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想听。”荆然说。
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前面的车流终于动了，荆然立刻踩了油门，她只想早点赶到看霍明谦有没有通知他哥哥。
可耳机里霍明谦还是讲了起来，“那件事真的是因为我……”
荆然皱了皱眉，“到现在你还在包庇他！”
“不是……”霍明谦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那时我们一起在度假别墅，我哥刚买了辆新车，他答应度假的时候也教我开，可是那天他有事出去了，我很失望。同去的邱潋姐主动要教我开车，我太想学了，就在她的指导下开着我哥的车在别墅的周围转，可是我搞砸了，我把车撞到了别墅的墙上，车子就是那个时候出了故障，邱潋姐忙着去安抚我也忘了告诉别人。后来我哥回来接到了父亲病危的电话，那时情况紧急医院让长子立刻过去，他就冲出去开着那辆车上路了，他太着急了，都没有发现车子有什么不对。”
荆然瞪着眼，她好几次都想打断霍明谦，可是却说不出话，只能听着。
“我哥抄近路从靠着山的那条路去医院，结果在路上才发现车子不对劲，最后刹车彻底失灵了，在一个弯道处，车子被甩出了车道撞向栏杆，还撞到了人……”
“你胡说！”荆然大喊，“你在包庇他，你还想替他顶罪！”
“是真的……”霍明谦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因为我之前开过那辆车，车上才会有我的指纹和皮肤组织。当时我哥撞了人后知道车子有问题，他怕说不清楚所以立刻打电话叫律师，让律师报警后自己先跑开了，路上遇见坐着管家的车去追他的邱潋姐，被他们带了回来，我那时才知道出了车祸，我告诉了我哥他的车子是我弄坏的。我不能原谅自己竟然造成了这样的事，害了别人也害了我哥，邱潋姐告诉我这件事情说不清楚的，当时我父亲重病在医院，霍氏集团的担子只能我哥去扛，他不能、也不应该被抓，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出去顶罪。我有病，而且那时刚好又发了病，警察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当时非常想替我哥做点什么，所以就……”
荆然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她使劲眨了下眼睛，两颗泪砸落下来。
车子还在往前行驶，前面就是霍氏集团大楼的门口，她竟然看见霍明贤正在那里站着，似乎在等她。
在此之前荆然从没有犹豫过要霍明贤付出的东西，她要邱潋和霍明谦心死，然后把证据寄到警察局，然后要霍明贤的命。
车上已经准备好了迷药，她会载着霍明贤重新去到那条公路，然后在覃岩被撞落的地方，带着他一起开车撞向栏杆……
距离越来越近，霍明贤看着她，他的脸白白的，眼珠黑黑的，神情还是像以往一样的淡漠，只是荆然看出，他就是在等她。
他轻抬起右手，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荆然却打了方向盘，车子从他旁边开了过去。
霍明贤的手停在半空，还仍旧是一副就要说话的样子，停了一会儿他回头望向开走的车子，心里似乎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