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黑与白
秦律显然是没猜到张三想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虽然现在的张三名义上是他的保镖，但是秦律三十岁的内心中，并不介意给这个十九岁的少年一点“人生指导”。
”这怎么了？很奇怪么？我看起来不善良呢？”
秦律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他一直自认是是一个好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基本上基本跟他没关系，他也不会去主动触犯法律的威压，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样还够不上好人？
“嗯……”张三有些纠结的抿了抿嘴，“我觉得老板你不是坏人，但是也绝对不是好人。”
张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这样直白的说话，老板会生气的吧！
“为什么？”秦律摊了摊手。
这次他倒是没生气，也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因为他并没有觉得张三说错了，自己确实称不上一个纯粹的好人，但是也绝对称不上一个恶人。
“因为……”张三先是看了看秦律的表情，确认了他没生气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感觉老板你很矛盾，之前那个南郭顺你还记得吧，然后现在还有慈善基金会。”
秦律一天，哑然失笑。
他有点能明白张三的思维了。
大概是在张三这个刚从乡下来的傻小子的眼里，要么就是纯粹的好人，要么就是纯粹的坏人，思维有些极端。
其实这些在他现在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曾经也经历过。
只不过，他当时因为是自己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早的就看透了。
“嗯，那你觉得我做一个好人好，还是做一个坏人好？”秦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张三。
“都好吧……其实我觉得都无所谓，反正老板对我挺好。”张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闲得慌，才能问出这种问题，反正什么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最起码老板对自己都不错，不是么。
“叮~”这时候，电梯也到了顶层了。
虽然香格里拉的楼层比较高，但是电梯还是有尽头的。
张三和秦律走下电梯，往叶卫东的办公室去。
他本来以为老板会结束这个话题，毕竟刚才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有外人的时候，还是维持住老板的面子比较重要。
更何况，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很在乎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秦律面对走廊中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没有在意，反而一边走一边继续对他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和白，就好像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
秦律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走廊中回荡着，顶层除了工作人员之外，不接待客人。
“……我给你说详细点吧，就像之前南郭顺的事情，其实是他先招惹我的，我做出在法律限制范围的内反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当然，就算我不反击，他也跑不掉就对了。”
“其实我很喜欢法律，他不是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事情，而是告诉我们不该做什么事情，他代表了一些底线，同时还维持着社会的秩序，这样不好么？尽管现在的法律还有一些空白，但是未来也会慢慢的填充上，要做个遵纪守法的人，你可以钻空子，但是不要违反。”
说完，秦律拍了拍张三的肩膀，然后伸手推来了叶卫东办公室的大门，只留下张三一个人在走廊中嘀嘀咕咕慢慢琢磨秦律的话。
其实秦律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心血来潮或者好为人师什么的，他作为一个过来人，一直想给张三一点忠告，毕竟，张三能徒手将人打到墙上的能力，如果运用不好也很危险。
毕竟，虽然现在张三是给秦律做保镖，秦律能把他往正道上引，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
当一个人习惯去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那渐渐的就会变成只会暴力的莽夫了，这在当今这个安定的社会并不合适，万一有一天张三要辞去保镖这个职位呢，很难保证没有正确价值观的引导下，不会把自己送进监狱。
秦律一边推门走进去一边在心里想着，其实我还是个好人来着……
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叶卫东正在那张大老板椅上等着他，叶叶则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好奇的往门这边看。
其实也说不上是叶卫东在专门等他，虽然电话里叶卫东说着自己已经忙完了明德市的事情，但是此时他的办公桌上仍然摆满了文件，看得出来，刚才在等自己的时候，其实这位大佬还在忙着办公。
说实话，秦律很佩服这样的人，不像自己这种金手指或者投机取巧的成功，叶卫东成功绝对跟持之以恒的毅力有着不可分割的原因。
“叶总。”秦律先是笑呵呵的跟叶卫东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又笑着跟一旁的叶叶点了点头。
语气中没有谦卑或者任何对抗的情绪，就像是跟一个普通人朋友打招呼一样。
一旁的叶叶好奇的看着秦律很放松的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律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叶卫东这个大佬了，最开始他还觉得这些大佬厉害的不得了，其实见过了，也就那么一回事，脱去光环也就是一个面对女儿头疼的父亲而已。况且，秦律有信心未来有一天能真正的做到和这些大佬们平起平坐的地步。
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他对叶卫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一旁叶叶的眼神让他有些不适应。
毕竟自从他知道叶叶这个看起来弱弱的小妹子有着一个近乎变态的天赋之后，他就将这个小姑娘划分到了真正的天之骄子的区域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的宠儿，这个小姑娘在音乐的天赋跟他这种靠作弊来的天赋完全不同，秦律已经可以想象叶叶未来有一天一定会吊打大部分乐坛成名歌手了。
毕竟，都不用听你唱歌，只要看一遍歌词，就能把你的曲子逆推出来。
这完全就是不讲理嘛！
“来了啊。”叶卫东笑呵呵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先是看了一眼一旁好奇的叶叶，然后才看向秦律，“你说你打算创建一个慈善基金会？”
第一百九十六章 探讨
秦律看着叶卫东脸上奇怪的表情，他也说不清那是嘲讽还是赞养。
不过这其实不太重要，创建慈善基金会是秦律下决心一定要做的事情，这几天他虽然并没有听从史老板或者任何人的建议，放弃这项计划，但是他也认真的思考过是不是真的有必要。
他思考过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光是被罗会长的行为感动了，同时还能从中收获一定利益。
不是金钱上的，是影响力和政治上的。
前世的时候，娱乐圈就有一个很出名的歌手组建的慈善阻止，甚至在公信力方面超越了某十字会。虽然秦律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那样，但是为了的打算，他还会决心要去做一个。
不管是为了应对某个未来某个节点的天灾能让相关部门提前做准备还是未来实施一些善举。
所以，既然决定了事情，秦律就不会以为其他人的一些想法去改变自己的决定了。
“嗯，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而且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秦律表情平和的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当然，仅限于运营方面的意见。”
他刚才在电话里并没有详细的跟叶卫东聊这件事，他非常聪明的直接将叶卫东劝阻自己的话堵了回去，大家都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卫东肯定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嗯……”叶卫东沉吟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律，“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劝你了，反正你自己把握。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叶卫东自然也明白刚才秦律话中的弦外之音，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佩服秦律了，其实他很看好秦律的这个年轻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平等对待秦律。
真当这么一个大佬没事做天天有空跟你闲聊呢？
他能从秦律身上感受到这个年轻人其实很有远见，而且最近秦律做的事情，他也基本都知道，能看的出来，秦律对于未来的预估很准确，在他看来，相比于唱歌混娱乐圈，更适合做一个商人，可惜这个臭小子拒绝了。
至于秦律最近的做的事情叶卫东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女儿未来可能要跟秦律在娱乐圈里混，自然要关心，对于叶卫东来说，秦律所有明面上做的事情基本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送到自己的桌面上。
面对叶卫东这个大佬，秦律在慈善基金会上做的事情，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自己还要参考他的意见，秦律可不想自己最后好心办坏事。
“我之前大概的思考了一下需要创办慈善基金会的几个方面，第一个就是资金……”
秦律大大方方的将自己之前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给叶卫东说了一遍，就连自己想到在其中能收获的影响力或者政治利益也说了一下。
他不信叶卫东这个大佬做这么大的买卖，会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对方绝对绝对是个老油条，没必要掖着藏着。
果然，在秦律说完之后，叶卫东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惊讶。
“嗯，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能说出来的。”叶卫东这个大佬的眼神看的秦律有些发毛，“这个年纪，做好事不难，能思考利弊，并且能克制冲动热血，考虑到这么全面的很少。”
叶卫东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尽量高估的秦律这个年轻人了，但是此时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低估了秦律。
虽然秦律的仍旧有一些不全面的地方，但是那是经验问题，毕竟有些问题只有真正操作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
秦律这个年纪本该是冲动行事的年纪，尤其是做这种好事，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是凭着一股子热血莽撞行动，然后会造成好心办坏事的局面。
但是秦律没有，他不光思考的很全面，而且还能考虑到影响力和政治因素。
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他最开始接触的第一个慈善行为，就是为了影响力和政治因素。
这在叶卫东看起来就很离谱。
他之前详细的调查过秦律的家庭背景，他家里并没有什么政界大佬，甚至连个照顾秦律长大的亲戚都没有。
现在看起来，秦律不光是一个有远见的年轻人，甚至还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
叶卫东突然有些感觉有些好笑。
如果秦律能按照现在这个势头成长下去，一个十八岁就能思考到政治因素的天才，很难想象他的未来会走到哪一步。
恐怕不到三十岁就能超过自己了吧，那就不是自己帮助秦律了，而是自己抱住大腿了。
想到这里，叶卫东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莫名的升起一股英雄迟暮的感觉。
他在这愣神的功夫，秦律可没闲着。
刚才他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就看到叶卫东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在哪愣愣的发呆。
秦律有些好笑的轻咳了两声，将叶卫东的思绪重新唤醒。
叶卫东回过神之后，歉意的笑了笑，刚才心中琢磨着看起来要给秦律尽可能的提供帮助了，当然，肯定不可能赌上全部的帮助。
“嗯，你想到的这些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一些小问题你倒是忽略了……”
叶卫东接下来就将自己在组建慈善基金会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
基本上就是该怎么扩大影响力和运营还有该怎么合法的参与到各种慈善行动中。
秦律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这些问题看起来每个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所有的加起来就容易出大问题。
果然，前人的经验很重要，听人劝吃饱饭。这就是秦律今天来找叶卫东的目的。
虽然，秦律听着叶卫东的话，感觉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一些微小的改变，但是这并不是很重要对吧。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从一开始的秦律安静的听着叶卫东讲，渐渐到了秦律问，叶卫东到，又到了秦律和叶卫东两个人探讨。
叶卫东对于秦律提出的一些也很感兴趣。
秦律能做到这个地步，其实不难理解，毕竟他重生之前，地球都通过互联网变成地球村了，看的多了了，听得多了，眼界也开阔了。
一旁的叶叶就安静的看着自家老爹和秦律两个人面对面探讨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中途倒是非常懂事的帮两人倒上了茶水。
第一百九十七章 恶作剧
等到秦律和叶卫东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两大壶茶水已经下肚了。
“怎么样？这可是我珍藏的普洱。”叶卫东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似炫耀一般的说道，然后又有些气急败坏的看了自己的女儿，“真是女生外向，这茶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就被叶叶拿出来了！”
当然，他的气急败坏基本上是装出来的，毕竟能混到这种地步的大佬，什么生活没享受过？
这点茶叶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今天跟秦律聊得很开心，秦律的一些想法让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他们俩不光是聊了关于慈善基金会的事情，触类旁通，一些商业上和对于未来趋势发展的想法也顺带着聊了一下。
当然，妻女也是捡着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说得，毕竟他重生之后就在潜移默化的给这个世界带来蝴蝶效应。
有些事情秦律现在也说不好会不会发生，所以只能模糊的说一下未来的大势和未来全球网络化的趋势。
秦律这也是为了回报叶卫东的指点，如果今天没有叶卫东的指点，可能他在刚接触慈善基金会的事情上，会办的一团糟，好心办坏事。至于他所说的大势之类的，叶卫东会不会相信，至少目前看起来是相信的，不过叶卫东要是不信的话，秦律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一旁的叶叶听着自家老爹看似埋怨实则开心的样子，对着自家老爹笑了笑，然后对着秦律小声说道，“我这不是得讨好一下未来的老板嘛。”
这话听得秦律眉头就是一跳，然后头皮有些发麻的看向叶卫东的方向，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叶卫东正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
仿佛是从牙里硬生生的挤出一句话，“放心，乖女儿，秦律这个臭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去打断他的腿。”
秦律有些后背发凉的连忙摆了摆手，“嘿嘿嘿，老兄，我可不敢对你女儿怎么样。我昨天才跟女朋友确定下来关系。”
叶卫东突然之间好像学会了川剧变脸一样，明明刚刚还是一副要挽起袖子干架的架势，这会突然就非常滑稽的挑了挑眉毛，挤眉弄眼的对秦律说道，“那个叶艾？”
“嗯。”秦律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或者害羞的表现。
叶卫东看了他一眼，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这个年龄被人撞破好事的窘迫，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好吧，我还琢磨着要不要考虑考虑你小子以后来当我女婿，毕竟在我看来，你这个天赋和眼界去唱歌真是可惜了，你完全可以来继承我的集团，毕竟叶叶不是经商的那块料，而且我也有点老了……”
秦律对此就是笑了笑，没搭话。
毕竟，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自己要是当真可就真的输了。先不说自己所谓的天赋和眼界，只不过是真的见过未来人民生活的样子，并不是真的能在同一个时代中了解和剖析大势。
就算是真的，后面那句什么狗屁女婿，绝对是假的。一个集团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实继承人有能力带着集团扩张更好，没能力也完全不是什么问题，至少雇佣一个职业经理人帮着打理企业也完全不是问题，再不行也能弄一个信托基金维持好几代人的生活了。
“不过……”秦律沉吟了一下，看了一旁偷笑的叶叶一眼，“叶叶的培训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秦律知道，刚才无论是叶叶或者叶卫东对他都没什么恶意，都是开玩笑的程度，毕竟他和叶卫东也算言谈甚欢，如果真要论辈分的话，叶叶得管他叫一声叔叔，虽然两个人年龄差不多。
既然是叶叶已经出招了，使出了恶作剧，秦律觉得自己也应该反手打回去一招。
叶叶的专业培训，是觉得绕不开的，只要她想真的上台唱歌，必须要认真的接受培训，光靠天赋可不够，还有稳定的技巧，能确保在大多是情况下都保持相对稳定的水平，不然等到以后叶叶有机会开演唱会或者上台演出了，万一紧张发挥失常，被观众在台下赶下去，恐怕叶卫东真的想要杀人了。
作为一个曾经或者说前世经受过专业培训的歌手，他非常清楚，虽然天赋上却是能带来一定的帮助，但是却起不到决定性因素，这种专业的培训一般都是非常痛苦的，不亚于小学时候要背诵全文的痛苦。
这也算是秦律的一个恶趣味吧。
一旁的叶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秦律说这话的时候恶意扑面而来，但是也太在意，反而是非常期待的看向自己父亲。
她本身就很喜欢音乐。
叶卫东倒是摸了摸下巴，“我本来打算今天或就带她回京城办这件事的，不过今天你来了，那我明天就带她回去吧。正好，你倒是不是也要去京城上学么，有空来家里坐坐。”
说完，叶卫东还促狭一笑。
秦律倒是没有特别在意叶卫东脸上的表情，今天叶卫东的商业大佬形象在刚才两个人讨论的过程中，早就不知道丢失了多少次了，虽然秦律本身对他就没什么敬畏感。
“京城？”秦律有些惊奇。
他跟叶卫东聊天的时候就问过了叶叶的学习情况，叶叶没上过什么高中之类的，是叶卫东请来的私人老师教的，显然，叶叶的这种家庭对于学历之类的诉求基本上没有。
现在叶卫东说起来叶叶要在京城，而叶叶的年龄肯定是不适合上高中了，那最后剩下的只有……
大学？
高中学历都没有，怎么上大学？
“大学？”秦律也没见外，直接问了一句。
“嗯。”
叶卫东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想要开口解释意思，秦律见此也不好多问。
不过他大概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前世的时候就听说过有这种事，要是那个明星最后自爆家丑，也不大可能会被群众发现。
论文作假，学历作假，关系户……这种丑闻在娱乐圈里层出不穷。
不过秦律也不是那种天真的小孩子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从一开始诞生就是无法避免的。
“行吧，那就到时候京城见？”秦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离开这里，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到时候还要提前给罗会长说一声，毕竟，可能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慈善基金会要罗会长操心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玩笑话
“好。”叶卫东也站起身来，将秦律送到了一楼。
秦律没觉得有什么，在他看来这只是这里的主人送朋友离开。
但是在酒店员工和一些住在酒店的认识叶卫东的客户看起来，就有些惊人了。
那是谁？
那可是叶卫东！被称作京城首富的男人！
他居然亲自送一个年轻人下楼？
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虽然秦律上过了两次电视和报纸杂志，但是仍旧有很多人不认识他。
不过这倒是不妨碍他们记住秦律的容貌，回去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年轻人，能跟叶卫东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人绝对没那么简单！
这就是无形的影响力，虽然叶卫东从来没对外界说过什么，但是他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送秦律，就是在无形的给秦律站台。
让秦律在一众人的心中挂了号。
到时候，有能力知道的自然都会知道，没能力知道的，估计秦律也不怕解决这些“小”麻烦。
直到秦律在路边和张三打车的时候，叶卫东纠结了一下，才小声对秦律说道，“等你的慈善基金会成立之后，到时候别忘额提醒我，我打算先捐上一百万。”
秦律有些惊愕的看向叶卫东。
面对秦律的目光，叶卫东凑过来小声说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为富不仁的大资本家，总是需要贡献一下爱心的，而且，你毕竟还是未来叶叶的老板。”
秦律经过卫东这么一说，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了。
顿时有些感激的笑了笑，“好，到时候我绝对会去找你“讨债”的，你别把赶出来就行了。”
这时候，张三也打到了车。秦律没有让张三多等，告别的叶卫东上车离开。
秦律哪能不知道叶卫东什么意思，人家叶卫东有自己的定向慈善基金，跟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无非就是给提供一些帮助，加上一些保险。
毕竟，慈善这个东西，在腹黑的国人眼里，一向都是代表着利益的东西。其中衍生出来的利益总是会伴随着各种烂事。
秦律刚才跟叶卫东聊天的时候也说的很明白了，自己对那些烂事没什么兴趣，只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好慈善。
至少是这样的。
他的慈善基金会成立之后，叶卫东注资进来，虽然不是很多，虽然同样会捐出去，但是也能代表一些叶卫东的态度，这样在面对那些伸手过来的王八蛋的时候，那些王八蛋就可以好好想一下，是不是能扛得住叶卫东，或者说，值不值得跟叶卫东闹的不愉快。
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但是两个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可能就是聪明人的说话方式。
秦律在心中对于自己也能归类到聪明人的行列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
另一边，叶卫东在秦律离开之后，也回到了自己酒店的顶层。
叶叶还在办公室等着他。
“怎么样？乖女儿有什么想说的？”叶卫东笑呵呵的在沙发上坐下，在女儿面前完全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叶叶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小口喝了一口，发现苦的超乎自己的想象，吐了吐舌头。
“没有啊~”叶叶从一旁的沙发底下掏出了一瓶可乐，然后猛的灌了一口，“我觉得挺好的，秦律真的不是我的哥哥？”
叶卫东本来看到女儿喝碳酸饮料还想阻止一下，但是听到女儿又一次的问了这个问题。
马上眉头就是跳了跳，同时心中对于之前那个造谣的小子又“记恨”了一下，打算等会再给自己的老伙计打个电话聊聊他儿子的学习问题。
叶卫东有些哭笑不得的对叶叶说道，“乖女儿，放心，秦律肯定不是你的哥哥，他这样哪有你爹我长得有男人味！哪点像我了？”
看着自家女儿还想说什么，叶卫东顿时有些头痛的接着说道，“快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回京城，到时候给你安排个大学去上学！”
叶叶也顾不上纠缠自家老爹关于秦律是不是自己哥哥的问题了，反正你说不是就不是喽，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偷偷认亲就好了，反正有血缘关系在，私生子也是儿子嘛！
这个时候，叶叶在心里还固执的认为秦律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叶卫东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女儿的想法，不然恐怕会气的血压飙升，外人都相信自己的清白，自己女儿却坚定不移的以为自己在外面瞎搞。
等到叶叶跑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叶卫东找到了办公室的窗边。
看着楼下的车流、人流。
低头琢磨着今天秦律所说的全球互联网化的大趋势，还有在正常人听起来跟科幻电影无异的智能化。
然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回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昨天手下的投资公司递交过来的文件，需要自己签字或者给出意见。
这份投资意向说明书，上面赫然写着《阿里巴巴技术有限公司发展计划以及投资意向书》。
嗯，名字很长，一股扑面而来的专业气息，不过越是这种，越容易是骗子。
本来叶卫东打算回头找时间将这份文件扔到碎纸机里销毁，但是今天秦律的话给了他一定的启示，他觉得自己可以挤出宝贵的两个小时时间，等回到京城跟这个来拉投资的公司好好聊一聊，给他们个机会。
万一呢，万一被秦律说中了呢……
想着想着，叶卫东不禁又想到了今天跟秦律的聊天，或者叫探讨。
这种级别大佬一般不会被人轻易的改变的想法，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能成功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偏执。
叶卫东很成功，毋庸置疑。
他的偏执也毋庸置疑。
但是今天他却被秦律说动了，只是因为给他讲述的那个未来的趋势，并不是一个假大空的概念，而是一个真实的趋势
一个似乎……真实的世界？
他自然不可能知道，秦律给他讲的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也想象不到，秦律其实重生之前就给自己和叶艾的新房里置办了智能家居系统。
他又想到了秦律临走之前他和秦律说过的玩笑话，说是想招秦律做女婿。
随即叹了一口气，至于是不是完全都是玩笑话，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说啥？
秦律从叶卫东的酒店离开后，就带着张三径直奔着张三的工作室去了。
在车上秦律又琢磨起改去考一个驾照的事情了。
他已经琢磨好久了。
正常来说，阻止一个人开车的原因基本都是昂贵的汽车售价，但是秦律显然不是这样的。
他现在没时间。
现在天天忙的根本一点时间都没有。
秦律叹了一口气，他终于理解上辈子时候看到的那帮阔佬们为什么要雇佣司机了，不是这帮阔佬们不喜欢架势的乐趣这种男人普遍无法拒绝的乐趣，而是他们虽然是阔佬，但是时间却不富裕。
这显然就是一种等价交换，虽然这种等价交换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秦律现在就成了这种阔佬。
甚至他都不用重新学习……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律突然想起来了，“诶？我都不用重新学习，只要参加个考试。一个考试的时间我还是有的啊！”
秦律“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并且下定决心，今天回去就找个驾校报名，然后抓紧买车。
“老板，你这么了？”坐在副驾驶的张三听到了刚才自家老板拍脑门的声音，转过头来问道。
秦论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简直蠢爆了，当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斜了张三一眼。
“有蚊子，不行么？”
张三脸上带着貌似憨厚的表情看了看车厢内，“老板，车厢里应该没有蚊子吧，我刚才没听到蚊子的叫声啊，难道是我的听觉下降了？”
秦律看着张三眼中明显有些好笑的神色，忍不住有些牙痒痒。
看来，自己是时候重振一下老板的威严了！
“嘿！”秦律不满的看了张三一眼，“哪那么多问题！这个月奖金扣100！”
张三只是笑了笑，很识相的没有接自家老板的话。
至于扣100块的奖金？
那不是什么问题，每个月秦律给他的“零钱”都不止1000了。
要是老板真生气了，显然不是扣掉100快奖金能解决的。
张三也将这回事放在心上，他知道张三没有恶意，只是关心自己。毕竟自己刚才从叶卫东的酒店走出来上车之后，就一句话没说，张三可能是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挫折。
虽然，自己只是在思考驾照的问题。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虽然这么说两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比较奇怪，但是这就是事实。
秦律前十八年也什么特别要好的同龄的朋友，重生后，三十岁的心理再去找十八九岁的同龄人交朋友，不是不行，是很困难，毕竟，在秦律看来，这些同龄人很幼稚。张三的出现，不只弥补了保镖的位置，甚至还多少占据了秦律的朋友位置。
出租车司悄悄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秦律，看到秦律没注意前排，小声对张三问道，“你们老板这么容易就扣你钱，这活不好干吧？”
张三看了司机一眼，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想了想之后对司机反问道，“那你觉得你开车的活好干么？”
司机有些炫耀似的微微仰起了头，“好啊，车是我自己的，想出来拉活就拉活，不想动就休息一天。”
张三闻言愣了愣，随即就哑然失笑，便不再说话了。
司机看到他不说话了，自己也不好多问，也就作罢了。
至于张三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看他刚才的行为，似乎能看的出一丝跟秦律相似的感觉，看起来应该不错。
……
到了张伟的“律师事务所”，当然，现在不能叫律师事务所了，应该叫张伟的据点，自从张伟跟秦律的签了劳动合同之后，他就停止了接手外界的业务。
虽然本来也没有多少业务可接就是了。
啧，这是秦律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为数不多的来到这里。
每次来都觉得张伟混的好像很惨，似乎是跟自己签了合同也很惨的样子。
秦律到的时候，张伟正坐在“律师事务所”里的一张椅子上，抱着一桶泡面正吃的唏哩呼噜的。
给秦律开完门后，张伟示意秦律先坐，然后自己又唏哩呼噜的继续吃着泡面。
秦律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房间，家徒四壁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张伟的办公室。
秦律其实给的钱不算少的，至少比原来的张伟月平均收入要高出一半来。
但是显然，张伟没有装修一下这个临时“据点”的打算，秉承着一股“够用就行”的风格。
还真是够艰苦朴素的。
对此，秦律倒是没什么表示，毕竟自己也不总来，张伟觉得可以就可以吧，而且马上工作室要搬到京城了，到时候再好好装修一下也不迟。
终于等到张伟吃完了手里的那桶泡面，秦律眼看着张伟又从办公桌底下掏出一桶不一样味道的，然后摆在了桌子上。
然后张伟才搓了搓手，做到他的对面，“嘿嘿，刚才没吃饱……”
秦律心情复杂的挠了挠头，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万年钓丝气质的张伟，显然跟在外面展露出来的行业精英不一样，甚至跟秦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不一样。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至少秦律支付给张伟的薪水足够支撑他体面的生活了。
有些人天生气质就上不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拆迁户，钱到位了，气质没上来。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了出去，秦律看着张伟递过来的一个文件夹说道，“我刚才去找完叶卫东了。”
“嗯。”张伟点了点头，“所以……这个慈善计划要延后么？”
张伟说的这个延后只是为了照顾秦律面子的托词，怕秦律下不来台。在他看来，叶卫东那种大佬肯定能劝秦律“改邪归正”，好好唱歌的。
毕竟，以秦律现在身价和影响力，不适合就这么扎进水深的慈善行业里。
“没有。”秦律好笑的看了一眼张伟，他没想到张伟居然这么问自己，“叶卫东还主动说等申请成功先捐一百万。”
“哦，那就好，我都把资料准备好了，不过以后也能用到……诶？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张伟唠唠叨叨的说完，打算继续去泡泡面的时候，突然好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一样，僵硬的回过身来看着秦律，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第二百章 优点
无奈，秦律只能再次给他重复了一遍。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嘛！
看着张伟一脸好像见了鬼的表情，秦律心中暗爽。
秦律倒不是觉得跟叶卫东认识有什么好爽的，而是能从叶卫东这种商界大佬的手里掏出一百万“巨款”感到骄傲。
毕竟，这种商界大佬，对于财富的敏锐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人。
他们虽然在享受这一方面的花钱比较大方，但是实际上想从他们手上拿到钱，很困难，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越有钱越抠门吧。
秦律虽然不知道叶卫东为什么会主动说要给自己的慈善基金捐钱，但是这并不妨碍秦律骄傲一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哪有无缘无故的爱，肯定是自己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秦律也没搞明白。
别看秦律从来没说过，不管是跟张三还会叶艾都没说过这种事情，但是心里明镜的。
这就是从小一个人摸爬滚打出来的生活经验。
“好吧。”张伟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应该庆幸还是哭笑。
应该庆幸秦律的人脉？这种人脉下，显然跟秦律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自己没准还能实现一下山村里的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还是应该哭笑？毕竟，在他看起来，以秦律现在的身价，投入这一行显然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他把秦律当成了他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还是他的老板。
张伟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资料给秦律递了过来。
虽然他私下里比较屌丝，但是却还是很敬业的。
资料准备的很详细，不光是将申请慈善基金会的材料准备好了，同时还将一系列的申请条件和官方可能会参与的监管也打印了出来。
可以说，哪怕是一个对这件事一窍不通人，也可以带着他的材料当成攻略去申请一个慈善基金会。
申请慈善基金会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麻烦的事情，只要硬性条件足够，都可以申请下来，只不过或快或慢的事情。
后续的运营才是大麻烦。
秦律大致的扫了一眼手上的文件之后，就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再看。
这里面的东西，跟自己查到的和叶卫东刚才跟自己说的，基本没什么差别了。
“嗯，这个不用细看的。”秦律看向张伟，沉声说道，“你明天就去市政那边帮我申请下来，还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尽量在咱们离开明德之前办理好。我今天先把需要签字的签了。”
接下来，张伟将这一摞材料中，需要本人签字的文件通通挑了出来，指导秦律签了字。
至于阻拦秦律成立慈善基金会的事情，张伟一句都没有再提。
虽然不知道秦律和叶卫东聊了什么，但是显然秦律说服了叶卫东，毕竟叶卫东已经承诺了，会在申请过审后，捐献的第一笔款就是一百万。
如果没有说服叶卫东，显然，叶卫东不会拿着一百万打水漂的。
虽然说签字听起来是一个简单的活，但是量变达到质变，当你需要在一摞的文件中，不停的签字的时候，这就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至少秦律是这么感觉的。
等到秦律签下最后一份文件之后，将笔扔在了桌子上，秦律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呸！这一定是为了不让申请变得这么容易才这么要求的！
秦律心中有些阴暗的想着，试图自我安慰。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需要在每一份需要签字的材料上，每一页都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想要练习签名的话，这倒是一个好活计。
可惜，秦律并不需要。
秦律看着张伟正在整理那堆让人眼晕的文件。
起身跟张伟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带着张三离开了。
现在时间还算充足，他打算去看看有没有离家近一点的驾校。去咨询一下。
这个时候，其实正值国内经济发张的高速期，民营的驾校并不少，秦律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三个。
这是从出租车司机嘴里知道的。
秦律索性也就不换车了，直接一直打着这个车，打算一家一家问过去，反正报完名之后自己还要回家，他可没兴趣再去培训一遍了，前世考驾照的时候，可是给他留下离开很深的印象。
“你是……秦律？”司机作为民间消息最灵通的群体，民间百晓生，前几天就从一个另一个司机那里听说了他拉到了秦律这个明德市最近红的冒烟的天才歌手，那个司机还炫耀了一番秦律写给他儿子的留言。
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拉到了秦律！
这可让他激动坏了。
这个司机倒不是秦律的粉丝，自己家的孩子也说不上是秦律粉丝。
不过那也挺激动的。
明德市不是北上广这种一线大城市，也不是横店那种跟娱乐产业息息相关的城市，这里通常不会有什么大明星来，也没出过太多太出名的明星，最出名的就是南郭顺，前一阵还进去了。更别提还能让出租车碰上的明星了，那些明星哪个不是坐着豪华私人汽车出门的？
现在冷不丁看到一个秦律，别提有高兴了，更何况，秦律本身还是明德市的人，还凭空增添了一份亲切的归属感。
这就好比现代人出门碰到了一个明星，那种比较出名的，不管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忠实粉丝，都会带着凑热闹的性质凑上去要一张签名或者合个影之类的。如果这个明星还是自己家乡出来的人，那就更亲切了。
显然，秦律就属于这种情况。
“嗯。”秦律亲切的笑了笑，“师傅，麻烦你今天带我们一下，我们会按照打表价付钱的。”
对于司机的激动，秦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感想，也没端什么架子。
他从心底就是没把自己是明星这个事情当回事，在他看来，明星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不过是工作不同而已。
总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你，就端起来吧。
哪怕他想买车这件事，也不是为了和这些所谓的普通人区别开或者脱离开，他只是为了以后出行方便一点，要是不着急的话，他甚至不介意去做公交。
这可能就是秦律身上的优点吧。
对于秦律的和善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司机自然也不介意，毕竟这还是生意嘛，秦律还按照正常价格付钱，挺好的。
第二百零一章 报名
出租车司机按照秦律的要求，带着他开始在这三家驾校的咨询之旅。
不得不说，秦律的要求很古怪，不需要学习，也不需要实地联系科一科二，只要按时参加考试。
不出意外的，在第一家的驾校被无情的拒绝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驾照管理还没有那么严，基本上这些驾校完全可以做到不需要你考试，给你颁发驾照的地步，就是需要多花点钱而已。
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听过秦律的这种要求。
哪怕是他们隐晦的让工作人员提出了可以“买”驾照，也被秦律拒绝了。所以，面对固执的要求参考考试的秦律，只能遗憾的拒绝了。
毕竟，哪怕“买”驾照是目前驾校行业了不成文的潜规则，那也是违法的，所以，他们不想冒险。
秦律砸吧着嘴从第一家驾校里出来，其实他刚才面对工作人员隐晦提出的“买”驾照的提议，他有点心动了，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真的马路杀手，而是一个老司机。
但是他最后纠结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如果不学习，不上课，还能说得过去，直接“买”那就绝对说不过去了。
秦律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众人物，未来还会影响力更大，秦律可不会小看那些粉丝或者黑粉们的能力。
哪怕是到了2020年，法律明文禁止人肉的情况下，还是有不少的明星或者公众人物被挖出了不少的黑料。
既然无法避免被人肉，那索性直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出租出司机带着秦律去了第二家驾校，也被拒绝了，秦律已经有点动摇了，是不是要暂时放弃考驾照的计划的时候，最后一家没有拒绝。
秦律在前天工作人员古怪的眼神下，填完了资料，并且签字确认了自己的要求。
“您是……秦律先生？”前天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妹子，她拿着手上的资料，脸上的神色有些激动，不过声音却是压抑了下来，嗯，很有职业素养。
至少不会被前台大厅里的其他人听到，不会给秦律造成困扰。
秦律用余光悄悄撇了一眼大厅里的其他人，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他才小声对起那台妹子笑着说道，“嘘，不要被别人知道。”
前台妹子应该也是秦律的粉丝，但是应该不是什么狂热粉之类的，此时认出了秦律，听到秦律这么说，她拿出一张纸，悄悄给秦律推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那当然，秦先生，您能给我签个名么？”
秦律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纸，倒是没有拒绝，想了一下，撇了一眼妹子胸前的胸牌，低头刷刷刷写了一句话，然后签上名。
“祝郭琴天天开心——秦律。”
看着妹子明显明媚起来的笑脸，秦律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开始有点不太喜欢这种到处被人要签名的感觉了，但是看到别人能因为自己开心起来，秦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倒不是秦律有偶像包袱了，虽然秦律长的却是还算不错，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成为什么偶像派之类的，他走的是实力派。
最开始被人认出来要签名，他还挺高兴的，单单是仅仅几次之后，秦律就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秦律更希望是自己的音乐能给他人带来快乐。
妹子收下签名和祝福之后，也就作罢了，并没有什么更过分的请求。
只是这个妹子用非常古怪的语气对秦律问道，“秦先生，您真的确认要不参加培训直接参加考试？”
秦律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不行么？我记得驾照考试好像没有什么课时要求吧。”
这又是上大学，不需要刷课时。
“当然没有，只不过到时候您打算怎么考试，科一可是笔试。要是您嫌麻烦话，我可以帮您弄一张真的驾照。”
秦律笑了笑，他听出了这个前台妹子的意思，并没有搭茬，“我这不是忙么，我需要经常出外地，可能没什么时间来这里学习，不过你放心，我会在外地的时候抽空学习的，等到考试的时候你通知我就好了。”
秦律没说自己已经学过一边或者不需要学就能考过去之类惊世骇俗的话，随便找了个托词，就糊弄过去了。
“好吧，到时候我会给您提前打电话的。”前台妹子明显是被秦律的解释糊弄过去了，毕竟这在大众眼中，娱乐圈的人经常去外地或者经常参加各种商演才是常态，完全能说的通。
秦律闻言点了点头，又把一旁的张三拉了过来。
“对了，美女，麻烦你帮他也报个名。”秦律指着张三说道。
被拉过来的张三有些懵逼，下意识的摆了摆手，连忙说道，“不用，不用……”
秦律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什么不用，以后你是要给我当司机的，难不成不打算让我自己开车？”
听到秦律这么说，张三这才反应过来，只好老老实实的填写表格。
秦律让张三报名是临时起意，他刚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或者清醒的时候开车倒是没什么问题，他也没有装人上人的爱好，不过以后自己要是需要出去应酬或者饮酒之类的，总不能每次都叫代驾吧，反正报名也不贵，也给张三报个名。
“秦先生，这位张先生的要求也跟你一样么？也是只考试不学习？”前台妹子在指导张三填表的时候，抽空对秦律问道。
“不，他来学习，我去外地的时候，他会留下。”
张三听到秦律这么说，倒是手上填表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看了自家老板，明显是想什么，但是在外人面前，张三还是明白自己不能提那么多问题的，还是等一会再说吧。
张三也填完了表格之后，秦律交了两个人钱。
虽然秦律说了自己不需要来这里学习，但是学费可一点都没便宜。两人就是将近一万块。
不过，这对于秦律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小钱，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钱，他也就没在意。
这个时候的驾校基本都是这个价格，换一家也不见得会便宜。
然后在前台妹子古怪的眼神中带着张三就离开了驾校，嗯，因为秦律留下的联系方式和张三的留下的联系方式是一个，都是张三的电话号。
秦律可没兴趣泄露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
第二百零二章 黑心的王八蛋
“老板。”张三跟在秦律的身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出门的时候我需要保护你……”
还没等张三说完，秦律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没事的，我又不去什么危险的地方，这里又不是阿富汗，大街上又不会有人搞突然袭击之类的，你从明天可似就过来练车吧，尽量在咱们搬迁到京城之前把证件考下来。要不然带时候到京城还要重新找驾校报名。”
张三还想说什么，但是秦律显然是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下去了，加快了脚步往出租车的方向去了。
秦律倒是不担心张三能不能考下来，毕竟他前世也是这么考下来的，没什么难度。
至于买车的事？
等搬到了京城再说吧，直接在京城上个本地牌照。
现在的京城还没有实行摇号制度。或许都不需要排队，比起后世省事多了，直接一步到位就好了。
接下来，秦律和张三回到他在明德的家。
秦律自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张三则是抱着刚才驾校提供给他的交通规则和考试资料回自己的房间背了，现在要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内考下驾照，必须要用点心了。
秦律差不多整理出了最近的大概计划流程，正打算再梳理一遍有没有什么疏漏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秦律的思路。
秦律只能无奈的放下本子，拿起手机，自己的电话没多少人知道，基本上打电话找自己的都是有急事的。
来电号码不是自己通讯录里的任何人，而是一个从广州打过来的号码，秦律想了一下，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号码。
“喂？你好。”秦律这次倒是告别了以前就自我介绍的习惯，万一这个是别人打错了，自己自报家门不是给自己的私人电话号泄露出去了么。
现在的秦律，已经开始有意识的保护自己的隐私了。
“喂？”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带着轻微口音的男声，男声顿了顿，“您是秦律秦先生么？”
秦律闻言皱了皱眉，他发誓自己认识的人中绝对没有广州口音的人。
哪怕同样是沿海城市的深市，也就认识一个江雨薇，还是个女人。
“您是？”秦律虽然不认识对方，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
“哦，不好意思，秦先生，我是晨星出版社的老板，我叫郑夜山。很抱歉，之前因为一些私事耽误了，现在才给您打电话，我这次给您打电话其实是打算跟您聊聊您的小说出版实体书的事情，您看您现在方便么？”
秦律这才明白对方是谁。
应该就是之前罗会长给自己说的那个出版商。
虽然妻女了对于对方现在才打来电话导致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有些不满，但是不得不说，这个重中年男人的话说的是真的漂亮，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又是非常诚恳的道歉，然后再说明自己的来意。
确实让秦律因为自己被打断思路的怒气消失了很多。
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再找他的麻烦了，而且，就算冲着罗会长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好揪着不放。
“嗯，好吧。”秦律顿了顿，“我叫您郑老板，您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郑夜山连声说道。
秦律虽然没见过这个家伙，但是秦律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态度谦虚的一身书卷气的商人。
虽然书卷气和商人这两个词汇很难让人联系到一起，很矛盾，但是这个郑夜山就是给了秦律这种感觉。
这属实是很难让人对他生出恶感，对方相比于商人，说话的语气之间更像是一个古代的儒商……
难怪总有人说广州人擅长做买卖，还没见面，第一印象就很好。
秦律沉默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矛盾的感觉。
“嗯，郑老板，我就是秦律，之前罗会长跟您说过我这边的条件了吧？”秦律虽然没真正的作过生意，但是前世的时候不管是从电视上还是电影上都看过，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
“罗会长确实简单的说了一下，要是秦先生方便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的话，我打算明天亲自去找明德市找秦先生面谈。”
哪怕秦律知道这有可能是对方争取条件的一种策略，都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漂亮！
他现在已经有些不忍心在合同上的问题给对面那个家伙出难题或者提出一些比较苛刻的条件了。
有理有据，还有诚意，打算亲自过来……
啧。
这倒不是秦律圣母心或者心太软之类的，这种人说话，哪怕知道对方肯定会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也很难对他生出戒备心，仿佛这种人天生就应该是所有人的朋友一样。
“是这样的，我现在的要求是签合同只能签约短期的合同，这不同于那些长期的授权……”
秦律接下来在电话里又将自己的要求跟对方讲了一遍，不过他也会下意识将言辞缓和了一下，反正意思表达对了，对于这样的家伙实在是没有必要在非合同的问题上剑拔弩张。
“好的，好的，没问题。”郑夜山在电话那头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赞同着。
其实罗会长给他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的说过秦律，也没有侧面或者隐晦的给他施压，罗会长觉得秦律写出来的小说的质量压根就不需要自己的场外援助，单单只是靠质量就能让秦律处在有利的一方。
郑夜山也不知道秦律和罗会长的关系，他只是认为这是巧合。
……
“好的，秦先生。那我明天就出发，您发一个地址给我，我明天去找您。”
郑夜山很诚恳的说道。
秦律闻言摸了摸鼻子，他知道郑夜山的意思是不需要自己这边安排人去接他，但是他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种事情实在没道理让人家自己安排行程。
“你把你的飞机行程发给我，我明天安排人去接您，到时候咱们见面详谈。”
郑夜山又推辞了好几遍，然后眼见推辞不掉，才答应下来，还连胜道谢。
挂掉电话之后，郑夜山很快就把飞机的行程发了过来，秦律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琢磨了一下，给史老板发了过去。
又把电话给史老板拨了过去。
嗯，这种人，就应该让黑心的王八蛋去对付，史老板之前做的行业绝对称得上是秦律认识人中最黑心的人了。
第二百零三章 人情
秦律跟史老板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这边刚才的情况，史老板倒是没有拒绝，他很乐意帮秦律这个啊忙，反正最近其他人忙，只有他自己很闲。
至于史老板是怎么打算跟郑夜山谈判，嗯，用史老板的话，美其名曰，生意就是生意。
明天秦律只要在史老板的人把郑夜山接回明德市的时候，他露一面就行了，其他的基本就不需要他操心了，一切由史老板搞定。
甚至连接待费用，史老板都一力承担了。
对此，秦律只是无声的咧了一下嘴，这个小钱，对史老板来说，并不会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他也就没过于坚持。
……
第二天，秦律打算出门的时候，他把张三打发去了驾校。
面对还想辩解一下什么的张三，秦律斜斜的看着他，“快去，你早早一天把驾照考下来，就早一天能回来保护我。”
张三只得讪讪的打车离开了。
秦律独自出门，往史老板的办公室去。他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同。毕竟就像他昨天自己说的，哪有那么多人会当街袭击他，又不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年代。
哪怕平时张三跟着他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也更接近于一个拎包小弟，而不是一个保镖。
昨天他和史老板商量好了，今天借用史老板那个装样子的办公室谈事情，工作室那边倒是也行，只不过相比史老板的办公室，工作室面积有点小，人还多。
秦律打车来到了史老板的办公室，他刚进门就看到了史老板正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一身蓝黑色的西服。
秦律一脸看到鬼的表情看着史老板，就拿史老板现在这幅模样来说，说他是一个卖保险的好不夸张。
衣服看起来应该不是那种廉价西服，只不过，人的气质没跟上来，总不能指望一个之前卖盗版光碟盗版书的盗版头子有什么商业精英的气质吧？
秦律颤抖了两下嘴唇，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史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史老板对自己身上的保险精英的气质毫无所查，似乎还有点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笑眯眯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当然是准备谈判了，你看我今天这一身，是不是很正式？”
说完，还站起来转了一圈，给秦律看了一下。
秦律抿了民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他应该忠言逆耳，但是……他也不好打击史老板的积极性。
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汇成了两个字。
“加油！”
史老板笑眯眯的收下了秦律的“祝福”，然后又拉着秦律问道，“你看我身上还有哪里需要整理一下的，这可是我第一次正经谈生意。”
秦律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有些无奈的帮对方整理了一下领带，看了看时间，“史老板，你是不是该出发了，从这里开车到机场时间可不短。”
史老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然后惊叫一声，拔腿就走。
刚才他太多沉迷与自己的“盛世美颜”中，快要迟到了！
史老板离开后，秦律则是坐到了史老板的真皮老板椅上。
啧，还别说，真挺舒服的。
秦律一边在坐在老板椅上转着圈子，一边在脑子中琢磨着等工作室搬迁到京城之后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置办一个这玩意。
虽然自己不会长时间在办公室里坐着，这玩意也没什么用，但是舒服啊！
秦律转了一会之后对自己的无聊想法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机，给张伟拨了过去。
“喂，张伟，我是秦律。”
电话那边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汽笛声，张伟应该是在外面。
“秦律？”张伟的声音有些古怪。
“嗯，申请慈善基金会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后续签字或者需要提供的材料？”
张伟那边沉默了五秒钟，然后用颇为奇怪的语气说道，“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在找人打过招呼了？”
秦律有些愕然，“打招呼？打什么招呼？”
“你没打过招呼？”听秦律这么说，张伟就更奇怪了，“出乎意料的顺利，还很快，昨天我刚提交上去的资料，今天就开始走流程了，我给我大学老师打电话问过了，他说正常不会这么快的。”
秦律先是一惊，然后心中才有了一些眉目，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行，那我知道了，不是我打的招呼，我猜应该是叶卫东跟他们领导打了招呼，一会我打电话问问，对了，你那边忙完了，你就来史老板的办公室这边，今天出版商过来，你过来帮帮忙。”
“好，那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张伟顿了顿，才继续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跟叶卫东说的，他不光给你投钱了，还帮你找人走关系？”
秦律苦笑了一声，他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就是正常说了一下我的想法，等你到了再聊吧，我还要打电话确认一下，还不能确定是叶卫东干的呢。”
挂掉电话之后，秦律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打算让自己的思路清晰一点。
他这么苦恼倒不是为了别的，这次申请的这么顺利，最开始他还以为是谁要对他用点什么下作的手段，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想要整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干，很快他就想到了可能是叶卫东跟主管部分那边打了招呼。
相比于叶卫东主动帮忙，他更希望是谁想要玩点什么手段才加快的申请进度。
毕竟，人家叶卫东答应出资捐第一笔款已经是帮助他了，然后现在又自己主动找关系帮他打通一些流程。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欠下多少人情了，世界上人情债才是最难还的，他目前唯一能让叶卫东有利可图的，只有帮叶叶写歌这件事情上。
哪怕是帮叶叶写歌，也抵不上这些人情啊……
别人千难万难的想找叶卫东帮忙，结果到了他这里，变成了不太想麻烦叶卫东帮忙。
要是那些人知道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当街暴打秦律。
史老板想要接到人回到办公室，最少还需要两个小时左右，时间上也不着急，秦律琢磨了好一会该怎么跟叶卫东说，他才把电话给叶卫东拨过去。
“喂……”
第二百零四章 二马
叶卫东的电话响了好久，直到秦律打断挂掉之后才被接起来。
“喂，秦老弟！”从叶卫东的声音中能听出来，他似乎很高兴。
秦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喂，叶总，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没有……”叶卫东连忙在电话那边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打算跟你说说呢！”
“巧了，叶总，我正好也打算问你点事。”秦律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秦律看了看时间，然后为这莫名其妙的默契有些感到哭笑不得，“算了，我先说吧。”
“叶总，我这边申请慈善基金会的事情，是不是你跟主管部分那边打的招呼？”秦律措辞了一下然后说道。
虽然秦律不想这么永无止境的欠下人情债，但是人家毕竟是帮自己了，总不能让帮了自己的人伤心吧。
这点道理秦律还是知道的。
“嗯。我昨天给他们领导打了个电话。”叶卫东顿了顿然后问道，“怎么？有人找你麻烦了？我再给他们领导说一下。”
秦律可不知道，叶卫东所说的领导可不是什么主任科长之类的小官，而是主管部门的一把手。不然就会明白，自己欠下的人情可比自己想象的还大。
“没有。”秦律苦笑了一声，“不光没人找麻烦，还很顺利。我琢磨着总是麻烦你也不好，反正这种事情不着急，叶总……”
叶卫东是个聪明人，虽然秦律的话说的很委婉，但是他还是听明白了，秦律的意思是不想欠太多人情。
所以还没等秦律说完，叶卫东就打断了他的话。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个事啊。你申请慈善基金会是好事啊，我也没说帮你违法乱纪什么的，你想想，你多耽误一天，就有山区的孩子多受一天苦，我这心里就不得劲啊。”
秦律面对叶卫东这种老狐狸还是太嫩了点，当下就叶卫东的无耻言论堵得有些语塞。
其实叶卫东这也不是很过分，只不过让秦律的目瞪口呆的是，叶卫东能说的这么大义凌然。而且，叶卫东说的什么痛心不已，秦律压根一点都没信。
资本的本质就是残忍的，就算是叶卫东本性善良，但是作为这么大集团的掌舵人，他肯定讲过更多的惨状，心里也早就麻木了。
再说，叶卫东的集团本身也有慈善方面的业务。
这让秦律猛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要是反驳，不管怎么说，都好像是自己不想做好事一样。
秦律只能沉默以对。
叶卫东似乎是也察觉了秦律的状态，他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事，我还要感谢你昨天跟我聊得那么多，我刚才刚跟一个来找投资的公司聊了聊，打算回京城之后再当面聊聊，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投资了。”
秦律闻言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叶卫东动作这么快，叶卫东这要是因为自己昨天跟他讲过的那些未来趋势乱投资导致亏本了，秦律自己肯定也会内疚的。
“什么公司啊，做什么业务的？”秦律也顾不上跟叶卫东纠缠人情的事情了，连忙问道。
他琢磨着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能让叶卫东从他说过的那些话的影响中脱离出去，至少投资的原因不能是因为自己说过什么，而是叶卫东自己想投资。
“一个杭城的小公司，做网络服务平台的公司。”叶卫东不在意的说道，“想要的投资款也不多，几百万，然后给股份，怎么？你有兴趣？”
秦律有些无力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几百万还不多？叶卫东是不是对不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至少自己现在手里的现金没有那么多。
不过随即他就又有些愕然。
杭城……
网络交易平台……
别是自己想的那个吧？
秦律练忙满脸古怪的问道，“叶总，那个公司叫什么名？”
叶卫东不在意的说道，“阿里巴巴，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跟他们聊聊，虽然他们的找投资人的要求是有一点的资源，但是这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我跟他们说让你投资我才会跟着投资就行。”
秦律脑子中仿佛炸雷一样，虽然刚才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现在听到叶卫东说出来之后，他还是被惊了一下。
他前世可是经历过一个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的商业帝国的崛起的。
还不夸张的说，未来的网络时代，最大的商业帝国就是二马。
他刚重生那会还想搭上这趟便车呢，但是遗憾的是人家二马不管是哪位都已经有了一些起色了，并不是谁想投资就能投资的。
现在听着叶卫东满不在乎的口吻，秦律就有些想笑，这不光是阿里巴巴来找叶卫东拉投资，同时也是叶卫东的机会，这要是叶卫东因为自己放弃了这次投资的机会，恐怕以后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另外，秦律清楚阿里巴巴的进度，现在他们找到叶卫东也不奇怪，叶卫东是京城首富，手上还有庞大的商业集团，资源更是无数，投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也是想借助叶卫东的资源。
至于自己，还是算了吧，先不说自己手上因为买房子和装修已经没多少钱了，就算自己有钱，对方也未必会答应自己的投资意向，毕竟自己手上并没有什么商业资源。
这是叶卫东手上实体商业集团转型的最好机会。
秦律虽然知道，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跟叶卫东说让他投资，好需要找个好理由，说得过去的理由。
“叶总，你觉得这个公司怎么样？”秦律小心的问道。
叶卫东被秦律的口气弄的一愣，“我觉得还凑合，这是个新兴产业。你怎么看？”
经过昨天的谈话，叶卫东已经不把秦律当成一个普通的歌手或者明星来看待了，而是把秦律堪成了一个商业眼光很敏锐的精英来看待，现在秦律提起来，他自然要慎重一点。
“嗯……”秦律沉吟了一下，“这个公司我倒是了解一下，如果是我的意见的话，叶总你就答应他们，当然，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
第二百零五章 郑夜山到来
秦律没有跟叶卫东多说，因为说多了，自己可能圆不上谎。
毕竟，现在的阿里巴巴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多么出名的公司，没看到还要来找叶卫东要几百万的投资么。
“这样啊。”叶卫东坐在办公室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依照这几次他跟秦律之间的沟通，秦律绝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至少在正事上不会瞎说，既然秦律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原因，虽然他说起来有些遮遮掩掩的，但是同时也引起了叶卫东的注意。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次回京城要好好跟那个公司的人聊聊了……
虽然他十分愿意相信秦律，几百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钱。但是这毕竟是集团性质的投资，还是要参考一些专家顾问团的意见比较好，反正最后是要自己拍板作决定，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秦律自然是不清楚叶卫东在那里想什么，不过他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给对方打电话的初衷。
“叶总，有些事情，我其实挺想自己经历和体验一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等我解决不了的时候，我再打给你，你觉得呢？”
秦律郑重的对着电话说道。
叶卫东闻言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笑了笑，“好，那你真要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咱们之间不用顾忌那些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秦律苦笑了两下，没有继续跟对方聊这个话题。
就算叶卫东说不在意，自己还能心里没数？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他和叶卫东只能算是普通朋友。长时间单方面的付出，谁的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秦律又跟叶卫东客气了几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史老板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到机场了。
秦律给史老板打了个电话，结果让他有些惊讶。
史老板说他已经接到郑夜山，两个人正在往回赶。秦律用屁股也猜得出来，史老板刚才肯定是上演了一场中文版的速度与激情。
仗着高速上摄像头没多少死命的飙车，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更别提刚才他还因为臭美耽误了一会时间。
秦律再三嘱咐他不要着急，可以慢点开之后才挂断电话。
……
一个多小时后，秦律终于见到了郑夜山这个光是电话交谈就能让人生出好感的家伙。
从史老板的车上下来的除了史老板还有一个陌生人，肯定就是郑夜山了。
下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些苍白，应该是被史老板的刚才的绝命狂飙吓到了。
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形象与秦律想象中的完美符合。年纪大概是三十多岁到四十岁之间，身上看不出一丝的中年人该有的油腻，反而充满了书卷气，更像是一个古代的书生。
儒雅，随和。
哪怕是被史老板的绝命狂飙吓到了，也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下车之后反而是对史老板点头致谢。
如果给这个家伙换上一生白色的书生袍，去演电视剧，就是最完美的古代私塾的教书先生。
嗯，在帅气这件事上，就比我差一点。
秦律在楼上的窗户上看着下面的来那个人，心中有些恶意的想着。
事实上，郑夜山不管是在气质上还是容貌上，并不比秦律差，甚至还隐隐有压过秦律的意思。毕竟男人越老越吃香，可不是一句空话，秦律目前比起郑夜山，还是太嫩了。
很快，在史老板的带领下，两个人就上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秦律已经在桌子上泡好了一壶茶，面对这种宛若古代书生的人，秦律觉得还是清茶更适合招待对方，虽然，秦律更爱喝可乐。
看到对方进来了，秦律站起身，迎了上去。
伸出手道，“你好，郑老板吧，我是秦律，幸会幸会。”
郑夜山也伸出手笑道，“秦先生真是年少有为，可比我强多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秦律看着对方，虽然知道对方只是礼貌性的夸赞自己两句，自己哪里什么名，更别提虚传什么了。
但是从对方身上完全找不出一点毛病来，让人打心眼里就舒服。
啧……秦律有些咋舌。
这也就幸好他是个男人，而起取向正常，要不然对方的杀伤力就太大了。
“郑老板，里面请。”秦律虚引着对方走进办公室。
在路过史老板的时候，秦律趁着郑夜山不注意，小声对史老板问道，“怎么样？有信心今天跟他谈判么？”
秦律和史老板昨天就商量好了，今天主要谈条件的是史老板，秦律只负责出面。
现在郑夜山这种人格魅力和气质，秦律要确认史老板没有被对方折服，要不然就只能找个理由明天再谈判了，先给史老板商量商量对策。
“没问题。”史老板咧嘴笑了一下，然后笑容渐渐有些狰狞起来，“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说完史老板还从裤兜里拉出一张纸，微微冲秦律示意了一下。
秦律撇了他一眼，心也就放下来了。
果然，史老板平时那副咸鱼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果然不能小看这个昔日明德市盗版界的头子。
心狠手黑。
昨天秦律跟史老板说过的条件，全都被史老板写在了那张纸上，只不过所有的条件全部苛刻了一半。
这就离谱，这种条件怕不是要郑夜山赔本出版。
秦律还想说什么，三人已经走到了沙发的位置，并坐了下来。
史老板和郑夜山面对面坐在茶几两端的沙发上。
秦律则是坐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
秦律伸手给桑人分别倒上了一杯茶，面对郑夜山有些疑惑的目光，秦律耸了耸肩，“郑老板，请喝茶，我毕竟才十八岁，这些商业上的内容我不太懂，史老板是我的朋友，我委托了他跟您谈。”
刚才秦律和史老板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时候，尽管已经尽量压低了音量，但是郑夜山多少还是能察觉到一些的。
此时听秦律这么说，郑夜山也没在意，只是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说道，“好，那就依照秦先生的意思，我跟这位史老板先聊聊。”
说完，抬手端起茶杯，极其优雅的喝下了茶水。
至于史老板，则是一仰头直接倒进了肚子，好像一个绿林好汉一样。
谈判正式开始了，秦律也在一旁安静做好，打算等一会万一史老板给郑夜山逼急眼了，自己好救场。
第二百零六章 谈判进行时
在秦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史老板与往常完全不同，像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一样的将自己兜里的那张纸拿出来并拍到了桌子上。
一脸恶形恶状的说道，“看看吧！这是我的条件。”
看这架势，仿佛郑夜山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要把郑夜山用水泥灌到柱子里沉海一样。
秦律脸上的表情都没崩住，一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好家伙，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史老板这货之前不是做盗版行业的吧，是意大利的黑手党还是叙利亚的非法武装？
郑夜山倒是一点也不慌，甚至还冲史老板点了点头，才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起来。
史老板则是趁着郑夜山看条件的功夫，偷偷冲秦律眨了眨眼睛。
眼神透漏出一个意思：怎么样？我演的像不像？气势足不足？
弄得秦律一身的鸡皮疙瘩。
先不说你一个中年油腻老男人冲我眨眼睛恶不恶心的问题，单单是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谈判方法。
要不是你刚才冲我使的那个眼神，恐怕我特么都以为你随时能掏出一把汤姆逊冲锋枪突突了郑夜山！
索性看到郑夜山似乎是没有产生什么影响，秦律这才强压下自己上场的冲动。
郑夜山极其认真的看了一遍手中纸上写下的条件，至少秦律和史老板看到的是这样的。
然后轻轻放下纸张，对史老板说道，“史老板，我觉得这个条件不行。”
脸上甚至来拿一丝怒气都没有产生，似乎刚才只是说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从容。
“嗯？”史老板种种的发出了一个音节，然后怒气冲冲的瞪着大眼珠子看向郑夜山。
郑夜山这是很自然的和史老板对视着，丝毫不见畏惧。
秦律看着史老板这幅模样，有些不忍直视。
太丢人了！
直到秦律打算打断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的时候，史老板再次开口了，只不过这次说话的语气倒是客气了一些。
“嗯……那郑老板什么意思？”
郑夜山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史老板，其实我心中对于秦先生这本书的售价的定位是三十到四十元之间。你先别急着反驳。”
“我其实一直都在做实体书，还有一些版权过期的世界名著。其实世界名著也就是差不多是这个定价。而且秦先生所写的《西游记》的字数，才82万字左右。售价高了会大幅度降低销量的。”
史老板想说什么，但是余光瞥到秦律的眼神，悄悄把话咽了回去，继续听着郑夜山说话。
“售价三十到四十元一本的话，其中实体书需要精装版，所以成本会比较高一点，大概十五块钱左右，再去除运营成本之后，大概一本的纯利润也就在五块钱左右。”
“所以，你觉得你提出这个授权半年授权费要五百万的条件合适吗？”
“想要保证不亏本的情况下，我最少需要在半年内卖出去一百万本的实体书。这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运营和推广还需要时间，而且网上连载的版本也会对实体书的销量造成冲击的。网上阅读的成本才二十块钱左右。”
“而且，我是商人，我要赚钱给员工们开工资的。”
说到这里，郑夜山耸了耸肩膀，很诚恳的说道，“我是真心来找秦先生合作的。”
秦律在一旁看着，史老板的气势明显有些弱了下来，不由的有些哭笑。
郑夜山说的这些基本上就是实际情况了，甚至没有任何的夸大成分。昨天秦律和史老板商量出来的结果也是这样的。
史老板也是其中老手了，自然知道一些印刷的成本，精装实体书的印刷成本确实差不多这个价格，当然，盗版粗糙滥造的成本肯定会远远低于这个价格，但是那不再考虑之中。
“那你说，你觉得什么价格合适？”史老板一开口气势就弱了三分。
秦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谈判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互相试探底线，然后压着底线才能达成合作。
哪一方的气势先弱了下来，哪一方就要吃亏。
如果秦律在郑夜山的位置上，他绝对会趁着这个机会，把价格压到一个离谱的程度，到时候史老板要是再想往上抬，那就不好抬了。
开始出乎秦律意料的是，郑夜山并没有如同他想象的那样，拼命压价，反而是说出了一个高价。
“二百五十万，授权期一年。”
秦律和史老板都有些愕然，这个价格和这个条件，比他们昨天商量好的还高上不少。
昨天他们商量好的条件是，授权期最长两年，价格最低一百万。
秦律心里有数，毕竟这是新书，没有四大名著的光环套在上面。想要推广，还是比较费力的。
他们甚至还琢磨了一个网络阅读和实体书捆绑销售的套餐，这并没有写在史老板的那张纸上，他们打算等到谈判僵持住的时候，拿出来彻底取得胜利。
但是现在郑夜山提出的条件彻底打乱了他们的布置。
面对史老板下意识投来的目光，秦律只好主动战起来，走到史老板的位置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跟他换个位置。
现在恐怕傻子也能看出来，史老板肯定是坐不了主的，做主的人还是自己。
秦律也大概的猜出了一点郑夜山的想法，但是还是打算亲自问一下，因为秦律觉得自己猜出来的想法，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
“郑老板。”秦律拱了拱手，“抱歉，我想问一下您这个条件……”
虽然秦律话没说透，但是郑夜山显然是听懂了。
他坦然的笑了笑，“没关系，秦先生，我说了，我是真心来找你合作的。我虽然是个商人，但是我更喜欢和合作伙伴成为朋友，财聚人散，人聚财散。”
秦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书卷气的商人，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商人能说出来的话。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商人，那一定是儒商。
资本都是贪婪的，没想到郑夜山居然是这么想的。
想起自己之前和史老板的算计，忍不住有一些脸红，当下有些惭愧的说道，“郑老板心胸开阔，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二百零七章 价格锚定
秦律从来没想过，一个商人能做到像郑夜山这样。
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资本的贪婪和掠夺，反而这么……慷慨？
秦律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但是郑夜山身上的闪光点让他想到前世一步电影中的一个英雄式的人物。
美国队长。
那个美国翘臀。
至少内战之前的美国队长是这样的。
身上的品质足以让其他人在他们面前自惭形秽。
虽然一个是个人英雄主义，一个是修养和品质，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惊人的相似。
看着郑夜山笑眯眯的面容，如果今天不是秦律亲自看到，他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难道他就没什么缺点？
“额……郑老板。”秦律组织了一下语言，“在说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您看起来可不像一个纯粹的商人，当然了，您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咱们这就谈正事。”
“哈哈。”郑夜山先是大笑了两声，然后坦然的看着秦律，“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
“我其实就不是一个纯粹商人，如果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其实是书香门第，我们家往上几辈都是读书人，到了我父亲生下我之后，我们涉足商业，哪怕是涉足了商业，也是跟知识书籍有关的。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一半书生一半商人吧。”
说完，还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秦律心中有些明了了，应该是郑夜山从小出自书香门第的教育，才让他有如此的气度。
“那刚才您说的……”秦律接着问道。
“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就算经商了，咱们家也跟那些恶臭的商人不同，财聚人散，财散人聚。”
郑夜山说完还扭头对着一旁的史老板拱了拱手，“抱歉，史老板，我说的人里面不包括您，您应该也是一名商人吧。”
这下秦律就都明白了。
自古以来，商人基本没什么社会地位，远远不及书生这种读书人，这也就是近代改革开放之后，商人的地位才有所提升，所以郑夜山的父亲才涉足商人这一行。
虽然涉足商人一行，但是数代书香门第留下的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所以才会有如此气度。
商人的变通，书生的气节，结合到了一起。
看来自己又欠了罗会长一个大人情，虽然罗会长没有在明面上帮助自己，但是他能帮自己找到这么一个有合作意向的出版商，罗会长绝对知道郑夜山是什么脾气秉性。
这样是换个人，虽然最后秦律也不会吃亏，但是绝对要难沟通许多。
毕竟秦律和出版商的关系不像是他和叶卫东这种没有利益冲突，在达成合作条件之前，秦律的利益和出版商的利益绝对是站在对立面的，秦律要的钱少一点，出版山就赚的多一点。
怎么可能像是郑夜山这样！
想明白了一切，秦律自然也就没有跟郑夜山准备拉锯战的心思了，人家已经这么坦诚了，自己又何必在这遮遮掩掩的不当人呢。
当然，既然郑夜山打算多给点钱，自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自己还有一大帮人要养呢。
“郑先生。”秦律正色道，“您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有一些细致的问题还需要咱们沟通一下。”
郑夜山也坐直了身体，正色说道，“请讲。”
“首先就是关于如何防盗版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秦律和郑夜山在友好的气氛中，一直聊到了中午。
秦律将自己之前打算依托于启点中文网防盗版的功能跟郑夜山讲了一遍，然后又提出了网络销售和实体书捆绑销售的计划，让郑夜山啧啧称奇。
至于史老板，则是在一旁旁听，虽然跟计划中的不太一样，自己从谈判席变成了观众席，多少有点失落，但是听着秦律给郑夜山讲这些思路，也算是另一种学习新知识了，尤其是对于史老板这个野路子出身的“投资人”。
这倒不是秦律有多厉害，主要还是眼界问题。
这时候国内的互联网刚刚发展起来，虽然国内对于复刻这件事一直很擅长，但是并没有人想到依托网络数据库防伪这种想法。
秦律就不一样了，前世基本是大一点的品牌就有这种查询真伪的手段，甚至有些奢侈品牌还会在正品中注入芯片，作为防伪技术。
虽然秦律提出的账号密码防伪子在未来也许会被更高超的复刻技术淘汰，但是目前为止，这种技术在国内还是独一家。
“秦先生，”郑夜山钦佩的看着秦律，“你的这个想法真是太厉害了，其实如何防盗版一直都是我们最头疼的问题，如果您的网站功能实现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能帮助我们出版社提高很多的销量。”
秦律笑眯眯的看着郑夜山，刚才在沟通中，郑夜山知道秦律的这个想法之后，直接拍板决定，回去之后要将他的出版社的所有未来新出的书籍都录入这种范围措施中。
为此，郑夜山主动提出了每一种新书会付出总利润的8%的费用。
其实秦律也没想到，本来一场实体书授权出版的谈判会演变成这样，至于实体书授权的事情，在秦律提出网络销售和实体书捆绑销售的时候，双方就达成了合作意向。
在秦律看来，其实郑夜山对于他出版社的新书参与到这种防伪措施中来，不付钱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是第一批客户，总要有点优惠的。反正自己肯定是要对网站以后出版的数据进行防伪措施的，顺手加上一批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既然郑夜山主动提出了要付钱，秦律也没道理再拒绝了，毕竟，平日里的数据库和服务器的维护也需要钱。
至于那个网络阅读和捆绑阅读的想法，郑夜山说是什么价格锚定手段，应该很有效。
秦律肯定是听不懂这些专业名词，反正这也只是一个暂时的想法，试一试又何妨。
“郑老板。”秦律抬头看了看时间，“到中午了，咱们边吃边聊？我安排了一个明德市这边的老字号。”
“哈哈。好，那就麻烦秦先生了，正好我还有一些想法跟秦先生聊聊。”郑夜山爽朗的大笑了一声之后就欣然同意下来。
第二百零八章 小兄弟
秦律确实昨天就定好了一家明德市这边的老字号饭店，虽然他没有想过今天的谈判这么顺利，但是不管谈判进行的如何，至少东道主要安排到到位。
这就是所谓的“面子”。
秦律和郑夜山还有史老板前往饭店的路上，突然想到了这些。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难道我真的要变成我曾经讨厌的模样？一副大资本家的模样？
不过，幸好秦律本身也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在史老板和郑夜山互相恭维中被拉回了神。
带资本家就带资本家吧，无所谓了，有钱才是实现理想的基础。
史老板开着车，这时候倒是没有上午那副美国黑帮一言不合就掏枪的气势了，郑夜山这种人，很难让人生出恶感。
尤其是对于史老板这种曾经生存在灰色地带的人，因为郑夜山身上具备的很多东西或者说是特质，是史老板不具备的。
当然，如果现在让史老板有机会狠狠的宰郑夜山一刀，史老板也不会手软的。
敬佩归敬佩，但是宰人归宰人，这并不冲突不是么，这可能就是长久以来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养成的本性吧。
饭店不算太远，中途秦律给张伟和张三分别打了一个电话。
催了一下他们，让他们直接来饭店。
按照时间算，两个人也差不多该忙完了。
下午还需要张伟草拟一份合同，签合同，至于张三，秦律怕他学完车之后，直接跑到史老板办公室扑了个空。
……
到了饭店，郑夜山和秦律分别点了一些菜。
虽然郑夜山不会在这些无所谓的细节上挑理，但是不得不说，秦律的安排哪怕是以郑夜山的眼光来看，也基本上找不出来什么毛病。
这让他很难相信，秦律是一个才十八的少年。
“秦先生。”饭店的包房中，郑夜山坐在秦律的对面，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你的眼光和处事作风，很难让我相信你才十八岁，很厉害，说句实在话，我在这个年纪，我不如你。”
说完，郑夜山以茶代酒，率先敬了秦律一杯。
一上午的谈判都很愉快，秦律也没必要给对方难看，也同样笑呵呵的举起手中的茶杯。
“郑老板过奖了，你身上这股气质才让我羡慕。不过我要说一句，您不是第一个这个说我的。”
秦律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直接打碎了刚才郑夜山一本正经的语气。
一旁的史老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律说的倒是真的，他和贾有私下聊过这个问题，他们都是这种感觉，史老板这种有孩子的人，也想将自己的孩子教育成秦律这样，但是他们研究过后发现，通过后天教育达到这种地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最后只能将原因归结于秦律的天赋之上了。
“秦先生真是幽默，不过，我对秦先生也有一些了解，秦先生似乎还同时涉足了娱乐圈？秦先生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专心创作文学作品？”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郑夜山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但是却能感觉出他对于娱乐圈的不屑。
秦律有些愕然，郑夜山这种修养的人怎么会这么明显的露出对于某个行业的歧视？
不过，随即又差不多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了。
郑夜山他们家往上数几辈都是书香门第，其中指不定还有在前朝入朝为官的。娱乐圈要是放在以前，就被称作戏子，哪怕是民国的时候，都是这么称呼的，也就到了现在才改做娱乐圈的。
一个这种家庭环境长大的人看不起戏子也很正常。
秦律倒是没什么抗拒心理，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只不过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发展。
另外他也不是那种只能靠着娱乐圈发展的人，他还有启点中文网，还能写书。
这么看起来，他其实是三条腿走路。
“郑老板，时代不同了么，娱乐圈其实也是一条出路，就像《西游记》这本书，改编成影视剧什么的不是更能给大众带来享受么，而且，赚钱嘛，不寒蝉。”
秦律笑呵呵的说着轱辘话，插科打诨。
郑夜山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他们这个书香门第，也不会下海经商。
只不过从小的家庭教育让他下意识的瞧不起那些搔首弄姿的戏子，在他看来，秦律如果能专心装作，一定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
不过，这毕竟是秦律的私事，哪怕朋友之间有些事情不好多说，跟别提他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连朋友都算不上。
当下，郑夜山也不再多说这方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维持一个良好的气氛。
在双方默契的聊天氛围中，一直聊到服务员开始上菜。
这时候，张伟和张三也先后到了饭店。
等到服务员上完了菜，秦律才给郑夜山介绍起这两个人来。
“这是张伟张律师，是我公司的法务部的负责人，下午吃完饭后，他会草拟一份合同，到时候郑老板看一下。”
介绍到张三的时候，就比较有意思了。
“这是张三，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他没事就帮我忙活忙活。”
一旁的史老板有些诧异的看了秦律和张三一眼，他跟张三也算比较熟了，张三不是秦律的保镖么？在魔都的时候不是还救过秦律么？
怎么现在成小兄弟了？
秦律这是有什么打算？
难道是要扶张三上位还是……
秦律自然是不知道史老板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想法，他也想不到，他就这么简单的说一句，就能让史老板想这么多。
他这么说，其实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
毕竟，自己现在也不是设么国际巨星，也不是什么城市的首富，这种程度还要配一个私人保镖确实有些夸张了。
说句好听的是谨慎惜命，说句不好听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毕竟，对面坐着的郑夜山，家大业大的还有出版社，不也是自己独身来的明德，保镖司机什么的都没带。
自己这边弄个保镖出来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郑夜山点了点头，跟两人打过了招呼，对于秦律所谓的小兄弟，他也没往保镖的方面想，只当是秦律的什么远房表弟什么的，来跟着秦律学学。
换位思考，他家要是有这就么一个出色的亲戚，他也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抽空去跟着学学。
第二百零九章 打断腿
午餐结束后，众人回到了工作室。
当然，张伟和张三是打车回的工作室，史老板的老奔驰显然坐不下这么多人。
回到工作室，秦律和郑夜山坐在沙发上聊着天，主要的内容其实跟商业无关，只是两人对于一些时事政要的看法。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商人，还是文学产业相关的商人。
至于张伟，这是在一旁用史老板办公室的电脑草拟着合同，张三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沉默的像个雕像，只有偶尔看向来这边的视线，能证明他还在关注这自家老板。
史老板则是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两人的交谈，偶尔插上一句话调节一下气氛。
秦律其实也乐于跟郑夜山交谈，虽然时事政要不是他擅长的，但是来自前世的眼界还是能弥补一些差距的，至少，国内几次重大的政策他都知道。
郑夜山也很惊讶，对于秦律的眼界比较惊讶。
郑夜山虽然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但是可能是遗传自下海经商的父亲，他并不像传统读书人那样迂腐，反而思想比较开明。
他在家平日里跟家族里的那些长辈每次聊起时事政要来，都会不欢而散，因为他所说的一些观点在那些长辈看来太离经叛道了。
但是吧今天跟秦律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聊得倒是志趣相投，郑夜山很轻松的就能分辨出秦律并不是在敷衍附和自己的观点，因为秦律对于他的有些观点甚至还能在他所说的基础上提出更深的一些意见。
例如，关于文化产业需要管控的问题，郑夜山的意思是管控可以，但是不能大兴文字狱，有度的管控才能保持文学的活力和创作力，不能过犹不及。
秦律的想法则是设置敏感字和大众人工审核，至于创作者怎么规避，或者规避之后的结果，秦律表示，要是创作者能打擦边球完全没有必要去死抓着一点不放。
虽然秦律的想法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这就是目前两个人能说出来的最好解决办法了，一旦抓的过于严格，会丧失文学的活性。
秦律当然也不是真的很懂这些政策实事，但是他前世的时候可是听过启点中文网的大整顿啊，虽然大家都在抱怨，但是秦律觉得这样的政策还是很明智的，总有人会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是这些人却想不到，不受管控野蛮生长才是最致命的。
这就很神奇了。
郑夜山来之前了解过秦律的一些资料，秦律是从艺考结束后开始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的，之前十八年的资料里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如果说唯一特殊一点的就是，秦律早年父母双亡。
然后十八岁之后开始在音乐，文学方面大放异彩，甚至还收购了一家上海的公司？虽然他对戏子（娱乐圈）这个行业是真的看不上，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秦律唱的歌很好听，写的词也很有文学水平。
难道真是厚积薄发？还是父母去世对秦律有特殊加成？
暗自摇了摇头，郑夜山将这个略微失礼的想法赶出了脑子。
这根本就说不通，最后郑夜山也只能将之归到秦律的天赋上了。
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要与众不同吧……
“老板，”这时候张伟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按照你跟我说的条件，我已经草拟了合同，您二位看一下？”
虽然张伟跟秦律的关系很好，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但是在外人面前，张伟还是很注意秦律的面子的。
虽然秦律本人并不是很在意。
“好，”秦律接过张伟手中的两份合同，递给郑夜山一份，“那就看看？”
“好。”郑夜山接过合同，然后扭头对着张伟客气的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张伟很识相的离开了沙发前，回到电脑旁边坐着了。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在这种场合，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还是为了好兄弟的“生意”。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接下来就是两位能主事的人之间的事情了，就连史老板也找了个借口去门口找张三来聊天了。
“嗯……这条，还有这条……”
在秦律和郑夜山两人的商讨下，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将合同的事情谈妥了。
虽然有点快，但是绝对详细，两个人通过交谈已经差不多明白对方式个什么样的人了，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础。
“合作愉快，郑老板。”在张伟的见证下，双方签署了合同并按上了公章。
“合作愉快，秦先生。”郑夜山也站起来跟秦律握手。“既然合作的事情定下了，那我一会就买机票回去了。”
秦律一愣，“这么急？要不吃完饭住一夜再走吧，现在已经四点多了。”
郑夜山闻言苦笑了一声，“还是不了，多谢秦先生好意，我回去家里那边还有点事，要是回去晚了，恐怕我父亲会打断我的腿的。”
一旁的史老板闻言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确实很搞笑，一个快要四十岁人，还会被父亲威胁打断腿……
秦律瞪了史老板一眼，然后歉意的郑夜山说道，“那好吧，抱歉郑老板，史老板他没有恶意的。”
郑夜山闻言还是一脸的哭笑，“没关系，我知道，而且这真的很搞笑，可是我父亲就是这个性子，不管孩子多大了在他眼里还是孩子。”
秦律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膀，他也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幸灾乐祸，反正心里很复杂。
这种感情，他五岁之后就从来迷体验过。
示意史老板送郑夜山去机场，目送郑夜山上了史老板的车后，秦律才回到办公室。
这时候，他的手机上银行转账到账的提示短信也发了过来。
是直接打到启点公司账户的。
一共二百五十万。
秦律这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兜里没钱慌得很，钱是男人的胆，虽然秦律没有出去偷腥之类的想法，但是兜里还是有点钱比较放心。
秦律想到这里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飘了，前世重生之前想要赚到五十万都需要至少两三年，结果现在一下赚到了五倍的钱才松了一口气……
“诶，张伟，晚上你没什么事情吧？要是没事情就一起吃口饭？”秦律对张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