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晏如垂眸,鸦黑睫羽轻颤着,“文国距离墨国路程遥远,便是他有心也无力。”
见她能这么想,老太太心中松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只叮嘱明惜明心一些月子里妇人该当心的事,又不放心,将身边的嬷嬷也留下来伺候,这才回去。
夜色浓稠,沈府忙乱了一阵之后就重归平静。
帘账后,裴晏如躺在床上并没有阖上眸子,她头上戴着头巾,柔顺的发丝垂落在侧,周身少了些许清冷,染上暖意。
她身侧,襁褓里的婴儿正呼呼大睡着。
裴晏如颇觉新奇的轻戳了戳那肉嘟嘟的小脸,很快,一只小爪子拽住了她的指尖。
眼睛都没睁开就那么敏感?
她轻笑了声,但目光落向沉郁的夜色时,眼底的笑意散去,心底蓦地生出几分不安来。
皇宫之中,御书房,烛火通明。
“你说什么?”萧长存眼睛眯了眯,盯着面前的儿子,语气里听得出危险。
“父皇,裴易没死。”
殿上,萧皓沉拱手,掩下眼底的暗色,这可真是天助他也。
他本找不到将裴府和沈府一网打尽的机会,没想到这现成的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盯着裴府和沈府,查了许久,这才发现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辆莫名的马车进入裴府,他起了疑心,派人顺藤摸瓜查下去,谁料竟然让他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
思及此,他压下心头的激动,抬眸看向案桌后的人,挑唆道,“父皇,当初战败的消息传回来,裴易失踪,如今他没死,这代表什么?”
这实际上的情况到底如何他们不得而知,但只要将消息传出去,裴府通敌卖国的罪证就铁证如山!
听出萧皓沉的言下之意,萧长存多看了眼自己这个儿子,浑浊的眸子闪了闪。
这个儿子是他曾经最为信任和喜爱的一个,但近些日子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而据他所知.....
萧长存叹了口气,撑起身子走下去,走到人身边,抬手拍了拍人的肩,轻叹道,“沉儿,这些日子是父皇冷落你了,你心里可有不满?”
闻言,萧皓沉忙跪地,诚惶诚恐的模样,“父皇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在儿臣心里,父皇一直是儿臣敬仰的对象,哪怕父皇不喜儿臣,那也定是儿臣做错了什么惹了父皇不悦。”
他说的诚恳,萧长存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些。
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蹲下去,将儿子扶起来,“好孩子,这事父皇知道了,不过,皇家的兵力有限,怕是很难做到。”
现在无论是裴府还是沈府,都有能力高超的暗卫。
“父皇是天子,天子宣召臣子入宫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萧皓沉恭顺着道,并不上套。
皇子私屯兵,那可是皇家的大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说出来。
话音落下,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下一刻,“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萧长存朗笑着拍了拍萧皓沉的肩,目光深深,“好了,夜深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是。”
萧皓沉低眉顺眼的说着,却在转身时,目光从那至尊之位上一扫而过,又垂下眸去。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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