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你确定？”
俗话说抬眸一笑百媚生，李昊坤只觉少女转眸见巧笑倩兮，错眼一瞬下一秒却冷的遍体生寒。
不过是一个丝毫不带精神力的存粹的眼神却摄人心魄仿佛让人看到了万丈深渊一般。
她当着他的面邪笑着舔一下不甚鲜红的上嘴唇，他却好似看到了血。
血不是指唇的色泽，而是一旦沾在人的手上就怎么也洗脱不掉会跟着人一辈子的跟到死，跟到棺材，甚至跟到十八层地狱的东西。
“少年郎，哪凉快哪玩去吧。”
咧开直达脖颈的血盆大口在唐昭收放自如的气势下仿佛荡然无存，又仿佛从来不曾出现一般。
原来她对他的鲜嫩从来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看待的，原来她就如她刚才所说的，带他在身边只为保护而不是别的什么。
她刚才对他说到的仅仅只是异能，她认为一种叫纸片人的异能能够帮助她在这场战争中事半功倍的完成信息隔离和肃反丧尸的行动，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他李昊坤这个人。
若是刚才之前，他尚还能不服气，还能辩驳，还能高喊着凭着一腔热血冲在所有人前头，向着狰狞的世道，向着或许即刻就会到来的死神疯狂又坦然的微笑。
或许身为一个异能世界的野人，注定不会有人在他死后树碑立传，但大势当前，大难当前，他至少挣扎了，抗争了。
但此时此刻却有人给他劈头盖脸的来了一盆冷水泼上，用他全身瞬间因惊恐炸起根根竖起直立的汗毛，用印恐吓而不由自主流淌而浸透全身的汗水告诉他。
那不叫参战，那顶多就是叫重在参与。
城市在这混乱的一天照常运作，太阳照射下的人来人往在高档咖啡馆的玻璃窗外尽显着一个相当真实的繁忙。
玻璃窗内越显安静，对比之下玻璃窗外就越发嘈杂。
嘈杂、喧嚣，充满了烟火气。
注意力不知何时偏转至窗外的李昊坤就那样看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世界出了神。
今天并不是世界末日，哪怕今天是世界末日，在这个省的世界末日降临之前，外间世界的人们必然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包厢外，该喝咖啡的打工人依然在工作之余用闲暇时间点咖啡续命，穿着醒目制服送外卖的依旧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咖啡坐上了赖以为生的电动外卖摩托。
世界仿佛哪里都没变，又仿佛哪里都变了。
他也仿佛哪里没变，却因为唐昭一个变脸功夫从热血沸腾的状态一巴掌拍成了现在的怀疑自我。
不是啊，我只是想要参战，我没错啊？
可为什么她就是要在他面前让他看到普通事件同丧尸围城战场之间的参差？
就因为吵架吵不过我，闲的吗？
这种做法好幼稚，他真的是被她那一瞬的变脸差点吓尿了。
李昊坤转头看向坐在电脑前的少女，他才鼓起勇气刚想对唐昭说，
“我可以向你承认我的确有所不足，但我可以学……”
“防毒面具，赶紧带好。”
但话语未说出口，手头上就被抛到了一个略有些沉重的东西。
下一秒思绪在慢速度回放刚才记忆里的场景，唐昭随手从包厢一边的沙发上捞起两个防毒面罩，抛给他一个的同时自己戴上了另一个。
防毒面罩是她来这里之前早就在这个房间准备好的，产品是制式的不像是他从司马明天的记忆里看到的基地的款式，那么东西的来源就很有可能来自同她之前用通讯软件交流过的肖洋。
她，
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