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按时间收费
热血激昂的前奏响起。
秦律将状态调整好，不自觉的了咽了一口口水。
【哦~哦~哦~】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oh~oh~】
前奏已经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就连乐队的鼓手打鼓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贾有在录音室的玻璃外看着里面的他们，耳中听着收声设备中传来的歌声，内心有些激动，他在秦律的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梦想。
突然他想到，万一以后秦律真的可以开演唱会了，他是不是可以算是第一批看到现场演唱会的人，这能吹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那会看清楚】
【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秦律唱到这里的时候，其实也是感慨万千，他想到了他的前世，前世一个人摸爬滚打到了快三十岁，在社会上的的遭遇自然是一言难尽。
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经历了多少坎坷挫折，结果到最后就连叶艾也离他而去。
不过，命运这个东西真奇妙，他没想到居然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心中过多或少都有些感慨，都不自觉的带入了进去，每个人在社会上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挫折，没有人是真的一帆风顺。
恰好，这也是这首歌的过人之处，能让每个听到的人都以为这首歌是在唱自己。
【让晚风轻轻吹过】
【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
【让晚星轻轻闪过】
【闪出你每个希冀如浪花快要沾湿我】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回过头来，当第二遍唱开头那段，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其中包含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一种就算命运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依旧要爬起来冲他吐一口痰的永不服输的精神。
乐队完全投入了进去，更加的卖力了，他们今天能来第一是冲贾有的面子，第二则是冲秦律的名气，他们也想看看这个最近很有争议的天才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让人惊艳。
他们现在完全没了怀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他们是一群和贾有一样，对音乐有信仰的人。
贾有在录音室外涨红着脸，他已经激动的有些无法自控了，他现在就想大吼一句操蛋的命运！
为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音乐梦想，在他即将打算放弃梦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秦律的这首歌，他觉得不应该放弃他的梦想，
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音乐梦想寄托在秦律的身上，让秦律替他走下去。
一念至此，他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一曲完毕。
秦律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他觉得这应该是包括了他前世的三十年，唱的最投入，状态最好的一次。
无关技巧，技巧方面永远都需要进步，只是投入的感情到了。
前世从来没有乐队能这么投入的为他演奏，在这种氛围下，他也摒弃了一切杂念。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吉他手才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如释重负。
他生怕自己的弹奏出现错误，如果那样，他甚至会有负罪感。
作为一个对音乐有信仰的人，绝对不能允许在这么好的一首歌上出现错误。
秦律走出录音室，很快脸色恢复了平静，他看向了脸色通红的贾有，理解的笑了笑。
“这一遍演唱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瑕疵的？”
贾有眼看着秦律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心中更是惊奇。
这个小伙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到如此处变不惊。
他哪里知道，秦律前世再不济也是个三流艺人，跟艺人搭边的事，他都干过，他去的录音棚最小的也比这里大。
这么一比，有什么好激动的。
“一遍过！”贾有仍旧有些激动，他刚才在外面全程都在听着，这种充满情绪的歌曲在他看来，远远比那些死板的按照技巧唱要好的多。更何况，秦律和乐队的技巧也不差。
秦律有些无奈的看着贾有，真是个性情中人啊。
“那个……秦先生。”贾有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你稍微等我下，我这打电话，就叫帮你申请版权的律师过来。”
他之前压根没想到，秦律和乐队这次录歌能一次过。
所以他也没有请人家律师过来。
毕竟，律师可是按时间收费的！
秦律看了看他，也理解他的做法，他对律师这行业稍微了解点，知道以贾有目前的经济状况这样的确是正确的做法。
“行，那你现在打电话吧，正好我再跟乐队把《一生所爱》录一下，到时候一起申请版权。”
等秦律重新回到录音室后，贾有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叫人。
……
另一边，叶艾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处在一种焦灼的状态。
早上她给秦律打完电话之后，就一直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秦律去没去买报纸？秦律这要是给南郭顺彻底得罪了，以后可怎么办？
她现在也只是个刚刚高三毕业的学生，再担心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床上，用力拽起被子的一角，狠狠用牙咬着被子，好像被子就是秦律一样。
哼！死秦律！也不知道打电话说一声！亏我还这么担心你！咬死你！
按理说，她现在跟秦律顶多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但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秦律。
第十七章 你叫啥？
乐队的人自然是都听过了秦律在考场唱的那首《一生所爱》，就算没有看当天的新闻联播，也在后面重播的时候，被朋友拉着强行看过了。
这次秦律拿出谱子的时候，乐队并没有多大的震惊，有的只有恍然大悟。
外行人当然听不出来，但是他们作为音乐圈的人，听的时候，自然能听出来，这首歌好像是少了什么味道。
原来是缺少了伴奏。
《一生所爱》所需要的用到的乐器有非洲鼓，吉他，扬琴，手碟等。
好在贾有的工作室虽然规模小了点，但是该有的乐器都有。
乐队也就顺手在工作室拿着这些乐器直接弹奏起来。
秦律也在努力的回想着电影大话西游的情节，他现在已经从那种撕心裂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调整状态。
等到双方配合着录了一遍，吉他手有些迟疑，表情很困惑。
“怎么回事？没弹错啊，怎么感觉不一样了呢？”
秦律心里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还是对吉他手确认道，“怎么不一样了？是没有之前好听了吗？”
“也不是”，吉他手有些为难，“怎么说呢……与秦先生你在考场上唱过的版本相比，这次更像是在向我们讲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好像这样的故事距离我们更遥远。”
“嗯……那就这样吧。”，秦律点了点头，他找不回当初的那种状态了，他和叶艾还有着美好的未来。“这样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故事，我更希望大家听到的是他们自己的故事……而不是我的故事。”
最后那句，他说的声音特别小，小到除了他根本没有人听的到。
乐队的人见人家金主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也确实如秦律所说的一样，这次录的听起来，更容易将自己带入进去，而不是第一遍那样，完全就在听别人的故事。
等到秦律走出录音室的时候，外面的贾有已经将律师请了过来，现在律师正在红着眼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显然，他已经到了有一会了。
律师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应该是比秦律大不了多少，估计是刚毕业没几年。
“秦先生，你好。”那名律师看到秦律出来了，主动站起来说道。
“额，你也好。”秦律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措手不及。
贾有赶紧为两人互相介绍。
“这是秦律秦先生，你应该也在新闻联播上看到过。”
年轻的律师点头。
“这是我这次请的申请版权的律师，别看他年龄小，但是他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他叫张伟。”
秦律愕然，“等等……你说他叫啥？”
“张伟啊，这个名字挺大众的，有什么问题吗？”贾有看着秦律脸上古怪的脸色，有些奇怪。
张伟！还是律师！当然有问题了！总感觉不是那么靠谱！
“额……怎么说呢？我们能换人嘛？”秦律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他总不能说前世那个电视剧里，请张伟当辩护律师，一审15年，上诉，二审直接枪毙。让我方赔偿200万……
“放心，秦先生，您绝对可以信任张伟，他是一个优秀的律师。”
秦律：现在我感觉问题更大了！
张伟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秦律，他年轻被质疑，他可以理解，但是因为名字被质疑，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张律师，你吃小龙虾过敏吗？”秦律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再次问道。
张伟越发觉得秦律是个奇人了，不管歌唱的好听，而且净喜欢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这个时候，小龙虾还没有像前世那样征服全国的夜宵。
小龙虾是什么张伟不知道，但是张伟知道龙虾，想必小龙虾一定是小一点的龙虾了，应该更贵，就像是牛肉和小牛肉。
“不过敏，我这人吃什么都吃的惯，秦先生如果要是打算一会安排吃饭的，请不要吃小龙虾这么破费的食物。”
秦律：？？？？你倒是不客气。
不过，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张伟，他是真怕碰到反向辩护的。
这时候，乐队也收拾好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乐器要走了。
看到他们三人正在这么谈话，那个吉他手代表乐队过来跟秦律打声招呼。
“秦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嗯，没事了，今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吉他手赶紧摆手，随即他又有些扭捏起来，“秦先生……那个……那个。”
他扭捏的样子看的秦律心里直发毛，他可是知道，有不少玩音乐的都是以比利王为代表的哲♂学家，难道这个吉他手也是？
“额，哥们，我跟你讲，我可不好这口啊！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秦律特意在女孩子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想要以此来委婉的劝退这个哲♂学家。
他不歧视这种哲♂学家，但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
吉他手顿时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秦律这是误会了，他苦笑的不得的说道，“秦先生，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在报纸上说过的那个《西游记》什么时候能看到，我们想了解一下这首《一声所爱》背后的故事。”
秦律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说的那个《西游记》啊，过一阵应该就可以看到了，贾有不是有你们电话嘛？到时候我让他告诉你们。”
吉他手这才满意的带着乐队走了。
秦律转过头看向贾有和张伟时，这才发现两人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秦律有些莫名其妙。
“秦先生。”贾有张了张嘴，“虽然我不应该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我觉得你既然在音乐这一行的天赋这么高，那你就应该努力钻研这一行，才能有所成就。”
贾有说这话的时候，脑子中想的都是怎么劝说才能让秦律专心做音乐，他可是将自己的音乐梦想都寄托在了秦律的身上。
“嗨！你说这个啊，没关系的，写书和唱歌又不冲突。”秦律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更何况我只是复刻。
“秦先生，两者其实是冲突的，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时候，张伟也在一旁插嘴道。
第十八章 二十一章
张伟其实还是很佩服秦律的，这个比他还小的男人或者男孩。能创作出像《一生所爱》这么优秀的歌曲。
他到现在还没听过红日。
但是秦律在唱歌之余还写书的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其实不太相信秦律能写出多好的作品来。
毕竟就算是天才也是有上限的吧？
一旦写的不好，那发表之后，就意味着秦律会多出一个被人攻击的弱点来，同时也会消耗喜欢他的歌迷的热情。
人们总是习惯的看到别人的缺点，而下意识忽略他人的优点。
到时候会对秦律以后的成长造成一定阻碍的，一个没有黑点的歌手和一个有黑点的歌手绝对是不一样。
秦律有些无语，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两人说的话，确实都是为了自己好。他只能无奈的对两人说道，“那这样吧，等我写出来发表之前先给你们看一下。”
贾有和张伟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原则上来讲这是秦律自己的事情。
他们一个是合作者，一个是过来帮忙律师。
说白了，关系还是没到位。
接下来，就是三人坐在一起商讨歌曲版权的问题。
按照张伟所说，这两首歌其实申请版权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就是要查重，不能有和其他歌重复或者太过类似的地方。
秦律心中稳如泰山，他就不信在这个连《西游记》都没有的地方，能有类似的歌。
不管是《一生所爱》还是《大话西游》，都是在《西游记》的标准上创作出来的。
现在《西游记》的稿子正在他的电子邮箱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呢！
商量完版权的问题后，贾有想了想，对秦律问道，“秦先生，如果到时候版权申请下来了，这张专辑的定价问题，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张唱片是由贾有出资的，定价的问题本来不应该询问秦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贾有还是问了。
秦律沉吟了片刻才说话，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这张专辑只有两首歌，一般这种定价都会怎么定？”
贾有面漏为难之色，“以前从来没有过只有两首歌的唱片。”
这个时候，虽然娱乐圈狗屁倒灶的事情不少，但是歌手还只是歌手，不像后世那样割粉丝的韭菜。
歌迷们买唱片也只是因为歌好听。
“那一张唱片的成本是多少钱？”
这个问题还是秦律第一次接触，他前世真就没机会录一张自己的唱片。
“额……秦先生，一张光盘的纯成本大概是3块钱左右。”
贾有说完，不管秦律吓了一大跳，连在一旁的张伟也吓了一跳。
歌手这么赚钱？
相比起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最便宜都要一百元左右的唱片，三元的成本已经不只是暴利了，这种收益恐怕谁都会眼红的吧！
贾有也看到两人错愕的表情，心中有些轻松，看起来秦律这个天才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但是他的嘴上还是给两人解释道，“成本三元只是光盘的纯成本。”
他在纯这个字上特意咬牙加重了音量。
“谱曲和作词都没花钱，是秦先生自己提供的。而剪辑和后期的修音我来就行，设备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也没花钱。唯一花钱的地方就是乐队，这个乐队收费也不贵。”
在场的三人都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就都明白了。
不是唱片太暴利了，只是大部分必须花钱的地方都没有花钱。
开源节流这个词他们几乎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那就定价……”秦律本想黑着心按照正常唱片定价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那我们一张定价二十怎么样？”
贾有和张伟一时之间被这个价格震惊的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他们想过秦律可能定价会低一点，他们以为一百块的价格就是最低了，但是他们没想到秦律直接给出了一个更加惊世骇俗的价格！
这……
“呵呵……”贾有干笑了一声，“秦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秦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
贾有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说笑的表情，但是很可惜，一丁点都没有找到。
“可是秦先生，现在外面盗版唱片都卖到三十块了！”贾有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他这次跟秦律签订了全资出唱片和合约，一部分原因是他的音乐梦想，另一部分原因他就是想通过秦律的唱片赚点钱翻身。
秦律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定价这么低就是为了打击盗版。反正我们也有的赚不是嘛？而且盗版没法卖了，我们正版的销量不就上去了嘛？”
秦律接下来的话，说的他哑口无言，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
“但是，秦先生，我们只是小音乐工作室，我们如果这样做，就是破坏了圈里的潜规则，那些大的唱片公司要封杀我们很简单……”
贾有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秦律，他作为投资人其实是可以完全不采纳秦律的意见的，按照他的定价，但是想到他之前的那个想法，他不想和秦律闹得太僵。
“这样啊。”秦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贾有还以为秦律改变了主意，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秦律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一口气没抽上来，晕死过去。
“如果我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你是不是能采纳我的意见？”
贾有顿时一股火腾的一下就从心底窜了起来，根本控制不住，气极反笑，“行！秦先生！你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就听你的！”
他说完这话，转身赌气的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
他本来以为秦律真的是天才，能创作出这么好的歌曲，还有一些特殊的人脉，在他看来，秦律只要不作出不智的举动，以后在歌手这一行不说一帆风顺，也要比大部分的歌手要顺利很多。
但是秦律马上就给他来了一个堪称自绝前路的操作，都给他气笑了。
打击盗版是你一个小歌手能做到的？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想法，秦律这个年轻人，还是年轻啊！那可不是像他和南郭顺那种两个艺人争端那么简单的。
如果搞不好，很有可能遭到全行业的封杀！
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年轻人能解决的！
第十九章 兴师问罪
张伟在一边张了张嘴，想劝劝两人。
但是他发现两个人都没给他张嘴的机会，贾有赌气的坐在沙发上，秦律转身去打电话了，张伟只能尴尬的搓了搓手。
秦律好歹曾经也是个艺人，自然是知道刚才贾有所有的问题是有多严重。
打击盗版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试着做一次屠龙勇士。
他在上一世他就见证了资本垄断文娱市场的害处，简直就是仗着垄断把屎往观众嘴里塞。
比较出名的烂片就是以《XX堡垒》为代表的一系列文娱产品。
国产文娱的没落以及国外文化入侵之后造成的统治地位，未尝没有这种垄断的原因。到最后国内的娱乐圈甚至产生了一种圈地自萌以及圈粉丝钱的风气。
而因为这种成本的限制加上种种原因，一个名为成本和利益的锁链，一些有梦想的艺人根本没法反抗，最后只能沦落为资本的道具。
现在他既然将拴在艺人脖子上的铁链取掉了，那……改变华娱就从这里开始吧！
无需编曲和作词成为了他最大的优势，唱片公司如果跟着他的价格，那简直是血亏，亏得裤子都穿不上那种。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出通话记录，找出那个叫李华的记者的电话拨了过去。
说起来挺可笑的，有一个大大的梦想，但是他现在认识的唯一跟传媒挂钩的人脉就是这个小记者了。
“喂？秦先生？”这次李华的声音明显比上一次热情了许多。“秦先生，是您还有什么独家消息吗？”
他通过秦律的两次消息，不管成功打了对头的脸，还拿到了这个月的奖金，对待财神爷，态度能不好一点嘛？
“李记者，你们报社是什么意思？”
秦律没有搭理他这茬，反而是故意装出了一副有些不悦的语气来责问道。
“额……”李华很尴尬，他知道秦律问的是什么事，就是今天报纸上同时公布秦律和南郭顺两人的言论引战的事。饶是以他的脸皮，此刻面对苦主发问的时候，也有些面上发烫。
“秦先生，你听我解释。”李华磕磕巴巴的说道，“这件事情吧，其实不是我的注意，我要是说我也是今天报纸刊登出去我才知道的，你信不信？”
说到最后，他自己先苦笑起来了。
这事放到他身上，他都不能信。
“你猜我信不信？”秦律冷哼了一声。“我已经可以给你发律师函了！”
秦律这是随口忽悠的，他还真不知道报社这么干到底犯了哪一条法律。他也是按照前世的那些明星的言论来随便吓唬吓唬李华。
律师函警告！
张伟在一旁隐隐听见了他的话，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秦律不懂详细的法律，李华同样也不懂。秦律这话可是把他吓到了，他才刚有点人生逆袭的苗头，现在摊上官司，无论输赢，他都会被重新打回原型的。
“秦先生，对不起，这件事我替报社给您道个歉。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李华在这里还耍了个小聪明，他说的是替报社道歉，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
秦律听出来了，他也没有在意，本来他的真实目的就不是找李华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加上先声夺人也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两个人也算了在电话里打了个有来有回，由此可见，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智慧。
“哼！”秦律继续保持着不满的语气，“你这样搞的我很被动，现在南郭顺估计已经记恨上我了，你说的新唱片该怎么办？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要不？我再给您写个软文通稿？免费刊登在报纸的广告栏？您看怎么样？”李华试探着说道，这就是他目前手上最大的权限了。
他话中的广告栏也只是广告版块中最不起眼的一块。
“不行！这完全抵消不了我的损失！既然已经结仇了，南郭顺很有可能会在我的新唱片发布之后，狙击我的唱片。”
李华：……怎么感觉你在碰瓷呢？
秦律语气一转接着说道，“我要一篇版块最大的新闻稿，我也不为难你，我的新唱片定价为二十元一张。”
“什么！？秦先生，我没听错了？二十一张？”
李华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就算他不是娱乐圈的人，常年作为娱乐版块的记者，自然多少知道一些。
现在外面盗版的价格都三十块一张了！
秦先生这是要搞什么？得罪了一个南郭顺还不够，还要向所有唱片公司宣战？
“嗯，你没听错。能不能写？不行我就给你发律师函了。”他顺势看向了屋内的张伟，“正好律师在我旁边呢，捎带手的事。”
“能写，能写，放心，绝对是娱乐版头条！”李华赶紧答道。
这种爆炸性的新闻，就算是秦律不用律师函警告他，他也要主动写啊！
至于写完之后，秦律的下场是什么，会不会被封杀，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反正是秦律让自己写的。
“秦先生，额……你确定要这么些吗？”李华为了保险起见，又问了秦律一边。
同时他还鸡贼的打开了录音笔，就是为了避免秦律万一真的找他秋后算账。
“嗯，确定，那我明天要在报纸上看到。”
李华这才放心的答应了下来。说秦律明天在报纸上一定能看到。
至于报纸上引战的事情，秦律没再提，也没在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报纸用他制造话题，他用报纸创造热度，本就是相互利用的事情。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报纸这么干，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合法。
挂掉电话，秦律转头看向了在一旁竖着耳朵努力往这边听的贾有。
“贾总？”
贾有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坐姿，端起了架子，还是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怎么？你解决了？”
秦律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贾总，明天报纸就会刊登正版唱片只卖二十元的消息。到时候你看看民间的反应，你不就能判断出来行不行得通了嘛？”
“那要是行不通呢？”
“行不通，我们就发布个声明，说刊登的信息遗漏了，其实售价是二百元一张。”，秦律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贾总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但是他不知道，秦律说的根本就是毫无诚意，是在忽悠他的。
秦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态已经在无形之中开始膨胀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自负，这不是一件好事。
世界上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外行指导内行。未来，可能不会按照秦律预料的去发展。
第二十章 阿伟
秦律倒不是要坑贾有，说真的，贾有对他还不错，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结果都是愿意全资帮他出唱片。
他们两个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
秦律之所以对定价二十这么有信心，主要是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个名为淘宝的网购平台将会以低价秒杀所有的实体店。
而在之后，更有拼多多等平台用近乎魔幻的低价席卷市场。就算质量上差强人意，但是依旧成为了独角兽公司。更何况唱片是正版的，质量不差。
二十块的价格恰好是普罗大众能享受的起的，如果这个价位能买到正版，相信大部分人都会为爱好买单的。
至于封杀？秦律压根不在乎，因为一旦这个价格被报纸刊登出去的话，大众的消费热情绝对不是一个行业封杀能浇灭的。
你唱片行业再牛逼也不能不让大众买东西吧？
他的金手指中那么多的前世金曲，蛋糕一共就那么大，得罪这些唱片公司和艺人是早晚的事，可以说是从一开始，他就注定要站在整个行业的对立面上，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对付这种近无赖的方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扼杀在胚胎里，连这条消息都不能登上报纸。
可惜，现在这条消息只有目前屋里这三个人知道。
想要真正有效反而封杀他，根本无从谈起。
“你不会说出去的吧？”秦律看向了张伟。
“当然不会了，我说出去干嘛？”张伟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明天报纸不就登了吗？”
“那就好。”秦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贾有则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已经在心里构思声明该怎么写了。他觉得秦律必败。
不过，谁让他选择了秦律呢，连合约都签了，也只能给他擦屁股了。
接下来，三人一同去了明德市的版权局，为秦律的两首歌申请了版权。
张伟虽然是跟某个反向辩护的律师同名，但是他却比那个律师靠谱多了。申请版权一套流程下来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站在版权局的门口，贾有已经回去剪辑唱片母盘了，秦律和张伟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
“你怎么还不走？”秦律奇怪的看着他。
“秦先生，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秦律：？？？？
“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饭了？”
“刚才在工作室的时候啊，你不是问我吃小龙虾过不过敏吗？”
秦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刚才只是为了确定张伟是不是那个反向辩护的律师而已。
……
最后，秦律还是请张伟吃了顿饭，没有吃小龙虾，而是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饭店吃的。
两个人三个菜，一共花了不到五十块。
张伟也没有嫌弃什么的，两个人喝着饮料吃着菜在小店里面面对面坐着。
两个人这么聊起天来，忽然发现竟然有那么一丝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秦律能跟张伟聊到一块去，主要的原因还是信息差的关系，此时的律法远远没有十多年之后健全，张伟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肯定是能发现，秦律将十多年后的一些律法说给张伟听，张伟大感赞同。
而张伟能跟秦律聊到一块去则是因为他居然是秦律的半个歌迷。至于为什么是半个……还是因为律师相较于普通人而言，更加的冷静，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听秦律的歌，而非秦律的粉丝。
这一下，两人就聊开了，从秦律的新歌一直聊到法律知识，张伟才二十多岁，而秦律的心理年龄也差不多。加上张伟能厚着着脸皮赖着秦律蹭饭，两个人沟通几乎不存在隔阂。
秦律说起了前世一个非常的轰动的扶老太太被讹诈的案例的时候，如果秦律没记错的话，这件事是发生在几年后，这时候的人还很淳朴，这种事几乎是不存在的。
“妈的！还有这事！揍他狗日的！”张伟大律师很气愤。
秦律：？？？？你确实你真的不是那个张伟吗？
当然，张伟大律师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当然知道和平社会应该依靠法律解决问题。
他实在想不出秦律说着这件事什么样的法官能判决扶人的赔偿。不是你撞得你为什么要扶起来，这什么狗屁逻辑？
接着两人又说到了秦律的新歌，张伟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录完了，所以并没有听到《红日》。
“秦先生，你的新歌怎怎么样？二十一张的定价确实有点低了。这个定价会逼死很多小唱片公司的。”
张伟这句话一下就点醒了秦律！猛然惊醒！
秦律想要改变华娱，而不是想要灭绝华娱，这种头不能开！开了之后会对唱片行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不需要给作词，作曲的钱，但是其他人要给，这样的话，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除了他，任何一个唱片公司都活不下去！包括那些良心的唱片公司！
重生了，拥有了太多未来的资源，难免心态会膨胀！
但是他忘了一句老话，听人劝吃饱饭！
想到这，秦律顿时一身冷汗。他差一点就成了华娱的罪人！
“谢谢你，张律师，要不是你提醒，我险些酿下大错！”秦律非常感激的对张伟道谢。
张伟一愣，随即便点头道，“没什么，不过秦先生，咱们聊的还算投缘，你也别叫我张律师了，你直接叫我阿伟或者伟哥也行。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秦律差点没一口饮料喷出来。
不叫斯内克或者张大炮，这很好，但是……
阿伟已经死了，你选的嘛，偶像？
伟哥？神秘的蓝色小药丸？
秦律是那种别人敬我三分，我敬别人一尺的人，他的心里年龄都快三十了，这点社交手段还是有的。
斟酌再三，他才开口道，“那个……阿伟啊，我还是叫你阿伟吧。那你直接叫我大名秦律吧，秦先生太生分了。”
“那好，秦律。”
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两个人几个小时之前才刚认识，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两个人吃完饭，秦律买了单，两人就告别了。
张伟回事务所，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先是给李华打了个电话，跟李华说了一下，自己刚才弄错了，定价不是二十，不用登报了。
李华只好遗憾的答应了下来，他本以为他能再次找到一个劲爆新闻呢。至于贾有那里，还来得及，明天还是当面道歉比较好一点。毕竟今天他可是给贾有气的够呛。
张伟和贾有都有事情做，现在只剩下他比较闲了。
要不去网吧再抄几章《西游记》？应该是这个月，启点中文网就会创立，确实应该多些几张存稿。
但是他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了早上叶艾给自己打的电话，他又有点想找叶艾了。
他又想去写书，又想找叶艾约会。
这样一来的话，正好！约叶艾出来，两个人一起去网吧，叶艾也可以看看他写的书！
想到这里，说干就干，秦律就在饭店门口，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给叶艾拨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沾沾自喜的直男
电话拨通之后，很快，叶艾就接了起来。
“喂？叶艾，是我，秦律。”秦律率先说道。
电话那边没有声，过了几秒，才传来叶艾气鼓鼓的声音，“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都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嗯？我没有啊，我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掉厕所里？厕所那么小……”
叶艾有些懵，她明明就是赌气，想要秦律哄一下而已！
“……其实按照目前下水管道的规格，一岁以上的婴儿应该都不会掉进去的。”
结果秦律给他科普上厕所下水管道的产品规格了？
“算了算了，”叶艾有些无力，她应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毕竟秦律可是第一次约她就带着她去体检的男人。“你看报纸了吗？”
“我看了。”
“那你一点不着急？”叶艾都替他着急了，“那可是南郭顺，当红的歌手，你得罪他新歌还怎么发布？”
“额……我不怕啊，说起来很复杂，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出来坐坐？”
“放假在家，我没什么事，行，那一会我们在哪集合？”叶艾考虑到秦律这种性格，强忍着羞涩回道。
秦律预估了一下时间，等他到了叶艾也应该差不多能收拾完，这是他上一世的经验。“在你家楼下吧，我一会就到。”
上次他从叶艾回的家，也不用怕被认为是变态了。
“你上回来过一回就记住了？”叶艾的语气中隐藏了小小的惊喜。
“放心，我记忆力可是好得很，什么时候你在外面走丢了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给你指路！”秦律说完还有些沾沾自喜。
叶艾：……
“嗯，那我等你。”叶艾说完就无力的挂掉了电话。
秦律心中还有些雀跃，这下也算是给叶艾科普了一下，连下水道规格都不知道，叶艾这生活经验真是太少了。
秦律对于其他的事情，不在乎他是不是引起了蝴蝶效应，但是唯独在叶艾这里，他不想引起一丁点的变化，他想按照他们前世的轨迹，重新走到一起。
现在没事的约她出来，也只是为了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印象，并且关系走的近一点。定期带她去体检一下。
说白了，就是先把坑占上，他没有一上来直接跟叶艾表白也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秦律来到了公交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公交站这个时间人渐渐多了起来，秦律也不知道，一直等到有座了他才上。
上了车以后，他想了想，为了防止出现上次那种叶艾等他的情况，他给有人爱发了一条短信，“叶艾，你可以慢点，我在挺远的地方，到你那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发完之后，就安静的坐在车上看窗外的街景。
在2002年，人们的生活节奏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快，经历过快节奏的生活，秦律在这里一点闲下来，总能感受到相比前世，格外恬静的氛围。
虽然经济上普遍很穷，但是人心却没有那么浮躁。
上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看着给为了一个座位互相谦让的年轻人，嘴角不由的勾出一抹微笑。
没有道德绑架，真好……
……
叶艾挂掉了电话之后，盯着梳妆台不由的发起了呆，心中难免有些怨言。
秦律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小心思。这就是女同学口中的钢铁直男？
叶艾也是第一次和男同学走的这么近，结果第一次碰到了秦律这种钢铁直男，也有些六神无主。但现在为止，她还清楚的记得秦律第一次约她出去居然是去体检！
电视都不敢这么演吧？
她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秦律相处了，讲道理，她在内心中确实对秦律有好感。
长的挺好看，而且很有才华。
就是这个性格让她感觉无比的头疼。
也太……耿直了吧？
“叮！”
她正在这胡思乱想呢，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惊醒了她。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秦律的短信。
看着短信上内容，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出门约会的事情，赶紧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思绪甩出脑海，开始化妆打扮。
……
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秦律终于到了叶艾家的楼下，他字啊楼下等了两分钟，叶艾就下来了。
秦律看向她，目光不由的有些呆滞，心跳开始加速。
他被叶艾今天的打扮实实在在的惊艳到了。
叶艾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被微风出的轻轻飘荡着，脸上花了淡淡的妆，十八岁该有的可爱和青涩混杂着，整个人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仙气飘飘。
算上前世，他大概有好多年没有看到叶艾这个样子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变得很随意，混熟了也就不太需要这些外在的东西了。
叶艾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有些脸上发烫，轻轻推了他一把，羞涩的嗔道，“发什么呆啊！眼睛都快都掉下来了。”
“啊？”秦律这才如梦初醒，有些尴尬，“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今天很好看。”
“我算什么好看啊。”叶艾推脱道，“那边街上的小姐姐才叫好看呢。”
叶艾也只是谦虚一下，被人夸好看，谁能不高兴。
但是秦律下一句话差点没给她噎死。
“啊，没事，我就喜欢看不好看的。”
秦律说完之后，心里还有些得意，前世你说我是钢铁直男，这回我顺着你的话说，你还怎么说是钢铁直男。
叶艾现在已经对秦律的直，有些免疫了。虽然依旧让人头痛，但是她已经能不表现出来了。
她也懒得吐槽秦律了，直接正事，“那个……报纸你既然看了，你想怎么办啊？估计现在南郭顺已经把你记恨上了吧？”
“我今天已经录完了唱片，至于南郭顺的话……”说到这个，秦律也有些头疼，毕竟他原有的计划已经不能用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下来，秦律将他今天原本的计划给叶艾讲了一遍。怕叶艾理解不上去，他又把为什么计划行不通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她不禁面色有些古怪的看向秦律，这人是真傻还会假傻？
第二十二章 迷惑行为
说他傻吧，这个年龄在正事上能做到这个程度，说他不傻吧，但是在……跟她相处中，怎么又跟个傻子似的？
是对她没好感？委婉的拒绝？
但是如果没好感的话，为什么还要主动约自己出来呢？
叶艾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少女心思，不过如此。
“我带你去网吧坐坐吧。”秦律张口说道，他自然是不知道叶艾在想什么。
叶艾：？？？？
第一次约会去医院，第二次约会去网吧？
你就不能带我去个正常的地方？
秦律从上一世开始就不太会谈恋爱，他也只有过叶艾这一个女朋友，跟别的女孩子根本聊不到一块去，没有共同语言。
“嗯？我们是去网吧打传奇？”叶艾想起了上学时候，那帮男孩子总说的传奇。
秦律一愣，“嗯？叶艾你会玩传奇？”
虽然没玩过，但是他对于这个火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游戏自然是知道，甚至直到2020年还有页游贪玩蓝月呢！由渣渣辉代言的广告铺天盖地的轰炸着众多网民。
秦律也是这些网民之一。
“不会，不过要是去玩的话，你教我就好了嘛！”叶艾笑嘻嘻的看向他。
叶艾虽然脸上笑嘻嘻，但是心里却是……
碰到秦律这么个人，叶艾也是操碎了心，为了跟秦律相处，都让步到这种地步了。
“哦，我也不会，我带你去不是玩游戏的。”
秦律的话让叶艾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心里想的，哪怕秦律带她去网吧里看盗版电影都行，也能证明秦律对她是有好感的。
在去网吧之前，秦律还特意带叶艾去买了两杯奶茶，就是上次喝的那家。
老板显然认出了这两个之前淋雨的年轻人了，笑着跟他俩打了招呼。
像这种奶茶店虽然小，但是也喜欢回头客，为了多招揽些生意，一般都会给点小折扣什么的。
老板直接给他们打了九折，不多，只省下了两块钱，但是叶艾也很高兴。
其实叶艾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父母都是国企的管理层，属于中层干部。
下岗大潮并没有对他们家造成多大的影响。她节俭的习惯是从小就养成的，这是一种素质，和贫富无关。
两个人也没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个网吧，两个人都成年了，也有身份证。
到了网吧，两个挨着开了两台机器。
“秦律，我们看什么电影？”叶艾期待的对秦律问道。
“嗯？看电影？”秦律一愣，“上网吧看电影来？”
叶艾也懵了，“那我们来网吧不看电影，不玩游戏，来干嘛的？”
“啊，这个我刚才忘跟你说了，我要写一本书，我家里还没买电脑，就来网吧写。”
叶艾：……不是，写书那你带我来干嘛？看你写书嘛？
秦律解释完时候，也没注意叶艾的表情，登录了邮箱，将上一次抄好的文档下载下来，发给了叶艾。
“你先看看我上次写的这一章。这是一本……算是幻想小说吧。”秦律顿了顿，这个时间并没有诞生网文的概念，玄幻或者仙侠这两个名词也没有被创造出来。
写书了？秦律在报社专访中说的真的？但是他一个歌手能写出来什么？
叶艾对此同样抱有怀疑态度。
但是她还是打开了文档看了起来，大不了一会看完跟秦律委婉一点说吧，她觉得，还是让秦律专心唱歌会更好一点。
……
叶艾看着《西游记》的第一章，秦律也没闲着，在脑中调出了金手指，继续“写”书。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传来，吸引了叶艾的注意，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秦律的方向，这一下在心中更加确定秦律写的确实不怎么好了，人家出书的哪个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写出来的文字，秦律这打字速度根本就是没思考啊。
为了照顾秦律的面子，她还是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本来以为这种文章会是看起来索然无味，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故事性上不弱于那些杂志上的连载小说，她一下就被剧情吸引了进去。说句不客气的话，文笔上读起来，甚至要比一部分实体的书籍还要好。
单单是开头八句诗就惊艳到了她。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章的几千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读完了，她看向电脑屏幕的眼神有些发愣。
这本书，尽管大部分内容采用了古文或者类似于文言文的体裁，但是并不是那么灰晦涩难懂，大部分只要上完初中语文水平的人都可以理解故事将的什么。
故事每一步发展都落在的她的意料之外。
孙悟空？一只会说人话的猴子？还驾船出海拜了个师傅？有点意思，有点像精怪杂谈啊。
她的心中不禁对接下来的故事浮想联翩，这只猴子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
“看完了？”秦律的话将她从那个方寸山的世界惊醒了过来。
“嗯。”叶艾小声应了一声，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她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怎么样？”秦律也停下码字，有些期待的对叶艾问道。
他其实也不知道《西游记》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反响，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文学工作者。
给叶艾看第一章，也是想看看叶艾看完之后是什么反应。
“还不错。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文学上的事情。”叶艾红着脸答道，“我只是感觉看书的时间过的格外的快。”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红，生病了？”秦律狐疑的看着她。
“没、没有。”叶艾磕磕巴巴的说道，心里暗暗念叨了一句，真是个木头！
她刚才突然想到，秦律带她来网吧看书，这本书写的这么好，是不是代表秦律对她有好感。
就像是高中班级里的男生总是很幼稚的出风头想引起女生的关注一样。
如果是的话，秦律这种行为，能比那些幼稚的同学成熟不少。
别人都是带女孩子去逛街，看电影。但是他这个脑回路……好耿直，好清奇啊。
不过也很有趣！
想着想着，叶艾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秦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中感叹了一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这变脸变的比翻书还快，猜不透啊猜不透。
第二十三章 小四
叶艾浮想联翩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她一清醒过来，就看见秦律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慌乱之下，只得随便找了个话题，“后面的故事呢，后面发生了什么？”
秦律也懒得去猜她刚才想什么了，反正猜也猜不到。
“后面还没写完，不过第二章倒是写完了，可以给你看看。”
秦律说着，就将他刚才“写”的第二章给叶艾发了过去。
标题依旧是沿用了前世西游记的标题，秦律没有乱改，按照他本身真实的水平，最多也就能改个学艺归来占山为王。
这么一比，简直就low爆了！
叶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她直接打开文档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
直到三个小时后。秦律觉得有些累了，这才带着叶艾从网吧离开。
到这时候，秦律已经写完了第三章，叶艾也看完了第三章。
这时候连网文都没有，跟别提爽文的概念了，叶艾只觉得秦律好厉害，唱歌那么好听，就连写出来的故事都那么好看。
尤其是孙悟空大闹东海龙宫，大闹幽冥地府的那段，看得她一个女孩子都热血沸腾。她对故事中的世界，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故事里可是能长生的！
现在她看向秦律的目光就差冒出小星星了。
这不比逛街看电影有意思？
而且这时候国内的电影行业还不发达，并没有太多这种偏向于幻想的电影，大部分都是写实的喜剧，而且文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电影更具有想象空间。
国外幻想的电影也更多的是偏向于科幻的，什么外星人之类的。
而且……秦律说了，这本书她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看过的。
女孩子谁不想被自己有好感的人特殊对待呢？
不知不觉中，秦律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经变成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天才。
至于说话噎人……天才没有点怪癖那还能叫天才嘛？
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的六点多，两个人在外面随便找个个饭馆吃饭。
结账的时候，叶艾抢着买了单，用她的话说就是，今天上网吧你花的钱，吃饭就应该我来花钱了。
这话听得饭馆的老板娘频频侧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两人。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情侣？不像！朋友？也不像！
秦律也没跟叶艾争抢，现在两个人关系还没确定，太殷勤了也不好。
他对于爱情一向的宗旨就是，我可以向你走九十九步，但是最后一步必须要你向我走。
上一世两个人也是这么在一起的。
不舔狗，不会哄女孩子，不懂女孩子心思。鬼知道前世的叶艾怎么在大学的一众追求者中一眼就看中了秦律这个钢铁直男。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秦律就送叶艾回家了，并没有其他的节目。
在叶艾家楼下两人告别的时候，叶艾还笑嘻嘻的对秦律说，下次约她出去还可以去网吧看故事。
秦律也笑着答应了。
……
南郭顺今天一天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之所以这么看不上秦律，完全是因为秦律上新闻的当天正好是他发布新歌的时候，他本应该是全民热议的话题。
但是偏偏当天，秦律上了新闻联播，瞬间，秦律霸占了几乎所有的大报小报的娱乐头版，而他只能屈居于娱乐版块秦律下面的新闻。
在他看来，这就是秦律抢了自己的媒体资源。
他之前在医院说的那番话，不出意外的被记者刊登到了报纸上。
这本来是个可以大大增加他的知名度和打击秦律的消息，但是坏就坏在了，同一天，秦律的专访也在同一天登的报报纸。
专访上秦律还特意澄清了这就是原创，并且很快就要出第二首原创歌曲，一起在唱片中发布。
他的脸感觉被秦律打的生疼，这下真成了全民热议的话题，不过是笑话。
他刚才从外面回来，还听见路人谈论他被打脸的事情。
本来路人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吃瓜，但是听在他这个当事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嘲笑。
南郭顺将手上的花瓶举起来，想要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想了想，他将手上的花瓶，换成了一本书，这才用力摔在了地上。
“小四！给我联系能动用的人脉！”南郭顺越想越气，狠声说道，“他不是想出唱片吗？都不许刊登他的通告！”
小四是他的经纪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是他吩咐小四去做的。
“额……顺子哥。”小四有些为难，“就为了一个高中生，我们有必要动用这些人脉吗？”
“我都说多少遍了！别叫我顺子哥！太土了！叫我Tom哥！”南郭顺极其暴躁的吼了一句，“值得！谁让这小子得罪我了！”
他在心中冷笑，哼，你影响了我的唱片发布，你的唱片我就让你一张都卖不出去！
他根本没有想过，秦律在此之前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而且新闻联播的内容也不是秦律能干涉的。
“好的，tom哥。”小四有些胆怯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个疯子，这些媒体的人脉有一些是人情用一次少一次的，现在为了对付一个高中生，居然这么大动干戈。
这些人脉是南郭顺的，他小四就是个经纪人，南郭顺既然决定了，那就去联系呗。反正他小四又没有什么损失。
像南郭顺这种还算比较红的艺人，经纪人面对他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只有小艺人才会被经纪人掌控。
小四按照南郭顺的指示，联系了各大报社的人脉关系，各大报社也都满口答应了下来，在他们看来，秦律一个高中生能上一次新闻联播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就算南郭顺没有说，秦律也很难再有什么大话题，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消耗掉欠下的人情。
南郭顺听着小四的汇报，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心中也对于自己的影响力有些得意，这些媒体都要给自己面子。
……
第二十三章 解雇
秦律回到自己家，整理了一下手里剩下的钱。
最近花钱方面有点猛了，让他本不富裕的家庭情况越发的雪上加霜了。
不过好在过几天新唱片就能发布了，手里的钱加起来应该足以支撑到那个时候。
想了想，秦律又在脑海里点开离开金手指，打开了《西游记》的资料库，在上面找出关于这本书的所有书评，挨个看起来。
《西游记》还是他小时候看的呢，这么多年多去了，有些情节难免会记不太清了，况且，他觉得，自己既然要写书，甚至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会取写剧本。
不说要全才，最起码多少要了解一点这方面的事情，正好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学习。
他随手点开了一条书评——《西游记》：一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看到这个标题，秦律的兴趣来了，有点意思。
……
半个小时后，秦律关闭了金手指，轻轻吐出一口气，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看了半个小时的书评。
看着书评的内容，他有些触动，他对于西游记最直观的了解就是央视86版的电视剧，但是没想到，原来原著中隐藏这如此黑暗的世界。
他此时能明白为什么《西游记》能被称为四大名著之一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本神怪幻想类的小说，但是实际上却是一本讽刺现实的书籍。
如果只是当故事看，自然没什么，但是秦律发现，西游记原文中隐藏的黑暗血腥，绝对是赤裸裸对于现实的讥讽。
唐僧居然相信只靠几本经书就能救国，西游路上，被打死的小妖怪大多都是没背景没后台的，至于有背景的，肯定会有人来救。
这不就是现实吗？背景后台的重要性。
四个师徒中，猪八戒和沙和尚都吃人，居然能修成正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那被伤害的人怎么算？
大鹏鸟吃了一个国家的人，居然成了护法尊者？这上哪说理去？
秦律的心情有些压抑，都说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那为什么不能准时一次。迟到的正义还叫正义吗？
他陷入了深思，其实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前世他一个三流艺人，能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也不是文学家，哪有时间思考这些。
秦律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西游记》，究竟是在历史上哪个节点出现了问题，但是他觉得这本书真的有必要出现，不光是为了恰饭赚钱。
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
……
第二天，秦律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后，坐上了公交车，往贾有的工作室去。
公交车上，秦律本来是想着一会改怎么给贾有说这件事，但是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昨天发现的问题。
他本身并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但是现在反思一下这几天以来，他的行为，从心态上就膨胀了，听不进去劝了。
这也幸好是张伟的那句话点醒了他，发现的早，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呢！
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只是拥有了未来的知识资源，并不代表他就是全能。而资源只有利用好了才叫资源。
……
明德市的新闻日报报社。
“李华，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李华早上刚在办公桌上坐下，就被主编叫到了办公室。
难道主编是要给他发奖金？
李华有些激动，这个月他已经拿到了一次奖金，这是在他工资之外的钱。一次头版新闻的奖励就快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现在家里的生活宽敞了一些。
到了主编办公室，李华正美滋滋的等着主编给他发奖金，结果主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他从天堂打下了地狱。
“李华，你现在被解雇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一样，从天而降，一下子将他砸的措手不及。
短暂的愣神之后，李华呆愣愣的看着主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为、为什么？”
“辞退你需要理由吗？”
“主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嘛？”李华有些惊慌失措，他现在失去这份工作，很有可能短期之内找不到工作，记者的工作确实不好找。
主编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李华，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临时工，并不是我们的编内人员，至于什么理由，重要吗？这也是张总的意思。”
临时工？李华想起来了，之前他跟报社签的合同一直都是短期应聘合同。换个说法，确实是临时工。
主编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钞票甩在桌子上，“你走吧，这是辞退你的补偿款。”
李华看着桌子上五百块钱，有些发愣。
他尽管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无奈苦笑。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家报社的老板就是主编的小舅子，只能离开报社，他根本没地方说理。
五百块钱的补偿款也完全是按照合同上的内容所写。
哪怕他现在去法院起诉都没用。
况且，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不乖乖离开报社，他们有的是办法辞退自己，甚至可能连这五百块的补偿款都拿不到。
当下，他只能心灰意冷的拿上桌子上五百块钱转身离开了主编办公室。现在自己失业了，希望这五百块能坚持到自己找到新的工作。
不然，家里下个月锅都会揭不开。
他这个状态，正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生存现状，都艰难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在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报社的时候，张从阳还跑过来嘲讽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李华想到了报社的老板姓张，张从阳也姓张，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真相。
这样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明明是还没公布他的离职消息，张从阳就知道了。
并不是他发表的那篇专访或者他工作失误引发的问题，而是因为……张从阳和老板也是亲戚，应该是因为昨天打了他的脸，他跑回去告状了。
但是，这时候知道，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这一刻，李华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第二十四章 姜还是老的辣
秦律刚从公交车上下来，今天的人很多，也很挤，他早就将座位让给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一直站到了下车站点。
他现在并不知道，李华的因为跟他认识了，命运已经走向了一条未知的方向，不可预料是好还是坏。
当他提着豆浆和油条走进贾有的工作室时，贾有刚刚从电脑前面站了起来。
通红的双眼能看的出，他应该是通宵剪辑了音乐，一宿没睡。
别看唱片公司想要剪辑出一张唱片的话，速度很快。那是建立的唱片公司有固定团队的原因，加上配合默契分工明确。
工作室只有贾有一个人，两首歌的工作量虽然不大，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讲，也是不小了。
“辛苦你了。”秦律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将手上的豆浆和油条递了过去。
说实话，看到贾有通宵了，秦律也觉得挺意外的。
“唔？你怎么来这么早？”贾有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秦律问道。
秦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贾有满脸的倦色。
“额……”他挠了挠头，“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贾有手上拿着咬了一口的油条，也有些愕然。
“就是昨天我说唱片定价二十元的决定，是我欠考虑了，我已经跟记者说了，今天的新闻不会登。”
秦律并不是有错不认的人，虽然贾有和他思考的角度不同，但是贾有也是为他好，昨天给贾有气够呛，确定应该道歉。
贾有愣了愣，“你这么快就想通了？”
“嗯。”秦律没有多给他解释原因，这原因也解释不了，总不能说自己的是重生的吧。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我们不用担心得罪整个行业了。”贾有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南郭顺那边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你解决？”秦律看了看他，贾有之前要是就有这人脉关系，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你认识南郭顺？还是哪个一线明星？”
贾有老脸一红，“我也不认识南郭顺，不过我认识他那个经纪人小四，之前在一次聚会上，曾经见过一面。”
秦律有些无奈，一面之缘能帮着解决什么问题。但是贾有也是好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果南郭顺仍旧是不依不饶，大不了就刚正面呗，总不能因为南郭顺比他出名，就任由着他踩在脖子上拉屎吧。
在娱乐圈混饭吃，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吧？
“秦律，那你觉得这次唱片定价多少合适？”
“你看着办吧。”秦律这次将问题抛给了贾有，毕竟上次定价已经证明了他的想法是不对的，至少暂时行不通。
“那就八十？算打了个八折，这个价钱也不会太离谱，你正好也是新人。”
“嗯，行。”
吃过早饭后，贾有就神清气爽的继续剪辑音乐了，秦律本来提议让他休息一下，但是贾有却说，现在他的精神很好，秦律也不好多说什么。
直到快到了中午，贾有剪辑好了音乐，还用工作室的小型刻录机给秦律拷贝了出了第一份唱片。
“秦律，你要不给这第一张唱片取个名字？”
贾有打着哈欠问道，熬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秦律一直就是一个起名废，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要不叫……爱情和理想？”
简单粗暴，《一生所爱》是爱情，《红日》是理想。
“额……好。”贾有也被他的简单粗暴噎的一愣，现在市面上的唱片名都是有些故弄玄虚的意思，这个名字还真是与那些妖艳贱货不同啊。
“对了，你赶紧休息吧，等你睡醒了再去唱片场送母盘。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合作伙伴猝死。”
秦律难得的跟贾有开了一句玩笑。
他拿着刻录好的唱片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工作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律忽然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身子，对贾有问道，“咱们这一批的唱片准备了多少？”
“额……因为手头上的经费有限，暂时只定了一万张”，贾有有些窘迫，但还是如是回答了，紧接着他又解释了一句，“不过，你第一张唱片也不适合出太多。这个数量就差不多了。”
实际上贾有已经把他除去生活费之外的所有积蓄都砸了进去。
秦律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他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而且，贾有作为全资投资人，远远应该比自己更在意收益，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秦律走出工作室，看了看手上的唱片，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秦律是在给叶艾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喂？秦律？”
叶艾的声音很小，像在压着嗓子一样。
“嗯？你怎么了？说话声音这么小？”秦律有些奇怪。
“我爸妈在家，咱们打电话我要小声点。”
秦律并不知道这种是什么感受，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
“哦，这样啊。我本来还打算约你出来呢，既然这样，那我就一会给你送个东西算了。一会等我到了你下楼取一下。”
“好，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叶艾没有问他送来的是什么，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秦律这才心满意足的拿着唱片上了公交车。
另一边，叶艾挂掉电话之后，赶紧在桌子前画上了淡妆。
听着外面父母的谈话声，以及炒菜切菜的声音，手心有些微微出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紧张个什么劲。
故作镇定的走出房间，来到了厨房，父母正在灶台上忙活着中午的饭。
今天他们休息，父母的休息时间有些奇怪，是调休，双休日上班。
“爸、妈。我一会下楼买瓶饮料。”叶艾的语气中有些波动，这是她长着大以来，第一次撒谎，心里面有些慌。
“嗯？”正在炒菜的叶母扭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这都要开饭了，你买什么饮料去，等吃完饭再去吧。”
“可是……我想喝嘛。”叶艾的语气有些焦急起来，那要是要等吃过饭再下楼，岂不是要让秦律在下面等好久？
叶母还要说什么，却被叶父打断了，叶父给了叶母一个眼神，才对叶艾说道，“去吧，不过买完了就快点回来，饭快做好了。”
“嗯嗯，我买完就回来。”叶艾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到叶艾走后，叶母才看向叶父，有些不满“刚才你拦着我做什么？”
叶父好笑的看了一眼叶艾离开的方向，鬼鬼祟祟的对自家老婆说道，“你看咱家闺女哪像要去买饮料的？这么着急明显是要下楼见什么人！”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十六章 般配
叶母一愣，这才回想起刚才叶艾的表现，确实不太对劲。连炉灶上的火都没关，马上就一脸八卦的拉着叶父跑到了窗户边，在窗户边偷偷往楼下看。
“孩子他爸，你说咱家闺女谈恋爱了？也不知道是那头猪想拱咱家的白菜？”
叶父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也不一定是谈恋爱了，但是肯定是有一头猪。”
……
叶艾下楼之后，先是在门口附近看了看，秦律还没到，这才快跑跑向小卖店，买了一瓶可乐，然后就回到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安安静静的等秦律来。
秦律这边，也遇上了麻烦，公交车在距离目的地五站地的时候，堵车了。
前面一辆出租车个一辆夏利撞上了。
他眼看着这两个车主的扯皮一会半会是解决不完了，索性直接下车，步行往叶艾家去。
五站地坐在车上看着不远，但是实际上走起来却不近。
他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才到，叶艾就坐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叶父和叶母也在楼上偷窥了半个小时。
叶父已经从一脸复杂变成了咬牙切齿，叶母也从一脸八卦变成了一脸复杂。
当看到秦律出现的那一刻，叶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头猪终于来了！”
……
秦律到的时候，看到了叶艾正坐在楼道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抱歉啊……路上遇到撞车了，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秦律先是表达了一下歉意，才开口解释。
“啊，没有没有，我也是刚下来。”也不知道叶艾在想什么，秦律的话将将她进行，她一脸慌张的说道。
“哦。那就行。不用给我买可乐的，碳酸饮料要少喝。”秦律点了点头，以为叶艾真的是刚下来。没看见旁边的可乐还一口都没动嘛。
叶艾：？？？？
这要是换个女孩子，秦律这时候已经凉透了。
秦律将可乐拿起来喝了一口，“啊……爽！对了，我这次来是给你送这个的。我的新唱片录完了，这是第一张刻录出来的，送给你了。”
他从唱片递给了叶艾。
叶艾还没从秦律的神奇操作中缓过神来，机械的接过了唱片。
“谢谢你。”
“这里面有《一生所爱》和新歌《红日》，你可以拿回去听听。”秦律有开口说道。
这时候，叶艾才缓过神来，没心思计较秦律的神奇操作，看向了手中的唱片。
传统光盘的外观，一个透明的塑料外壳，里面是一张光秃秃的光盘，光盘上什图案也没有，有别于其他唱片的七彩图案。
“正式的唱片还没做，刚刚录完母盘我就给你拿过来了。”秦律喜滋滋的邀功道。
叶艾再怎么对秦律有好感也是个女孩子，本来她还挺介意这个外观的，但是现在听秦律这么一说顿时开心起来，这么说的话，她手上这张就是全世界唯一一张了？
秦律果然是喜欢她的！
对于两人的关系，秦律想按照历史的轨迹来，现在完全没有推进两人关系的打算！
说实话，光是叶艾的这个迷惑操作跟秦律就挺般配的，两人一个钢铁直男，一个迪化铁憨憨。这从哪能看出秦律对她特别对待的，完全就是秦律根本没想那么多好嘛！真是好感度全靠脑补。
“嗯……谢谢你。”叶艾有些脸红，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那我就先走了？”秦律看了看她试探着说道。
“嗯，你路上小心一点，我就不送你了。”叶艾想到她出来已经有好一会了，估计家里面还在等她吃饭。
“嗯。”
简单的聊了两句，秦律就离开了。
叶艾看了看秦律离去的方向，有些无奈的又去超市买了一瓶可乐，她刚才买的那瓶已经被秦律拿走了。
这才拿着唱片和可乐上楼回家。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叶父和叶母的眼里。
……
秦律从叶艾家楼下离开之后，他没有回家，反而是来到了网吧继续码字。
他在网吧一直呆到晚上才下机回家，这时候，他的《西游记》已经抄到了第八章。
他下机之前还特意搜索了一下启点中文网，发现已经能搜索到了，但是打不开，应该是刚创建的原因，网站的图标也跟前世的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应该是后面网站慢慢扩大了规模才优化的图标吧。
秦律没在意，毕竟现在是刚起步，只不过在心里又给自己多加了一条要处理的事物，那就是这几天没事就看看什么时候启点中文网能建好，上传《西游记》。
回答家中，翻出了锅碗瓢盆，自己简单炒了个鸡蛋，做了一顿晚饭。
不是他没食欲或者喜欢喜欢吃鸡蛋，只是因为穷！Qiong！
他手上的钱不多了，虽然去门口的小吃部吃，牛大姐不会收他的钱，但是他不好意思不给啊！
他又不是真的吃不起饭了，只是唱片的盈利到手里还要一段时间的周转期，最起码要等唱片做出来，卖出去才能赚到钱。
至于，销售渠道这些东西，贾有会去搞定的。虽然他混的很惨，但是多少也有一些人脉是以前就积累下来的。
嘴上吃着蛋炒饭，虽然手艺不错，但是食材毕竟只有鸡蛋和米饭，他的思绪慢慢的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
第二天，秦律起床后就来到了网吧，叶艾父母今天依旧调休，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看到了秦律这个大猪蹄子的原因，打电话过去，叶艾短期之内被她老爸禁足在家里了。
秦律知道后有些啼笑皆非，既是庆幸又有些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的是，叶艾今天也成年了，还搞禁足这一套。
庆幸的是，叶艾家教很严，正是这种家教，才能让两个人相濡以沫的度过了十年的爱情长跑。
不然，在信息大爆炸的2020年，谁也没法保证谁不出轨。
那是一个找一手车都要低龄化的……时代。（点到为止）
他只能自己在网吧看看新闻实时什么的，一会再继续写《西游记》。
这时候网络还不发达，QQ也是刚起步，他顺手注册了一个QQ号，其实应该叫QQ聊天室账号。
号码很吉利，毕竟这时候的QQ还是刚起步，前世他接触到QQ的时候，早就从聊天室变成了通讯软件。他看着聊天室很感兴趣，正想随便点进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嗡~嗡~嗡~”
第二十七章 绝境！
来电显示上是贾有的电话。
“喂？”
“喂！”贾有的语气有些焦急，“秦律，唱片做完了！”
秦律很奇怪，“唱片做完了不是好事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出问题了！诶呀！也不是出问题了，就是……”贾有紧着念叨了两声，“反正你要是有时间就抓紧过来一下吧，咱们俩当面商量一下怎么办。”
“好，那我这就过去。”
秦律也顾不上码字了，挂点电话之后，到前台下机后，直接打车就奔着贾有的工作室就去了。
哪边重要他还是能分得清的，唱片这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会直接影响到太多事的，叶艾的病情，他接下来的生活，还有其他的种种……
秦律刚才在网吧还琢磨着，要是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台电脑，免得经常要去网吧，这时候的网吧收费还很贵的。人均月收入一千块的时代，一个小时要两块钱。
秦律拒绝了健谈的司机师傅的搭话，他现在实在是没心情。
不得不说，打车就是比坐公交快，用了二十分钟不到，秦律就到了贾有的工作室。
一进门，就看到了贾有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脸上焦灼的表情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怎么了？贾哥？”秦律直接开门见山。
“秦律，你可算来了。”贾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上来就拉着秦律坐在沙发上，“唱片做完了，没什么波折。”
“嗯？那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秦律更奇怪了。
“主要是唱片做完之后，我去找了我认识的几个报社，规模都不算太大，我想让他们发布一下新唱片的消息，但是这些报社的主编都把他们的提议驳了回来。”
秦律闻言一愣，这事不简单。
要是其中一两家报社拒绝了，还有可能是巧合。贾有登报发布信息是给钱的！结果却是都拒绝了！
秦律不是个笨人，从心思上，也算个老油条了。
这件事上，透漏出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件事肯定有鬼！多半就是南郭顺发力了！任何一个报社都不傻，在一个当红的歌手和一个新人面前，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才行。
想到这，秦律先对贾有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反正贾有在这着急上火也没用，并不能改变什么。
“嗯。”贾有嘴上答应着，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焦灼，毕竟他可是几乎将全部的身价都投入到了秦律的新唱片里了。
秦律拿出手机给李华拨了过去，毕竟他在媒体行业认识的人就这一个。
“嘟……嘟……嘟……”
手机响了好几声，李华才接起来。
“喂。”李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嗯？”秦律愣了一下，李华的状态有些奇怪啊，“李记者？你这是怎么了？”
“额，秦先生，我没事，我没事，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在你们的报纸上发布一条广告，我可以付费的。”秦律没有用律师函警告要挟他，毕竟广告这种事，在报社里有专门的部门负责广告的营收，并不是李华一个小记者能决定的。
李华在电话那边无奈的苦笑了笑，心酸的说道，“秦先生，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了，我现在已经被开除了。”
“开除了？”秦律愕然，“为什么啊？”
现在的社会环境可不是十多年后，私企动不动就换员工，现在还是很注重员工的稳定性。
“这……哎。”李华的语气中满是苦涩，他今天去投了简历，但是记者这行很不好找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还不是因为得罪人了。”
李华没什么心情给秦律讲故事，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那就算了，不过你认不认识做媒体的朋友？”既然帮不上忙，秦律也没有什么好劝的，两人不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律还威胁过他。
他问这一嘴也是因为李华毕竟做过记者，还是大报社的记者。
“倒是认识一些，不是很熟，但也说的上话。”
“我想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们，我想在报纸上发布一些广告，关于我的新唱片的。”秦律顿了顿，“这件事你帮我联系好了，我可以支付给你五百块的报酬。”
秦律主要是考虑到现在李华刚失业，而且人家凭什么白帮你的忙，要想马儿跑的快，必须得有草吃。
李华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到秦律的话，马上改口答应下来。
“好的，秦先生，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联系，你等我电话吧。”
有了这五百块，最起码还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挂掉电话之后，秦律坐回了沙发上，面对贾有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目光，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我刚打完电话，咱们等一会吧。”
贾有的心情似乎也被秦律这个笑容所感染，慢慢的平复下来了。
他不禁字啊心中感叹了一句，秦律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能做到这种心态，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其实他不知道，秦律的心里不见得比他镇定，这只是他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秦律知道，在这个时候慌乱甚至抓狂，并没有什么用，这种慌乱的情绪还会蔓延。
倒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思索对策。
秦律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结果的打算，期望值过高，失望也会越大。
没一会，李华的电话打了回来。
秦律看了看贾有，贾有明显呼吸声都放轻了，足以见得他是有多么紧张。
“喂？”秦律这次没走开，直接在贾有面前接起来了电话，并且打开了免提模式。
“喂，秦先生。”李华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异样，听起来有些愧疚或者说是失望，隔着电话分辨不太出来。
贾有听到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但是抱着仅有的希望，他还是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嗯。”秦律声音依旧沉稳。
“对不起，秦先生。这个事我帮不上忙了。现在我认识的各个报社都拒绝了发布你的广告。”
“嗯，没事。”秦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华声音顿了顿，“对不起啊，秦先生，我问了，这是南郭顺搞的鬼。要不是我的那篇报道……”
“没关系，我知道，那篇报道不是你一个小记者能做的决定。”
秦律自然是知道，报纸在发布之前，要经过报社主编的手笔。之前的律师函警告也只是吓唬吓唬李华而已。
李华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经过了被报社辞退的人情冷暖，对于秦律的这种“宽容”，心中愈发的内疚了。
尽管那篇引战的报道是主编的意思，但是撰稿人上是他的名字，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他还想说些什么。
“咣当！”秦律身边传来了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转头一看，贾有这时候已经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八章 启点中文网
“那什么，李记者，我就先不跟你说了，回头我再打给你。”
秦律没等李华说话，急忙忙的挂掉了电话。赶紧起身将贾有扶着坐回了沙发。
贾有的表情呆滞，眼神木然，刚才秦律和李华两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此时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好似乌云盖顶一般。
他把几乎所有的积蓄都投进了唱片的制作中，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完了，都完了。”贾有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他本以为这次能翻身，但是现在觉得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连付费的广告报纸都不给刊登，他们又不是那些大的唱片公司，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基本全靠那些零散的唱片店购买，但是如果没有推广，那些唱片店也不会买账的。
人家开唱片店是要赚钱的，不是为了情怀或者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买单的。
这样一来，就算是真有歌迷想买唱片，都不知道去哪里买。一万张唱片就这样砸在手里了！
秦律晃了晃他的身子，看他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在那念叨。
不由的有些好笑的说道，“谁说完了的？你不用这样，我有办法可以试一试。”
贾有这才回过神来，哭丧着脸“你有办法？你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办法？”
在他的心里，就算秦律再怎么强，那也只是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而已，现在所有的报纸都不给他们发广告，这能有什么办法？
秦律有些无奈，“我真有办法，你先别哭丧个脸，大不了就试试呗，反正情况也不能更坏了对吧？”
……
半个小时后，贾有看着秦律，表情怪异。
“这个方法真的可以？”
“试试呗，万一行呢？”秦律有些无奈，这已经是贾有第五遍问他了。
他给出的方法就……送鸡蛋，而且是打着新唱片的名义送的。这种在以后几年才会出现的保健品骗局，被秦律现在就拿出来用了，理论上来说，应该算是降维打击了。
现在报纸都不肯接秦律新唱片的广告，电视台的广告又打不起，这也是无奈之举。
一般能在工作日里领鸡蛋的，都是在家退休的老年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从小区的老头老太太面前一走一过，他们能把你三岁时候尿床的事都能拿来聊。
更何况这种从来没见过的方式，更能引起老年人的话题，跟邻居说，跟儿女说，跟孙子说。
八卦有时候，传播的速度比新闻还快。
这样一来，至少在明德市这个地区，秦律出新唱片的消息应该会传遍大街小巷。
当然，这种方法估计也就头几次有用，慢慢的就不新鲜了。
但是至少这时候，是秦律能想到的破局唯一的方式，既然传统媒体不行了，互联网现在又没那么发达，那就走这种偏门路线。
也不怪贾有对此没有信心，白送鸡蛋的骗人方式，就算是在几年后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那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话题。
秦律跟那帮骗子的区别就是，秦律不会给这帮大爷大妈洗脑，他只是要借助这帮大爷大妈的嘴传播信息。
明德市是一个省会城市，整个明德市有七百多万的人口，一万张唱片怎么都能卖出去的。
至于销售渠道的话，现在的确不好找，只能等通过大爷大妈的嘴将这条消息传播开，那时候就好找了。
贾有虽然对此仍旧持有怀疑态度，但是正像是秦律所说的，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试一下了。
接下来，秦律就离开了贾有的工作室，贾有还要去乡下采购一批鸡蛋和雇人帮着发鸡蛋。
现在贾有那边不需要他做什么了，他也闲着没事。
秦律则是来到了网吧，他准备看看启点中文网今天建好了没有。
搜索过后，今天的网站已经能正常打开了。可能是初级版本的关系，网站看起来并不是很美观，甚至还有一些过分简陋了。
如果放在他重生前，他甚至会以为这个是盗版网站。
但是现在他知道，这就是正版，此时的起点，只是一个刚创建的小网站，还不是后世的巨无霸月纹集团。
谁会去盗版一个不出名的小网站呢。
他忽然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他是从启点中文网开始见证巨无霸的诞生。
秦律点开网站后，发现整个网页上空落落的，还是类似那种论坛的方式，目前为止只有一本书，写了2000多字。
《梦幻纪元》，作者：灭世天使。
是在帖子中连载的。
简介：
梦幻纪元1257年，绝灭大战的影响下，现在地球上只有三块大陆：原亚洲以中国为主的重生，不为人知的原澳洲和重新盖上了冰雪的原南极大陆。
在被人类命名为重生的大陆上有四个国家：最初为感谢神族所建的承恩以及后来分裂出的雷诺，西法，科尔加。公元时的科技在人们有意识的遗忘下现在已经完全失落了，除了金属的冶炼法外都失传了；本来有意想留下科技的人被人们视为异类分子连同他们所写的文章一起被大火所烟灭……
这是一个处于四国交界处的小村庄──西格。在它的上方是全大陆最大的国家──承恩；左下是第二大国，同时也是大陆最富有的国家──雷诺；西法处于它的下方；右下是科尔加。正因为这样，这里又是一个谁都管不到的地方。而这里也是传说开始的地方。
啧，秦律不禁感叹了一声，这就是后世那个巨无霸月纹集团的第一本书吗？简介写的还怪吸引人的。
他本来还想将《西游记》作为第一本书上传上去的呢。
秦律看了一下这本叫做《梦幻纪元》的书，是西幻背景，他发现这时候的网文（暂且称为网文吧）的写作概念并不是很出彩，写的也远远不及后世精彩。
秦律在看完之后打算上传自己“抄”的《西游记》前面的八章，但是他找遍了整个页面也没有找到创建书籍或者投稿的按钮。
就连最基本的在线客服或者帮助都没有。
无奈，他只能在网页的最下方找到了客服电话。
很小的一行字，是个上海的座机：021—987654。
秦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打算咨询一下客服。
第二十九章 东风
电话中的等待音响了好久，直到秦律甚至都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才被接起来。
“喂？”电话中传来的声音是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多岁。
迷迷糊糊的，好像刚睡醒一样。
“额？”秦律有些好笑，这客服也太不专业了吧。“是启点中文网吗？”
“是的，您是……”电话那边的年轻男人一听到启点中文网，语气中明显谨慎起来了。
“呵呵。”秦律干笑了两声，那个后世的巨无霸居然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不用紧张，我是想问一下，你们网站的投稿在哪里，我没有找到投稿按钮。”
“投稿？”年轻人反问了一句，他还以为是网站出了什么问题，被有关部门的人打来电话问询呢。“先生，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我们这是里启点中文网。”
他这一句话也给秦律整懵了，秦律再次核对了一下电话号，没打错啊。
“没错啊，你们的网址不是吗？还是说你们现在还不接受投稿，但是我看网站上已经上传了一本书。”
“这样啊，先生不好意思，我实话跟您说吧，这个网站是我们昨天半夜才调试好的。应该是出现BUG了。稍候我就去调试一下，其实我们还没来的及招专业的客服人员。”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青涩，秦律这时候已经自动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有些秃顶的年轻程序员正在挠头的模样。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做程序员哪里都挺好的，就是头冷。
“好的，那本已经上传的书是……”
还没等秦律问完，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开始支支吾吾起来，“那个……那个是我一个朋友写的，嗯，就是一个朋友，写出来上传上去做测试的。”
秦律：？？？我听你这个口气可不像是朋友写的啊。
但是他也没有拆穿，接着说了一句，“好，那你忙吧，那我一会再上传。”
“好的，先生怎么称呼？要不我一会调试完给您打过去，指导一下您该怎么上传？”
“也好，那我等你电话。”秦律顿了顿，“叫我秦律就行。”
就算他不说真名的话，他上传完《西游记》之后，也会被人认出来的，索性就直接报真名了。
但是秦律预想中的惊呼或者恍然大悟都没有，对面也仅仅只是回了一个哦，就挂掉了电话。
说实话，这有点出乎秦律的想象了，他知道，自己的话题和热度可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消失，但是他没想到大家这么快就忘了他秦律的名字。
或者，是这个程序员不关注娱乐圈？
等着网站修复BUG的这段时间里，秦律也没闲着，他在脑海中打开了金手指，继续开始抄书。
——第九章《袁守诚妙算无私曲，老龙王拙计犯天条》
直到又过去了快一个小时。秦律都快将第九章抄完了，启点中文网的电话才打回来。
“喂，秦先生。已经修复完毕了，您现在就可以按照我下面讲解的步骤上传稿件了。”
“嗯。”
“您需要先打开右上角的……”
……
二十分钟之后，秦律在吴文灰，也就是这个还有点羞涩的程序员的指导下，完成了注册账号一级上传的一系列流程。
现在已经能在首页上看到他刚刚上传的九章《西游记》了，上传完之后，秦律又特别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保了没有错别字。
值得一提的是，这时候的启点中文网账号并不是跟作者账号绑定的，而秦律也在作者名的一栏中，郑重其事的写下了吴承恩三个字。
这也算是他这个抄袭者对于前世《西游记》的原创者的尊重吧。毕竟是四大名著之一，从小读着长大的。
秦律看了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快到午饭时间了，索性，直接下机。
回到家中，简单对付了一口午饭之后，秦律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把电话给罗会长打了过去。
罗会长，就是秦律第一次在网吧码字时候碰到的中年男人，中国作家协会的会长，罗毅。
其实秦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罗毅这么一个大会长会去网吧。又这么巧的被他碰到了，又恰好看到了他写的小说。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沉稳，但是依稀能听出来是罗毅的声音。
“喂，罗会长吗？我是秦律，就是上次你在网吧给的我名片。”秦律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挑明身份。
“啊！是你啊！你叫秦律啊？”罗毅的语气马上就变成了恍然大悟。“年轻人，你的小说想要投稿了？”
“嗯，是我，罗会长，其实我已经投完稿了。”
“哪个杂志？我这就去买一本看看。我现在对你后面的故事可是惦记的紧啊！”
罗会长在电话中笑呵呵的说道。
“额……罗会长，我的确是投完稿了，但是不是杂志，是一个网上的网站。叫启点中文网，你直接去那里就能看。书名叫《西游记》”
“害……你怎么就投稿到了网上呢，我不太会摆弄那些东西。”罗毅叹了一口气。
秦律听的晕晕乎乎的，“可是，罗会长，我上次不是在网吧碰到的你吗？”
“我上次就是去网吧发邮件，我是出差到明德市，就算别人电话里教我，我也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把电子邮件发出去。你看这多麻烦。”
“……那什么，罗会长，我建议你最好多接触接触电脑，我觉的这东西未来应该不会少。”秦律想好好劝劝这个对他来讲还算好说的大叔，但是也只能点到为止。
“你糊涂啊，网上那些东西不都是年轻人闹着玩的嘛！你要不投稿到杂志吧，我可以替你去跟杂志的负责人说。”
罗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觉得秦律这个小伙子阅历还是太浅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实体书的地位哪里是那些网上连载的小说能动摇的。
秦律有些哭笑不得，网文这个东西没出来之前，确实是谁也想不到未来几年后，就能颠覆现在的传统文学，最起码在销量以及普及率上颠覆了，如果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就是小打小闹。
可是经过了前世的检验，网文在文化输出，以及国民普及率上，简直就是完爆实体书，市场经济决定了这个结果，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但是他现在又没法跟罗毅解释，具体什么经济原理他也不清楚，不过，罗会长的话也提醒了他，网文未来的确会有全民娱乐的趋势，但是目前来讲，完全没人看，甚至没人知道。
如果他想推广《西游记》，短期内能变现的话，实体书的东风是必不可少的。而想借东风，就需要罗会长的帮助了。
第三十章 两开花
“嗯……”秦律组织了一下语言，“罗会长说的对，确实需要投稿到杂志上。”
他适当的吹捧了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说到底，罗毅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多近，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可能是罗毅出于对文学的喜爱，才高看自己两眼，做人要识趣。
“很好，小秦啊，我这么叫你可以吧？”这下罗毅更高兴了，连称呼都变了，谁都喜欢被吹捧。哪怕是圣人也不能免俗。
“没问题，那我也别叫罗会长了，那我直接叫您罗叔叔吧。”秦律也适时的顺杆爬上去。
这并不是秦律势利眼或者巴结罗毅，而是社会现实就是这样，讲究的是一个人情社会。
秦律这次的发布唱片之所以遇到了难题，不就是因为南郭顺的人脉吗？要是秦律拥有比南郭顺还多的人脉，指不定谁封杀谁呢。
就算秦律不主动招惹别人，那也足以自保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秦律想要改变华娱，只有先加入进去，才能有机会改变。
“哈哈哈，好！”罗会长大笑了两声。“小秦，你想投给什么杂志？有什么要求，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罗会长尽管身处高位，但是还是有一些文人风骨的，并没有很狂妄。在这个实体书还繁荣的年代，哪本书杂志他这个文学协会会长说不上话？
“罗叔叔，我也不太懂，您拿主意就好。我只有一个要求，杂志上只能是转载，转载自启点中文网。”
“这……”罗毅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罗毅也有些为难了，转载和原创发表是截然不同的性质，就以他的地位来说，哪怕秦律写的一塌糊涂，只要他开口了，国内有很多杂志都愿意发表秦律的稿子。
但是转载的话，就有一些强迫的性质了，毕竟一般都是写的很好，或者很火的连载才会被杂志转载
“罗叔叔，转载给的稿费低一点也无所谓，你可以先去网上看看我上传的前八章，然后你再做决定也好。”
秦律之所以这么说，是在他的心里刚才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但是这个想法还需要过后才能去验证。
罗毅听到秦律这么说，他才放心下来，他之前之所以为难，也是因为他只看过秦律的前两章，后面的水平会不会直线下降，他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如果能提前他看一遍，把控一下水平，他就有信心了，也更好开口跟杂志社说
“那我就先去看看你发布的。”罗会长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小秦，你说的这个启点中文网是你朋友创建的网站？你这样的话，如果杂志发表出来，你这是无形的在替他们做广告。”
一般杂志的转载的文章都会写上，转载自XXX媒体。
“啊？啊！对对对，是朋友。”秦律只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他现在甚至连那个接电话的程序员叫啥都不知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那就能解释通了。”罗会长挂电话之前念叨看了一句。
……
另一边。
吴文灰其实刚刚从大学毕业，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在本地论坛上看别人别的连载故事，自己偶尔也写一些，身边也聚集了一大帮喜欢写小说的朋友。
按理说，他学编程这种新型的专业，应该很好就业，至少比同龄人强太多了。
但是毕业以后，他没有选择去找工作，反而是找家里“借”了一些钱，跟朋友合伙开办了一个网站，专门写小说的网站。
这也就是他家里条件还不错，加上本身就会编程和建网站的技术，这才能顺利开班启点中文网。
今天他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谁知道刚睡着没一会，座机就响了。
有人来网站投稿了！
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而且是投稿的人还找出了他们网站的BUG。
在秦律上传了小说之后，吴文灰也是没有了睡意，网站上的一本小说《梦幻纪元》就是他写的。
他想看看这个叫秦律的写的小说比起自己的如何。
网站初创试运行阶段，还没有收费，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收藏和订阅的问题。直接点开帖子就能看到内容。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吴文灰一头就扎进书中的世界出不来了！
这是一个充满了无尽神秘的世界，开局从石头中钻出的猴子让他这个写过小说人都感觉到了惊艳，从来没有人这么写，最多是写一块石头成精。
而且，这本叫《西游记》的书文笔很好，整体读起来，既新奇又传统，一些在民间传说中的神佛都有在故事中出现，但是又新增了许多民间传说中没有的人物。
……
等到吴文灰再次滑动鼠标想接着看的时候，页面到底部了，不能再滑动了，他这才清醒过来。
就连秦律为什么笔名取名吴承恩都没心思想了。
只剩下自愧不如！
短短九章小说，就隐隐约约的绘出了一个宏大仙侠世界！从石猴孙悟空的诞生到拜师学艺再到大闹天宫，到被镇压在五指山下。
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而且他现在特别想知道后续那个叫江流儿的和尚是干嘛的，居然值得观音菩萨亲自出马，区区一个凡人而已。
他赶紧拿出电话，给几个老朋友拨去了电话。
“小雨！你快上我创建的启点中文网看看！今天来了个……神人！”吴文灰想了想，才用神人这个词来形容秦律。
被称作小雨的那个男人，在电话中调笑道，“你说的神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你最新写的那个《梦幻纪元》我们都看过了。”
“哎呀！不是！是真的一个神人，这个大神今天上传了一本《西游记》，我看了八章，简直惊为天人！我的《梦幻纪元》跟这本书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
“嗯？”小雨这才认真起来。“行，我正好没事，那我去看看。”
吴文灰他们是了解的，文人的优点和毛病都有点，文人相轻这点是避不开的。
居然有能让他如此吹捧的小说？
难道还能写出花来不成？
如果秦律在这，一定会告诉他，能开花，而且是两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