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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跃千愁     飞天txt下载     飞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零零四章 给东家助兴

    “是!”杨召青应下。

    而苗毅随后摸出星铃联系皇甫端容和皇甫君媃,告诉俩母女,让两人暂时尽量减少和外界的接触,避免可能出现的危险。母女都问怎么回事,有什么危险?

    苗毅让两人照做,他不好说担心妖僧南波会找到她们母女头上。

    母女两个本就不知道江芸的下落,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让皇甫君媃卷入江芸的事情里面,怕引起某些人的警觉,他也不想两人不小心被妖僧南波给撞上,不值得。

    蓝岛星,一名体态魁梧的壮汉站在崖壁雕镂出的窗口,面朝大海,正是重占肉身的妖僧南波。

    没多久,他身后的洞窟内左儿、曹银和雄奇联袂来到行礼,“前辈!”

    妖僧南波的目光离开大海,转身面对三人,没绕弯子,直接问道:“天庭有一处秘密炼制破法弓的地方,你们谁知道在哪?”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妖僧突然关注这个是什么情况,左儿道:“破法弓是青主震慑天下的关键,破法弓的产地青主极为保密,一直不为外人知晓,我们也不知情。”

    妖僧南波:“群英会手上以见不得光的手段控制着一批人暗中为其办事,可有此事?”

    左儿点头道:“这个应该存在,实际上各方势力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事情存在。”

    妖僧南波确认后,伸出两根手指,“先处理两件事情,一,破法弓如此大规模装备近卫军,不可能是青主亲自炼制,肯定有人帮青主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你们先划定人选,确认最有可能知道这事的人,看看哪个是我们有可能接近的;二,群英会以见不得光手段控制的那批人,确认一下是群英会的什么人在负责,看看相关人员哪个是我们有可能接近的。”

    三人尽管纳闷,不知道妖僧南波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拱手应下,“是!”

    幽冥总督府外,一行十几人从天而降,经过检查后,一行入内。

    一行明显都易容了,为首者却仍披了件黑色斗篷,从头罩到脚。

    进入内院时,守卫拦住了随从,不让跟入,只让为首者一人进入。

    为首者指了身边一人,对前来迎接的杨召青道:“他跟我进去。”

    杨召青对守卫挥了挥手,拦下了其他人,放了那人跟为首之人进去。

    杨召青一直将两人领到了一座可观四方景致的阁楼上。

    阁楼上,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苗毅负手凭栏而立背对,身姿挺拔。

    上了阁楼的人并未走到外人可见的阁楼边缘,站在了阁楼中间,撕下了脸上的伪装,掀开了斗篷解下,顺手扔给了身边的随从接着,出声道:“大都督好雅兴,怎么想到约曹某来喝酒?”

    不是别人,正是信义阁东家曹满。而他身边的人也撕下了伪装,也是苗毅的熟人,曹凤池!

    苗毅方转身看来,笑着拱手走来,“不想太惹人注意,未曾远迎,还请曹东家见谅。”

    曹满笑笑不语,不经招呼走到一旁的桌前自己坐下了,一身男装打扮的曹凤池站在了一旁,目光闪烁地盯着苗毅。

    苗毅朝曹凤池点头示意了一下,坐在了对面,正欲伸手亲自执壶斟酒,谁知曹凤池却抢先一步抢了酒壶到手。

    曹满淡然道:“区区小事怎敢有劳大都督,还是让丫头来做吧。”

    苗毅微微一笑也不计较,看着曹凤池道:“看来东家是在把凤池姑娘当信义阁的接班人来培养啊!”

    知情的人从这一句话中便可听出许多信息,按理说执掌信义阁的人只能是夏侯家的家主任命,哪是曹满能指定的,若真如此的话,夏侯家家主对信义阁的掌控力度可想而知了。

    对曹满来说,这种话听听就好,没必要往心里去,倒是对眼前这位心存感慨,想当年自己一句就能让其在鬼市无立足之地,如今倒好,人家让自己来喝酒,自己也不好拒绝。

    然而形势比人强,整个幽冥之地都在苗毅的大军掌控之下,自从知道夏侯令有可能对自己下手后,他也不敢将鬼市轻易挪地方,大的安全环境还需苗毅来提供,也就是说他如今身处在苗毅大军的包围之下,有些面子不敢不给,何况苗毅也挺给他面子的,没有仗势欺人强夺信义阁对鬼市的控制权,鬼市依然是他曹满说的算。

    当然,他曹满也有所倚仗,苗毅敢动他的话,苗毅在黑市的那些产业全部要遭殃。

    所以,两人是互为依仗互为合作的局面。正因为都有让对方忌惮的实力,双方的合作才能长久。

    “喝酒!”曹满举杯相邀,苗毅举杯与其对碰了一下,双双饮尽,曹凤池在旁继续斟酒。

    “酒不错,天宫的贡品。”曹满淡淡一句。

    苗毅笑道:“蒙天后娘娘看的起,略有赏赐。”

    曹满神情寡淡道:“只是天后娘娘如今的心里估计却是不太痛快,怕是已经意识到了大都督在拥兵自重,意识到了自己被大都督给利用了。”

    苗毅淡然道:“言过其实了,对于天后娘娘,幽冥总督府一向恭敬有加,对天后娘娘的孝敬幽冥总督府没有少过,天后娘娘想办的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幽冥总督府皆尽力满足娘娘,如果这样都算利用的话,那天下人怕是羡慕都来不及。”

    曹满:“换了当年,大都督为娘娘办差可不存在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不领受,当年娘娘一声令下,大都督可是连天帝的妃子都敢劫持的。当年娘娘一声令下,不管多过分的事情,还有大都督敢不做的吗?”

    苗毅平静一笑,“东家,话可不能乱说,牛某可没干过劫持天帝妃子的事。”

    曹满:“天后娘娘如今想见大都督一面怕是不容易啊,想当年可是召之即来!”

    苗毅:“公务繁忙罢了,娘娘一直很体谅在下。”

    曹满:“哦!如果娘娘欲解除大都督的兵权,下令将大都督调离幽冥之地,让大都督得以从繁忙中解脱出来享福,大都督会奉召吗?”

    “哎!东家也知道,这幽冥之地的几千万精锐都是曾经的丧家之犬,颇有危机意识,人心难定,牛某一直在努力与他们沟通,尽力让他们保持平和,总算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娘娘有召,牛某自然是遵命,只是怕下面那些人桀骜不驯,会惹出什么事来,挟持本督造反都是有可能的。”苗毅说着叹了声,颇为无奈的样子。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白了还不是拥兵自重抗旨不尊!曹满心中冷笑一声,“我知道大都督不会像几位天王一样拥兵自重,毕竟大都督这边和几位天王还是有区别的,几位天王的境内地盘大,利益众多,下面人涉及利益之争,自然是纷争不断,实力一直在此消彼长,长久以来都维持着一个平衡,可大都督辖内的幽冥之地就不一样了,既没什么地盘,又没什么可争的利益,于是幽冥总督府人马的实力没什么消耗,一直在稳步增长,假以时日必然是天下精锐中的精锐!”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苗毅眉头皱了一下,敢情这世上的明眼人还是挺多的,连曹满都能看出来,天宫那边又岂能看不出,看来一场风波迟早是在劫难逃,飞红母亲的事看来要抓紧了。

    “听东家的意思,娘娘似乎在操着陛下的心…东家的语气听着怎么感觉对牛某有怨意?”苗毅举杯相邀调侃,他示意对方打住。

    曹满举杯回敬,“我是觉得大都督请我来喝酒肯定是要谈点事情,总不至于真的仅仅是为喝酒吧?”他也在示意苗毅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苗毅笑道:“看来有好酒与东家分享不能让东家尽兴,也罢,我就讲两个故事给东家助兴吧。”

    “哦!两个?”曹满露出饶有兴趣、洗耳恭听的神情,倒要看看苗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苗毅放下酒杯,颇为感慨道:“当年我还未加入天庭,尚在经营正气杂货铺的时候,一次外出游历至混乱之地,遇到一群妖魔鬼怪追杀天行宫的一名弟子,我无意中裹挟其间,被逼与那天行宫弟子逃到了血魔星,不得已在血魔星一番拼命厮杀,谁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撞见了血妖,被血妖收进了血魔大阵之中。这血魔大阵非同小可,我和那天行宫弟子差点丢了性命,侥幸从血魔大阵逃脱时,我顺手从血魔大阵的血海中得手了一株血莲。谁知这种在血海中的血莲亦非同小可,乃是一株神草,功效可活死人、生白骨,只要魂魄不灭,皆可以此神草重生。后来血妖为了这株神草屡屡纠缠,我才知血妖竟然是群英会的人,搞的我很麻烦,只是再后来血妖突然消失了,不知去了哪,我才得以喘息。”

    曹满下意识和曹凤池相视一眼。

    曹凤池惊讶‘神草’之说,不过貌似血妖纠缠牛有德的事她大概听说过一点,自己的大哥夏侯龙城似乎也掺和过这事,只是不明白苗毅突然说这事是什么意思,尤其是自我暴露手上有一株神草。

    曹满却是听的眼皮子直跳,因为他知道血妖后来的下落,知道血妖后来去了哪里,意识到了今天这顿酒非同小可,身子微微前倾,极为关注道:“后来呢?”(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五章 狼子野心

    “后来?”苗毅摇头,“没有后来,之后再也见过血妖。”

    曹满凝神盯着他道:“两个故事,大都督只讲了一个,另一个故事曹某洗耳恭听。”

    曹凤池亦神情凝重地盯着苗毅,旁站的杨召青倒是神色平静。

    苗毅淡然道:“当年我蒙天元夫人碧月的关照,后来嬴家事发,碧月的事情想必东家也是清楚的。”

    曹满不知他提到碧月身上是什么意思,违心夸赞道:“大都督重情重义,为报前恩,力保碧月,接到了总督府照拂。”

    苗毅道:“嬴家事败,天元侥幸跟随嬴家亲军右都督雄奇逃脱法网,我也不知道天元这些年有没有和碧月联系过,不过就在不久前,天元突然联系碧月,要求和碧月见面,因总督府严格管控,碧月无法擅自外出,不得已吐露了天元相邀的实情。夫妻人伦乃人之常理,我倒也没有阻挠,答应了碧月前往,不过天元毕竟是嬴家余孽,我多少有些忌惮,派了人暗中保护碧月,说是想摸摸天元的底细也不为过。然而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派去的人居然莫名被人精神控制了,只有个别人因为最近戒备的原因封住了听识和意识及时将事发情况传了回来,只是事后便再也没了音讯,碧月也没了消息。最近我一直在琢磨这事,突然接到碧月传讯,碧月向我索要一件东西,东家可知碧月要的是什么?”

    结合前面的故事,曹满隐隐猜到了是什么,却仍问道:“要什么?”

    苗毅:“她向我讨要神草,说是只要我交出神草,抓住他们的人便会把他们放了,并对我许以重利。我装糊涂,说不知道什么神草,她却提及血妖,说是血妖血魔大阵中那株被我拿走的血莲。有关血莲的事情,我并未对外透露,碧月是如何得知的,抓住他们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着实令我费解。”

    这两个故事结合在一起,把曹满给听的心惊肉跳,他知道三尾妖狐从封印之地逃脱的事,知道血妖在封印之地被控制的事情,加之神草的功效,抓住碧月等人的真凶已经是呼之欲出。

    不过曹满依然平静道:“大都督重情重义,既然人家许以重利,不如就将血莲交出换回手下。”

    见他还在装糊涂,苗毅索性拿话刺激道:“东家可知对方许以的重利是什么?”

    曹满端酒慢品,淡定道:“愿闻其详。”

    苗毅道:“对方许诺,让本督成为第二个夏侯拓!”

    “……”曹满顿时眼皮直跳,知道再装下去没意义了,盯着苗毅徐徐道:“不知大都督如何抉择?”

    苗毅:“既然已经对东家讲了这两个故事,如何抉择东家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曹满冷冷道:“你想以此要挟夏侯家?”

    “错!”苗毅摇头道:“我若想要挟夏侯家,大可以直接向夏侯令讲这个故事!这些年和东家合作愉快,其实我更希望曹东家是夏侯家的家主!”

    这话却是让曹凤池心惊肉跳,这分明是在鼓励曹满谋朝篡位。

    曹满下意识看了曹凤池一眼,继而“啪”一声拍案而起,怒视苗毅,怒斥道:“牛有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你手上握有几千万精锐就能为所欲为,你信不信夏侯家轻易能让你拥有的一切灰飞烟灭?”

    他的确有些火大,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决定夏侯家家主的人选了,连青主也不敢这样做,这不但是在蔑视夏侯令,同样也是在蔑视他曹满。

    苗毅不为所动,他当然信夏侯家有这个能力,不就是暗中掌握了他和六道的关系么,妖僧南波如今挑明了拿这个威胁他,他不得不开始应对。说白了,从一开始就是在以此为把柄稳住和麻痹夏侯家,为自己争取发展的时间和机会。

    “东家息怒,我若是活得不耐烦了,东家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苗毅乐呵呵伸手示意请坐,同时提醒道:“一样的道理,我若是以血莲为饵,夏侯令必来,一旦进了幽冥之地,我若不肯放他离开,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活着离开!”

    曹满双手撑在桌上,上身前倾,冷冷道:“我劝你别不知天高地厚干出蠢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那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苗毅两手一摊:“我当然不会这样干,否则也不会说出来,我若真想干,肯定不会自己下手,譬如以血莲为条件,给妖僧南波创造点条件,夏侯令出了什么事怎能怪到我头上?”

    曹满听的眼皮直跳,这种情况下若夏侯令倒了,妖僧南波的威胁又迫在眉睫,夏侯家的势力必将迅速集中在他手上。

    “你当夏侯家的人都是傻子吗?你居心叵测,我第一个不答应!”曹满面目狰狞一声,摸出了面具往脸上戴。

    苗毅笑道:“我相信东家也不希望我将血莲交给妖僧南波!”

    曹满反向威胁:“青主他们知道了血莲的事会如何?”

    苗毅不以为然道:“我会说我已经把血莲交给了夏侯家,交给了曹东家,不知大家是信我的,还是信你的话?总之我不会承认我手上有血莲,还望东家三思而行!”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找死!”曹满冷冷一声,伸手拿了曹凤池递来的斗篷重新披上,转身领着曹凤池大步而去。

    苗毅偏头示意了一下,杨召青立刻亲自去送。

    下楼时,曹满看了眼站在了楼梯口束手而立的下人,步伐未停,迅速离去。

    出了总督府,曹满回头看向大门内,对曹凤池传音道:“此獠狼子野心,所图不小!”

    说罢大手一挥,领着众人飞天而去,然心中的忧虑难以排遣,相对于牛有德来说,妖僧南波的威胁对夏侯家更大,夏侯家可以说是妖僧南波当世的唯一仇人,夏侯家上下心中暗藏的恐惧他心知肚明!

    从苗毅的话中已经得知,妖僧南波和嬴家余孽已经合流到了一块,不难想象妖僧南波为什么会找到嬴家头上,而有了嬴家余孽的相助,妖僧南波对夏侯家的威胁越发巨大。不过至少有了下手的方向,之前根本不知道妖僧南波藏匿何处,根本无处下手,如今确认了嬴家余孽,凭夏侯家的势力,一定有办法将妖僧南波给揪出来!

    他现在必须尽快赶回去,将消息告知夏侯令,动员夏侯家的势力将妖僧给挖出来。

    阁楼上,苗毅已经离席,站在高处凭栏目送曹满等人离去。

    回到阁楼的杨召青和守在楼梯口的下人相视一眼,两人一起走到了苗毅的左右凭栏眺望。

    “大人让他知道了这么多,他不会干出什么对大人不利的事来吧?”杨召青担忧一声。

    另一边的下人道:“不会,当年逼他选择和大人合作,就是要让他骑虎难下,这么多年夏侯令若是还看不出他曹满在借大人的势力抗拒,除非夏侯令是傻子还差不多,就算早年的夏侯令没想过要除掉他,只怕后来也动了杀心,现在曹满就算想后悔也晚了!曹满不敢离开幽冥之地,确切地说是不敢离开大人的庇护,所以他不敢让大人垮掉。必要的情况下,大人可以约夏侯令喝酒,让元公再坚定坚定曹满的决心!”

    熟知此人声音的人当能听出是杨庆的声音,没错,正是杨庆!

    阎修送碧月去炼狱,杨庆立刻联系苗毅,说天下有变,当趁势而出,要求亲自来苗毅身边了解局势!

    苗毅应允之下,阎修顺道将杨庆给带了出来,这段时间一直隐居在总督府内为苗毅谋划。

    说到元公,苗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不知曹满什么时候能答应做这个夏侯家的家主?”

    杨庆笑道:“快了!说他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他顾虑的无非是夏侯家手上捏着大人的把柄,夏侯家能轻易将大人给掀翻了,不是和大人共谋此事的时候,等他回头见到大人已经解决了此后患,知道大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他至少心动七分,再让元公透露点风声施压,他必对夏侯令下毒手!”

    苗毅微微点头,却多少有些忧虑道:“此事非同小可,希望一切顺利吧!”

    “妖僧南波一出,天下惶恐,大人手上握有先机,正是大人一举拿下南军地盘的机会!不过凭我们手上的实力硬拿下南军地盘不现实,必须先取得夏侯家的相助,只有夏侯家的势力全力支持大人,才能迅速稳定南军境内大小势力,大人麾下五千万精锐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会全力支持大人!欲得天下,先取南军地盘,欲取南军地盘,先得夏侯家支持,欲得夏侯家支持,先扶曹满上位!天赐良机,不可错过!”杨庆目露异彩侃侃而谈。

    杨召青嘴唇绷了绷,目中亦闪过兴奋神色。

    苗毅苦笑道:“这些年和昊德芳也算相处愉快,配合默契,倒是要对不住他了。”

    杨庆不以为然道:“事已至此,大人何来妇人之仁?目前昊德芳虽为大人屏障,可曹满的话大人也听到了,大人的势力再这样稳步发展下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怕到时候天庭稍作挑拨,第一个对大人不客气的就是昊德芳!”(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六章 又有谣言

    苗毅也只能是一声叹息,转身走回到酒桌旁坐下,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拍杯在案,“闻泽等近卫军出身的人也不知会站在哪一边。”

    杨召青默然,知道这是动了剪除异己的心思。

    杨庆:“肯定不会站在大人这一边,原因很简单,背叛青主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大人就算能将昊德芳取而代之,青主也依然势大,除非大人能将青主取而代之,否则他们不可能站在大人这边。”

    苗毅手指抚摸在酒杯上,“也就是说,关键时刻他们肯定会坏事。”

    杨庆:“还不到动他们的时候,现在动他们无异于打草惊蛇,不宜和青主发生冲突,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扶曹满上位,逼曹满就范!”

    苗毅微微点头……

    “什么?寇凌虚是六道的人?”

    “听说不单单是寇凌虚,还有牛有德,都是六道余孽,据说天元的老婆碧月其实是无量道大将海渊客的老婆。”

    “哇,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外面就是这样传的。”

    天街一家酒楼,几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类似的议论云波诡谲,悄然在天下扩散。

    寇天王府,拱桥上寇凌虚撒出一把料,拱桥下的妖鲤一阵翻腾,搅的水花四溅。

    寇铮在旁束手陪着,听候吩咐。

    唐鹤年从竹林中快步而来,走上拱桥温声道:“王爷,外面突然传出一些不利于王爷的消息。”

    “哦!”寇凌虚不以为意,撒出一把料,问:“又有什么风言风语?”

    唐鹤年:“外面有风声说,王爷其实是六道的人。”

    “……”寇凌虚愣住,欲要往盆里抓料的手顿住,回头看来有些惊奇道:“说本王是六道余孽?”

    寇铮好笑道:“这种谣言也有人信吗?”

    唐鹤年的神情却不那么轻松,“看似谣言,却说的有鼻子有眼,不但说王爷是六道的人,还说牛有德其实也是六道的人,说牛有德当初由文蓝少爷引荐加入天庭就是王爷暗中安排的,牛有德能走到今天都是王爷一手策划的,是整个六道支持的结果。还说天元的夫人碧月在参加炼狱考核的时候被海渊客看中了,碧月再嫁给海渊客,还给海渊客生了个女儿,名叫海平心,曾在牛有德麾下听用。”

    “……”寇凌虚明显有些无语,嗤笑一声,“滑天下之大稽,查一下,看是什么人传这么荒谬的谣言。”

    唐鹤年道:“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据老奴所知,牛有德身边的确曾有个叫海平心的丫头,后来据说是战死了。”

    寇凌虚问:“那个什么碧月很漂亮吗?”

    唐鹤年:“据说尚可。”

    寇凌虚哭笑不得道:“姓海的就是海渊客的女儿?海渊客难道没见过女人吗?娶天元的老婆当老婆,你信吗?”

    天宫,星辰殿。

    青主端坐在案后,问道:“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些谣言你们怎么看?”

    下站的司马问天等人相视一眼,武曲道:“臣觉得不太可能,海渊客全家上下几乎被寇凌虚灭族,说寇凌虚是六道的人,未免有些荒谬。”

    青主道:“据说牛有德身边的确曾有个叫海平心的女人,司马,高冠,你们查过这女人的底细吗?”

    司马问天愕然道:“陛下,你不会真的认为海渊客会娶天元的老婆吧?碧月的姿色一般,参加个考核就能被海渊客看上,还娶为老婆,若真如此的话,那海渊客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高冠道:“无风不起浪,这牛有德崛起的速度的确太快了点。”

    司马问天看向他,“牛有德崛起的速度是快,可一步步是怎么崛起的,其中的因缘际会还有他的能耐和手段大家都一步步看在眼里的,都是摊开了大家能看到的,哪里有一点能和六道扯上关系的地方?唯一有关系的也就是他参加过炼狱考核而已,姓海的就能和海渊客扯上关系?若这也能牵强附会,未免也太离谱了一点。”

    他不是帮牛有德说话,而是帮他自己说话,监察天庭百官的事物就是由他负责的,出了什么漏子就是他的责任。若真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也无话可说,可随便一些不靠谱的谣言就否定他监察左部的辛劳,他不能接受。

    破军也略带厌恶地看了高冠一眼。

    就在这时,站在青主身边收了手中星铃的上官青又对青主微微欠身道:“陛下,又有了一些新的谣言,和夏侯家扯上了关系。”

    青主皱眉道:“说!”

    上官青看了众人一眼道:“有谣言说,夏侯家其实一直和六道余孽有联系,双方之间的联系一直就未断过,六道余孽在炼狱外部的势力其实一直在夏侯家的遮掩下存在,说夏侯家随时做好了重新启用六道余孽的准备,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此话一出,星辰殿内陷入了沉默,前面说寇凌虚和牛有德大家也许不信,可若说夏侯家这样做,大家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是夏侯家惯用的手段,帮妖僧南波灭了三仙,却又暗中扶持三仙的弟子。

    青主忽冷笑几声,“这谣言有点意思,不知是什么人在散播谣言?”

    司马问天拱手道:“陛下,似乎有人想借由夏侯家谣言的可信度来坐实寇凌虚和牛有德那边,谣言指向夏侯家不是目的,真正针对的应该还是寇凌虚和牛有德。”

    青主眯眼道:“那几个老家伙之间应该不会造这谣,也不像是那几个老家伙的风格。”

    高冠淡淡提了句,“会不会是妖僧南波?”

    大殿内又是一阵静默,破军捋须道:“妖僧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倒是司马问天突然摸出星铃来不知和哪里联系了一阵,又拱手禀报道:“陛下,左部发现夏侯家的势力似乎有动作,有条线索指向夏侯家好像在追查嬴家余孽,动作好像还不小,天翁府邸那边人进人出很频繁,鬼市那边有两家商铺突然被信义阁给突袭了。”

    青主迟疑道:“夏侯家就在追查嬴家余孽?夏侯家怎么突然对嬴家余孽如此上心了?赶尽杀绝吗?在可不像是夏侯家的风格。”

    高冠又冷冷来了句,“会不会和妖僧南波有关?”

    此话一出,众人皆神情一肃,都发现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如今天下形势早已不是妖僧的时代,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妖僧很有可能和嬴家余孽一拍即合,而夏侯家最怕的就是妖僧,这样一来倒是找到了夏侯家对嬴家余孽动手的最合理解释。

    广天王府,勾越进入书房内,走到案旁,对查看玉牒的光临轻声道:“王爷,谣言扯到您身上了。”

    广令公抬头,呵呵一笑,“哦,怎么说我的?”

    勾越:“说王爷和六道一直有勾结,轮到西军轮值镇守炼狱出入口时,王爷会暗中放六道余孽偷偷进出炼狱,说六道余孽在天庭境内的藏身地点王爷都知道,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放屁!”广令公爆了句粗口,随后自己都忍不住乐了,旋即又迟疑道:“这散播谣言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另外有没有查到究竟是什么人散播的谣言?”

    勾越道:“有意散播谣言的人似乎蓄谋已久,很难找到源头。”

    幽冥总督府内,苗毅和杨庆正在阁楼上议事,杨召青来到见过礼后,禀报道:“大人,消息已经传开了。”

    苗毅悠然起身,走到窗前,似乎舒了口气。

    杨召青却好奇地问杨庆,“既然准备了散播昊德芳和腾、成二人的谣言,为何引而不发?”

    杨庆摆手:“力不可一次用尽,当留余力以备,现在若全部覆盖,会让人感觉有欲盖弥彰的嫌疑,目前这样就足以混淆视听,希望拿着大人把柄的人能知难而退,别做那无用之功,若对方非要揭穿不可的话,咱们再把放昊德芳等人的谣言放出去凑凑热闹也不迟。”(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七章 失控

    杨召青默然,道理他一听就懂,可眉宇间闪过的忧虑却是难以掩饰,因为妖僧南波见过阎修出手,虽然没见到阎修的真面目,但阴魂通阳诀乃妖僧所创,妖僧不可能认不出来,如此实打实的证据摆着,只要天庭针对一查,就是麻烦。

    看着窗外的苗毅虽背对着,却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徐徐道:“现在的关键是混淆视听,不让天庭集中各方势力针对我们,不让把柄成为眼前的危机,妖僧重出,目前的局势下,谣言只是为我们争取时间,只要在事发前将昊德芳取而代之,再取得夏侯家的支持,谣言就是谣言,无法成为事实真相!”

    杨召青恍然大悟,目前最关键的是什么?是扶曹满上位,逼曹满就范,也就是说目前的谣言其实针对的是曹满,妖僧南波那边得留有余地稳住他。

    杨庆沉吟道:“希望夏侯家能剪除妖僧的羽翼,压住妖僧南波让他成不了气候!”

    蓝岛星,碧海崖壁的雕楼洞口,妖僧南波迎风伫立,左儿在旁汇报着外界的情况。

    类似的场景让左儿自己都有些恍惚,当年在嬴九光跟前就是如此,如今依旧,却换了个主子。

    而有了嬴家势力的相助,妖僧南波也轻松了许多,一个人跑来跑去耗时耗力效率还低,嬴家现成的消息渠道帮了他的大忙。

    “破坏很大吗?”妖僧南波淡淡问了声。

    左儿心有余悸道:“夏侯家的势力果然很恐怖,我还以为嬴家潜藏的势力很隐秘,没想到夏侯家对一些隐秘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动而已,这一动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很大,这么短的时间内,咱们手上近半的秘密渠道已被摧毁,幸好我及时收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咱们的秘密财路遭受巨大损失,将来人员的补给要缩减,容易造成人心不稳。更大的问题是,不知道夏侯家后面还有什么动作,看这态势,夏侯家是想将嬴家现有的势力全部给摧毁!”

    妖僧南波平静道:“夏侯家会不会顺藤摸瓜摸到这里来?”

    左儿:“这倒不至于,这里是我当年亲手布置的地方,是给嬴天王留的一条退路之一,除了我和嬴天王没人知道,应该查不到这里来。”

    妖僧南波放心不少,“看来夏侯家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合作,这是冲我来的。”

    左儿看了下他的脸色,迟疑道:“应该是这样,会不会是牛有德泄露的?”

    “夏侯家胆子不小,夏侯拓死了,我不急着找他们算账,他们倒是急着找我麻烦,很好,都给我等着!”妖僧南波冷笑一声,又淡然道:“是不是他泄露的不重要,就算知道是他泄露的又如何,那家伙手握重兵,咱们也没证据跟他理论,目前还奈何不了他。非必要,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现在恢复我的实力才是重中之重,你们遭受的损失暂且认了,等我恢复了实力,自然帮你们连本带利讨回来!外面的那些谣言十有**就是他放出来的,够可以的,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简单有效!”

    嘴上说的轻松,肚子里也是憋了股火,以前再怎么威风毕竟是以前,如今实力不如人,只能是忍着。

    谁都有实力不如人的时候,就算是苗毅,忍辱负重的事也不是没经历过。

    左儿叹道:“的确,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六道的人,能被六道推到明处来果然是不简单,这些年翻云覆雨的手段愣是看不出和六道有任何关系。凭他如今的势力,又有昊德芳做屏障,没有证据坐实的话,各种混淆视听的谣言乱传,只怕天庭也不敢轻易查他,否则就是逼他造反!”

    妖僧南波忽冷笑一声,证据?他现在倒是有些奇怪,牛有德是真不知道他看出了阎修使用的是阴魂通阳诀,还是假装不知道?他虽没见到出手之人的真面目,但回到这边一打听牛有德身边人,闻及阎修的异常长相,立马就锁定了阎修这个目标。

    按道理牛有德不可能不清楚,还造这谣是什么意思,有意义吗?

    他手上不是没有底牌对付牛有德,封印之地的事,阎修的阴魂通阳诀,这都是捏在他手上的把柄。

    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牛有德那边的态度,他摸出了星铃联系张平。

    阁楼上,苗毅等人正在谈话。

    阎修来到,径直走到苗毅身边禀报道:“妖僧那边要和大人谈谈。”

    苗毅嗤笑一声,点了点头。

    阎修将张平扔了出来。

    张平扫了几人一眼,摸出星铃后,朝苗毅拱手道:“大都督,贵人问你,外面谣言是不是你放的?”

    苗毅斜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张平立马摇动星铃转告妖僧南波那边,得了回复,又道:“大都督把事情办到了这个地步,还如何让贵人帮你办那两件事?事后你反悔怎么办?”

    苗毅冷冷道:“我已经说过,我不接受要挟,只接受交易,他把事情办好了,东西我自然会给他,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何必装糊涂!”

    张平转告之后,警告道:“贵人还是那句话,希望大都督言而有信,否则后果自负!”

    苗毅一偏头,阎修又将张平给收了。

    阎修转身到苗毅身后时,发现杨庆正看着他,两人对了一眼,又各自将目光挪开。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杨庆不是傻子,大概推测出了为何当初会派阎修去查诸葛清的事,只不过大家都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天翁府邸,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徘徊到擎天大树下。

    “家中防御要多检查。”走到树下的夏侯令手抚粗糙树干,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提醒此事。

    卫枢恭敬道:“一直在定期检查,不会给妖僧可趁之机。”

    夏侯令:“有没有查到散播谣言的人?”

    卫枢:“蓄谋已久,难查。这谣言来得蹊跷。”

    夏侯令眯眼道:“谣言若真是这般没头没脑,又没个结果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谁得利,谁就是兴风作浪者!”

    卫枢迟疑道:“老爷怀疑牛有德?”别人不清楚,这边却知道牛有德是六道的人,别人搞不清谁能得利,这边却是知道牛有德突破了夏侯家的控制。随后点头,“倒是有这可能,只是牛有德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散布这个消息?难道他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底细?”

    夏侯令冷笑道:“老三都快和他穿一条裤子了,泄密不是不可能。”

    卫枢惊疑不定道:“这不至于吧,牛有德如今的势力这么大,这个把柄等于帮我们控制住了这股大势力,三爷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自毁夏侯家的根基吧。”

    夏侯令负手绕着大树转圈,“希望不是,我只是猜测。牛有德如今的势力怕已经不是六道能控制的,也有可能是放出谣言来欲和六道切断关系自立,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些个谣言一出,都帮牛有德扫清了隐忧,牛有德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摇了摇头,“这事先放一放,回头再算这账,先解决妖僧南波的事,嬴家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卫枢:“从摸出的情况来看,自从妖僧南波脱困后,嬴家余孽的确活跃了很多,目前还不能确认是否和妖僧南波有关,还在挖!老爷放心,整个夏侯家的势力团结一心动了起来,有了下手的方向,除非嬴家余孽彻底断绝和外界的联系,否则迟早将妖僧给挖出来,他跑不掉!”

    夏侯令:“我现在倒是怀疑老三是怎么知道妖僧和嬴家余孽勾结到了一起,老三有事在瞒着我们!”

    卫枢:“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妖僧坐大对三爷也是个威胁,三爷在这事上不可能乱来,何况现在想想,妖僧孑然一身在当今是成不了气候的,必须要寻找可勾搭的势力,嬴家势力是不二之选,双方有共同的利益,三爷提供的追查方向应该不会有错,何况妖僧脱困后,嬴家余孽的确活跃了不少,这都是可疑之处。”

    “不怕外患,就怕内忧啊!”夏侯令仰天叹了声,目中闪过杀机。

    卫枢沉默,虽然家主没说,可他早已经强烈感觉到家主对三爷动了杀机,家主费尽心思扳倒了嬴九光,却没有得到希望中的威望统令夏侯家上下势力,已经让家主对那些兄弟起了憎恨之心,尤其是摆在明处的三爷更是阳奉阴违以至于让牛有德在幽冥之地坐大了,而牛有德投桃报李不夺鬼市的控制权,双方明显勾结到了一块,家主应该早就想下杀手,然而想靠暗杀手段渗透进三爷经营多年的信义阁未免有点不现实,以武力进攻的话幽冥大军立刻会出手,家主难以找到下手的机会,才不得不一直忍着。

    鬼市,信义阁,曹满孤寂的身影沉浸在黑暗中,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目光茫然。

    “东家!”七绝敲门的声音传来。

    曹满回过神来,目光瞬间恢复深邃,“进来!”

    七绝和曹凤池一同进入,关上了门,对窗口背对的曹满行礼。

    曹满转身走回案后坐下了,目光审视二人良久,徐徐道:“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想必你们都听说了,你们怎么看?”(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八章 你已暴露

    两人相视一眼,七绝轻声道:“东家,这谣言一出来,咱们留待控制牛有德的那些把柄就破功了。”

    曹凤池沉默不语,曹满盯着她。

    屋内静默了一阵,曹满突然出声道:“凤池,我待你如何?”

    曹凤池恭敬道:“待凤池如亲生孙女。”

    曹满:“我的确是把你当亲生孙女来看的,我躲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一生无子无女,这信义阁迟早是要你来当家的,所以我才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你明白吗?”

    曹凤池内心欣喜,表面却忙惶恐谦虚道:“三爷爷,孙女能力有限,还请三爷爷另择贤能。”

    曹满抬手打住,问:“你觉得家主待我如何?”

    曹凤池略犹豫,缓缓摇头道:“凤池不知该如何评价。”

    曹满叹道:“嘴上说不知,那就说明你心里是清楚的,我若不是和牛有德互为倚仗,只怕早已死于非命,可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家主迟早还是要对我下手,这件事外人也许不知道,可咱们内部人心知肚明!”

    说到这,曹满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站起来回走动道:“为了夏侯家族,我躲在黑暗中这么多年,为了家族,我诚诚恳恳,兢兢业业,一片忠心,为了夏侯家族我付出了一生,可夏侯令却容不下我,为一己私欲不顾手足之**对我下毒手!只怕他要除的还不仅仅是我,只因我站在明处,其他兄弟若出事剩下的必然与我抱团,令他颇为忌惮,所以他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曹凤池和七绝听的心惊肉跳,头回听到他公然表示对家主的不满。

    曹凤池若是没记错的话,之前一同前往幽冥总督府时,三爷爷为了维护家主还差点跟牛有德翻脸了。

    咚!曹满突然一拳捶在了桌上,愤恨道:“若我束手就擒一死能换来他对其他手足兄弟手下留情,那我死得其所,一死又何妨?可他未必会让我如愿!我若不死,他还有所忌惮,不敢对其他兄弟动手,我若一死,其他兄弟必无活路!夏侯家族不怕外患,就怕内乱,夏侯令铁了心非要这样干,夏侯家族迟早要毁在他手里,你们说我该如何?”

    这种事情问他们两个的意见,让他们两个如何回答?

    曹凤池和七绝赶紧拱手道:“愿誓死追随东家!”

    他们只能这样说,眼见曹满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知道若不这样表态的话,只怕别想活着离开信义阁……

    青山高,明月照,一叶孤舟随江飘。

    元公盘膝坐在船头,听山间猿啼虎啸,仰望夜空皎洁明月,看似逍遥,心中却极为不平静,手中攥着一只星铃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出过声。

    幽冥总督府数次传讯联系他,但他却不敢回应,只因他之前突然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传讯,父亲夏侯拓的传讯!

    手中这只专门用来和父亲联系的星铃自从父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留在身上只是一个纪念,一个怀念!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只星铃会再次传讯给自己。

    当这只星铃再次醒来时,他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拿着星铃的手都在颤抖。

    可事实证明他不是做梦,真的是父亲的传讯,之后他才醒悟,原来父亲没死,父亲只是从明处转入了暗处,一直在冷眼旁观夏侯家所发生的一切,父亲的仙逝只是障眼法,假死!

    夏侯拓并没有回答他太多什么,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你已暴露,牛有德已知道你的底细,立刻启动夏侯家第四代接你的班,立刻消失,族老会会联系你。

    夏侯家族兴起于他的爷爷夏侯长安,遂以他爷爷夏侯长安为第一代,夏侯拓为第二代,他则是第三代,启动第四代接他的班意味着他要正式放手在夏侯家族的权力。

    至于族老会,也是夏侯拓一手创立,是夏侯家族最神秘的存在,并非夏侯家族任何人都能进入,只有在夏侯家族正式掌握过一方大权的人暴露后或隐退后才能进入,也只有在夏侯家族正式掌握过大权的人才知道族老会的存在,但是并不知道在哪,连老爷子的心腹卫枢也不知道。他接掌这一方大权时,父亲夏侯拓才正式告诉了他族老会的存在。

    归入族老会后,和外界所有联系的星铃全部要上交,从此放弃一切权力,放弃一切对外界的奢恋,去享清福。

    但只有像他这样掌握过夏侯家族一方大权的人心里才清楚族老会的巨大影响力,据他自己猜测,族老会应该是夏侯家族最后的底牌,历届掌权者虽然放弃了权力,可并不代表影响力彻底消失了,任谁经营手上势力那么多年明里暗里都会有些自己人,一旦得到族老会的同意重新拿起对外联系的星铃,影响力就会产生作用。

    夏侯家家主身边的神秘护卫就是来自族老会,外界根本查不出任何来历,家主护卫也不和外界接触,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家主,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关心,这是他们唯一的职责。

    元公甚至怀疑老爷子有没有把族老会的权力交给夏侯令,否则何至于这么多年都拿他们这些兄弟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老爷子突然传讯而来,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测。

    若是夏侯令莫名其妙来一句你暴露了,就想让他交权,连句解释都没有,他未必会听,可老爷子突然死而复生对他下令了,他不敢不从,只能是从今开始黯然归隐!

    念及此,迎着清风明月盘膝而坐的元公突然面露苦笑,只怕若不是自己要归隐,老爷子未必会让自己知道他还活着!

    “还没联系上吗?”

    幽冥总督府内,苗毅盯着徐堂然冷冷问道。

    见苗毅脸色不对,徐堂然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心里在咒元公祖宗十八代,一脸尴尬道:“不知去了哪,至今没有反应,属下会继续联系,一直到联系上为止!”

    一旁的杨召青亦眉头深皱,他也联系了,也联系不上元公。

    苗毅大手一挥,喝道:“光联系没用,去查!”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查!”徐堂然点头哈腰,赶紧转身离去,出了厅堂后,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发现大人如今不经意间绽露出的气势越发给人压力。

    不用面对那股威压,总算松了口气,心里却又在骂元公死哪去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后堂,杨庆慢慢走了出来,来到苗毅身边,目光凝重道:“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苗毅脸色的确不好看,正要借元公的口对曹满施加压力,逼曹满就范,元公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有点被闹了个措手不及。

    杨召青道:“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身份暴露了,会不会是出事了?”

    杨庆慢慢摇头道:“元公在夏侯家的地位不一般,应有的保障措施不会差,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轻易出事的可能性不大,若真是出事了反倒让人放心,怕就怕…早不消失,晚不消失,怎会偏偏在这个时候消失?”他目中狐疑之色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苗毅突然摸出星铃,不知和哪联系了一阵,放下星铃后缄默不语。

    杨庆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大人,怎么了?”

    “曹满联系我,就给了一句话。”

    “什么话?”

    “夏侯令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知情!”

    杨召青闻听松了口气,“看来曹满终于下定决心要坐那个位置了,他是不想担任何责任,想借大人的手,如此一来,不需要再施压,元公在不在问题都不大了。”

    苗毅嘴角抽了一下,冷冷道:“元公突然消失了,曹满又答应了,这事凑在一起,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杨庆不吭声,眉头深皱不解。(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九章 机不可失

    元公的突然消失,令这边陷入了惊疑不定。

    厅内寂静无声,都在琢磨,良久之后苗毅盯着杨庆,见杨庆不吭声,主动问道:“停,还是继续?”

    这个时候还是想听听杨庆的意见。

    杨庆明显也犹豫了,沉吟再三,徐徐道:“可以略做排除,元公的消失无非就两个可能,最好的结果是碰巧出事了,最坏的结果则是元公刻意消失了,好的结果不会影响大人的计划,可以不用理会,那就从坏的结果来做打算。元公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刻意消失?对我们的计划来说,无非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他的消失和我们的计划无关,二就是和我们的计划有关。如果是和我们的计划无关,那同样可以不用理会,若和我们的计划有关,那就只能得出一个结果,我们的企图让元公知情了,元公知道自己暴露了。而元公知情也无非是两个可能,一是元公自己发现了,二是有人发现了通知元公消失。”

    杨召青问道:“会不会是曹满泄密了?”

    杨庆迟疑道:“夏侯家的暗中布置明显是经过夏侯拓精心设计的,既保持各自的独立性,又有一定的制衡作用,若人人都互知大家的身份只怕早就被历代霸主给顺藤摸瓜连根拔除了,以此推断,曹满只怕未必知道元公消失了,夏侯家目前知道家族暗中势力首脑身份的怕也只有夏侯令那个家主那边,曹满顶多知道大人身边有夏侯家的人,这和他之前不敢一口答应大人有一定的关系。退一步讲,就算曹满知道元公的身份,若真是曹满泄密,既泄密又让大人动手,如此明显的打草惊蛇当大人是傻子吗?因此曹满泄密的可能性不大。”

    杨召青狐疑道:“照这样说,就只剩下了两个可能,元公自己发现了,或夏侯令发现了再通知他的?”

    杨庆皱眉缓缓摇头,“不好说,没什么线索给我们,各种可能性都有!”

    杨召青:“会不会是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了?”

    杨庆果断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夏侯家暗持大人把柄欲在关键时刻操控的事情,乃是夏侯家的绝密,只怕夏侯家核心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如此绝密夏侯家不可能告诉外人,在不知道这个前提的情况下,外人不可能看穿大人的企图,能看破的也只有夏侯家内部知情的人…我现在倒是担心夏侯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插手了这事。”

    苗毅目露精光,立问道:“怎讲?”

    杨庆:“第一,假如是夏侯令知情了通知元公消失,也就等于让大人知道计划破局了,让大人不敢再动他,如此一来也就不存在夏侯令在设计陷害大人。同样也不存在陷曹满于不义,夏侯令当知道曹满在这事上不会落下任何把柄,曹满不可能闹得天下人尽皆知让整个夏侯家都知道是他杀了家主,那家主的位置曹满也坐不稳,夏侯令知道曹满肯定是借大人的手行事。第二,曹满没泄露,仍要动手,不知道元公消失了。大人不觉得两者之间的逻辑上有矛盾吗?”

    “是有些矛盾。”苗毅有点茫然地抓了抓额头,最终坦白道:“不过我也快被你绕糊涂了,能不能简单点?”

    杨召青抿嘴莞尔。

    “……”杨庆也哑了哑,旋即回归正题道:“大人不妨先抛开眼前的重重疑云再去看夏侯令和曹满,元公消失了和没消失有区别吗?夏侯令那边除了我们的一些猜测似乎没什么动静,曹满依然要下杀手。元公在夏侯家也算是掌握着很大的势力,他的消失居然没让双方产生任何异常,似乎一切都保持着原样,这有点不正常,更像是元公的消失把二人都给瞒过了!”

    苗毅挑眉,“你是说夏侯令也不知道元公消失了?”

    杨庆:“若这是事实的话!在外人不知情,只有夏侯家知情的情况下,元公的消失无非两种情况,元公自己主动消失了,夏侯家另有人让元公消失了。”

    苗毅:“这和你怀疑的其他人插手有什么关系?”

    杨庆:“大人不要嫌属下绕来绕去觉得麻烦,咱们是在抽丝剥茧去分析…元公若知情,自己主动消失是什么意思?除非是不想卷入兄弟间的手足相残,两不相帮,故以这种方式来破大人的局,让大人罢手,所以他不可能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那个。”

    苗毅和杨召青皆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觉得有理,元公若想渔翁得利大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放任夏侯令和曹满自相残杀,现在这么一消失,无异于破局。

    杨庆继续道:“若真是夏侯家另有人让元公消失,那这事就值得思量了,哪怕是夏侯令和曹满也未必能让元公乖乖听话,夏侯家现在谁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若说元公的消失是遇害了,可能性真不大,元公有幽冥人马为部从明着保护,暗中还有自己夏侯家的人马保护,不太可能悄无声息遇害,被人劝退的可能性很大!”

    旁听两人神情凝重起来,若真如此的话,那就是有人把夏侯令和曹满当棋子,连元公也不得不听令。

    杨召青道:“夏侯家现在应该没有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如你所说,元公真的是不愿看到手足相残。”

    杨庆:“问题的关键是,大人是六道的人在夏侯家极为机密,元公也不见得知情,在不知这个前提的状况下,元公怎么能识破大人的企图?”

    苗毅:“所以你还是倾向于有夏侯家未知的势力插手了?”

    杨庆点头,表示承认。

    杨召青:“夏侯家谁还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杨庆:“若非说有一个的话,那么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夏侯家的管家,卫枢!”

    旁听二人眉头同时一皱,这人跟随夏侯拓太久了,让人摸不清深浅,无论资历还是威望都不一般,想想还真有可能。

    杨召青:“你的推测都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夏侯令真的不知道元公消失了!”

    杨庆:“可以试一下,若咱们按计划行事,夏侯令不敢来,那就说明他的确是知情了,若是依旧前来,则说明他的确不知情被人当做了棋子,真的另有人在插手。”

    苗毅摸着下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继续冒险按计划行事?”

    杨庆:“大人对曹满抛出神草试探,如今看来曹满不出我们所料,果然没把神草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夏侯家必然要找大人。大人手上有妖僧南波想要的东西,夏侯家怎么可能让这东西落到妖僧手上,就算事情搞砸了也有转圜的余地,而大人这次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这意思显然是在说,其实也没多大的风险。

    杨召青:“费这么大劲扶曹满,不如尝试直接和夏侯令合作。”

    苗毅摇头:“夏侯令被我们设计,这么多年都无法一统夏侯家的势力,对夏侯家的各方诸侯来说,只怕早就没了威信可言,想靠夏侯令得到夏侯家的全力支持有点危险,而我们这次的计划必须要得到夏侯家的全力支持才有可能成功。目前来说,曹满是不二人选。”

    负手来回踱步琢磨,忽停下回头,盯着杨庆,目露果决,“那就试试吧!详细计划你再推拟一下。”

    杨庆拱手道:“是!”

    素净桌案,泥炉煨火煮茶,夏侯令端坐,冲茶泡水的动作优雅。

    卫枢从屋外走来到旁,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夏侯令伸手示意对面坐。

    卫枢提了提长衫下摆,跪坐在了对面,看着夏侯令优雅斟茶。

    两杯茶水,对面给一杯,自己一杯慢品了一口,夏侯令方云淡风轻道:“牛有德刚才联系了我。”

    正喝着茶的卫枢一愣,“牛有德何故联系老爷?”

    夏侯令:“老三果然瞒了我些事情,这次牛有德说起我才知道,牛有德已经和妖僧南波那边交过手,老三也是通过牛有德才知道妖僧南波和嬴家余孽卷在了一起!”

    卫枢奇怪道:“妖僧脱困没见其他地方有动静,怎么会先和牛有德交上了手?”

    夏侯令反问:“你是不是觉得奇怪?”

    “的确觉得奇怪。”

    “不是牛有德想和他交手,而是妖僧南波找上了他。”

    “妖僧为何会找上他?”

    “妖僧那边找他索要一件东西,当年牛有德曾经和血妖交过手,被困血妖的血魔大阵,阵破时,牛有德顺手牵走了一株血莲花,若不是妖僧提及,牛有德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事,所以牛有德很奇怪,妖僧南波怎么会知道这事?他不知道血妖曾经困在过封印之地,我们却是清楚的。”

    “血莲花?”卫枢狐疑嘀咕。

    夏侯令颔首道:“妖僧找他要的就是那株血莲花,牛有德到现在都莫名其妙搞不清妖僧要这个干嘛,他认为夏侯家消息灵通,所以向夏侯家打听,结果老三却没告诉我们这事,也没给牛有德确切回复,牛有德又找上了我打听。”说罢一声冷哼,显然是对曹满的隐瞒相当不满。(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零章 有手艺,没脑子

    卫枢不好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若夏侯拓不在世还罢,他肯定要站在夏侯令这个家主这边对付曹满,关键夏侯拓没死,他现在搞的夏侯家手足相残不合适。

    夏侯令没让他对三爷的事发表意见,卫枢自然也就回避此事,问道:“老爷,妖僧要那血莲干什么?”

    夏侯令摇头:“牛有德找我打听这事,我起先也不知道,我只问他手上有没有妖僧讨要的那东西,他说早就被他给用掉了。既然是妖僧想要的东西,我回头立马查了一下,结果还真被我查到了,终于明白了妖僧为什么要那东西。”

    卫枢精神贯注地问:“为什么?”

    夏侯令看着他徐徐道:“说到血妖卫总管可能了解不多,但是有一人想必卫总管有所了解,我查到的记录上那人死的时候卫总管好像在场。”

    卫枢愕然:“谁?”

    夏侯令淡然:“血妖会施展血魔大阵,难道卫总管还联想不到是谁吗?”

    卫枢愣了一下,皱眉道:“难道是血魔老祖?从那三尾妖狐的话来说,血妖是血魔老祖的后人不错,这事和血魔老祖有什么关系,我当年奉命…”声音忽猛然一顿,眼睛瞪大了几分,“难道是传说中血魔手上的神草?”

    夏侯令平静道:“我看到的记录是,血魔对友人炫耀,说是机缘巧合下从星空深处采到了一株神草,说是只要三魂七魄不灭,那株神草就能助人重铸血肉之躯,三魂七魄融入可让死人重生,恢复原来模样。老爷子闻讯后命你追查此事,结果等你赶到时已经晚了,血魔已经落在了天行宫的手上。”

    卫枢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没错,的确是有此事,我赶到时天行宫的人正要杀血魔,我讨了个面子,将血魔要到手审讯了一通,逼问神草的下落。然而血魔说根本没有什么神草,若真有什么神草又岂会对外炫耀,我用尽刑讯手段,他招出的也就是这些,我当时想想也是,他若真有神草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对外炫耀岂不是自寻杀身之祸。没问出什么结果我就把血魔还给了天行宫处理,难道…”

    夏侯令颔首:“很明显,无风不起浪,神草应该真的存在,血魔当时应该是打死也不承认。现在来看,血妖既然是血魔的后人,那血魔的心态也能理解,神草在他后人手上,他说出来也活不了,还有可能连累自己的后人,遂死不承认,那株神草最后才传到了血妖的手上,然后被牛有德给得手了。”

    卫枢若有所思地慢慢点头,“血妖应该也不会对外提起这事,牛有德就算得手了不知道得手的是什么东西也正常,但是血妖人落在了妖僧的手上,凭妖僧的手段她没办法不说实话,假的糊弄不了妖僧,而妖僧既然笃定了神草在牛有德的手上,那么这神草就真的存在,不会有假!”

    夏侯令吐出一口气道:“现在你应该明白妖僧为什么要那东西吧,妖僧想要借助神草重铸肉身,我岂能让他如愿,若真让他得逞,将是我夏侯家族的浩劫,我夏侯令将成为夏侯家族的千古罪人!”

    卫枢皱眉道:“老爷刚才说牛有德已经将那神草用掉了?”

    夏侯令嗤笑一声,喝了口茶,爆了句粗口,“用掉个屁!我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可能被他糊弄过去了,他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连有什么功效都不知道,用来干什么?药能乱吃的吗?何况还是血魔阵里的东西。但连妖僧都索要的东西,他肯定意识到了东西的价值不凡,所以才找我打听,说用掉了十有**是借口,想摸清东西的价值才是真。”

    卫枢缓缓点头,问:“老爷有什么打算?”

    夏侯令:“妖僧对这东西肯定是志在必得,正好当做诱饵将其给诱出,一举将妖僧给除掉!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幽冥总督府,找牛有德好好谈谈。”

    卫枢:“牛有德若是不肯交出来怎么办?”

    夏侯令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他,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好捅给天庭知道,让青主等人逼他交出来。不过这东西还是要尽量掌握在我夏侯家族手里,哪怕不能诱出妖僧,也要亲眼看到将它给毁了,决不能落到妖僧手中。你安排一下,先不要惊动牛有德,咱们来个突然拜访!”

    “是!”卫枢点头应下,主子亲自斟的茶不好不给面子,端起茶一口饮尽,这才迅速起身离去。

    出了禁园,卫枢迅速去了自己屋内,躲如暗室,摸出星铃联系夏侯拓,如此重大的情况他必须得及时上报。

    夏侯拓那边似乎消化了一下消息,好一会儿才回复他:卫枢,幽冥总督府你就不要去了。

    卫枢奇怪,问:为何?

    夏侯拓:没有为何,你找个借口避开,就说下面可能查出了一些妖僧南波的蛛丝马迹,需要亲自去处理,幽冥总督府那边让老二自己去就行了,你来我这里一趟吧。

    卫枢立马意识到有什么重要事情安排,否则老爷子不会轻易召自己过去。

    然而让他无语的是,老爷子教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太滥了一点,查出了妖僧南波的蛛丝马迹?回头夏侯令肯定会高度关注,问起来自己怎么圆场?

    不过他知道夏侯拓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这样说,就必然有这样说的理由,当即回复:是,老奴明白了!

    次日,卫枢帮夏侯令把行程上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后,上报了个理由回避同往幽冥总督府。

    夏侯令一听可能查出了妖僧南波的动向,自然是没有阻拦卫枢离开,这不是小事,严令卫枢务必弄清楚。

    卫枢先夏侯令离开了天翁府。

    江畔街道繁华,酒肆林立,更有倚翠偎红,街头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手上提了酒菜的卫枢从街头人群中走出,站在江岸,目光扫过停靠一排的船,锁定了一艘桐油打磨光亮的渔船,看到了盘坐在船头渔翁打扮的夏侯拓,快步下了台阶。

    见到他,夏侯拓松了揽绳,待到卫枢上船,夏侯拓已经摇橹驾船离开了岸边。

    看着驾轻就熟的渔翁,卫枢苦笑。

    不过还别说,修行中人以渔翁的方式混迹凡间的确是最好的掩饰之一,既不用担心周围人生老病死就你一人老不死,又可混迹俗世人群,独来独往,哪里是岸想靠就靠过去溜溜,不像其他身份老是要更换。

    船歇江心,夏侯拓放手了走来,卫枢已经酒菜拜访好了,对坐在对面的夏侯拓道:“老爷,您指定要的河鲜。”说罢帮他倒酒。

    夏侯拓提起筷子夹了只小虾入嘴咀嚼,又闷下一口酒,咂吧嘴道:“老二烹制河鲜的手艺不错,今后怕是没机会再能尝到了。”

    卫枢微微一笑,以为他指的是因为假死不能在二爷跟前露面。

    “他已经去了幽冥总督府吧?”品尝着河鲜的夏侯拓问了句。

    卫枢:“抵达这里之前,家里传来消息,二爷已经出发了。”

    夏侯拓淡淡问道:“他去那边事前没联系一下老六打听一下幽冥总督府的情况?就这样冒然去了?”

    卫枢:“联系过了,但是六爷那边不知什么情况,暂时联系不上,老爷,你的意思是?”

    夏侯拓停了筷子,忽露苦笑神色,看着盘里的菜,摇头叹了声,“老二啊,空有手艺,却没脑子,已经给了他机会,他却非要跑去送死,你们呐,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哎!”

    送死?卫枢悚然一惊,“老爷,此话从何说起?”说着就摸出了星铃要联系夏侯令及时提醒。

    夏侯拓手中筷子一指他手中星铃,摆了摆,挥了挥,示意不要动那个,收起来,问:“还记得你上次为何来找我吗?”

    卫枢硬着头皮收了星铃,思索了一下,道:“记得,二爷出手扳倒了嬴家。”

    夏侯拓唉声叹气道:“你说老二被牛有德牵住了鼻子,担心老二吃亏,你说牛有德对上老二太过气定神闲了,似乎有什么后手。”

    卫枢连连点头,“老爷当时说牛有德的确有后手,说‘牛有德身在幽冥之地对上老二能如此气定神闲’便打住了,奴才问老爷,但老爷不肯说。”

    夏侯拓摇头又是一声叹,“我没说吗?我说老二以扳倒嬴九光的方式在家族内部立威的算盘怕是白打了,我说老二相当长时间内都别想得到他那些兄弟的支持,我说老二那些兄弟不扯他的后腿都是好的,我说牛有德身在幽冥之地对上老二能如此气定神闲…说的还不够多吗?你现在觉得老三和牛有德的关系如何?”

    卫枢还在思索他前面话里的意思,被后面一句话一点,一惊道:“老爷那个时候就知道三爷和牛有德勾结上了?”

    夏侯拓慢吞吞吃菜,“你们呀,后知后觉,现在才知道老三和牛有德勾搭上了不觉得晚了吗?牛有德已经利用老三成功争取到了时间,将麾下人马整顿完毕,将幽冥之地牢牢控制在了手中,现在幽冥之地已经不是老三说的算了,最佳打压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再提这个已经没了意义。我再问你,老三因何会和牛有德勾结到一块?”(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一章 此贼好大的野心

    因何勾结到一块,这个有点难以启齿,毕竟是手足相残,卫枢略显犹豫。

    夏侯拓也不催他,微眯着眼睛咀嚼河鲜,小口嘬酒。

    卫枢略作斟酌后,松口道:“三爷可能担心二爷对他动了杀心。”

    夏侯拓咀嚼着食物,声音略带含糊道:“现在明白牛有德当初为何能气定神闲了吧?因为牛有德笃定老二和老三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笃定老三要跟他合作,不会配合老二对他翻脸。”

    卫枢忍不住轻叹了声,“三爷糊涂啊!”

    “糊涂?”夏侯拓摇头:“我既然能把老三放那个位置上,老三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是确定了老二要对他下毒手,他还不至于和外人勾结自保。正因为我了解老三,那么问题来了,老三应该知道,凭老二手上的势力那个时候想动他也难,老二也不敢露出杀心逼老三狗急跳墙,那么老三又是如何确认老二要对他下毒手的?老三为何会立马和牛有德勾结上?老三为何会迫不及待地勾结外人抗衡家族内部?”

    卫枢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肯定是因为三爷收到了可靠的消息,确信二爷要杀他!”

    夏侯拓:“你再想想牛有德当时对上老二的气定神闲,不觉得可疑吗?”

    卫枢惊道:“一定是牛有德做了手脚!”

    夏侯拓喝了口酒咽下嘴里的残余,“于是我在想,老三确信老二要杀他的消息来源是哪来的,若是外人提供给老三的,老三肯定会存疑,外人毕竟是外人,他执掌信义阁多年岂能那么容易被外人给攻陷,那么消息来源最大的可能便是家族内部的人。牛有德做了手脚,家族内部的人,能让老三确信的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让我不得不将目标锁定了在牛有德身边的老六。”

    卫枢越发吃惊,“六爷暴露了?”

    夏侯拓:“我再梳理老六在牛有德身边的境况,粗看着似乎没有暴露,但细看之下便会发现,老六大多时间都被隔离出了幽冥总督府,跟着那个徐堂然经营聚贤堂,牛有德从一开始就没有让老六掌控过任何兵权,从一开始就在悄悄防着老六,我才明白,也许老六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于是我在想老六究竟是怎么暴露的,这不是小事,如果夏侯家的暗中布局能轻易被人挖出来那还得了。老六自身暴露的可能性很小,我怀疑老六周边出了什么问题,再梳理老六和幽冥总督府的关系,发现了一个问题,老六帮牛有德经营的聚贤堂,和老六本来在夏侯家经营的层面基本上是同一个方向,我才意识到牛有德很有可能不但识破了老六的身份,还知道了老六在夏侯家掌控的是哪个方面,而老六为了取信牛有德必然有所表现,牛有德根本就是在利用老六手上的资源为他拓展财路、积蓄财力。”

    卫枢倒吸一口凉气,“此贼太阴险了!”

    夏侯拓:“若老六是在这一块的关系上暴露了,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暴露了…我顺着这个方向捋下去,注意到了让聚贤堂起初突然崛起的星海盟,准备从头开始倒着梳理一遍,结果一查就查出了问题,查出了星海盟盟主楚安天并不甘于被控制,暗中置有妻儿藏匿,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既然要细细梳理一遍,自然要详查不放过任何疑点,我立刻命人暗中拿了楚安天严加审讯,从楚安天口中挖出了真相,原来这楚安天身具异能,能循着人体的气味识人,被他想办法一路摸到了控制他的源头,被他找到了老六的头上。楚安天本不敢暴露这些,谁知那个徐堂然为了扩展聚贤堂盯上了星海盟的人马,不择手段将楚安天的妻儿给控制了,楚安天暗中投靠了徐堂然,这秘密也就落在了徐堂然的手中。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老六刚好跑去鬼市投奔,试问牛有德一看到名单哪还能不清楚身边混进了夏侯家的奸细?”

    如此精准的抽丝剥茧追查能力,卫枢对老爷子的能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若没这点本事又岂能一手打造出一个偌大的夏侯家家族。卫枢真正吃惊的是老爷子对夏侯家的掌控能力,老爷子暗中查这些事情,这边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察觉到。

    他怀疑夏侯拓启用了族老会在家族内部暗藏的力量。

    这些他自然是不会讲出来,恨恨一声,“这个楚安天坏了大事,不能轻饶!”

    夏侯拓摆了摆手中筷子,“他也是身不由己,既然查到了他的头上,他除了重新归顺夏侯家也没了别的路可走,也就没必要再动他了,留着他,不要打草惊蛇,留个反间棋子在那,将来也许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这才更有意思。”

    “于是牛有德假装不知六爷的身份,暗中利用六爷离间几位爷的关系,三爷这才上了牛有德的当?”卫枢问道。

    夏侯拓颔首,“老三被逼无奈,为了自保,只好和牛有德合作,殊不知被逼上了绝路,骑虎难下,从他和牛有德合作开始,老二知道后就不可能放过他,不是他死,就是老二死,两人终究是要死一个。”说罢平静地品河鲜,小口嘬酒。

    卫枢面带悲色,盯着他看了会儿,问道:“老爷,您既然早就心中有数了,为何不及时提醒?”

    夏侯拓嘴中嚼动,“如同我以前说的,我本不想插手这些事,若不是妖僧南波重新出世,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你现在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我死之后,无论是哪个坐家主的位置,都要想办法掌握夏侯家的权力,手足相残是免不了的,我能拦住一时,拦不住一世,终究还是要死人的。我出手干预的后果只能是让他们积怨更深,压制的后果是爆发的更厉害,我不能感情用事,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他们的幸,也是他们的不幸。”

    卫枢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绝情,问:“老爷的意思是,二爷这次去幽冥总督府有危险?”

    夏侯拓略抬眼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认为没危险吗?”

    卫枢:“难道他敢对夏侯家的家主下毒手?就算是青主也不敢这样做!”

    夏侯拓:“那是因为青主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摸不清老二的实力底细,不知道夏侯家内部的实力整合状况,否则你以为青主会错过这个机会?牛有德这个暗中干预者却是心知肚明。前面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些放出的谣言就是针对老三去的,牛有德这是要逼老三夺权呐!”

    卫枢不解:“二爷也曾怀疑那些谣言是牛有德放出来的,可老奴想不通,牛有德是怎么知道我们知道了他和六道的关系而放出这谣言,难道是三爷透露了?”

    夏侯拓叹道:“老三不至于自毁夏侯家的根基,若是连这点底线都没有的话,我当初也不会把他放那个位置上去。至于牛有德如何知道了,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家族内部出了内奸,二是牛有德那边有能人,我们露出了破绽被人家看出来了。如今回顾牛有德的崛起过程做研究,他在天街的那段时间被动的局面较多,大多时候在靠临机应变过关,那似乎才更符合牛有德本人的性格,可到了鬼市以后,则似乎一直把握着大势而行,大的方向很少出错,所以我更偏向于他身边有运筹帷幄的高人在指点。从老二被他忽悠到扳倒嬴九光,到利用承宇那丫头稳稳立足幽冥之地,再到如今要除掉老二之后的图谋,这一连串的动向都是有因有果的,分明是有高手布下了连环套的大局,能有这手段的人,头脑绝不简单,能看出破绽不足为怪。当然,内奸也不能排除,这事我已经在着手调查,目前还没找到什么可疑。”

    卫枢仍然难以理解,“牛有德如今不是很稳当吗?拥兵自重,又有昊德芳作为屏障,只怕连青主也不敢冒然动他,他为何要搞出这样的动作,逼得二爷和三爷自相残杀,对他有什么好处?”

    “稳当?”夏侯拓放下筷子呵呵一笑,“正因为他太稳当了,手下实力成长的太顺利了,迟早要成为别人眼中的大患,他手下有高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与其被动,不如找准机会先下手为强!妖僧南波出世,吸引了天下人的注意力,正好掩饰他的小动作。凭他如今的实力,老三那个鬼市岂能满足他胃口,鬼市本就是摆在他嘴边的肉,他想什么时候吃都行,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不值得他大动干戈。那么主要目标是谁就显而易见了,谁挡他的路,他就要除掉谁,谁是摆在他眼前的大肥肉,他就要咬谁,谁离他最近谁就倒霉,昊德芳保护了牛有德这么多年,怕是要引狼入室啊!”

    卫枢大吃一惊道:“牛有德想占昊德芳的地盘?凭他的实力想吞掉昊德芳的地盘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若是能得到夏侯家族的全力相助又如何?”夏侯拓淡淡一声,举杯小酌。

    卫枢瞬间坐直了身子,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牛有德为何要兴起谣言折腾这事,震惊道:“此贼好大的野心!”(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二章 愚蠢能传染吗?

    “野心?”夏侯拓略摇头道:“他没这野心只怕也活不长久,走上了这条路,走到了他这个地步,他还有回头路吗?放弃手上的权力,没了手上权力的庇护,得有多少人找他算账,得有多少人要他死?他若只想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稳步发展,哪怕没其他想法,我夏侯家也不容他永远以大军挟持信义阁,待内部稳定了迟早要解决他。更何况他是青主一手扶持起来的,青主也不会容他永远失控,不听话就要换人头,青主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他没的选择,只能是壮大自己,壮大到让别人不敢动他。”

    卫枢不关心苗毅的死活,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老爷,您既然已经猜到牛有德要对二爷下毒手,难道您就真的忍心这样看着二爷去送死?”

    “卫枢啊!”夏侯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又迅速隐没,“不是我要他送死,而是他自己找死,夏侯家家主的位置岂是那么好坐的?他想坐那个位置,我若不给他坐,他必然恨我,好吧,我如他所愿,给了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做的怎么样?我没有干预他,也没有帮他的兄弟,我彻底隐居幕后,不动用任何影响力,一碗水端平,任他发挥,可他这么多年也没能把夏侯家的势力整合到手中。”

    卫枢哀声道:“老爷,您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搞鬼,这是牛有德在暗中挑拨离间啊!”

    “这是理由吗?”夏侯拓摇头长叹,“这不是理由,这真不是理由啊!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他就应该明白,要去迎接挑战,要去面对困难,要去面对别人的刁难,要去面对各种明枪暗箭,怎么可能顺风顺水?家族内外的人怎么可能让他称心如意?有人离间,他发现不了,应对不了,就是他无能!”

    卫枢:“老爷,您可以换人坐那个位置,罪不至死啊!可以让二爷隐退族老会,只要您开口了,二爷会接受的。”

    夏侯拓:“是!我若活着,一切都好说,因为我可以压住他们,他们不敢造次,可若是我死了呢?老二不会认为是自己无能,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不会认为是自己没做好,无能的人为何无能?就是因为认识不到自己的无能,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只会找别的外在因素,他会心怀怨恨,觉得是我把他给赶下来的,觉得是我对他不公。卫枢,你觉得这种人能进族老会吗?你敢保证我死了后他不会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兴风作浪吗?好吧,就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你觉得新上任的家主会留下这个后患吗?他若没坐上过家主的位置,新任家主可以放他一马,偏偏他已经坐过那个位置,坐上了那个位置的人,不成功便成仁,胜者为王,败者没任何尊严可言。他若苟活,哪怕新任家主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手下的人,必定要将他的势力铲除个一干二净,以除后患,不会再给他任何复出的机会,届时家族内部必然是一场血洗,他一个人苟活的后果是更多的人丢掉性命,甚至是让家族内部出现巨大的内乱。卫枢,若你是我,你怎么选择?”

    卫枢怔怔无言,才发现坐上夏侯家族家主的位置居然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成功的人才能活着,不成功只有死路一条,不但是外人要你死,家族内部的人也要你死,连亲生父亲也不会放过你。

    “老爷,难道不能给二爷一次机会吗?”卫枢真正是在哀求了。

    首先,他和夏侯令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已经磨合了那么多年,多少有了点感情,哪怕不是感情也有了点交情,夏侯令对他不薄。其次,他身为奴仆,如何能当着夏侯拓的面铁石心肠毫不犹豫地赞成夏侯令去死?自然是要劝的。

    夏侯拓斟了杯酒,举杯看天,幽幽道:“怎么没给他机会?毕竟是在我身边看着长大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猜牛有德必然要再次利用老六离间他们兄弟,继续给老三施压,所以我不惜对老六暴露自己是假死,直接联系老六,把老六给逼退了,逼老六交出了大权,逼老六退隐族老会,就是要让牛有德有所忌惮。”

    一口喝掉杯中酒,“如今看来,是我太感情用事了,牛有德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手中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根本不怕夏侯家族跟他翻脸。我一接到你的消息,获悉牛有德向老二打听血莲的消息,我就知道完了,牛有德终究还是是要对老二下杀手,没打算放过老二,已经设下了圈套,老二就那样一头钻进去了!可笑老二还想来个突然拜访,搞牛有德一个措手不及,逼牛有德交出血莲,殊不知牛有德早就在等着他去拜访,牛有德早就精心设置下了一个圈套等着老二主动把脖子伸进去啊!”

    杯子一拍,指着卫枢,怒斥道:“愚蠢,何其愚蠢!我已经抽掉了老六向你们示警,你们联系不上老六居然一点都不警惕,被一株血莲迷了眼,急功近利,非要往陷阱里跳。你说说看,是我没给他机会,还是他自己急着找死?这样的人怎么做家主?怎么带领夏侯家这艘大船乘风破浪继续前进,难道要让他带领整个夏侯家触礁沉底吗?我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放弃了,我若再帮他,再继续任由他坐那个位置,就是对其他儿子不公,就是让他把他的兄弟全部拖下水给害死,你说我该不该放弃他?”

    提起酒壶继续斟酒,怒气已消,语气变得平静了,“卫枢,他坐上家主的位置后,我从头到尾不曾干预他的任何决定,哪怕是现在,我只是没有干预他而已。他不是三岁小孩,他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酿出的苦酒,得他自己去尝!他若有本事躲过这一劫,那是拿多少钱也换不来的教训,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若死,也是给下一任家主的巨大警醒…多年前我一直在犹豫,然而终究是狠不下那个心来对自己儿子设局让他们多受点折磨,如今我命不久矣,只能是让别人去教训了,自己当做没看见!”

    原来六爷已经被逼退族老会!卫枢怔怔看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喃喃道:“只是老爷的推测,二爷也许还有机会。”

    “逼退老六时,我向老六印证过了,老六当年的确是从牛有德那听说了老二要对兄弟们下手的消息,及时提醒了老三他们。”夏侯拓淡淡点醒了一句。

    卫枢浑身一颤,目露绝望道:“都是卫枢的错,没能及时提醒二爷。”说着爬开了一点,跪地咚咚磕头不止,渐渐泪流满面。

    他终于明白了老爷子之前为什么要让自己找那样的理由搪塞回避和二爷一同前往,因为知道他需要再向二爷交代的可能性不大了,老爷子这是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没让他去赴死。

    宁让自己儿子死,也不让他去死,说明在老爷子的眼里,他比老爷子的儿子还重要。

    老爷子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说什么,大恩无以为报,只能是磕头不止。

    夏侯拓提着筷子尝着河鲜,不置可否,安心受着,没说什么,也没阻止。

    好一阵之后,磕破头的卫枢情绪平静了下来,抬头问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牛有德的奸谋得逞?”

    夏侯拓筷子一停,冷冷盯着他,“愚蠢能传染吗?跟老二跟久了,你也糊涂了吗?我若要破牛有德的奸谋,随时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就凭他眼前做的,只需向昊德芳知会一声,昊德芳会放过他吗?你要明白,昊德芳占南军的地盘还是牛有德占南军的地盘对夏侯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对夏侯家威胁最大的不是牛有德,而是那妖僧,牛有德只要有利益就会跟夏侯家合作,妖僧呢?妖僧一旦恢复真身…我太了解妖僧了,妖僧势必要将夏侯家给灭族!凭妖僧的神通,一旦被他咬上了,夏侯家根本没任何秘密可言,会被他连根拔起,将万劫不复!牛有德在这个时候动手,我之前就怀疑牛有德手上有什么能助老三凝聚夏侯家人心的东西,现在才知原来是当年传说中的血魔的神草。”

    卫枢:“牛贼奸诈,老爷就不怕那神草是虚构出来的?”

    啪一声,夏侯拓手中筷子重重拍在了小桌上,吓卫枢一跳,“糊涂!夏侯家能扶他上来,就能毁了他,他若得手必然要倚仗夏侯家帮他稳定南军地盘,在这事上欺骗的后果他承担不起,所以这神草必然真的存在!目前的局势对夏侯家来说,灭掉妖僧高于一切,夏侯家的势力必须团结一心,老二威信尽失容易出现不可预测的后果,老三若能利用神草对付妖僧,必然能得到大家的全力支持。为了预防妖僧复出,我苦心多年,让天下人心畏惧妖僧如虎,就是不想再给他重新崛起的机会。牛有德也不可能让这样的妖孽复活,而神草不给妖僧,他也担心妖僧报复,他为了得到夏侯家的支持稳定南军地盘,就不得不倾尽全力配合夏侯家除掉妖僧,所以这个时候牛有德手上的势力越大,对我们对付妖僧越有好处,因此南军地盘给他又如何?必须稳住他,总之绝不能让他把神草交给妖僧!我大限将近,在死之前必须将妖僧给除掉!”(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三章 不请自来

    他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卫枢还能说什么?

    说白了,夏侯家依然牢牢掌控在这位的手里,他能淡然放权是因为他能轻易将权力给收回来,夏侯家依然还是老爷子说的算。

    卫枢低垂个脑袋,在想夏侯令死后自己何去何从。

    “老二若不能活着回来,你就去老三身边吧。”夏侯拓淡淡一声。

    卫枢抬头看向他,夏侯拓不再言语,吃菜喝酒……

    幽冥总督府,花园内,飞红笑靥如花,正与苗毅徜徉花丛中,对花儿评头论足。

    杨召青快步来到,传音禀报道:“大人,夏侯令来了。”

    “哦!”苗毅目光一亮,伸手在飞红柔腰上轻轻拍了一下。

    飞红半蹲行礼告退,又对杨召青微微点头致意,知道苗毅有要事相商,快步离开回避。

    杨召青拱手相送。

    飞红一走,不远处半掩身在植株后面的杨庆也走了过来,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事,上前笑道:“夏侯令不声不响,来了个突然袭击,呵呵。”

    苗毅斜睨着他微笑,之前他还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将夏侯令给请来合适,怕一个不甚露出破绽,直接以神草相邀容易让人生疑,结果杨庆围绕神草设计,连苗毅都听说过神草的来历,想必夏侯令查出来不难,妖僧心动的东西夏侯令焉有不查之理,很显然夏侯令自作聪明,自投罗网来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直接说出来的人家未必相信,让人家自己做出判断才是最好选择。

    苗毅问:“来了多少人?”

    杨召青:“不多,明处随行的有上百人,暗中携带的有上万人。”

    苗毅笑了声,“万把人,那还真不多。”

    杨庆:“他心里很清楚,幽冥之地是大人的地盘,大人若真要对他不利的话,他就算携带百万大军来也没用,凭夏侯家明面上能集结的势力,就算全部带来也不可能是大人的对手。他也明白,大人不敢明着动夏侯家家主。”

    苗毅点头,“我的确不敢明着动他,逼得夏侯家报复我的话,那后果我承担不起。”

    杨庆又提醒了一句,“召青跟外面的人联系过了,卫枢没有跟来!”

    苗毅两眼骤然一眯,“这样的事,他这助手居然没跟来?难道真的是他?”

    “很有可能?”杨庆点头。

    苗毅:“他若识破了计划,却放任夏侯令来送死,是什么意思?”

    杨庆:“若真是此人把夏侯兄弟当棋子的话,那就需要判断他的目的了,看他是为夏侯家的利益着想,还是心怀野心想控制夏侯家的势力。不过按理来说,夏侯家族的布局应该不是外人能轻易控制的,他夺权的可能性不大。若真是为夏侯家的利益着想,不出意外的话,夏侯令死后他会出现在曹满的身边,那就说明夏侯令已经被他放弃了。若是他不出现在曹满的身边,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了,他若不支持,只怕曹满未必能顺利收拢夏侯家的势力,我们可能要联系这个卫枢谈一谈了,谈不拢的话,后面的事情变数太多,风险太大,大人的计划估计要喊停了。”

    “没想到会出现卫枢这个变数!”苗毅冷哼一声,对杨召青道:“放行!”

    “是!”杨召青领命执行。

    总督府外,上百人从天而降,为首的夏侯令一身白袍,器宇轩昂。

    苗毅亲自在外迎接,一见便快步上前拱手道:“天翁法驾亲临,牛某有失远迎!”

    “不请自来,还望大都督不要见怪。”夏侯令客气了一声。

    “天翁可是请都请不来的稀客,幽冥总督府蓬荜生辉,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见怪,里面请!”苗毅爽朗相请入内。

    两人并排谈笑风生中进了城门,这最后一道盘查,苗毅亲自下令省略掉了。

    不过只针对夏侯令一人,其余随从则被拦下了严查,最后只放了百人随行而入,其余暗中携带的人马全部被查了出来,摒弃在了总督府外不得进入。

    而总督府的城墙上已经出现了大批人马戒备着外面的这群人,四周山峦间更有调动来的百万大军戒备,防止夏侯令带来的人马生乱。

    琼楼玉宇般的华美楼阁间,自有设置款待客人的场所。

    夏侯令的随行护卫把守着一些要害位置,高度警惕着四周。

    楼阁内歌舞升平,一群歌舞美姬正在优雅起舞,钟声悠扬,弦音嗡鸣,一群歌舞美人姿态或优雅或撩人。

    这套歌舞班子的底子都是当年昊德芳送的,为防有安插的奸细,阎修都暗中操控查探过,昊德芳也的确没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不过这么多年来这歌舞班子有进有出,出的是被下面的将领看上了,被苗毅赏了出去,缺的自然又进行了补充。苗毅是个没什么雅趣的人,不太好这东西,觉得养这些人还不如把资源省下来养兵。不过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偶有贵客来到,要讲究个排场招待客人,有些客人来了也的确不好显得太随便。

    更有些客人有些风雅爱好,看上了某个歌舞美人直接向苗毅这边提出要带去收房纳妾之类的,换了年轻时的苗毅肯定是不耻干这事的,肯定不会答应。然而苗毅如今看问题的方式已不是当年,从某种角度来说,让这些歌舞姬终老此地对这些女人未必是好事,嫁给人家为妾肯定比这样的待遇好,何况能进总督府为客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会差。

    对此苗毅一般都不会拒绝,没必要因此得罪人,顺带奉上一份嫁妆吧。

    碰上这种还算好的,碰上另一种就比较那啥了,有一种客人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玩玩,叫来侍寝陪上一宿,过后顶多是一笔厚赏,压根不想负责任。譬如升暮雪就是这种,每回来一叫就两个,还每次来都不重样,歌舞班子里除了一些有地位的,近半的都被升暮雪给祸害了。其夫人寇玉陪着一起来的时候,升暮雪不干这事,寇玉不来,升暮雪立马原形毕露,由此也可知升暮雪为何只玩却不肯带回家。

    最后还得苗毅这边帮他擦屁股,那些被祸害过的美人也不好再嫁有身份有地位的,有的运气好的碰上不嫌弃的可以顺利从良,有的则愿意继续留下安度余生,有不愿留的这边也会集中处理,凑够数之后,在天街弄一间商铺,送给她们,让她们自己去打理。有的想自寻生路,这边也会祛除她的奴籍,给一笔财物打发了。

    这年头的歌舞姬就是戏子,总督府的处理方式还算厚道,大多人家的就是玩物,哪会这样厚待。像雪玲珑和飞红这种戏子出身的有这样运气的毕竟是少数。

    世道如此,连云知秋也只能是一边骂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些个美人云知秋这个母老虎是坚决不让苗毅染指的,敢碰云知秋就敢跟苗毅拼命。而有些女人的想法也能理解,毕竟苗毅的身份地位耀眼诱人,加上长的也不赖,一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对苗毅卖弄抛媚眼勾搭的,想成为第二个飞红的,云知秋下手绝不留情,狠狠收拾一顿不说,最终的下场都被卖进了青楼。

    在这一点上,苗毅身边的所有女人全部都坚定地站在了云知秋这边,没有任何人道可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观察,发现了立马举报处理,不给苗毅任何出轨的机会。如此严厉打击下,整个总督府的下人之类的没人敢勾引苗毅,见到苗毅都赶紧低头,不敢多看,搞的苗毅偶尔有点男人的小念头也不得不掐掉了。

    不单单是针对苗毅,总之,云知秋不愿看到任何卖弄风骚勾勾搭搭作风不良的女人在家里出现,跟府里的其他男人也不行,这就是云知秋这个主母的家规!

    “不错不错。”

    看着眼前的歌舞,夏侯令举杯和苗毅相碰,赞了一句。

    苗毅当然知道他的兴趣不在这上面,不由调侃,“哦,不知天翁看上了哪个?回头定让人送到府上去。”

    本来两人之间地位有差距,应该分坐的,夏侯令却坚持一起坐,现场的歌舞基本上也就是表演给他们两个欣赏的。

    夏侯令变成了传音,笑道:“难道我看上了什么大都督不知道吗?”

    苗毅淡然道:“不知,还请天翁明示。”

    “大都督手上的血莲!”夏侯令慢腾腾饮酒。

    苗毅叹了声,“天翁,牛某已经告知过,那血莲已经被我用掉了。”

    “当年有一人,人称血魔老祖,他自称曾在星空深处采到一株神草……”目光看着歌舞,嘴上不疾不徐地将神草来历和药效功能讲了遍,夏侯令方慢慢回头盯着苗毅道:“大都督如今知道了妖僧为何会找你吗?”

    苗毅眉头明显皱起,沉默不语。

    夏侯令又道:“此物留在大都督手上不详啊!不但妖僧要取,只怕连天庭知道了也要逼大都督交出来,大都督何不给我处理,也好省去一些麻烦?”语气里隐带威胁。

    苗毅冷笑一声,“谁敢逼我,我就将神草送给妖僧。”

    夏侯令叹道:“大都督何故意气用事?神草就算给了妖僧又如何?妖僧得到神草还能立马恢复当年的实力不成?在这段时间内,天下人有足够的时间将大都督的势力给彻底瓦解,大都督这又是何苦?”(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四章 眼高手低的家伙

    苗毅陷入沉默。

    夏侯令嘴角浮现一抹莞尔,也不催他,悠闲欣赏歌舞,等着他的回复。

    他心里清楚,自己找上门了,苗毅不把东西交出来都不行,不给的后果苗毅承受不起。

    良久之后,苗毅忽然问道:“送给天翁的话,我能有什么好处?”

    夏侯令淡笑道:“好处?大都督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是在帮大都督解决麻烦。”

    没好处?苗毅一脸腻味,皮笑肉不笑道:“呵呵,还是不麻烦天翁的好,这样吧,回头我自己主动向天庭坦白。”

    夏侯令嘴角抽了一下,漫不经心道:“大都督想要什么好处?”

    苗毅举杯相邀,“将东西呈交给天庭,如此重宝,天庭还能没点赏赐?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东西我不可能白给,夏侯家也不缺钱,天翁还是花钱买吧。”

    夏侯令面无表情道:“大都督果然是快人快语,说吧,你想要多少?”

    苗毅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兆仙元丹!”

    夏侯令冷笑道:“大都督这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苗毅凝视着他,“这胃口已经缩小很多了,当年嬴九光可是给了我一万兆仙元丹,还有诸般附加条件,如今只向天翁讨要一千兆,牛某已经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这株血莲既然有如此奇效,你我心里都清楚,夏侯家是志在必得,绝不希望落到别人手上去,何况这点钱对夏侯家来说不算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和妖僧南波无关,这毕竟是一株神草,拿出去卖怎么的都要值不少钱,这可是我当初拿命换来的,天翁觉得牛某的命不值这个价吗?天翁真心想要的话,我也不为难,就一千兆,天翁若是不愿给,那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咱们继续喝酒欣赏歌舞开开心心,别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两人目光对视在一起,目光里对峙的意味很浓。

    最终还是夏侯令松口了,“不能红口白牙,大都督是不是该先把东西拿出来让我验证一下?”

    苗毅目光扫了周围一眼,“天翁不会是想让我在这种场合拿出来欣赏吧?”

    夏侯令:“千万别说这么大的总督府找不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那就劳驾天翁跟我走一趟吧。”苗毅放下了酒杯起身。

    夏侯令也顺手摆下酒杯跟着起身离去,他的那些随行护卫也立刻收队跟来。

    走出华美楼阁,来到内宅庭院门口的苗毅停步,回头看了眼跟来的一大堆人,漠然道:“天翁非要带一群人闯进牛某的内宅不成?”

    “不用跟着了,等着吧。”夏侯令回头交代了一声,对他来说,苗毅不可能在这里对他动手,真要动手的话,已经深入虎穴,这点人在这里也保护不了他。

    两人进了内宅,来到了一座地下室入口,顺台阶而下,一面金属墙封堵,苗毅施法挥手,金属墙浮现宝光,瞬间撤开了,一道带着法力波动的洞口出现,浮现诡谲幽光。

    苗毅伸手请入,夏侯拓略带警惕道:“这是?”

    “牛某打造的修炼密室,怎么?天翁怕牛某对天翁干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苗毅淡笑了一声,也不多说,自己先行一步踏入,人瞬间消失在了洞口。

    夏侯令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牛有德也不敢让自己在这里出事,遂硬着头皮一步迈了进去。

    眼前突然一亮,夏侯令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山清水秀的世界,避之不及的是,眼见缠绕而来的黑光,本就精心编织好了网等着,撞进来了还能往哪跑,后方的虚空洞口也封闭了,可谓瞬间中招,整个人呆木在了空中直直掉落。

    一条人影闪来,手持招魂幡的阎修抓了夏侯拓稳稳落在地面,落在了苗毅的身边。

    杨庆也从附近的山头闪来,忍不住多看了阎修两眼,尽管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但这还是头次看到阎修施展此等神通。

    看着踏进陷阱轻易中了圈套被控制住了的夏侯令,苗毅斜了杨庆一眼,“这眼高手低的家伙,弄死了可惜,照我看,不如想办法扣下,以后对付曹满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杨庆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想以后用来要挟曹满,曹满继任家主后,突然发现上任家主还活着,曹满是退位还是不退位,让曹满情何以堪。杨庆有点哭笑不得,摇头道:“大人,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此事对曹满来说非同小可,篡权夺位可不是小事,必然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家主死活不知,曹满哪敢轻易上位,总得顾及夏侯家其他人的看法吧?首先夏侯令的心腹就不会答应,夏侯家上下必然要先追查家主的下落,而不是考虑让谁立刻接任家主的位置。何况这事幽冥总督府不能有丝毫牵连,必须让他安全离开幽冥之地,想活着扣在手中有不小的难度,还望大人三思啊!”

    苗毅歪嘴一乐,发现自己有点想多了,呵呵笑道:“玩笑,开个玩笑。”旋即回头对阎修道:“抓紧时间问问,不能拖太久了,否则会让外面生疑。”说罢直接将夏侯令手腕上的储物镯给撸到了手中。

    之前和夏侯令谈价钱完全是在迷惑夏侯令,降低夏侯令的防备之心,怎么可能等到夏侯令回去凑足千兆仙元丹,也不可能让夏侯令留下字据欠条之类的,回头真要拿出借据来,夏侯家的人想不怀疑他都难。

    不过现在可以趁机把夏侯令身上的好东西搜刮一遍。

    当然,他也不敢搜刮的太干净了,大部分值钱的东西给搜刮了就行,星铃之类的,或者一些搞不清底细的玩意不敢弄走,回头夏侯家的人检查夏侯令的遗物容易发现破绽。

    杨庆补了句,对阎修提醒道:“时间不多,挑重要的问,看看能不能弄清夏侯家暗中的势力。”说着摸出了玉牒做记录,怕遗落什么重要信息。

    阎修和杨庆抓紧时间从夏侯令嘴里挖东西,苗毅则在那埋头清理夏侯令储物镯里的财物。

    夏侯令嘴中吐出的绝密非同小可,杨庆听的暗暗心惊,更令杨庆心惊的是阎修的手段,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他在想,万一有一天这手段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又该如何?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天下各方势力为何非要置妖僧南波于死地。

    盘问了一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还要留点时间给阎修施法加深对夏侯令的控制,再拖下去容易惹人生疑,杨庆果断出声终止道:“大人,差不多了,夏侯家树大根深,夏侯令这个家主知道的似乎也并不彻底。”

    苗毅抬头问道:“他不是已经招出了他那些隐藏在暗中掌权兄弟的身份吗?”刚才虽在集中精神清理夏侯令的财物,但多少听进去了一点。

    杨庆点头:“这的确是重大发现,不过他也仅仅只知道这些,他那些兄弟手上的具体情况他根本就弄不清楚,说白了他压根就没掌握住那些势力,许多细节上的事情我们也没时间深究下去,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仅有的这些消息已经对我们有重大利用价值。”

    苗毅挥手示意阎修赶紧动手去做,自己则皱眉道:“刚好像听到什么族老会,什么情况?”

    杨庆神情凝重道:“不清楚,我也是头回听说夏侯家还有个族老会,夏侯令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族老会,只听夏侯拓讲过,都是曾经分掌过夏侯家各方势力的实权人物,各种原因退隐后就会进入族老会,看似已经隐退,但曾经都是掌握实权的人物,影响力可想而知,不过夏侯令从未见他们干扰过夏侯家的正常运转,总之很神秘,连夏侯令也不知道这族老会究竟藏身在哪,他怀疑根本不在天庭管辖的区域之内,而是暗中藏身在外人不知道的未知星域。对了,他身边的那些贴身护卫就是族老会提供的,连他也查不到任何的身份来历。”

    苗毅皱眉道:“这族老会由谁掌控?”

    杨庆:“原来自然是由夏侯拓一手掌控,但是夏侯拓临死前并未交接给夏侯令,只告诉夏侯令,必要的时候族老会自然会联系他,介时他自然会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团笼罩在夏侯令脑袋上的黑光收回了招魂幡,阎修出声道:“大人,好了。”

    苗毅看了看手上的储物镯,骂了句,“这夏侯家的财富历经几朝的积累,果然是深不可测,仅凭他身上携带的就多的吓人,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舍,时间不够,他集中精力快速清理也只清理了个小半到手,搞不清名堂的东西他根本不敢拿,万一夏侯家知道肯定是在夏侯令身上的东西不见了,肯定要怀疑是不是在幽冥总督府出了问题。

    这些年打家劫舍的事情他不是没干过,一向是有多少就敢吞多少,只嫌少不嫌多,头回发现到手的东西居然有烫手不敢拿的时候,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江湖越老人越胆小,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容易给自己划出不敢逾越的底线来。

    杨庆大概看出来了,劝慰道:“大人,有了自己的势力还怕没这些身外之物吗?大事为重!”按他的想法,最稳妥的办法也是最不容易节外生枝的办法就是别动夏侯令的东西。

    苗毅颔首,储物镯抛给了阎修,重新套回了夏侯令的手腕上,喝了声:“走!”(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五章 遇刺身亡

    大手一挥,空中虚空旋转的出口再次出现,阎修提了夏侯令,几人一起破空而去,遁入了空中的洞口。

    再现身,几人已经回到了地下室的出口。

    苗毅转身挥手一招,洞口的金属门咔嚓闭合,宝光闪烁,金属门迅速缩小,现出了真容,正是玲珑宝塔,落在了苗毅的手中翻掌一收,地下室内的原貌现形。

    回头一看夏侯令,见到夏侯令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正欲踱步而出的苗毅眉头一皱,“这样不行,他这个样子一出去就要被识破。”

    “大人放心,可以调整。”阎修宽慰一声,五爪罩向夏侯令的脑袋,虚摄的样子,五指参差不齐摇摆,夏侯令脸上的神情也在变化调整。

    杨庆提醒道:“面无表情便可。”

    阎修照办,果然将夏侯令脸上的神色调整为了遇上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事情略带不快的样子。

    苗毅摸着下巴盯着夏侯令琢磨道:“妖僧南波是怎么远程控制的,你做不到他那样吗?”

    阎修道:“大人,就算我阴魂通阳诀修炼到大成的境界也无法做到他那种地步,妖僧那种手段也算不上什么远程控制,是在他们脑中植入了什么东西,应该是移植了妖僧的想法覆盖了他们自己的想法,为妖僧所用。”

    苗毅默了默叹道:“我担心这样会露出什么破绽。”

    杨庆道:“既然大人能保证另行安排的人手没问题,这边应该问题不大,夏侯令就算保持沉默不说话,他的随从也不太可能逼问他什么,这个样子应该能过关,不过还要麻烦阎兄一路关照。”看向了阎修。

    阎修点了点头,苗毅对夏侯令伸手道:“天翁,请吧!”

    阎修双手摆动,略施术法,夏侯令脸上表情不变,跟了苗毅离去。

    一行离开内宅,出了门口,守在外面的护卫明显发现夏侯令的脸色有些不太愉快。

    出来的夏侯令就一句话一个字,“走!”

    随行护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少人警惕地看了苗毅等人一眼,随后迅速收队跟在了夏侯令的身后离去。

    苗毅眯眼目送,并未相送,只对阎修淡淡传音一句,“速去配合白凤凰。”

    有关动用了什么人下手的事并未让杨庆知道。

    阎修略点头,快速离去。

    苗毅又回头问杨召青:“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改变路线。”杨召青表示了担忧。

    杨庆:“所以要就近动手,短距离内应该不会改变路线。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有让阎修直接下手了!”

    “等消息吧。”苗毅冷冷扔下话,转身而回。

    星空中,夏侯令一行从虚空中吐出,急速而行,途径一片乱石星域时,为首在前开路的护卫突然扬手,整个前行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后面立刻有人闪来问道:“怎么回事?”

    开路护卫首领目光冷冷环顾四周,“情况有点不对,这里的乱石似乎多了不少。”

    问话之人道:“我立刻派人去查探!”

    开路首领喝道:“不用了,不要纠缠,立刻通知附近区域的人来接应,戒备!快速通过!”

    指令传达下去,隐藏的上万人马立刻全部现身,将夏侯令严密护卫在了中间。

    可就在这时,这片乱石星域犹如盛开了无数花朵,四面八方,一块块大大小小的黑色星体爆开,黑雾瞬间充斥,颜色更深的黑雾如一条条巨龙在黑雾中驰骋,声势惊人。

    护住夏侯令的护卫高度戒备着四周。

    “迷雾区域不大,快速通过!”领队怒喝一声。

    并没有盲目突围,前队人马摆出锥阵在前冲击开路。

    “阿弥陀佛!”一阵隆隆之音回荡星空。

    前方黑雾中闪烁金光,跌宕迷雾略排开一道漩涡,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身影,明显是和尚轮廓,眼部貌似有两只金色火眼在燃烧。

    这情形,令冲击人马阵势一顿,竟不敢再向前,所有人马盯着那个金色人影,露出高度紧张神色。

    有人急声高喊,“封住听识、意识,看手令行事!”

    护在人群中的夏侯令突然拔剑在手,左右护卫人群也没当回事。

    谁知下一刻,夏侯令手中宝剑忽然倒转剑锋,毫不犹豫地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直接插了个透心凉,剑锋从后背贯穿而出,喷出一道鲜血。

    察觉到法力波动,警惕周围的左右护卫回头一看,一个个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有人失声大喊,“天翁!”

    夏侯令一脸狰狞,嘴里发出“嗬嗬”声,双手再次把宝剑用力内捅,身边有人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侯令用力挣扎,口鼻喷血,面目狰狞到吓人,奈何气力已经快速流逝。

    身边护卫迅速制住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星华仙草对夏侯令进行急救,围着夏侯令的人马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怒喊:“保持阵型,让援兵快!”

    众人刚刚封住了听识,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一番手语打出才让大家明白了什么意思。

    而迷雾中的金光人影光芒渐渐黯淡,隐没在了迷雾之中。

    迷雾中腾飞如巨龙的迹象亦迅速消失,只剩黑色迷雾无规则翻滚冲撞。

    迷雾外围,一个蒙面人站在一块静浮空中的巨石上,目光冷冷盯着迷雾中。

    很快一个体型高大的金身和尚现身,一把抹掉两眼部位的焰脂晶石灭掉火光,一双火眼变成了滴溜溜转的明眸,不知从身上摘下了什么东西,身上的金光也消失了,闪身落在了蒙面人身边的同时,整个人也蠕动着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还以为你不能及时赶到,一大群显圣高手,我可挡不住他们,差点吓死我。”老太婆埋怨了一句。

    蒙面人声音阴森沙哑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老太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好像乱成一团,你还别说,这妖僧吓唬人好像挺管用的,原来妖僧长这模样啊!”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透着狡黠。

    蒙面人:“趁乱快撤,等他们反应过来追上来,我们就跑不掉了。”

    不一会儿,迷雾中飞出一只只宛若白色幽灵的东西,老太婆张开了双臂迎接,白色幽灵咻咻撞在了她的身上,瞬间一只只没入她的体内。

    老太婆和蒙面人相视点头,飞速遁入星空深处。

    “给我杀!”

    迷雾中的护卫首领看着胸口插了支宝剑已经断了气的夏侯令,浑身颤抖着握紧了双拳,咆哮着下令。

    直接致命,使尽仙草也未能救过来,此时夏侯令的安全已经不是首位的,而是该怎么向夏侯家交差。

    周围上万人立刻四散冲进了迷雾中,然而哪里还能找到人。

    “统领,还是尽快联系卫总管做定夺吧。”

    剩下的百余护卫中的护卫队副手对首领叹了声。

    首领握拳闭眼用力摇了摇头,他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堂堂夏侯家的家主居然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关键还没有和敌人对上,家主就这样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死的猝不及防,死的完全出乎预料,居然是自尽?

    最终用力挥了挥拳头,摸出了星铃请罪。

    接到传讯问明情况的卫枢只给了一句指示:暂时封锁家主罹难的消息,避免造成夏侯家动乱!

    而此时的星空中,夏侯家紧急协调之下,附近驻地的南军人马已经火速出动了百万精锐,全速赶往这里,同时有这一带的夏侯家高手带着人全速赶来驰援。

    接到指示的护卫队首领立刻传出消息劝退各路人马,表示已经没事了。

    江中渔船,夏侯拓摇橹,阳光明媚,江波荡漾。

    卫枢盘腿坐在船舱内,慢慢放下了手上星铃,一脸复杂地看着夏侯拓的背影,悲声道:“老爷,二爷遇刺身亡!”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夏侯拓身形仍免不了一颤,不过随后又继续不疾不徐地摇橹,“他身边有上万高手护卫,几十万精锐大军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轻易伤到老二,夏侯家人手遍布各区域,还能随时沟通当地驻军支援,我倒想知道牛有德是怎么得手的,他出动了多少人马?”

    卫枢颤声道:“根本没看到牛有德的人马,二爷是自尽的,护卫谁都没想到,措手不及。”

    “什么?”夏侯拓失声,扔下了摇橹,霍然转身,瞪大了眼睛道:“自尽?这怎么可能?”

    卫枢:“护卫队的人看到了妖僧南波,二爷应该是中了妖僧的索命梵音。”

    夏侯拓瞳孔骤缩,急问道:“他们怎么能确认是妖僧?”

    “不少人目睹了,宣着佛号,迷雾中出现了一个金光和尚人影,两眼似那跳跃的金色火焰……”卫枢把护卫目睹的情形讲了遍,已经是泪流满面,盘坐在船舱内一动不动。

    夏侯拓喉结艰难地耸动,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神色,需知如今的妖僧还未恢复真身呐,在夏侯家那般实力强悍的护卫中取夏侯家家主的性命居然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再联想到青主和佛主联手率领大军到封印之地仍然被妖僧给跑了的事迹,嘴里一阵发干,嗓子有些发哑道:“这妖僧竟然比当年还更…”

    ‘可怕’两个字他终究是没讲出口,“妖僧怎么知道老二的来回路线,老二…”话没说完又沉默了。

    卫枢咬牙切齿道:“肯定是牛有德向妖僧透露了消息,肯定是牛有德借了妖僧的手!”(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六章 恭喜了

    夏侯拓紧绷着嘴唇,默然一阵徐徐道:“这无异再次证明了妖僧的确向牛有德索要过血莲,牛有德能直接和妖僧联系上,否则妖僧不能及时设伏下手!”

    卫枢恨恨道:“迟早有一天要将这牛有德碎尸万段!”

    夏侯拓目光森冷道:“我的儿子岂能白死!报仇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必须立刻控制住消息,不能让消息扩散闹得天下皆知,否则夏侯家可能要出乱子!”

    卫枢抬袖抹了把眼泪,“已经叮嘱下去了。”

    他身为管家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夏侯拓既然让他明白了意图,他就是最好的执行者,不用交代也知道该怎么做,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了消息不让扩散。

    夏侯拓站在随波略微轻摆的船头,盯着他凝视了一阵,叹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去老三那边吧,你到了老三身边,其他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告诉老三,老二罹难的消息暂时只限于他那各路掌舵的兄弟层级,先不要扩散…算了,这个老三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叮嘱。”

    “是!”卫枢按下悲伤,从船舱内钻了出来,“天翁府邸那边怎么办?二爷掌管的天街那边怎么办?”

    夏侯拓已经迅速回复了冷静,捻须沉吟道:“那两边只能是交给站在明处的人,老三现在还不能正式公开,否则天下人都知道夏侯家出了变故,容易惹得青主他们图谋不轨,也容易把妖僧的注意力吸引到老三身上,目前一切暂时让老三暗中集中力量行事,我还是那句话,暗中办事比明处更容易规避风险。天翁府和天街那边,你的话应该比老二的话还管用,你出面完全能压制住,没人敢不听你的,暂时由你暗中直接操控便可,等把妖僧给解决了,再来考虑这些,去吧!”

    “是!老奴告退!”卫枢拱手后退一步,躬身良久,随后才迅速掠空而去。

    目送人影消失后,夏侯拓如同老了一万岁一般,瘫坐在了船头上,老泪纵横,嘤嘤啜泣……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阎修依然是老样子,步履沉稳地进入了总督府。

    徘徊在内宅外面的杨庆和杨召青见到他回来了,立刻定住了身形看着他。

    “怎么样?”

    “怎么样?”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阎修问出了同一句话。

    谁知阎修只是阴森森看了二人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声不吭,没告诉任何结果,从二人中间擦身而过,直接进了内宅的院子。

    他如今的性子越发孤僻,整个总督府除了苗毅和云知秋,谁的话他都不听,除了苗毅夫妇谁都指挥不动他,就是这么不给面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杨庆和杨召青闹了个尴尬,相视一眼无语。

    不远处的守卫中不时有人瞟上杨庆一眼,发现这人长期易容不现真容,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杨总管的手下。

    浴室内,赤条条泡在水中的苗毅倚靠在池壁上,边上摆着美酒任他慢慢品尝。

    同样赤条条在旁的飞红扭动着令人血脉喷张的雪白**,力度适中地为苗毅擦洗,神态间有几分慵懒,还没从之前的激烈欢愉中彻底缓过来,不时看向苗毅的明眸水汪汪的,异常粘人。

    她能感觉到之前的苗毅是在她身上疯狂发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然毕竟跟了苗毅这么多年,对苗毅的脾性多少有了些了解。据她的判断,每当苗毅这般发作的时候,应该就是承受了巨大压力的时候。

    她虽是修士,却是一个典型的居家女人,不懂外面的血雨腥风,目前看来外界似乎如常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她也看不出苗毅哪来的压力。许多事情她都不懂,也看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每当苗毅这样的时候,估计就有大事要发生,心里嘀咕琢磨着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

    而此时的苗毅慢慢品着美酒,明显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只能尽力在旁给予无限温柔。

    浴池门口传来轻柔脚步声,一名丫鬟走到了垂纱后面,看了眼轻纱后面泡在水中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脸颊暗红,低头禀报道:“大人,阎修求见。”

    苗毅目光一闪,瞬间恢复清醒,酒杯往岸上一放。

    飞红迅速爬上岸,一件袍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把身子一裹,赶紧拿了苗毅的衣裳在手。

    下一刻,苗毅已经赤条条哗啦出水,肆无忌惮地光着身子上了岸,那结实的胸膛,健硕有力形态的身躯,令飞红暗暗咬唇。

    苗毅双臂一张,浑身滴水瞬间雾化散尽,转身自然而然地套进了飞红张来的衣袖内,早已习惯了被人伺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的确配的上他一方诸侯的身份,久居人上!

    目送苗毅大步离去后,飞红才喊了丫鬟进来帮自己收拾。

    对于伺候苗毅的事,云知秋立下的规矩,除了苗毅身边的几个女人,压根不让其他女人碰苗毅,看苗毅沐浴也不行,就是这么彪悍!苗毅觉得不可理喻,飞红等人却是坚决站在云知秋这边,认为夫人英明无双,坚决听夫人的。

    如今的阎修似乎也不太习惯行礼了,苗毅大步从浴室内出来,他也只是静静跟随在了苗毅的身后。

    苗毅斜了他一眼,估计事情已经成了,而且很顺利,不然就会事先传讯联系,而不会如此平静地回来。

    “白凤凰呢?”龙行虎步的苗毅传音问了声,身上还带有沐浴后的清香。

    阎修回:“她说您交代给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不肯来见大人,跑了。”

    两人绕出到花园里,见到了亭子里等候的二人,苗毅进了亭子直接坐下,当着杨召青和杨庆的面出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阎修:“顺利解决了。”

    杨庆问:“亲眼看到夏侯令死了?”

    阎修:“没有,他身边高手太多,不敢靠近,也靠近不了,不过我可以确认他死了,我能感受到事发时对他的操控抓空了,这是死了才有的现象。”

    杨庆皱眉,苗毅瞥他一眼,“怎么,你对阎修的判断有疑虑?”

    杨庆叹道:“倒不是疑虑,只是觉得不能亲眼所见多少有些忐忑,那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个卫枢,我们根本不知他的深浅,他若真是事先有了预判,我怕对方会将计就计,还是小心点的好。”

    阎修冷冷看着他,正式重复道:“夏侯令已经死了,死于自尽!”语气有点不善,经历过诸葛清的事后,他对杨庆没什么好感,从这语气中可听出一点端倪。

    杨召青悄悄左右打量,他对一些事情是心知肚明的。

    杨庆被弄的有点不自然,不过还是谨慎问道:“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让对方怀疑是我们对夏侯令暗下禁制的证据?阎修,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声,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让夏侯家知道你有这手段,夏侯家必然会怀疑我们已经从夏侯令嘴中知道了什么秘密,那后果很严重,夏侯家必然要以雷霆之势对我们出手!”

    他有这担忧不是没原因的,他压根不知道苗毅那边对夏侯令下杀手是怎么布置的,苗毅只说他会安排好。

    聪明人往往都有类似的毛病,自己不放心的事情总担心别人会干不好,往往喜欢事必亲恭,这种人易劳心伤神。

    “他们只看到了妖僧南波。”阎修扔下这句话就闭嘴了,不想废话下去,尤其是对杨庆,觉得杨庆这人太阴险可怕了,连自己人都算计下套子,而且太聪明了,让人防不胜防。

    杨庆刚要张口,苗毅抬手打断了,“这件事不用质疑了,早已布置好了让妖僧南波背黑锅,事情很顺利,没有出什么漏子。”

    既然苗毅都这样断言了,杨庆也就不好再多问了,拱手道:“大人,既如此,可以向曹满报喜了,以便尽快掌握卫枢的动向,这卫管家太危险了,必须尽早确认卫枢的打算!”

    若是让曹满听到这话,不知该做何感想,杀了他兄长居然是向他报喜。

    苗毅点了点头,摸出了星铃直接联系上了曹满。

    鬼市幽阑,信义阁内,幽闭在黑暗中的房间,曹满焦虑徘徊,心神是一刻都安宁不下来,不时看看窗外的灯火阑珊,又继续负手来回走动。

    尽管苗毅没告诉他什么时候动手,具体计划没有向他泄露分毫,可他信义阁在幽冥之地的眼线也不是吃素的,夏侯令来了幽冥之地去了乙月星他已经收到了消息。

    牛有德真的让夏侯令亲自来了这边!

    曹满已经意识到了,今天可能就是牛有德下杀手的时候,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坐卧不安,心弦紧绷,心绪无法平静下来,交代了下去不让任何人打扰,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决定夏侯家族命运的成败一刻就在今朝,不知道牛有德能不能成功,心情可谓相当紧张。

    有一点明摆着的,此事他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一旦牛有德失手,夏侯令必然会第一时间怀疑是他主使的,否则牛有德没必要冒险干这种事,到了对家主下杀手的地步,夏侯令必然是不惜代价也要除掉他的。

    储物镯内的星铃突然有了动静,施法渗入一看,正是牛有德与他联系的星铃,这个星铃目前已经被他摆在了储物镯内最显眼的位置,提溜出了星铃在手后,他居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有点不敢与牛有德联系的感觉。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复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苗毅:东家,事情顺利,夏侯令已经伏诛,恭喜了!

    曹满瞬间如释重负,长吐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快步后退到椅子旁,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了椅子上,胸脯急促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七章 卫枢驾到

    不过神经很快又紧绷了起来,又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万一让夏侯家的人知道是牛有德动的手,只怕夏侯家上下都要怀疑和他有关,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介时家主的位置怕是没那么好坐,他若是坐不上去,被别人坐上了,一个谋害家主的人,谁能放心他?

    手中星铃急问:你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双方之间的这种秘密联系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别人也不知道。

    苗毅:东家放心,没露出破绽,我没必要自找麻烦。

    曹满哪能轻易放心,这事往小了说是谋害家主,往大了说可以扣背叛家族的帽子,家族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不放心地问道:家主护卫可不简单,他身边高手如云,你怎么能确认没有露出破绽?

    苗毅暗暗好笑,看样子这家伙不是一般的紧张,回:我不需要露出什么破绽,他是自杀的。

    曹满惊疑不定:自杀?怎么可能自杀!

    苗毅:也没什么,只是妖僧南波无意中知道了他的行踪罢了,然后他就自尽了,跟我没任何关系。

    曹满愕然,旋即真正放下心来,心里也骂开了,跟你没关系才怪了,你敢说不是你向妖僧泄露了行踪?

    不过现在指责这个没意义,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继续问:尸首在你手上?

    苗毅:我要尸首干什么?尸首在他随行护卫的手上。

    曹满默然,他还没接到家族的通知,看来封锁了消息,这事自己也不好去问,只能是等通知了。略作思索,回:若情况属实,不管是不是为家主报仇,夏侯家下一步必然是全力铲除妖僧,那株血莲你不能给夏侯家的其他人,懂吗?

    苗毅当然懂他的意思,按理说无论是论资排辈还是什么,他曹满都理当是下一任的家主,血莲若是落到了夏侯家其他人的手上容易产生变数,曹满一旦接掌家主的位置需要尽快有所成绩服众,他若控制了血莲说有办法将妖僧诱出来,夏侯家的人必然要听他的意见,若能以血莲为诱饵拿下妖僧,他曹满解决了夏侯家最大的隐忧,就是整个夏侯家族最大的功臣!

    苗毅:放心,我只跟东家合作!不过也不能让我白忙活不是?东家也当体谅我,大家有来有往才是合作之道!

    这件事从头到尾曹满都心中有数,曹满自然能猜到他想要什么,到了牛有德这个地步能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岂是一般东西能打发的?回道:先看看后面的情况再说,若是轮不上我说话,那我也爱莫能助,现在说再多也是废话!

    这点苗毅能理解,此事非同小可,曹满由不得自己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确认夏侯令真的死了,他是不敢蹦出来的。

    苗毅:好说,牛某静候东家喜讯!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东家,这次卫枢居然没跟来,卫枢在夏侯家什么份量想必不用我提醒,东家多加小心!

    结束联系收了星铃后,曹满感觉浑身发麻,有种电流浑身游走的感觉,身子酥麻。

    他知道苗毅所图不小,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骗自己,心中的那种期待感难以言语。

    偏偏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想做也不能做,不能表露出任何意图,该做的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之前做了预防失败的准备,现在只能等待,等夏侯令的死讯来到。

    这一点他很清楚,夏侯令的死讯再怎么封锁也不可能瞒他们各线的掌舵人,否则他们这些兄弟搞不明情况会失控。如牛有德所说,现在卫枢的份量很重要,卫枢是老爷子指定给家主的辅佐人物,加之累积的威望在那,卫枢站在谁身边,谁就是夏侯家族今后的领头羊。牛有德提醒小心不是没道理,然而多虑了,那是因为牛有德不知道夏侯家族还有族老会的存在,由不得卫枢依据个人喜好胡乱站队,必须以夏侯家族的利益为优先,他曹满首当其选!

    至于夏侯令的死,他没有任何悲伤,一个想杀他的人,哪还有什么兄弟之情可言,他心中憎恨还来不及,哪会悲伤,只有兴奋和高兴。

    次日,曹满正沉浸在黑暗中盘膝打坐,七绝敲门的声音响起,“东家!”

    “进来!”曹满出声后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了两个人进来的脚步声,霍然睁眼,只见七绝身后还跟了一名汉子,来人明显易容了,而七绝的态度对来人显得很恭敬。

    曹满眯眼盯着来人,能让七绝不打招呼直接带过来的人屈指可数。

    来人对七绝偏头示意了一下,七绝看了眼曹满,不敢有任何反应,悄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来者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卫枢还能是谁。

    “老奴拜见三爷!”卫枢上前几步,躬身行礼。

    只这瞬间,曹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重重落地,心中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语,不过尽力压制着,赶紧下榻回礼,一脸惊讶地拱手道:“卫总管,你怎么来了?可是家主有什么吩咐?”

    卫枢直起身子抬起脸来,已经是老泪纵横。

    曹满心中狂喜,表面却吃惊道:“卫总管,你这是怎么了?”

    卫枢哽咽颤声道:“三爷,家主…家主他遇刺罹难了!”

    “啊…”曹满震惊的连连后退,撞在了榻沿才停下,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卫枢泪眼模糊地盯着他看了阵,提袖抹泪摇头。

    曹满又快步上前,双手握了卫枢的手,着急道:“卫管家,究竟怎么回事?”

    卫枢哽咽道:“家主昨日去了幽冥总督府拜访牛有德,结果离开幽冥之地没多久就遇刺了!”

    曹满两眼一眯,心弦一绷,表面却震怒道:“是牛有德干的?”

    卫枢摇头:“应该是妖僧南波下的毒手……”他把从护卫那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讲来。

    听完经过和牛有德扯不上关系,曹满松了口气之余,在那咬牙切齿恨恨道:“妖僧,某誓诛此贼!”

    卫枢点头,拱手道:“三爷说的不错,妖僧乃夏侯家大患,三爷当召集兄弟手足共除此贼!”

    “这…”曹满略显犹豫,道:“无论是为了夏侯家,还是为了除贼,都理当如此,可我哪有资格召集众兄弟,此事怕是还要卫总管出面才行!”说着退后两步,拱手道:“某愿听从总管调遣!”

    卫枢叹道:“老奴只是一个奴才,哪能做这事。三爷,龙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这个时候夏侯家千万不能出乱子啊,无论是按资历还是按排位,长幼有序,三爷都该出这个头啊,换其他爷大家不服会引起纷争呐!三爷,哪怕是为夏侯家着想,都不是谦让推辞的时候啊!”作揖到底。

    曹满摇头,试探着问道:“此事当让族老会做决定,卫总管何不联系族老会?”

    卫枢诚恳道:“族老会已经知晓这事,正是族老会让老奴来找三爷的。”

    曹满心中又是一阵荡漾,但依然不失态,道:“此事非同小可,卫总管能否代为引荐,让我和族老会商议商议?”他想趁机摸清族老会的底细,将族老会掌控。

    卫枢为难道:“不瞒三爷,老奴只是接到族老会的指令来找三爷,老奴根本联系不上族老会,也不知道族老会在哪,族老会那边说了,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和三爷联系!”

    话说到这个地步,曹满也不会轻易答应下来,哪怕是矫情,惺惺作态地连番婉拒,最后在卫枢苦口婆心地再三劝说下,曹满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出头。

    将灭贼事宜略做商议,又询问了天翁府那边该如何安置后,曹满让七绝领了卫枢先去休息,自己则徘徊在黑暗中,情绪久久难定,短短一两天内的跌宕起伏滋味对比之前的担惊受怕,如今卫枢终于站在了他这边,大势已定!

    冷静下来后,曹满将七绝招来,秘密吩咐,看住卫枢,没他的同意不许放卫枢离去!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允许事情再出现变故,为以防万一,必须等到他在家族内的地位彻底确定后才会给卫枢自由。

    之后又摸出了星铃联系苗毅,和苗毅那边的筹划可以同步进行了。

    幽冥总督府,苗毅推开了飞红光溜溜娇躯的缠抱,从温柔乡里爬起,随意穿戴一番,披了件袍子,披头散发地迎着月色出门了,独自端坐在正厅内,阎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寂静无声。

    不一会儿,杨召青、杨庆陆续来到。

    苗毅挥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正襟危坐道:“卫枢已经到了信义阁,站在了曹满这一边。”

    杨庆微微点头,“之前怀疑这个卫枢,现在这个卫枢果断站在了曹满这边,看来夏侯令果然是被放弃了,只是不知道那个神秘的族老会在其中究竟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苗毅:“血莲在我手中,不管他了!现在曹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容有失,他也怕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摘桃子,传我令,立刻密调百万精锐进驻鬼市,一旦信义阁有变立刻支援。再密调五百万精锐暗伏荡阴山,做后援!闻泽…近卫军那边来的人立刻给我隔离,不能让他们知道消息,如有必要,杀!”(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八章 简单粗暴

    “是!”杨召青领命。

    杨庆却赶紧出声阻止道:“大人,曹满那边加强保护自然没问题,可这多人马的调动想一点风声都不泄露不太可能,天庭那边发现异常必然要联系闻泽等人询问,一旦联系不上闻泽等人反倒越发容易生疑…”

    苗毅一口打断:“我管他生疑不生疑,我的目的是控制他们,不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捣乱,鬼知道他们这些年有没有在下面发展出自己的人。”说罢站了起来,对杨召青道:“立刻通知他们来见我,速战速决,我亲自来处理!”

    他一连串布置下去,人来到了议事大殿,杨庆躲在了偏殿小间内偷听。

    五位都统徐堂然、栖梧、黄隶、南宫如玉、麦紫,还有青月、龙信,先到一步参见。

    五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苗毅挥手让他们站在了左右两边候着。

    议事大殿内灯火通明。

    身裹披风的飞红,长发随风,站在了高高的阁楼上凝望大殿方向,苗毅接了个星铃传讯后立刻忘却了她的温柔走了,她意识到要出事了,她也明显感觉到了苗毅这几天略有异样,心思一点都没放在修炼上。

    闻泽等近卫军人员陆续来到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发现大殿内除了幽冥总督府的一些大员剩下的全部是他们这些近卫军的人,这是要干什么?

    看看高坐在上的苗毅,一件披风,长发垂肩未做任何梳理,明显是刚从榻上爬起来的。

    “大都督,不知何事深夜召集?”闻泽拱手问道,一般下面人都是挑级别高的官衔来称呼苗毅。

    苗毅压根不绕任何弯子,居高临下漠然道:“刚接到密报,外面出了点事情,据说和你们有关,你们怎么说?”

    徐堂然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闻泽等人也茫然,左右相视,不知道出了何事,闻泽忙问:“敢问大都督,不知何事?”

    副总督横无道从后殿走了出来,站在了苗毅下面的台阶下,啪啪击掌两声。

    紧接着后殿两侧冲出一批人马,大殿外亦是战甲哗啦啦声响动,冲进了一批人,可谓直接将闻泽等人包围了。

    徐堂然等人不知出了何事,赶紧后退开,让了地方给冲进来包围的人,发现全部是天策府的高手。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横无道,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横无道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是尊令执行。

    闻泽等人迅速背对警惕。

    闻泽大声道:“大都督,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让我们死,是不是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

    苗毅就一句话,“没谁让你们死,查明后自会交给天庭发落,是配合调查,还是顽抗?”

    闻泽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好歹是幽冥总督府副总督,岂能由你说拿就拿,退一万步说,是不是起码得让我们知道出了什么事?”

    苗毅淡然道:“顽抗者杀,拿下!”

    一群人立刻刀枪逼来,一拥而上。

    近卫军这边有人扬起武器欲做反抗,却被闻泽挥手阻止了,喝了声:“不要鲁莽!”

    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旦反抗就坐实了他们有反叛之实,何况天策府高手如云,打起来也不是他们这几十号人能应付的,简直是找死,唯一的活路只能是束手就擒,他不信苗毅真的敢无缘无故杀他们,天庭那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就这样,近乎束手待擒,一个个当场被制住,收缴了身上的东西,闻泽粗着脖子呐喊道:“牛有德,你这是蓄意加害,我要向天庭申诉!我要…”话没喊完,立刻被身边的人出手点哑了。

    “好酒好菜招待,不要委屈了他们。”苗毅手一挥,“带下去!”

    内宅阁楼上,身披战甲的慕容星华登上了阁楼,慢慢走到了飞红的身边。

    她也是刚接到杨召青通知,加强内宅戒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飞红偏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被大殿方向给吸引了,只见闻泽等人被带出了大殿,押往了地牢方向。

    两人同时暗吃一惊,面面相觑,这抓的明显都是近卫军的人,大人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可又觉得不可能,凭苗毅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有造反的资格。

    而飞红早就察觉到了苗毅这边要出什么事,现在这动静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她忍不住回头问了句:“慕容将军,这是出什么事了?”

    慕容星华摇头,心道,我还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议事大殿内的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抓捕的人马悉数退出后,徐堂然等人一个个心惊肉跳,刚才真是把他们给吓到了,差点以为要对他们动手,此时一个个慢慢靠近大殿中央,惊疑不定地看着苗毅,心里都在猜测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何之前一点端倪都不见。

    躲在侧殿小间内的杨庆则是一脸无语,他算是切实体会到了自己和苗毅的差别在哪了,堂堂副总督,连个正当罪名都没有,只拿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说抓就抓了,简单粗暴,干净利落的不行,就这样把事给解决了,回头你怎么跟天庭交代?

    徐堂然壮着胆子问了声,“大人,出什么事了?”

    苗毅瞥了他一眼,没搭理,出声道:“麦紫!”

    麦紫出来拱手脆声道:“在!”

    苗毅:“即刻领一百万精锐,秘密入住鬼市,包围信义阁,听令行事!”

    “遵命!”麦紫应下。

    苗毅道:“南宫如玉!”

    南宫如玉拱手道:“在!”

    苗毅:“即刻领五百万精锐,暗伏鬼市附近,无令不得擅动!”

    “遵命!”南宫如意应下。

    苗毅挥手道:“就这样吧,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

    “是!”众人拱手应下,只是心中不免嘀咕,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何点这两个女人?

    众人陆续退出,徐堂然却有些磨磨蹭蹭,貌似不愿走,实在是今天这事太过蹊跷,最关键的是,好像没他什么事,感觉自己不受信任了,这让他很难接受,也有点不安。

    他是靠什么上位的?就是靠苗毅的信任,所以他硬着头皮道:“大人…”

    他想讨事做,再苦再累再危险也心甘情愿,现在就算让他去拼命他也会拍着胸脯毫不含糊,谁知苗毅冷冷瞅着他,打断道:“让你回去歇着,没听见?”

    “呃…是是是!”徐堂然一脸干笑,赶紧退了出去,遵命回去歇着。

    殿内没了外人,苗毅问一旁的杨召青,“伏青他们那边都通知到位了吗?”

    虽然点了麦紫和南宫如玉为将,可他更信任的还是伏青等人,伏青以及幽冥旧部就是他盯着下面一举一动的眼睛,这次自然会安排这些人参加行动。

    杨召青道:“已经通知到位了。”

    杨庆也从偏殿走了出来,还想说些谨慎的提醒。

    谁知苗毅目光只是在他身上一扫,已经起身而去,没有再啰嗦这事的意思。

    杨庆只好作罢,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知道苗毅不会什么都听他的,会有自己的思考,该做决断的时候向来快刀斩乱麻,从不计较后果。

    一出后殿,苗毅手中摸出了星铃笼在袖子里,联系庞贯,请庞大帅来幽冥总督府小聚。

    回到内宅,飞红迎了过来,陪着苗毅一起返回了寝宫,给苗毅解下披风之际,问了句:“大人,妾身刚才好像看到您把近卫军派来的人都给抓了?”

    苗毅转身,伸手挑起她粉嫩的下巴,笑道:“监察左部探子的眼睛果然是雪亮。”

    飞红有点不好意思道:“大人又取笑妾身了,妾身只是怕回头监察左部问起不知该如何应对。”

    苗毅伸手揽住她的柔软腰肢一把勒进怀里,一路摸了下去捏住,呵呵笑道:“没什么不好应对的,把你看到的实话实说,现在就报给监察左部……”

    信义阁,七绝匆匆来到曹满屋内,对曹满禀报道:“东家,情况有点不对,信义阁四周似乎暗中布置了不少的幽冥人马。”

    曹满反倒微微一笑,“没事,不用理会,是我调来的。”

    “呃…”七绝愣住。

    月色下的幽阑庭院中,徐堂然负手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天,又不时低头不语,长吁短叹个没完没了。

    苗毅让他回来休息,又那冷冰冰的态度,他哪休息的下来,榻上辗转反侧好久又爬了起来外出散步。

    一旁的雪玲珑内着亵衣,外罩薄纱,月光下曼妙娇躯若隐若现撩人的很。雪玲珑知道他心情不好,有意这样打扮,准备献上温柔乡宽慰他心情,谁知徐堂然暴殄天物,视她的精心打扮若无物,真是让她好气又好笑。

    “是不是你想多了?”雪玲珑上前哭笑不得道:“你又没做错什么,这不是没把你给怎么样嘛,至于像丢了魂一样吗?”

    “你懂什么,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根本就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大都督身边如今有能力的人是多如牛毛,跟在大都督身边有时候差一步就步步差,兴许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哎!今天我根本就不在大人的关注之内,这么大动静我居然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不妥,这很不妥!”徐堂然连连摆手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忽想到什么似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夫人那边你有没有保持联系,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雪玲珑叹道:“一直听你的,一直有联系,定期问候着呢,夫人说归期不定,再游玩一段时间,让你有什么事直接星铃传讯联系她。”

    徐堂然皱眉嘀咕,“这个风口上跑出去游玩,骗鬼还差不多。”

    雪玲珑好笑道:“谁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难道我还能逼她老实交代不成?”

    徐堂然又抬头问道:“飞红那边呢?最近来往如何?”

    雪玲珑愕然道:“你最近不是说什么妖僧南波闹得人心惶惶,让我尽量不要外出吗?再说了,总督府进出都要搜查,我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有段时间没去了。”

    “你呀!”徐堂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她,就差捶胸顿足了,“搞不好问题就出在这!你也不想想现在在大都督枕边吹风的人是谁,就是她呀!夫人一走,你就连去都不去了,你让人家怎么想,说明你眼里根本没有她嘛,鬼知道她在大都督耳边讲了我什么坏话才让大都督厌了我。我让你尽量不要外出是指不要去外界,又没说总督府,你好糊涂啊!”

    雪玲珑翻了个白眼道:“说要让我和飞红适当保持距离以夫人为尊免得夫人误会的是你,如今嫌我疏远了飞红的也是你,我怎么就这么难做?行啦,行啦,别这样瞪我,我明天就去行不行,犯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

    徐堂然又抓了她的柔荑,交代道:“不要空手去,对了,我前番从外面弄来送你的那件幻彩屏风,你顺便送过去。”

    雪玲珑立马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你送我的礼物,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欢的!”

    徐堂然连忙安慰道:“你怎么这么拗?乖,听话,回头我一定弄几件更好的礼物送给你。”

    雪玲珑咬着娇唇不语,知道那件宝贝保不住了,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天庭,离宫,司马问天大步直入,径直来到了花园内,见到几个妃子正陪青主玩乐,遂站在了不远处等着,朝上官青使了个眼色。

    束手一旁的上官青立刻对说笑的青主躬身提醒道:“陛下,司马左使来了。”

    青主当即挥了挥手,几个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陛下相处的妃子只好有点不情愿地告退了。

    司马问天这才快步走来,行礼之后禀报道:“陛下,安插在幽冥大军那边的探子来报,发现了幽冥大军的异常调动,具体调动了多少人数不明。”

    青主哦了声,问道:“调去哪了?”

    司马问天,“去向也不明,应该是管控了星铃的使用,切断了对外联系。另外接到安插在牛有德身边的探子急报,发现牛有德把闻泽等近卫军派去的将领全部给抓了。”

    青主脸色一沉,“连朕的人也敢抓,那小贼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司马问天:“情况不明,探子也搞不清究竟出了什么事,只知就寝时牛有德接了一个传讯,突然说了声出事了,立马离去,后面才有了抓捕行动。探子也说幽冥大军似有调动,具体去向和原因不明!”(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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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有路缘未尽,血海无涯白骨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狂歌空度日。总之这是由“两个肉包子”引的一系列血案……飞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