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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跃千愁     飞天txt下载     飞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一二四章 苦不苦?

    任谁都看出了七戒大师正在救八戒,苗毅不禁和阎修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群高手解决不了的麻烦七戒居然能解决!这既让苗毅欣喜,又让苗毅后悔不已,欣喜是因为八戒有救了,后悔是早知如此就不该放妖僧离去!

    八戒身上的包越来越少,双眼缓缓睁开了,身上禁制未解除,在七戒大师的法力压制下,身体无法动弹,却在泪流,摇头道:“不要!师傅,不要!老秃驴,我不要你代我受过,是我自己该死…大哥,快拦住师傅!”

    此话一出,旁人悚然一惊,不禁想到七戒大师刚才念叨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难道七戒大师无法化解,只是将八戒身上的转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然不等苗毅有所反应,七戒大师双掌轻轻一推,八戒后仰跌倒。

    “大师!”苗毅迅速半蹲在了七戒大师身边,半扶着他施法查看,其实不用查看也知道情况不妙,那些包经过转移后似乎失去了控制,鼓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如气球般吹了起来。

    苗毅束手无策,慌了,其他人也没办法化解。

    已经完事的七戒大师合十一声,“阿弥陀佛!”脸上、额头上飞快涨起血瘤般的东西。

    八戒连滚带爬地爬了过来,拉着七戒大师的胳膊,对苗毅道:“大哥,快解开我禁制,我能化解。”他准备用戒门功法再将七戒体内的邪法给转回自己的体内。

    苗毅拉了八戒迅速出手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八戒抓了七戒的手刚盘膝坐下。

    啵!啵!啵!七戒大师脸上的血瘤突然一颗颗爆开,喷了八戒一脸的血。

    啵啵声接连响起,七戒大师身上的血瘤一颗颗接连爆开,整个人瞬间成了血人,脸部已是面目全非,身体里面也在传出爆开的闷响。

    站在一旁的苗毅等人惊呆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要!师傅…”八戒手忙脚乱,显然已经是晚了,脸上和身上溅满了七戒的血,抓着七戒的手哭得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泪水崩溃,看着面目全非的七戒直摇头。

    阎修慌忙拿出星华仙草,蹲在一旁要给七戒疗伤。

    面目全非丑陋狰狞的七戒大师缓缓摇头,有气无力一声:“用不了了!”

    苗毅迅速搭了只手施法查探,才发现七戒大师的心脏都爆没了,根本救不活了,按理说应该断气了,可是其体内气息却柔和运转着,吊着七戒一口气不断,但那柔和气息的运转速度渐弱。

    苗毅一只手捂着脑门站了起来,偏头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八戒挣扎着跪在了七戒面前,嗷嗷哭着,身子躬成了虾米一般,脑袋磕在了七戒枯瘦的手背,额头抵触着七戒的手背,抱紧在自己的额头不放,摇头哽咽道:“为什么?师傅,我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总是没好报?”

    七戒大师徐徐无力道:“怎会没好报?若贫僧是好人,对你的好,不是你的善报吗?难道你没感受到好报吗?”

    “呜呜…”这一瞬间,八戒哭的死去活来,痛哭流涕地点头道:“弟子明白了!”

    七戒大师另一只手艰难抬起,放在了八戒的头上,断续无力地问了声,“痴儿!苦不苦?”

    “苦!”八戒哭声嘤嘤地点头。

    “能不能放下…”七戒大师不知还想说什么,已经无力再说完,搭在八戒脑袋上的手无力滑落,脑袋一垂,耷拉在了胸前。

    “呜呜……”八戒趴那没抬头,但是已经感受到了,直接哭的近乎崩溃。

    苗毅闭目抬头,久久不语。

    青月等人虽然不认识七戒大师,但此时此刻皆如阎修一般,看向七戒大师坐化的残破遗体肃然起敬。

    待到苗毅向坐化的七戒大师鞠躬时,一群将领亦跟着一起鞠躬,皆一脸发自内心的尊敬。

    随后其他人退下了,青月退开前,将木娜的遗体放在了地上。

    现场就剩下了两具遗体,还有兄弟两人,一个趴在七戒大师跟前痛哭,一个负手而立仰望星辰。

    待到八戒注意力到了木娜身上,跪爬到木娜跟前抱着久久不放时,苗毅淡然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早就找到了从内部开启修炼宝库的办法……”抱着木娜的八戒痴痴呆呆地将自己偷出南无门藏宝地玩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哭着慢慢讲了出来。

    苗毅仰望星辰无动于衷,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自己这个兄弟一直在骗他,有事没事就说寂寞难耐,其实一直在糊弄他,而八戒也时常跑去和玉罗刹幽会,可玉罗刹却在帮着八戒瞒他。

    “好啊!老二,你真好,骗了我这么多年!多少人想要这安心修炼的机会而不得,原来我所在乎的东西,这么多年一直去拼命努力的东西,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屑一顾。”苗毅露出自嘲神色,低头冷冷斜了眼八戒。

    八戒泪流满面地抬头道:“大哥,我错了!”

    苗毅负手走到他跟前,躬下身去,脸几乎凑到了八戒的脸上,“老二,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给了妖僧什么?我给了妖僧血莲,能助妖僧重铸肉身,一旦妖僧恢复了当年的实力,不知这天下还有没有人能挡住他!你是救下来了,只是不知以后这世上将有多少人要命丧在妖僧的手上,妖僧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你嫂子,不会放过老三,也不会放过我那些亲信手下,我现在不知我究竟是拿了多少人的性命换了你一命,可我能怎么办?看到你,就想起了你爹娘,若无他们的养育之恩,我只怕活不到现在,也没有我今天,所以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也无法当着自己手下的面干出杀自己兄弟的事来,只是我没想到这样会害死七戒大师!林林总总,老二,我罪孽更甚于你啊!”

    “大哥!”八戒痛哭摇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杀了我也行,你不要这样!”

    苗毅站了起来,摇头叹道:“我不骂你,也不打你,更不会杀你,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你大了,我不该再把你当小孩子管着,也管不住你啊!真的管不住啊!”说着慢慢转过了身去,慢慢而行,背对着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以后你可以放心了!你希望自由,那就自由去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如果遇到麻烦就坑个声,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帮不了你的,你也不要怪我,以后再也不会骂你,再也不会打你,以后再也不会管着你了…你师傅待你高低不错,怎么说也是救了你一命,把他好生安葬吧!”

    说这些话时,苗毅整个人的语气似乎苍老了几十万岁一般,慢慢前行,身形似乎有些佝偻,令人难以相信他是那个英气勃勃、霸气十足的南军掌令天王。

    八戒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过于心死,大声喊道:“大哥!”

    苗毅闪身冲天而去,再也没有回头,收拢的人马跟着快速掠向星空深处。

    “大哥……”八戒怔怔呢喃,再看向怀里没了血色的精致面容,埋头久久搂抱在七戒大师盘坐的遗体前……

    数日后,毒星,地下暗河,南无门藏宝库的洞口,八戒合十缓缓走入,身后洞门嗡一声闭合。

    步步登上莲花宝座的八戒看着那条蜿蜒盘旋在莲花中的白蛇,微微一笑。

    最终漫步到坐台上,盘膝坐下,低声吟唱:“非魔非劫,不住不空,无尘无垢,莫撄莫从,勿嗔勿爱,难始难终,拈花向君,如是一梦!”

    双目缓缓闭上……

    灵山,气象万千,瑞气如虹,龙飞凤舞,洁白如玉高塔如林,钟鸣幽幽,佛门弟子八方云集,各方贵宾纷沓而至。

    苗毅、广令公、寇凌虚、腾飞、成太泽,五位天王联袂驾到,灵山也派出了五位身份相当的人亲自迎接,玉面佛也在其中,主动接引了苗毅陪同前往下榻之地,一座耸立的山巅之上。

    山巅有一座清空的寺院,内有愿力凝聚而成的白玉高塔一座,四周还有不少小塔,环境清幽,住地防御人马已经全部换成了苗毅的人。苗毅本人落脚的地方就是寺院内最大的白玉高塔,玉罗刹引路陪同参观,苗毅也屏退了随行人员,二人由内慢慢登上高塔。

    站在塔顶露台上眺望灵山万千气象,那浮荡的氤氲灵气衬托下的景致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没有那种奢华,却显灵山无比凝重的浩大巍巍。

    没了外人,玉罗刹传音道:“大哥放心,青主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佛主不会让青主一家独大,灵山是安全的,有什么动静我会随时通知你。”

    苗毅颔首道:“有劳了。”

    玉罗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究竟出什么事了,七戒大师为何不来了?”她这里已经做好了接应七戒大师的准备,谁知却联系不上了,苗毅只说七戒大师不会再来了,有话见面再说。

    苗毅略默,道:“七戒大师圆寂了。”

    玉罗刹震惊:“这这么可能?他寿限虽然不长了,但应该还有段时间。”

    “可以说是死在了妖僧南波手上吧!”苗毅叹了声。

    玉罗刹又吃一惊,“妖僧?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五章 极乐法会

    然苗毅答非所问,盯着她徐徐问道:“我跟你说过,我让八戒闭关是为他好,他偷偷从闭关修炼之地跑出来与你幽会,你为何不告诉我?”

    “……”玉罗刹无语了,脸上的震惊之情随之凝滞,问妖僧的事怎么扯这事上来了,有些尴尬道:“大哥,男女之情乃人之常情,夫妇之间的私密,岂有随意告知第三者的道理。”

    “原来是这样啊!”苗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有你走着瞧的嘲讽意味,盯着她点头道:“八戒除了与你幽会之外,还与另一个女人有私会,那女人怀了八戒的孩子,八戒带她私奔,不巧撞见了妖僧南波……”之后的事发经过亦是娓娓道来。

    玉罗刹的表情可谓精彩之极,有愤怒,有怨恨,有幸灾乐祸,有心惊肉跳,有难过,怨恨八戒这个负心汉,惊险于八戒的死里逃生,幸灾乐祸于木娜的惨死,难过于七戒大师竟是为了救八戒那个负心汉而死,也明白了苗毅这般问话的用意,若不是她帮着八戒隐瞒,早有苗毅管着,哪会出这样的事,哪会让七戒大师惨死。

    她一时间无言以对,木娜的惨死让她消气不少,七戒大师的死说起来她也有株连的责任,更何况是她多嘴讨好才弄的七戒大师跑来参与这法会,如此这般冲消相抵之下,一时倒也说不上有多怨八戒,不过仍恨恨道:“八戒那个混蛋在哪里?”

    苗毅目眺远方,事发之后云知秋获悉了情况后便主动联系了八戒,八戒只给了云知秋一句‘皈依我佛’便没了音讯,而埋伏在密道入口的阎修也亲眼目睹了八戒进入极乐界,他大概猜到了八戒去了哪里,不过嘴上回道:“救出他后,我跟他说了,以后不会再骂他,不会再打他,以后也不会再管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你们两个,他想去便去哪吧,我不会再过问了。”

    玉罗刹心中唏嘘,暗骂八戒混蛋,她能感觉到,八戒真的把这个大哥给伤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了救八戒把血莲都给了妖僧,一旦妖僧卷土重来,这位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默了一阵道:“八戒归八戒,大哥不要迁怒心湖。”

    苗毅冷冷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玉面佛的面子在,我哪敢得罪你儿子。”

    玉罗刹尴尬,知道这是迁怒于自己帮八戒隐瞒,以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事来,有点心虚道:“一家人毕竟是一家人,大哥这样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八戒那个混蛋,别让我找到,找到了定帮大哥好好教训!”

    苗毅不愿再提这个,岔开了这话题,道:“南波得到了血莲,随时有可能会卷土重来,有些事情又不好公开,南波居然知道那条密道,我怀疑他本就想进入极乐界,所以极乐界这边,你务必在佛主这多提醒,加强戒备。”

    玉罗刹点头:“密道进入这边的出口,看来我有必要安排人去蹲守。”

    苗毅随手递出一块玉牒,“不但有进来的密道,还有出去的密道,你知道便可,不要再对外泄露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也算是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心湖那边你不用担心,若可能,就不要让他再卷入什么是是非非了,我们已经经历的够多了,我不想他成为第二个八戒,也不想他变成七戒大师。”

    玉罗刹接了玉牒到手查看,发现是两条路线图,准备有机会摸走一趟熟悉,颔首道:“大哥说的是,心湖有大哥看着我很放心!”

    苗毅思绪一转,又问:“镇妖塔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收集那么多的恶欲?”

    玉罗刹愣了一下,摇头道:“应该是用来镇压白主和妖主,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当年暗算白主和妖主的事做的极为隐秘,我们不少人直到事发动手才知道是对付他们,连镇妖塔是什么时候炼制好的都不知道,可见其处心积虑,极乐界这边知道其中真相的怕只有佛主的亲信。有一点可以肯定,白主和妖主在镇妖塔内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否则犯不着一直采集天下恶欲。”

    苗毅摇头道:“恶欲不可能镇压的住白主,其中必有蹊跷。”

    玉罗刹哦了声,“大哥何以如此笃定?”

    苗毅修炼的就是星火诀,岂能不知星火诀是七情六欲的克星,凭白主的实力,再多的恶欲也难近白主的身,用恶欲来镇压白主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个也没必要对玉罗刹解释,他又问道:“在你看来,白主那个人的人品怎么样?”

    “人品?”玉罗刹嘀咕了一声,说到这个她的思绪有些迷惘,想着突然忍不住苦笑道:“怕是天下女人大多都梦寐以求的男人,才貌无双,风华绝代,真正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当年不知道多少佳丽倾心于他,愿以身相许,奈何他心有所属,独钟情于妖主弱水,仅凭这一点世间又有几个男子能比上他?不瞒大哥,当年我也曾倾心于他,曾对他说过,只要他愿意,我愿放弃一切跟他,然他根本不予理会。”

    苗毅:“我对你曾经的风流事没兴趣,我是问他人品怎么样,何故来这感慨?”

    “呃…”玉罗刹又不好意思了一把,刚刚实在是想起那人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的确有点说歪了,毕竟已为人母。因她隐瞒闹出了八戒这事,心中有愧,对苗毅不客气的话倒也没计较,略沉吟一番道:“拔剑时白骨如山,藏锋时则是个逍遥侯,亦正亦邪之间,人品倒也说不上什么好坏,是个人不负我、我亦不负人的人,具体的我和他也没什么深交,不太清楚。”

    亦正亦邪?说了等于没说,苗毅略默,这些年他打听到的,有人说好,有人说坏,譬如夏侯拓就说很阴险,有些事情他看不懂,所以他真的很想知道白主的为人人品如何,遂又沉吟着问道:“妖主人品如何?”

    不是有物以类聚的说法么,雪玲珑跟了徐堂然后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就是个例子,所以想从侧面打听一下。

    玉罗刹:“美!美到让我自惭形秽,美到让人没有和她竞争的勇气。”

    苗毅再次提醒道:“我问的是人品!”

    玉罗刹:“美!人品我也只能这样形容。”

    “……”苗毅看着她无语一阵,又问:“能不能带我去镇妖塔看看?”既然来了这里,他多少想摸清一点底。

    玉罗刹摇头:“不能!连我也无法靠近,更别说带大哥靠近…大哥,你好像对白主很感兴趣?”

    苗毅找了个借口,“听闻了一些事情,想印证一下。”

    当天,苗毅等人联袂前往大雷音寺拜见了佛主。

    次日,佛主正式登坛说法,就在大雷音寺的殿前高坐,极乐界有身份地位的佛门弟子云集,苗毅等来自天庭的几位天王前排盘膝而坐。佛主感化不了他们几位,而他们几个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实际上佛主也不需要他们感兴趣,要的就是他们屈居于下在场,要的就是他们的态度,那么多佛门弟子在几位天王的境内立足,谁若是突然不给佛主面子不来了,对其境内的佛门弟子来说影响很大,下面揣摩上意的人太多。

    一连坐这听了几天,中途没有歇场一说,说法结束,苗毅等再次与佛主相见客套一番后才告辞,佛主派人礼送出境。

    在佛主以此为重压倒性排除一切干扰的安排下,连天庭那边都要给面子,一场盛事法会就此顺利结束,天下各大势力配合之下,中途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佛主自然也由此彰显了他在这个天下的存在,也许这才是佛主举办法会的重要原因之一,也难怪之前要对天庭那边施压,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真正是要排除一切干扰。

    回到王府的苗毅又与一位既在情理之中又想象不到的客人会面了。

    正厅内,卸下了伪装的精灵族长老木森站在了苗毅面前,见到这位南军掌令天王,印象深刻,曾经有过的交往想忘记都难,发现南军掌令天王居然是当年完成了那幅填字圆盘的人,木森长老似乎明白了木行宫宫主让他来这里的用意。

    精灵族圣女失踪了,一开始精灵族还不算太慌乱,毕竟八戒留言了是要带木娜去游历,建立在对八戒的信任上,精灵族的寻找心情不算急切,一开始也能和木娜保持联系,可后来木娜失去了联系,精灵族才慌了,找到了木行宫请求帮忙寻找。

    木行宫宫主让他们不要再找了,精灵族哪肯,最后木行宫宫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让木森来找南军掌令天王牛有德寻找答案。

    苗毅的答复如同木行宫宫主一般,叹了声,“长老,不要再找了。”

    木森心弦一颤,“圣女对精灵族意义非同寻常,是死是活总要求个答案吧!不然如何对族人交代?”

    苗毅默了默道:“木娜和八戒遭遇了妖僧南波,遭了妖僧南波的毒手,已经罹难了,还请节哀!”

    “啊!”木森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失声,潸然泪下,别人劝他未必劝的住,但是当年完成了填字圆盘人的话,他只能听着,含泪躬身道:“不敢打扰王爷,小老儿告退!”

    “不急!”苗毅喊住他,皱眉问了句,“是木行宫宫主林海让你来找本王要此事答案的?”

    “是!”木森颔首。

    苗毅眯眼,这件事消息还没传开,林海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消息?还指定木森来找他……(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六章 十万人消失了

    送走木森后,一些想法苗毅暂时摁下,眼前另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血莲已经落入了妖僧的手中,谁也不知道妖僧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但从妖僧放弃在封印之地的做法急于得到血莲便能嗅出一些端倪。

    而输得一败涂地的那场交易,目睹的人太多了,其中有没有别人的探子谁也说不清楚,那些人当时是不知身在何地,但目睹了他和妖僧的交易却是实实在在的。没回来之前一直控制着那些人对外的联系,回来后不可能一直控制的住,十有**迟早要走漏消息。

    这事需要化解,同时还要提醒天下人,妖僧可能要真正卷土重来了,否则靠他一个人防是防不住的!

    急招杨庆来商议此事后,最后通过夏侯拓让夏侯家再次放出了谣言。

    很快,天下各地陆续有谣言传出,牛有德和夏侯家联手设置陷阱对付妖僧南波失手,反倒被妖僧南波将计就计,夺走了来自血魔老祖的血莲,此血莲能助妖僧重铸肉身,妖僧很有可能再恢复当年的实力。

    此消息一出,天下震惊,人心惶惶!

    夏侯家和苗毅接连辟谣都没用。

    事情非同小可,天庭派了上官青亲自前来,询问情况是真是假。

    寇凌虚、广令公、腾飞、成太泽则是法驾亲临南军天王府,亲自询问情况真伪。

    然苗毅一概否认,表示没有此事,纯属谣言,这事他不可能承认,否则解释不清楚,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之后这边才解除了当时大批亲眼目睹人马的严禁,该走漏的消息让有心人走漏去吧。

    很快,天下各地的动静印证了苗毅这边的猜测,他的亲军中果然有其他势力的探子,各地势力加强了对各地的盘查和监管,这正是苗毅希望看到的。

    苗毅为此找了青月和龙信长谈,要求他们务必想办法肃清亲军中的探子,隐隐流露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意思。开什么玩笑,自己的亲卫人马中有外部势力的探子,谁能忍受?有时候一个小差错往往能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而在面临妖僧随时要卷土重来的压力下,苗毅对南军的掌控进度很不满意,一些对下掌控能力不足,进度缓慢,甚至没什么进度的,苗毅发了火,对这种能力不够的人,强行撤换了一批,没什么情面好讲的。

    哪怕是当初幽冥总镇府的的老人,也一样给撤换了。

    其中当然也有一些当初的降将,一位侯爷对此不满,阴阳怪气说有人要过河拆桥之类的,煽动旧部意图施压上面,苗毅毫不留情,直接派兵镇压,直接给血洗了,灭门!

    苗毅一连串雷令风行的手段,从上开始强力施压,逼迫下面给他个交代!

    内宅主院阁楼上,云知秋与一群姐妹赏景谈笑,苗毅身后跟着人在王府内快步而行回来的情形吸引了一群女人的注意,谈笑声陆续小了不少,都有意无意留意着外出回来的苗毅。

    对这王府内的莺莺燕燕来说,牛王爷对她们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需多说,如此环境下,或多或少都滋生了些许期盼。

    云知秋略蹙眉看着龙行虎步而回的苗毅,心有忧虑,知道苗毅最近的压力很大,很忙,忙的几乎没什么时间和她交流,罕见地在南军境内到处奔波,不惜以王爷之尊亲自去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一些事情。

    “你们聊着,我去看看。”云知秋对妹妹们交代了一声,笑着离开了。

    也有人想跟去看看,但是王府内的重地也不是随便哪个妾室想接近就能接近的,大多人还没那个资格。

    临近书房时,云知秋向千儿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通报,轻步走到了靠近书房门口的位置听着。

    杨召青的声音在里面响着:“赵侯一死,在宇文派系的旧部中的确引起不小的骚动,让宇文川去安抚,宇文川也的确是有压力,老部下这样死了,他不声援还要去安抚,确实是为难。”

    书房内的苗毅静默了一阵后,缓缓问道:“宇文川的女儿是叫宇文如梦吧?”

    杨召青小汗一把,这是连自己妾室的名字都不敢确定,这得是多不上心,宇文如梦好歹也是个绝色美人,颔首道:“是的!芳名的确是叫如梦。”

    苗毅手指敲击着桌面,“你通知那边一声,就说本王今晚过去。”

    “是!”杨召青应下,两人随后又谈起了别的事情。

    云知秋略咬唇,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又悄悄离开了。

    当夜,站在楼阁上的云知秋亲眼目睹苗毅去了宇文如梦那边的院子……

    良辰美景,佳期如梦,只羡鸳鸯不羡仙,锦被下,云消雨歇后的宇文如梦脸蛋娇美羞红,光溜溜依偎在苗毅一只胳膊的搂抱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些闲话。

    尴尬稍消后,苗毅提到了正事,“如梦,家里那边还好吧?”

    “嗯!”宇文如梦应了声,不好的也没好说出来,她也知道自己还没有随便提要求的资格,柔声道:“家里面让妾身代为问候王爷,只是妾身一直没遇上见王爷的机会。”

    苗毅抚摸着她柔软腰肢,叹了声,“这都是本王的疏忽啊,实在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下面总有不安分的人闹腾,这样吧,你跟你爹说一声,让他找个合适的时候带上你娘一起来见本王…嗯,将本王的话原话转告!”

    他相信宇文川不傻,应该知道他所谓的‘合适时候’是什么时候,麻烦不解决想必宇文川也没那胆子来见他。

    “嗯!妾身记下了。”宇文如梦乖巧应着,一些应有的性格在这个时候也化为了柔顺。

    “以后若想见本王,若是王妃那边有什么不方便,你可以直接向杨总管通报,回头我会跟杨总管打招呼。”苗毅又许了个特权给她,当然,有些特权能给也能随时取消,就看宇文川那边识相不识相了。

    宇文如梦一听倒是暗暗心喜,玉臂搂紧,身子贴的更紧了一些……

    一座城外山脚寺庙内,一栋塔楼顶部的楼层,精神显得有些萎靡的妖僧南波盘膝而坐,寺庙内的僧侣在塔楼院墙外来往,没人能想到让天下惶惶的妖僧就躲在这里,实在是这寺庙的主持本就是原来赢家安排的人。

    左儿推开小门而入,走到一旁禀报道:“前辈,外面的风声依然很紧,牛有德编造的谣言还在传。”

    南波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血莲已在我手上,我现在需要跟他计较什么谣言吗?他现在是走夜路给自己壮胆,不要理他,回头有找他算账的时候,我要的东西操办的怎么样了?”

    左儿道:“正在寻找下手的目标,这个不难,只是求个小心谨慎罢了,只要前辈恢复了,随时可以下手,现在下手太早的话,那么多人养活还得费心。”

    南波:“临门一脚了,不要再出什么漏子。”

    左儿道:“是,绝对会做到万无一失的!”

    转眼便是三年后。

    三本堂内,寇凌虚坐在桌后,手指敲着桌面,沉声:“十万人的一座城,怎会一夜之间不见了人影?”

    他境内世俗的一座城池内的十万人口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男女老幼全部不见了,别看只是十万凡夫俗子,却是直接惊动到了他这里。

    唐鹤年:“这事的确蹊跷,经查,应该是有人先布阵将整个城给笼罩隔绝了,然后趁夜将城中人口全部虏走了,这速度除了修士应该没别人。”

    寇凌虚:“城中土地、城隍、门神之类的是干什么吃的,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情吗?要他们有什么用,全给本王砍了!”

    唐鹤年:“王爷,土地、城隍、门神之类的也消失了,甚至连一座寺庙内的僧侣也全部消失了,有些地方略有打斗痕迹,估摸着是有人先摸清了城隍土地之类的底,先控制了他们,才动手虏了人口离去,否则事发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旁的寇铮肃然道:“还有佛门中人,那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如他所言,的确是瞒不住了,事情很快直接捅到了天庭,连一群天庭大员都在议这事,十万俗世凡人也许在这些人的眼里如同蝼蚁一般,可事态的性质不一样,这是整个城的人消失不见了,惊动了监察右部亲自派人去查。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乱子,消息并未扩散,但苗毅这种级别的天庭大员自然很快收到了消息。

    朝会一散,苗毅就接到了消息,徘徊在亭台楼阁中的他慢慢停步,怎么会出这样的怪事?意识到了不妙,摸出了星铃联系在小世界的血妖确认。

    将情况讲了遍后,问:你说过妖僧想要利用血莲重铸肉身需要大量的鲜血,你觉得这事和妖僧有没有关系?

    血妖:我不能确认,不过很可能有关系,一般修士谁会不管男女老幼全部给虏走?老弱病残又做不了什么。

    苗毅:也就是说,如果真是妖僧干的,那就说明妖僧已经开始着手重铸肉身了,成功的几率高不高?

    血妖:我不知道他需要重铸什么样的肉身,若是一般修士的肉身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若是没把握怕也不会浪费血莲去尝试。

    苗毅:如果是妖僧干的,他重铸肉身后你觉得他要多久才能恢复早年的实力?

    血妖:我不知道,按理说肉身是肉身,修为是修为,重铸肉身后要重新开始一步步修炼,可妖僧既然如此急于求成,怕是不能以常理揣摩…这都是我造下的孽,是我把重铸肉身的法门传给了他,贫僧罪孽深重!

    苗毅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安慰了一句:这也非你所愿,你当时是被他给控制了!(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二七章 破茧重生

    两人结束联系后,苗毅心绪难宁。

    血妖说是她的错,然而有些因果关系连苗毅自己也说不清楚,若不是他当初和血妖之间的恩怨,血妖又怎会遇见八戒,又怎会落入妖僧的手中?往远了说没有妖僧当年蛮横天下的所作所为也没如今的事。再远点说,没有早年天下人对妖僧的敌视,又岂会造就一代巨擘妖僧南波?许多事情当中来来往往的恩怨纠葛,谁也难说一定是谁的错,除了各人和各方的自我立场,其他永远牵扯不清。

    苗毅目眺蒙蒙细雨笼罩的远方,轻轻一声叹息,纵有天眼也难看清这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因果循环不断,也许七戒大师的所作所为才是对的吧……

    一处深入地底的地下洞***南波挥袖抛洒出大量五极晶石,在一块挖掘好的池子里布阵,在池子周围捆摆着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妖兽。

    当池子布置完成,五彩晶石已经镶嵌满了整个池子,形成诡异图案,多看两眼便有目眩的感觉。随着南波大袖一甩,池子中间的一块金属盘上散发出了法力波动,四周的几支金属管道发出咕嘟声,紧接着有红色血水喷涌而出,倾泻入五彩池子,很快整个地下空间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经久不凝的血波充盈荡漾在池中,站在南波一左一右的左儿和赢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屏息不去闻那刺鼻的血腥味,就连左儿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两人清楚知道这座大血池是牺牲了多少人性命酝酿出来的,眼前的情形再想想那些人,头皮和手脚都感觉发麻。

    待到灌注入血池的鲜血停止了喷涌灌入,南波翻手抓出了血莲,施法将霞光灿灿的血莲抛向空中,定格后缓缓落下,血莲直直落进了血池中间的法盘位置。

    白玉莲藕没入血水中的瞬间,南波神情明显紧张了起来,见到血莲无动于衷地固定在了金属法盘上,血水几乎将并蒂而生的荷叶和莲花给淹没,隐隐能见血水下的霞光,血莲却没有任何反应,南波口中不禁念叨了起来,“醒来,醒来,醒来……”

    足足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血莲还是没任何反应,南波嘴唇紧绷,两眼死死盯着血莲,有些东西毕竟是从血妖口中听说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他也从未经历过,心中相当没底,极为忐忑。

    左儿和赢月不时互相看上一眼,眼前的情形虽然让人有些受不了,可毕竟是赢家残余势力复出了巨大代价才得到的,若是不能成功,对她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又过去半个时辰后,两人目光忽紧盯血池内,南波的目光也瞪大了几分。

    血水下的隐隐霞光正在渐渐暗淡下去,直至霞光刹那收敛,全部消失。

    很快又见血水下有暖红光泽浮起,一道暖色红光从根茎部位贯上,缓缓漫向血莲枝叶。直到暖色红光漫布整株血莲叶面和莲花后,血莲枝叶似乎在轻轻且慢慢抖动,枝叶似乎舒展开了几分,不再像个死物,灵性光泽莹润,血莲似乎获得了新生一般,又似在如饥似渴地饱饮血水,血池内的血水水位貌似正在逐步下降。

    南波顿时兴奋的两眼冒光,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道:“醒了,醒了,血莲苏醒了!”

    回头又朝两人喝道:“快快快!按我预设好的去做!”

    左儿拔出宝剑,闪身而去,血池周围捆住的显了原型的妖修逐一被左儿快速切开了血脉,鲜血从一只只狰狞妖兽的血管中喷出,注入了血池内。随后迅速凌空施法驾驭喷涌出的妖血注向血莲所在位置,渐渐在血莲根部围绕血莲形成一个漩涡。

    而赢月则拿着储物镯往血池内投放了大量的隐隐约约人影,男女老幼的形象皆有,只有隐约的人影形态,竟然全部是阴魂。这些阴魂一被放出,明显有惊慌四散的趋势,南波双掌合十,嘴中开始念念有词,立见那些阴魂变得失魂落魄一般,蹚在血水中朝血莲走去,一靠近血莲便身形一矮,被血水漩涡给卷了进去。

    待到那些阴魂全部消没在血莲根部,血水漩涡也渐渐平息下来,那些妖兽的鲜血也已流尽,一切都在南波的计算中,精心筹备的计算完美!这些并非血妖告诉他的,是他自己对血妖所传法门进行了详细研究后作出的改进,没把握他也不敢拿这仅有的一株血莲乱试验,在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称的上是天赋奇才!

    然血莲那小小身躯如饥似渴的吸收能力实在是惊人,巨大血池内的周边池壁上的血线还在慢慢下降,可见血莲还在慢慢吸收,不过血莲茎叶上却出现了一条条青色和黑色的丝线,令南波双眼再次放光,兴奋的目光。

    赢月和左儿回到了他左右,忍着难受的环境仔细观察,这种情形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见识到的。

    待到血莲近半枝叶露出了血水水面时,血莲终于停止了吸收,通体暖色红光流转,石室内亦能隐隐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东西在酝酿,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存在于冥冥之中。

    最后,蓄满了能量的血莲似乎爆发了,莲花中爆发出了璀璨血光,直冲穹顶,照亮了整个石室,一股异样气息由血莲扩散向四周,在石室内荡漾,同时有血雾从血莲上散发出来,景观神奇动人,血光渐渐形成了云蒸霞蔚的奇观,只是那血色云雾中隐隐有青黑两气缠绕其间。

    左儿和赢月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吃惊神色。

    “果然如此,哈哈……”南波张开双臂遥遥迎抱,兴奋地仰天哈哈狂笑不止。

    待到情绪平静下来后,又霍然回头左右道:“你们退下,守在外面,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闯此地!”

    “是!”二人应下,开了石门离去后,又再次将石门封闭。

    南波缓缓闭上了双眼,合十盘膝而坐,金光灿灿的神魂脱壳而出,轻飘飘落入血水中,步步踏波而行,宛若凌波微步,直面血莲,神魂与血莲相融后快速缩小,凌空化成一团金光落在了莲蓬上,血莲恍如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火炬,血波倒影,摇曳生姿。

    金光顺着莲蓬的孔眼渐渐渗入,隐见金色柔光融入血莲之中,慢慢向根茎部位下涌。

    足足一天一夜,金光才全部隐没血莲,令整株血莲多了一层淡金色。

    如此情形足足数天之后,又见血莲底部涌起白光灌入枝叶,仿佛在枝叶中形成了脉络。

    此后,血莲开始一天天长大,变粗,长的有点变形了,被绷直了一般的长大。

    三个月后,血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外表黑褐,内部隐显红光。

    又三个月后,血莲已经彻底看不出了血莲的模样,臌胀如一支黑色的大萝卜插在血水中一般,而池子里经久不凝的血水已经被吸收降低到了快见池底。

    就在一个月圆之夜,皓月当空之际,地洞血池内的黑褐‘大萝卜’表皮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裂纹中红光闪烁。裂纹越来越多,密布红光如蛛网,‘大萝卜’却在快速鼓吹膨胀,最终砰一声炸响,雾气澎湃向四周,内中红光一闪而逝,弥漫的红雾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步履蹒跚,似乎还不习惯行走。

    雾气渐散,蹒跚人影在室内夜明珠的照明下轮廓渐渐清晰,一个赤条条的光头汉子现身,高高的鼻梁,高高的颧骨,厚厚的嘴唇,面颊消瘦,长相颇有异域风情,但身材高大,四肢修长,体躯肌肉结实清晰出一块块完美的肌肉线条,肌肤无暇如白雪。

    蹚着没过脚面的血水,不着片缕的赤身汉子似乎渐渐习惯了行走,鹰隼般的目光看着自己抬起的双手,十指不断张开又抓握。走到血池池壁旁,汉子很是费力地爬了上去。

    结果走到封闭的石门前,又出现了问题,汉子发现自己只是凡人的血肉力量,根本无力推开石门,不禁张嘴发出求助,然啊呜了几声根本无法发出正常的语调,反复调整嗓音才发出了极不稳定的音调,“开门!开门……”

    外面似乎没什么反应,他又从一旁捡起了一块石头,用力敲击着石门,砰砰声中,外面终于传来了赢月的施法回应,“师傅,是你吗?”

    没错,汉子正是重铸**获得新生的妖僧南波,用力发出声音道:“是我!开门!”

    反复说了几遍,又用石头敲了几次门,直到外面的人施法渗入里面略作查探,才听清了他的话。

    嗡!石门霍然左右打开了。

    眼前赤条条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左儿和赢月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上下打量之际,才发现南波坦诚到非常无私的地步,不该看的东西也被两人看了个清楚,两人赶紧偏过头去,赢月羞的一脸通红。

    南波却不以为意,一只手伸到了两人面前,艰难道:“衣服!”

    左儿赶紧拿出了一套灰衣僧袍给他,南波毫不避讳,就在两人面前穿戴好了,面无表情地赤足从两人跟前慢慢走过。(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八章 杨庆喜欢的女人

    血腥味已经随着打开的石门涌了出来,两人快速回头查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巨大石室,暂时也无心去收拾,快速尾随在妖僧南波身后,仔细从后面打量妖僧南波,尽管知道妖僧要借助血莲重生,可亲眼目睹到了活人现身,还是好奇和惊奇,刚才因为妖僧的无私,两人都没好意思仔细看他的长相。

    不过两人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明显察觉到了妖僧的步伐有失沉稳,有点轻浮不稳。

    赢家残余势力追随妖僧是为什么?不就是希望他日能东山再起吗?容不得不关心,赢月试着问了声,“师傅,还顺利吗?”

    南波突然停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脚底肌肤太过柔嫩,赤足走着有点硌脚,抬头看向前方,此处深入地下,想要凭自己此时的脚力走出去,怕是做不到,语调不稳道:“已经成功了!”

    “那您的身体…似乎有点虚弱。”赢月提醒了一声。

    左儿怕她说错话惹的妖僧不高兴,忙帮着圆了一句,“前辈应该是刚刚重生,肉身还不适应。”

    南波也没有讳言,毕竟接下来的事还要他们协助,“也可以说是没适应,这具肉身重生,看似体魄强健,只是虚有其表罢了,质地其实和新生儿差不多。我现在法力全无,甚至不如神魂状态,神魂与**还在契合中,压制了神魂的效能,许多术法无法施展,基本上没有什么自保能力,一个凡人小子也有可能杀了我的肉身,我如今的状态是我修行以来最虚弱的时候,需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给我时间恢复!”

    左儿点头道:“前辈放心…只是不宜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否则容易露馅,不知前辈要多久时间恢复,晚辈好提前做周全计划!”在拿话试探。

    南波头也不回,目光沉稳地看着前方:“我需要锻体,还需要进行一些打基础的修炼,这点必不可缺,没有基础后续的提升难以做到,给我十年时间,肉身基础应该可以打好。十年后应该可以放开进度,最多一万年的时间,恢复我当年的巅峰实力应该没问题,所以这期间,务必让上下的人保持静默,不能让人发现我的踪迹,有什么委屈,等到我恢复实力后一并帮你们讨回来!”

    “一万年…”左儿叹了声,“就怕下面人会等的着急!”

    南波慢慢回头看向二人,“直接告诉他们,我已恢复肉身,以后这天下是由他们来掌控,现在的隐忍都是为了以后!”

    “明白!”左儿颔首……

    转眼就是十年后,碧波滚滚的沙滩上,妖僧南波赤着上身湿漉漉从海中走出,原本肌肤如雪,如今已是肤色古铜,结实肌肉越添爆炸般的力量感。随着上身从海面走出,身后海面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影,一条黑白纹路长达七八丈的海蟒被他一只手拽着尾巴给拖上了沙滩。

    站在椰林下的左儿迎了过来,妖僧单臂发力,直接将庞然大物给甩出海面,甩到了沙滩上,方冷冷问道:“准备好了吗?”

    左儿颔首道:“已经为前辈准备好了。”手指了一下山脚的洞穴。

    妖僧在沙滩上留下一行足印,不疾不徐地走入了山脚的山洞。

    洞内的地下空间如盆地,中间一处平台,平台四周是从暗道拥入的环形海水,走入的南波站在洞内崖壁上向下看去,只见平台中间的一根铜柱上绑着一个汉子。见到有人进来,那汉子挣扎了一下身子,却无法挣脱,嘴巴上也勒着一根铁链,在那朝上方的南波直呜呜。

    南波眉心浮现白莲法相,屈腿弹身而出,人纵空翻腾如苍鹰,顺手捞住了上方悬挂的一根铁链,整个人顺着铁链滑下,落在了绑人的铜柱上,身子向后一翻倒下,两腿顺势夹住了铜柱背对着倒挂下滑,与下面被绑的汉子对撞在了一起。

    两人头顶对头顶抵在了一起,下面的汉子还在呜呜,南波却向左右张开了双臂,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被绑的汉子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身上开始冒出白烟倒卷而上,被南波呼呼吸入七窍之内。

    而那汉子的容貌却随着白烟的流逝在快速衰老,半个时辰后,白烟渐淡,老态龙钟的汉子也停止了动弹,双眼慢慢闭合上了,没了声息。

    倒挂的南波抬腿一蹬铜柱,整个人翻飞而下,落地时正是盘膝合十静坐姿态,双手分开,缓缓搭在了双膝上,渐闭双眼陷入了死寂中。

    站在地下空间山崖上方的左儿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暗暗心惊之余却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若是按常规途径修炼又怎么可能恢复神魂境的巅峰……

    时光匆匆百年。

    烟雨蒙蒙,杨庆负手在一处楼阁,眼神迷惘,思绪不知飘忽去了哪里。

    廊桥另一头,一袭白衣长裙的苏韵慢慢走来,如水墨画中人,走来站在了杨庆边上,转身一起对外赏景,顺带笑了声道:“杨先生在想什么?莫非又在想你那终身大事?”

    时间总是能淡却许多东西,有人,有事,有物,也有感情。

    如今的苏韵对昊德芳的那段感情也渐渐远去,不能说忘情,但人不会总沉浸在一种情绪里面,迟早总是要醒来的。当年的悲伤无法延续至今,过去的事情看不见摸不着渐渐淡去,现实的人和事却是鲜活在眼前不断加深印象,两相此消彼长,所以说时间总是最无情的东西。

    也不能说苏韵已经忘记了昊德芳,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人又怎能忘记的掉,存在心中,留下更多的是遗憾难忘,某个时候免不了触景伤情,要死要活的悲伤真的是远去了。

    对当年不惜一死保全她的昊德芳来说,这正是昊德芳希望看到的,希望他不在后她也能好好的。

    对于杨庆,苏韵如今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加之在王府的身份相当,两人比较容易靠近,更何况有苗毅和云知秋为二人创造机会,现在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吧。只不过杨庆这个朋友很不讲究,苏韵对他的来历背景一无所知,而杨庆对她的来历背景却是一清二楚,这让苏韵总感觉有些吃亏,不过长久接触下来,杨庆的头脑也是让她自叹不如,这越发让她好奇杨庆的来历,更好奇那张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

    杨庆回过神来,看她一眼,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终身大事?”

    苏韵抱臂胸前,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点什么,有时候女人与女人沟通,比你们男人方便。”杨庆早年跟她说过,他喜欢一个女人,是一见钟情那种,不过那女人对他没意思,这张面具便是为那女人而戴,不得其芳心誓不摘下。

    于是苏韵越发好奇了,能让这种多智近妖的男人如此中意的女人必不是俗人,否则凭这男人所依附的权势和头脑没理由搞不定,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真的被杨庆撩拨的很想见见。

    杨庆叹了声,“我说,你这么关心我喜欢的女人干嘛?”

    苏韵呵呵笑道:“不是想早日让你摘下面具见见光嘛,免得一天到晚见不得人。”

    杨庆亦呵呵道:“你那么想摘下我面具,那你动手摘好了,我不躲避。”

    苏韵翻了个白眼,若没那见鬼的誓言,她还真就摘了,有那誓言她摘了算怎么回事?

    杨庆目光一闪,补了句,“那个女人你也认识,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还是不提的好。”

    “我认识?”苏韵顿时惊奇了,皱眉苦苦思索起来,到底是哪个女人能符合对方说的条件。

    杨庆斜了眼她的样子,嘴角勾了一下,又补了句,“不过你还别说,若是你出面的话,也许这事还真有成的希望,不对,你尽力的话,这事肯定能成,就怕你不愿帮。”

    苏韵目光连闪,“我说杨大先生,既然我能帮上你,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犯得着这样耗吗?快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人,回头我一定尽力撮合!”

    杨庆摇头:“说出来,万一你不帮,又让你知道了底细,岂不让我难堪。”

    “能帮上我一定帮,快说,别扭扭捏捏!”这么多年的谜团有可能解开,苏韵有撕开他嘴巴的冲动。

    杨庆转身看着她,突然正色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苏韵:“当然!”眼中满是期待。

    杨庆却拖拖拉拉道:“此事事关我颜面,你发个誓吧。”

    “帮你达成美事,你还要我发誓?”

    “……”杨庆立马当什么也没说过。

    “好好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苏韵发誓,若是我能帮上而不帮,让我不得好死!”

    “我要你不得好死干嘛?我面子丢了,你不得好死又有什么用?唔…不如这样,若不帮,你发誓下嫁给我好了。”

    “姓杨的,别过分了!”

    “这样才叫公平,我若把这么私密的事情说了出来,让你知道了是谁,你不帮我的话还得看我笑话,我总得拿个同等的笑话来牵制你吧?”

    苏韵懒得理他,转身又继续欣赏外面的烟雨景致。

    杨庆瞅她一眼,眼中含笑不语,也转身继续欣赏外面的美景,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心里却在嘀咕,循循善诱设局吊了你这么多年,已经揭开了一角闻到了味,就不信你忍的住这好奇心!(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九章 云若双大婚

    他其实也熬的辛苦,可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是急不来的,昊德芳刚过世你就想让苏韵另投新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急只会适得其反,需要时间去平复。

    两人无言赏景,屋檐下雨滴答,苏韵偶尔斜上杨庆一眼,见杨庆完全是故意找借口好不提这事的样子,她心里跟猫爪挠似的,耗了一顿后,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貌似漫不经心问道:“你确认我能帮你达成?”

    杨庆叹了声,“能达成又怎样?”

    苏韵又转身换了笑脸,“说说吧,究竟是谁?你放心,我不笑你,真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我没必要拿这事消遣你。”

    杨庆哭笑不得道:“你不帮我也拿你没办法不是?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笑话我?”

    苏韵好奇道:“你如此忌惮,不会是喜欢上了王爷的哪个女人吧?这王府内宅的确有些个姿色不错的…”

    “……”杨庆惊为天人的看着她,他女儿就是王爷的女人好不好,这女人还真敢想!鄙视一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韵心中略安,若是王爷的女人,这忙她可不会去帮,不是就好办了,叹道:“朋友一场,看你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也不忍不是?说吧,我郑重承诺帮你这个忙。”

    杨庆无奈道:“不谈这事好不好?”

    苏韵讥讽道:“整天戴着面具不摘,你累不累?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那人是有夫之妇?”

    杨庆:“别胡说,人家还是未嫁之身。”

    既不是王爷的女人,又是未嫁之身,苏韵越发奇怪了,“那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你把情况告诉王爷,王爷能不帮你?只要王爷愿帮,就算是青主的女儿,估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杨庆道:“个人**,不说也罢。”

    这胃口吊的,苏韵有抓他一脸伤的冲动,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刚说我发誓你就说的。”

    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女人能让这种男人这般忸怩。

    杨庆惊讶看着她,“你不会真发誓吧?”

    苏韵似笑非笑道:“你反悔了?”

    杨庆:“反悔倒不至于,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发这种誓。”

    谁说不会?苏韵冷笑一声,直接张口就来:“我苏韵发誓,这事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一定帮,若是不帮,我便嫁于你杨庆,此誓天地可鉴,绝不反悔!如何?现在能说了吧?”

    她话一落,杨庆亦毫不犹豫道:“此人是王妃身边的人,姓苏名韵,就站在我眼前!”

    “……”苏韵目瞪口呆。

    杨庆静静看着她。

    两人对望凝视许久,苏韵脸色一沉,真的生气了,“姓杨的,这样有意思吗?不愿说就算了,我一片诚心想帮你,何必如此戏耍于我?”她还以为杨庆在找借口撇过。

    谁知杨庆立马竖起一掌道:“我杨庆发誓,一见钟情爱慕之人就是你苏韵,绝无虚言,若有半分假意,天诛地灭!”

    “……”苏韵刹那一脸怒色,第一念头就是扭头而去,可一想到刚才的誓言,才发现自己钻进了杨庆设的圈套。

    誓言在先,她帮杨庆是她嫁给他,不帮违背誓言也是要嫁给她,左右都跑不了,这算什么?

    反应过来后,有点恨的牙痒痒,她认识杨庆之前杨庆就戴着面具,说面具是为心爱的女人而戴,纯粹是误导她,让她压根不可能往自己身上去想,如此拙劣伎俩居然让她轻易就上了当。

    “玩这种小伎俩有意思吗?”苏韵冷冷一声,调头就走,快步离去。

    杨庆却是好整以暇地两手一背,微笑目送她离去,也没指望发这个誓就能让苏韵立马答应,不过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圈套,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吗?如此这般了,后面有的是办法逼她就范!

    两人能在这‘谈情说爱’也是有原因的,苗毅和云知秋都不在王府。

    月色下,无量星圣殿外,苗毅和庞贯漫步在山崖边闲聊。

    之所以会和云知秋来到炼狱,是因为云知秋最疼爱的妹妹云若双大婚,这次的婚事也实在是搞的云家头疼,之前的云家无论帮云若双相中了哪个,云若双都看不上,联姻这种事情云家不为是一回事,云若双那性格也没办法逼她喜欢不喜欢的人。而这次大婚也是云家被云若双给逼得没了办法,因为是一个云家根本看不上的小白脸,那小白脸也不想娶云若双,因为觉得云若双不像女人太刁蛮了,偏偏云若双看上他了,最后居然用邪门歪道的不正当手段把那小白脸给‘***了,还‘***了很多次,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还干脆利落地怀上了那小白脸的孩子。

    云家被云若双的所作所为搞的没辙了,只好也采取不正当手段逼那小白脸入赘了。

    苗毅和云知秋知情后也算是哭笑不得,不过苗毅认为那小白脸的看法没错,云若双的确不像个女人,他早年可是领教过那个‘罗双飞’的,谁娶谁倒霉,所以对云若双能干出这种荒唐事来那是一点都不奇怪,挺同情那小白脸的,入赘云家?那彪悍家风可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就好像看到一只小羊羔进了狼群。

    大婚仪式过后,苗毅先回了这边,他的身份如今也不好陪着一群人热闹个没玩没了,他在大家也不自在。

    一番闲聊谈了点外面的局势后,苗毅对庞贯表明了态度,机会合适的情况下,会让庞贯复出,目前让庞贯先在这安心呆着。

    庞贯闻弦知雅意,略挑眉道:“看来你还真有问鼎天下的雄心…只是你和夏侯家搞在一起,青主怕是不会对你善罢甘休啊!”

    苗毅道:“南波随时可能会卷土重来,他现在怕是不敢搞的太乱给南波钻空子,只要我不给他下手的机会,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唉!你自己看着办吧…笑笑那孩子不坏,是我对不起她,帮我照顾好她。”庞贯叹了声,见到远处云知秋回来了,遂道:“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回去睡了。”

    苗毅呵呵笑道:“怎么,修炼资源不够吗?”

    庞贯:“趁这机会多在家陪女人,多生孩子!”

    “嗯,是桩美事!”苗毅颔首,目送其离去。

    再回头,发现落在一旁身上略带酒味的云知秋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不禁奇怪道:“怎么了?”

    “没什么。”云知秋摇头,但眼中的复杂意味却是难以消散,实在是之前陪云若双聊天的一幕让她难言。

    云若双拉她喝酒,借着酒劲说了些胡话,说姐姐抢了她的男人,说本是她和苗毅先在一起的,苗毅起于微末时她陪着苗毅同甘共苦时还没姐姐什么事,她一直喜欢苗毅,但是姐姐嫁给了苗毅,她没了办法,换了别人的话,她肯定要抢回来的,凭什么啊?不然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要了那小白脸就是觉得小白脸身上有苗毅的影子,都那么傻!

    总之云若双啰啰嗦嗦了一大堆。

    好吧,云知秋就当她是喝多了,可知道怕不是酒话那么简单,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苗毅感觉她有点古怪,狐疑道:“真没事?”

    “真没事,双儿嫁人了高兴!”云知秋微笑伸手挽了他胳膊,并肩看着星空下的波澜大海。

    苗毅呵呵一笑:“是该高兴,不过估计有人高兴不起来,那丫头可没个女人样,你那个妹夫以后怕是有罪受了。”

    云知秋淡淡一笑,看着他,认真问道:“双儿在你眼中难道就那么不堪?”

    苗毅歪嘴一乐,“我不做评价!”

    “你不懂女人…”云知秋螓首歪在了他的肩头呢喃一声。

    懂不懂女人,苗毅不太在意,他早就没了这方面的心思,另开话题道:“时光匆匆百年,妖僧到现在一直没反应,也不知何时会跑出来兴风作浪,我也不可能一直干等着,如今南军大势在握,我准备去荒古死地静修……”

    几日后,两人正式告辞,临行前苗毅与六道高层站在山崖之上话别。

    一对新人也来送行了,毕竟苗毅夫妇是因为他们婚事特意跑来的。

    一旁,肚子微挺的云若双和云知秋说笑。

    一个白白净净相貌英俊的男子相伴在边上,名叫楚原,正是云若双的夫君,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和云知秋不熟悉,加之云知秋的身份地位在那。

    与六道高层话别之后,苗毅走了过来,笑道:“你们姐妹还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云若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对他死皮赖脸道:“姐夫,正和大姐说呢,以后我们夫妻可要靠你罩呢,你可不许不管玩一视同仁那套,必须特殊对待!”

    云知秋脸上笑吟吟,眼神却是瞅瞅苗毅又留心着云若双的神情。

    “呵呵!”苗毅笑着拍了拍楚原的肩膀,虽没给什么保证,但以亲昵举动做了回答,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已经不会轻易许诺什么,又对云若双颔首道:“走了,你们夫妇多保重!”

    云若双夫妇立刻并排拱手道:“姐夫、姐姐一路保重。”

    云知秋深深看了若无其事的云若双一眼,那晚的醉话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至少表面上看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苗毅牵了云知秋的手迅速掠空而去,下面一群人拱手目送。

    人影急速消失在苍穹之上,云若双嬉笑的脸上方渐渐流露出怅然若失……(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零章 中了那混蛋的奸计

    返程回到王府后,云知秋知道苗毅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肯定要召人问事,正准备离去,走上台阶的苗毅却回头喊了她一声,“秋姐儿,咱们聊聊?”

    云知秋愕然,跟了过去。

    苗毅在正厅坐下后,才问道:“你这一路上好像有心事?”

    云知秋在茶几另一旁坐下了,貌似惊讶道:“有吗?”有些事情她不想提,尤其是不想对苗毅提。

    “有!”苗毅颔首,很肯定,正色道:“很久没见你这样过…你那样子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流云沙海风云客栈见过。你娘家有什么事还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云知秋心中刹那一片温柔,看向苗毅的眼神也透着温情,心中暖暖的,原来这个男人一直记得她喜怒哀乐的样子。

    默了默,她忽然叹了声,“双儿那丫头我对不住她,委屈了她。”

    苗毅诧异道:“你一直挺疼她的,哪委屈她了,我真没看出来,难道是因为把她摁在了炼狱之地?她的性格你知道的,在外面非惹出什么事来,在炼狱也是为她好,应该也不算委屈她吧?”

    云知秋摇头,一脸惆怅道:“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双儿性子野,从小就是个不愿委屈活的人,我这次是真的委屈了她,大大委屈了她!”

    苗毅狐疑道:“究竟出什么事了,对这婚事不满,不至于吧?这可是她把楚原给迫害了!”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女人家的一点心事罢了,和你无关,你忙你的吧。”云知秋伸手在苗毅凑来的脑袋上推了一把。

    她起身正准备离去,雪儿跑来通报,说杨庆求见他们两个,她只好又坐下了。

    不一会儿杨庆来到,也没别的事,就是把他和苏韵摊牌的事说了下。

    “……”苗毅和云知秋双双目瞪口呆,对杨庆真正是惊为天人,这种事真正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苗毅歪靠在茶几上,手捂额头笑的难受,他无法想象苏韵当时是个什么反应。

    云知秋则哭笑不得道:“杨庆,没你这样做的,这般使诈,你让苏韵怎么看你,你让她情何以堪?”

    杨庆叹道:“我也是没办法,她和昊德芳那层窗户纸总得有人去捅破,不然她自己总以为自己还是在昊德芳的世界里,谁在外面叫她都没用,叫不出来的,只能是行非常手段!她自己捅破了窗户纸比谁去捅破都强。”

    云知秋琢磨了一下,对苗毅道:“好像有那么点道理,是吧?”

    苗毅摆手呵呵道:“别问我,这种事我搞不来,我不懂!”

    云知秋再回头杨庆:“你把这事告诉我们是什么意思?”

    杨庆:“是想请娘娘出面代为周旋一下,让她给我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云知秋苦笑道:“这事我说…她也不见得会给你机会,还是你自己去找她更合适。”

    杨庆:“最近天天去她宅院拜见,连门都进不去,所以才请娘娘代为周全。”

    云知秋两手一摊,“这事她未必给我面子,我去说情人家也未必会见你,这事我总不能勉强吧?”

    杨庆颔首道:“我知道自己近期难见到她,才天天去她宅院拜见,也知道她这次未必会给娘娘面子,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发誓下嫁的事娘娘知道了,她知道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事。”

    “……”云知秋哑口无言。

    苗毅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明白了杨庆的意思,人家压根就没指望能见到气怒之下的苏韵,天天跑去见纯粹是做样子,故意让苏韵拒绝的,如此他才有借口请云知秋出面。

    说白了,就是杨庆想让苏韵知道发誓下嫁的事外人已经知道了,可杨庆又不想让苏韵觉得他杨庆在以此胁迫她苏韵,免得被苏韵厌恶了,于是故意连连登门被拒绝,然后一副被逼无奈才告知云知秋的样子请云知秋帮忙,回头估计苏韵得想用脑袋撞墙!

    这是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苗毅心里嘀咕一声,苏韵被这家伙给盯上了也是倒霉,求爱也这样玩,谁吃得消?

    这事苗毅是不好出面的,云知秋被求上了,何况当初活捉夏侯拓时答应了帮忙撮合的,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次日,云知秋便来到了苏韵居住的小园,痛斥杨庆的鲁莽,让苏韵给杨庆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当然不会说让苏韵答应杨庆遵守誓言的事。

    苏韵一听这事有其他人知道了,顿时抓狂,真正是情何以堪,火冒三丈立刻让杨庆来见她。

    杨庆好说,也立刻赶到小园,当着云知秋的面对苏韵赔礼道歉。

    谁知苏韵也不是吃素的,冷笑一声,“我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既然发誓许诺了,自然会遵守,嫁你可以,可我并未说什么时候嫁你,只要你等的起,好说!”

    杨庆微微一笑,这种回答早在他几种腹稿盘算之中,当时苏韵一发誓他就针对誓言内容中的漏洞做了各种推演,也做了各种后手准备,此并未超出他的预料,遂问:“不知要我等多久?”

    苏韵断然道:“三十万年!若三十万年后,你还喜欢,我就嫁给你!”

    坐一旁的云知秋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暗暗苦笑,心道这两人还真是棋逢对手了,没一个吃素的,三十万年?不说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人都成老太婆了,杨庆娶你作甚?

    杨庆平静道:“这要求有点苛刻。”

    苏韵蔑视道:“怎么,等不起吗?你自己不愿等可不能怪我不守誓言!”

    杨庆反问:“若三十万年后你不嫁怎么办?”

    苏韵:“你这是想让我再发个誓吗?”

    杨庆:“那倒不必,只要你答应一件事,等上个三十万又如何?”

    苏韵:“卑鄙小人!我犯得着再答应你什么吗?”

    杨庆微笑着拿出了一块玉牒,施法在其中写下了一些东西,扔给了苏韵,继续说自己的,“一个很简单的条件,答应死后与我同穴便可!”

    苏韵一看,果然是份死后同穴的契约,抬头冷笑道:“你自己慢慢做梦去吧!”玉牒直接扔了回去。

    杨庆接到手中,摇头叹道:“嫁给了我,死后同穴很过分吗?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吧?既然愿意三十万年后嫁给我,死后同穴有何不可?如果连这点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小小要求也不能答应,请问苏先生您有遵守誓言的意思吗?”走近,手中玉牒再次递上。

    苏韵没接的意思,略蹙眉,盯着递到跟前的玉牒,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杨庆说的有理,真要嫁给了对方,死后同穴很正常,咬牙道:“我不答应又如何?”

    杨庆平静道:“先生若出尔反尔,我会把先生誓言的事公开,让先生去自辩!”

    “你…”苏韵勃然大怒,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天下人都知道她和昊德芳的事,让人家怎么看她,冷冷道:“我答应了你,你能保证不说出去!”

    杨庆发誓道:“我若再说出去半个字,你可以杀了我,我绝无怨言,王妃娘娘在此可作证!”说着面对云知秋拱手道:“娘娘,还请做个见证,若我违背承诺,苏韵杀我不用担负任何责任,是我自愿的,王府也不用追究苏韵任何责任!”

    云知秋摸着额头,看这两人斗法,实在是有趣,也让人头疼,做这个见证合适吗?

    在苏韵饱含怒气的目光注视下,云知秋无奈道:“好吧,随便你俩,只要你们愿意,我就做这个见证吧!”

    杨庆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玉牒,苏韵一把夺到手中,怒气冲冲地将这契约给签了,打下了法印,甩回了杨庆手中,喝道:“滚!”

    杨庆检查过玉牒内容确认没问题后收了,拱手道:“告辞!”

    云知秋干咳一声,继续呆着也尴尬,也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她也想看看杨庆究竟在搞什么鬼。

    两人离去后,苏韵火气难消,抓了茶盏连续斟茶灌了几杯下去消火。

    出了亭子转身回屋,刚走到台阶上,苏韵突然脚步一顿,“啊!”忽怪叫一声,双手捂面蹲下了,发出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中了那混蛋的奸计……”

    她如此文静模样的人加上她一贯的身份能出现如此无脸见人居然直接蹲在地上的失态情形几乎从未有过,至少很罕见,这次真的快被杨庆给虐哭了。

    院子里的丫鬟们见此情形都很惊讶。

    王府正厅内,云知秋和杨庆回来了,听云知秋把情况一讲,苗毅也是忍俊不禁,问道:“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同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这样折腾人家有意思吗?”

    杨庆莞尔道:“死后同穴,夫妻应有之事,她签下这个,和嫁给了我有区别吗?有这个在手,谁还能否认她是我的女人?估计等她冷静了下来,应该也能反应过来吧!”

    “……”苗毅和云知秋一起张大了嘴巴,闹了半天在这等着,这也太阴险了吧!

    云知秋算是服了他,唉声叹气地提醒道:“三十万年呐!”

    杨庆拿出玉牒在手晃了晃,微笑道:“连名分都定下了,是她亲手定下的,她已经知道自己成了我的人,若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等三十万年才能拿下她,那我杨庆不如自尽以谢天下!”(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一章 显圣境界

    如此豪言壮语,云知秋佩服归佩服,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站在女人的立场,她是不喜的,她只想问一句,杨庆这样做让秦夕情何以堪?虽然这世道男人多妻妾很正常,可杨庆无视秦夕的存在,如此自信满满要拿下苏韵的说法和手段百出洋洋自得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她不喜。

    不说别的,假如是苗毅敢这样干,她云知秋铁定跟苗毅拼老命。是!王府内妻妾成群是不错,可那是另有原因,她面对这世道也就认了,但苗毅若敢公然和杨庆这般作为的话,她绝不接受!

    也的确是世道如此,在苗毅看来,杨庆这般作为也没什么,相对来说杨庆在男女方面还是比较自律的,所以只当是看了个好笑的热闹。更何况他暂时也没了让杨庆再回炼狱的打算,炼狱人马已经借杨庆的手整合的差不多了,苗毅不想让杨庆再继续把持下去,免得尾大不掉。

    说白了,就是不想炼狱兵权落在杨庆的手上,从炼狱回来前,他和六道高层的一番商议正是有关这事,将炼狱的大权进行了划分,而参与云若双大婚只是个契机罢了,等于把杨庆在六道那边的权力也给架空了。

    他回来时把青菊也从炼狱给带了过来,没提再让杨庆回去的事,杨庆自己也没提回炼狱的事。

    苗毅不知道杨庆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掌管炼狱事物那么多年,他苗毅从炼狱回来后杨庆居然连炼狱的事半点儿都没提及,问都没问一下,就好像炼狱的事跟他杨庆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一副热衷于征服苏韵的样子,全部精力放在了谈情说爱上的样子。

    苗毅不管杨庆是不是知道了或有什么想法,但杨庆配合的态度他很高兴,只要杨庆乖乖配合一切都好说,别说一个苏韵,只要他苗毅拿的出来,哪怕是千个万个苏韵,只要杨庆想要他都会给!

    一切尽在不言中,苗毅可没云知秋的那般腻味反感,只淡笑着叮嘱了一句,“美人虽好,先生别耽误了正事才好!”

    “是!”杨庆拱手应下。

    荒古死地,不断撕裂的虚空入口处,苗毅闪身落地而出,观察着四周走了一程,挥手放出了黑炭。

    来这里修炼,自然要把黑炭一起带回来修炼,黑炭如今能在这里飞行,还可以充当脚力。

    再见荒古,现身的黑炭很兴奋,身形猛然拉长,化成了黑色巨龙腾空盘旋,仰天一声长啸,宣示了自己的归来。

    在荒古的时候,他惦记着出去玩,在王府那边他又经常惦记着要回来看凤族玄女,实在是在外面被苗毅管的太严了,苗毅到了那个位置要做表率,不会纵容亲信胡作非为造成不良影响,试问黑炭呆在王府还有什么意思?

    在这里,他可以撒欢地到处溜达,可以敞开了瞎玩,相对来说更自由,更何况还有他喜欢的凤族守护玄女。

    凌空乱舞一阵兴奋后,见苗毅猛然弹跳了起来,黑炭迅速冲了下去,脑袋一托,载了苗毅嗖地飞向不灭天谷……

    弹指一挥间,三千年!

    不灭天谷熔浆湖畔的山脚下,浩浩荡荡的灵雾快速收敛,熔浆湖畔的一块岩石渐渐显现,露出苗毅盘坐的真身,灵雾急骤吸收入苗毅的体内,而在苗毅眉心一朵光影般的金色火焰纹法相突然绽放光华,璀璨夺目,十几里外可见,而苗毅周围出现了大范围的法力波动,极不稳定的法力波动。

    苗毅双手连拍连掐出指诀,拼命压制体内滚滚澎湃的法力,必须控制住,不能失控!

    山上龙焰池内,游龙般的烈焰霍然变化成了一只威武狰狞的火焰龙头,一双火眼盯着洞门外闪耀的光华。

    几个时辰后,光华渐渐收敛,那紊乱的法力波动也渐渐稳定了下来,烈焰龙头又轰然崩溃,再次化作了游龙般火焰。

    盘坐在湖畔岩石上的苗毅双掌自胸口缓缓下压至丹田部位,眉心一点光华彻底收敛,光影般的金色火焰法相彻底实质般地贴在了眉心,一朵淡金色的火焰纹!

    苗毅霍然睁眼,双目中精光四射,法力运转,双臂猛然震开,整个人由一化十,九个一模一样的苗毅从盘坐的本体上弹射而出,落在了后面的山脚,高低不平站位,一起盯着湖畔盘坐的苗毅背影,又互相打量彼此。

    缓缓吐出一口气的苗毅再次闭上双眼。

    另九个苗毅突然各自飞奔而去,在巍巍高山上四处驰骋纵横。

    本尊盘坐不动,感受着十人间完全如一人的感觉,真正的心有灵犀,十人的所见所闻皆互相存在于每个人的知觉中,这种感觉真的很玄妙。

    缺点苗毅也渐渐感受到了,分身的法力消耗是不可持续的,就好像注满了能量在慢慢消耗,无法再生,除非分身也打通修炼途径自我修炼,可那样的后果苗毅不敢尝试,真要那样的话,一旦分身自立修炼打破了平衡,有了自我独立自主的意识,就很有可能变成另一个人,不会再与之归一!

    而一个人的法力给十个人去同时使用,法力的消耗也是惊人的!

    九道分身到了山顶又狂奔而下,陆续冲向湖畔盘膝而坐的身影,逐一撞融进了主体内。

    苗毅再次缓缓睁开了双眼,微露笑意,修为正式突破到显圣境界……

    天宫,星辰殿,破军来到,大步直入,只见殿内除了青主还有上官青和司马问天,青主不在其位,与另两位同站殿中碰头嘀咕着什么。

    破军上前对青主行礼,“陛下!”

    青主嗯了声,对司马问天颔首道:“情况你跟他说一下。”

    司马问天看向破军干咳一声,破军则冷冷瞅着他,不知他要说个什么东西。

    司马问天报之以笑脸,“是这样的,牛有德早有不轨之心,左部一直在奉陛下旨意监视,如今可以确认牛有德大部分时间都在荒古死地修炼。”

    破军淡然道:“还用现在确认吗?荒古死地适合牛有德修炼,入口处又囤积了重兵,加强了防守,用屁股也能想到牛有德肯定常入荒古修炼,还用监视?”

    一句话就把监察左部的辛劳给贬的一文不值,青主脸上略露古怪神色。

    当着陛下的面这样说,司马问天顿时笑不出来了,“话不能这样说,若不监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在里面什么时候不在里面吗?”

    他这话说的没错,苗毅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直呆在荒古死地不出,外面有事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的时候,他也是要出来的,里外往返也是正常的事情。

    破军漠然道:“我需要关心这个吗?”

    “……”司马问天被他噎的没话说,赶紧看向青主,那意思好像在说,他这样搞,事情没办法谈下去。

    “咳咳!”青主出声圆场道:“说正事。”

    司马问天略颔首,又继续对破军道:“几路人马中,牛有德虽是后起之秀,却占了后发的优势,南军人马的整合程度强于其他几路,加之牛有德素有不臣之心,依我之意,当觅良机除之!”

    你能有这种?破军不是看不起他,斜了眼捋须不语的青主,猜也能猜到是青主的意思,问:“你左部惯干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犯得着跟我商量吗?”

    司马问天有点冒火,“没有左部的偷偷摸摸,哪来左督卫的堂堂正正!”

    “好啦!”眼见两人要吵起来,青主出声压了下,“不是让你们吵架的,是让你们想办法除贼,说正事!”

    破军直接问青主,“陛下是想让近卫军暗杀南军掌令天王吗?先不说此事失手的后果将让天下大乱,牛有德身边重兵环绕,想暗杀基本没有得手的可能。”

    上官青笑着接话道:“所以左部才一直在打荒古死地的主意,牛有德在外界身边肯定明里暗里布有重兵保护,可是荒古死地不一样,那里面根本不适宜大军长期久呆,所以牛有德不可能在里面布置大量人马,这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破军:“是机会不错,可荒古入口有牛有德的大军严加防守,事关牛有德的安全,检查也必定严密,近卫军人马如何混的进去?”

    上官青点头道:“所以左部这些年花了不少功夫,荒古入口的人马中已经有人被左部收买,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可将近卫军的暗杀人马给送入。”

    破军默了默,皱眉道:“牛有德的大军不宜在里面久呆,近卫军也同样不宜在里面久呆,万一牛有德出来后,长期不进去,送进去的人马被闭在里面岂不是自寻死路?”

    司马问天接话道:“左督使多虑了,这些年在那边安插的探子一直在仔细留心这事,已经摸出了牛有德的进出规律,结合其他方面的消息,可以做出判断,这些年牛有德将主要心思放在了修炼上,出来处理过事情后又会尽快返回荒古,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

    上官青又帮着打消破军疑虑,“就算不巧之下碰到牛有德突然长期不入荒古,左督使也不用太过担心,实在不行的话,陛下会找个借口提前下旨派兵进荒古清剿邪灵,然后趁机将里面的人马给悄悄带出,绝不会让近卫军的弟兄白白送死!”(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二章 荒古伏兵

    破军看看青主,又看看上官青和司马问天,不见高冠和武曲,可见为了保密行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也看出了青主是非除掉牛有德不可,牛有德和夏侯家勾结在了一起,已经成了陛下的眼中钉,这些年怕是一直在时刻寻找下手的机会,不容其坐大!

    然而这事他也只能是支持,尽管他认为妖僧南波才是最大的威胁,按理说要先联合牛有德的力量除掉妖僧南波方为上策,可是妖僧南波看不见也摸不着,几千年过去了也不见妖僧有任何动静,牛有德可能会带来的危害却是摆在眼前的现实,陛下这边不可能因为妖僧而因噎废食,无视牛有德继续这样壮大下去。

    略作沉默后,破军问道:“陛下想让左督卫派多少人马?”

    青主道:“你秘密准备一千万人马,随时备用!”

    破军皱眉:“一千万人马?若是外面的守卫闻讯闯入支援的话,怕是会有些麻烦。”

    青主:“并非朕不想多调人马,而是一千万人马已是极限,这事不见得人一去就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太多人马长期不见的话容易让人生疑,此事决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会错失良机。至于外部守军会不会支援,还是要看你那边的动手效果,快速解决掉了牛有德,南军群龙无首必将分崩离析,整个南军不可能再听个死人的与朕的近卫军对抗!若是迟迟解决不了,朕就算再加派人马,外部守军也一样会杀进来支援牛有德,之后援兵更是会源源不断,进而把其他几支人马给卷进来!破军,难道一千万精锐还拿不下一个牛有德吗?朕再派一支影卫协助!”

    影卫的案子交给监察左部和近卫军联手去查,终究是没能查出什么结果来,加之后来的谣言中又点出是妖僧南波介入了营救林傲雪的事,这边也怀疑郭延庭是不是被妖僧给控制了,有上官青在青主边上敲边鼓,事情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而带来的直接后果是,青主明显不敢再把个人内部核心防卫全部交给影卫,近卫军取代了影卫的部分职责。

    破军最终拱手道:“臣遵旨!”

    “好!”青主抓了他的手腕,细细叮嘱道:“务必和司马这边配合好咯,记住,此事务必严密封锁消息,不得有任何泄露,绝不可出现打草惊蛇的情况!”

    平常破军虽然经常和青主对着干,然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青主不找武曲,而是找破军来办,从某个角度来说,又可见青主对破军的信任。

    破军颔首:“臣明白!”

    凡夫俗子不知几世轮回,千年又千年,转眼又是五千年。

    古冰原一冰窟中,灵雾散去,苗毅虽已突破到了显圣二品,但此时的眉心法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这就是所谓的显圣藏真!

    双眼睁开,苗毅摸出了星铃,是阎修来讯,夏侯拓寿限快到了,这次是真的快到了,夏侯拓想见他!

    所谓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其实苗毅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如今的夏侯拓,不必因为如今的夏侯拓而打扰自己的修炼,可凤凰再落魄和土鸡还是有差别的,底蕴不同!至少落魄的凤凰还有和苗毅沟通的渠道,还有见面的可能,土鸡再活蹦乱跳终究是土鸡,苗毅连注意到的可能都没有,这就是现实。

    苗毅收了星铃便出了冰窟,放出一只冥螳螂,驾驭腾空而去,没打扰黑炭的修炼。

    飞跃过起伏不定的荒凉大地,抵达不断撕裂的虚空出口后落地,收了冥螳螂,苗毅又再次摸出星铃与外界联系。

    外界荒古入口,大军人马迅速调动,戒备四周有无可疑敌情是其一,诡谲白光旋转的大阵关闭,虚空出入口在消退的白光后面出现。

    不一会儿,苗毅的人影快速闪出,一支在外部等候的亲军人马迅速迎上,护卫着苗毅离去。

    入口驻军人马开始整收,就在大阵开启重新封闭入口之时,一名叫苏辉煌的红甲大将目光迅速四扫,趁人不备之际突然从手上弹出一只储物镯,在白光封闭入口之前,储物镯遁入了入口之内。

    苏辉煌又迅速留心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发现,重重松了口气,表面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自己所部人马身后进入预定方位,实则依旧心惊肉跳,这事一旦被发现了,毋庸置疑,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在大军之中逃都没办法逃。

    可是没办法,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一旦被盯上了可就由不得你,拿不住你的软肋人家也不敢冒这险用你。

    实际上他早就被授意做这事,以前苗毅也不是没进出过,只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因大阵开启时他所在的方位不见得每次都有利于他出手,防御人马一直在调动变化,目的也正是为了防备被有心人利用。有时他所处的位置有利,苗毅却不出来,等到苗毅出来,他的有利位置又被调整没了,这次终于被他撞到了机会。

    星辰殿内,青主负手等着,上官青和司马问天在旁。

    破军匆匆来到见礼,青主示意他不必多礼,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沉声道:“左部那边已经得手了,接下来可就要看你这边了!”

    破军心中暗暗感慨,为了等这么个下手机会,上千万人马默默隐藏了几千年,真正是用心良苦,一旦失手他怕是难辞其咎,不得不小心谨慎道:“陛下确认牛有德很快会回去吗?”

    这个青主也不能保证,司马问天沉吟道:“难以保证,这次牛有德离去也有点奇怪,根据南军其他方面传来的消息看,南军境内似乎没有什么大事,不知牛有德这次为何会突然离开。不过机会难得,那边安插的几个人轮流值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逮到此机会,焉能错过,错过后将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何况那一千万人马已经送进去了,怎么样都要试试!”

    “言之有理!”青主颔首一声,盯着破军沉声道:“通知你的人做好准备!”

    破军则再次提醒道:“陛下,你可要想好了,事情无绝对,一旦失手…”

    青主一口打断道:“就算失手又如何?他如今的实力还不敢和朕翻脸,吃了亏也不敢声张,朕顶多损失那一千万人马,何况朕不信这一千万人马收拾不了他,朕的胜算远大过他!朕意已决,开始吧!”

    “臣遵旨!”破军用力抱拳应下,随后摸出了星铃下达命令,神情凝重。

    荒古出口不远处的戈壁上,一只储物镯静静躺在地上感受着此地古老的气息。

    静躺了许久之后,安安静静的储物镯忽震颤了一下,接着砰一声震响爆开成了金属粉尘,十一条人影从粉尘中窜了出来。

    十一人相视一眼,中间为首的魁梧汉子名叫西门无野,乃是左督卫指挥使破军的副手之一,为了这次的任务不惜出动了左督卫副指挥使,可见上面对这次任务的重视。

    十一人一露面,西门无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打了个手势,身边十人又迅速挥手放出千人。

    千人得令,立刻朝四面八方狂奔而去,四处搜索查看。

    没办法,此地太过特殊,修士无法飞行,当然也准备了飞行坐骑,但一般的飞行坐骑也难吃得消这里的环境,暂时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而此时飞的太高也容易暴露,万一牛有德在这里设置了不惧邪气的眼线呢?

    一团灰色迷雾缠绕而来,西门无野身形微动,嗡一声,体躯冒出烈焰,顿时将侵袭而来的灰雾给烧的滋滋作响,无法入侵其分毫。

    很快,左右十人身上也陆续冒出烈焰,抵御这鬼地方的邪气,此来的十一员主将悍然都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人,可见为了能顺利在此刺杀苗毅是花了心思的。

    不但是十一员主将,那些散开侦查的千人身上也陆续冒出烈焰。

    待得到四周搜查清理的探子回报,确认没有发现任何埋伏的眼线后,西门无野对左右颔首道:“按预定的埋伏计划,开始准备吧!”

    十人迅速散开,朝早已设定好的方位驰骋而去。

    而西门无野本人则在出口一带放出了百万大军,转瞬,密密麻麻的近卫军人马覆盖了出口区域。

    “啊!”

    一团粉红色雾气荡到一人战甲上,迅速收缩成血色流光,渗透进了战甲的缝隙中,快速侵蚀血肉之躯,这人猝不及防之下没搞懂什么情况,便如同遭遇偷袭一般,发出一声痛呼惊叫。

    不仅仅是他一人,百万大军一出来,不少人撞上各色迷雾免不了,实在是此地飘飘荡荡的古怪迷雾太多了,而这迷雾又初步具备了些许灵性,发现生灵会主动粘过来。一时间突然着道的人实在不少,到处响起惊呼声,大军出现了骚乱不安,这么多人不可能大家都是修炼火性功法的。

    关键上面为了保密,之前大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要执行什么任务,也不知道要来什么地方,不知进了荒古死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待到反应过来,纷纷施法抵御那雾气时,又发现那雾气的侵蚀能力惊人,连护体法罡也能侵蚀,这样搞下去迟早要法力耗尽,无法支撑太久。(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三章 姑妄言之

    也不需要让他们以法力支撑太久,这边既然敢把人带来设埋伏,肯定就有所准备。

    近卫军的军纪还是值得肯定的,随着西门无野一声令下,骚乱的大军迅速安静了下来,分片就地埋伏,直接掘开地面,大军躲藏在了地下,以大量的防护阵分团体来抵御。尽管邪气能察觉到生气开始渗入地下侵蚀防护大阵,不过这边携带来的能量补充不少,足够抵御不少时间。

    外部则有一些修炼火性功法的人迅速将地面给恢复了原样,旋即离开此地奔赴远处的高山上躲藏,做观察哨。

    而埋伏在出口的大军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切断苗毅的逃路,以及预防阻击外部援军。

    至于其余各地的埋伏人马主要目的自然就是为了伏击苗毅。

    对于有善战之名屡屡以弱胜强的牛天王,没人敢轻敌,完全做好了苗毅一旦露面立刻攻击不给留任何防范准备时间的准备,务必一击将苗毅置于死地,否则后患无穷……

    静室内,夏侯拓垂垂老矣,盘膝静坐在石榻上,闭目枯坐,阎修在一旁看着。

    石室大门嗡声敞开,苗毅大步走了进来,云知秋和杨庆相随左右。

    夏侯拓闭目不动,苗毅走到跟前,恭敬道:“天翁,不知召我来有何吩咐?”

    夏侯拓缓缓睁眼,目光浑浊地微微一笑,声音沧迈无力道:“砧板上的鱼肉,岂敢有吩咐一说,老朽要走了,家人也见不上,只能是见王爷最后一面,倚老卖老吧!”

    苗毅自然知道他召自己来见面不会是见最后一面那么简单,问:“天翁有话直说。”

    夏侯拓呵呵一声,“不知外面如今的局势如何,夏侯家的状况又如何?”这些问题他也只能是问苗毅,问阎修的话,阎修未得命令不可能告诉他任何情况。

    苗毅:“大的局势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夏侯家基本上还是老样子,保持着原来的运转,不过曹满已经浮上了台面,在青主的力推下,六千年前恢复了本名夏侯满,正式入主天翁府,出入朝堂。他比夏侯令强,上上下下都平衡的还不错!”

    夏侯拓苦笑摇头,“平衡的不错是王爷给的,夏侯家的明暗势力被王爷摸的一清二楚,族老会也在王爷的控制下,王爷若不想他平衡,他又哪来的平衡可言呐。”

    苗毅:“事到如今,想必天翁也不会太介意这个。”

    夏侯拓道:“夏侯家因我而兴起,也将因我而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冥冥之中的事情只能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王爷当引以为戒…若说没一点牵挂是假的,老朽想知道王爷最后会怎么处置夏侯家。”

    苗毅略默,直言不讳道:“要么为我所用,要么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夏侯拓微微颔首,“是个大实话,那能否给老朽一个面子,给夏侯家留条活路如何?”

    苗毅摇头:“这个我不便答应,因选择权不完全在我手上,而是要看夏侯家的人最后怎么想,若顺从本王,本王则可以考虑,若心有不甘,本王怕是难怀妇人之仁!”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说什么敷衍的假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以用在死者身上,也可以用在对死者之人身上。

    夏侯拓也不强求,退而求其次道:“那可否容夏侯承宇善终?”

    室内几人相视一眼,苗毅目光闪烁,奇怪道:“天后娘娘为何能让天翁如此善待?”

    夏侯拓轻叹道:“夏侯家在我手上这么多年,别的事情我也许没做到,但基本上也没干出过拿女儿终身来联姻的事,大多是遇上喜欢的愿嫁则嫁,不曾勉强过,夏侯家的子弟也多享富贵,哪怕最后因我而终,我也不欠他们什么,唯独承宇那丫头,这么多年让她受委屈了,是老朽欠了她的,于心有愧啊,若老朽还能影响夏侯家,自然是要保她善终的,而今,老朽也只能是求王爷了!”

    苗毅唏嘘一声,“好说!我答应了,若真有我说的算的那一天,只要夏侯承宇自己不找死,我尽力保她善终!若最后不是我说的算,我也会将天翁的这个要求转述给那个能说的算的人,想必对方也不会不给天翁面子,天翁能放心否?”

    夏侯拓欣慰点头,抬了抬眼,“不知王爷对付妖僧可有胜算?”

    说到这个,苗毅眉头皱了起来,“不瞒天翁,血莲已经落到了妖僧的手中,妖僧已经多年未有任何动静……”把大概情况讲了下。

    “呵呵,看来王爷还是免不了有妇人之仁…”夏侯拓苦笑不止,最终一声叹,“南波在修炼一途上乃天纵奇才,旷古绝今,他涉及的修炼功法极为繁杂,这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关,对各种术法的涉猎之广无人能比,既然已经被他摸到了恢复肉身的门道,凭他在这方面的本事,怕是不会有什么失误,这么多年没动静,十有**肉身已经恢复。而他早年能快速崛起,是因为他掌握有一门奇功,能吸收别人的修为炼化为己用,依我曾经所知,最多一万年,他的修为必重回巅峰!”

    “一万年…”苗毅眉头紧锁,杨庆等人亦皱眉盘算时间。

    夏侯拓:“妖僧此时当属潜龙在渊,不鸣则已,一鸣必然搅动风云,王爷当小心呐!”

    苗毅见他有点无动于衷,忍不住问:“据说妖僧能掌控轮回,难道天翁就不担心?”

    夏侯拓叹道:“已然如此,老朽担心又有何用?没那精力了,也轮不到我操心了。他若拘我轮回,再拉我回来算账,若能恢复我的记忆也未必是坏事,老朽未必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可能,能把他打落神坛一回,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二回?呵呵,总之妖僧太过逆天,必不容于天地间,此獠既能干出打断大道轮回之事,最终怕是难有善终,必遭天谴,就算我们不行,迟早也会出现能收拾他的人!倒是王爷自己,青主那边不得不防!”

    青主要杀自己苗毅早已知道,不禁哦了声,纯属客气道:“天翁有何高见?”

    夏侯拓闭了闭眼,有点气弱,稍蓄精神,再开眼道:“荒古死地,王爷多小心,兴许有一劫!”

    荒古死地?几人相视一眼,不知他为何特意点明荒古死地,苗毅问道:“怎讲?”

    夏侯拓慢吞吞无力道:“青主我太了解了,王爷与夏侯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足以让青主欲除之而后快,王爷能稳坐王位到如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爷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南军,几位王爷互为倚助相处的还不错,再有夏侯家的支持,青主想从大层面推翻王爷的可能不大。大层面不行,他就不会放弃从小层面下黑手,王爷如今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青主必然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否则不会客气,可见王爷平常出行身边必有重兵护卫,是难以下手的,王府内的戒备必然更严。排除掉这些可能,南军又被王爷牢牢抓在了手中,王爷当有了闲心修炼,若荒古死地真是最适合王爷修炼的地方,这些年来,王爷怕是会常去吧?荒古不是屯聚重兵防护的地方,正好下手,青主应该早就盯上了。”

    苗毅:“荒古出入关隘在我的控制之中,想进入荒古刺杀本王,也得先问问本王答不答应,岂由青主肆意妄为!”

    夏侯拓也不辩解,也没那精力去争辩,自说自话道:“荒古不是屯兵之地,必无重兵保护王爷,但青主也摸不清王爷在荒古的底细,仅派影卫进去刺杀的可能性不大,刺杀南军掌令天王不是小事,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也不为过,所以青主必然会派入重兵执行,当属近卫军无疑,能让青主托付如此重事者,不会是武曲,破军当仁不让,整个天庭,青主真正最信任的人其实是破军!而调动太多人马不太可能,容易被人察觉,太少了又怕失手,近卫军出动个一千万人马是最合适的量。王爷想知道青主有没有图谋不轨,不难查出,夏侯家在近卫军有些人王爷是知道的,王爷只需查破军统领的左督卫那边,看看有没有消失的人马,重点查破军手下心腹大将中有没有多年一直没露面的人,破军必派要员亲自出马,若有的话,王爷当多加小心,青主很有可能在伺机而动。当然,外面的情况我不清楚,也许近卫军有出别的任务,但外面的情况王爷是清楚的,近卫军有没有长期用兵的地方应该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姑妄言之,老朽就是随便唠叨两句,王爷听听就罢,不必当真!”

    他说是随便唠叨两句,但旁听的云知秋双目中已经流露出惊疑不定神色,似乎不知想到了什么。

    苗毅不动神色,见夏侯拓说完这些话已经露出极为疲惫神色,当即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他先歇着,除了阎修外,其他人随后出去了。

    一出静室,苗毅神情凝重,直奔书房坐下了,沉默许久盯着桌子上的笔架淡淡问了句,“近卫军的那些人还没消息吗?”

    他说的是他在近卫军的那些旧部,按常理是会定期联系的,五千年前却突然有十几号人同时失去了联系。

    云知秋咬了咬唇道:“一直没有消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略顿,又缓缓补了句,“都是在左督卫那边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四章 白老三?

    杨庆一听,插了句,“是王爷在近卫军的旧部吗?”

    云知秋颔首道:“没错!有十几个。”既然问到了也没什么好瞒的,那些旧部的事杨庆知道。

    杨庆又忙问:“都是在左督卫那边的人?”

    云知秋牵强一笑,点了点头,那些人一直是她这边负责联系的,所以那些人的情况她最清楚。

    杨庆:“失去联系多久了?同时失去联系的?”

    云知秋:“有五千多年了吧,突然都失去了联系,之前还以为是不是天庭发现了什么,否则哪会这么巧同时有十几个都消失了,然而其他人都没事,这又让人疑惑,青主若是发现了什么,不难发现其中规律,王爷当年的旧部怕是早已被一网打尽,哪会只抓这十几个?之后也有点怀疑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被控制了对外联系,又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任务要潜隐这么多年,如今被夏侯拓这么一点拨,让人想不做联想都难。”

    杨庆沉吟道:“夏侯拓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想把一支人马从王爷眼皮子底下送进荒古谈何容易,王爷这么多年进出荒古都没事,可见青主那边还没有得手,五千多年…难道这么多年青主那边一直在等机会?若真如此的话,这青主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云知秋道:“青主是夏侯拓一手扶起来的,他肯定比我们更了解青主,既然夏侯拓已经这样说了…”盯着苗毅奉劝道:“王爷,夏侯拓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不管事情是真是假,荒古那边暂时还是不去的好,不妨先把情况确认了再说!”

    苗毅心里也有点发沉,若真被夏侯拓说准了,被一千万近卫军给包围的后果可想而知,沉声道:“秋姐儿,让咱们在近卫军的人小心查探一下,我这边再让夏侯家族老会的人暗中查一下!”

    “好的!”云知秋点头应下,忽又叹一声,“没想到夏侯拓这个时候居然会提醒王爷这个。”

    苗毅抿嘴不语,杨庆徐徐道:“夏侯家捏在王爷的手上,若这次真被他算准了,王爷就欠他一个人情,至于这个人情将来对夏侯家有没有用…总比没这个人情的好。”

    苗毅想的却是别的,眯眼道:“若青主真做了这预谋,荒古入口的驻军中怕是混入了奸细,否则不可能做这打算……”

    次日大早,久别如新婚的苗毅尚与云知秋相拥而眠,突然接到星铃传讯,迅速起身穿戴。

    云知秋一只胳膊扯了被子挡在胸口,半支起身子问道:“怎么了?”

    苗毅回了句,“夏侯拓不行了,我去看看。”

    云知秋立刻扯了一旁的袍子披裹上,快速下榻帮苗毅穿戴,待苗毅走了后,她又迅速收拾起自己,她堂堂王妃不好衣冠不整地跑出去,否则成何体统。到了如今的地步,一举一动早已不能如从前般随意,许多人看着呢。

    待苗毅赶到静室时,夏侯拓的确是不行了,近乎油尽灯枯,坐都坐不住了,已经躺下了,躺在那苟延残喘。

    苗毅快步坐在了石榻旁,轻轻握了夏侯拓的手,关心道:“天翁,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愿望需要本王去做的?”

    不管两人以前恩怨如何,也不管鹿死谁手,此时什么恩怨都放下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夏侯拓都是一代人杰,此时此刻都值得苗毅放下架子。

    夏侯拓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目光居然变得清晰明亮,已显回光返照之征兆,露出淡淡笑意,颇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也有颇为欣慰的味道,临终前有人关心且陪着难免有此感慨,徐徐缓缓道:“也许是老糊涂了,之前许多问题想不明白,这两天脑子突然变得清晰了,也许是真正将自己置身局外了,再回头看有些事情反而看的更清楚了。王爷崛起的背后总觉得还有只手存在,老夫早年就怀疑天宫高层有人在暗助王爷,不知老夫猜的可对?”

    苗毅默了默,叹道:“天宫那边的确有人,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也不知道?”夏侯拓略露思索神色,又问:“凭王爷如今的实力,六道已经控制不住了王爷,若是六道在天庭的人,六道指望着王爷翻身,不至于继续瞒着王爷,难道隐藏在天庭之人不是六道的人?”

    苗毅又是一默,犹豫之后,轻轻一句,“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夏侯拓疑惑,然眼中忽爆发出吃惊神色,握在苗毅手中的手激动了一下,问:“白老三?”

    苗毅默默点了点头。

    “嗬…”夏侯拓紧绷了一下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渐渐呼出气来,近乎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原来是这样,居然推了个人出来……”

    苗毅叹道:“他毕竟无法在天庭境内露面!”

    夏侯拓目光有些费力地看向他,每说一句话,说话的力道便弱上一分,声音又小了些,“王爷到了如今的地步,又岂是谁能轻易控制住的?真等王爷到了能达到他目的的地步,他就更不可能控制的住王爷,他白老三就等于捏在了王爷的手上,一旦王爷想君临天下,连青、佛都不在话下,权力之争父子都有可能反目成仇,只怕什么要挟对王爷都没用,谁敢保证王爷不会视他为后患?他居然敢冒这险,真是想不到啊!谁又能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干?”

    对方的话让苗毅沉默,真到了那一天的话,自己会拱手让出到嘴的肉吗?答案是不能,自己若走到了那个地步,不会再由别人来掌控自己全家上下的命运!自己会视他为后患吗?他现在也不敢保证!

    “明白了,我现在明白了,呵呵…”夏侯拓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妖僧南波的出世怕是和他脱不了关系,有可能是他有意放出来的…咳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苗毅闻言一惊,“妖僧明明是从青、佛二人手底下逃走的,怎么会是他放走的?”

    夏侯拓低声道:“你能沟通六道,就说明六道早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能掌控六道敢说和当年的六圣主无关?如此一来,他当年放过六道余孽,必然是和六圣主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管什么交易,有一个条件他是绝不会错过的,那就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能掌控六道就说明他早已从六圣主口中获知了妖僧封印之地的秘密,他的修行功法灭妖僧神魂不难,应该早就可以杀了妖僧才对,可他偏偏没杀,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此一说,苗毅还真有些惊疑不定,是啊!那位为什么不杀妖僧?

    夏侯拓继续道:“妖僧杀了他师傅,于情于理哪怕是为了灭除后患,他也没道理不杀妖僧,不可能再给妖僧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么就可以大胆推测,白老三当初找到妖僧后,肯定是要杀妖僧的,但妖僧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可妖僧乃笼中困兽,根本逃无可逃,妖僧能怎么办?最大的可能是妖僧能给白老三什么好处,给自己争取到了缓死的机会。结果后来白老三这边遇到了麻烦,兄弟反目成仇,妖主弱水落在了青、佛二人的手中,尽管如此,他能这般布局,落网前要杀妖僧依然有足够的时间,可他还是没下手,为什么?因为他留着妖僧有用!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血妖早年跟你结怨,知道血妖手上神草秘密的人怕是不多吧?偏偏是血妖去了封印之地被妖僧给控制了,暴露了神草的秘密,你不觉得奇怪吗?”

    苗毅震惊了:“你是说他想让妖僧复出?可不对呀,妖僧明明是从青、佛二人手上逃走的,他要放的话,早就可以放,何必要拖到后面?”

    夏侯拓声音微弱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不过有一点我有所怀疑,妖僧虽天赋奇才,可勾心斗角的头脑未必能比过青、佛,否则我当年也没那么容易扳倒他,可妖僧逃脱的手法也不简单,难道是封印了这么多年头脑更好用了?有一点,论到对青、佛二人的了解,白老三比我只多不少,真要是白老三早有预谋助妖僧一把,那么妖僧当时能从青、佛二人眼前逃掉也就不足为怪了!”

    苗毅:“若真是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没经历过,是不会理解白老三对妖主有多疼爱的,若非如此,白老三也不会被人抓住弱点以致惨败。为了能救妖主脱困,估计没什么事情是白老三做不出来的,若真是那般的话,白老三可能和妖僧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你这里很有可能只是白老三的一手准备之一,为了保证能绝对救出妖主,白老三很有可能留了一手,未必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一人的身上,妖僧很有可能是他的另一手准备。但这其中又有许多矛盾的地方,我现在精力不济,怕是没机会想明白了……”说到这,夏侯拓也的确是不行了,声音弱的如同蚊蝇一般。

    苗毅神情紧绷,脑子里很乱,等到发现夏侯拓手指微微触动,才清醒过来,只见夏侯拓嘴唇微动,似乎要对他说什么。

    苗毅赶紧将耳朵贴了过去。

    “高…高冠…”夏侯拓依稀留下了一个名字,最后嘴唇和目光彻底停止了动静,整个人陷入了永远的安静中。(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五章 血的代价

    贴耳在他嘴边的苗毅亦凝固不动,能感受到夏侯拓体内的最后一丝强支**的法力流逝,手感绵塌了下去,目光缓缓落在握着的夏侯拓的那只手上,塌陷弥漫起粉尘,手上握空了。

    苗毅慢慢起身站起,微微搅动的气流立刻让静躺的夏侯拓腾起飞灰,那飘散摇摆的飞灰让夏侯拓快速失去了人形模样,就像风吹过弱不禁风的粉雕一般。

    苗毅翻手拿出一只储物戒,挥袖施法一卷,飘散如烟的飞灰似旋转烟柱一般,卷入了储物戒内。

    “唉!”看着手中储物戒,苗毅轻叹了一声,弹指抛给了阎修去处理。

    再转身,看到了静静站在后面的云知秋,又是一声叹,“夏侯拓这一生看尽风云,死后也不过如此!”

    看出苗毅情绪不高,云知秋上前握了他的手,问:“他最后说什么了?”

    苗毅默了默道:“语焉不详,说的好像是高冠。”

    “高冠?”云知秋疑惑道:“天庭监察右使高冠吗?”

    苗毅:“能出自他嘴中的高冠应该没别人吧?”

    云知秋问:“他提及高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苗毅回头看向那张空荡荡的石榻,他也想知道夏侯拓突然提及高冠是什么意思,然不妨碍做联想,这里正说着白主,夏侯拓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提到高冠,很有可能是指高冠和白主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天庭那边的暗桩就是高冠?夏侯拓来不及把话说清楚就走了,突然冒出高冠的名字有点不明不白的,苗毅只能是做这方面的联想,却不能肯定,万一不是这么个意思自己冒然找到高冠搞不好要弄巧成拙。

    高冠会是那个暗桩吗?苗毅思索着慢慢走出了静室,脑海中梳理着有关高冠的一切。

    慢慢相随在旁的云知秋没有打扰他,注意着他略带凝重神色的侧颜,心中暗暗叹息,妙法寺中的傻小子,风云客栈的小伙计,嬉皮笑脸或热血咆哮的一幕在他身上是再也看不到了,有一种简单的快乐已经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颇有城府的南军掌令天王。

    说实话,她不喜欢眉眼一动间便能吓倒一片的牛天王,更喜欢那个嬉皮笑脸的傻小子……

    数日后,书房内,苗毅端坐在案后,云知秋端了杯茶放他面前,明眸扫了眼杨庆,出声道:“左督卫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左督卫那边他们知道的,的确有些人消失了几千年,再具体的他们也查不清楚,近卫军不许互相打探出了什么任务。光把他们知道的各部不见的人手统计了一下,大概就有两三百万,都是精锐人马,具体的肯定不止这个数目。”

    苗毅端茶品了口,放下茶盏道:“夏侯家那边传来消息,破军身边的副手西门无野也消失了几千年没露面,下面还有一些将领也是如此,时间上和我们断了联系的人能符合上。在那个时间段上消失的都是左督卫的人,右督卫倒是不存在什么这种状况。”

    杨庆沉吟道:“看来还真有可能被夏侯拓说中了,只是目前来看,王爷反复进出荒古死地都没事,也不知是他们没找到机会下手,还是怎么的,亦或是我们的猜测有误。”

    杨召青:“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预料到了可能有危险,王爷暂时就不能再轻易冒险,先把情况查明了再说。”

    苗毅道:“这个不难,黑炭在荒古那边还是颇有些势力的,荒古邪灵已经被黑炭给打怕了,没人敢不给黑炭面子,这事我回头会让黑炭驱使荒古邪灵把荒古好好查一遍。本王现在想的是,不管青主的人马有没有渗透进荒古,若他真有这打算,咱们该如何应对,真的要开始撕破脸吗?”

    几人陷入了沉默……

    离开王府内宅,杨庆带着沉思慢慢走到了自己宅子附近,刚拐过路口不久,突听到一声不屑,“整天满肚子见不得人的鬼心思。”

    杨庆一愣抬头,不禁露出笑意,还真巧,不是别人,居然撞上了刚从宅子里出来的苏韵。

    边上正是苏韵的宅子,其实这一片都是王府下人或管事住的地方,杨庆也住这一带,离这里并不远。

    杨庆走近笑道:“我哪来什么见不得人的鬼心思?”

    苏韵盯着他面具冷笑一声,“你有脸见人吗?”

    杨庆呵呵道:“想摘就摘,我不躲,反正你摘不摘都这样了。”

    苏韵一听,恨得牙痒痒,一时没忍住火气,突然出手,一把将杨庆脸上的假面给撕了下来。

    杨庆一愣,有点没想到。

    面具一扯到手,苏韵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居然真这样干了,也实在是这些年被杨庆给欺负苦了,没忍住火。一双美目此时也忍不住盯着杨庆那两鬓斑白且略显清瘦的面容,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对方那一双眼睛透着深邃。

    杨庆伸手去拿回自己的面具,苏韵也赶紧递了回去。

    谁想变化就在现在,杨庆抓向面具的手,突然顺势一把抓住了苏韵的手腕一扯,苏韵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措手不及,直接和杨庆撞了个满怀,已经被杨庆搂入了怀中,温暖厚实的嘴唇直直印在了她的唇上。

    苏韵如遭电击,瞪大了眼睛,猛然挣扎用力推开了杨庆,顺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

    她看到杨庆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微笑地看着她,她脑中闪过收手的念头,可还是没收。

    杨庆不动不摇,也不躲避。

    啪!一记耳光清脆响亮,狠狠抽在了杨庆的脸上,杨庆没做任何防御,脸被抽的一歪,口鼻直接甩出鲜血来,鲜血甩出好远。

    偏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口鼻鲜血也在滴滴答答,杨庆慢慢回过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牵强微笑不语。

    苏韵又呆住了,没想到杨庆居然不躲,也不做任何防御,就这样挨了她一巴掌,那滴滴答答在他胸口衣襟上的鲜血鲜红刺眼。

    杨庆上前一步,靠近了她,又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面具,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直接搂在了怀里。

    苏韵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挣扎了两下杨庆死活不肯放后,她居然埋头在杨庆怀里闷声哭了起来,哽咽着用力捶打着杨庆,“为什么这样欺负我,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尽管在努力控制哭声,可似乎真的哭的很伤心。

    也真的是委屈了,这么多年,从签下那份‘死后同穴’的契约后,杨庆就没放过她,变着法的虐她,原本对自己头脑还挺有信心的苏韵差点被杨庆给弄崩溃了,简直是智商上的彻底碾压,这么多年简直是在以欺负她为乐,搞的她都有点怀疑人生,一见到杨庆就心虚,几乎对自己失去了信心,面对杨庆只剩下个嘴硬而已。

    “对不起,因为喜欢你才那样做!”杨庆在她耳畔轻轻耳语一声。

    苏韵泪水彻底失控,用力捶打他。

    杨庆俯身抄了她的双腿在臂弯,直接将她抱入了她的宅院内……

    榻上,光溜溜侧身蜷缩在榻上的苏韵披头散发,背对着杨庆,眼神有些茫然,她真的茫然了,想想刚才那不堪入目的情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跟他那样了,流着泪跟他那样了,甚至连他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贴着她后背的杨庆搂着她不语,一只手掌在她身上起伏游走。

    静默了许久之后,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杨庆轻轻一声,“没想到你还是处子之身,我付出了血的代价,你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大家扯平了!”

    “无耻!”苏韵呢喃着骂了声。

    杨庆:“还想骂什么?”

    “滚!”苏韵咬唇喝了声。

    杨庆从她身边坐了起来,淡淡来了句,“夏侯拓其实没死。”

    苏韵霍然回头看向他,满眼震惊神色,“怎么回事?”

    “我走了。”杨庆下榻捡起衣服欲做穿戴。

    苏韵牙痒痒道:“把话说清楚!”

    杨庆又随手将衣服一扔,重新倒下搂住了她,“是你不让我走的……”

    荒古死地,一座死气实化成林的山峰上,黑炭在几名邪灵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座山寨。

    寨子里早有一群邪灵齐聚,一见黑炭进来,男男女女纷纷拱手道:“黑爷!”

    语气里透着热情,又透着恭敬,还有畏惧的意味。

    “呵呵!”黑炭笑着朝众人挥手,直接朝正殿台阶上设置好的一副座位走去,大咧咧地当着众人的面坐下了,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跟前案上,摆满了一盘盘的灵珠,各色灵珠,黑炭二话不说抓了把直接塞进嘴里,咕嘟干吞了下去,似乎还嫌不过瘾,又直接端起一大盘灵珠昂头直接往嘴里倒。

    下站的一群邪灵看的头皮发麻,都知道这位黑爷不但是吃这东西,而且还吃人呐,不高兴了抓住一个邪灵就撕下胳膊腿什么的往嘴里塞,或直接抱了人就啃。

    连着往嘴里倒进了两大盘各色灵珠,黑炭这才抹了把嘴拍了拍肚子,乐呵呵朝众人笑道:“这次把大家给召集来,有点小事想请大家帮个忙,就是不知大家是否乐意。”

    一旁的山寨寨主立刻大声道:“黑爷这话说的,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等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六章 本王这次跟他奉陪到底!

    “正是!”

    “不错!”

    “谁要是不乐意,就是我虎啸山的死对头!”

    现场一群邪灵激情沸腾,纷纷在那热烈表态,这场面让黑炭看着很舒服。

    本来吧,他以前在荒古死地也是见到邪灵就杀的,后来去苗毅那混了一段时间,发现苗毅那才叫气派,走到哪都拜服声一片,于是跟了苗毅回荒古修炼后,他也改变了策略,结果也变得很气派了,在这荒古之内横行霸道不说,那真是走到哪都有人客客气气喊他一声黑爷,被捧的有点舒服。

    “好!”黑炭一掌拍在桌上,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又抓了把灵珠,吊儿郎当地靠在了椅子上,顺手向上抛出一颗灵珠,抬头张嘴接入嘴中,方大声道:“都给我听好了,最近可能有我看不顺眼的人混进了荒古,大家各地通知到位,给我查,尤其是荒古出口那一带,给我严查,发现情况立刻告诉我,敢隐瞒…”啪,桌上的东西被他拍的挑起,往嘴里塞了颗灵珠,给了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黑爷放心,一定详查……”

    下面立马响起此起彼伏的保证声。

    数月之后,一条黑龙翱翔飞来,变回人形落在了一座山头上,一个瘦高个子在那点头哈腰,“黑爷!”

    黑炭东张西望了一下,“真的确认有人?藏哪呢?带我去看看。”

    瘦高个赶紧拱手作揖拦下了他,“黑爷,不能再往前去了,入口方圆几十里到处是人,大多都藏在地下,数不清有多少人,还到处布置了眼线,您太过靠近很容易被发现的,小的手下已经被杀了许多!”

    黑炭多少吓一跳,方圆几十里到处是人,这得有多少人?他虽好战,可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可不敢跑去送死,立刻打消了前去闯一闯的念头,当即问道:“你能确定地下藏了许多人?”

    瘦高个道:“具备了灵性的邪气对血肉之躯是有感应的,入口那一带的邪气不正常,更何况黑爷之前提醒过重点查那一块,我派了不少人去查探,全被杀了,后来让人化为邪气过去查探,才蒙混了过去,在其他邪气渗入的地下跟着渗入查看了一下,发现地下很多人很多人,都穿着天庭的制式战甲,手上全部准备着破法弓,全部保持着随时动手的态势,吓人的很。对了他们都分片躲在地下的防护阵内,靠防护阵的能量抵御消耗着邪气的侵蚀……”他把所知的详细情况讲了下。

    全部穿着天庭战甲,还全部有破法弓,黑炭再次吓一跳,这是天庭的近卫军呐,他更不敢跑去冒险了。

    这个情况很重要,黑炭不敢迟疑,迅速摸出星铃联系苗毅。

    王府书房内,杨庆等人先到等了会儿,才见苗毅和云知秋联袂来到。

    云知秋瞅了眼杨庆,忍不住笑眯眯道:“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刚还和王爷说到这事,想问问你想怎么操办。”

    王府内的动静哪瞒得过云知秋的眼睛,何况那一记耳光那么清脆响亮,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不少人可是看到了,苏韵当时是被杨庆抱回宅子的,之后杨庆在人家里一天一夜都没出来,更何况杨庆如今几乎天天在苏韵那过夜,也不见苏韵把人给赶出来,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傻子还差不多。

    苗毅等脸上也略浮戏谑神色,也算是服了这家伙,为昊德芳要死要活已经成为一段佳话的女人居然真的从了杨庆这厮,真的被杨庆给收服了,不过知情的都晓得,苏韵这些年算是被杨庆给欺负惨了,估计昊德芳还在的时候苏韵从未受过这份委屈。

    杨庆脸上依然戴着面具,不摘面具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不是什么为了苏韵,而是杨庆已在天庭战死的名单上,死人又活了是怎么回事?在没跟天庭翻脸之前,不可能摘下伪装公然露面,否则没办法对天庭交代。

    被这么一说,杨庆苦笑,“我也想娶她过门,可她不肯嫁。”

    杨召青奇怪道:“为何不嫁?你们不是已经…”剩下的不用说。

    杨庆叹道:“一码归一码,她仍然坚持三十万年后的说法,说到时我若是还想娶她,她再嫁,现在她不会嫁给任何人。”

    这事连他都搞不清苏韵究竟是怎么想的,问对方也不肯答。苏韵也不肯跟他住一起,杨庆想搬过去,苏韵不同意,让她搬过来,苏韵也不同意,拒绝和杨庆朝夕相处一同生活。其实苏韵也不接受杨庆再往她那跑,也不接受杨庆再在她那宿留,可杨庆非要赖过去,最后苏韵也就默许了,反正已经那样了。

    如今的状况是,搞的他杨庆每回去找她苏韵好像都是为了男女之事一般,总之就问你有没有事,你说有事那就说事,你要想做那啥事也由你,若是没事立刻请走,不然你不走我就走。

    这事难以对他人启齿,搞的他怪郁闷的,真搞不懂苏韵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说白了,两人除了多了层男女关系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改变,苏韵连对他的称呼都没改,是他杨庆自己钻了牛角尖想不通罢了。

    不过杨庆隐隐意识到了,两人中间可能还是隔着一个‘昊德芳’,这让杨庆心中满是挫败感,任自己智计百出,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

    此时几人一听这意思,也感觉到了可能和‘昊德芳’有关。

    云知秋不禁看了眼苗毅,苗毅有点犹豫,本来吧,夫妇二人商议过,觉得苏韵若和杨庆真在一起了,以后这种场合可以考虑把苏韵也喊来,毕竟有些事情多一个人参谋多一个思路。可看苏韵这状况,谁敢保证苏韵没一点为昊德芳报仇的念头,一些机密还是暂时保留的好,苗毅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了,说正事。”苗毅一句话把这事撇过了,将黑炭禀报的情况说了下。

    确认青主果然在荒古内埋伏了大批人马要对苗毅不利,杨庆暗吸一口凉气,摇头轻叹:“夏侯拓老谋深算,我不如也,抓他那次,他在明,我们在暗,真正是占尽了便宜,也是他运气不好,否则我们怕是难以得逞!”

    在未真正确认前,杨庆虽然承认夏侯拓说的有理,可多少还是心存疑虑,关键是夏侯拓被关押了这么多年,对外部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居然就推算出了苗毅在荒古内有一劫,甚至连青主会派左督卫出手,连会派多少人马都敢张口,这未免太玄了点,此时也不得不服了,方知夏侯家能在夏侯拓手中崛起不足为怪。

    云知秋宽慰道:“先生不必自惭,夏侯拓只是比先生更了解青主那帮人罢了,同等的情况先生若能熟知,依我看,先生未必就不如他!”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苗毅抬手打住,目中闪过森冷道:“之前本王在荒古进进出出都没事,暗伏的人马肯定就是本王从荒古出来这次的间隙被送进去的。召青,你回头让人查一下,看看本王出来这次荒古入口排兵布阵的情况是怎么样的,看看什么人最有可能趁机做手脚,这人应该不是底层的,级别可能还不低,下面人在人马队列中左右都有同僚看着没什么乱动手脚的可能,必然是个不用在队列中稍有回转余地的人,才有可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得手!”

    夏侯拓的推断一得到确认,这事他想想都后怕,如果不是夏侯拓及时开口提醒,他真要这样一头撞进去了,近卫军若真布置了千万精锐大军等着他,后果不堪设想,搞不好一条命就真要交代在那了。

    他心里也清楚,回头这么一想想,若真说夏侯拓是什么好心帮他,那未必,真要有那好心,早就该提醒了,之前不提醒是想坐视他苗毅垮掉,之后提醒是因为寿限到了,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才不如卖个人情,真正是狡猾的老狐狸!

    杨庆微微颔首,也认可苗毅的说法,那种条件下级别低的人没机会做手脚。

    “是!”杨召青应下,“回头立刻安排人去查。”

    苗毅目光盯向杨庆,“夏侯家那边对幽冥总督府渗透的情况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目前幽冥总督府那边的事物主要交给了杨庆来跟进,云知秋和杨召青都有过问,具体事物由杨庆居中,幽冥总督府那边的详细情况杨庆是最清楚的。

    杨庆禀报道:“夏侯家想全部渗透控制不太可能,不过这么多年下来,真要是夏侯家发力的话,青主想再将幽冥大军如臂使指怕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已经脱离近卫军那么久了,幽冥大军的职缺又有限,不少人迟迟没有发展空间已暗生怨言,何况幽冥之地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若再有外部诱因的话,譬如王爷割地许以重利,届时青元尊一声招呼,幽冥大军中能听青主话的人怕是不多了,我们当初的设想完全可以实现!”

    苗毅淡然道:“既然已经可以实现,那就开始准备执行吧!”

    此话一出,几人皆惊,杨庆忙道:“王爷,此时行此事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砰!苗毅拍案而起,几人吓一跳,只见他眸子里浮现怒意冷冷道:“青主三番两次欲加害于我,就是吃定了本王不敢跟他翻脸,上次影卫的事本王忍了,这次又来,下次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折腾,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王这次跟他奉陪到底!”

    青主这次的杀手的确是把他给惊着了,手段一次比一次厉害,也真的是把他给惹毛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七章 小园来客

    杨庆焦虑劝阻道:“妖僧不知何时会跑出兴风作浪,此时再和青主对上,实在不是明智之选,王爷还请三思啊!”

    苗毅沉声道:“青主都不怕妖僧兴风作浪,本王何惧之有?这天下搞乱了也是青主的天下大乱,他比本王更怕事,该畏手畏脚的是他才对!夏侯拓预计妖僧要一万年左右才有复出的可能,现在应该还有点时间,此时不定住青主,回头妖僧再出,本王前有恶狼,后有猛虎,才是真正不妙!”

    杨庆连连拱手道:“王爷,此事不应该是王爷主动跳出来,此时拿幽冥总督府做手脚,青主必然会认为是荒古之事败**得王爷反扑,青主本就想除掉王爷,再让青主知道你已把主意打到了青元尊的头上,两相叠加,一旦激得青主不惜代价公然动手…王爷,青元尊那边的作用不该用在一时之气上啊!”

    “谁说本王要主动跳出来?”苗毅冷笑一声,斜眼看向云知秋:“王妃,你联系腾飞爱妾朱优美,就说本王这里有好酒,请腾飞前来品尝!”

    腾飞那边一直在让朱优美跟这边眉来眼去,朱优美也一直跟云知秋保持着联系,毕竟有些事情腾飞自己是不好一直求着苗毅的,他太那个的话,不好跟苗毅讨价还价,总不能干得不偿失的事情。苗毅知道腾飞的意图,不断让朱优美试探这边态度可有变化,之前苗毅一直在含糊罢了,一旦他主动发出邀请,腾飞必欣然赴约。

    云知秋默默颔首点头。

    什么时候跟腾飞勾结上了?杨庆愣了一下,依然苦劝:“王爷,咱们目前的实力不够啊,还没有抵御佛主那边的风险!”

    苗毅平静道:“极乐界那边,若有需要,自有人马牵制佛主,不必多虑!”

    杨庆一惊,极乐界那边也有人马?他居然连一点端倪都没察觉到!此时他方意识到,这位真正是翅膀硬了,有了跟青主拍板的底气,方能说出奉陪到底的话!

    他再看看默不吭声的云知秋,连这位也不劝阻…他明白了,这事夫妇二人怕是蓄谋已久,早有过商量,此夫妇二人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幽冥总督府那边的局势,你务必把持稳妥了,随时备我所用!”苗毅盯着杨庆说道。

    “是!”杨庆默默应下,忽又问道:“荒古内青主暗伏的人马,不知王爷准备如何处置?”

    “哼哼!本王不知则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看他们往哪跑!”苗毅冷笑一声,目光一盯杨召青,“查出青主那边安插在荒古入口的奸细后,暂时不要动,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杨召青领命。

    数日后,一行数人悄悄抵达,从王府侧门而入,完全是下人打扮的模样,直接进了王府内的一处僻静小园。

    有两人被领进了一间小屋,随行几人散布在园子各角警惕。

    待到两人再从小屋内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华丽装束,一个器宇轩昂,一个美丽动人,正是腾飞和朱优美。

    腾飞不是傻子,知道苗毅含糊其辞那么久突然主动相邀,定是做出了什么能满足他期待的决定,否则就成了耍他。当知此行是密会,走漏不得半点消息,所以是彻底装扮后才来的,到达后不可能以下人的形象来见苗毅,自然是要换装整齐了再露面,而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

    秘密前来倒也不担忧苗毅会害他,因为苗毅目前根本没那必要,害了他的话苗毅也没任何好处,反而可能引起一连串棘手的麻烦。

    雪儿已经等候在了门口,半蹲行礼道:“腾天王、优美夫人,王爷和王妃已在等候二位大驾!”

    朱优美立刻对腾飞传音嘀咕了几句,腾飞一开始只把雪儿当个下人,没当回事,此时认真上下审视雪儿一眼,笑道:“你就是雪儿姑娘吧。”态度瞬间客气的很。

    “不敢!”雪儿赶紧给礼。

    朱优美却是上前拉了雪儿的柔荑,一只储物镯套在了雪儿的手腕上,笑道:“我跟雪儿妹子一见如故,一点点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雪儿略推辞,见推迟不掉也就算了,反正她身为王爷和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吃用、财物和修行资源之类的向来不缺,所享受的东西也大多是世上最顶级的一类,真心不缺别人的一点礼物,稀罕玩意徐堂然那边也经常会寻摸来给她,想要什么跟徐堂然说一声就有了,而苗毅和云知秋对一些所谓的好东西也没多大兴趣,别人送给他们大多也都扔给她和千儿收着玩了,所以礼物不礼物的压根也不稀罕。

    不过她收别人的礼也收习惯了,每年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要给她送礼,收的东西十辈子都享受不完,总之不管谁往王府内送礼,少谁的都不会少她的,说句不中听的,王府内大多妾室都没这待遇,差的远了。她也不想收什么礼,只是有些礼不收不好,怕别人多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一些眼界是必须具备的,不能坏了王爷的事,顶多也只能是把握谁的东西能收谁的东西不能收而已。

    “腾天王、优美夫人,请跟奴婢来!”雪儿伸手相请。

    腾飞颔首道:“有劳!”

    一路转走回廊,腾飞的管家腾忠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这园子水榭中的阁楼,阁楼坐落在水中,周边碧荷,粉白莲花亭亭玉立。

    苗毅和云知秋已经站在了阁楼门口等着,双方老远就笑着互相拱手打招呼,云知秋和朱优美二人手已经牵在了一起,双双笑靥如花,姐姐妹妹叫的亲热的很,手牵手不肯放,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姐妹。

    说实话,再见苗毅,腾飞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年炼狱考核时苗毅受尽欺辱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现如今却是连自己都要求着人家,人家一句有好酒,他就得赶紧跑来赴约。

    在门口客套了一阵,腾飞环顾四周道:“好个优雅僻静之地啊!”

    有什么优雅不优雅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好东西!苗毅心中一笑,听出了弦外之音,也就不再客套,伸手相请道:“略备薄酒,里面请!”

    腾飞伸手笑道:“请!”

    几人入内,除了宾主落座,就是双方的管家杨召青和腾忠在各自后面站着,帮忙斟酒之类的。

    美酒自然是少不了,满桌的美味佳肴更是不会缺,但谁也不是来吃东西的,不过腾飞和朱优美自然免不了一顿好夸,夸好酒好菜之类的给主人面子。

    美酒略品,佳肴浅尝,朱优美忽对云知秋笑道:“姐姐,这园中景致古朴有趣,我挺喜欢的,姐姐能带我去看看吗?”

    云知秋欣然站起,笑咯咯道:“好啊!”回头对苗毅和腾飞道:“二位王爷,我们去走走,你们没意见吧?”

    腾飞哈哈笑道:“客随主便!”

    苗毅则沉声道:“若是怠慢了腾王爷的爱妾,我不饶你!”

    “哪敢,妹妹,我们走!”云知秋笑着拉了朱优美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两个女人牵线搭桥的作用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男人的事了。

    少了两个女人,屋内轻松欢快的气氛瞬间消失了,苗毅举杯邀敬之后,叹了声,“成太泽那边,王爷怕是要小心一点。”

    腾飞眉角略动,放下酒杯,问:“怎讲?”

    苗毅:“王爷何必明知故问,王爷之志成太泽不知,还是成太泽之志王爷不知?不瞒王爷,成太泽那边早在王爷之前就派人联系过本王,所以后来获知王爷心意后,本王也着实为难呐!站在寇凌虚、广令公和本王的立场来说,我们自然是巴不得东军一统,便于大家捏成一只拳头对抗天宫那位,多出一根手指来,这拳头总是捏的不舒服,搞不好就要被人掰住一根手指。”

    腾飞颔首:“王爷所言甚是!”

    苗毅叹道:“可对我们三个来说,无论是支持成太泽还是支持王爷,似乎并无什么区别啊!也实在是难以抉择。”

    腾飞道:“寇凌虚和广令公那边王爷不用多虑,只是不知王爷你心意如何?”

    苗毅淡笑道:“我这边还要和夏侯家商量商量。”

    突然冒出个夏侯家来,腾飞眉头扬了扬,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言下之意是,他们两家跟我能比吗?我可以拉来夏侯家支持你,有我支持你的胜算更大!

    “王爷既然邀我来品尝美酒,想必已经做出了决定,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只要不是太苛刻的条件,都好商量!”腾飞举杯敬酒,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苗毅回敬之后,道:“我妾室飞红是监察左部探子的事,属实!青主密令飞红引导影卫行刺本王的事,也属实!”

    腾飞不知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能是冷哼一声,“堂堂天帝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苗毅眯眼道:“本王在荒古之地修炼,此番出来后,正欲再次返回静修,却在无意中发现荒古内不知什么时候埋伏了上千万近卫军,若非本王发现及时,现在怕是没机会再和王爷把酒言欢呐!”(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八章 果真是好酒

    此话听的腾飞多少一惊,如今牛有德在荒古修炼的事对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那么要命的地方,牛有德岂能不严加防范,青主居然有办法插一支大军进去,换了谁想想都得后怕。

    他也不知道苗毅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青主这样干也不算奇怪,一个无法彻底掌控诸侯的君王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足为奇。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苗毅接连说青主对其下黑手的事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敢造反要拉我一起不成?

    腾飞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嘴上再次附和道:“竟如此对待天庭大臣,实在是让人心寒。”

    见他始终回些不痛不痒的话,苗毅直接挑明了,“知道牛某为人的人当知晓,有些事可以忍,但不会一直忍,青主不仁就休怪本王不义,来而不往非礼也!”

    腾飞略默,知道是没办法回避了,“王爷想让腾某如何相助?”

    苗毅举杯遥敬,“相不相助看王爷如何去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帮王爷自己。”

    “哦!”腾飞回敬,“那倒要洗耳恭听。”

    苗毅昂头灌酒下肚,顺手将杯子往旁推了推,让杨召青斟酒,嘴上一字一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腾飞略顿,旋即若有所思道:“幽冥大军?”

    这个不难猜出,几位天王互为倚助,是竞合关系,不至于容不下对方,也只有如今的幽冥大军能让牛有德视为卧榻之侧的酣睡者,那是青主控制的人马,加之幽冥大军没什么战损,实力一直只增不消,换谁都会觉得不安,这等于是后背顶了把随时会捅过来的匕首。

    苗毅摇头道:“确切地说是青元尊!”

    腾飞奇怪道:“有什么区别吗?”

    苗毅:“若青元尊想造反呢?”

    腾飞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幽冥大军控制在青主的手中,青元尊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对,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不禁疑问:“莫非青元尊向王爷吐露了意向?”

    苗毅嘴角勾起冷笑道:“他不反就逼他反!”

    腾飞摇头:“手上没有人马,就算逼也没用,难道王爷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他不认为苗毅能为了青元尊出兵直接和青主对抗。

    苗毅:“青元尊能不能造反成功不重要,关键是要让青主认为这逆子是真想将他取而代之便足矣!”

    腾飞:“青主没那么傻,这误会怕是不容易产生。”

    苗毅平静道:“若是青主想以战如意的子嗣将青元尊取而代之呢?”

    腾飞摇头:“这不可能,就算青主有这想法,将之付诸实施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易储可不是小事,很容易造成天下大乱,这就是为什么青主一开始就言明天子只能是出自天后夏侯承宇,哪怕青主再喜欢战如意,也不会轻易动废掉夏侯承宇立战如意的念头。青主既然敢让青元尊出来自立成为一方诸侯,想必也做了什么让青元尊安心的措施,不会让人轻易离间他们父子,以免青元尊被人利用!”

    苗毅提了筷子示意对方用菜别光顾着说话,略尝美味后,又呵呵笑道:“道理我们都懂,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往往就在这里,女人怕是不会这样认为,譬如夏侯承宇!”

    腾飞嚼动美味的嘴渐渐停下,露出恍然大悟神色,明白了,青元尊能不能造反成功不重要,青主是不是想以战如意所出取代青元尊也不重要,只要让对方都认为对方想这样做就够了。

    这一想通,顿时暗暗心惊,好阴狠的计划,这是想利用夏侯承宇的善妒影响青元尊进而离间青主父子反目成仇啊!轻叹道:“看来王爷是想从夏侯承宇和战如意这两个女人身上下手!”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苗毅笑着稍稍摆手,“王爷误会了,不是我想从这两个女人身上下手,而是王爷你要从这两个女人身上下手!”

    “哦!”腾飞搁下了筷子,知道终于到了讨价还价的正题上,笑道:“我似乎没必要这样做。”

    苗毅身子后靠在了椅背,将神态放轻松了,微笑道:“王爷不能光想自己,也得为本王想想啊!我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青主屡次迫害本王,本王退无可退,心知肚明的都清楚,就算本王这回退让了,青主定还会有下次,总之本王不死,青主就不会善罢甘休!既如此,本王既已下定了决心还以颜色,那埋伏在荒古的一千万近卫军,本王又岂能让他轻易回去?既是青主不仁在先,本王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一不做二不休,顺带将幽冥大军这个后患给除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腾飞目光闪烁道:“王爷既有周详计划,完全可以自己付诸实施,又何须本王相助?”

    苗毅:“话不能这样说,王爷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咱们几家都没有和青主彻底撕破脸的实力,谁叫人家那边还有个佛主,否则咱们又何必如此委屈听他青主的号令。还以颜色解决后患不代表我要跟青主翻脸,该适可而止的还是要适可而止,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好做,只要我把主意一打到夏侯承宇和战如意的身上,介于刺杀我的布置,青主立马会起疑,青元尊那边的反应很容易被他识破化解,所以这事我不便出面,王爷做最合适!为何?王爷想一统东军地盘,我也不能白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去支持王爷,就算我支持王爷,可若是青主不答应的话,有幽冥大军那把刀顶在我后面,我敢轻举妄动吗?青主可是下定了决心要除掉本王啊,我随时可能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又让我如何能安心支持王爷?”

    腾飞沉默,这么一说,倒的确是个问题,所谓的支持自己肯定不是红口白牙,肯定要出动人马摆出对抗天宫的态势,一旦对方出兵支持自己这边,幽冥五千万精锐却突然趁虚而入的话,南军境内必定大乱,这是牛有德不得不顾忌的事情,如此说来想要得到对方的支持,幽冥大军这个心腹之患还真得要帮对方先除掉不可。

    打量了一下对方斟酌的反应,苗毅继续道:“可若是青主父子反目成仇的话,那情况就很不一样了,王爷也用不上太过求着别人来支持,因为青主不可能容忍青元尊扯起大旗,届时青主忙着清理门户,王爷若在这个时候出兵一统东军的话可就没什么太大压力了。而我要对荒古的近卫军出手也需要青主忙于清理门户分散精力,到时候青主无暇顾及,也只能是坐视我吃掉他埋伏在荒古的人马。事后,幽冥大军被青主给清理掉了,幽冥总督府背负了造反的名声,咱们在朝堂上也不可能再让幽冥总督府重新组建,青主实力受损是大家都乐见的。王爷能一统东军,而我既能解决后患也能顺利砍掉青主的伏兵,这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事,皆大欢喜,唯青主一人不高兴而已!王爷,求人不如求己,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可比什么许诺管用的多!”

    腾飞偏头看了眼自己的管家腾忠,举杯一口喝干了,腾忠与他交换了个眼色,接着执壶为其斟酒。

    再举杯敬了苗毅之后,腾飞笑道:“若是王爷也这般对成太泽说,那事发后我可就麻烦了。”

    苗毅呵呵摇头:“王爷何出此戏言?如此机密之事本王岂能两面三刀,事发后若你和成太泽随便哪个发现自己上了当,试问哪个还会为本王保密?一旦有人将离间青主父子的计划泄露了出去,只怕到时候他们父子打的热闹的时候发现上了当立马要醒悟过来联合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了,我岂会冒这险?青主对青元尊用兵之时,就是王爷动手之时,王爷出兵之时,也就是本王动手之时,几面火起,青主只能专心对付一头,不可能分散兵力四面出击,否则他哪边都摁不下来,你我可轻松得手!只要我支持王爷,再有夏侯家压着,成太泽就算说破口舌,寇凌虚和广令公也不会为了他闹得几家联手之势四分五裂给青主可乘之机,只会是出兵支持王爷,届时成太泽必亡,王爷必定能一统东军,可再造四军竞合之势!”

    闻听此言,腾忠微笑斟酒,腾飞心中大石头也顿时落地,更是暗藏兴奋之情,这种大家都有好处的事的确比什么许诺都管用,心情大好,开了个玩笑,“难道王爷就不怕我一回头将此计划卖与青主?”

    苗毅却是脸色一绷,不跟他开玩笑,“青主巴不得把几方势力再分化再弱化,王爷卖与青主能换来青主支持王爷一统东军吗?难道王爷能看上那几个赏钱?而事情未发生,王爷就算泄密又如何?青主还能凭这红口白牙的几句话治我的罪不成?王爷真要那样做了,倒是会逼得本王彻底站在成太泽那边,那个后果想必王爷也不想看到!”

    “戏言尔,王爷不必当真,是本王说错了话,当罚一杯!”腾飞哈哈大笑地举杯自罚,放下酒杯又连连颔首地赞了声,“果真是好酒!”(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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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有路缘未尽,血海无涯白骨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狂歌空度日。总之这是由“两个肉包子”引的一系列血案……飞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