,镇外的山林荒草都干枯不少,这也导致了百十里外的黑风山山上野兽生存的艰难,这才引起了兽类袭击咱们桃花镇,史称黑风山兽潮事件。

    那一年的桃花镇还没现在这么高的城墙,当时只有七尺高,宽也不过三尺,跳跃能力好的野兽一跃就可上的城墙,这也是以后桃花镇多次加高镇墙的原因。只是近百年的太平日子,镇墙已是有些荒废。

    那年秋天兽潮起,桃花镇被冲破,数万人的小镇最后存活下来十不足一,桃花镇人口几乎被兽潮杀戮干净,兽潮中有一个小孩存活了下来,他也就是本故事的主角。

    他叫宋公明,兽潮中的家人都死绝了,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孩童随着大人逃往远方,一路野兽追杀,尸骸遍野。

    兽潮的袭击夺走了他的父母,夺走了他的玩伴,懵懂无知的孩童只知道跟随大人逃亡,活着对他来说已是奢望,但奢望不代表绝望,他啃树皮,吃虫子,吃蟑螂,最终活了下来。

    没有吃过老鼠你永远都不知道那股腥臭!没有被人踩在脚下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个救命馒头的珍贵!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是不信的!

    他在躲避兽潮中跌跌撞撞逃亡,他愤怒过,他不甘过,甚至想要自杀过,但肚子的饥饿总会打破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来饿,代表了活着。

    当兽潮过后,重回桃花镇,为了吃饱饭。他偷过,他抢过,他杀过人,他为过恶。终于他长到了十六岁,那天他看上了一位姑娘,很漂亮的姑娘,他尾随那姑娘走了一程又一程。

    当到一处无人之处想要为恶时,结果被那姑娘打了一顿,还骂了他。骂得不好听,他别的没听到,只听到当时那女孩说:“她要嫁就嫁给堂堂正正的英雄,你算什么东西,整天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之辈,只配烂死街头。”

    经此一事,他悟了。他前往了桃花镇的兵锋营,在兵锋营外站了三天,终于有一位军爷出来问他,为什么来兵锋营,他说他想从军,想修炼,想上关隘杀兽族,不想烂死街头。只是他没说他要做英雄,那才是他的真心话。

    军爷沉默了一会终于收了他,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兵锋营的屯长。

    在兵锋营内,他炼体,他读书,他玩命。

    他每天修炼、挑水、吃馒头。同龄人中,他修炼时间最长,别人不敢的他敢,别人还在打拳的时候,他已经在瀑布下硬接瀑布的冲击,别人在瀑布下硬接冲击时,他已经在开始和激流搏斗了。

    修行、挑水、吃馒头。别人眼里的枯燥乏味的生活,在他眼里却是天堂。

    有的修炼,有的读书,这就是他的梦想,梦想着成为英雄的机会。

    每当深夜之时,当他想到女子的话他就一阵心痛。“她要嫁就嫁给堂堂正正的英雄,你算什么东西,整天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之辈,只配烂死街头。”他不要烂死街头,他以后要做堂堂正正的英雄。

    终于十八岁那年,他突破了出凡境,进入通脉境。二十岁时进入易筋境,正在此时,兽族来袭关隘召唤,正值此时屯长在一次清剿野外兽群时受伤,就由他带队前往玉门关。

    此去边关二十载,他战功无数,杀敌无数,也受伤无数,他身边的战友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他则坚如钢铁。终于在一次兽族袭击关隘时,他独守关隘缺口一个时辰之久,阻拦兽族冲关,但着也导致他功力尽失,身受重伤。

    伤势复原后,他退出了关隘战斗序列,重回桃花镇,三年后不知所踪。

    此人前十年,是一个痞子。中十年一路修行。后二十年,沙场上横刀卧马。概因前十年是一痞子,所以我只认他是半个英雄。

    老人说至此处,满堂无言。而老人则一拍惊堂木,话了个别,起身向戏台之下,慢慢走去。

    身影萧索。

    可能也许或者,浮云山人的经历他也经历过,才会有如此深沉的思绪,孤独的身影。

第三十一章 分宝

    人生而平凡,但又有多少人甘愿平凡。

    张凡甘愿平凡,他不愿做英雄。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又推着他向前奔跑。这也就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

    很早家族就培养他,让他做一个上进的人,做一个有理想的人,做一个有抱负的人,做一个可以守卫家族的人。

    而他只能听从族内安排勤习武功,学习经商,交际于世家之间。

    还好上天待他还是不薄,让他认识了喜爱的妻子,生下了聪明可爱的儿女。并且双亲对他也是极其爱护。他本该无憾的人生,却因为一次游玩落水到了这里,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看着窗外的月色还早,张凡终于敲响了柒月的房门,他要将浮云山人的宝物分一下。

    一会儿时间,柒月将房门打开,张凡进入房间后将门关上。随手布下一个隔音禁制。然后才拿出浮云山人所留,那枚玉简以及另外两个玉盒放于桌上道:“师妹看看,喜欢哪些,咱们分下,祭炼一番对以后路途也是一个保障。”

    柒月听得张凡之言,没去管玉简,直接将两只玉盒打开。只见左边玉盒内有一件小锁,看上去金光闪闪灵气逼人,想来是法宝无疑。小锁旁边还有两只法器小剑。右边玉盒内则有一件金砖状法宝,还有两只小小的竹叶舟,竟是飞行法器。

    柒月看向张凡道:“师兄这法器,两边是重复的,就一人一半吧。”说完从两只玉盒内拿走了一把小剑,与一只竹叶舟。

    张凡见得这种情况,也不迟疑,很明显地这两只法器小剑,外形如青竹,整体呈青翠的竹色,很可能是以竹枝做主材炼制,比自己手里的那枚宗门制式小剑法器强上不少。也就没推辞,直接将小剑和竹叶舟收下。

    只是剩下的两件法宝,柒月却纠结起来,不知做何种选择。

    张凡道:“这件金砖法宝,应该是一件攻击类法器,而这件小锁怕是什么特殊法宝,具体功用怕只有祭炼以后才能知道。”张凡说完伸手拿住那枚玉简,凝神查看。

    玉简之上,刻有字迹不说,当张凡用神识接触玉简之时,神识立马发现了其内的玄虚。此玉简竟是一只小型的储物法器,虽然不大也有三尺见方。其内还有带有灵力的石头和另外一枚玉简,张凡手里灵力微动,将其内之物放出玉简,堆积于桌面之上。

    然后将储物玉简递给柒月说,这是一枚储物道具,正适合师妹你使用。然后才拿起刚刚倒出的一枚玉简查看,只是此玉简则没什么特殊的记录,只是浮云山人修炼之上的一些心得,也就将玉简重新放于桌上。

    而柒月看到桌面几块带有灵力的石头不觉一喜道:“竟然还有灵石,这可是突破境界和修士之间交易的必需品。”说完拿起查看,看了会才放下道:“只是下品灵石,最差的那种。”

    张凡将记录浮云山人修炼心得的玉简推向柒月道:“也看看这枚,这是浮云山人的修炼心得。”

    柒月道:“浮云山人是体修,我拿这心得没用,师兄拿走就好,不过这件小锁法宝我比较喜欢,我要这件法宝了。”

    张凡见柒月已选定,就将金砖法宝与修炼玉简收起,又聊了一会就回房打坐休息。虽然现在的他修为已是练气期巅峰,只是在修为受限的情况下打坐调息,加快伤势的愈合还是有必要的。

    ....

    当天色微亮之时,张凡从打坐中起身,感觉左手一晚的打坐下好上很多,基本已经症愈,不觉的一喜,然后起身在房内打起浮云山人修炼玉简之上的一套拳法,此拳法有加快炼体修炼的效果。

    一套拳法打完,张凡觉得炼体修为竟然向进的一步,通脉关卡竟然微微松动,不觉甚是意外。想了想,先打出一道法诀,给自己房间设下简单的禁制,然后拿出另外一位浮云山人赠予的炼体之血,涂抹全身后再次施展起这套无名拳法。

    当拳法施展到最后一招时,他直觉全身一震,一股大力从身体内冲出,像是长跑中经过了一个疲惫阶段,新力生成,张凡不由一喜,他的炼体之术终于从出凡期修至通脉期,相当于修真的筑基。

    强忍着心里的欢喜,感受着炼体之血涂抹后身体上渐渐的刺痛,张凡不迟疑继续施展拳法,一直又使用了两趟拳法,身体上的刺痛感才消失,张凡知道这是炼体之血的效果消失,这才停下来,此时通脉境炼体修为已经稳固下来。

    只见此时的张凡满身血污,身体像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如果不是此处是客栈内,他都想大吼一番,以发泄心里的兴奋。

    终于在平静一番后,张凡一掐法诀施展了一个净尘术,将满身污垢浓缩成黄豆大小,这才伸手向地面一指,射出一缕灵气将地面打出一个深洞,随后将污垢丢入其中然后封堵。

    只见他施展净尘术后,衣服还是那衣服,满身的破烂补丁,只是干净不染片尘。双脚还是那赤裸的双脚,只是此时双脚圆润无垢,微微一动脚趾就感觉哪像一只凶兽。

    此时通脉期已成,全身的伤势尽复,张凡想想还是觉得不能大意。

    本来昨日晚饭之时就已和柒月说过,在此地休整几天,刚进入通脉期他也不急出关。

    首先再次打坐将修真功法再次修炼一遍,想看看修真境界是否能突破,结果只是微微有些触动,多次尝试不果。

    张凡这才拿出那一件竹叶舟法器,开始祭炼。他准备将新获得的两件法器都祭炼下,毕竟自己的法器太少,如果遇敌被毁,自己备用之物都没有。还有竹叶舟,此乃飞行法器,有了此物至少两人行程会快上不少,而且自己也算有了通脉修为,远行会更加安稳些。

    当竹叶舟与竹枝剑两件法器祭炼完毕后,张凡终于将心思打上了金砖法宝,只是他用尽了灵力,将灵力全部注入金砖之内,金砖竟然是一丝反应全无。张凡不由叹息一声收起法器,看来此物并非自己现下可以使用,自己修为还是太浅薄,连稍微驱动都不能,更何况祭炼。

    想至此处张凡也就放下心思,收起法器法宝,盘算山谷内获取药材炼制丹药之事。如果有丹药,自己对于筑基期还能冲击一下,而且对于以后的行程也会方便上不少。

    思虑至此,张凡出了房间,见柒月房间内禁制依然存在,知她还在闭关,就不去打扰,只是留言给小二等柒月出关让其在客栈等候自己,就向客栈外行去,准备去外边药店寻找些药草,并寻找炼丹之所。

第三十二章 国恒亡

    只是不等张凡出的客栈,后边就有女声喊道:“师兄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也不带上我?”

    张凡听的声音耳熟,回头看才知是柒月忙道:“师妹出关了,走,咱两个上街上走走看看。”客栈内人多嘴杂,张凡也不欲多言,只是说完就站在客栈门口等柒月。

    柒月听的张凡之言,也就款款而行,向客栈外行去,张凡则一边引导一边缓缓向柒月传音,说及自己要寻找炼药之所,以及购买药材之事。

    柒月则传音道:“师兄莫急,秦朝境内每座小镇都会有公共炼丹之地,可以自己炼也可以让别人帮着炼,咱们先去找找,一般在镇守府衙边上,咱们先排上号,然后再去购买所需其他药草。”

    张凡一听,竟还有此事,自己在镇海镇之时竟然没注意到,不由的暗骂自己糊涂。此时柒月已经在向一旁路人问的镇守府衙所在。

    两人听得清楚,知道前方不远转过一条街道就至。至此两人也不急着前行,一边查看街道两边的店铺,一边向府衙而去。

    沿街店铺林立,一些店铺后院内种植有桃树,想来待得春天,此镇定是桃花处处,不负桃花镇之名。偶有桃子还缀在枝头,略显干瘪,那是给冬日的鸟雀留下的冬粮,尽显桃花镇人的朴实厚道。

    张凡柒月两人沿街而行,不算太宽阔的街道上人们步履匆匆,预示着生活的忙碌。街道边店铺内小二招呼声此起彼伏,证实着此地的繁华。

    时至下午,日光微斜,日光的照耀下的人们像是身披一身黄金甲,但日光并不炙热,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只有暖意催得行人欲睡。

    前方就是镇守府衙,只是竟然有一群人堵在镇守府衙门口,吵闹声不绝,而门口的衙役也不恼,只是一个劲的赔礼道歉,也无过激举动。

    张凡不由大奇,不知为何竟然有人敢闹镇守府衙,如果是百姓有理,自己能帮就要帮下,在他的那方世界他就看不惯那些做官之人。

    所谓的天高三尺。

    所谓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所谓的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所谓的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

    所谓的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这些都是形容官府为官者的,虽然也有清官,好官,但那些又有几人,大多是各种伸手。就算不为自己,也会因为人情的原因各种情不得已。

    张凡他不愿为官,也不信官,当年家族让他为官,他就抵死不从,最后离家出走,行走江湖。这正是那次的江湖行走,让他遇到了那桃花树下的黄衫女子,从相遇到相知,到喜结连理。他们也曾花前月下,互道永不相负的盟约,也曾巴山夜雨,诗里说情话。

    只是自己是否还能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给予自己坚强,用以不让自己放弃。

    府衙内终于有官员从内走出,到至门口,先向堵门众人行礼,然后才道:“诸位乡邻,不是我不收诸位的捐献,只是今年的秋日的岁贡已经收过,再收就是违背国法。违背国法多收百姓钱粮者,剥皮揎草,诸位父老相邻可千万不要害我。”

    张凡听着官员之言,不由一愣,竟然是百姓自发来捐献所得,这和自己所想可不一样。再看此位官员,年约四旬,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只是面色微黄,身穿的官服看上去也甚是破旧,腋下与长袖之处还有几个补丁。

    张凡不觉略微沉思,此官像是极为清廉,官服有补丁,这也不能说这官员一定清廉。但是面色发黄,这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表现,这就不会是伪装出来的。想到这里张凡不由的有些佩服这位秦朝官员,自问自己不一定能做到如此的清廉。

    正在此时,人群中一位老人向前一步施礼道:“大人,西南战势将起,这些年边关物资紧缺,我等民众身处后方,蒙前方众将士以命守护安定,难道我等不该拿出些自己所获,给与他们一些帮助么。这也是我等民众气力衰竭,并不曾修的炼体之术,如果能再年轻个十岁,我怎么都要前往前线关隘。只是现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将省下的口粮麻衣尽数捐出,让关隘之上的将士吃饱穿暖,怎么也不能让将士们在前方厮杀,还要忍饥挨饿,你说是不是大人。”老人说完,焦急的看着眼前的官员,满脸期盼。

    官员看着这些眼前众人,他们有老有少,年长者白发飘飘,年轻者才是稚子,不觉一丝痛意自心间升起,深深呼吸一口气才说道:“我人族立国三千余年,和外族厮杀了三千余年。经历三千年的风雨,多少族人付出了多少的血和泪,我人族才能在这方中土大陆之上扎下根。”

    “我们抵御西方兽族,抵御南方的海族,还要防备其他种族跨境袭击。三千年我们人族屹立不倒,那以后我们人族就会倒,只要我们人族一心,一定可以冲破那阻碍我们人族发展的种族,击败他们,击杀他们。”缓了缓话语,官员才继续说。

    “今日众父老所捐,收,全收了,我代表边关将士感谢你们。这次捐赠我会上书陛下,如果陛下有责我会一人承担。”说完再次一礼,而后才向府衙内行去,只是最后的话语,官员已经带上了轻微的呜咽。也不知道是在为边关的将士而哭,还是为眼前的民众而哭,还是为了自己而哭。也或者都是。

    众人看着官员走进衙内,才响起一阵欢呼,府衙收了,终于收了我们的捐献。

    张凡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觉心绪起伏,看来他们前来捐献不是一次了,只是官员一直不收。只是这次终于收下了。

    张凡无法再待下去,和柒月绕过人群继续前行,走向前方不远的炼丹房。只是此刻的他,心里怎么能平静。

    将士甘愿为国赴死,民众只愿将士吃饱而自己挨饿。

    官府宁愿少收岁贡,而对多收岁贡者剥皮揎草,而官员为民心甘愿剥皮揎草。

    这样的国怎么可能会亡。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注1)。

    注:出于《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第三十三章 暴雨至

    沉浸于思考的人,经常会忽略周围的事物,张凡就是这样,他沉浸于府衙官员的清廉,沉浸于百姓自发为国捐助诚心。

    忽略了渐渐变暗的天光,也忽略了和炼丹房一墙之隔的兵锋营训练场。

    两人进得炼丹房,房间后方有三四个小隔间,其内应该是炼丹炉。而门口一位书记坐于柜台后,见两人进来起身问道:“两位客人是要找人代炼,还是是要自己炼制?”

    张凡听到有人问话才从沉思中缓过来,看了看柜台后的书记道:“先生请了,不知道找人代炼怎么收费?自己炼制怎么收费?”张凡他们手里没什么资源,在不能做到财大气粗,修为也足以撑起门面,无惧任何风雨之前,多说几句话,问明白点,比事后各种遇到心有委屈,还只能各种屈强,强上太多。

    书记听到张凡问话回道:“代炼的话,丹药价值低于一百灵石,收十灵石,大于一百灵石则收丹药二成,不再收灵石。另外就是成功率,练气期丹药能有八成,筑基期的则只有五成把握,再高的我们这里就炼制不了。至于自己炼制的话,租借炼丹炉秦朝国境内统一价格,每日三灵石。”

    张凡和柒月一听价格不由一皱眉,他们现在可真没灵石,也就是浮云山人储物装备内有几枚,还都是下品,雇人肯定不够的,看来只得自己炼制,正好自己也学习下炼丹,突然一个思路在他脑内浮现。张凡再次问书记道:“不知店内可否有炼丹炉出售,价格几何?”

    书记回到:“回客人,我们店内确也有炼丹炉出售,但只有最低等,因为是这批炼丹炉在店内储备了许久,并未售出,现在价格也不贵,只需要八枚下品灵石。”

    “四枚灵石,我们要了!”柒月听到书记之言,立马答了一句。他知道自己这边就只有七枚灵石,不还价肯定买不到。

    一刻钟后,两人终于从炼丹房内出来,一只牛头大小的炼丹炉,静静躺在张凡的储物玉佩中。在店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两人以六枚灵石的价格,买下一只品相最差的炼丹炉,但也足够他们炼制’当归六黄丸‘。有了此药两人冲击筑基有望,能省下数年苦工。

    店外的天空越来越阴沉,刚刚还是午后阳光催人欲睡,现在已是乌云翻滚漫天,隐隐间还有雷声,像是马上就有暴雨降下。秋日的天气,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柒月和张凡两人看了看天空的乌云,向最近的药店跑去,他们已经在炼丹房内问过药店的位置。

    又是一刻钟后,雷声开始轰鸣,张凡他们行到药店内。

    看见药店伙计,直接将药材清单递给伙计,让伙计抓药分别放置。还好他们需要的都是常见药材,不需要数十年百年千年的药材,这些普通药材用银两就可以购得。这也幸亏是前宗主云华在玉佩内给张凡留了几百两银子,只是这次的采购也让银两大幅缩水,只剩下数十两。

    看来以后要考虑赚取灵石了,在炼丹房的时候张凡已经问的,灵石一枚就可以换取近千两白银,而白银换灵石。当时书记的话是:“嘿嘿,有价无市,有银子你也换不到灵石。”这也说明,灵石是多么贵重。

    片刻后伙计将药材全部抓好递于张凡,张凡复了银两,将药材收于玉佩,和柒月向客栈奔行而去。此时的雷声愈发密集,像是在追赶什么事物,一道道的衔接不断。而天空也愈发昏暗,此时的大地上已经漆黑一片,犹如黎明前最黑暗的那刻,伸手不见五指,不得已之下,张凡只得给自己和柒月加持了照明术,这才使得两人尽快回到客栈内。

    刚进客栈,暴雨就落下,两人只是堪堪躲过暴雨的前锋,未被淋湿。虽然两人使用灵力护体,风雨并不能临身,但是长期的凡人思维,两人还是没有思及。

    两人再次去酒楼内,叫些饮食填饱肚子,这才各自向自己房间行去。只是此次酒楼执行,并未见得昨日说书的老者,不能听到边关的故事,张凡甚为遗憾。

    天空的雷声轰鸣,瓢泼的暴雨从天空中降下,张凡急忙将房后的窗关上,然后才打出几道禁制,将房间保护起来,避免一会炼丹之时被人打扰。

    平复了下心情,张凡拿出炼丹炉开始研究。炼丹炉内有法阵,只要自己输入灵力就会转化成温度,然后自己就只需要放入药材就行,这确实方便。张凡将灵力输入炼丹炉,尝试慢慢加大灵力输出,先对炼丹炉进行一次预热,也顺便感受下自己炼制丹药的灵力消耗。这也是一个温养炼丹炉的过程,温养过的炼丹炉,整体温度会更均衡,增加出丹几率。

    终于在将炉火升高在降低几次后,张凡终于停止了温养炼丹炉,闭目感受了下灵力,消耗的不算很多,这才从于玉佩中拿出一枚需要淬炼的地黄,投入炼丹炉内,然后又开始催动灵力加持炼丹炉温度。

    按照《望月宝典》之上的淬炼药材之法,操作炼丹炉,几息之后地黄已经变为一滴黄色浓稠液体,而杂志则在一遍漂浮,呈现黑色粉末状,张凡一道法诀打出,炼丹炉内一股微风托起杂质从炼丹炉之上的气孔飞出,被张凡拿出一石罐接住,这还是他在浮云山山洞时多炼制的几个之一。

    再等了片刻后,张凡见再无杂质排出,这才又是一道法诀打出将这滴地黄液体收入玉瓶中,这还是张凡身上唯一的一只玉瓶,以前装的可是燃血丹。说到底,张凡还是穷。

    张凡叹息一声,忍着心里对穷的悲戚,开始将需要淬炼的药材一点点淬炼。当他将所有药材淬炼完毕,准备炼丹时已用去了一天时间。

    当饥饿难耐的张凡再次叫上柒月去酒楼吃了顿饭后,张凡将剩余不多的几十两银子分给了柒月一半,方便她在自己炼丹之时自己吃些东西,之前是他有点疏忽了。

    等张凡回到房间,打坐恢复灵力后,听到外边的雨声依然不绝,甚至还有更大的趋势。不由打开窗棂查看,只见客栈后院已是有不少积水,店内的小二已经开始积极排水。

    叹息一声,张凡也顾不得其他,自己先要将丹药炼出来,先冲击到筑基期再说其他。至于外边的风雨什么时候会停,自己真的无法关注了。

    想至此处,张凡开始单招炼丹之法尝试炼丹。

第三十四章 秦朝军人

    他不敢一次使用全部药材。那万一失败,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想了想,张凡将淬炼过的材料分成了二十份,一份大概可以出两粒丹药的样子。这样即便失败,也不会损失全部的材料,只要自己能炼制出几枚丹药,自己和柒月就有很大几率冲击筑基期。

    炼丹的时间漫长,更何况张凡是分成二十次,这就更拉长了炼丹的时间。

    在漫天的暴雨声中,经过四个时辰的炼制,张凡终于失败了第一炉丹药。将炼丹炉清洗干净,张凡考虑再三,对应记忆中宝典之上的炼制方法,终于发现是自己在快要收丹时,炼丹炉温度过高导致的。

    叹息一声张凡在暴雨声中继续炼制,终于,在连续失败四次以后张凡炼制出第一炉丹药,虽然只有一枚。但是这也让他高兴急了,在打坐恢复了一下灵力后,张凡终于将所有药材炼制成了丹药。

    此次张凡一共炼制出二十一枚’当归六黄丸‘。张凡不由得惊喜不已,急忙起身走开门,他准备将“当归六黄丸”送与柒月一些,以让柒月尽快冲破筑基。

    只是他开门后才发现,客栈内已满是雨水,要不是自己房门口堵有麻袋泥土,怕这些雨水已进屋,张凡不由一惊,这才想起从自己和柒月回到客栈到现在,暴雨已下了三天三夜。

    张凡不由的为这些民众担心起来。

    再次想了想,张凡还是决定先和柒月突破筑基期,如果两枚丹药还无法突破,那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突破的。能突破的话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现在的情况下,自己的修为能高一分,才能有更多的能力帮助他人。

    还没敲门,柒月的房门已开,张凡直接将一只玉瓶递于柒月道:“练成了二十一粒,这里是十一粒,回房尽快突破至筑基境界,我们去外边查看下。”说完也不管柒月的反应直接回房,他也要冲击筑基境了。

    只是他未看到,柒月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些什么。

    张凡盘坐于床榻之上,心里沉甸甸的,他不知道三日三夜的暴雨,会将桃花镇变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周围还有乡村,他们那日子怕更难过。更不知道府衙是否会派出军队协助民众抵御灾难,只是现在他张凡需要尽快将修为突破至筑基期。

    只是很多时越是急躁,反而越是难以完成。张凡越是急躁越是无法进入打坐状态,无法做到心思平静,而服用的“当归六黄丸”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

    终于在两刻钟后,药力在体内乱窜时,张凡终于静下心来,开始吸纳药力,开始冲击几次都无法突破的筑基壁垒。当一粒丹药的药力耗尽,张凡只觉甚是无力,一狠心直接服食了两枚“当归六黄丸”丹药,药力再次体内汹涌澎湃。

    张凡心里一喜,再次调用药力冲向那看不见的阻拦,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在两枚丹药都要药力耗尽之时,障碍突破了。

    张凡只觉的一阵轰鸣自体内响起,然后就有大量灵气自天而降,沖进其体内,填充他几尽枯竭的经脉。张凡不敢大意,急忙回想筑基期的功法部分,开始引导灵力在祠内第一次运行筑基期功法,一个时辰后张凡睁开眼睛,眼前屋内已有水没过小腿,窗外的暴雨还是未停。而张凡眼前的屋内,暗室生光,再不像以前那样夜不能视物。

    而体内灵气涌动,比以前至少强大十倍,挥手间就有灵气涌动,而自己对周围灵气也更是敏感。

    再次想了想筑基期自己可以学习的几样法术,以及筑基期功法自带的天赋神通,剑气护盾以及可以徒手射出剑气。张凡感觉甚好,至少有了一样防御与一样攻击技能,虽然这两眼肯定都没法剑犀利。

    猛然间,街道上一阵踏水而行的声音传来,张凡一惊,翻身下榻开窗飘向院墙之上。

    只见眼前是一名炼体士,在淹没小腿的雨水中疾奔,向府衙方向奔去,一路上如一只大象,冲击的雨水向两边翻飞,激起数尺高。炼体士过后许久,地面的雨水才慢慢平稳,任凭暴雨的打击。

    再次想了想,回想到了县衙门口的画面,张凡回去敲了敲柒月的房门,看他是否出关。他准备去府衙一趟,看看是否能为这里的百姓作些什么。

    正在此时一阵灵力波动从柒月的房间方向传出,一看情形就知道是柒月突破了。只是此时突破张凡就不能急于离开,毕竟突破筑基时最忌讳有人打扰。

    终于在一刻钟后,柒月从房间内出来,柒月的筑基期巩固,比张凡快上很多。

    张凡忙到:“师妹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咱们去看看府衙那边有什么安排,能帮就帮一把。这次连续三天的暴雨,肯定有很多地方有难,看到前几天府衙外的人,我于心不忍啊。”其实张凡怕的是官员不作为,只有自己去外面救助民众,能救几人,只是有些话自己知道就行,不能明说。

    柒月也不疑有他,只是冲张凡点了点头,两人就腾空而起,向府衙方向飘去。

    为什么是飘呢,概因筑基期的修士刚开始能腾空飞行,但是速度不快,只能用一’瓢‘字。

    不过还好府衙距离张凡所居客栈并不远,也就隔着两条街道。

    飘行中暴雨打击在两人形成的灵气护罩之上,雨水并不能打湿两人身形,只是雨幕打击护罩之声甚大,府衙院内人影晃动,隐隐有呼和之声,只是因为这暴雨打击之下,两人并未能听的真切。

    近了府衙空中,张凡伸手给自己和柒月施加了隐身术,然后才站立于府衙大堂空中。

    府衙大堂中,前几日张凡见到的哪位官员坐于堂上,正在安排事物。而堂下两侧有几位书记,以及两位军人,还有两位修士打扮之人。

    只听堂上之人道:“罗百将,刚有士卒来报,咱们桃花镇东郭村处的渭河已经决口,宽度已达三丈,此缺口的出现,会使得我桃花镇以东数十个镇乡被洪水冲击,如果不能尽快堵上缺口,数十万顷的土地将会被淹没,刚种下的小麦将会颗粒无收...”

    此时下方一身高体壮的炼体修士从椅子上做起道:“大人无需再多言,我们兵锋营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镇前往东郭村堵塞决口。”

    堂上之人听得此言,起身道:“就知罗百将不会看百姓流离失所,那就尽快动身。你们先前往,随后普通士卒就会为你等供应后勤,万不会耽搁诸位添堵缺口。”

    罗百将向堂上之人再次一抱拳,领着身后一阵冒雨而去。

    而堂上另外一人也起身失礼道:”大人我去准备后勤供应。“说完也冒雨离开。

    过的片刻,一阵雨中跑步声传来。不远处兵锋营开,一队千余人冒雨向镇外东方疾行而去,那是一队炼体士。

    再过片刻,有人军队推着车子,缓慢跟随远去的身影,艰难前进,他们都是没有修为的军士。

    这就是秦朝的军队,他们要冒着瓢泼大雨堵塞缺口。

    他们迎难而上,他们冒雨前行,他们不欺凌弱者,他们爱护老幼,他们为守护而生。哪里需要他们,哪里就会有他们的身影。

    这才是人族男儿,人族的军人。

第三十五章 堵决口

    看着眼前经过的军队,张凡沉默不语。军人知道自己的职责,勇于担当,这不是哪个王朝的军队都可以做到。至少在他来这个世界之前,只听说开国的那支军队做到过,其后就慢慢腐朽。

    但是眼前有两支队伍都做到了,他们的领头官员都是自觉请命前往的。

    想了想,张凡和柒月商量了下。解除了隐身术,放出飞剑,向东郭村方向御剑急行。他希望自己能早点到,尽量不让缺口再扩大。

    雨势依旧极大,犹如倾盆,十几丈的距离就无法视物。张凡一边御剑一边看着下方,寻找着渭水这条河流。

    百十里的路程,在张凡的急切之下,半个时辰后终于飞到了渭水之上。然后沿着河堤御剑而行,寻找决堤之处。

    当张凡终于找到决堤之处之时,不由得一惊,决堤之处缺口已达七八丈,而且还在持续扩大。

    渭水河宽约五六十丈,是一条地上河,此处决口河水涌动,将河堤之上的泥土冲刷翻倒,不时有河堤之上泥土被冲刷走,导致缺口扩大。

    稍微考虑下后,张凡对柒月道:“这决口不是咱们两人可以堵住,要等兵锋营的人到来,现在咱们先用冰箭术加固河堤决口两侧,尽量拖延时间,尽量不让缺口再次扩大。”

    柒月道:“师兄的话有理,我去决口那边。”说完就收起飞剑,飘向决口另外一侧开始施展冰箭术,固化正在崩溃的河岸。

    张凡在决口另外一侧也开始施法,只是水流甚急,冰箭术放出几个呼吸后就被水流冲散,张凡不得不过上几息就再次补上一个冰箭术。

    张凡一边焦急等待兵锋营的前来,一边施法冰箭术,还在查找记忆内的法术,是否有更合适的法术。只是像石化术需要金丹期的修为才可以修习,而地刺术自己还没学习,而且按照宝典说明,地刺术非常消耗灵力,自己怕就只能释放出两三个就会难以为续,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用的。

    猛然间,张凡看到东郭村方向的那片在侵泡在洪水中的胡杨树林,树木大多笔直,露出水面的枝干至少也有丈许长。张凡一喜,再次将飞剑放出御剑飞向不远处的树林。

    飞至树林上方,一掐法诀,飞剑从水下斩断一棵胡杨树,双手较劲包住树干,飘向河堤决口之处,只是本来漂浮在空中就只是给自身用的能力,带上胡杨树飘到河堤之上,张凡至少消耗了十分之一的灵力,张凡一惊知道自己恐怕无法抱来几根树干。

    只是现在不是顾及法力的时候,张凡直接再次使用飞剑将树干斩断,并在尖端削出一个长长的尖锐,然后才抱着丈许长的胡杨树干飘向决堤口一侧的上方。

    只见张凡带着胡杨树干飞至决堤口上方三四丈高后,倒转身躯抱紧树干,对准决口边上已经岌岌可危的堤坝处,从空中垂直冲下。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水花飞溅,泥土翻飞,张凡抱着胡杨树干,直接冲进水中,胡杨树干深深地插入泥中,只留下根部在水面之上。

    张凡艰难的飞出水面,晃了晃被冲击击打的有些眩晕的头部,不顾满身的泥水,看了看眼前的树桩这才再次向胡杨树林飞去。

    柒月那边见到张凡的动作不由的问道:“师兄你不碍事吧,有没受伤?”

    张凡回道:“没事,师妹你将两边决口之处都用冰箭术加固,我再插上几根树桩,就可以等兵锋营的人到来。”说完就继续飞剑砍伐胡杨树。

    张凡再次斩断棵胡杨树,抱着飘到柒月所在方向,再次斩断枝干削出尖锐,然后才从空中将枝干插于决口边缘的泥土中。只是这次张凡改变了方式,不在抱着重下,而是对准方向后双脚踩着树干给其加速,这样至少不至于给自己弄的很狼狈。

    再张凡将第六棵数杨树间隔半丈插于决口之时,兵锋营的人终于到了。此时张凡已有些后力不续,灵力已是十不存一,正在想兵锋营为何还未到来。

    他们每人身上都背负有物品,或巨石、或泥袋、或树干,看来他们路上耽搁并非没有原因。

    当前之人满身泥泞,身上背着两个泥袋,从身形看正是之前在府衙内见到的罗百将。

    只见罗百将看到张凡在封堵决口,走向前来也不客套,双手用力将泥沙袋放于地面。

    看了看决堤处的情况,决堤口只有七八丈,这比他自己预计的十几丈小上不少,这才松了口气,先将张凡斩落的带叶枝干,丢于张凡插入的树桩处,用于阻水,而后方向副将说了声照方案二进行后,才走向站于一旁的张凡。

    罗百将走至张凡身前道:“在下罗成,兵锋营百将,不知仙师如何称呼,和那边哪位女子可是一起的?”

    张凡客气道:“在下张凡,于师妹云游至此,对罗成罗百将早有耳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幸会幸会。”客气的套话说完,话锋一转道:“不知百将对于这次封堵决口的安排是一个什么流程。”

    罗百将叹息一声道:“还能什么流程,也就是学着先生插桩,然后使用树枝杂物堵塞于树桩之间,然后在辅以山石泥土铺上就行。自古以来这河堤决口都是如此,除非有高阶修士能使展大法力冰封住缺口,或者堆土成堤。”

    张凡听完也只能叹息一声,说道:“那就全靠兵锋营的将士了,我灵力消耗甚巨,短时间已无法再次出手,剩下的就只能靠诸位了。”

    罗百将也叹息一声说:“这次全靠张兄抢先加固河堤,这才不致决口继续扩大,如果不是张兄,这个河堤至少还要在扩大几丈。剩下的张兄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兵锋营就行。”罗成说完就离去,开始指挥后方来人将背负树桩插入决口,在铺以树枝石块,最后覆盖上泥土踏实。

    张凡缓缓退至一边水面,靠着水的浮力漂浮,一边打坐恢复灵力,一边兵锋营众人封堵接口。

    只见兵锋营扛着树干之人依次排队,而罗成背对决口站于决口一米出,腿成马步,双手下伸在裆部交叉相接,而掌面朝上,等前方扛着树干之人跑来踩在罗成双掌之时,罗成双臂一角力,将来人抛向空中三丈余高处。

    而被抛之人则在空中一翻身,抱着树干向预定的位置直直冲下,啪的一声巨响后,树干插于河中,而河中之人则被水冲走。随后才是在远处水流不急之处上岸,再次向河堤之处跑来,一路上笑嘻嘻的,向后方排队之人打招呼,而排队之人也嘻嘻哈哈的笑语不绝。

    张凡不的不佩服,这帮人的封堵决口的熟练以及这帮人对生活的态度,自己不及也。

第三十六章 我心安处

    他们嬉笑怒骂,好像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他们扛树干打桩水中,复又被水冲走,还能嬉笑而来。张凡看到他们身上的有不少伤口,被水侵泡后的伤口依然有血流出,张凡并不以为他们全都无痛觉。

    但是他们依然在坐着他们要做的工作,干着那繁重的体力活,虽然他们都是炼体士,但是炼体士也是人,炼体士不过是对于伤害承受的能力更强而已,并不是不会受伤,不知道痛苦,不知道疲乏劳累。

    不知道疲乏劳累的那是傀儡,不是炼体士。

    时间在流逝,已过去两个时辰,河堤决口在收窄,但是张凡已经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很疲乏,但是没人停下休息。

    暴雨渐渐停歇,变成了缤纷的细雨,张凡也终于能看到远方。

    东郭村东侧的一处山头之上,数百名普通士卒拿着工具,给麻袋中装着土石,而另外数十名士卒则在伐木,锯翻合适用来打桩的树木,裁成数节并消掉多余的枝干,留给奔跑而来的兵锋营兵卒。

    后勤有普通士卒。兵锋营士卒运输泥沙袋与树干枝丫,分工明确,显然配合过多次。而这些士卒出现疲累,也只是做地上稍事休息就继续干活。

    终于在张凡恢复的少半法力后,终于忍不住,也跟随着兵锋营的士卒开始搬运沙石,加快封堵决口的进度。很明显兵锋营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早封堵一刻,就会少些农田被淹没,少一些百姓受灾。

    终于又是一个时辰后,决口被被封堵住了,天空的乌云散尽,温暖的阳光开始照耀人间,像是抚慰这批筋疲力尽士卒的心灵。

    当张凡终于可以坐下休息时,身边的烂泥地上竟然传来呼噜声。张凡转头看去,一位满面泥污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炼体士,嘴角噙着面饼,不知何时躺在河堤上沉沉的睡熟了,而鼾声不绝。

    看到这里,张凡这才能确定兵锋营的士卒,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张凡伸手从少年嘴角拿下那啃了一半的面饼,撕下一块放于嘴中,然后向后躺下也沉沉的睡去。

    此时张凡的心里很安静,很平静,有这些人在自己身边围绕,他觉得自己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他很放心,很放心。再也没有了初来此方世界的彷徨与一无所依。

    柒月静静的在张凡的身边虚空盘坐,不沾微尘,像似一朵盛开的百合。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满身泥污,泡过水的衣衫还湿漉漉的贴着身体,想来并不会很舒服。只是被泥水打湿后,再用手随便涂抹过的脸上,此时睡梦中却有着笑容。

    她迷糊了不懂眼前男人现在是什么心情,居然和其他兵锋营的兵卒并排躺在地上就睡着了,嘴角还噙着一块面饼。面饼干且硬,只是军队中急行军的事物,很不好吃。

    总有人说女人是奇怪的动物,男人难道不是么,男人也许更奇怪。

    当太阳西斜时,张凡终于被一阵羊肉香味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的张凡就被不远处的数只大锅给吸引,大锅内炖着肉食以及各种蔬菜,锅边一个简易的木架子之上放着几只箩筐,箩筐内有碗筷,更有许多的面饼。

    被香味吸引,张凡起身向大锅走去,而侧方一人行来向张凡肩部一拳挥来,习武多年的自然反应,张凡不自觉的锁紧肌肉将拳力卸掉。卸掉后才发觉拳上并未带上什么力道,只是随便的友好的一拳,张凡望向挥拳之人才发现是罗成。

    轻轻一笑,随即一拳砸中罗成胸膛。然后两人伸手相握而笑。

    松开相握的双手罗成道:“来兄弟,既然醒来就来尝尝我营中饭食。”说着引张凡向大锅走去。走了一步才脸向柒月道:“这位姑娘也来,也吃点东西,喂饱肚子。”

    张凡道:“来吧师妹,先吃点东西,一会咱一起回去。”

    只是柒月在那边并未靠近,张凡看了看柒月,这才到大锅前打了两碗菜,拿了几个面饼,向罗成道了声谢,向柒月走去。

    柒月也一天多未吃饭,见张凡将饭食递来也未客气,和张凡并做于河堤之上一起吃饭。只是依然是一人坐于地面,一人飘于空中。

    吃过饭,张凡向罗成告辞,罗成则邀请张凡前往兵锋营一行,切磋一下。张凡一听也好,正好和人切磋下修为,以便自己对此方世界的修行心里有个底。向罗成说过明日前往兵锋营拜访,就和柒月先回桃花镇方向飞去。

    而罗成则需要将河堤决口加固完毕,才能撤回,这需要一点时间。

    刚飞出不远,张凡突然看向下方东郭镇方向,那里已被河堤决口的水淹没,只是在一棵树上,张凡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影。

    张凡这才想起,河堤决口虽然被封堵,但是河水涌出这么多时间,周围有多少村庄被淹,有多少人需要被救助。张凡想及此处,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对柒月说道:“师妹那边被河水包围的树上,有个小孩子,你去接他过来,我去和罗百将问一声,看看官府对受灾百姓是否已有安排。”

    柒月听的张凡之言,也未回话,直接向前方孩童飞去,而张凡则转头前往寻找罗百将。

    找到罗百将时,罗百将依然在指挥手下加固河堤。当张凡找到罗百将时,问及府衙对受灾百姓是否另有安排时,罗百将道:“张兄放心,从镇内出来的兵卒可不只有这些,其他的一些士卒已经奔赴各个村庄,张兄放心就行。”

    张凡这才放心,等柒月带孩童过来,罗成让柒月将孩童带向小山坡上的临时军营处安置。张凡这才放出竹叶舟,携上柒月飞行而去。

    他对受灾百姓仍不放心,带着柒月在附近受灾之处转悠一圈,发现真的有将士在救援帮助安排民众生活,张凡这才放心,和柒月向桃花镇而去。

    既然官府对受灾民众已有安排,张凡提起的心也就能放下,可以放心的继续修行。

    他准备回去休息下,等和罗成切磋一番后就继续和柒月西行,尽快将柒月送回宗门。而自己则就可以放心在人族境内游历一番。

第三十七章 那夜繁星漫天

    回到客栈,两人各自休息。

    盘膝修炼的张凡怎么都无法入定。一路行来,他对太多的人和事,有太多的感触。

    从望海关的秦琼宁战死不老死,到孙达为了不将鲨鱼毒带进关内而自杀。再到他那便宜师傅接受宗门宗主之位,立誓宗门有事先死,宗门不出新进金丹枯坐殿前不起,任凭风吹雨打,再到宗门弟子相随陪坐。

    而到了桃花镇则有民众强捐,更有秦朝军人这种勇于担当,以民众守护神自居的军人,有事顶在前边,没事则居安思危,修炼不息。

    这些可敬可爱的人,张凡以前都未见到。在他的记忆里,以前的官府有的只有自私自利,强抢岁贡,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守边士卒看到敌人就跑,犹如狡兔,他们不怕战争,他们怕的是自己跑的慢。而将领则各种贪花好色,不务正业,上不得战场,下不得农田,整日里只会寻花问柳,各种吃空饷,说及战势纸上谈兵比谁都厉害,而到战时,则有多远跑多远。

    这两个世界是有太多的不同,太多的不同,太多的不同。他有点喜欢上这方世界了。

    民众淳朴,官员廉洁,军队奉献,修士敬死。正在打坐中的张凡突然笑了笑,说了句:“如果一甲子没机会回去,也许在此安度余生也挺好,至少自己还能为守护一方做些什么,不好吗?不好吗?”像是自言自语,张凡轻声说了几句,站了起来,看向了窗外那漫天繁星的天空。

    也许是心结已解,说给自己听的。或者是漫天繁星无月,说与鬼听。

    也许是心情渐佳,或者是想说与鬼听,张凡从玉佩中拿出了一壶花红。

    酒是烈酒,也许此酒不适合此时的夜色,张凡搬了张椅子放在窗前,斜倚椅上,喝的一口花红。花红是里烈酒,也许并不适合此时柔肠百转的夜。

    张凡想让小二再弄些别的酒,只是看看夜空的繁星,夜已深,似乎不适合打扰他人清梦,就断扰人清梦的想法。依旧斜倚于椅上,依旧看着天空的繁星。

    也许那繁星中有一颗是秦琼吧,或许这颗最亮的就是,边上闪亮的那颗是孙达。

    高举酒壶,对着最亮的那颗星,酒壶翻转,一股淡红酒液从酒壶中流出,洒于窗外。又对着边上闪亮的星,敬上一股酒液。

    剩下的酒要自己喝了,漫天繁星他已敬过。看着繁星漫天,剩下的酒,他不敬自己的过往,那是他宝贵的回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会回去。

    张凡再次喝了口酒,努力回忆着过往的幸福,他不是要忘记过去,而是要再一次深深的追忆过往的幸福。过了今天,他除了回去寻找妻子儿女的意愿,或许还会再多一个愿意为之战斗的地方。

    那地方是他的第二故乡,他的家,他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只为尽力守护它。

    繁星下喝酒人不觉冷,任凭秋风吹面,但吹不散那愿意酒醉之人。当张凡醉倒在椅子上时,脚边已不知道扔了几多酒壶,至少他储物空间中的酒已尽。

    一醉能消万古愁,但酒入愁肠愁更愁。

    ...

    清晨的阳光照耀进房间,张凡一个翻身从床上做起,晃了晃宿醉的脑袋,这才记得自己喝醉时应该在窗边的椅子上,为什么在床上。而再看衣服,也像是被使用了净尘术,张凡不由的苦笑,应该是柒月吧,在这间客栈内会法术的除了自己就应该只有她了。

    张凡又想起昨日之事,说是今日前往兵锋营拜访罗成,看了看日头的位置,还好今日还早,来的及。只是天空此时虽然没有繁星,张凡依旧想起昨晚的酒醉,没来由的心里暖暖的。只是自己玉佩内的酒是喝完了,这去罗成哪里怕要再购买一些,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想到这里,张凡向酒楼而去,购买了十几壶酒,打包一个食盒,又打包了一些早餐给柒月,不过这也让他手里的十几两银子又消耗不少。

    回到客栈内,柒月房门已开,张凡提着食盒进入,放于桌上道:“师妹,来吃早点,等下咱们一起去兵锋营和罗成切磋下,然后我们就离开桃花镇,你看可好。”

    柒月当然没意见,回道:“好啊师兄,等下咱就出发吧。”

    张凡见柒月同意,边出门边道:“你先吃点东西,我回去收拾一下。”

    一个时辰后,两人结了房钱,向兵锋营营门之处行去。

    行至营门前门前,自有营门口守卫前往通报,回来后才引两人进入军营内寻找罗成。只因罗成在布置训练安排,所以就让守卫直接引两人前往。

    行走间,不时有人向张凡和柒月打招呼。这些都是昨日在河堤之上共同堵塞决口之人,他们能认出张凡也只是因为张凡太好认了。一袭干净但破旧打满补丁的白色衣衫,加上双足赤裸,面容又是一脸坚毅,而头发用树枝随意固定。这种形象几百年都未必能见一个。

    而张凡也和他们点头回应,看着他们继续训练这才跟随守卫前行。

    终于又行的一阵,前方一处房舍内传出罗成的声音,随后有军官相继出门,之前见过张凡的都会点点头,然后才向不远处校场之上行去,哪里正是好多人修炼之处。

    当张凡看到罗成最后从房间内出来,这才上前行礼道:“见过罗兄,小弟可是应邀前来了。”说完从玉佩中拿出食盒,与一壶酒才继续道:“兄弟可是来和罗兄喝上一杯的,然后再看看兄弟们的修炼之事。”

    罗成挥手示意守卫这才道:“张兄来的正是时候,来,咱们先去看兄弟们今日的修炼课业,然后咱们再畅饮一番。”

    张凡听的罗成相邀整合心意,那会不同意。随即收起食盒酒壶与罗成柒月向校场而去。

    校场上人头攒动,本是极大的校场在上千人全在训练的情况下,显得有些拥挤。只见校场上有的人在练拳,有的人在掷石锁,还有的人在围绕校场边缘跑步,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张凡细细打量这些人,各项训练都有可取之处。而罗成则只是跟着张凡,并不言语,不知是其什么心思。

第三十八章 多情总被无情恼

    天空距离地面数十丈处,张凡驾驭一艘竹叶舟,在极速的飞行,张凡盘坐于舟身前段,舟尾则盘膝坐着柒月,两人一边御器飞行一边打坐。

    一天前张凡和柒月,从兵锋营出来就放出竹叶舟,御器飞行,向合欢宗赶去。

    在兵锋营内张凡见到了兵锋营兵卒,不要命的修炼方式,也见识了他们的修习炼体之术,更和罗成小斗上一场,算是收获不错。临行时罗成更是说府衙官员想让张凡留下,供奉好说,张凡那会同意留下呆在桃花镇,就婉拒了。之后两人喝了场酒,酒足饭饱后,就由张凡御器向合欢宗而来。

    此处距离合欢宗已不远,御器飞行日行千里只是小时,比之前两人步行快上何止数倍,而且还不影响修炼。

    终于竹叶舟在一座大山山脚停下,张凡仰头看着远处的高山,柒月则向山腰方向打出一道法诀。

    片刻后,一道人影从山腰出现,飞到张凡与柒月面前。张凡立马知道前方必定有阵法守护,还带隐藏效果,否则眼前之人不可能是一闪出现在山腰。

    张凡用神识稍微感应,知道此人是筑基期修士。等此人飞至张凡与柒月身前落地,说道:“知客执事,王聪见过两位,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

    张凡和柒月听得来人自曝身份,齐声回复道:“张凡柒月见过师兄。”

    一礼完毕,柒月才开始说明其师傅宗盛让其回宗门之事。

    王聪听得柒月是宗盛的弟子,不由又向柒月打量一番道:“你现在竟然已经筑基,宗盛师兄前几日传话过来才说及你是练气巅峰,怎么这才五六日功夫就已筑基,你这速度也太快,修炼资质肯定不错。”

    柒月听到忙回道:“只因路上有些机遇,所以才侥幸,师兄过誉了。”

    王聪听的柒月之言后,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张凡道:”这位想来是张凡师弟,看上去修为也已是筑基修为了,不错一起走吧,咱们回宗。“说完放出一块薄薄石片,漂浮于空中,一掐诀放大至丈许大,自己先行上跃了上去,而后柒月也跟随跃上石片。

    张凡想了想,向柒月与王聪一礼道:“我就不跟随前往了,我还有事情准备前往玉门关一行,既然宗师兄安排的事情已完,我也就不再此久留了。”

    想了想,拿出两罐石乳,递于柒月道:“这是之前咱们在浮云山人处获取的石乳,想来师妹定能在宗门内能找到些药材炼制丹药,希望对师妹有些帮助。”复儿又传音道:“丹药和灵石在石乳内,师妹记得悄悄收好。”

    说完话张凡也不再等待,放出飞剑,御剑绕过合欢宗所在大山,继续向西飞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后方的倩影静静地站立于石片之上,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直至他的剑光消失不见,才叹了口气。

    而王聪看了看柒月又看了看张凡御剑而去的方向,也只能叹了口气,催动石片向宗门而去。

    多情总被无情恼,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意恋落花。

    ....

    张凡的剑光终于在奔行一个时辰后才安落云头,落于地面换上竹叶舟继续向西方飞行。

    他不是无情之人,只是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有他的家人,有他的妻儿老小,他有他的坚持。他的内心已经被离别的人影装满,再也不敢装下别人。

    他知道那晚肯定是柒月将他从椅子上,扶到床榻之上的,这也是他要尽快远离的原因。本来他还想在桃花镇盘桓几天,和罗成他们多交流交流炼体之术,只是已经出现了感情的苗头,他不敢耽搁。

    所以才有了一日时间,就来到此处。

    才有了他御剑飞行离去合欢宗,那不过是他想逃避这份感情而已。

    他有他的坚持,那份坚持不允许他始乱终弃,也就无法让他接受新的感情。一路的前行都是因为有心里的那几道身影在驱使他前行。当然他也很乐意被人驱使,只因那些都是他爱的人。

    只是这样也使的张凡对柒月怀有愧疚,这才将仅有的灵石与丹药全部送给了柒月。

    只是他不知道女人的心,很多时候,单方面的了断感情,未必是他想的那样,时间长点就会让一个人将另外一个人忘记。

    时间是一切的终点,但它不是感情的坟墓。

    终于在飞了两个时辰后,张凡收起竹叶舟,向不远处的一处小山村飘去。两日的急行,让他灵力消耗甚大,既然此地有小山村,想来此处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想至此处,沐浴着星光,张凡在距离小山村不远的一处山头落下,简单地在周围布置了一个防御禁制,就开始打坐调息。

    张凡一边打坐一边放出一丝神识留意周围,月光如水之下,一缕缕灵力进入张凡体内,被他炼化成自己的灵力,而又会有一部分灵力被分散于自己的身体肌肉骨骼脏腑之内,增加他的炼体修为。虽然现在法体双修会让自己进度慢上不少,但是这也更容易打牢基础,让他走得更远。

    当天光渐亮时,张凡终于从打坐中起身。消耗掉的灵力尽数恢复,还有略微进步,看来重复消耗灵力再打坐恢复,对修为有不小的作用,自己以后找到长期居住的安全之所,可以试试此种修炼方法。

    微笑中张凡,看向不远的小山村,向山村行去,他准备看看此间村民的生活。是否也和其他地方的有所不同。

    小山村不大,也就十几户人家,错落着坐落于一道山坡之上,周围林木青翠,灵气浓郁,是一个修炼的好居处。

    而不远处还有一条官道,从小山村不远处经过,想来前方不远就是玉门关关隘。只是此时天色晨曦,并未大亮,所以此处道路暂时还未有人行走。

    想到官道,张凡也不去小山村了,他准备去管道之上搭乘过往运输队,或者商旅前往玉门关。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并不只是说说,不管你做什么,都需要一个知识的积累。

    行至官道上,张凡正要坐下等待商旅或者行人,以搭伴同行,只是此时猛然有兽吼声自前方官道拐角处传来,续而还有阵阵喝骂打斗声。

    张凡一惊,难道是兽族潜来。

    想到此处,张凡放出飞剑,匆忙向打斗方向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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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烈火永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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