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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烈火永生全文阅读

作者:月夜心湖静     人族烈火永生txt下载     人族烈火永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烟雨行歌

    在烟雨中,走上那一程。

    在烟雨中,飞行那一段路程。

    烟雨,拥有我思念,那是梦中的家乡。

    每晚的梦里,我都能想起你。

    家啊,你是我的太阳,温暖内心,指引方向,寻找到你,那是我的梦想。(注1:)

    轻哼着小调,一行六人踏歌而行。

    迎着犹如轻雾的细雨,他们穿过巍峨的雪山,采摘下那洁白的雪莲。

    细雨打湿了他们的衣襟,但无法磨灭他们的对旅行的执着。

    再向前行,经过山脚的村落。

    勤劳的农夫背着耕犁,牵着他的老黄牛,迎着朝阳,走进那农田,开始一天的耕耘。

    午有农妻送餐,晚有披星戴月,相携踏归程。

    农夫扛着耕犁,农妻手挽着提篮,相伴而行的黄牛,背负着孩童,那是一家人的幸福。

    再向前行,雨势突起复渐急。

    踏着泥泞的土路,跟随着蹒跚的商旅,沐浴着春风,走向不远的城市。

    城市不因急急的春雨而减少它的繁华,唯有那匆匆的行人,才让人知道这里充满了烟火的气息。

    蜿蜒的车队,匆匆的行人,绵绵的春雨,浇不息那些为理想奋斗的烈焰。

    本来慢慢行走的六人,胖脸师弟突然说了声:“师兄我要突破了。”随即就在城门内路边的一处屋檐下盘膝而坐。

    张凡还未惊喜一番,剩下四人相继在屋檐下盘膝而坐,从灵气的波动看,也是要突破了。

    张凡心内欢喜,随手布置下一个简单的防御禁制,自己就在雨中坐下,闭目打坐,等待五人的突破。

    一位年轻女子,踩着泥泞的路面,身后拉着一件破旧的衣衫,在雨中艰难的前行,衣衫上躺有一人。

    张凡守护着几位师弟的突破,他不允许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

    所以张凡放出神识,向拉着的衣衫之上一扫,才发现是一位已没有气息的老妇人,瘦骨嶙峋的身上几乎就是皮包骨,显然是经常地忍饥挨饿。

    而前方的年轻女子,也是身形消瘦,面黄肌瘦,应该是长期得不到正常饮食所致。

    看到此处,张凡突然一愣,张开眼看了看女子,只见眼前面貌清秀,情形随狼狈但举止文雅,显然也并非小户人家出身,而其体内还有股灵气,好像被封印着。不过此时张凡也不是关注它事之时,随即就继续闭目打坐。

    而女子并未走远,只是拉着衣衫再向前行走几步,行至城门不远处,拉着衣衫走到路边。从路边抓了一根茅草,插于发髻之上,这才跪下,低头闭目不语。

    插标卖身,欲葬家人。

    张凡神识扫视着四方,看着此种情形,欲要起身,想了想复又坐下,只是神识多注意了一下这一位年轻女子。

    细雨渐歇,料峭春风袭身,微冷。

    年轻女子,依然低着头,俯看着眼前的地面。细雨打湿的衣襟紧贴她那姣好的身躯,显露出那玲珑的曲线。

    只是春风的微冷,已经将她的心冻结。一年的世事折磨,再炙热的心也会被着冰封。

    日光渐烈,行人渐多,围观之人也渐多。

    终于,有一位看上去就是纨绔子弟的白衣公子,带着几位仆从嘻嘻而来。

    白衣公子走到女子面前,嬉笑着蹲下,猛然间伸手捏住女子下巴,将女子面庞抬起到眼前。只见女子虽面容消瘦,满脸泥污,但琼鼻俏唇,容貌依然俏丽。

    白衣公子看至此处,猛然间拉起女子,拉扯着女子就要离开。

    女子挣开白衣公子拉着的手,轻声道:“请公子让人将我母亲安葬,安葬后我就跟公子走,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白衣公子嘿嘿一笑道:“姑娘跟我走就是了,自会有人将你母亲安葬。”

    白衣公子话语说完,立马有仆从在后方嬉笑着说道:“姑娘尽管跟我家公子走,你母亲之事自有我等处理。”只是说着话,带着嬉笑,明显只是玩笑之言。

    白衣公子再次说道:“姑娘你看看,我这些仆从都答应帮你安葬你母亲了,跟我走吧。”说完就伸手欲牵女子手腕。

    只是女子经历了一年的颠沛流离,早已不是以前不懂世事的闺房女子,那会不懂这一切都是托词。

    只是眼前也许是唯一可能帮助自己之人,女子向后一撤身,躲过白衣公子伸来的手掌,再次说道:“多谢公子厚爱,不过我希望能看着母亲下葬,还请公子成全。”

    白衣公子像是发狠了,向后一挥手,几个狗腿子围向女子。白衣公子这才狠狠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周公子看上的女人什么时候跑掉过,抓走。”说完就转身而去,七八位狗腿家仆扑向女子。

    挣扎中女子被抓住手脚,然后被捆绑。急得女子连连呼喊,情急中女子突然向着张凡的方向喊道:“仙师,仙师,求仙师救救我,小女子夏侯樱愿意为奴为婢,侍奉仙师。”

    张凡挣开眼,看向被捆绑住的女子,正要起身。

    猛然间,一位劲装,头戴斗笠的大汉从人群头上越过,伸手拦住抬人欲行的仆从,看向被捆绑的夏侯樱,完全无视几位仆从。

    看了片刻才向女子疑问道:“你叫夏侯樱?”

    夏侯樱见有人拦截,这才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大汉答道:“我叫夏侯樱。”

    大汉再次说道:“你父亲叫什么?”

    夏侯樱又看一眼男子道:“我父夏侯清,单字恭。”说完期盼地看着眼前的大汉。

    大汉听到此言,猛然抽出背后长刀,向前一挥,隔断夏侯樱身上的绳索,然后挥手间将几位仆从打倒于地。

    这才再次来到夏侯樱面前,道:“樱侄女,小时候你是见过我的,我叫孔祥。那一年侄女六岁,和令尊出城游玩时救了一位炼体士,那就是我,我在你们家里养伤半月,你还缠着我教你炼体之术,只是我所习不适合女子,所以就未教你。”

    夏侯樱这才细看向孔祥,只见他满面胡须,头发也乱糟糟的披撒于身前,满身的衣服也已是破烂不堪,唯于那一双欢喜的双眼。

    夏侯樱看至此处,这才从记忆中和眼前之人比较,确信是以前见过之人。这才躬身施礼道:“樱儿,见过祥叔,不知祥叔从何而来?”

    孔祥看着夏侯樱道:“我在都城听说你家里出事了,到了你家里,你家里已无人,四处打听,打听到你父已去世,而你和你母亲向望海关而来,我这才从你家里慢慢寻找到此处。对了,你母亲呢,为何未见你母亲。”

    夏侯樱听到此言,猛然间有大滴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一年的颠沛流离终于有了倾诉。

    她流着流泪,将孔祥带至路旁的衣衫处,那里躺着她的母亲。

    孔祥看到衣衫之上躺着的女人,忙蹲下身伸出手查看,只是感受了下手腕处的脉搏,和女子的体温。

    身体冰凉,脉搏全无,早已死去多时。默默得看了一会,这才起身,拿起身上的斗笠,弯腰施礼道:“大嫂,兄弟我来晚了,听到你们出事,我就从京城赶往咸阳,奈何路途五千余里,弟到时遍寻不见兄长与嫂子侄女。”

    “四处打听才知,兄长已故去,嫂子侄女千里来投亲。弟沿路来追来,只因四处寻找,只是前路难觅,终于来晚一步,弟给大嫂行礼了。”

    说完就俯身跪下,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向着夏侯樱道:“侄女,我们先安葬了你的母亲,然后我会带你回京城,我的家在哪里,我也是家族出身,到京城自会有人照顾好你以后的生活。”

    夏侯樱听道孔祥之言,沉思了片刻道:“祥叔是否可以帮我报的家仇。”

    孔祥略一沉思回道:“家仇不能,只能保你安度余生。”

    夏侯樱再道:“祥叔您以后是否可以教我炼体或者修真?”

    孔祥听到夏侯樱有此一问,想了片刻道:“我们孔家的炼体功法只适合男子,至于修真,只能在京城的招纳院帮你报名,能不能收下你,这个我也无法保证。”

    夏侯樱转头看向张凡,沉思了片刻。

    孔祥跟随着夏侯樱的目光,看到张凡,随即浑身一震,一丝凉意在心头涌起,他立马知道夏侯樱所看的打坐之人修为高深,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孔祥沉思片刻,这次向夏侯樱点点头。

    夏侯樱知道其意思,这才缓步向张凡行来。行至张凡七八尺处,缓缓跪下拜服于地道:“请仙师收我为徒?”

    张凡缓缓挣开双眼,看向眼前女子。

    正在此时,一股股灵力波动从身后屋檐处传来,张凡忙起身看向屋檐下众人。他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五位师弟突破了。

    静等片刻后,师兄弟五人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向张凡行礼道:“谢师兄厚爱,提携!”

    张凡哈哈一笑,也回礼道:“恭喜五位师弟筑基有成,可喜可贺。”

    随即几人仰头大笑,笑声震天,惊得从城内赶来的几十官兵不敢上前。

    注1:瞎写的一段歌词,曲子参考歌手张禄籴所唱的《灯》,也是一部盗墓笔记的插曲。

第二十四章 行所欲,差事自来

    一阵大笑,惊住了官兵,也惊住了孔祥,那气势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而夏侯樱听到这笑声,也惊异不已,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不错,跪在地上更不会起身。

    终于,几人笑声停止,张凡转身看着官兵的方向道:“是非对错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众位兄弟,少做些坏事,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然后一转头看着跪在身前的夏侯樱道:“你满心怨气,我不能收你。等有一日你仇恨之心消了,可来望月宗寻我,我叫张凡。”

    然后再次转身看着孔祥道:“你万里寻人,只为义,当赏。”说完,伸手向孔祥一指,一道光华直冲孔祥眉心。

    做完此时,张凡师兄弟六人,御空而起,随即远去,渐至无踪。

    而众位官兵听到张凡之言,互相看看,随即领头之人一挥手,向来处而去。

    孔祥则是满心欢喜,被光华打中,他突然发现脑海内突然多了一门功法,略一参详,就发现是一门比自己所习之术,不知高上不知多少的炼体功法,自己突破有望。

    而夏侯樱则跪在地上,看着御空而去的张凡几人,沉默不语。

    孔祥最先从欢喜中清醒过来,终究是经历过的事情较多,他看了看远去的官兵,这才走到夏侯樱旁边,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快离开。”

    夏侯樱这才从张凡几人飞离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慢慢起身,对着孔祥道:“一切听祥叔安排。”

    孔祥道:“既然你有此一说,那咱们将你母亲在城外火化,送回你家乡与你父亲合葬,然后你就跟我回京,你看可好。”

    夏侯樱施礼道:“祥叔厚谊,樱儿代家父谢过祥叔。此事一切听祥叔的安排,樱儿概无异议。”

    夏侯樱与孔祥之事到此暂且不提,咱们继续看张凡一行。

    且说几人远离此处城市后,几人放出海蛇舟,赶路而行。只是此时,众人全是筑基期修士,灵力比之练气期浑厚上十倍不止,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飞上一段时间就需要停下恢复灵力,而灵力浑厚,自然也就可以向海蛇舟内注入更多,几人飞行速度何止是之前数倍。

    本来预计半月的路程,六人六日就已回到望月宗内。

    再次经过广场,几人下的海蛇舟,向亭中两人行礼后,这才沿路向执事殿而去,交付此次的任务。

    行进执事殿内,再次见到主事之人,几人交付任务完成归宗凭证。

    完毕后,管事问及轻舟之事,张凡说明原由,并说轻舟已毁,被自己自爆掉了。

    执事殿管事弟子想了下,拿出了一张纸让张凡将事情原委写在纸上,然后才让张凡画押,五名师弟也以担保身份画押,此时这才算完。

    只是此事让张凡郁闷不已,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弄得这么麻烦。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执事殿所为,各有各的难处。

    哎,做事难,想做好事不得罪人更难。

    回至宗内大殿前的广场,人还是那些人,并未有什么变化,显然令狐冲前往都城接纳弟子,还未归来。

    张凡见几位师弟给他施礼后,就坐下打坐修行,张凡只是点了点头。

    来到司徒南身边,施礼后,坐于一旁,讲述起遗迹之事的经过,说明他们六人前往遗迹,全部安全归来,五位师弟都已修至筑基期。

    司徒南静静地听完张凡讲述,这才点点头,表示已知此事。

    张凡这才继续道:“师父,我想去藏书阁一趟!”

    司徒南睁开双眼,看向张凡。这也是张凡这两年第一次见司徒南睁开双眼。

    张凡知道他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想去藏书阁,查阅些跨界传送阵的资料。”

    司徒南听到此言,点了点头,随即再次闭上了双眼,不再关心他事。

    张凡坐在司徒南旁边继续道:“弟子去趟藏书楼,准备继续出宗一趟,再次在人族境内游历一番。”

    司徒南听到张凡此言,再次睁开眼,看向张凡,只是这次看的时间颇长,看的张凡一阵心烦意乱。只是最终司徒南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才闭上了双眼。

    张凡看到司徒南的表情,这才起向司徒南一礼,转身而去,欲进藏书阁。

    望月宗的藏书阁并不大,只有三层,长期由两名筑基巅峰修士坐镇,其内珍藏着宗门内所有的功法秘技,以及弟子出门游历的心得,这也导致了藏书阁并不是谁想进就可以进的。

    张凡来至藏书阁前,推门而入,门内一人睁开眼看了看张凡,随即一股神识扫向张凡腰间玉佩,扫视一番后,确定玉佩之上所留神识确为张凡,这才闭眼继续打坐,不做一言。

    既然宗内已决定开放所有功法秘技,那么此下藏书阁当值之人就无需在意其他问题,只需确认是本宗弟子即可。

    张凡察觉藏书阁坐镇之人已验证过自己身份,这才向其施礼,其后开始查看一楼典籍游记。

    张凡之所以对藏书阁坐镇之人施礼,也只是对他们的尊敬,能长期默默无闻的守卫在次,其二则是礼多人不怪。

    一楼存放着大多数低级的修炼功法,与众多弟子游历所得,就如张凡几人遗迹之行的经历,张凡也要记录下来,以供其他弟子查询,这也是离开执事殿时,执事弟子告诉自己的。

    只是现在张凡还是决定先浏览下众多功法秘技,再说其他。

    当下张凡从一角书架处拿起一枚玉简,开始查看,此书架标识的是功法,虽然张凡获取了上清宗完整的传承,但再看些功法秘技也是有益的,再差也会让他熟悉下宗内功法。

    三日后,张凡看完,一楼所有玉简,上的二楼。

    再有两日,二楼所有密藏功法与历练所得被张凡翻阅完毕。

    当上的三楼,张凡终于见到另外一位守阁人,张凡施礼后,才看向三楼书架。

    书架之上只有两本玉简,一枚名曰《望月宝典》,赫然正是师傅司徒南传授自己的秘籍,也是望月宗最高的法典。

    而另一枚则让张凡惊异不已,竟然是《锻骨决》,正是秦琼赴死之时通过传承珠留给自己的炼体功法。

    惊异之下张凡拿起两枚玉简细看,这才发现异端,《望月宝典》倒是和师父所传一样,只是《锻骨决》此玉简内有很多新内容。

    最重要的是此决可以修炼至化神期,这样自己在修炼至化神之前无需在更换炼体功法,而且对于易筋期的突破也有几种方法介绍,最安全的就是药浴,费点时间张凡就可以凑齐,突破易筋期。

    张凡将完整的炼体功法强记于心,这才退至二楼考虑此次所得。

    几日下来,张凡将功法秘技记下不少,只是需要时间才能修习,只是他最想获得的跨界传送阵资料,倒是没什么线索。

    也许只能按照一篇游记上所写前往京城,付出些代价进入秦国藏书库一趟,哪里存储着全秦自立国三千年以来所有资料,而且还有部分前朝的记录,这也许是暂时唯一的途径。

    如果想要去其他门派的藏书阁遍览游记,那付出的代价更大,至于联盟那边只能算一个念想,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在自己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联盟未必会看的上自己。

    想至此处,张凡从书架角落处拿出一枚空白玉简,想了想又多拿出几枚。将这次上清遗迹之行琐事记下,又记录下几篇望月宗藏书馆内没有的功法秘技,这才举步出了藏书馆,放出海蛇舟,御器而去,方向宗门防御大阵出口,目标秦朝京城。

    之所以张凡不降所有功法秘技全部记录于宗内藏书馆,只是怕的怀璧其罪,银不露白而已,虽说是自己的宗门,但有些时候小心点怎么都不为过。

    只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有人想的那么顺利,正当张凡御器飞行至执事殿上空时,有声音从下方传来:“张师兄,这是欲往何处啊!”

    张凡听得有人喊自己,停下海蛇舟,向下望去,执事殿前站立一人,正是执事殿管事,张凡一拍额头,轻说声:“又有事情来了。”这才缓缓将海蛇舟降至管事身前。

    随后开口问道:“这又有何事?”

    管事一听随即一笑道:“刚问过宗主,宗主说你这几天会前往京城一行,那这件事就非师兄莫属了。”

    张凡一听此事已被其师司徒南知道,知道此事自己是难以逃避,随即说道:“不知是何事,说来听听。”

    管事递与张凡一枚玉简道:“此时事关令狐冲师兄生死,还望师兄多多费心,只是此事宗内所知也不多,玉简内是已知事情的详细信息。”

    张凡一愣道:“令狐冲师兄不是去京城接纳弟子了么,怎么还会出事情?”

    管事道:“令狐师兄前往京城已有月余,两日前其带去的一名师弟突然传信过来,说令狐师兄受邀参加一个拍卖会,此后就再无踪迹,等了三天,这名弟子就发回了信息,向宗门求援。”

    张凡听至此处,想了想,也就不再多言,说了句此事我接了,然后就拿着玉简再次踏着海蛇舟御空而去。

第二十五章 帝都外,丰碑处处

    四月天,春雨连绵。

    御舟而行,偶有牧童笛声,樵夫唱晚,山歌号子,倒也是悠闲路程。

    时至清晨,张凡在帝都五里处下的海蛇舟,看着远处的城墙,高过百刃,比之在海蛇舟上时更显雄壮。

    只是再向前,就是秦朝国都防御大阵边缘,已不容他再御器飞行,所以只得落于官道之上。

    此地已是秦朝国都大阵所留通行四门之一,向国都而来的修士也并非只有张凡一人,时有其他修士落于张凡身侧,倒也让张凡不显的寂寞。

    天光微亮,沐浴着微凉的晨露,向前行,都城门口方向。时有家眷马车从城门方向行来,初时不觉,越向前行,城门行人越多,他们带着家眷,携带祭品。

    张凡这才想起今天是清明时节,怪不得这么多人携妻带子,提着祭品前行。不远处的山上安息着他们的亲人。

    复前行二三里,人群渐多,只是他们一行人出的都城,都会来到城门两旁,那里耸立着无数的,大小不一的石碑,它们沿城墙延伸,渐至视线不及处,无穷尽。

    而每有行人出得城门,都会到一座无有祭品的石碑前,放下他们的祭品,还会跪下施礼,祭拜一番,这才会继续前行,或乘车、或骑行、或走路,但无人会经过碑林直接离开。

    张凡行至碑林处,看着沿着城墙延伸不见尽头的石碑,伸手拉住一位独行的,三十余岁一副农家汉打扮的中年人问道:“请问老哥,这处碑林是何地,为何你们出城都会先祭拜一番?”

    中年人扫视一番张凡,见其一身破烂衣衫,头发只是木钗束发,脚上更是光脚未穿鞋袜,只是虽像远行而来,但衣衫干净,不像普通人,也就回道:“兄弟应该是一直在小地方吧,那你应该不知此事的由来,来来来,咱们来边上,我给你细说下。”说完引张凡到路边一处休息之所,将原由细细道来。

    中年人说道:“此事据说已有三千年,听说是从三千年前京城被攻破开始的,当时因皇族与大量士兵战死,众多百姓中也有众多为杀兽族牺牲者,为了祭拜这些英烈之事,朝堂之上争论不休,最终当时在位陛下殇力排众议,决定在城墙外刻碑纪念,所有在兽族攻城时牺牲之人。”

    “此事,至此就定下,以后每有对国朝中重大贡献者,或者在和兽族争战中牺牲的将士也会留碑于此,以供纪念。”

    张凡听到此处奇道:“听老哥的话,官府并没有强制祭拜牺牲的将士吧。”

    中年人听到张凡有此一问,继续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明了,只是大致上听说。说是陛下殇离世后,留言继位的儿子陛下政,说自己在位时,未给自己修建皇陵,自己死后也不许给自己修建皇陵。更下诏让自己死后,让陛下政,将自己火化,骨灰撒于城外墓碑前,因由则是说自己不是一位好皇帝,愧对这些为国牺牲的众将士以及民众。”

    “然后就是陛下政下旨遵从其父遗诏,将陛下殇火化,骨灰撒于石碑前。更是在自己离世前,自觉在位三十年自己所做功业不及其父,下诏给自己的儿子,自己身后事遵照殇皇帝身后事办理。此后三千年,我秦朝竟再无帝王得享皇陵安歇。”

    “此事至此,皇族子弟在清明祭祖之时,竟只能来城外石碑处。”说完指向城门处道:“你看,皇家的车马。”

    张凡听至此处,方知碑林的由来,不过也看出眼前这位打扮做普通农家的汉子,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张凡看完皇族的车门,再看向男子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男子听到张凡此问话,随即一拱手道:“相逢就是有缘,名称何须问?”说完就起身向远离城门方向行去。

    张凡见此也不纠缠,也是一拱手,看着男子离去也未挽留,只是张凡还是放出神识向男子扫视一番,但并未发觉有什么奇怪之处,这才转身看向皇族车队。

    皇族车队出得城门向右方行去,张凡看着车队转过弯继续远行,渐行渐远,张凡也不停留向城门左边的碑林行去。

    既然来到碑林这里,自然就需要看看。

    巍峨的石碑,苍劲的刻字,众多的名字,讲述着历史的伤痕,那是人族的丰碑,一座座,一丛丛,蜿蜒不见尽头。

    张洪烈,位列九公,官至平阳侯,凛冬之日,时在京城休养的平阳侯,带领家将随陛下殇上阵杀敌,抵御十倍敌人于城墙,杀敌数百,最终因伤势复发战死城墙之上。

    周星,平阳侯府家将领队,凛冬之日时,随平阳侯战死城头,打扫战场时,其口内还有兽族喉骨,杀敌八只。

    张凡看到此处,不再看下方几十人的介绍,走向下方石碑。

    秦历一五八年,兽族飞行军团袭击嘉陵关与都城之间的粮道,致使山区粮道毁坏,曾家村一百零五人受命抢修粮道,时值暴雨,众人冒雨抢修,恰遇山洪突发,其队一百零五人全部遇难。

    记录其名,以供后辈吊念。曾毅,曾庆,曾文...

    其下名字林立,一百零五人,名名带曾。

    张凡沿碑林而行,细看碑文。

    碑碑英烈,名名血性。

    看过几十做石碑,前行了几百步,张凡终于停下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向城门之处行去。

    秦朝建立三千余年,真的是从战火中杀过来的,几乎年年有战争,岁岁有碑立,这是血与火之歌。

    不念红尘闺字中,抛头撒血赴关城。

    漠漠黄沙烽烟起,舍生忘死思诚诚。

    ----

    写下一诗,张凡这才进得城门,经过士兵的搜查,向城内行去。

    只是此时,一阵灵气波动从右侧碑林处传来,随即出现法术波动。

    张凡一惊,正在进城门的身形一顿,随即向右侧碑林处急行而去,那里是皇家车队行进之处。

    张凡刚要起身御空而去,刚飞起一丈,突然一股灵压压下,张凡立知不好,随即一运功,施展炼体之术,随即才啪的一声落地,两脚深深地插入地面。

    不等站稳,张凡就再次发力,施展炼体之术,向前奔去,地面之上踩下一行深深的脚印。

    不远的城墙之处,碑林处几十名撕去身上衣衫的灰狼,向着皇家的车队猛攻。

    灰狼拥有着一张人面,当撕下衣衫,却变成一张狼嘴,此时的形态就是一只只灰狼人立而起,释放着法术,指挥着法器。

    而皇家守卫现在则靠车厢形成一个圈,组成防御阵型,抵挡着几十名灰狼的攻击。

    张凡行近,见情形也并不危机,灰狼虽然大多为筑基期修士,但皇家护卫也不简单,并未出现一方倒的情形,张凡这才放心不少,随即张凡一转身,行到一处碑林中,隐藏身形细细观察。

    既然两方势均力敌,张凡也就不愿意冲进阵势中,被几十名灰狼同时攻击。

    只是结识皇族对于自己进入都城的藏书库有不少好处,如果可行,张凡还是愿意帮上皇族一次。

    正在此时灰狼突然分出两批,一批直接冲向防御圈处的车厢,攀上车厢和近处的护卫战到一处,远处的灰狼则继续使用法器攻击。

    只是久攻不下,灰狼一族像是急了。猛然间一声狼嚎从队伍后方响起,随即一股磅礴的灵压从一只灰狼身上传出。

    张凡一惊,金丹期灰狼。金丹期比之筑基期巅峰强大太多了,只一个法宝,就不是普通筑基期修士可以抵挡。

    张凡沉思一下,缓缓向后退去。

    正在此时两股灵压从皇族防御圈内传出,随即有两道人影从皇族防御圈内跳上车厢,看向海族金丹期灰狼。

    至此,张凡才安心下来,二对一,这买卖可以做。

    想至此处,定了定神,张凡拿出竹枝剑,伸手一点,竹枝剑化成七八尺青竹,直射最近处的在车厢上和守卫搏杀的灰狼。

    剑动,竹现,狼头飞。

    灰狼对面的守卫一惊间,和他对阵的两只灰狼中的一只,狼头已被斩掉,而此时竹枝剑剑身一转,直射另一头灰狼。

    既然决定出手,张凡也就不再躲藏。行走在竹枝剑后,向另外一名灰狼杀去。

    只见他将《锻骨决》运转全身,他身形突然涨大一圈,浑身隐现金色豪光,奔至和守卫厮杀的灰狼一侧,一拳向灰狼头颅砸去,而此时竹枝剑也已飞至,直杀向灰狼腹部。

    车厢之上两位金丹期修士看到张凡冒出,正要发做,只是见张凡是杀向灰狼,这才心神一松,继续看向灰狼一方的金丹期灰狼。

    此时,筑基期一阶,灰狼占优,已经出现两三名灰狼对阵一位护卫的情况。

    而金丹期一阶,人族占优,两名人族,对上一只金丹期灰狼。

    张凡的加入只杀一只灰狼,就有可能使得筑基期的情形逆转,倒向人族一方。

    只见此时张凡右拳砸向和守卫对战的灰狼,竹枝剑也射向灰狼腹部,而守卫也持着一柄长刀直斩灰狼双腿。

    见此情形,灰狼一脚踩向守卫的长刀,右爪一挥,抓向竹枝剑,而左臂一伸,凭借长臂抓向张凡面门。

    张凡轻哼一声,向前踏上一步,左手微抬,拖住狼爪,右拳拳势不变,直接砸中灰狼头部,直接将灰狼头砸碎,灰狼身子一软,缓缓向下倒去。

    张凡左手一挥,随即将灰狼尸体收起,此时的张凡经历过穷困,终于想赚些钱了,这灰狼想来也能换上不少灵石。

第二十六章 星坠

    刚收起灰狼尸体,一声狼嚎声传来,猛然间三队正在攻击车队护卫的灰狼,各自留下一只灰狼缠住车队护卫,剩下五只灰狼向张凡和身边守卫扑来。

    到了近前,一只灰狼扑向守卫,剩下四只齐齐向张凡扑来,三只在前,一只在后。

    见此情形,张凡冷哼一声,随即向后方撤退而去,拉扯着四只灰狼放起风筝,竹枝剑抵挡着后方灰狼的利爪法器,脚下加速和身前三只灰狼拉开一定距离。

    他张凡,虽然不惧一只两只灰狼,但是现在是四只灰狼,他想杀就不是那么容易,负伤难免。概因他缺少法器,以前拥有的法器丢的丢,坏的坏,只剩下竹枝剑,连防御法器都没有,看来自己要注意收集法器了。

    现在么牵制为主,自己杀了两只灰狼,再牵制住四只,对于皇族祭祖队伍来说也足够,现在战斗发生在城墙下,支援的修士应该马上就会过来,自己帮其拖延下时间就好。

    想到这,张凡不再犹豫,拉着四只灰狼在战场跑动,时不时抽出竹枝剑,攻击下其他正和护卫战斗的灰狼,刺激的战场之上狼嚎不绝。

    张凡见此景只是嘿嘿一笑,继续围着战场靠近城墙处游走。

    游走间,张凡的心中时时映射着周围环境,追击自己的四只灰狼突然出现了脱节,后方的那只施展法器的灰狼攻击向一名护卫,而攻击自己的三只灰狼也有两只转身,距离已经拉开了几丈。

    见此情景,张凡猛的一个转身,左手掐诀指挥竹枝剑继续缠住狼爪法器,右手向前一挥,一道水柱向追着自己的灰狼射去,张凡跟着水柱向灰狼迎面冲去。

    冲击间,张凡右手法诀一收一放,已激射至灰狼丈许距离的水柱,突然间炸裂,散射成一股雾气,继续向着灰狼飘去。

    追击的灰狼一愣,正要绕过雾气,猛然间一只拳头从雾气中冲出,正中灰狼腹部,打的灰狼一个对折。

    随即张凡从雾气中冲出,窜过灰狼时一个旋身,身形微微下塌,旋即左手抄起一只狼腿,浑身一角力,踏步前冲,半空中以狼当刀,浑身用力向后方使用法器的灰狼劈去。

    施展爪形法器的灰狼,见张凡跃击而来,也是一狠心,不躲避张凡的攻击,而是右爪一挥,法器利爪向张凡射来,而它自己也跃起两爪也抓向张凡,狼头大张,咬向张凡脖颈。

    张凡见此情景,知道灰狼已是在拼命,不付出些代价是无法杀掉此狼了。

    想至此处,他右手一掐诀,竹枝剑直射飞来的狼爪法器,然后自己半空中,微微缩身,将持着狼腿的左手继续下压,然后猛然将灰狼掷出,砸向远处一只来援的一只灰狼。然后才身形微侧,避开灰狼的狼吻和右爪,迎上灰狼左爪。

    只见张凡微微收缩胸腹,尽量减少伤害,只是狼爪的伤害也不是那么容易躲避。

    一声嗤啦声,张凡胸口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胸前衣衫破碎。

    张凡一愣,自己应该是低估了《锻骨决》对身体防御的加成,旋即嘿嘿一笑,右手扯住灰狼,向地面落去。

    半空中一个使力,将灰狼扯至身前,落地前,右膝狠狠的砸在灰狼胸口,砸的灰狼胸部塌陷,显然已无活命的可能,张凡右拳再出一击,击碎灰狼的狼头,顺便将之收入储物玉佩。

    至此四只灰狼合击阵型已破,张凡起身看向向自己袭来的两只灰狼。

    张凡左手一挥,将之前的狼爪法器吸附至手中,然后收入储物玉佩,这才一剁脚,向两只灰狼迎面冲去,半途中,右手法诀一掐,竹枝剑从一侧飞来,直射当前一只灰狼。

    只是正在此时金丹期灰狼一声狼嚎传来,随即一枚狼牙形法宝向张凡袭来。

    而人族这方,两位金丹修士,此时也爆喝一声说道:“你敢。”然后分别放出一支飞剑与一支飞刀,直射金丹期灰狼。

    而张凡听到这声狼嚎,就知道不好,他的心神中,出现一支狼牙状法宝向自己头部射来。

    法宝速度极快,张凡也顾不得其他,猛然一低头,堪堪躲过狼牙的攻击,只是狼牙也将他的头发击散,头顶之处更是现出片光秃的头顶。

    向一侧翻滚中的张凡只觉头部一阵发凉,已知不好。只见此时金丹期灰狼不顾攻向自己的一刀一剑,只是放出一支小盾抵挡。

    那金丹期灰狼见张凡躲过它的狼牙攻击,再次一狠心,狼头眉心之处出现一个弯弯的金色月牙,随即已激射过张凡射向远方的狼牙,猛然涨大,变成丈许大小,空中一个折身再次射向张凡。

    此时眉心有金色弯月的灰狼已下定决心击杀此名人族。这名人族在筑基期就可以轻松斩杀同阶修士,如果再让他成长下去还了得。

    只是此时两名人族金丹修士在场,哪会让他如意,见此情形,两人冷哼一声,同时催动法宝。三尺法宝也暴涨至丈许,再次激射,只是飞刀射向的是灰狼,而飞剑射向的则是灰狼的狼牙法宝,那人知道,不帮那位在杀灰狼的乞丐男子抵挡一下,这乞丐男子死定了。

    金丹期灰狼受此影响无奈之下,也只得收回狼牙帮其抵御飞刀,然后灰狼又是一挥手,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支飞刀,抵住斩来的飞剑。只是这只筑基期灰狼同时迎战两名同阶,同时操纵两只攻击法宝,远没有人族两人操作单只法宝灵活,瞬间就被两人牢牢压制,剩下的也就只能拖延落败时间。

    见此情形,张凡再次起身向两只站于自己身旁的灰狼奔去,击杀这两只灰狼又能进账一批灵石。

    奔行间,张凡心中发现,一架组成防御圈的车厢内,一位青年人正看向自己。

    而正在此时,金丹期灰狼再次狼嚎了一声。旋即,正在和守卫缠斗灰狼,纷纷放弃已经狼狈不堪,苦苦抵挡的守卫,向车厢围成的圈内的单独的那架马车车厢杀去。

    那里有一位青年人坐于车厢内,神情平静,默默是看着车厢顶部正在争斗的护卫。而在这架车的车辕上,则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应该是一名马夫,只见他斜倚在车厢门口,手里拿着马鞭,嘴里还叼着一根茅草,状态悠闲。

    察觉众灰狼向防御阵内杀去,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攻不守,完全一副拼命的样子。

    张凡那会放弃此等机会,面对眼前转身欲走的两只灰狼,张凡运起《锻骨决》之上的瞬间爆发之术,猛然间跟向两只灰狼,双臂握拳,齐齐砸向两只灰狼肋下。

    两只灰狼察觉到张凡的到来,刚要转身。只是此时已处于爆发状态的张凡那会给他们机会,两只手臂再次加速,直直砸中两只灰狼肋下,然后左手一掐诀,竹枝剑直直将两只灰狼射穿。

    张凡再次收起两只灰狼尸体,至此,储物玉佩内装下三只灰狼尸体被完全占满。

    此时车厢防御圈外,除了金丹期的灰狼,已无其他灰狼。

    只是灰狼都冲进车厢围成的防御圈内,而两名人族金丹修士也不去阻拦。见此情景张凡知此事有蹊跷,随即双腿用力,猛然跃起停在防御圈车厢顶部。

    而此时车圈内,几十名灰狼杀向中间的马夫和车厢内的青年男子。而其他护卫已经在后方追去拦截,只是灰狼在前,护卫并未追上。

    只见此时马夫老者从车辕上缓缓起身,一挥手放出一只法宝护卫住车厢,然后才喊到:“东方胜你们两人干的好事,一只灰狼都收拾不了,还放这么多只狼来到此处,吓着太子你们担待的起么?”显然,这老者也是一名金丹修士,怕是修为还不低。

    此时,众多灰狼已杀到,开始纷纷攻击起老者的防御法宝。而后方一小部分灰狼则拦截住来援护卫。

    此时老者看向众多灰狼,随即一挥袖,放出一只飞剑法宝,向众多灰狼杀去。

    此时一声,长啸从城墙内传来,声音直破云霄,越来越近。城中支援修士已近。

    众多护卫惊喜不已,纷纷开始强攻阻拦的灰狼。

    而张凡见此情景,知道此事已定,正要跳下车厢就此离开。帮助之情已种下,等下次见到自会有一分恩情,没必要现在下去表功。

    而此时,一丝灰色光华从围攻老者防御法宝的灰狼身后升起,那是一道微弱的灰光。

    只见这道微光,升至丈许高后,一闪消失,随即车厢前老者一个闷哼,嘴角开始流出鲜血,而他的胸前,则出现一道前后通透的血洞。

    老者捂着胸口,缓缓倒地不起,瞬息气绝。

    而此时,攻击老者防御的狼群中一股灵压升起,又是一只金丹期灰狼,而且比之在场金丹期修士灵压都强大,至少也是金丹后期修士。

    见此情形,东方胜两人忙向这边御空而来,只是此时被他们围攻的灰狼猛然爆发,向前缠住两人。

    两人边打边退间,车厢处的金丹期灰狼从狼嘴里喷出一块黑色砖块,一经出现就猛然变成丈许大小,随机向下砸去。

    此时车厢内的青年猛然开口道:“你们兽族这样做,不怕我人族的反击么。”

    金丹期灰狼,看向青年男子笑了笑,深爪一点黑色砖块暂停落下。这才道:“你父已年迈,能不能活过这个春天还是两说,而你死后,太子之位纷争将起,你们人族分裂将至,还想反击嘿嘿。”说完向黑色砖块一点,砖块直直落下,瞬间将车厢压垮,压成粉碎。

    而此时,突然一道流星从清晨的天空划过。

    太子死,有星坠地。

第二十七章 群星坠落之日

    新出现的金丹期灰狼,将黑色砖块法宝缓缓升起。看着眼前的平整充满血污的地面道:“嘿嘿,是我说错了,你们秦皇一脉,断绝血脉就在今日,你不是第一个。”说完黑砖抬起,再次砸向不远的外围车厢。

    而此时的天空又有一颗流星从天而降,续而是更多。

    使用黑砖法宝的灰狼,向天再次发出一声狼嚎,续而高声道:“秦卫族,今日我灭你血脉,你秦朝当灭于此日。”随即哈哈大笑中,继续砸向其他车厢。

    急切见,东方胜顾不得其他,向另外一名男子说了声:“明兄助我。”

    随即飞剑一收,向防御车圈内飞去,他不可能看着另外一名狼族金丹期修士将此地皇族杀光。

    另外一名向兄听到此言,应了声:“好。”随即再放出一只飞刀,纠缠住眼前金丹期灰狼的两枚法宝。

    而张凡见此情景,眉心一皱,双眼微闭,目光灼灼地扫视完周围,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这才微微叹息一声后,眼神一定决定救援下眼前的秦朝皇族子女。

    只见他脚下用力,欲要将脚下车顶震碎,拉起脚下车厢内青年男子离开,也算结上一道香火情。

    只是他用力后才发觉,一丝反震之力传来,自己竟然无法震碎车顶。张凡一愣,这才知道此车怕是有防御法阵加持,怪不得自己到来后未见灰狼攻击车厢,估计之前灰狼已经攻击过。

    不过从这也看出那块黑砖法宝不凡,竟然可以将车厢一击而碎,法宝就是法宝,不是法器所能及。

    此时东方胜终于赶到,接住黑色砖块的攻击。至此,皇族才算安全。

    不过这也让张凡对于皇族有了一些了解,也许多年的富贵生活,已经磨灭了他们的血性,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等待着狼族的屠杀。

    长啸声越来越近,已经靠近内城墙。张凡见东方胜已接下金丹期灰狼的法宝攻击,这才从车厢上跃下,欲要杀向一旁正和护卫争斗的灰狼。

    只是猛然间,张凡心头警觉突起,正欲前行的他立马趴下。

    一瞬间,一股寒意湿透衣襟,一阵噼啪声起,二三十枚狼牙穿过车厢防御,直射向车厢内众人。

    只是因为防御法阵的原因,此次攻击并未能击杀几位车厢内的皇族,但也因为这次攻击,所有车厢防御法阵尽皆受损,显然车厢已无防御作用。

    在看和东方胜战斗的金丹期灰狼,满口鲜血,嘿嘿低吼的狼吻内不见一只狼牙。

    张凡心中不禁一寒,此狼不可轻若,竟然用满口牙齿发出此击,对自己是真狠。

    不过张凡心中也一松,能用满口牙齿攻击,说明此狼底牌已尽,想至此处张凡起身正欲再次杀向灰狼。

    正在此时,一声门板开合声从身后响起,随即一位双十年华的宫装女子,从车厢内走出,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凡。

    见张凡一脸不在意之态,也不看张凡,看着不远的战场轻声说道:“你在看不起我皇族。”说完也不等张凡说话,素手一挥,锵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向下一塌身,持剑在手,向狼而行。

    张凡听到此言,不觉一愣,在看女子,已和最近的一只灰狼战到一起,只是很明显,这女子是一位炼体士,但只应该只有出凡竟巅峰,远不及灰狼。之所以能和灰狼互攻,也全靠护卫吸引灰狼注意力。

    见此情况,张凡也不能做事不理,向女子奔去,他也不能见有此刚烈的女子被灰狼所杀。

    就在张凡离开后,其他车厢纷纷打开,走出十几位男女,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他们默默抽出腰间的武器,向灰狼杀去。只是张凡神识一扫之下已知道,他们没有一位高级修士,他们都只是出凡炼体士,或者炼气期修士。

    他们年纪不大,只有十六七岁,但他们有着一腔血性,当面对生死,避无可避时,他们也可以拿起刀剑,向死而生。

    这让张凡的心里一暖,知道皇族也并不缺少血性,只是很多时候,他们的血性都只是沉寂在血脉中,缺少激发的条件与机会。

    面对着灰狼,张凡也不能分神,尽量地帮助众护卫拖延时间,才是重要的事情。张凡抽出心神,注意着这些和灰狼交战的皇族,每当皇族这些少年出现危机,张凡就使用竹枝剑支援一下,帮助众人摆脱危局。

    当下,平衡之局已至,剩下的就是等待援军的到来,而长啸声不绝,已将至城墙处。胜利之际,张凡突然感觉一阵烦躁。

    正在此时,和东方胜交战的金丹灰狼,张开那满口血污狼嘴,一声急促的狼嚎吼出,随即向东方胜奔去,而黑色砖块也不管不顾,变为丈许大小,直直向交战的一位皇族少年砸去,竟然不再顾及交战的灰狼。

    而灰狼听到啸声,也是一阵狼嚎,至此战斗方式一变,竟然不再顾及自己的受伤,开始以命换命的打法。

    身为兽族灰狼们,也不缺乏为种族付出生命的勇气。

    他们可以英勇无畏,可以为种族赴死,他们不再顾及自己的受伤,他们扑向一位位皇族的少年。

    不再顾及自己生死的灰狼,是可怕的,只是当人族也有那向死而生的决心时,那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拼命之时,只是徒增两方的死伤。

    而张凡能保护住的,也仅仅只有眼前的那位皇族女子,不是因为他是女子,只因她是第一个从温室走出,冲向灰狼的皇家之人。

    当城墙之上出现人影之时,皇家少年少女在灰狼的拼死袭杀之下,瞬息间就有五六位少年被击杀,护卫的阻拦换来的只是灰狼受伤或者一起死亡。

    而正在此时,无牙的金丹期灰狼竟然不再顾及东方胜的攻击,向着皇族双十年华的女子之处一伸手,瞬间黑砖从天而降,砸向女子。

    东方胜此时顾不得要杀无牙灰狼,也是一身手,飞剑瞬间已至,将黑砖击飞,双十年华的女子堪堪躲过此击。

    无牙灰狼轻哼一声,一点黑砖,黑砖之上有一道光幕从黑砖三面垂下,笼罩丈许方圆。

    而黑砖受飞剑一击,向一侧滑去,滑行间,光幕如一个铲斗,将七八位少男少女以及三只灰狼笼罩其中,随即一边滑行一边下压。

    而三只灰狼明知必死,此时却牢牢守住不大的缺口,将皇族少年牢牢限制在黑砖下。

    瞬息间,黑砖落下,七八位少年男女以及三只灰狼尽皆被压成粉碎。而三只灰狼被压碎前,张凡突然看到三只灰狼狼脸上像是带有笑容,那是一种解脱。

    看见几位皇族在自己面前被杀,东方胜终于忍不住了。此番出现此种事情,他恐怕难辞其咎,性命难保,想至此处,他突然高喝到:“向兄,今日之事,你我罪责难当,我先去了,有来世再见。”

    东方胜说完此话,猛然间剑势一变,开始猛攻,对其他再不顾及。更有一股强大灵压从其体内涌出,瞬间攀至顶峰。

    当东方胜灵压攀至顶峰之时,突然一声清喝从其口中喊出:“剑起,禁术,剑解。”

    只见他的飞剑忽然从争斗中飞回,瞬间贴住其背脊,然后轻鸣一声,带着其身形撞向无牙灰狼。

    无牙灰狼看到东方胜喊出剑解,已知不好,他看了眼周围情形,经过灰狼的拼死搏杀,又经过自己一击,秦皇血脉只剩下三人。双十年华的那位女子,两位少年一位十八九,正是从张凡身后下车的那位,另外一位只有十五六岁。

    见此情形,无牙灰狼无视攻向自己的东方胜,再次将黑砖祭起。黑砖滑行中撞飞那十五六岁的少年,然后一个转弯将剩下两位皇族笼罩住,就要一击而下。

    此时护卫已全无,灰狼尽数死绝,他们大多想用而眠,那是死亡的赞歌。

    无牙灰狼无视东方胜的拼命,他只有杀尽皇族之心,从不关心自己生死。

    这一击,他要将秦皇血脉断绝。

    张凡看着向自己飞来,笼罩着最后两位皇族的黑砖,不住犹豫,救或不救,面对着无牙灰狼最后的疯狂,自己肯定扛不住。

    正在此时,一声剑鸣升起,自斩向无牙灰狼的东方胜身上响起。猛然间,飞剑身影扩展,将东方胜笼罩,一人一剑形成一柄巨剑,此乃以身化剑之术,实乃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之法。

    只见巨剑猛然加速,直接斩中无牙灰狼,只是此时无牙灰狼身上,突然间升起一道金色光幕,挡住巨剑的斩击,原来灰狼一直都有防御法宝,只是一只隐藏不用,直到此时方才用出。

    摩擦声起,刺目的光芒四射,只是巨剑斩中金色光幕却不得开。

    横正在此时,一声平静的话语从巨剑内传出。“断剑决。”

    瞬息间,巨剑猛然折断,两节断剑变成血色,这才围着金色光幕冲向对方,一声轰鸣后,巨剑消失,金色光幕破碎,无牙灰狼无头尸体,缓缓倒向地面。

    见此情形,张凡不再犹豫,猛的爆喝一声,向前两步猛然托向黑砖。

    刚接触黑砖,一股巨大力量从双臂传来。身体承受不住的情况下,张凡心口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借助释放体内压力的机会,张凡再次强爆炼体术,身形再次涨大一圈,稳稳拖住黑砖,这才竭力道:“走。”

    当皇族最后两人冲出黑砖笼罩,张凡这才双臂角力,勉强推起黑砖,然后一个翻滚滚出黑砖笼罩之处。

    一声巨响传来,黑砖再次砸击地面,张凡躺在一旁的地面,在急促的喘息中看着天空,他已无力再战,三天内,浑身都会处于无力状态。

    正在此时,陆续有流星滑过天空,不是几个,那是一片。

    秦历三五三八年,群星坠地。

第二十八章 国殇近

    城墙上人影闪动,瞬息又跃至车圈内仅余的三人眼前,援军终至。

    张凡艰难地抬起身子看向城墙之上,人影闪动,几十人先后出现在城墙之上,百丈高的城墙攀附而下,临近地面再次跃起向自己三人所在之处落来。

    只是当前一人落下,一脚踩在张凡胸腹间,瞬息间滚落在一旁,无力倒在地上的张凡,受此一脚再次口喷鲜血,然后眼角一黑就昏迷过去。

    昏迷之前他隐隐看到踩中他的是一位虬髯大汉,而虬髯大汉踩中自己后像是感觉不好,猛然一缩腿,向前冲去,摔了一个狗啃泥。

    昏迷前,他好像还听到那位皇族女子呼喝来人的声音,随即张凡就陷入了昏迷。

    张凡这也是倒霉,大河都趟过了,却倒在一条小溪处。

    皇族女子见张凡受援助之人踩中胸腹喷血昏迷,急忙走向前,伸手摸摸张凡的脉搏,发现张凡只是昏迷,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正从地上爬起的大汉道:“秦领队,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莽撞。”说完又叹息了一声。

    此时后方几十纷纷来拜见两位皇族,其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宝剑,看着周围的皇族尸体道:“臣宗泽,见过太平公主,我等来迟,死罪。”

    太平公主起身看看宗泽道:“其他事容后再议,向南天还在和一只兽族战斗,你们派人过去,将其生擒,我要问出内应。没有内应,兽族不可能进入我人族皇城阵法内。”

    宗泽躬身施礼道:“是,公主。”随即向后方一挥手,身后几十人分出一半,向前方向南天和灰狼交战之处冲去。

    这时宗泽才向太平公主道:“请公主和十三皇子跟我等回宫吧,现下京城已乱,只有宫内才是安全所在。”

    太平公主看了下身后的皇弟,虽然此时战事已歇,拼杀时并未惧怕,但此时看向周围尸体确是在瑟瑟发抖,见到此景她不由皱了皱眉头,然后才看向宗泽道:“带上此人,我们回宫。”说着指了指张凡,然后拉起身后的少年,率先向城门而去。

    ---

    皇宫御书房内,黑色装饰略显灰暗,犹如此地主人此时的心情。

    书案后,坐着一位年纪看上只有四十余岁的男人,但是却有着满头华发。

    他满脸悲愤,看着书案之上的奏折。只是从他那长久不见移动的身形,有心人就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御书房门外,站有一人,他是内史中丞萧寒。

    此时他正听着手下的报告,这报告他已经听了三次,前往三座城门祭祖的皇族,尽数死亡,虽然支援前往的人员也将兽族全灭,但那有什么意义。

    他进去禀报了两次,换来的是陛下神伤喷血,然后就是将所有人赶出御书房,只剩下陛下一人独处。

    御书房门洞开,当第三位手下来报,西门祭祖皇族也已无人存活时,他心里就已觉不好,只是他并未敢继续前往御书房禀报。

    当祭祖队伍出事时,他已经让手下发动能发动的炼体士和修士前往支援,只是城内突然出现暴动,疯狂阻拦前往支援的众人,当众人赶到时,事件已无法挽回,三处的皇族全部灭亡,他只希望南门有人能生还,陛下还有血脉留存。。

    终于,当前往南门的手下到来,萧寒见此人悲痛神情心里就是一慌,急忙拉住来人低声道:“如何,可有人生还?”

    来人带着哭腔低声道:“大人,宗泽老大人赶到时,只有太平公主与十三王子存活,所以带去的护卫全部战死,东方胜为救公主使用了断剑决,也已去了。”说完就在一边抽泣起来。

    萧寒听我手下的话,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皇室还有两位存活。

    萧寒伸出双手搓了搓脸,看向御书房书案后的那位男人。

    那男人满头华发,只有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身形却已佝偻,此时一个人看着书案上的奏折,却迟迟不能下笔,手中的毛笔墨已干,早就已无墨汁滴落,那男人此时心中的痛苦肯定很重,但他是帝皇,却无人可说,所有的国事家事全都要他自己承受,没人能分担。

    在朝,他是陛下,称孤道寡。

    在家,他是父亲,慈祥和蔼。

    只是那份他身上的重担,能向何人诉说?

    萧寒不愿打扰这男人的思索,只是此时战事已定,他不得不报。

    萧寒再次看了眼依旧伏案假装批阅奏折的陛下,这才再次伸出双手揉了揉脸颊,使得自己清醒一些,这才踏步进了御书房。

    萧寒来到书案前,跪下道:“陛下,有消息来了。”他本来不用跪下回复,只是此时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萧寒的话语像是惊动了池塘中的水,缓缓扩散至书房满屋。

    停了半天,像是回了神。书案后的男人才抬起头,看了看萧寒,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笔,这才道:“说。”

    萧寒抬起头,看向书案后的男人,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书案后的男人等了片刻不见萧寒说话,神情一变,狠狠道:“说。”

    萧寒听到皇帝再出此言,再次拜服于地道:“秉陛下,南门祭祖的皇族中只余太平公子与十三皇子生还,护卫尽皆战死。西门未有生还者。”萧寒爬伏于地不敢起身,静静的等着责罚。

    只是责罚他并未听到,听到的是急促咳嗽的声音以及重物滑落的声音。

    半天听不到皇帝的训示,萧寒慢慢抬起头,看向书案,书案后方空无一人,然后又是一股血腥味传来,萧寒一惊,立马起身,高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传太医的声音传出,满皇宫开始慌乱起来。

    此时的太医院众人,并未离开,他们就在一边的内吏房内,半个时辰前陛下已经吐血,却还强撑着不肯休息,众太医也无法,只得就近等待。

    只是这次的等待等到的是陛下的昏倒。

    时间在溜走,陛下依旧昏迷不醒,众太医依旧在忙碌。

    迎着微冷的春风,太平公主站在他那皇帝陛下父亲的寝宫前,看着庭院中不时进出的宫娥内吏,他们都是匆匆忙忙,进出慌张。

    十三弟就坐在不远的台阶上,看着寝宫的方向,只是此时太平她不想去和他说什么话。

    她在思索她的经历,思索她这位皇帝陛下父亲在自己记忆中的存在。

    只是她思索再思索,探询再探询,她突然发现她这位皇帝陛下父亲在自己的记忆里竟然很模糊,自己竟然记不得他的样子。

    小时候自己每次想见他时,前往求见,他总是在忙,总是在议事,总是在批改奏折,总是在和大臣商谈事情,自己从来没能在想他时见到过他。

    而自己对他的记忆,也只是每年的家族聚会。

    而他还和各位叔叔伯伯喝酒聊天,并不能顾及到自己与众位兄弟姐妹。

    甚至还有好几次,家族聚会之时,他都没出席,听说是有突发的战事。

    当她慢慢长大,终于变的不再想着见他,自己也开始交自己的朋友,只是自己的朋友一但知道自己是公主,是他的女儿,从来都是一副讨好之态,这也是自己后来才知道的,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回想起来自己对这位父皇是怨是恨是敬,自己好像也说不清。

    怨其不顾母亲,恨其不管自己。却又不得不敬重其对国事的态度,自己知道自己做不到他的样子。

    这些年每次家族聚会,看着他渐渐衰老,四十不到的年纪,已经满头华发,自己才醒悟,是皇帝这个位置在对他抽骨吸髓。

    沉思中,一个男声将她惊醒。他看向来人,来人是父皇身边的人。

    太平公主听到此人问话问道:“你说什么?“”

    来人再次施礼后说道:”公主,陛下醒了,想见你和十三皇子。“

    太平公主点点头道:”走吧!“说完拉起身前台阶处的十三皇子。

    这才边走边向领路的男人问道:“我父皇现在情形怎么样?”

    男人走了两步停下,看了一会太平公主才道:“已经清醒,但是不是很好,怕是熬不了几天。”

    太平公主和十三皇子听到男子回答,突然也停下脚步道:“没有办法么?”

    男子回道:“太医院最老资格的的温太医已经看过,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操劳过度,已是回天乏术。”

    太平公主沉默了一会,继续拉着十三皇子向前而行,只是满脸的愁思。

    终于进的皇帝的寝宫,卧榻之上躺着一位头发苍白的男人,那是他们的父皇,拓皇帝。

    拓皇帝看见两人进来,轻声道:“坐吧,今日父皇终于不能做事,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谈谈家事。”说完就开始咳嗽。

    十三皇子道:“父皇,你安心养病就好,其他的国事自有大臣帮你分担,多休息一阵也好。”说完就开始哭泣。

    太平公主看着十三皇子道:“闭嘴,父皇需要静养,哭什么哭。”

    白发苍苍的拓皇帝看到此景,叹息一声道:“我秦氏一族,为皇三千余年,如今血脉只剩你姐弟二人,为父怕不能陪你们多长时间了。”

第二十九章四月桃李任芳菲,独坐案前观烟雨

    说完看了看十三皇子,继续道:“秦启,你今年也十五岁了,可愿为皇,守卫我人族疆土?”

    秦启听到此言,惶恐道:“父皇,我我我我我不行的。”

    拓皇帝听到此处,一声叹息,缓缓道:“启儿,你已是大人了,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说完才继续道:“钟离,什么时辰了。”

    边上男人回道:“陛下,已是辰时。”

    拓皇帝道:“钟离,更衣,早朝?”

    然后又看向榻边的两位儿女道:“你们两人,今日跟我一起上朝。”

    议事殿内,文武百官立于殿内两旁,静静的等待着拓皇帝的到来。

    辰时刚过,拓皇帝在一双儿女的搀扶下,坐于龙椅之上,而后太平公主与秦启分立两旁。

    拓皇帝皇帝看着满朝的文武,缓缓说道:“我秦拓在位二十余年,也算兢兢业业,时时对自己耳提面命,奈何啊,是我秦拓不能,导致我秦国几乎年年边境有险,百姓苦不堪言。”

    “今,我大限已至,决定传位于太平公主,你们可有异议。”说完此话,拓皇帝看向台阶之下群臣。

    太平公主这时才清醒,猛然道:“父皇,我不愿接你皇位,我想走我的路。”

    拓皇帝看着太平公主缓缓道:“我知你不愿为帝,如果父皇有选择,也不愿传位于你。我更愿意你相夫教子,一世无忧。只是此时你也看到了,我皇族只剩下你和秦启二人,秦启又难当此任,你让为父如何选择,弃这万里江山不顾,弃这亿万子民不顾。秦朝不能乱,人族不能乱,为皇,这是我秦氏一族的宿命。为父在这里代天下子民求你了。”说完竟然要向太平公主施礼。

    太平公主双手握住拓皇帝的双手,看看他的父皇,又看看台阶下看着自己的众位朝臣,不知觉间一股泪水从双眼流出,她不愿为皇。

    拓皇帝此时再次说话道:“我知道你不想做这帝王之位,你可以先接下皇位,等你弟弟成长起来,你在将位置传给他,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等他的孩子成长起来,再传给你侄子,父皇求你了。”

    话已至此,太平公主无话可说,只是她心间一股深深的哭意升起,眼角处,泪水更甚。

    拓皇帝见太平公主并未出言反对,猛的从龙椅之上站起,大声喝到:“众爱卿,还不朝拜太平女帝陛下。”

    众臣听闻,齐齐走至大殿中央,深深施礼道:“恭贺太平女帝陛下登基。”

    看到此景,拓皇帝猛然一声大笑,笑声不绝,片刻后笑声渐渐消失,而人则呆立当场。

    身后钟离见此,忙上前扶住拓皇帝,只是此时拓皇帝呼吸已绝,身体渐冷。

    钟离悲痛中流泪高喝一道:“鸣钟九响,告知天下,陛下已去。遵陛下遗愿,尸身火化,洒于北城门前。”

    钟离喊过后,朝堂之上静悄悄的队伍,开始混乱,过了片刻才有前排大臣再次拜伏于地,叩拜后,带着哽咽:“高呼臣谨遵遗诏?”话尽,随即倒地悲哭。

    三千年,整整三千年,帝王不得入皇陵,如同一个诅咒,诅咒着秦朝历代君王。

    本来拓皇帝有海族四十余年不再攻击关隘之事,可入皇陵,奈何又出兽族袭杀皇族之事。

    终使得帝王再次不得入皇陵。

    烈阳,照耀大地。

    皇宫一处寝宫之中,一位三十岁左右中年闭目躺于塌上,屋内有一位素衣宫娥,坐于塌前。

    闭目躺于塌上之人,自然就是张凡。只是此时他衣衫已换,再不是那破烂衣衫,一身合适的短襟丝绸中衣,尽显雍容华贵。搭配上俊朗刚毅的面容,正是有些经历的女子喜欢的类型。

    当阳光照射到张凡的脸上,他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坐起身来,边伸手抬脚舒展筋骨,边问房间内看见自己醒来很高兴的女子道:“此地是何处,我睡了多长时间。”

    宫娥正要问话的表情一收,回道:“启禀仙长,这里是皇宫的一处别院,你已睡了三天。”

    宫娥说完这番话,张凡正沉思,宫娥又继续道:“对了仙长,陛下有旨说,等你醒来就让你去见她。”

    张凡看着宫娥道:“陛下要见我?”

    宫娥道:“是的,不知仙长现在是否还需要再休息下?”

    张凡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此时阳光正是炙热之时,也还未到午时,正是适合见客,索性今日见下秦皇正好可以拿到进入当朝藏书阁的凭证,自己救助了这老皇帝儿女,想来应该可以拿到。

    想至此处,张凡道:“将我的衣衫取来,现在去见陛下。”

    宫娥转身从屋角一侧端出一个托盘,其内放置这两套衣衫,一套鞋袜。

    张凡看到此景,伸手轻轻拂过打满补丁的衣衫,然后才拿起那套补丁满身的衣衫,见衣衫已经有人修补并已清洗,这才衣襟进了屋内一角的屏风后,脱下这轻柔的新衣,换上他那破旧的衣衫。

    出得屋门,在宫娥的引领下前行,依然是一身干净的破烂衣衫,依然是光光的双脚,依然是木钗束发。

    行至御书房外不远处,侍卫拦住了两人,一番交涉后,有人前往御书房禀报张凡求见之事,而张凡两人则在不远处四处查看,等待陛下召见。

    御书房外,桃李芳菲,争奇斗艳,各色花朵绿植相映成景。时有宫娥在花雨中行过,桃李争艳丽人踪。

    片刻后,有内吏领张凡走进御书房内。

    进到御书房内,张凡并未看到老头子,眼前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正是之前自己奋力救下的那位女子。

    孤独的书案后,坐着孤独的人,那是帝王。

    女子见张凡进来,起身道:“累仙长久候,请坐。”说完起身,转过书案,来至两只圆椅前,示意张凡坐下,自己先在另外一只圆椅坐下。

    其后,自有宫娥上茶。

    张凡见对面女子一身宫装,并未穿着帝王服饰,女子坐下时张凡稍漏疑惑,女子似乎已有所觉,欲要开口说些什么。

    张凡见此情形,抢先开口施礼道:“望月宗司徒南坐下弟子张凡,见过陛下。”

    女子看着张凡道:“仙长竟然是望月宗弟子,我唐突了,还望海涵。”

    女子说完此话,正值宫娥送来茶盏。继续道:“仙长请坐,孤刚继位,请仙长先喝杯清茶,以感谢仙长救命之恩。”

    张凡坐下喝了口茶水,这才向女子缓缓道:“陛下,客气,其实我此番前来,是想进入本朝藏书阁,查阅一些资料,还望陛下恩准。”说完一抱拳。

    从女子已茶水感谢自己救命之恩,张凡就已知道你女子并不想付出太贵重的事物,以报答自己对其兄妹的救命之恩,这也可以说天子寡情。

    只是他张凡本来并未有所奢求,想求得的也无非是进入秦朝藏书阁,查阅些跨界传送阵的资料,此时对于秦朝并不难,自己所求并不多。

    女子听到张凡此言,微微一愣,这才道:“仙长,所求只是区区小事,当然没问题。”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只玉佩,递与张凡道:“仙长,持此玉佩,即可在藏书阁内畅通无阻,遍览所藏。”

    张凡接过玉佩,持玉佩在手,向女子道:“谢,陛下,张凡告辞。”说完转身,向殿外行去。

    女子依然坐于圆椅之上,呆呆的看着张凡远去,她有些不明白张凡为什么会有如此之态。

    舍命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进入藏书阁,难道藏书阁内有什么秘密么,还是真的只是为了查阅一些资料。

    张凡走出御书房门外,跟随内吏向皇宫外行去。

    他知道女子觉得他肯定是另有所图,这才舍命救她,他也确实有所图,只是他所图的只是,进入藏书阁查阅跨界传送阵的资料而已。既然此事已有结果,自己再无它求,何须看她人脸色,嘿嘿,这是不是所谓的无欲则刚。

    御书房内,太平女帝慢慢的喝着茶水,看着已无人迹的离宫路,那条路,自己并不曾多走。

    她看得出神,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可以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舍生忘死,她看不明白这位刚刚离开之人。

    看不懂他的所求,他的所想,眼前之人就像一个迷雾。

    以前她不是没见过修士,甚至还有不少金丹期元婴期修士,就是很难修炼的炼体士,锻骨期和炼腑期的炼体士,自己也见过不少。他们见到自己从来都是讨好,无有其他,他们都想从自己手里获取些什么。

    而刚离开之人,他的所求很小,很小,小的只是进入藏书阁查阅些资料。就算他不救自己,自己直接去藏书阁,以他望月宗宗主弟子的身份,稍微付出些好处就可以进入。

    太平女帝,开始思索张凡这人。

    只是她不知道。对于有些事,对于有些人,女人不能充满好奇。

    好奇,它是陷落的起点,前行一步,就是深渊。

    当宫娥再次来报,有朝臣有事起奏时。

    太平女帝终于回过神来,放下茶盏,坐于御书房中间的长桌之后,再次开始了一人独处。

    门外,悄然间,雨丝滑落,犹如案后之人的心情。

    孤独,寂寞。

第三十章 招纳院

    细雨晴又至,连绵细入烟。飘飘又荡荡,起起复沉沉。

    它如烟,但并不遮挡视线。

    它飘洒,犹如那轻雾,瞬息间又能拢成一条水线。

    张凡沿街行走,完全不知道太平女帝的心情,也无需去了解,在这里他不想结下另外一段情丝,与人与己都非善事。

    此事正应了一首诗。

    那个少女不爱慕,那个女儿不怀春。

    自古豪侠多寂寞,到老方知岁无多。

    也许,这才是豪侠多寂寞的原因,知其意,却不可受。

    京城大街上到处是慌慌张张奔走的行人,张凡这才想起这才是皇族遇袭的第四天,京城内还在做内奸的清理工作,此时只是去秦朝藏书阁看书的好时候。

    行进数步,张凡猛然想起一事,一拍腰间玉佩拿出一支玉简。细看片刻,再次转身向西而行,东城的秦朝藏书阁是不能去了,他首先要去见一下,跟随令狐冲前来帝都接弟子的师弟,吴东。

    招纳院,全名修行招纳院,是专门给各大修真宗门提供弟子的行政单位。

    当初秦朝建立次行政单位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各宗,在各处关隘奋力抵挡外族的攻击,实在是无力分神它顾,秦皇这才在秦历一五六七年建立了招纳院,专门帮各宗招收资质可以的弟子,剩下的就是各宗派人过来接走就行。

    只是今年不知为何,招纳的人数明显不足,这才导致令狐冲在此多待了一些时日,才有了参加交易会不知所踪之事,也有了张凡的前来。

    张凡再次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和细节,这才向西城大街边缘处的一处院落行去。

    院落门前站立两名兵卒,院落门前有匾额,上书修行招纳院。

    张凡走向前,看见门口的两位兵卒道:“两位兄弟好,我是望月宗的修士,不知我宗门之前来贵院的吴东可还在此处,我能进去一见么?”

    两位兵卒听闻张凡说是望月宗来人,赶忙回礼,其中一人回礼后道:“请仙长出示宗门信物。“

    张凡想了想,从储物玉佩中拿出一枚玉佩,出示给两人看。

    两名兵卒看到张凡拿出的玉佩,其中一人道:“请仙长跟我来,吴东仙长现在还在后院客房休息。”

    当下兵卒在前引路,张凡在后方跟随,经过几道院落小门,转过几处楼阁,来到一处单独院落中的一处二层小楼门口。

    进得院落,兵卒就对张凡道:“仙长,这处院落就是贵宗来此后的落脚点,二楼最西边那间房,就是吴东仙长在此的住处。“

    张凡见此道:“谢谢兄弟了,你先回去吧,我先和师弟聊点事情。”

    兵卒听到此言,也就不再向前,只是道;“仙长,一会陆大人应该会来拜访,你看?”

    张凡道:“我知道了,我在院落中等待就是。”

    兵卒听到此言,这才快步离开,显然是去通知陆大人了。

    只是张凡此时已感觉到此事不对,自己都进入院落半天,吴东就算反应再慢,应该也知道了,不可能不出来说话。

    想至此时,张凡放出神识,向小院内楼阁扫去。结果一扫之下,张凡心头就是一变,小楼内确实无人。

    张凡再次放出神识扫向来路的兵卒,此时正奔向院前一栋小楼,小楼内有几人正在讨论些什么,其中一人身着官府,正听着众人轮番发言。

    见无所得,张凡再次将神识扫向其他方向,只是也是无所获,只是在扫到招纳院用来招待预备弟子的院落时,张凡发现一位熟人,其他就没有所获。

    想了想,张凡直接跃上二楼,走向吴东所住之处。

    屋内空无一人,从茶杯挪动的痕迹看确实是有人居住。

    张凡行至屋内一角,打出几道法诀,随即,木质地板之上显出一处凹槽,其内有一枚玉简,只是有阵法保护,神识扫视或者肉眼都不可能发现。

    看到此处确实有玉简,张凡再是一道法诀打出拿出玉简查看。

    这里有玉简是之前吴东传信息回宗门时就注明的,如果自己出门会在此处留下时间调查的进展。这才有张凡进门查看只事。

    张凡查看完玉简信息,不由一愣。

    雍王府,此事竟然和雍王府有关。这就奇怪了,雍王府的众人不是也要出城祭祖,难道他们没事?这有点不对雍王府据说是拓皇帝的弟弟,现下太平女帝的叔叔,他怎么会和此事有所牵连,要知道他也是皇室血脉,也已死亡。

    如果没死亡,太平女帝肯定无法坐上帝位。

    正沉思间,院落门前响起交谈之声。

    张凡估计是陆大人来了,此人来得还真快,不过自己也确实要见见,至于吴东师弟之事倒是不能向其说了。

    想到此处张凡走出屋内,一跃下得木楼,向门口走去,装作要外出的样子。

    走到门口,正好有两人进的月亮门,当前一人身着官服,身材修长,面容方正,身后之人二则是一副师爷打扮。

    张凡看至此处提前开口道:“可是陆大人,不知道本次我们望月宗要带走的弟子,可是已足够?”

    陆大人一天张凡此言,眉心觉一皱,这才向张凡道:“张仙长,你们宗门这次的弟子人数已足够,随时可以启程,不知张仙师何时和吴仙师离开,我也好早做打算。”

    张凡听到此言,已知陆大人并不知道吴东之事,那自己也就不能细说了,想至此处,张凡道:“怕还要打扰陆大人几天,我们师兄弟几人这次过来还有一些事情,怕还要再在陆大人这里耽搁上六七日,还请陆大人行过方便!”说完张凡向陆大人施了一礼,以表歉意。

    陆大人连忙摆手道:“仙长客气了,这都是应有之仪,不知仙师现下可是要去看那些欲要收入宗门的弟子?”

    张凡哈哈一笑,向着陆大人道:“固所愿不敢请耳。”随即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而陆大人则一伸手,头前带路而行。

    张凡走在一旁,两人并肩而行,师爷落后两步,走在他们身后。

第三十一章 前行还是归去

    预备弟子们的住处并不远,之前张凡已经用神识扫视过此处院落,发现了这些预备弟子。

    行了不远,就进入一处花草颇多的小院,院内有一栋楼房,房间倒是有二三十间。

    进得院落,师爷找来管事,管事招呼众人前来见张凡。

    过了片刻陆续有二十余人从房间内走出,有男有女,但是岁数都不大,都在十四五岁到二十岁之间,这其间就有张凡以前所见过的夏侯樱。

    此女应该就是跟孔祥来的京城,只是为何又来拜入自己宗门,这就奇怪了。

    看到人都到齐,师爷介绍了一下张凡道:“这位是望月宗新来的接引仙师,来接各位前往宗门修真,下边有请仙师讲话。”其实师爷对张凡也不了解,他能说什么,场面话而已。

    张凡听到此话,向前走了一步,这才道:“我叫张凡,是你们的接引人。我此来还有些事情,我给你们七天时间,这几天你们可以各自处理下俗事。七日后的凌晨,我们回山。有事这几天解决,等回山后,你们再想回来就要修到筑基期,才能自己驾驭飞行法器长途赶路。对了,谁欲出门,记得给管事报备,散了吧。”

    话说到此,张凡这才转身一伸手,向陆大人道:“陆大人,此间事情暂时就这些吧,我此次过来,还有些其它事情要处理,如果大人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就一拱手,施了一个抱拳礼。

    陆大人看此,估计张凡暂时没什么事找自己,也向张凡一礼道:“仙长请便,有事尽管来找我就行,我就在招纳院内静候仙长。”

    张凡听到此,再次拱手,说了句:“谢大人。”然后就转身向招纳院外行去,陆大人示意,师爷急忙跟随相送。

    出的招纳院,张凡的心中越发沉重,越发沉重。京城,这是一摊浑水,他不想趟,但如果不趟,吴东和令狐冲会如何。生死未知啊!

    救或不救,现在的他们生死如何!

    不可思,不可想,但又不能不思量。

    犹豫再三,查看过玉佩内激发肉体潜力的丹药还在,张凡终于叹息一声,向右一拐,走进一家商铺。

    商铺内空间很大,正前方柜台处,放置着一件件法器,左右则放置着丹药符纸,张凡此时想获取的只是符纸一类的辅助用具,法器现在对他几乎已无用,激发肉体力量一类的丹药爆发后负面状态持续时间太长,那么能用的就只有符纸符篆。

    看清店铺物品摆放,张凡直接向右侧行去,那里放着已经炼制好的符纸。

    此时有小二过来,给张凡介绍炼制好的符纸所携带的法术。

    张凡对符纸并不熟,他一直以为符纸就是符篆,还混为一谈,经过小二介绍才知道。

    符纸之所以称为符纸,就是因为它的炼制方法,是用各种灵草制成各种纸张,也就是符纸。然后再用笔将各自灵兽的灵血代替墨汁书写在符纸之上,形成存储阵法再将法术存储于其中。

    使用时只需要使用微弱的法力,激活存储法阵的释放法阵,就可以释放出预先存储的法术。

    而符篆,则一般用于作为传承之物使用,传承知识。虽说也能承受高级法术的存储重任,但是成本过高,现在已很少有人用。

    只是经过小二介绍,张凡皱眉不语,这些对自己几乎没什么用,按照小二介绍说法,这些符纸法术无法击破自己的肉体防御,防御方面无法承受自己肉体的全力一击,对自己的意义不大,不过价格倒是不贵,一张几枚灵石,张凡拿出之前剩下是几百灵石一样买了几张,也就费了三百灵石。

    不过也就给张凡剩下几十灵石,张凡,穷光蛋一个。总觉得什么东西都便宜,结果还是什么都买不起。

    不满足现状的张凡向小二问道:“伙计,你们这里有没威力更大的符纸或者法器?有合适的我可以拿功法和你们交换。”张凡决定拿出一些上清宗的功法,希望对人族有些帮助,也可以解决下自己资源不足的问题。

    小二听到此言呆了片刻道:“贵客有此等需求,请上二楼,那里自有人接待贵宾,具体能拿出什么还要看,贵客拿出的东西了。”说完小二领张凡到二楼的台阶处,请张凡上楼。

    张凡看着二楼的台阶,不觉用神识向上一扫,只是一扫之下,什么都没发现,张凡这才细看,发现只是简单的神识禁断法阵,还有普通的防御法阵,知道没有什么蹊跷,这才抬步向上而行。

    上的二楼,和一楼一样宽阔的楼层内,只是一个会客设计的大厅。

    靠近大厅中部,一套茶椅,茶椅旁坐着一位看书的蒙面女子。

    此时女子看到张凡上来,这才停下看书的动作。一边伸手邀约张凡坐下,一边拿出茶盏将之放置于对面,倒满茶水。

    张凡在女子面前坐下,将一枚玉简放于茶盏前,看着对面的蒙面女子。

    女子看到张凡一身破衣烂衫,又拿出玉简放于茶几之上,也不敢大意。随机到:“先生来意我已知晓,本店确实还有两件相当于金丹期修士全力一击是符纸,还有一件一次性法器,只是不知先生所出?”

    张凡听道此言,再次将玉简向前推了推,道:“贵店可以先预览下,看是否和贵店所交易物品等值。”

    女子并没有拿起玉简,而是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点在玉简之上,片刻后,女子收回玉手道:“先生这套火属性可以直接修至元婴期功法,可是有些贵重了,本店的符纸于三件一次性法器,怕是并不足以换取,不知先生可有其它所需?”之前说的是一件,现在说三件,女子的话说变就变,真不是盖的。

    张凡听道此处,已知道自己所拿出功法的价值,比自己所想高上不少,不过正好弥补下自己的不足。想至此处,张凡又拿出一枚玉简道:“你看看这些材料如何?贵店可能配齐?”

第三十二章 探秘

    女子再次伸出纤纤玉手点在新的玉简之上,片刻后女子苦笑道:“这些材料,本店也可以拿出,只是还无法和先生拿出的功法等值,要不然本店再给先生十万灵石,你看如何?”

    张凡听见女子此话,再次点点头道:“就这样吧,不过请尽快吧,我还有些事。”

    半个时辰后,张凡终于从店铺离开,除了所需的一张符纸法术,还有三件一次性法器,每一枚都相当于金丹期全力一击,而且还购入了一件储物戒指,其内空间足有三十丈大小,所购买的材料全都放置于其中,至于灵石在张凡又购入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后,只剩下了五六万。

    不过灵石现在不是张凡考虑的,实在不行再出售一套功法技能都可以,上清宗给他留下的遗产可不少。

    想清这些,张凡不再迟疑,他走向不远处的客栈。张凡决定白天休息下,再整理下身上的物品,方便晚上前往雍王府探查,顺便找客栈伙计询问下雍王府的信息。

    只是还未找到客栈,刚走了一条街,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兵卒把守的大门,匾额上赫然是雍王府三个字。

    目光越过门楼,看着雍王府之上的天空,隐约间,好似有一条血线从空中连接地面。张凡一惊,玄离阴阳换形阵。

    有此异象,张凡就已不能再等下去了,这种阵法是以前不知何人研究出来的阵法,按理都应该失传了,上清宗杂记里都说过,此阵法在他们那个年代都已绝迹,找不到完整阵法口诀。

    不急想其它,张凡缓缓向目中注入灵力施展出明清灵目,再次细查异象。

    片刻后,张凡长长呼出一口气。此阵只能算是玄离阴阳换形阵的弱化版,至于能力不好说。不过完整版的玄离阴阳换形阵,可以将使用者的外貌换成鼎炉的模样,还能维持十几年的时间,只是这弱化版的能有几个月就不错了。

    不过此阵布置起来极其麻烦,至少要四名筑基后期修士才能建立,而自己一人恐怕难以继续。

    想至此处,张凡一狠心,向前走了走,找到一处胡同躲藏。然后双手一举,一口灵气喷出,水木烟华升起。虽然此术甚耗灵力,但现在为查看雍王府内情况已经顾不得了。

    水木烟华成型,张凡向术法圆盘内看去。

    此时水木烟华的视野是在空中俯视,张凡细看术法水盘,只见雍王府被一层烟雾遮挡,如果用肉眼查看,什么都没有,只会看到一个空荡荡的雍王府。

    而此时眼前的术法内,雍王府遍布尸体,只是此时这些尸体都已被吸干鲜血,犹如一个干枯的稻草人,四处躺倒无人处理。

    张凡看到此处眉头紧锁,这些倒下的人死亡怕已有半月之久,但却无腐烂的情况变化,怕是还有人施法过。

    不想其他,张凡将法术视野向前推,那里是阵法中心处。

    视野越向前,张凡越惊。王府内倒着几百具的干枯尸体,有男有女。

    阵法中心处,是一石亭,石亭四角分力四只灰狼,一股股气血从他们身前的人类身上冒出,涌向灰狼,将灰狼缓慢的变化成人形,从气血涌现的速度看,至少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完成。

    而石亭外,还有几十只灰狼,也在闭目站立中,它们身前也都有一名人族。

    这里知道看到了吴东和令狐冲,阵法应该刚开始运转,玄离阴阳换形阵这次要完成怕还要两三个时辰,而自己想救人,需要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再迟就算将人救出只怕也离死不远。

    只是从灰狼的威势看,石亭内四只灰狼,四只都是筑基后期,石亭外三十多只灰狼也都有筑基期修为,难办啊!张凡不由叹了一声。

    不过张凡心思一转,瞬息做下决定,先在雍王府中再次扫视一圈,然后驱散了水木烟华法术,在服下一枚归元丹用于恢复灵力后,猛然向天空中打出一道火焰术。

    火焰术升至空中,扩大至圆盘大小,持久燃烧,色彩鲜艳,张凡这才一转身给自己加持了隐身术,绕了一个圈向后院潜伏而去。

    他记得上清杂记中说过,玄离阴阳换形阵的阵心在阵法中部,自己不好破。但是这遮挡视线的阵法,他已看清楚,阵法就在后院,破除了遮挡,自会有高人前来处理这帮灰狼。

    不可能现在这情况下京城会没高手坐镇。

    翻过院墙,张凡施展敛息术加上隐身术,向后花园的一处柴房摸去,在胡同时,水木烟华下,张凡已看过,这里就是一个简单的五行迷踪术。

    此阵法有五个阵眼,但是只要破坏两个阵眼,五行迷踪阵就会崩溃。而最近的阵眼就在这处柴房。

    前行至柴房外,隔着木门向内看,里边竟然有两只灰狼,从毛发看,应该也是筑基期的灰狼。张凡不由皱起眉头,两只筑基中期,在不能发出大动静的情况下,自己能用的手段可不多啊。

    想了想无所得,张凡再次祭出竹枝剑,然后站在门前,神识微动扫向两只灰狼,随即一个前冲直破木门,左手握住竹枝剑一剑割下左边一只灰狼的狼头。

    然后右手一挥,一拳砸向右边灰狼咽喉,一声脆响右边灰狼颈骨断裂。

    只是灰狼生命力很是坚强,尽管颈骨折断依然挥出一掌,向窗外挥出一道法术。

    张凡一个阻止不及,当再次一拳挥出时,灰狼已丢出法术,无奈之下张凡一拳打死灰狼,再是一拳打断墙角之处的一根翠绿竹竿,再顾不得隐蔽身形,一跃而起直向下一个阵眼奔去。

    此时,五行迷踪阵一处阵眼被破,一道法术波动传出,正在玄离阴阳换形阵中几十只灰狼没有动,而在他们后方的一处房屋中走出一人。

    此人三十余岁年纪,长的面红齿白,目若朗星,眉间一片坚毅之情,更显不凡。

    只是此人一出房屋,就放出神识,扫视全院,当扫视见张凡时,随即狠狠一哼,随即向张凡所在行去。

第三十三章 斗金丹 一

    而张凡听到哼声,就知不好,来的是金丹修士,自己是不可能战胜的,跑路怕也是来不及了,那么自己现在就只能在此人到来之前,击破五行迷踪阵。

    想至此处,张凡也不再顾及其他,一声长啸后,猛然爆发,加速向下一个阵眼奔去。

    张凡长啸是吸引城中高级修士过来,不过这敌对一方也敢长啸这就有些蹊跷了,只怕还有其他手段遮蔽这里的动静,难道自己没发现。

    想至此处,奔行中张凡看向大阵中的那道血柱。血柱犹如血管,升至二三十丈出放出一道透明的光幕将整个雍王府罩住。

    看至此处,张凡深深吸了口气。

    玄离阴阳换形阵变了,现在不但有防御作用,还有隔绝内外的作用,只是破除五行迷踪阵,只能起到去除遮蔽隐藏的效果,隔音效果与防御效果玄离阴阳换形阵。

    自己大意了,竟然没看出还有预留阵法没有被激活,现在要如何办,追来之人是金丹期修士,自己怕是不敌啊。

    想至此处,张凡还是决定先将五行迷踪阵破掉再说,起码城内有人站在高处可以看清楚雍王府内的情况。

    前行百步,前方二十余步处是一书房,此时书房内门户已开,两只灰狼直立起来看着窗外,当看到张凡时,两只灰狼后腿一蹬地面,直接向张凡扑来。

    张凡见此情景哪敢久作纠缠,只见他双手一抖,双手内突然各自出现一道符纸,然后是竹枝剑御空而来,直向一只灰狼斩去。

    而此时两只灰狼齐齐向张凡扑来,左侧灰狼飞扑中身子猛然一抖,身形涨大一圈。而右侧灰狼前肢一挥,一道爪形法器向张凡抓来。

    狭路相逢,有进无退,退即是死,就有可能被围攻致死,张凡哪能被他们阻拦。

    看清楚两只灰狼的动作,张凡轻哼一声,双手一挥,手指间的两道符纸向灰狼射出,随即两道寒风裹挟冰锥直向两只灰狼冲去。

    此乃寒风术,张凡也能施展,只是同时放出两道,这也不是张凡可以做到的,可见符术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两只躲避不及的灰狼,直接被寒风术命中,寒风和冰锥直接将两只灰狼体外罩上一层冰霜,活动艰难。

    正在此时,竹枝剑至,一剑将左侧灰狼斩杀,而张凡一个旋身,躲过狼爪,右拳重重砸在右侧灰狼颈部,直接将灰狼颈部打折。

    两只灰狼被杀,张凡也顾不得收拾两只灰狼尸体,直接穿过两只灰狼向前书房内冲去。

    只见张凡也不开门,直接撞破房门冲入屋内。只是他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刚撞破房门,就有一股灵压在房间内聚集,张凡刚站定,书桌上一处小型炸裂阵就被已开始引爆。

    张凡哪来得及躲避,在炸裂阵爆炸之前,一挥拳,砸碎眼前的一座屏风,抓出一枚黑色晶石,随即就被炸裂阵的爆炸之力给炸飞,向后飞出十几步。

    至此五行迷踪阵已破,但是金丹期修士也来至身前数丈处,看着张凡。

    浑身处处划伤的张凡,看向眼前的男子,伸手收起手内晶石,拿出一枚疗伤药服下,然后才道:“阁下何人,作为金丹修士怎么可以帮助狼族伤害自己族人?”张凡开始拖延时间,他知道此男人是玄离阴阳换形阵转换的狼族,只是他想拖延的时间。

    来到此处青年男子看着张凡道:“小子,拖延时间啊,我倒是不在意,要不你来陪我玩会。”话刚说完,就向张凡方向一拂衣袖,一道剑光直斩张凡。

    张凡看到此景一道符纸飞出,在自己身前形成一层护罩,这才一个翻滚躲过此击,躲进一边的花丛中。

    飞剑斩在金刚符形成的防御罩上,飞剑稍微被阻拦,就击破护罩,然后飞剑一个转身,再次斩向张凡。

    张凡看到此景哈哈一笑道:“刚才不是还说不在意我拖延时间,现在就先攻击了,金丹期修士对上我这筑基期修士也会说话不算话?哈哈可笑。”

    张凡再次前行,躲过青年的飞剑攻击,他在等男子心神失守,等对方心神乱了他才有一丝胜算。看过刚才的飞剑斩金刚护罩,他已看出,对面虽然是金丹期,但是应该不是自己修进此境界的,很大可能是被强行提升的层次。

    在上清宗的一些典籍中,就有好几种强行突破至金丹期的办法,只是那都是假金丹,虽然丹田内也有金丹,也能使用法宝,但是肉体的坚固度上还是筑基期,法力的浑厚也远不及正常晋升的金丹期修士,最重要的是绝了继续修炼的可能。

    想至此处,张凡再次躲过飞剑的一次斩击,随即向青年喊到:“我道是什么金丹期呢,原来只是伪金丹罢了,装什么大高手。”

    张凡要激怒对方,打乱对方的心神。他的心神已经处于梵我不二的状态下,此状态下他的心中可以时时映射周围环境的变化,所以他对于飞剑的斩击并不在意,他怕的是金丹期的法术,那可都是大范围的。

    张凡的话像是激怒了青年,青年一掐诀飞剑猛然开始涨大,变成三尺宽丈许长的金色飞剑,然后一阵晃动直直向张凡射来。

    显然,青年心神已经稍微浮动,已有些乱了。

    张凡不由嘿嘿一笑,然后带着一脸的贱样,向后方追来的青年道:“来打我啊!“直向玄离阴阳换形阵中心处跑去,以敌人的矛攻击敌人的盾,也可以嘛。

    更何况,阵法中灰狼是不能动的,一旦离开玄离阴阳换形阵,或者这些灰狼离开鼎炉过远。灰狼身上的阵法效果,也会立即破除,自己目的也能达到一部分。

    虽然此番操作符合张凡的心态,只是在梵我不二的状态下,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利益,其他的都无所谓,何况只是一个表情一句话。

    身后的青年看到张凡此种表情,有些被激怒了,身形加速,直向张凡冲来。

    张凡再次躲过一剑,猛然向后一挥手,两道风刃术向后飞出,一道是以法力发出,一道是激活了一张风刃术的符纸。

第三十四章 斗金丹 二

    两道风刃射出后,瞬间就飞至青年身前,只是此时就看出了差别。

    张凡施法放出的风刃在飞行中,吸纳周围灵气已涨大至丈许大小,变成一只青芒芒的风刃,加速飞斩青年。

    而符纸激发的风刃术,虽然也变的差不多有丈许大小,但风刃却略显稀薄。

    张凡稍一沉思已想明白,这是和符纸的好坏,灵血的品质有关系,和炼制者也有关系,显然自己用的这张符纸不是很好。

    只是此刻也顾不其他,张凡躲避后猛然向后方丢出一个阵盘。这阵盘是上次在清遗迹之时秦风所赠,当时还有叶武明所赠的一枚剑丸,只是当时被用掉了。

    想到叶武明,张凡不由一阵叹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当族人需要他牺牲时,他义无反顾的放弃了生的希望,一刀斩出希望给众人,也斩断了自己的生机,自己不及也。

    丢出阵法,张凡急急向前向前冲去,阵盘按照秦风所说,可以困住金丹期一刻钟,那么就看自己能不能在这一刻钟内毁掉玄离阴阳换形阵的遮蔽禁制。

    想至此处,张凡一边前行一边开始搜索记忆中关于此阵法的记忆,只是片刻后,张凡猛然间停下前行的步伐。

    张凡搜索完记忆,竟然没搜到关于遮蔽这块的内容。这使得张凡不由沉思起来,这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当下,张凡再次一掐诀,给双眼中注入灵力,明清灵目开启。此时后方的法术爆破声响起,显然那名青年在攻击阵盘,只要脱离法阵。只是这些张凡已经无暇顾及,当他闭眼再睁开,双眼间一道光华闪现,张凡这才看向不远处的阵中。

    细看之下,张凡这才发现,空中那道血柱中间,隐隐约约还有一道白色光华,只是这条光华被血柱包裹,用水木烟华时,因为是缩小的法阵,自己竟然没发现。

    张凡这才想起,上清的一本杂记上说过这种思路,不是正统法阵布置之法,这是用怨气所形成的,那么在这白色光华的连接处,肯定有怨气之源。

    张凡顺着光华向下望去,发现此白色光柱快接近雍王府上空时,分出五条向五个方向延伸而去。张凡向着最近的一条光柱奔去,不再关注后方的金丹期青年,只要自己破坏遮蔽,声音可以传出,有的是高手来帮助自己。

    前行片刻,眼前是一个三四丈大小水塘,这一根怨气白色光柱就连接于水塘中。

    张凡透过水塘向下望去,下方水底有一只瓦罐,一股股怨气就是从其内冒出的。

    张凡一愣,这可不好办啊,如果里边有什么鬼物,自己好像没什么法器可以阻挡。再听听后方放出阵盘那边的声音,好似已有碎裂声音。

    张凡一狠心,猛然一掌拍出,随即一声爆裂声响起,水柱冲天而起,里边还裹夹着那只瓦罐。

    张凡手腕一翻,两道禁制符,飞向瓦罐就欲将其暂时禁制。

    只是此时瓦罐忽然动了,向一侧一瓢,猛然向张凡来时方向飞去。

    见两张禁制符未建功,只是瓦罐已飞走,张凡也就不再着急,暂时放下对瓦罐的担心,只向下一条光柱处跑去。

    奔行数百步后,眼前是一处厨房,曾经的烟火气缭绕,已使得此处屋舍到处漆黑,而宽阔的房屋也显示出以前此处人员的众多,想来是极其繁华。

    张凡推开木门,其屋内有些黑暗,关闭的窗户看不清其内情形。

    张凡伸手一点,一枚照明术射向屋内,随即屋内明亮一片。

    但只见现在屋内到处丢弃着肉块碎骨,张凡不禁一皱眉头,此处应该是一处灰狼进食住处。

    而在明清灵目的扫视下,张凡终于在墙角处又看到一只瓦罐,其实贴着一道符纸,而那道连接此处的白色怨气就连接在此瓦罐之上。

    只是此前所见那只瓦罐在水底,未贴符纸禁制,而此处这只则有禁制。

    张凡见到此景,手腕一翻拿出一张禁制符,抬手丟向瓦罐,而瓦罐像是感觉到了立马上下跳动想要逃离,只是张凡再次手腕一抖,一道法诀禁制打到瓦罐之上,瓦罐立马不动,只得乖乖被张凡丢出的禁制符纸禁制,彻底不动。

    张凡这才一抬手,将瓦罐收入储物戒子。

    事情至此张凡这才向屋外的天空看去,只见天空中血色光柱中的白色光柱已经在慢慢消失,张凡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张凡刚出门,就一个翻滚,只见一道三四丈长的剑光迎面斩来,后边还跟着一道白光,白光后是刚才的那位青年。

    翻滚中张凡看到白光跟随飞剑射来,大惊,旋即一点,一直盘旋在身边的竹枝剑直接撞向白光。

    几乎同时,张凡刚离开的厨房被青年一剑斩碎,成为了一片废墟。而竹枝剑也和白光相撞,瞬息间张凡只觉竹枝剑在自己的神识内消失,张凡知道,竹枝剑毁了,然后才是一道炙热的冲击波冲来,将张凡冲击出六七步远。

    炎爆术,张凡大惊。此术攻击范围足有四丈方圆,冲击波十几米,再想像以前躲避怕也不易。

    不过隔绝声音的阵法已破,张凡猛然一举手,一道法术向天空射去。

    只是法术刚出手,一道剑光飞来,直射法术,直接将张凡放出的法术射爆,张凡也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见此情形张凡心里一喜道:“道友,好手段,只是不知道友能不能拦住两道法术。”说完张凡双手一张,激活两道符纸法术,直直丢向天空,随后一转身,向远方激射而去。

    青年看到张凡再次放出两道法术,也是一惊随即飞剑一个横扫将两道法术斩灭,这才向张凡追去。

    飞行中青年说道:“小辈,不要再玩花样,你那阵盘应该都是你的底牌了,乖乖出来受死,不然等会抓住;你我让你求死不能。”

    张凡本行听到此话,只是嘿嘿一笑道:“前辈既然抓到我就要处死我,那就来吧。”说完再是拿出两道符纸,逐一激活,稍作间隔射向天空。

第三十五章 斗金丹 三

    青年见张凡又是两道法术打出,急忙一掐决,指挥飞剑斩破一道,然后才是自己也放出一道法术和张凡所释放的法术撞击到一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惊动京城中众多修士。

    张凡见此情景嘿嘿一笑,知道对方方寸已乱,随即又是激发三道符纸法术,射向左右两边的空中和自己前方的空中。

    一边激发射出,一边还道:“三道法术,道友看好了。”

    青年人又放出一道狼爪,狼爪抓向左边一道,飞剑继续斩向右边,对于前方的法术,青年一张口,喷出一道风刃。瞬息间,青年连破张凡三道法术。

    青年一声怒吼,一掐法诀,爪影瞬间涨大至丈许大小,连同飞剑一齐向张凡攻来。

    张凡见此只得一边逃跑一边释放法术符纸,惊醒京城内的高手前来帮忙,只是张凡不知道的是,此时已有人来至了雍王府外,开始了攻击法阵。只是不知为何张凡可以进来的法阵,此时来到此处的几人竟然被阻拦在外,想来是又有什么防御法阵被激活。

    正在此时,雍王府门前,法阵形成的白色透明光幕外,有四人正在讨论光幕法阵之事,最终是四人都未听说过玄离阴阳换形阵,而几人来到阵前时,守门的两名兵卒早就不知去向何方,无可奈何之下,四人一商量,还是决定先攻击一下试试。

    只见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道:“我来试试,几位稍待。”说完一翻手,拿出一枚金色小印,然后手腕一抬就将小印抛向空中,随即小印缓缓变大,直至变成丈许大小,这才向下方的白色透明光幕砸去。

    在其他人的注视中,变大的小印直接砸在那道白色的光幕上,啪的一声巨响,光幕安然无恙,而小印则直接被弹起数丈,使用金色小印的中年人也猛然间向后退出几步,才将反弹的力道泄去。

    等中年人停住,众人才再次看向防御光幕。只见被小印攻击之处,出现一块黑斑,旋即白光一闪就已消失。

    众人见此,都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法阵竟然有此等防御。

    中年人此时看向身边的一位老人道:“向师兄,你在宫内当值,可知现下京城众位前辈行踪?”

    向姓老者自然就是之前在城外和灰狼金丹期修士激斗的向南天,当时支援到来,众人欲要生擒灰狼,结果灰狼竟然舍弃了向南天的纠缠,奔向太平公主几人。

    幸的当时有元婴前辈在,阻挡住灰狼,而灰狼见事已不可为,不愿被俘之下,竟然直接在体内自爆了金丹。

    而威力强大金丹自爆将方圆数丈都炸成了光秃秃,而向南天因为追击的过近也受伤不轻,至今还未好,但也是因为如此太平公子登基后才原谅了他,让他继续跟着。

    此时向南天听到中年男人此话,急忙回道:“万兄啊,此次兽族狙杀皇族之事后,陛下下令皇族供奉出京各自施为,给兽族一些警告,全都不在京内。”

    万姓中年人听到此处,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那就发信号,再召集几位同伴过来吧,不然此阵要破怕是要些时间,而我怕又出什么新的变故。”

    其他三人听到此处,纷纷点头,各自拿出通讯之物,开始召集朋友,一时间,传讯符飞出十余道,至于最后。能来几人这就不好说了。

    再说在拼命逃跑的张凡,一直在凭借各种建筑躲避青年两件法器和不时放出法术的攻击,而张凡自觉消息也传出后,开始一边在建筑群内躲避攻击,一边尝试破坏法阵,只是当张凡几次欲要冲向玄离阴阳换形阵中部不果,被青年拦截而回后,也只得一边游走,一边尝试突围。

    雍王府内大多数建筑已毁,张凡已没有什么腾挪空间,而后方的青年一边追击还一边喝骂,咒骂张凡别跑。

    张凡那会傻不拉几的和对方硬拼,自己虽然比一般的筑基后期强上不少,但也还是无法和金丹期修士一博,就算现在身后是假金丹,自己在没有法宝的情况下,胜算不超过三成。

    当张凡再次转过一处一处门楼,突然眼前一亮,自己竟然跑到了雍王府大门外。

    而西此时,大门口正在攻击光幕的金丹修士有八九入,筑基修士更有四五十人张凡一出现,就有很很多人发现,几十人纷纷看向他。

    而张凡也看到了众人,正要说话,猛然感觉飞剑斩来,张凡急急向光幕处一躲,丈许长飞剑飞来,直接将张凡躲避处的门楼毁坏,彻底将院内情形显露在大门口正在攻击光幕的几十多人眼前,青年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张凡看到此景立马向一边光幕冲去,虽然他大致上估计自己无法从光幕中冲出,但还是试一下。

    只是张凡一拳砸在光幕上,拳头立马给反弹开,随即爪形法宝拍击而来,张凡见无法出的法阵哪还会继续想着突围,看到爪影拍来,急急一个翻滚,继续向一边跑去,而青年也紧紧跟随。

    而奔逃走之前张凡向身后众人喊到:“此阵是玄离阴阳幻阵阵,诸位尽快击破防御,阵内还有几十只灰狼在换形,再晚被换形的鼎炉就死定了。”

    只是青年的出现,门口的几十人立马炸锅了,向南天道:“雍王怎么会在此,不是祭祖被杀了么,而且现在还可以使用法宝,金丹修士啊,我记得雍王是连炼体士都不是吧。”

    向南天的疑惑也是很多人都疑惑,万姓中年道:“此人不是雍王,只是用着雍王的外形而已。”

    说完对着向南天道:“那个被追杀的人是谁。还有那人喊的什么玄离阴阳换形阵,谁听说过。”

    此时几十人中终于有人说话道:“我好像在一本杂记中看到过,说这玄离阴阳换形阵可以用鼎炉的外貌伪装自己,也就是说其他族对我人族使用就可以变换成我人族的外形,而且时间还能维持很多年,任何法术都检测不出来。”

第三十六章 斗金丹 四

    众人听了不由的大骇,竟然还有如此阵法。

    万姓中年人听到此言急忙问道:“可有破除此阵的方法?”

    刚刚说话的那人道:“这倒没有。”

    万姓中年人道:“此时是大家同心协力之时,谁有办法就赶快说。”

    此时一名赶来的老者道:“你们先继续攻击阵法,消耗阵法能量,我到边上参详下,看是否可以用以阵破阵之法破除掉。”说完就走向一方,开自顾自的研究起阵法。

    万姓中年人见人群中,再无人回答,随即一挥手道:“大家尽力吧,继续攻击。”

    只是想消耗完阵法能量哪有那么快,此阵可并非是仓促架设,众人的攻击也只是缓慢消耗阵法能量,使得法阵光幕略显薄弱而已,没有几个时辰,众人不可能攻破玄离阴阳换形阵。

    当张凡再次狼狈逃来时,万姓中年人远远就喊到:“三个时辰,我们估计至少需要三个时辰才能破除此阵。”

    张凡听到此言,一边逃跑躲避一边愤怒道:“里边被当做鼎炉的人再有半个时辰怕就会死亡,就算救回也会死亡。当那些灰狼全部变换成人形,我也难活。”

    此时众人眼前已经一览无余,雍王府大多地方已成废墟,众人在阵法外已经可以看到阵中的灰狼,看到他们慢慢变成人类的样子,现在已经到了胸腹部分,但是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逃跑中的张凡看到众人的脸色,知道他们也已尽力。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当下再拿出一粒回春丹恢复灵力,然后才看向后方的青年。

    只见此时的青年飞剑和爪影的大小都有所收敛,而且大小也已小不少,不再维持丈许大小。见此情形张凡稍一思索,自己在追逐中已使用了四五粒回春丹,而青年自己并没有见他吃药恢复灵力,就是他灵力是自己的四五倍,此时怕也消耗不少。

    此刻怕已是自己不得不战之时,本来逃跑是为了等人来援,但现在援助之人都进不来大阵,最终还是要靠自己。那就只能拼了,两位师兄弟不能不救,在众多灰狼换形完自己也要将眼前青年弄死,不然等这么多只灰狼一起攻击自己,自己也要无处可藏。

    想到此处张凡猛然停住奔跑的身形,左手一抬拿出一枚丹药,慢慢放入口中。

    阵外一人看到张凡手里拿的丹药,惊呼道:“燃血丹,他要拼命了。”阵外众人听到纷纷吃惊,议论不绝。

    只是在众人惊呼中,张凡再次拿出一枚丹药服下。一瞬间,张凡身上气势暴涨,灵压向着金丹期修士的威势漫进。张凡再次拿出的是燃灵丹,此丹使用后会使修士修为,倒退一个层次,以张凡现在筑基巅峰的修为,等他爆发完,就会倒退到筑基中期。

    这也是张凡之前不愿意拼命的原因,燃灵丹服用后修为跌落半层,加上燃血丹使用后会使自己昏迷,不到拼命时他真不想用,只是当下,拼命已成必然,在昏迷前杀尽灰狼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不拼命自己必死。

    药力开始发作的张凡,看了一眼身后还在攻击阵法的众人,自言自语般说了声,:“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说完再次躲过不言不语一直攻击自己的青年的爪击,开始向阵中的众灰狼奔去,奔至中双手一挥,连续给自己加持了神行术和巨力术,在吃燃血丹后,速度提升四五分的张凡,经过此次加持速度再快一分。

    在阵外众人的注视下,张凡躲过青年的飞剑与炎爆术,向前再向前,终于他接近了一只灰狼,一拳挥出,直接打折这只灰狼的颈部,顺势拉着这只灰狼前行两步后砸中后方的青年。

    而青年看到砸来的灰狼,直接一剑将之斩为两片,这才继续追来。

    而两人的突进也让众灰狼纷纷醒来,在张凡行进路线上的灰狼纷纷离开原地,杀向张凡。

    张凡见此景,绕了一个弯,沿着阵心外圆前行,奔向中再次击杀一只灰狼,只是也被灰狼一抓在胸前抓出一道深深的抓痕,血流不止。

    奔行中,张凡突然运起爆气之法,猛然一个折身一拳砸向已经距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青年。

    青年没想到张凡,此时在众多灰狼眼前还会折身攻击自己,而不是继续逃跑,无奈之下爪形法器直接飞至身前抵御。

    瞬息间,拳头直接砸在爪背上,啪的一声过后,爪子直接向青年倒飞而去。

    张凡见一拳无果后,再次向前奔去,奔向中见到可以出手的灰狼,立即斩杀。

    而青年受此一击,感受着爪子的失控急忙收回飞爪看向爪子,只见爪子之上有一个深深的拳印。青年倒吸了口凉气道:“炼体士易筋境?”受此一击,青年对张凡此时的状态充满了敬畏,炼体士的易筋境相当于修真者的金丹期,这已经不比他弱,而且他记得之前张凡还使用了不少法术,此人是法体双休,他怎能不敬畏。

    而此时的张凡一边奔行,躲避不敢追之太近的青年,一边攻击边缘处的众多灰狼,有机会就绝对会一击必杀,搅的现场一个天翻地覆。

    猛然间,张凡再次一个旋身,一道巨大风刃从他手中放出,平扫向不远处还未动众多灰狼,风刃飞行中吸纳灵气越发巨大,临近灰狼时已变为五六丈大小。瞬息间,站立不动的灰狼开始移动,而在巨大风刃笼罩下未移动的灰狼,全部被拦腰斩断。

    奔行中的张凡也是一阵喘息,再次服下一粒回春丹后,暗自叹息道:“这巨风刃术,真不愧是金丹修士才能随便玩的法术,自己现在就算服用了燃灵丹,释放此术也很勉强,释放一次至少用到现有法力的四成,还能用一下了。”

    只是此时后方的青年见此情形他也不敢随意靠近,他不知道张凡怎么会有那么多手段,他自己可只会的一个法术炎爆术,还是好不容易才获得的,现下他也只敢远远跟着不怎么敢靠近压制攻击了。

    其实这就是狼性中的,欺软怕硬,人性内也有。

第三十七章 斗金丹 终

    而张凡现在最想要就是灭掉后方追自己的青年。当下张凡一个转身,再次躲过青年飞剑是攻击,随手向后丢出一只火球符,调戏下青年,然后猛然一个突进,直接一拳砸碎一只灰狼的前胸。

    不过这也让张凡郁闷无比,还是欠缺法器法宝,如果自己有武器,还能释放几样不那么费法力,攻击还不错的法术,现在用金丹期修士才能用的法术还是太勉强。

    正在行进间,突然有灰狼一爪拍向之前的鼎炉,既然换形失败那么留下这些人已无用,就有灰狼开始动手。

    见此情景,张凡一道火球术直接轰飞欲要杀人的灰狼,旋即高喝一声:“寒极冰剑术。”此招他本不想用,也用不出来,这是此地是大阵内部,灵气充沛,靠着大阵内的灵气,他勉强可以一试。

    只见张凡极速奔行的双脚猛然间站于地面不动,而两脚则和地面形成一个弧度,身形继续向前滑行,随即双手合抱如托重物,慢慢将双手举向头顶,而此时张凡虚托的双手中,慢慢浮现一道光滑,慢慢出现一只只水汽形成的剑刃。

    追着张凡青年,听到张凡大喝一声寒极冰剑术一愣,只是追赶的身形也微微一顿,再次拉开一些距离。其他灰狼,看至此景纷纷给自己加持上护盾防御。

    张凡看到此景只是微微一笑,上清号称伪禁术的法术,一击需要一名金丹期修士全部灵力的灵术,可不是那么好防御的,只是自己此击以后,一段时间内怕是要灵力尽失,不过当下不尽快消灭其它灰狼,躺在地上的两位师兄弟,自己都未必有把握保护的了,就不要说其他人。

    既然法术已准备好,就无需再犹豫,想至此处。张凡虚托的双手向中间一合,手心对手心,随即向外一分,张凡再次喝到:“开。”瞬息间,一道冰剑自剑群中,射向一只欲要射入的灰狼。

    瞬息间,灰狼被冰剑洞穿,身上的防御道具竟然是犹如戳破一个气泡,直接被戳破,随即穿透灰狼胸膛。

    再然后就是在张凡呼喝后,冰剑雨爆射,射向一只只张凡神识锁定的灰狼。

    几十只灰狼瞬息间几乎全灭,唯有在青年身后的三只,被青年身前突然升起的防御法宝给阻拦,算是存活下来。

    而此时的张凡,放出寒极冰剑术后,猛然一股眩晕感传来,随即他双腿一软,一手撑地,单膝跪于地上。金丹期的伪禁术真不是此时的他可以用的,虽然服用了燃灵丹,灵力勉强足够,只是神识还是有所不足,使用的很是勉强。

    张凡一击后,跪于地面喘息不已,不过这也让青年一阵后怕,刚才张凡喊出的什么寒极冰剑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威力这么大,自己只是阻拦了三枚剑刃就感觉不好受,每一枚剑刃之上的力道都差不多相当于筑基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入过这些剑刃全部冲自己来,自己绝对挡不住。

    张凡喘息一阵,再次服下一粒回春丹,只是他此时精神力几乎耗尽,神识都无法离体,更不要说释放法术,还好他还是一名体修。

    张凡晃了晃脑袋,慢慢向青年走去。

    而张凡的一番动作,一个法术直接秒掉几十名灰狼一族的筑基期修士,彻底震惊了在攻击法阵的众人。

    虽说张凡是服用了燃灵丹后才放出此等厉害法术,但法术就是法术,自己不会啊。

    更有人向周围的同伴的问,张凡使用的是什么法术,这些人那会知道。

    此时向南天问身边的万姓中年人道:“万兄,这人刚使用的法术你可识得?”

    万姓中年道:“我那识得,只是他喊的寒极冰箭术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已消失万年的上清宗的法术,只是当时看的那本古籍介绍的也很模糊,而且这人释放的威力也有些不足。”

    向南天道:“就这一个法术秒杀几十只灰狼的法术,威力还不足?”

    万姓中年道:“我看的那本古籍上描述说,冰剑万只,璀璨无方,同阶修士不可力敌,你看看他才放出多少道冰剑?”

    向南天听到此言,沉思片刻才道:“是不是他修为不足?”

    万姓中年也沉思片刻回了句:“也许吧!”随后就不再言语,继续指挥法宝玄离阴阳换形阵的防御。

    青年见张凡向他一步步走来,也一步步后退,再看了看身后的两只灰狼,猛然间向后一跃,随即向雍王府后院处奔去,竟是不再关心其他手下。

    张凡看向逃离的灰狼,不由的一笑,再看着眼前的另外两只筑基灰狼。

    这两只灰狼在张凡的注视下,相互看了眼,也追着青年而去。

    张凡看着跑远的青年和两只灰狼,不由想到,那个种族内斗不可能全是视死如归者,有一部分已不易,那么灰狼一族,经历这次事件后,还会有多少。

    晃了晃越发沉重的脑袋,张凡走到吴东身前,把脉后终于确定只是被封闭了神智,被法术封禁了全身修为,想来其他人也都是这样。

    见此事已定,张凡艰难的起身,看向阵法中部的石亭,不得不为石亭叹息,全雍王府的建筑全部到倒塌,只剩下这石亭。

    张凡艰难的挪动身子,感受着燃血丹与燃灵丹药效的消失,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疲乏。他伸手艰难的拿出一壶花红酒,颤抖着举手抬头喝上一口,然后才缓缓抬步挪向石亭。

    石亭并不大,其内有一桌,桌上之上七个凹槽,凹槽内有鲜红的血液,犹如那花红酒。

    张凡缓缓走至桌前,伸手抬起桌面,想要将桌面掀翻,只是试了几次无果。张凡叹了口气,自己已经无力至此了,叹息一声,再次艰难的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壶中酒。

    酒虽好,只是看着桌面上那几个凹槽内的鲜血,那是人族数百人的鲜血,那犹如鲜血的花红酒,又怎能入口。

    张凡,再次抬起手臂,翻转手腕,犹如鲜血的鲜红酒液,缓缓洒下。

    撒在血液中,血液更红,更艳,缓缓冲出凹槽,流下石桌。

    而血液每从凹槽内流出一方,玄离阴阳换形阵的防御光幕就暗淡一分。

    一壶酒尽,犹如鲜血的花红酒注入凹槽替换血液,玄离阴阳换形阵的光幕也微弱的几乎不可见。

    而此时的张凡,则慢慢靠着石亭的柱子慢慢滑落,慢慢坐于地面,慢慢闭上双眼,瞬息间陷入昏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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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2173/ 第一时间欣赏人族烈火永生最新章节! 作者:月夜心湖静所写的《人族烈火永生》为转载作品,人族烈火永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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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烈火永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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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义,万里走单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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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种族,舍生忘死别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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