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Twelve【02】生日，嫁妆
一年又将接近年底。
一年的时间，司笙从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变成全网都认同的顶流，在大众视野里刷足了一整年的存在感。
艺术展结束后，司笙的手机被打爆，甚至有上门的。司笙烦不胜烦，干脆换了手机号，又从家里搬到隔壁凌西泽家，总算是清静不少。
12月24日。
司笙昨晚跟阮砚视频聊机关城的图纸，一直聊到凌晨二点，然后被凌西泽强行抱回卧室睡觉，结果上一秒司笙还念叨着凌西泽妨碍了她对工作的热忱，下一秒刚沾到枕头就闭眼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司笙睡得昏沉，手一摸旁边，空荡荡的，半眯着眼去看，凌西泽早已没了身影。
她坐起身。
这时，门被推开，凌西泽看进来，“醒了？”
“嗯。”
凌西泽站在门口，“起来吃早餐。”
司笙抬手摁了摁眉心，“几点了？”
“九点。”
“哦。”
睡了六七个小时，差不多了，司笙闭眼清醒两分钟，然后起床洗漱。
她趿拉着拖鞋进客厅时，正巧见到凌西泽将一碗面条端上桌。
司笙凑过去，抱着凌西泽的腰，踮脚将头抵在他肩上，然后才去看他端上桌的碗，“长寿面啊？”
“嗯。”凌西泽很有自信，“今年有长进。”
“……”
司笙回忆起他去年的蜜汁自信，一时没有接话。
当然，他那一碗长寿面，比她所想的，还是要好一些的。
将筷子一放，凌西泽催促她，“快吃。”
“哦。”
司笙松开他，将餐椅拉开，坐下，拿起筷子。
一根面条，很长，明显跟去年一样是用尺子和剪刀制作出来的。不过，外观是真的有长进。
夹起面条，司笙忽然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看向凌西泽，“失败了多少次？”
凌西泽面不改色，“没失败过。”
笑了笑，司笙朝厨房看了一眼，挑眉：“垃圾没丢吧？”
“……七次。”
“浪费。”
咕哝一句，司笙低下头吃面条。
但是，仅仅一口，她就愣了一下，眼睛眨了下，有点涩。她抬头，看到凌西泽手撑着桌面，专注而紧张地盯着她。
“怎么了？”凌西泽奇怪，“味道不对？”
司笙问：“老易把祖传的菜单给你了？”
“……”茫然了一秒，凌西泽回味过来，松了口气，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点头应声，“嗯。”
“什么时候的事？”司笙莫名。
凌西泽道：“把你嫁妆给我那天。”
当时他和易中正聊了两个小时。
除了一点特别的事，基本都是易中正在交代司笙的事。
司笙喜欢的、不喜欢的，有哪些习惯，有什么要注意的……太多太多。凌西泽怕忘，全部录了下来，偶尔想起就会听一听，现在烂熟于心。
“……”司笙仔细回忆了下，想到这么回事儿，然后很快就问，“说起来，我的嫁妆呢？”
“等你吃完面条，我给你看。”
“……哦。”
反正都过了一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不算这两年，司笙以前每年都吃易中正的长寿面，早就形成根深蒂固的记忆。她以为易中正走后就再也吃不到了，没想凌西泽学了个七成，味道很像。
私下里练习，肯定不止失败七次。
司笙很给面儿，不仅吃了面条，连汤底都吃完了。
“凌少爷——”
司笙放下碗筷，扭头想要嫁妆。
下一刻，就见到凌西泽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了个很大的盒子，长宽高估计得有一米左右。
“一个档案袋，你用这么大的盒子装？”司笙没忍住吐槽，“这么磕碜，至于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
她惊奇，“还装得挺重的样子。”
“……”
凌西泽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将箱子往地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
司笙：“……”
区区一个档案袋，似乎制造不出这样的声音。
“档案袋是给我的谢礼。”凌西泽抬手敲了敲箱子，跟司笙说道，“你的嫁妆另做的。”
第632章 Twelve【03】小师姐追求的大排场
“另做的？”
司笙奇怪地拧了拧眉。
凌西泽“嗯”了一声，将一把小刀递过去。
司笙接过来，顺着胶布黏住的缝隙一划，三两下将其打开。尔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木头制作的零碎部件，几乎占据了箱子的四分之三。
往里面看了一眼，凌西泽见状，微微一愣——显然他也不知里面是这些东西。
“解释一下？”司笙挑挑眉。
“他说，”凌西泽看了她一眼，抬手将人拉过来，搂在怀里，低声道，“他承诺过你，为你准备到三十岁的生日礼物。”
“……”
司笙微怔，眼睑抬起的瞬间，睫毛微微颤动着，眸里的光忽明忽灭。
——“你是不是说过，给我准备到三十岁的。”
——“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去年的那通电话，忽然变得清晰明朗。
司笙心口一窒。
“他让我每年到期联系一个工匠，给工匠地址，工匠会将礼物寄过来。”凌西泽拉起她的手，嗓音压得轻了些，很温柔，“箱子我收到两天了，没有打开过，应该原本就是这样。”
司笙皱眉，故作埋怨：“送我礼物还得我组装。”
凌西泽轻笑：“我给你打下手。”
“……那好吧。”
司笙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
易中正准备的礼物像是一个乐高。
只是这玩意儿的难度可比乐高要困难多了。
乐高在拼装上还算简单，只是碎块多，需要耐心。组装这个，一个是没有原始图纸，不存在任何提示，连最终成果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司笙的经验和技术进行组装。
而且——
碎块巨多。
二人光是将碎块拿出来，一一放置好进行编号，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弄完这一切，司笙想到十岁前被易中正机关术支配的恐惧，往后一倒，地上一躺，干脆装死。
凌西泽凑过来，拿起她一只手，给她按摩。
“他们晚上要在德修斋给你庆生，我们待会儿过去，在那边解决午餐。”凌西泽转告道。
今年他们俩没有准备过二人世界。
毕竟，二人世界，什么时候都可以过。
双方家长和司笙的两个干妈都很重视司笙的生日，本来想过来一起庆祝的，被二人制止了，只收了他们送来的礼物。
段长延和郑永丰昨天就来了封城，司风眠和萧逆晚上有时间，宋清明这两天也在封城，下半年忙着继承家业的沈江远也有空，加上冬颖、冬至母子俩和墨上筠、钟裕、阮砚等人都在，所以就借着司笙过生的机会一起聚个餐。
“行。”司笙闭了闭眼，享受着他的伺候，可过了片刻后，她忽然睁开眼，直接坐起身，“前天那个上门的，是不是说，有人想投资弄一个机关博物馆？”
“嗯。”凌西泽点了点头，“你想？”
有人想利用司笙为噱头建一个机关博物馆。
博物馆的建筑就以机关为主，然后放置一些机关展品，主要是为司笙服务的。
不过司笙一口拒绝了。
总之，最近上门的，司笙就同意了一个——将机关术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而司笙则是这一项遗产的继承人。
“你出钱吧。”司笙抬起头盯着他，慢腾腾地说，“弄好之后，我把你的名字挂上去。”
凌西泽：“……”出钱可以，挂名就算了。
司笙计划着，“我让人腾一块地出来，速度应该很快，年底就可以动工。”
“……”
司笙的人脉，真是无所不能。
封城这样的地方，说腾一块地，就能迅速腾出一块地来。
从某个角度来说，司笙是个行动派，想要做的事情，分分钟落实到位，她跟凌西泽一商量，等事情告一段落时，电话都播出去了，所有程序都准备就位，最后就等她的机关博物馆的图纸。
挂了电话，司笙想了想图纸，看了看满地零件，又想到阮砚那个机关城模型……
她扭头看向凌西泽，神情有点无辜。
“我帮不了你。”凌西泽叹息，非常诚恳地挑明自己的不足，“对这个，一窍不通。”
“……”
“你可以找左佑和项文达。”凌西泽说，“他们跟你合作过，有一定的经验。”
“……嗯。”
想了想，司笙同意了。
她准备了几分钟，想着可以给左佑和项文达怎样的条件待遇，并且一一记录下来。但是，一个电话过去，左佑和项文达就欣喜若狂地同意了，对于待遇和报酬，二人只字未提，从头到尾都没问一句。
司笙：“……”
是她太世俗了吗？
*
所有零件放着没动，司笙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同凌西泽去了德修斋。
二人一点左右到的。
反正是自家开的饭店，司笙来去都习惯了，让凌西泽去停车，自己戴上帽子和墨镜，不紧不慢地往德修斋大门走。
结果，刚一进门，就有一堆保镖从后面走进来，若非司笙避得快，险些被推上一把。
她挑了挑眉，抬眼看去。
保镖排成两队，好大一阵仗，然后——
她看到她敬爱的小师姐，穿着休闲装束，挺着个肚子，大摇大摆的，踱步走进来。
来往之人纷纷侧目。
司笙：“……”
是什么让她的小师姐变得如此追求排场？
然而下一秒，“追求排场”的小师姐就破了功，她走近，古怪地打量了司笙一眼，莫名其妙，“你的保镖？”
司笙反问：“不是你的吗？”
“……”
“……”
二人面面相觑，乌了个大龙。
正值沉默时，正主来了。
是一个女人，戴着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穿着华贵。除了一群保镖，还有几个助理簇拥着，看起来挺高大上的。
司笙抬手，招呼一个眼熟的服务员过来，问：“谁啊？”
“一个明星。”服务员看了一眼，如实汇报，“听说挺有名气的。”
第633章 Twelve【04】小小摩擦，墨墨发威
“一个明星。”服务员看了一眼，如实汇报，“听说挺有名气的。”
墨上筠下意识看了司笙一眼。
她皱起眉，“没收拾就出来了？”
因为是出来见熟人，司笙一没化妆，二没注重着装。若非今天是自己生日，又被凌西泽强行制止，司笙大概穿件军大衣就跑出来了。现在穿了件黑色羽绒服，又厚又长，气质荡然无存，戴上墨镜和帽子后，连那张可以撑起一切的脸都没了。
墨上筠看得胃疼。
司笙谦虚：“低调。”
“老天给你这张脸，是让你低调的？”墨·颜控·上筠颇为无语。
“……”司笙打量着恨不得穿着拖鞋出门的墨上筠，嘴角微抽，心想半斤八两，但不敢忤逆小师姐的说辞，只得道，“下次一定收拾。”
说话间，排场极大那个女明星已经走进门，惹来一楼诸多服务员和客人的关注。
司笙和墨上筠这俩一身“穷酸相”的，跟这位女明星一对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墨上筠看了看女明星，又看了看司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司笙：“……”
下次见小师姐，她肯定把自己收拾成小仙女。
“麻烦让让。”二人谈话间，有个助理走过来，抬手虚虚地推了二人一把，没推动，她愣了一下，打量二人一眼后拧起眉头吐槽，“德修斋的档次真是掉了，怎么什么穷酸样儿的人都能进来。”
“……”
“……”
司笙和墨上筠对视一眼。
？
德修斋确实掉档次了，怎么什么没素质的人都往里放。
好好一饭馆，整得跟猪圈似的。
助理埋怨完就想走。
司笙瞧了眼助理刚刚碰墨上筠的手，侧首，悠悠然出声，“诶。”
助理蹙眉回头，“干嘛？”
“没看到有孕妇？”司笙往前走两步，手往下一伸，抓住他的手腕，猝不及防间一拧，压低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狠劲，“道歉。”
助理疼得龇牙咧嘴的。
他狠狠地剜了司笙一眼。
司笙懒得跟他废话，手下用力，登时疼得助理嚎叫出声。
这一声喊，让原本集中在女明星身上的注意力，猛然转移过来。
就连女明星本人都停下脚步，拧着眉头，奇怪地看来，“怎么回事？”
助理手被被拧着，疼得面色发白，“徐姐，碰上两个泼妇，只是挨了她们一下，她们俩就来碰瓷。”
女明星微顿，手一抬，将墨镜摘掉，露出一双漂亮的眉眼，但却似是覆上一层冰霜，冷飕飕地朝墨上筠和司笙看过来。
一个长得精致、穿着廉价、挺着肚子；一个打扮遮掩、并不突出，平平无奇。
在德修斋这样的地方，这两个人，格格不入。
女明星神情略有不屑，朝身边一人看了一眼。当即，那人一摆手，两个保镖立即冲着司笙而去，欲要向司笙出手。
但——
两位保镖刚向司笙伸出手，就感觉手腕一疼，不知哪儿来的两枚硬币打在手腕，非常狠，劲道十足，一阵刺痛后，整只手臂直接失去知觉。
二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孕妇。
孕妇可没把自己当孕妇。
她挑着眉，唇角勾着讥讽的笑，手里一枚硬币一上一下地抛着，不紧不慢地扫视一圈，清凉的嗓音里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动她试试？”
一字一句，都裹着威严。
原本懒懒散散一孕妇，古怪的，气质全然变了味，隐隐透着一股飒爽劲儿。
“怎么回事？！”
陡然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这一处的纷争。
一位穿着经理制服的人走过来。
“卢经理，你来的正好。”女明星见到这位经理，眉头一松，神情傲慢地开口，“她们俩找事——”
话没说完。
下一刻，就见那经理径直走向墨上筠，说话磕磕绊绊的，“墨墨墨……墨小姐？”
墨上筠捏着一枚硬币，在手里晃了下，硬币赫然消失于手心。她抬眼，看向司笙，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段长延是岑沚——也就是墨上筠母亲的徒弟，德修斋所有的员工的入职培训里，就有对岑沚、司笙、墨上筠三人当祖宗的要求。
岑沚和司笙还好，偶尔来德修斋逛一逛，不少人见过。
唯独墨上筠，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平时又不爱来高档餐厅，知道“德修斋”还是因为司笙今天要在这里聚餐。
压根不知道整个德修斋的员工都认识她。
“呃，”司笙摸了摸鼻子，想了下才解释道，“师侄的店，特殊待遇。”
“哦。”
对岑沚、司笙的人脉心知肚明，墨上筠云淡风轻地接受了。
卢经理听到司笙的声音，才认出这个把自己遮得严实之人，狐疑出声，“司小姐？”
“是我。”司笙应了一声，将助理往卢经理的方向一推，淡声道，“把人拉黑名单，德修斋店小，招呼不了这等有排场的人。”
“是。”
卢经理当即点头。
还等着卢经理帮忙撑腰的女明星，见这局势急转直下，当场愣住，有点发懵，显然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何来头，竟然能让德修斋经理对这种过分的要求都赶忙答应。
“徐小姐，请吧。”卢经理走到女明星跟前，抬手往外一指，表情严峻话语坚定，“店小，容不下。”
女明星咬牙，“你可知道我——”
“知道。”没等她说完，卢经理接过话，一字一顿地强调，“请吧。”
第634章 Twelve【05】跟你争最佳女配的女明星
德修斋的经理，都非等闲之辈。
做事强硬，手段狠辣。
女明星风光进门，还没嚣张够呢，就被卢经理“请”了出去，她跟几个助理、一群保镖，俨然一副落魄样儿。
女明星路过司笙时，眼风都是带着刀子的，恨不得将司笙大卸八块。
司笙不畏不惧，扬唇轻笑时，倏然将墨镜一摘，露出那张出尘绝艳的漂亮脸蛋，大大方方地迎上女明星的目光。
认出司笙的女明星：“……”
你大爷！
好好一天仙美人穿成这个鬼样子，能不能有点顶流明星该有的架子？！
女明星暴走，一踏出德修斋的门，心态就崩了。
*
“司小姐，墨小姐。”
卢经理办完事，又过来跟二人打招呼。
司笙问：“什么来头？”
服务员不清楚，但卢经理明显是知道的。不仅跟女明星认识，还清楚女明星的底细。
卢经理张了张口，想说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徐妃。今年一直被你压着的另一个顶流。”
说话的是姗姗来迟的凌西泽。
“……”
司笙眨了下眼。
她今年虽在娱乐圈晃荡了几圈，但圈内新闻是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圈内的瓜，哪有豪门的瓜好吃呢。
徐妃，名字她完全没听过。
她问：“你公司的？”
“不是。”
司笙“哦”了一声，“那无所谓。”
凌西泽笑了下。
“倒是跟您有点关系。”卢经理适时开口，“她跟您一样，都参演了《Twelve》，而且是女二号。到时候是要跟您争第一的。”
“我又不争第一。”
卢经理：“……”
凌西泽：“……”
墨上筠斜了司笙一眼，“有点志气。”
“哦，”司笙一秒改口，看向凌西泽，“暗箱操作，拿个第一？”
“……”
那一刻，凌西泽在司笙头顶看到了“自暴自弃”四个字。
她对自己的演技是没有一点要求。
“不用暗箱操作，”又一道声音传来，是钟裕，他提醒司笙，“到时候积极一点，拉票拿第一。”
“我的粉丝量算作弊吧？”司笙问，没一点自知之明。
“……”钟裕无言地看她，“粉你演技的粉丝，有你粉丝量的百分之一吗？”
司笙：“……”
就连墨上筠衡量了一下，也说：“算了，别拿倒一就行。”
“……”
生日竟然要受到连番打击，司笙不爽了，抬腿就往里面走。
一行人自觉跟上。
他们安排在四楼，电梯直升。
路上，卢经理还同司笙介绍了几句徐妃。
徐妃出道有几年了，运气好，出道就接了一部口碑不错的网剧，小火了，没爆。背后有金主，资源一直不错，这条路走得顺风顺水的。
今年运气来了，她一下爆了两部剧，热度极高，顺利窜上顶流的位置。
并且顺利拿下《Twelve》其中一个剧本的女二角色。
本来跟司笙一样，徐妃也是可以拿女一的。但她很清楚，女一的第一要跟诸多演技好、口碑好、流量高的女明星竞争，吃力不讨好，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选了女二的角色。
——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最佳女配”的奖项和福利来的。
另外，她背后有大佬撑腰。
这次来德修斋，就是跟人见面的。
可惜碰上墨上筠和司笙，还不长眼地得罪了她们，只能灰溜溜地被赶出去了。
司笙听完，倒是不担心，反而起了八卦之心，“她背后的人很厉害吗？”
卢经理愣了一下。
不知该如何说。
凌西泽：“一般。”
钟裕：“就那样。”
两个世家出身的富贵公子哥，给了一定的认可，但是，又云淡风轻地表示——跟他们比，差得远呢。
司笙便心里有了数。
没放心上。
墨上筠听得有些乏，压根没细听他们在讲什么，更是没将什么徐妃、大佬放在眼里。
……
约的人陆续赶到，最后坐了两桌。
大家都是来聚餐的，将生日礼物往司笙跟前一搁，就各自拉帮结伙地聊天去了，司笙这个寿星被晾在一边。
司笙没跟他们置气，拉了几个人玩游戏，结果玩了几局后，他们各自组队，最后就只剩下凌西泽一人肯跟她玩。
“我玩得不算差吧？”司笙拧了拧眉，不明所以。
“不差。”凌西泽说，“只是他们都是变态。”
司笙：“……”
索性将手机一扔，司笙主动找到阮砚，跟他研究起机关城的图纸和模型。
“工程量大，手上图纸成型，还得一两个月。”阮砚分析道。
“争取年后。”司笙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我后面去一趟西北，如果剩下的机关图纸面世，会想办法弄到手。”
“嗯。”
阮砚一点都不操心她是怎么弄到手的。
他跟司笙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两人谈妥，干脆进入工作状态，电脑一开，就继续他们的工作。
没人打扰他们。
……
天黑过后，约摸七点左右，成员全部到齐。
郑永丰亲自下厨，在厨房忙活了一天，端上来的每道菜都是用心准备的——合不合别的口味不知道，但一定合司笙的口味。
最后端上一碗甜豆腐脑，堪称一绝，原本都吃饱了的司笙，一口没剩将豆腐脑都吃完了。
段长延看不惯，嘴里嘟囔着：“选我们家木头多好，想吃什么有什么——”然后他一扭头就被墨上筠锤了。
“有你的事？”墨上筠打量他。
“……”段小太爷瘪瘪嘴，面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师父亲女儿，敢怒不敢言，委屈极了，“师叔。”
墨上筠问：“安老板呢？”
她在安城一年时间，见过安老板，没见过段长延和郑永丰。
“一两年没看到他啦。”段长延摇摇头，“成天在外面瞎跑。”
“哦。司笙生日也不来？”
段长延用余光觎了眼凌西泽，“眼不见为净呗。”
说话阴阳怪气的，又挨了墨上筠一锤。
“师叔……”
段长延委屈地缩着脖子。
在司笙跟前，段长延还能反驳两句。但他跟墨上筠第一次见面，不熟，加上墨上筠身怀六甲……
人肚里有娃儿呢！
不顺着她的心，对娃儿有影响咋办？
好在墨上筠没有多问，段长延更是没再找锤，之后相安无事地结束了这一顿饭。
……
都是一帮提倡养生的人，饭后没有什么传统娱乐项目，充其量加了好友约下次吃饭、打游戏，然后就各自散场了。
唯一的意外是，冬颖找上了司笙。
司笙给凌西泽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住冬至，然后跟冬颖一起离开了包间。
走廊处开着窗，有风吹进来，吹散了浑浊的空气。
虽冷，却清新。
“师姐。”
司笙停步，倚着窗户，略带疑惑地盯着冬颖。
冬颖回过身，神情沉静地看了司笙一眼，说：“冬至被段二虎盯上了。”
司笙莫名，“不是公开了吗？”
先前冬至被盯上，是因为段二虎家、范子城怀疑冬颖是银大师，想利用冬至将冬颖引诱出来。现在司笙全国直播证明自己是“银大师”，段二虎又怎么会盯上冬至？
冬颖道：“是另一件事。”
风很凉，冬颖的声音裹在风里，有条不紊的。
她同司笙讲了一个故事。
不长。
但，当事人的三言两语，用轻描淡写掩去了事件的波澜壮阔。
安静地讲完，冬颖淡声道：“大概就是这样。”
司笙听过很多故事，何其波澜壮阔的都有，早就习以为常。冬颖这个故事让她静了三秒，然后才道：“我会找人保护冬至。不过，你是不打算让他知道？”
“再看吧。”冬颖思量道。
司笙没有劝说。
*
聊完回去，他们都散得差不多了。
司笙无意久留，跟凌西泽说了一声，就捎上司风眠、萧逆一起回了家。
这一次回水云间，司风眠和萧逆一拨，司笙和凌西泽一拨，四个人在同一楼的两扇门分道扬镳。
待司笙和凌西泽进门后，司风眠叹了口气，“终于到了这一天。”
“什么？”萧逆莫名其妙。
“分家啊。”司风眠回答，“以前没有感觉，现在看他们俩……就觉得，姐真的嫁出去了。”
“……”
萧逆按密码的动作一顿，僵了一秒，然后才恢复自然。
跟司笙相处不算久。
但是，放假回来见到司笙，给司笙做饭、监督司笙的零食，点点细节都像是融入生活。
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姐姐。
外界的呼声将她捧得很高，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生活里她就是个被宠坏的普通人。
——或许，稍微有点不一样。
门推开时，他听到司风眠说，“我有点舍不得。”
顿了顿。
萧逆往里面走，轻轻回应了司风眠一声，“哦。”
第635章 Twelve【06】去《城秘》宣传剧，没商量
凌西泽洗完澡出来，见到司笙正在跟陆沁视频聊天。
在陆沁跟前，司笙挺循规蹈矩的，连坐姿都比平时正经几分。
“我们过年不回去，妈让我们跨年过去一趟。”将视频挂了后，司笙将这事转告给凌西泽。
凌西泽温了一杯牛奶给她，“嗯。”尔后又道，“在你嫁进我们家之前，我们家从来不跨年。”
“是么？”
眉毛一挑，司笙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还挺惊讶的。
不过仔细一想，去年跨年时，凌西泽还在外相亲，之后撞见她一起跨年，从头到尾也不见凌西泽跟家里人联系。
凌西泽轻描淡写地戳破，“婆婆想见天仙媳妇的一百种借口。”
司笙扑哧一笑。
跟凌西泽聊着过年的事，司笙慢吞吞地喝完一杯牛奶。
“你跟爸说好了吗？”凌西泽问。
“快过年的时候再说吧，”司笙道，“省得他成天蹦跶，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凌西泽失笑。
司笙决定在司尚山那里过年。
对于司尚山来说，这一年也发生了不少事。
让司笙回家，跟章姿离婚、司裳跟范子城跑了，现在司家彻底垮台，司尚山身为曾经的家庭成员，经常被司家的人骚扰、要钱，烦不胜烦。
就这么让司尚山和司风眠一起过年，不大好。加上如果司笙和凌西泽回凌家的话，萧逆一个人被晾着，未免有些可怜。让萧逆自己跟司尚山、司风眠过年……想想就挺尴尬的。
所以司笙和凌西泽决定今年过年跟司尚山他们仨一起。
热闹一点。
司笙从不排斥任何真正培养关系的热闹场合。
她喜欢交友，以真心换真心的那种。
“行。那就晚点儿再说。”凌西泽附和道。
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司笙站起身，看着靠近阳台那片空地上的碎零件，挑挑眉，“我再去研究一下老易的礼物。”
她刚想走，凌西泽就将她拉住了，一把拽进怀里。
“不急，明天有的是时间研究。”
司笙莫名，“我就看看——”
搂着她的腰，凌西泽低头，封住她的唇，将她的话悉数咽下。
——哪来那么多废话。
司笙眼睛睁了睁，还想跟他说什么，但他在松开她的那一瞬，一个拦腰将她抱起，直接走向卧室。
*
平安夜、圣诞节，转眼就到跨年夜。
司笙和凌西泽去凌家跨了年，又被留了几日，才被放回家里继续捣鼓易中正的礼物。
司笙奋战了两天一夜，总算将易中正的礼物拼凑成型。
“机关城。”
蹲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一米高的机关城模型，司笙单手支颐，暗自磨牙。
凌西泽走过来，问：“一比一还原？”
“不是，”司笙摇了摇头，“真要是一比一还原，那些图纸也不会难倒整个机关术圈的人。”
拼凑出来的机关城简单太多了，司笙自己一周时间就能复刻出图纸来。
——而易中正那三份图纸，就让司笙研究到现在，并且是一项超级困难的大工程，今后要忙活多久都不知道呢。
“我怎么觉得——”
凌西泽在司笙身边缓缓蹲下来，仔细打量着那一座类似“城”的机关模型。
司笙疑惑地看他，“嗯？”
抬手抚过她的头发，凌西泽挑了挑眉，“这个更像公主的城堡吧。”
睇了他一眼，司笙又仔细瞧着“机关城”，确实有那么点像城堡的意思，挺明显的欧式建筑。
凌西泽问：“能动么？”
“嗯。”
司笙找到开关所在，扣动了一下。
当即，整座城堡开始“运作”。没有什么特别酷炫的东西，城堡的外壳缓缓收拢，露出城堡里面的陈设和布局，而最中央的大厅里，赫然出现两个人的身影，王子和公主的造型。
不是静止的。
王子和公主缓步往里走，有宾客宴席，热闹非凡，然后就是喧哗过后的平静，公主坐在主位，王子站在一旁守候。
不过——
公主的模型一看就是司笙。
王子嘛，大概没有原型，脸很敷衍、模糊了。
司笙和凌西泽看着这样一场生动的木偶演绎，惊了惊，好半晌后才回过神，面面相觑。
良久，凌西泽拧眉问：“王子是工具人吧？”
司笙想了想，说：“我过两天按照你的模型雕出来。”
“……”
凌西泽一下就被哄好了。
“没想到老易还挺有童心的。”司笙摆弄着‘公主的城堡’，兴致上来了，“明年还有？”
“嗯。”
凌西泽颔首。
司笙眼睛一亮，哪怕是尽量克制了，依旧能看出她的期待。
凌西泽唇角弯了弯。
……
在司笙忙碌于和阮砚的模型时，易中正送的生日礼物，显然成了司笙平时放松的好玩具。
凌西泽算是长见识了。
易中正不愧是司笙的“师父”。
司笙在机关木偶人里留下了各种小机关，当时凌西泽以为那是司笙独一无二的恶趣味。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从易中正那里遗传下来的。
司笙没事就找找机关，各种出其不意的小陷阱，玩得不亦乐乎。
同一时间，接连有好消息传来——
司家在苦苦支撑一段时间后，终于不再负隅顽抗，彻底宣告破产。
湘城苏家因苏秋白、苏秋朗的骚操作，名誉扫地，被机关术圈孤立起来，现在圈内一提及，就是臭名昭著。而，关于苏秋朗的蓄意谋杀罪行，被确定为刑事犯罪，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另一方面——
《Twelve》定档1月26日播出，踩在过年的节点上。12个故事，每个故事90~120分钟，算一集，每周周六、周日播出一集，计划在六周之内播完。
司笙的微信被炸了。
在司笙决定视而不见的时候，钟裕一通电话打过来，“下周去《城秘》宣传，没商量。”
司笙：“……”
第636章 Twelve【07】录制碰奇人，竟是秦凡
钟裕的话，司笙不得不听。
何况钟裕让她参演《Twelve》到现在，都是为了她好，不能好心当成驴肝肺。
“《Twelve》又开始录制了么，”司笙往软椅上一坐，瘫倒，“去哪儿，有什么人？”
“在朱贤镇，主题是木版年画。”钟裕道，“具体嘉宾你问导演，我知道段桐月和徐妃都在。”
司笙回味过来，“故意的？”
钟裕“嗯”了一声，“营销，有话题才有热度。”
“你个除了宣传都不炒作的好意思说？”
“……”钟裕沉思两秒，非常无情地打击司笙，“我有实力。”
司笙：“……”好的，你有实力你说了算。
这一次录制是《城秘》最新一季的第一期，段桐月和徐妃都是《Twelve》的女二号，前者是常驻嘉宾，后者是今年的顶流之一，现在又加上一个机关圈、漫画圈、娱乐圈的顶流司笙……
肯定是想搞个大新闻的。
不过司笙又双叒叕换了电话，微信又不看，她又没有经纪公司和合作电话，只要她不乐意，谁都联系不到她。所以《城秘》只能找钟裕曲线救国。
他们成功了。
钟裕跟司笙打完电话后，司笙就主动联系到《城秘》，不到三天就确定好合同签了。
见她难得有一次工作，凌西泽挑了挑眉，没有说别的，只是问：“录多久？”
“两天。”司笙道，“加上来回，四天。”
“哦。”凌西泽点点头，“我可能要去一趟朱贤镇。”
“做什么？”
“有点事要确定一下，到时候再跟你说。”
“……”
司笙盯着凌西泽瞧了两眼，神情里尽是狐疑。
“没出轨。”
“……”
“没情人。”
“……”
“男的都没有。”
“……”
尽会贫！
司笙抓了个抱枕就朝凌西泽脑袋上砸去。
*
两天后，司笙和凌西泽一前一后出发，抵达朱贤镇。
朱贤镇处于北方，但没有封城那么冷，1月在外面录制的时候倒也不必将自己裹成粽子，可以稍微注重一下仪态和服装。
——司笙主要是怕无所事事闲在家里的墨上筠守着看节目时看她穿得臃肿时又来吐槽她。
录制当天，司笙穿着一件红色呢大衣，妆发精心打理，一副“老娘要重回娱乐圈”的霸气架势，惊艳得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神经噼里啪啦一阵响，有的甚至都控制不住爪子偷偷拍摄留念。
“……”
“……”
被司笙瞬间艳压的段桐月和徐妃二人简直恨她恨得牙根痒痒。
“我们先说一下流程。”
苏导招呼着他们，拿着流程本本，跟他们梳理着拍摄流程。
套路还是有的，这一期以宣扬“木版年画”为主，他们嘉宾分组跟“木板年画”匠人学习，最终上交出“木版年画”的成品。期间为了增加趣味性，还会有“拍段视频给观众集赞”“设置游戏环节拿提示”的环节。
讲解完，苏导摆了摆手，开始进入流程，“先去匠人的住址进行分组。”
于是，一群嘉宾就坐上了车。
冬至作为常驻嘉宾，第一期录制是不会缺席的，也在现场。本来他跟司笙不是分配的一辆车，却耍了点心机先一步坐上来，跟司笙凑到了一起。
“笙姐！”冬至呵出一口冷气，将两个暖手贴交给司笙，“凌哥说你怕冷，又经常忘带暖手贴，让我提前给你准备。”
“谢了。”
司笙从善如流地接过暖手贴。
车辆启动，司笙低头撕开暖手贴，倏地司机踩下急刹车，若非她反应及时，非得一头撞上前座靠背不可。
“怎么？”
司笙皱了皱眉。
司机是跟着前面的车走才踩急刹的，现在也很懵，赶紧用对讲机联系剧组，很快给了司笙答案：“有粉丝拦道，是徐妃那边的。”
“又炒作。”
冬至剥了一根棒棒糖到嘴里，拧眉咕哝了一句。
路上是没有拍摄的，不需要注意摄像头，冬至说话挺直接。
司笙扭头看他，“哦？”
“《城秘》的拍摄地点一般都是严格保密的，但有时会遇到一些明星不守规矩，将地点提前泄露给大粉，之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冬至分析道，“以《城秘》的热度，一波热搜是少不了的。”
“哦。”
司笙虽然很少混圈，但这种事还是听说过的。
司笙疑惑地问：“你看起来不大喜欢徐妃？”
冬至一口咬碎棒棒糖，微微低下头，“……嗯。”
他不喜欢徐妃的理由有两个。
一个是曾和徐妃合作过，徐妃背后的营销团队很厉害，捆绑冬至炒作，将冬至黑得体无完肤，自己收获一波热度。若非冬至有强大的粉丝支撑，现在早就凉了。
冬至在圈里很少跟人交恶，但徐妃绝对算极少数之一了。
二是……徐妃跟司笙撞人设了。
徐妃是武打明星出身，.asxs.比司笙要高，演艺之路也走得很顺。但是，她以前不炒“武术”“花瓶”的人设，直到今年司笙爆红，风头一时无两，徐妃才开始跟风炒作“武术”和“花瓶”人设。
事实上，徐妃也因此吃香。
今年娱乐圈因为有司笙这一股清流的存在，热度高又不营业，所以其他学着她路子走的小花们都倍儿吃香。
徐妃是其中获利最多的。
最近愈演愈烈。
不仅碰瓷司笙，还在发通稿抹黑司笙，捧高踩低的，有艳压司笙的野心。
毕竟——
司笙不管如何牛掰，在娱乐圈里混，她缺了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演技。
相反，徐妃在同一批女演员里，演技是数一数二的，吊打一众小花。这也是她的粉丝经常吹嘘她的资本。
“……她发通稿踩我演技？”司笙听完，嘴角微抽。
“嗯。”
冬至眨了眨眼。
司笙：“……”
她怎么没个演技外挂呢？
这下真是没法反击了。
司笙往后一倒，用宽檐帽遮脸，自暴自弃。
冬至默默地打量着她，不知道素来自信张扬的她，怎么忽然就焉了。
*
为了绕开粉丝耽误了一点时间。
索性安全抵达目的地。
嘉宾共计八个，分成四组，工匠师父有四个，需要靠一个游戏环节挑选。
司笙和冬至一个组合。
分组完毕后，他们的工匠师父带着他们去工作室，给他们——以及摄影机介绍木版年画的制作流程。
“好多年画啊！”
一进工作室，冬至就忍不住感慨，视野被满目琳琅的木板年画占据。
一张年画的面世需要经过起稿、刻板、印刷、配色、印刷、开脸等步骤，他们这次接触的主要是“刻板”这个流程。
具体是将画稿反贴在木板上，然后收工刻出线条式的套版。
司笙环顾一圈，见很多木板都没动工，问：“是新的工作室吗？”
“对。”师父一怔，点了点头，“就两天前吧，我们的老工作室走水了，烧毁了半数的作品。我们做的是抢救性雕刻，很多年画都是绝版了的，仅此一份，转眼功夫都被烧了。”
“啊。”
冬至遗憾又惋惜。
师父叹了口气，随后又露出侥幸的神情，“不过我们运气好，遇到一个奇人。”
冬至好奇地问：“什么奇人啊？”
“是一个青年。”师父道，“他对我们的木版年画挺感兴趣的，走水的前一天过来参观过。得知走水的事情后，又来找我们，问了损失，说他看过的年画都可以画出来。我们还当他说笑的，结果昨天晚上真的将那些绝版的年画画好送过来了。我们都说碰上奇人了。”
司笙听完，面色僵了僵。
冬至震惊，“看一遍就能手动复制？真有这样的奇人啊？”
“真的！”师父忙不迭点头，“他还开玩笑地跟我们说，曾有‘复印机’之称呢。”
冬至听得很兴奋，拉着师父叭叭地说个没停。
司笙：“……”
不会，这么巧吧？
秦凡在这儿？
思绪一转，司笙问：“那奇人还在本地吗？”
“不知道。”师父道，“听说待一两天就走，因为年画被烧才在这里多留了一两天，今天有没有走，不清楚。”
司笙眯了眯眼，“知道他的住址吗？”
“知道。”师父应声，尔后看了眼摄像机，“你要去？”
司笙道：“麻烦师父录完节目后给我一个地址。”
第637章 Twelve【08】三爷到场，秦凡现身
当天录制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司笙打听到地址，没有先回酒店，而是准备去师父给的旅馆。
冬至跑过来，跟司笙招手，“笙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司笙迟疑了一下。
“我们有车！”
冬至笑得灿烂，指了指助理开过来的车。
“那行。”
司笙一口应了。
……
“冬哥！少吃点！”开车的助理通过后视镜看到在偷吃零食的冬至，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月都胖了两斤了！再吃下去都没法上镜了！”
司笙瞧了眼冬至的体型，跟大家长似的，“挺瘦的啊。”
助理：“……”
你们天仙没有发胖的烦恼，不懂！
冬至将最后一口零食吞了，跟助理保证再也不吃了，然后窝在后座上刷手机。
他看了一眼热搜，然后奇怪地问：“徐妃又怎么了？”
刚一刷微博，就见到【徐妃、人脉】的话题挂在热搜第一。
助理对这种热门事件挺了解的，解释道：“哦，她今天在拍摄的时候，遇到几个‘熟人’，被她的粉丝拍到路透传网上去了，加上《城秘》的热度，一下就上了热搜第一，挂了好几个小时了。”
“唔……”冬至沉吟了下，有点发懵，“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助理很快接过话，“跟笙姐录《在路上》时一样啊。”
“是哦！”
冬至恍然。
司笙单手支颐，跟凌西泽发着消息，没管他们俩的话题。
“那几个‘熟人’应该都是托，”助理分析道，“不过没人求证就是了，反正徐妃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不可否认，徐妃的营销团队，实在是太会蹭热度了。
而且找准了司笙碰瓷。
司笙走什么人设，徐妃就学着来。因为司笙的路子过于新颖，徐妃哪怕就学个三四成，都能得到福利，很吃香。
一点开评论区，就证实了这一点。
【司笙第二嘛，优秀。】
【哈哈，长得好看，身手又好，人脉还广，比某人更牛的是，演技好啊。姐姐超棒。】
【这才是真正的又飒又美。而且脾气还要比某人好得多。】
【姐姐低调内敛，支持。】
……
有水军，有路人，有司笙黑。
冬至看得好一阵不爽。
但是，徐妃的营销团队确实强大，冬至想了半天，也不知该从哪里回击。
抑郁了。
*
旅馆门口。
凌西泽走到路边，目送一人上车。
那人弯腰上车时，动作一顿，又回过身，朝凌西泽摆了摆手，昏黄的光线罩在他俊朗的眉目里，轮廓模糊了几分，他笑着叮嘱，“别跟司笙说，我走了！”
“嗯。”
凌西泽应了一声。
“有缘再见。”
告了别，他上了车。
转眼功夫，车辆扬长而去。
凌西泽目视着车辆走远，神情有过片刻凝重，但一阵风迎面而来，紧锁的眉目倏地舒展几分。
良久。
他摸出车钥匙，转过身。
但是，在这一刻，视野里倏地多出两道身影，微微一怔，就见美艳动人的天仙走到跟前。
冬至冻得鼻子通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司笙扫了眼旅店的名字，又看着凌西泽，一秒反应过来，走上前就问：“你来这里是找秦凡的？”
“嗯。”
“人呢？”司笙蹙眉。
“走了。”
“……”
司笙定定地打量着凌西泽。
伸手抓住司笙冰冷的手指，凌西泽皱了皱眉头，道：“车上说。”
被彻底忽略的冬至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探出头，出声找存在感，“我呢？”
凌西泽斜乜着他，“自己回去。”
“……”
冬至鼓起腮帮子。
他可以丢下助理跟他们俩一起走的。
司笙侧首看他，“你跟助理先回去。”
“哦。”
偶像一发话，冬至哪怕再不情愿，也乖乖答应了。
于是，冬至刚跟过来，一口气都没喘，就被二人催着回去了。
“这么快？”助理呵出冷气，将暖手袋扔给冬至，好奇地探头，“笙姐呢？”
冬至抱着暖手袋叹息，“被狗男人带走了。”
“……”
当面一口一个“凌哥”，背后一口一个“狗男人”，小冬至你现在能耐了，两面三刀！
助理为了饭碗不敢吭声，弱弱在心里腹诽几句，然后就开车往酒店走。
镇上人少，一入夜，街上基本没有行人，前往酒店的路又偏，沿路看起来极其荒凉。
助理专心致志地开车。
倏地——
一抹黑影从余光里闪过，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呈抛物线砸过来，径直砸在车前玻璃上，“哐当——”一声响后，玻璃碎了。
助理下意识踩了刹车。
*
另一边。
司笙跟凌西泽来到车上。
凌西泽将车载空调的温度调高，车内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司笙捧着暖手贴的手渐渐恢复知觉。
“你跟他见面了？”司笙问。
“嗯。”
面对亲媳妇，凌西泽一秒将跟秦凡的承诺抛在脑后。
司笙莫名，“什么情况？”
“我前几天收到朋友消息，说他有可能在这里。”凌西泽挑着信息告知，“比你提前十分钟到，正好碰到他提着箱子下来。”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找他？”司笙问得直接。
一整年了，除了楚落，谁都没尝试去找秦凡。
凌西泽为何忽然想找到秦凡？
凌西泽看了他一眼，“跟你一样。”
“放屁，”司笙皱起眉，仙女形象瞬间崩塌，一副江湖人的架势，“我是意外得知他在这里，才想过来看看。”
凌西泽气定神闲，“我也是意外。”
“怎么个意外？”
“朋友从事年画行业，听了一奇人复制年画图纸的事，想到可能是他，就过来看看。”凌西泽一字一顿道，没有半点心虚和慌乱。
“……”
这逻辑是顺的，听起来像真的。
但司笙仍是有点奇怪。
——凌西泽跟秦凡认识时间不长，干嘛那么积极地寻找秦凡？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司笙问。
“精神不错，身体没有大问题。”凌西泽想了想，又补充，“他对这一年的生活应该很满意。”
“哦。”
听到凌西泽这么说，司笙忽然就没了追究的欲望。
过得好就行。
她原本就是想着……看看。
仅此而已。
凌西泽问：“会跟楚落说吗？”
“算了。”司笙往后一倒，放弃了，“由他们。”
话到这里。
司笙手机振动了两下，是电话，她拿起来接听，渐渐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挂了电话。
凌西泽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看向她。
她道：“冬至被袭击了。”一顿，她又补充，“他人没事，助理受了伤，送医院了。”
冬至是被一伙混子袭击的，现在那伙人都被抓进派出所了。
不过，有了冬颖的提醒，真正向冬至下手的是谁，自是不用多说。
正好司笙这边有防备，早先就跟百晓堂的人打了招呼，让百晓堂暗中找人保护冬至，这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助理算是无妄之灾。
*
酒店里。
段桐月在外吃了饭，一回到房间，就接到段桐星的电话。
“姐。”
段桐月是有些怕段桐星的，接电话时有点发憷。
“我们找人向冬至下手，发现他有人护着，你查一查是什么情况。”段桐星一向直接，半句客套话没有，直截了当地吩咐。
“向冬至下手？”段桐月懵了懵，“为什么？”
段桐星一口回了她，“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段桐月：“……”
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还将她呼来喝去的……不过她是真的打不赢段桐星，没有话语权。
“另外，司笙就是银大师，让你跟她搞好关系，你做了吗？”段桐星问。
“……”段桐月脸垮了，“这关系搞不好。”
真是想想就气。
得知司笙就是银大师那天，段桐月还以为在做梦，在家里懵了几分钟，又睡了一觉，直至天黑时看到炸掉的热搜，她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妈的！
是谁不好，偏偏是司笙这女人？！
她跟司笙誓不两立好吗！
“徐妃不是拉踩司笙么，你们一起录节目，不能帮帮司笙？”段桐星问。
段桐月：“……”
她巴不得徐妃弄死司笙，干嘛还要跟徐妃作对？！
第638章 Twelve【09】司笙热爱传统人设崩塌
助理没有大事，处理了下伤势后，就跟冬至回了酒店。
司笙去看了下冬至的情况。
打量着四肢健全的冬至，司笙放下心，问：“还好吗？”
“嗯，我没事。”
冬至点了点头。
司笙简单问了几句，确定跟百晓堂的人说的一般无二，便交代道：“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录制节目。”
“笙姐！”
冬至忙叫住她。
“怎么？”司笙狐疑。
“这件事……”停顿了下，冬至挠挠头，抿唇思考了下，斟酌着问，“不仅仅是他们报复社会打劫那么简单吧？”
司笙打量了他一眼。
“我看得出来，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救我那帮人，第一时间检查我有没有问题，还有人喊了我的名字。”冬至将疑点列出来，然后问出他最终得出的结论，“他们是你的人吗？”
“嗯。”
见他起了疑，司笙便没再遮遮掩掩。
反正冬至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上次直接被绑架，还有被撕票的风险呢。这次还好，援手到的及时，依旧安然无恙。
“那，跟我妈有关吗？”冬至又问。
沉吟几秒，司笙答得含糊，“有一点。”
“……只有一点的话，那就是冲着我来的了。”
司笙挑了下眉。
？
这小子看着单纯不想事，实际上还挺聪明、敏锐的。
然而，冬至没有继续分析下去，只是正经地跟司笙保证道：“笙姐你放心，我会再三注意，尽量不让自己出事的。”
“倒也不必太谨慎，”司笙说，“保护你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冬至眨眨眼，“我的助理呢……”
“遇害了换一个就是。”
司笙摆摆手，转身就走。
“笙姐！”冬至震惊。
司笙止步，失笑，回眸时笑意流转，“我会让他们注意你助理的安全。”
“……”松了口气，冬至喜上眉梢，“谢谢笙姐！”
“……”
这个傻子，险些遇害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
酒店内外都有司笙的人，本来是保护冬至的，但顺便帮司笙挡住狗仔，所以在酒店里司笙可以自由行动，不用担心被狗仔、粉丝偷拍。
她甚至跟凌西泽同住一间房。
毫无避讳。
“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到房间，司笙看了眼正在落地窗前看杂志的凌西泽。
“我没什么事，”凌西泽顺手将一杯温牛奶递过去，“等你一天，到时候一起回去。”
“行。”
司笙接过温牛奶，抿了一口。
“冬至怎么样？”凌西泽问。
司笙将冬至的反应跟凌西泽说了一遍。
听完，凌西泽眯缝了下眼，“段二虎为什么要针对他们母子？”
这件事司笙还没来得及跟凌西泽说。
在凌西泽旁边坐下来，司笙捧着牛奶喝着，漫不经心地跟凌西泽讲了那个故事。
二十余年前，冬颖被易中正逐出师门后，在西北待过一段时间。
她在那里认识了段二虎的哥哥、段尺。
二人兴趣相投，日久生情，但段尺当时是继承人，家长希望他能联姻，自然不准他和冬颖来往，在二人中间百般阻挠。后来，段尺带着冬颖私奔，来到沙州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没想还是被段家找到了。
段家没有声张，只是勾结了当地一帮土匪，希望跟土匪合作，利用冬颖逼迫段尺妥协。
没想段二虎这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继承家产，对亲哥哥下了死手。
段尺最终为了保护冬颖而死。
冬颖独自一人，孤立无援，本来也会遭遇毒手的。但当时她老家的哥哥过来探望，救了她一命，把她带回了封城。
冬颖伤心欲绝，本想求死，没想发现自己怀了孕。
哥哥劝她把孩子生下来，这才有了冬至。
一直以来，段二虎都不知冬颖怀有身孕，所以待她回到封城后，就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直到前不久，冬颖在沙州现身，被段二虎发现她育有一子，且极有可能是段尺的。段二虎怕冬至回来争家产，留下冬至总归是个祸害，这才想着斩草除根。
“……”
凌西泽听完，皱了皱眉。
段二虎的所作所为，真可谓是目无王法，跟他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驰。
心中一动，凌西泽问：“你闯荡江湖打交道的都是这种人？”
司笙愣了一下。
“《刑法》背下来了吗？”凌西泽又问。
“……”司笙见他较真的架势，有点想笑，“说起来，你记得White吗？漫画圈里被称之为‘白大’的。”
凌西泽颔首，“嗯，你偶像。”
“……”司笙嘴角微抽，一顿，继续道，“她还真把《刑法》背下来了。为了在法律边缘安全地反复横跳，大学特地选了法律系。”
凌西泽：“……”就你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人最多。
默默腹诽了一下，凌西泽怕司笙又搬出一些奇怪的人压他，话锋一转，重回先前的正事上，“一直处于被动保护冬至的状态，不是你的风格。”
“银大师的身份曝光，段二虎迟早会找上我的。”司笙道，“到时候一次性解决。”
凌西泽又紧锁眉头。
“放心，我不会以身犯险。”司笙挑挑眉，“而且西北都是我的人。”
“……”
凌西泽不搭腔。
他没看到段二虎家垮台，就不会相信司笙的保证。
索性自假古董一事解决后，他并未让鲁管家和陈非退回来，一直让他们在安城待着。这次等司笙年后去安城时，有他们俩在，心里算是有个底。
*
《城秘》的录制很辛苦，第二天天还没亮，司笙等人就被节目组叫醒，收拾妥当继续后面的录制。
冬至昨晚遇袭的事节目组听说了。
这是个挺良心的节目组，派了更多的保镖保护嘉宾，同时修改了几处地址，防止在录制过程中再发生类似的事。
冬至和司笙安心录节目。
上午，分组的嘉宾将刻板这一项工序完成得差不多了，节目组要求每个组录制一段短视频，要求主题是宣扬年画的——其中包括对某年画合作投资商的宣传。官博将发布在网上积攒，截止下午四点为止，集赞最多的小组取得胜利。
嘉宾们一一完成。
十点，官博将四个组的视频上传。
每个小组都是单独录制的，唯独徐妃所在的小组，背景是司笙和冬至。
——也正因此，这个背景竟会在网上掀起热议。
#司笙热爱传统人设崩塌#
#司笙摔木版年画#
类似的话题瞬间席卷榜单，并且极速攀升，不多时直接“爆”了。
究其原因，是在徐妃小组录制的视频里，司笙冷着脸将一块木版年画扔了，冬至见状又跑去捡回来，小心翼翼的模样，二者对待木版年画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而，因司笙这一年来的中中事迹，在众人印象里，司笙早就成了“传统文化”的代名词。
木雕，木偶，武术，机关术……
正因为司笙跟这些因素挂钩的种种事迹，司笙才积攒了这么高的热度，而现在在背景里的这一番表现，简直让人大跌眼镜，完全颠覆了之前对她的印象。
【在镜头里宣传传统文化，转身就将其扔了，这也能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搞笑呢吧。】
【她自己拍的视频没问题。但在背景里表现完全不一样。没想到她看着直来直往的，结果还有两幅面孔？】
【多亏了徐妃姐姐，不然大家都不知道司笙的真面目！】
【艹，一边靠传统文化蹭热度，谋取利益；一边对传统文化不屑一顾，随便乱扔？！】
【看不出司笙对传统文化一点尊重！】
【看完视频，脱粉司笙。徐妃的演技不好吗？徐妃的颜值不香吗？徐妃的武功不厉害吗？干嘛要粉相较之下为人处世没一点长处的司笙？】
……
网上对这事的讨论持续发酵，基本都是对司笙的讨伐。
节目组专心拍摄，得知此事的时候，为时已晚。
徐妃那一组的视频点赞过百万，各大营销号转发，他们是连删视频都来不及！
第639章 Twelve【10】动什么手，我们有暗器
《城秘》节目组不恶意炒作，加上以前跟司笙合作过，算是有点交情的。现在出了影响司笙评价的事故，中途叫停了拍摄，主动告知司笙此事，商量着寻求解决办法。
拿出十足的诚意。
他们拿了几个方案。
司笙稍微一番琢磨，没有追究，没有恼怒，轻描淡写道：“事已至此，你们看着办吧。”
这个事情想要澄清还算简单。
综艺录制全程拍摄，她有跟随的摄影，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当时她摔“木版年画”，是因为那是她自己做的，不太满意，就扔了。冬至觉得可惜，才心疼地捡回来。
前因后果都有记录，到时剪辑一下就能澄清。
只是——
现在在往上起哄的人，不一定都会看那段视频。
何况澄清后，因做比较抬高名声的徐妃……可不见得有损失。
“那行。”苏导点点头，“我们尽快解决。”
……
节目还未录制完，官博就将澄清视频公开了，风林这边还帮司笙买了热搜，挂在第一进行回应。
可是，反响却一般般。
幕后主使为的不是贬低司笙，而是抬高徐妃，所以带节奏的不专门抹黑司笙，而是抬着徐妃找存在感。
【顶流就是不一样，这才多久，节目组就迫不及待出来澄清了。】
【就算是扔自己做的又怎样？在我看来，一样的没有素质。】
【把没素质吹成有个性，是天仙粉丝惯用的操作了。】
【相较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徐妃。】
【感谢司笙这波炒作，让我知道了徐妃。话说徐妃这小姐姐履历好棒，看了她的混剪视频，演技杀我。】
【呵呵，坐等《Twelve》投票三月上线。想在娱乐圈混，可以，但某些人没演技，就不要来糟蹋好剧本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就司笙这演技，徐妃可以吊锤吧。】
……
节目录制完，网上对司笙的攻击依旧存在。
司笙并不在意。
粉丝基数大，相对应的，黑粉会随之增多。并且，还有因黑她而生存的人。
以她现在的热度，处理各种黑料问题，凌西泽的公关团队会花更多精力、金钱，司笙已经让凌西泽省着点花钱了。
“笙姐，收工了！”冬至招呼司笙，“要一起去吃晚饭吗？”
“不了。”
凌西泽还在酒店等着她呢。
“……”
冬至在心里沉沉地叹息。
上次录制《城秘》时也是，邀请司笙，就没有一次答应过。
毕竟是偶像的决定，冬至没有再劝，点了点头后，叮嘱道：“那你路上小心。”
“嗯。”司笙交代，“你聚餐回酒店后跟我说一声。”
这是为了冬至的安全着想。
“好。”
冬至应了。
告别了冬至，司笙戴上帽子和墨镜，准备从后门离开。
——最后录制的地点是在室内，虽然里外都有保安，禁止粉丝出入，但没准会有盯准大门的。司笙不想添上没必要的麻烦，干脆从后门走来得方便。
“……嗯，刚录制完。”
沿着紧急出口来到楼梯附近时，司笙忽然听到耳熟的声音，脚步下意识顿住。
进楼道的门虚掩着，开了一点，透过门缝往里看，可以看到一抹女人的影子。那人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影子一半落在墙面，照出手腕一处戴着的手链形状，司笙定睛一看，辨认出是徐妃的。
“是在石头村吗？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放心，以我的身手，不会被发现。”
“只要图纸吗？人怎么处理。”
“好。我会神不知鬼不觉。”
……
女人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响彻，激起浅浅的回音。说出来的话，冷漠又无情，没有一点情绪。
司笙眯缝了下眼。
*
一刻钟后。
将车停在路边，凌西泽抽了一根烟，见到司笙走来，脸藏在帽檐阴影里，拉开车门坐上来。
“喏。”
司笙打开包，扔了个面包给凌西泽。
凌西泽拿起面包，莫名其妙，“什么？”
“出来时路过一家便利店，顺手买的。”司笙不紧不慢地说，“你的晚餐。”
而后她又拿出一个面包，“这是我的。”
捏着那个两块钱的面包，凌西泽思虑片刻，真心诚意地发问：“我破产了？”
“……”将包装撕开咬了口的司笙，闻声斜了他一眼，细想过后确实觉得有些突兀，于是解释，“没时间吃别的，将就着垫一下吧。”
话说到这，前方有一道身影匆匆走过。正好一辆车开过来，停下，那人迅速上车，车辆扬长而去。
司笙说：“跟上。”
“……”
一口面包都没吃上，凌西泽就成了任媳妇指挥的车夫，老实踩下油门，并且以不那么显眼的方式跟上。
没有急着跟凌西泽解释，司笙打了一通电话，找了两伙人分开跟踪，确保万无一失。挂断电话后，她让凌西泽别跟得那么紧，可以适当放松一下，前面坐着的人警惕心非常强。
“嗯。”
凌西泽放缓了速度。
他将外套敞开，侧首看了司笙一眼，“说吧，什么情况？”
司笙言简意赅，“徐妃要去偷图纸。”
凌西泽愣了一下，回味过来，“机关城的图纸？”
不怪他没立刻反应过来。
一整天跟司笙、徐妃相关的新闻，都是网上的营销、炒作，跟娱乐圈相关的勾心斗角。现在忽然扯上“机关城图纸”，凌西泽觉得这跨度有点大。
“嗯。”
司笙将刚发生的事跟凌西泽复述了一遍。
她意外的偷听，可拿到不少消息。
徐妃跟在后面扶持她的大佬是合作关系，大佬帮她在娱乐圈出名，而她则是为大佬办事。一般是以徐妃的身手，做一些危险的活儿。
——有点像司笙接的保镖任务。
但徐妃只为大佬办事，基本都挺危险的。
偷听时，司笙并未太过小心，差点被徐妃发现。好在百晓堂的人无处不在，遇到个保安帮她解围，这才没被发现。
而——
保安刚一走，徐妃就记下保安的名字，让人将保安祖宗十八代查个遍。
好在司笙听到了，让百晓堂给保安建立一个假档案，以防被徐妃那伙人查出蛛丝马迹。
“另外，听他们的意思，”司笙叠着腿，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好像跟范子城多少有点关系。”
凌西泽轻轻蹙眉。
“那个大佬是什么人？”司笙问。
“姓荣名博，”凌西泽道，“家里从事娱乐产业的，产业链大，但在行业不算只手遮天。”
论身份背景，凌西泽和钟裕都是没将他放在眼里的。
但是，这样一个看似纯粹的商人，又怎会跟江湖、范子城、机关城扯上关系？
沉吟片刻，司笙转了转手机，而后道：“我让百晓堂查查。”
“嗯。”
凌西泽眸色沉沉。
“对了，你要的机关盒图纸，我抽空画好了，”司笙一边给安老板发着消息，一边跟凌西泽挑起另一个话茬，“回家后给你。”
“好。”
“不过，你要这个图纸做什么？”
早在半个月前，凌西泽就问司笙设计一个机关盒，给了大体的长宽高，机关内部由司笙随意发挥。司笙做机关盒跟做玩具似的，抽空就将图纸给弄好了。
可她一直没问凌西泽要这个做什么。
“还记得机关无人机吗？”凌西泽问，唇角微弯。
“嗯。”
“想做一个能远程遥控的机关盒。”
“干嘛用？”
“做着玩儿。”
“……”
司笙惊奇地看他一眼，半天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最终只得作罢。
*
在多方协助之下，凌西泽凭借不错的驾驶技术，顺利跟着徐妃的车来到石头村。
他们没有将车往里开，保持着一定距离停下，之后徐妃就独自一人下了车。
凌西泽将车停在后方，一偏头，就见到进入战斗状态——将头发扎起的司笙，无奈地叹息，“又来？”
“不然跟过来做什么？”司笙理所当然地反问。
“怎么做？”
司笙迅速拟定计划，“等她翻到图纸，我跟她交手，你拿了图纸就跑。”
“……”凌西泽嘴角微抽，“跑？”
“你不一定是她对手。”司笙实话实说。
凌西泽打一两个没问题，但要跟有实战经验的比，就难得脱身了。
凌西泽斜了她一眼，手往后一伸，拿出司笙未携带的那根竹笛。
他勾唇：“动什么手，我们有暗器。”
司笙：“……”
第640章 Twelve【11】司笙：凌西泽，我老公
拿过那一根竹笛，司笙在手中转了两圈，继而朝凌西泽挑眉，“你怎么把竹笛带过来了？”
“直觉。”
“哈？”
凌西泽真心实意地说：“跟你出门总能遇到事。正好出门时看到它放沙发上，就顺手拿了。”
“……”
嘴角微抽，司笙斜了他一眼，决定不跟他计较。
*
城市没有下雪，但寒风猎猎，空气干燥，风刮在身上如同刀子一般。
凌西泽跟司笙行动过几次，跟踪的要领都掌控了，悄无声息地同司笙跟在徐妃后面，潜入了石头村。
村里有恶犬，间或咆哮，惹来几声村民在睡梦中的怒斥。
徐妃的目的地是一栋矮小的房屋，一层建筑，两间房，门外拴着两头狗，此刻正阖着眼闭目养神。
跟在后面的司笙和凌西泽对视一眼。
——有恶犬的话，从后面潜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徐妃并未避闪。
她明显练过轻功，步伐极轻，踩踏在地面，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靠近门口时，她手一抬，露出一把出鞘的匕首。
“汪——”
直至跟前时，才有一条恶犬反应过来，它刚想警惕地咆哮，但一声还未喊出来，就被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旁边那一条是同样的下场。
站在暗处旁观这一切的司笙，微微拧起眉头，嗓音微凉地评价道：“下手挺狠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
不是爱狗人士，又从徐妃下手中窥见狠辣作风，司笙对徐妃的能力和经验都有了底。——杀狗是徐妃最便捷的方式了。
“住里面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凌西泽皱起眉。
司笙想了想，道：“去看看。”
她听到的消息时，倘若徐妃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将图纸拿到手，哪怕是惊起了主人一点注意，都不会留下他。
现在只希望主人睡得死，别一点动静就惊醒了。
靠近平顶房时，二人能听到翻箱倒柜的动静，哐当作响，没一点“偷摸”的意思，堪称光明正大的抢劫。
住在里面的应该是单身汉，就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公用的客厅和厨房，窗户都关得紧紧的，满是灰尘和污渍，加上乌云遮月没有光亮，视线往里探，只能见到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
司笙和凌西泽都有种不祥预感。
紧紧捏着竹笛，司笙走在凌西泽前面，然后沉下眉目，静悄悄地来到紧闭的门口。
“嘎吱——”
门被拉开。
一瞬间，徐妃就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往里面退。然而，司笙先她一步动作，竹笛未动，一记手刀砍向她的后颈，她仓促回头，还未来得及看清司笙的容貌，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司笙下意识扶助她，一想，又觉得不对，夺过她手中的图纸，就将人往门口一扔，跟那两条见西天的恶犬倒在一起。
尔后，又给她补了一根毒针。
司笙在做这一番动作时，凌西泽已经先一步进了门。
等她扔完徐妃进门，凌西泽正好从卧室出来，他眸色沉沉，低低地同司笙说了两个字，“凉了。”
“哦……”司笙蹙眉点头，而后又反应过来，愕然问，“凉了？”
就算徐妃下了死手，统共就两三分钟时间……怎么会“凉了”？
凌西泽颔首，让开一步，偏头看向卧室，“冻死的。”
住在这里的主人是真的一贫如洗。
客厅里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张桌子、一条板凳，就只有两个破碗。厨房连米都没剩多少。
卧室里就一张床。
此外，一堆干燥的柴火和一个废弃的铁锅，铁锅里满是柴火的灰烬，但没有一点温度，应该是很久没有烧火了。
老人躺在床上，闭着眼，了无生息，一床被子破破烂烂的盖在身上，此外一些脏兮兮的衣服全堆在被褥上。
环顾一圈，司笙抿了抿唇，在昏暗的光线里盯着素未谋面的老人，淡声道：“应该是生病了，没人照顾，加上天冷就这么走了。”
哪怕她表现得再平静，声音里亦有轻微的波动。凌西泽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司笙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司笙呼出口气，“如果是老易愿意托付图纸的人，他应该也有一番不同凡响的过去。”
“……”
凌西泽垂下眼，没说话。
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晚年凄惨，走得如此痛苦，本就值得唏嘘。
而——
倘若这人有辉煌肆意的人生，就更让人唏嘘感慨了。
*
司笙想，如果可以见到人，或许能聊一聊……聊聊图纸，聊聊老易。
没有想到的是，人是见到了，但已经不在了。
司笙给一直跟在后面的百晓堂成员去了通电话，让他们明日联系村里的负责人，通知老人去世的事情。同时，又让他们调查一下老人的生平，将资料整理好后发给她。
至于徐妃，司笙没有管，让她跟两条狗待着，等到药效过了后醒来自行离开。
——夜晚的温度不算太低，徐妃穿得厚实，加上药效时间不长，徐妃醒来时不至于因低温症而死。
司笙没让百晓堂的人有什么动静，就连给老人安排葬礼都是让村里负责人出手，就是想让被夺的图纸跟百晓堂划清界限。——最好让徐妃怀疑段二虎、范子城。
*
忙完后，司笙和凌西泽回到酒店时，已经深夜了。
因为酒店有百晓堂成员看守，加上时间太晚，司笙和凌西泽只想回去整理图纸，于是都放松了警惕，没有一前一后地错开进酒店。
结果——
二人刚到电梯门外，就见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段桐月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二人，段桐月直接懵在原地。
段桐月瞪圆了眼睛，唇角翕动，好半天后才恍惚地开口，“你、你们……”
“段小姐不知道么，”既然被撞破了，司笙一派坦然，眉头微动，镇定自若地问，“凌西泽，我老公。”
“……”
段桐月感觉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我虽然信不过段小姐的人品，”司笙停顿了下，又说，“不过还是离有妇之夫远一点，省得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将狗腿打断。”
“你踏马——”
段桐月张口就想骂。
可是下一瞬，感觉到凌西泽凛冽的视线扫过来，段桐月跟条件反射似的闭上了嘴。
凌西泽彻底忽略段桐月，但主动牵起司笙的手，“走。”说着将人拉上电梯。
路过段桐月时，司笙故意看了段桐月一眼，唇角轻轻勾起。
一举一动的小动作，别提有多气人了。
电梯门合上。
并肩消失在电梯的二人，落在段桐月眼里，如同幻觉——刚刚那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
怎么可能！
段桐月抬手揪住衣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司笙和凌西泽……
她从未想过有关二人的绯闻竟是真的！
当时她、苏秋白、司笙都在同一所学校拍戏，她怀疑到苏秋白身上，都没有想过会是司笙！
司笙玩得好一手障眼法！
这个贱人！
段桐月气得直磨牙，眸中杀气暴涨。
……
电梯里，司笙想到段桐月的表现，心想段桐月肯定对凌西泽念念不忘。
司笙问：“她最近有骚扰你吗？”
凌西泽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她可能想吧，不过没给她机会。”
“……臭嘚瑟。”
被这样一个女人看上，有什么好骄傲的？
别的能力没有，吸引烂桃花的能力，倒是数一数二的。
“你就不想一下，这么晚了，她想出去做什么？”电梯门打开，凌西泽走出去时，忽然问了一句。
司笙脚步一顿。
凌西泽偏头看她。
下一刻，司笙拿出手机，又拨了个电话。
不到五分钟，就有人回了消息。
——段桐月是出门拿夜宵的。
“她不是有助理吗？”司笙轻笑，将手机递给凌西泽看，“她一向趾高气扬的，什么时候自己办过这种事。”
凌西泽接过手机，翻看着信息和一些照片。
最后，他视线定格，放大了某一处，“她手里多了个U盘。”
“嗯？”
司笙凑近，而后，眯了眯眼。
第641章 Twelve【12】司笙长得这么好看，该收一辈子红包
“喏。”
凌西泽将U盘的图像指给司笙看。
司笙将手肘搭在凌西泽肩上，倾身过去，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查查？”
其实段桐月半夜去拿个U盘，可以有很多种。比如段家对手的机密、娱乐圈相关的八卦……很多，不一定是司笙在乎的。
没头没脑的，任何一处细节都要深入调查的话，浪费时间精力以及人力。
但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凌西泽嗯了一声，肯定地说：“查。”
“这么果断？”司笙趴他肩上，扬眉。
凌西泽道：“直觉。”
“信你。”
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在他的手伸过来时，司笙又躲开，拎了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不过这一次，她联系的不是百晓堂本地的成员，而是苏秋儿。
“堂主，什么事？”
半夜接电话，任何一个下属都会暴躁，但苏秋儿表现出十足的耐心，隐隐还有点期待和激动。
“最近在中原省？”司笙问。
苏秋儿一怔，连忙应声，“啊，对。”
司笙随意一问，听得苏秋儿心跳加速——堂主竟然关注她的动态！
“忙完了吗？”
“嗯。今天刚处理完。”
“我这里有点事拜托你。”
“好。”
苏秋儿不假思索地应声。
司笙三言两语跟苏秋儿讲了下事情，让苏秋儿明天过来调查，最好能查出段桐月U盘的内容。此外，徐妃和荣博的事，她也让苏秋儿关注一下。
她找苏秋儿，一是因段桐月明天就要走，各地区的成员协调起来麻烦，不如派一个总部的人出马。二是……她其实不太信任最底层的成员，这些人基本都是靠一点福利待遇入的百晓堂，真有大情怀、大志向的不多。
简言之，容易被收买。
如果有选择的话，司笙不会事事都用到他们。
*
段桐月回到房间里，第一时间拨通段桐星的电话。
“姐，暗中保护冬至的人是百晓堂，应该是司笙指使的。”段桐月说完，顿了顿，颇为迟疑地问，“另外，U盘到手了。不过……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到时候就知道了。”段桐星道，“我就不信，他们堂的人都那么清高，没有人是不会被钱收买的。”
“……”
段桐月神情阴鸷。
亏得她昨晚再三跟段桐星强调，她跟司笙是不可能处好关系的，段桐星这才决定放弃这一条路子。
昨晚只是不甘心。
——她凭什么讨好司笙。
但现在，她就是真想让司笙死了。
这个贱人。
勾引凌西泽不说，还将她耍得团团转，利用她当枪子去对付苏秋白，惹得她一堆的黑料，严重影响了名气……原本的《Twelve》她还可以利用粉丝和国民度争一争最佳女配，现在只能看着徐妃嘚瑟了。
她非得弄死司笙不可。
“你把U盘里的资料发给我，我让人去操作。”段桐星提醒道。
“好。”
段桐月立即答应。
*
第二天，司笙就和凌西泽飞回封城。
马上就到年关了。
去年这时候司笙无所事事地在家陪易中正，连年货都有人成堆成堆地往家里送。今年倒也没有琐碎事要做，但凌家那边有亲戚见面，聚餐是不可避免的，年后要拜年，所以年前就认识一下。
司笙回去后，跟着凌西泽吃了三天。索性她记忆力不错，不至于分不清人，过一遍再留点心，还是可以顺利过这一关的。
除夕那一晚，司笙和凌西泽带着萧逆，一起回到司家。
“哥！”
刚进门，司风眠就跑下楼，先喊了声萧逆，才跟司笙、凌西泽打招呼。
萧逆看了他一眼。
司风眠主动帮萧逆拿箱子，然后喊着萧逆上了楼。
“怎么回事？”
司尚山从书房里出来，见到这一幕，有些莫名其妙。
以往司风眠跟萧逆关系再好，都不会直接拉着萧逆上楼，而是会留下来跟司笙、凌西泽聊天。
“他们俩马上高考了，在研究学校和专业，”司笙解释，然后看了司尚山一眼，“你知道他想报考什么专业吗？”
“……”
司尚山当即被问傻了眼。
司风眠喜欢研究机甲的事情，他都是见司风眠参加机甲大赛时才听说的。司风眠曾跟章姿起争执，起因是章姿强迫他报他不喜欢的专业，这事司尚山知道，可他却没有详细了解过司风眠的想法。
——比如司风眠想考什么专业。
司笙一看司尚山的反应，心里就有了数：章姿和司尚山的教育，大抵就是两个反差吧。
司风眠能长成现在这样，真是不容易。
“他想什么报什么，反正我不强迫他。”司尚山轻咳一声，努力地想挽尊。
司笙眉一抬，想拆台。
“或许可以跟他聊一下，”凌西泽说，“爸这样的开明态度，风眠应该会很开心。”
司笙斜了凌西泽一眼。
凌西泽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说话不要过于锋利。
——马上就要过年了，没这个必要。
“行，”司尚山竟然听进去了，点点头，“反正都在家闲着，我会多找机会跟他聊一聊。”
他如此顺从的态度，让司笙稍微有点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毕竟他还有个女儿，一直在外没有回来，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而究其原因，跟他对两个女儿的区别对待脱不开关系。
有了这个教训，自然会适当注意一下。
司笙和凌西泽对视一眼，而后撇开这个话题，跟司尚山去了客厅闲聊。
……
跟司风眠讨论了半个小时，萧逆来到平时在司家住的房间。
原本是客房，但自从知晓他要过来住后，司风眠经得司尚山同意，就给他改成了卧室，添加了不少东西。而，他每一次跟着司笙过来，都会发现卧室里添置了新的物品。
司风眠若是买了什么，会习惯性地给他也买一份。
小到文具，大到键盘，都是如此。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在振动。
萧逆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喻立洋的视频，点了接听。
“萧逆！”
喻立洋将自己的脸怼上了镜头。
镜头晃了一下，萧逆见到喻立洋身后的背景，挺陌生的，不是喻天钦的家。
“你在哪儿？”萧逆问。
“我在家，”喻立洋走了一圈，路过客厅，来到自己卧室，跟萧逆说，“萧逆，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萧逆淡淡回应一声，继而问，“你外公呢？”
“他在家。”喻立洋说完，耷拉下眉眼，顿了顿又补充说，“自己家。”
萧逆问了两句才知道，喻立洋现在住喻言买的房，阎天靖也在。本来喻言和阎天靖是想叫上喻天钦一起过年的，但喻天钦没同意。他们以为喻天钦是不想离开妻子住的地方，想过去，但也被喻天钦拒绝了。
“哦。”
萧逆皱了皱眉。
喻立洋问：“你跟师父他们一起过年吗？”
“嗯。”
“我就跟你聊十分钟，待会儿还要跟师父和外公视频问好。”喻立洋一本正经地说。
“哦。”
歪了歪头，喻立洋问：“还有，妈妈说，她过年没什么时间，大年初一要给师父拜年，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看情况。”
“师父说，门规第一百零三条，大年初一必须给师父拜年，不然被逐出师门。”
“……”
“还有还有，萧逆——”
萧逆打断他，“喻立洋。”
“哎。”
“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多？”
“……”
喻立洋眨巴眨巴眼，挺呆萌的样子。
被嫌弃话多的喻立洋，并没有因此跟萧逆绝交，而是继续劝告萧逆，除夕夜要好好表现。他明天会把压岁钱都存起来，合成一个红包，到时候让萧逆交给司笙，就说是萧逆准备的。
萧逆蹙眉，“不用。”
他现在还是收红包的年龄好吧？
“为什么不用，”喻立洋愁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非常为萧逆这个大朋友操心，语重心长道，“师父长得那么好看，就该收一辈子红包。司风眠说他给师父准备了礼物，你什么都不准备的吗？”
萧逆：“……”
十分钟没聊完，萧逆就掐了喻立洋的视频。
第642章 Twelve【13】萧逆收红包奇遇记【可不订】
萧逆来到楼下时，阿姨已经将年夜饭端上了桌。
司笙、凌西泽、司尚山、司风眠都在，分成两派玩游戏，司笙和凌西泽一派，司尚山和司风眠一派，玩得不亦乐乎。
“哥！”司风眠操控的角色被残虐，他嗷嗷叫，见到萧逆后赶忙寻求支援，“快来，帮忙！”
“……”
萧逆没理他。
自从见多了司风眠和司笙玩游戏，他已经学会明哲保身，谁都不帮了。
——帮谁都会被教育。
——何况，他们姐弟俩，没一个能打的。
打完这一局，司尚山招呼他们上桌，自己偷偷摸摸去了趟书房，出来时，神神秘秘的，给他们每个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
这人着实是偏心——
每个人都是厚厚一叠现金，但他给司笙的，除了一叠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
萧逆下意识看了司风眠一眼。
司风眠若有所感，无所谓地拍了拍萧逆的肩膀，“习惯就好。在我爸面前，我没有心的。”
萧逆：“……”你看得开就好。
全程禁烟火，别墅区里管的更严，所以今年并未买烟花。
不过，司尚山为了融入他们年轻人，买了大堆的摄影设备来，将过年年夜饭和娱乐活动拍成一个vlog，自己随便剪剪发网上了。
“……”
司笙看着视频，表情有点木然。
凌西泽心知她是被司·摄影新手·尚山刺激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爸他长得没你好看。”
“……”
司笙背过身就踩了他一脚。
真踏马谢谢你哦。
——时刻提醒她是个花瓶。
凌西泽被她踩得嘶了一声，哭笑不得，“我们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
司笙斜他，“我。”又补充，“没有‘们’。”
凌西泽：“……”
忽然感觉矮了媳妇一截。
结果当天晚上，某官方就公开表示——玄方科技总裁凌西泽，被评为全国某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
一家人面面相觑。
几秒后，默然地拿出扑克，决定玩斗地主。
*
司笙一直有守岁的习惯，司家没有，但因为她的到来，现在有了。
司尚山身为长辈，硬是陪着司笙等人熬了通宵，直至天明时才受不住，回了卧室睡觉。
司笙等人也各自回房补觉。
中午，司笙醒来，打着哈欠下楼，发现凌西泽、司风眠、司尚山跟小孩似的待在院子里，用昨晚下的雪堆了个雪人。
“萧逆还没起？”司笙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三人。
司风眠朝她摆摆手，笑着回答：“哥出门了。”
“去哪儿？”司笙问。
“去接小洋来给你拜年。”
司笙：“……”她就是逗喻立洋时随口一说。
“不过他说要晚上才能回来，”司风眠顿了顿，又说，“下午还有一点事。”
“……哦。”
司笙摸了摸兜里的红包。
给晚了。
*
另一边。
“小洋就拜托你了，我们晚点儿再去接他。”喻宁站在门口，一边交代萧逆，一边给喻立洋戴手套。
“嗯。”
“来，”戴好手套，喻宁站起身，掏出个红包给萧逆，“压岁钱，新年快乐。”
萧逆微顿，没接。
喻宁笑着塞他手里，“姐姐给的，收着。祝你高考有个好成绩。”
“哦。”
想了想，萧逆把红包收了。
喻立洋走过来，跳了一下，试了试新鞋，然后主动牵住萧逆的手。
他回过身，跟喻宁摆手，“妈妈再见。”
“嗯。再见。”喻宁笑笑，“照顾好哥哥。”
“知道。”
喻立洋一本正经地应了。
萧逆：“……”
他跟喻宁告别，牵着喻立洋来到电梯门口，摁了向下的按钮。
喻立洋拉着萧逆的手晃了晃。
萧逆垂眸看他。
喻立洋腾出一只手，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萧逆，“萧逆，你的红包，这是我偷偷匀出来的。”
“……”
淡淡瞥了他一眼，萧逆就当没看到、没听到，收回视线。
电梯门开了。
他牵着喻立洋进门。
喻立洋迈着小短腿跟上，将红包塞到他手里，“萧逆，新年快乐。”
酷酷的小脸蛋上，眉飞色舞的，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然后，他主动去按电梯数字。
“……”
萧逆盯着手中红包，半晌，微微皱了皱眉。
走出电梯时，喻立洋忽然问：“萧逆，你开心吗？”
“嗯？”
萧逆被他没头没脑地问话弄得莫名其妙。
喻立洋说：“有人跟你一起过年，还有新年红包。”
“哦。”
“萧逆，你开心吗？”喻立洋又问。
“还好。”
喻立洋点点头，“那就是开心了。”
“……”
萧逆拉着他走进风雪里。
*
离开小区，萧逆在门口叫了一辆车，报的是第一附中的地址。
喻立洋听见了，晃悠着小短腿，扭头看着身边的少年，“萧逆，你是要去外公家吗？”
“嗯。”
“那你什么都不带吗？”喻立洋看着萧逆空荡荡的手。
萧逆道：“到了再买。”
“哦。”
喻立洋点点头。
说了“到了再买”，其实萧逆并没有买成。
一个是今天大年初一，基本所有店铺都关门，营业的少之又少，学校附近更是如此。
二个是……他跟喻立洋下车没多久，就撞见熬夜办完事、刚离开工作岗位的喻天钦。
喻天钦嘴里叼着烟，头上戴着个**帽，双手交互放衣袖里，跟个老大爷似的踱步在街上，结果一抬眼，就见到一大一小俩孩子搁前面杵着，风雪里傻乎乎地立着，看得他脑阔疼。
“你们俩怎么回事？”喻天钦朝他们俩扬了扬下巴，“迷路了，还是被拐了？”
“外公！”
喻立洋送开萧逆，一路小跑过来，主动牵住喻天钦的衣服。
喻天钦将手从衣袖里拿出来，牵起他的手，“怎么回事？”
萧逆看过来，说：“来拜年。”
喻天钦将烟掐了，烟蒂扔垃圾桶里，静静站着，仔细打量了萧逆两秒，匪夷所思地问：“您老空着手来拜年啊？”
萧逆：“……”
“走走走，”喻天钦拍拍萧逆的肩膀，笑得爽朗，看起来开心极了，“回家，咱们爷俩儿喝两杯。”
萧逆：“我还没成年。”
喻天钦：“你千杯不倒，怕什么？”
喻立洋仰头看着他们，自觉加快速度跟上他们俩的速度。
*
以往喻天钦为了喻立洋，都是在家过年的。哪怕再忙，也要厚着脸皮请到假。
今年喻立洋被喻宁带走了，他就干脆在单位里过，正好手头碰到点事，耽误了会儿，直至刚刚才坐地铁回来。
好在回来得及时，正好在门口碰上萧逆和喻立洋。
“吃午饭了吗？”喻天钦打开冰箱，看着寥寥无几的食材，问萧逆，“想吃点什么？”
萧逆站在他身边，看着冰箱，淡漠道：“吃面条。”
喻天钦感慨：“够意思，知道不为难你叔——”
萧逆一秒拆台，“你冰箱里的食材只能做面条。”
“……”
“你去睡吧，”萧逆将挂面拿出来，又找出两个鸡蛋，说，“我来做。”
“用不着——”
瞥了他一眼，萧逆淡声道：“我上次通宵，把糖当盐放了。”
喻天钦：“……”
这小子怎么回事，担心他就好好说，非得扯一堆讨人厌的话！
喻天钦气得哼哼，揉了把萧逆的后脑勺，嘀咕两句后，任由萧逆去了，自己没去卧室，往客厅沙发上一倒，睡了。
他刚一躺下，喻立洋就抱着一床毛毯过来，有些笨拙地铺在他身上。
享受着外孙的照顾，喻天钦拍着喻立洋的脑袋，“小帅洋真懂事。”
喻立洋趴在沙发上，然后偷偷摸出一个小红包，小声跟喻天钦说：“外公，新年快乐。”
喻天钦看了一眼红包，心安理得地将红包收了，然后同样小声说：“给外公送红包又不是什么坏事，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
“我给你的红包，比萧逆的多一点点。”喻立洋有点小心虚。
“哦……”喻天钦恍然，然后厚颜无耻地说，“外公比他高两个辈分，多两点都是应该的。”
“……”
喻立洋眨巴眨巴眼睛。
路过听到一切的萧逆：“……”不知道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是谁。
第643章 Twelve【15】萧逆：我谢谢你啊
萧逆和喻立洋是吃过饭才来的，并不饿，萧逆下了两碗面条，其中一碗跟喻立洋分食，此外炒了个花生米，又弄了俩凉菜，给喻天钦下酒。
喻天钦家里没什么食材，却有整整两箱啤酒。
这老酒鬼一上桌，就在桌上摆了一排啤酒。
萧逆：“……”
“来，咱爷俩儿喝个痛快！”喻天钦跟萧逆招手。
萧逆看了他一眼，说：“我晚上还要回去。”
“哦。”动作微僵，喻天钦撬开一瓶酒，递到萧逆面前，“那就少喝一点，省得你姐又嫉妒你的酒量。”
“……”
嫉妒两个字，用得很形象了。
萧逆“嗯”了一声，没用杯，举起瓶，跟喻天钦碰杯。
听到酒瓶碰撞的声响，喻立洋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当做没看到，低头继续扒面条。
只是，中途偷偷摸出手机跟喻宁告状——
【妈妈，外公又喝酒了。】
不出半个小时，这场酒局就因喻宁一通电话叫停了。
——倒也不是喻宁明着跟喻天钦说让他少喝一点，而是喻宁跟他唠了半个小时，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下酒菜都被萧逆和喻立洋解决完了。
喻天钦走过来，看了看萧逆，又看了看喻立洋，俩小孩抹了抹嘴，自觉起身整理碗筷，就当没看到喻天钦一样。
喻天钦被气笑了。
下午，喻天钦准备了一点瓜果，喻立洋和萧逆陪着他聊天。感觉没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
“今年是在司家过的年吧，怎么样啊？”喻天钦问。
“嗯。”
萧逆简单一个字，看似随意，但在喻天钦看来，已经算是很认可的态度了。
喻天钦笑了笑，“明年就十八了吧？”
“嗯。”
“成年了，责任该大了。”喻天钦颔首，话锋一转，问，“要不要当警察？”
眼皮一掀，萧逆立即回答：“不当。”
喻天钦又道：“那就技术人员。”
“不要。”
“那你想干什么？”
抿了抿唇，萧逆轻描淡写道：“再说。”
喻天钦一看他就是有了主意，只是尚未尘埃落定，不想说罢了。笑笑后并未追问，他从兜里摸出两个红包，一人递了一个。
萧逆看着他，没想接。
“年前专门开过光的红包，收了这一年都会顺风顺水。”喻天钦说，“本来我是想私藏的，但看在你们俩还算有点孝心的份上，给你们了。”
“……”
萧逆面无表情地接过红包。
给个红包扯那么大一圈，累不累啊。
“天黑了，你们走吧。”喻天钦摆了摆手，“帅洋洋带了什么礼物看师父吗？”
“师父说带上我的智慧就够了。”喻立洋站直了，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混江湖的，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喻天钦怔了怔，望向萧逆，“你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萧逆正色道：“不是。”
“哦……”
尔后，萧逆补充，“就是逻辑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
喻天钦：“……”你这样形容搞得她脑子好像有病。
天色渐晚，喻天钦没有留二人，将他们俩送出小区，叫了辆网约车，然后送他们俩上车。
上车后，喻立洋还趴在窗口，酷酷地跟喻天钦摆手。
萧逆一把将他揪回来，提拎着坐好，扣好安全带。
“萧逆！”喻立洋揪着萧逆的衣袖，摆了摆，“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
“不要。”
“为什么？”
“带脑子。”
“……但拜年不都要带礼物吗？”
“嗯。”
“……”
喻立洋被萧逆绕糊涂了。
顿了顿，萧逆说：“不过，以你师父变得比天还快的脾气，你买一点也行。”
“……哦。”
于是，等萧逆带着喻立洋回司家的时候，喻立洋手里提着一袋橘子——目测就五六个。
“师父，新年好。”
一进门，喻立洋就第一时间找到司笙，举起橘子跟司笙拜年。
“嗯。”
司笙装腔作势地答应一声，然后接过橘子。
她用眼神示意萧逆：是你常买的那一家吗？
萧逆摇了摇头。
司笙撇了撇嘴。
萧逆：“……”
在司笙开始嫌弃手中橘子的时候，喻立洋还在好徒儿的角色里没拔出来，他又摸出一个红包，说：“师父，徒儿孝敬您的红包。”
“哦。”
司笙接过来，仔细打量两眼。
她问：“你自己的红包？”
“嗯。”
喻立洋一脸认真地点头。
凌西泽忍俊不禁，路过，拍了拍司笙的肩膀，附耳：“好师父，第一年就收徒弟红包。”
司笙扔了他一记白眼。
不过，司笙并没有拒绝，而是泰然自若地收了，只是用眼神告诉凌西泽——给喻立洋那份红包多塞一点。
凌西泽轻笑，领命而去。
让阿姨将喻立洋带去客厅，司笙看了眼萧逆，喊了他一声，然后转身走向书房。
萧逆心有疑惑，跟上。
司笙来到书房门口，没往里走，转过身。紧随其后的萧逆止步，疑惑地看着她。
“喏。”
司笙掏出一个红包，神情淡然地递给萧逆。
萧逆一顿。
“都给了。不过，”司笙顿了顿，微微压低一点声音，“里面的金额，别跟风眠说。”
萧逆：“……”所以你们为什么总不一碗水端平？
给个红包还带偏心的。
想了想，萧逆接过红包，“哦”了一声。
这时——
书房的门被轻轻拉开，司风眠探出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司笙，“姐？”
“……”
司笙眼皮一跳。
司风眠委屈极了，“姐，不带你这样的……”
“他是你哥。”
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被当场撞破，司笙还一脸正经。
司风眠：？？
萧逆问出了司风眠的疑惑，“什么原理？”
顿了下，司笙说：“尊老爱幼。”
萧逆：“……”我谢谢你啊。
半晌，司风眠轻叹一声，“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说着，司风眠左右环顾一圈，偷偷摸出两个红包，厚的一个递给司笙，薄的一个递给萧逆，同时非常认真地说：“姐，你在我心里，永远比哥重要。”
“……”
萧逆接过红包，还了司风眠一个爆栗。
司笙：“……”这个红包竟是拿的有点小心虚。
*
这个年，过得无比热闹。
大年初一在司家闹腾，之后司笙跟着凌西泽拜年。
凭借那张到哪儿都吃香的脸，司笙没有得到任何亲戚的刁难，红包收了一个又一个，这些土豪出手极其阔绰，司笙最后数下来发现这笔钱能供萧逆、司风眠正常留学四年了。
不过，司笙毕竟是个偏心的，这笔钱用萧逆的身份证开了个账号，全都存了进去。
春假过后，萧逆、司风眠上学，司笙和凌西泽逛完亲戚，回了水云间。
同一时间——
《城秘》播出。
司笙参加综艺的收视素来爆棚，这一次也不例外，录制节目时出了不少骚操作。尤其木版年画的“刻板”流程跟木雕相似，司笙玩起来就是专家，连师父在一旁看着都瞪直了眼，傻愣着。
原本唱衰司笙的网友，又一次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安静了。
可是，第二天是周末，《Twelve》第三集播出，正好是徐妃当女二的故事。
于是风头转向，他们又有话可说了——
【综艺有梗怎么不当综艺女王，非得要进剧组拍戏。我看啊，司笙一个人就能毁了《Twelve》。】
【徐妃毕竟是演员，综艺感差一点正常。不像某些人，不是演员非要当，占着茅坑不拉屎。】
【期待徐妃姐姐的精彩表现。】
【哈哈哈司笙能有徐妃的一成演技，估计都不会被嘲得这么惨了。】
【《Twelve》故意的吧，徐妃排在周六，司笙排在周日。上一周两集的主演撕得死去活来，这一周是想让徐妃和司笙撕？好样的，我喜欢。】
【这还比什么？徐妃完爆司笙啊。】
……
网上舆论一边倒。
刚订好去安城机票的司笙，刷了一下微博，吃了一嘴自己的瓜，气得捏碎了一个核桃。
过来串门的楚凉夏：“……”
天仙，大可不必这么没自信。
第644章 Twelve【15】笙笙以后别演戏了吧
翌日，晚上八点，《Twelve》第四集《魔瞳》准时播出。
《魔瞳》讲的是个“深蓝男孩”的故事，故事奇幻莫测，以具有特殊预知能力的“深蓝男孩”为导火索，引发一连串的奇妙故事。
剧本的精彩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在《Twelve》中，每一集的剧本都经过精心打磨，做成独立电影都不为过，并且优秀的剧本和团队所呈现出的作品，足以拥有叫卖叫座的能力。
在《魔瞳》里，徐妃扮演的是“深蓝男孩”的母亲。
作为一个正常人，母亲惧怕“深蓝男孩”的特殊能力，又因与生俱来的母爱对其割舍不下，复杂的情感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母亲角色。徐妃的表演拿捏得很稳，将这个形象完美地进行演绎。
就连司笙这种对徐妃本人有意见的，看完后，都对徐妃的演技给予了肯定。
自然——
徐妃占据当晚的话题，并且隐隐有超越男一、女一的趋势。
【她为了保护儿子笑着去死的画面，看得我泪流满面。】
【跟奶奶一起看的，奶奶都夸这小姑娘演技好。徐妃姐姐你是最棒的。】
【就这演技……说句吊打司笙，没问题吧？】
【司笙：我选择社会性死亡。】
【本人司笙粉。小声哔哔一句，徐妃演技是真的牛掰。@演员司笙，天仙姐姐答应我，好好参加综艺，咱们不拍戏了，好吗？】
【哈哈哈哈哈XSWL，司笙粉得集体自闭了吧？哦，我忘了，司笙粉也不看好她的演技。】
……
司笙浏览了下微博。
钟裕和楚凉夏在拍完《回转人生》后，组建了一个叫【司笙演技超常发挥】的群，还拉上了司笙。因为群名太尬了，司笙从不在群里说话，这次是忍不住了，点开微信群，在里面发话。
【司笙】：徐妃表现怎么样？
【钟裕】：好。
【楚凉夏】：十分。
【司笙】：？
【楚凉夏】：十分制。
“……”
司笙摸了摸腮帮子，觉得牙有点疼。
下一刻，又有消息跳出来——
【楚凉夏】：你十二分。
【钟裕】：你超常发挥。
司笙：“……”
不知从什么开始，这俩对演技有超高要求的演员，对吹她彩虹屁这件事乐此不疲。
——若不是他们俩来头都不小，无需利用她，她真的会觉得他们俩心怀不轨。
然而，在群里吹完还不算完。
不多时，钟裕和楚凉夏就转战微博。
【钟裕】：pick司笙。[视频-《回转人生预告》]
【楚凉夏】：笙笙这次超常发挥。[视频-《回转人生》路透剪辑]
司笙：？？？
网友：？？？
【钟影帝为了捧干妹妹不惜自毁清誉？】
【楚凉夏来凑什么热闹？】
【……】
【嘤嘤嘤，哥哥！姐姐！你们不要碰司笙这个演技大毒瘤啊啊啊啊！！】
……
网友们见不得十全十美的人，所以司笙越优秀越容易被孤立，很多路人都想看司笙在《回转人生》一败涂地。
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回应钟裕和楚凉夏的，是网友们无数的视频剪辑。
他们熬夜奋战，将司笙出道至今所有的影视片段都剪了下来，把尴尬场面进行二次剪辑，更狠的是做成鬼畜视频，然后在微博一片片地发出来再艾特司笙、钟裕、楚凉夏……
势必要以现有的证据来狠狠打脸三人。
第二天起来看到曾经黑历史被全网轮的司笙，内心有点小波动。
艹，她演技这么差的？
钟裕和楚凉夏跟她想法一致，在群里聊开了。
【钟裕】：辣眼睛。
【楚凉夏】：有点能理解网友的心情了。
【钟裕】：嗯。
【楚凉夏】：笙笙以后还演戏吗？
【钟裕】：最好别。
司笙：？？？
昨天把她吹上天的是谁？
害她被全网凌迟的是谁？
【司笙】：我不配演戏？
【钟裕】：嗯。
【楚凉夏】：……长得还是可以的。
司笙沉默地退了群。
吃过早饭后，凌西泽才知道司笙的事，看着司笙被刺激得重新拿起《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书，哭笑不得，还觉得司笙小题大做了。
结果他扭头看到网友们做的鬼畜视频……
他走到司笙身边，沉重地拍了拍司笙的肩膀，“好好看。”
司笙：？
“这一次，网友真没错。”凌西泽语重心长，“你忍忍吧。”
“……”
司笙一脚将凌西泽踹开了。
*
就这样，司笙被全网嘲笑了一天。
根本不用徐妃出手营销，网友们自发组织起来，全面诠释“聚是一团火”的含义，将司笙的鬼畜视频轮遍各个网站。
就连平时嚷嚷对司笙死心塌地的忠粉，在抗争过后，都被这一类视频洗脑，纷纷跑到司笙微博下留言，让司笙以后专心漫画、综艺、机关术……连碰竹笛都好，千万不要再碰演戏了。
【我严重怀疑，司笙要是没那张脸，当年压根就出不了道。】
【一直都知道司笙演技差，但没想到可以这么差……天仙姐姐，我们以后不拍戏了好吗？】
【先前有人带节奏说司笙会拉垮整个《回转人生》，我还天真地反驳过，现在……我为我的年少无知道歉。】
【希望今晚八点永远不会来。我心爱的天仙姐姐从今往后，将会成为电视圈绝无仅有的罪人。——上帝啊，我不敢面对现实。】
……
这下好了，不仅黑粉、路人，就连司笙忠粉，都对司笙放弃治疗。
直至——
晚上八点，《回转人生》播出。
第645章 Twelve【完】演技绝杀，逆风翻盘！
虽然全网都在抨击司笙、抵制司笙，但他们都是口嫌体正直的代表人物，八点一到，比谁都准时地蹲在网上刷《回转人生》。
《回转人生》在故事上并不弱于《魔瞳》，烧脑又精彩，加上导演一流的讲故事功底，再烧脑的故事都能向观众娓娓道来，观众只能感觉到惊险刺激，并未有云里雾里的感觉。
刚一开播，弹幕：
【我来看司笙如何毁掉《回转人生》。】
【我来看司笙如何毁掉钟影帝。】
【我来看白术如何毁掉苍术。】
……
两分钟后：
【卧槽，这故事好刺激。】
【重生？穿越？】
【司笙是那个老师吗？请给我一打这样的美女老师，谢谢。】
……
再之后：
【知性优雅还有点魅的老师，司笙诠释得不错啊。】
【看来是本色演出，所以没垮？】
【感觉还行，中规中矩，没有降低这部剧的档次。不过跟徐妃比起来，还是差好几个档次的。】
……
没有辣眼睛的演技，司笙很好的融入这个角色，但角色本身就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所以观众们甚至有点失望——没有找到新的喷司笙演技的素材。
至于夸？
不可能的。
夸赞司笙这种演技上屡次翻车的顶流，今后娱乐圈岂不是得乱套了。
直到慢慢的，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单纯的知性优雅妩媚的老师，会成为这个故事里的女二号？】
网友们：？？？好像……挺对的哦。
随着故事的平稳发展，情节迎来第一波小高潮。
女老师黑化。
走廊上老师和学生的交锋，转身的那一刻，老师一秒变脸，知性优雅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邪魅危险，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炸得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头皮发麻。
【艹？？这是你们骂了一整天演技的司笙？】
【司笙杀我！】
【眼神杀我！】
【笑容杀我！】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新的一年，又被司笙的打脸BUFF＋主角光环支配。】
【不科学！演技怎么可能提升得那么快！我怀疑司笙被某位巨星魂穿了！】
……
这一幕播出来后，没多久，热搜上就忽然冒出三个话题——
#司笙被魂穿#
#司笙杀我#
#司笙演技#
司笙在追剧时扫了一眼评论，冷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吐槽完，她眯着眼问凌西泽，“这次演技怎么样？”
凌西泽就坐在她身旁，手抚过她的头发，眼里映着她美艳的脸，喉结滚动了下，哑着声音道出两个字，“杀我。”
“……”
连司笙自己都未曾察觉，刚刚那一瞬的转变和拿捏，是有多惊艳。
除了自成风范的不羁，还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又飒又魅。加上后期剪辑的面部特写和独特的拍摄角度，将这种感觉无限扩大，无形中虏获他人的眼球，并且很难再移开。
光是这短短几秒，就能粉碎多年烙在她身上的“演技烂”的标签。
但是，在《回转人生》里，这仅仅是个开始——
黑化后的老师，每一帧都有吸引力，仿佛彻底融入这个角色，具有令人无法自拔的诱惑。
神秘、魅惑、腹黑、性感……
这无疑是个复杂又有魅力的角色，而司笙将其演绎得活灵活现。
办公室里，她坐在窗前抽烟，勾着男主的肩膀，邪魅地喷出一口烟雾。月光洒落在窗台，她一半明、一半暗，施施然轻笑，一记眼神足以将人勾得神魂颠倒；
学校走廊，她跟主角团缠斗，以一敌三，以链条为利器，一招一式都带着帅气，又如同轻盈地舞蹈，一幕幕皆是绝美的画卷；
……
她长得美，骨子里带着恶，可谁都对她恨不起来。
甭管是剧中的角色，还是剧外的观众。
到最后，那些抱着怼她心态来的观众，几乎清一色地沦陷——
【这女人太绝了，抽烟杀我！】
【啊啊啊啊妈妈我爱这个女人！】
【颜值暴击，演技暴击，我宣布司笙将这个角色演活了！今后谁再骂司笙一句演技不好，我跟谁急！】
【这就是全网喷了一天的演技？】
【徐妃……不好意思我最爱的人还是司笙。】
……
谁都没有料到，原本冲着“看司笙笑话”去的网友，却在亲自看过《回转人生》后，纷纷转粉。
徐妃的粉丝和营销团队，早在《回转人生》播出之前，就纷纷准备好黑司笙演技的文案，甚至有些在播出之际就迫不及待地发出来——毕竟谁都没有想过司笙在演技上还能有翻身的一天。
于是，惨遭打脸。
有人察觉出端倪，看出徐妃这边的提前安排，直接将其扒出来放贴吧论坛里挂着，惹来一群嘲笑奚落。
【仔细想想，这阵子忽然掀起‘嘲笑司笙演技’的风波，起因就是徐妃吧。】
【徐妃的营销团队是真的牛。司笙这样逆天的顶流，都能被他们操控舆论，弄成全网黑的局面。要不是司笙靠《回转人生》翻身，“演技差”这个表情，司笙无论以后再怎么红，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不愧是司笙，逆风翻盘，主角光环逆天。】
【徐妃这样真的很败路人好感。】
【这操作笑死我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对司笙演技烂印象根深蒂固的人，都发誓不看司笙拍的任何戏了，结果因为这一波黑司笙的营销，蹲着看《回转人生》，结果被司笙顺利圈粉……这不是给司笙打广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