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新车被狗撞了
赵然额头受伤，沈暮心伤，到了中午都没有心情做饭。
出门吃午餐吧，继续拉面，这几乎是老规矩了。
“兄弟，你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出一趟差时间也太长了吧？”
久违的拉面下肚，赵然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唉！”
沈暮叹了声气，这辈子的第一台车啊，明知被撞了都没法第一时间去看看。
同时也有点庆幸，还好是临牌，如果已经上了正式牌照，以后再让二货看到这辆车，到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别叹气啊，你倒是说说呗？”赵然催促。
“唉！”
沈暮又叹了口气，眼见对方已经瞪眼，才解释道：“别提出差了，我晚一点又得走。”
“什么？”
赵然一双瞳孔差点滚落出来。
“公司准备在那边搞个办事处，决定派我过去常驻！”
一条条理由在沈暮脑海快速闪过，他很快就找到了方向：“也怪这几天考察市场时，我表现得太好，早知道就别跑那么勤，那样就不会选中我了。”
赵然皱了皱眉：“你过去之后，还常常回来吗？”
沈暮摇头：“理论上除了开会不让回来，但我会想办法申请，毕竟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在这边还有兄弟你呢。”
赵然不答，忽然沉默起来。
沈暮目光一转，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并迅速准备好说辞。
“兄弟，咱们把房退了吧，我搬过去和同事合租！”
“好端端的为何要退房呢？”
“你都要去外地常驻了，何必多花500块钱和我分担房租？”
“嗨，你想哪里去了，我人虽然不在，但公司会补贴500元房租给我，这是我答应去外地常驻的条件；我要是退了房，他们也就不补贴了。”
“真的？多谢兄弟，我明白你是在为我考虑。”
“想什么呢，别自作多情好不好？那是我不愿退房，玉兰园可是我在魔都的根据地，象征着我在这里征战过！”
“好兄弟，干杯！”
“干你个头，又没喝酒，我看还是干汤吧。”
解决完这个麻烦，沈暮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下午陪赵然到两点，赶紧背着双肩包出门。
不早点走不行，还得去修车！
“唉！”一想到这个，沈暮又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汽车开进了奔驰4S店。
“沈……沈先生，真的是你？”
又是热情的黑丝妹子最先迎出来：“咦，你的新车怎么了？”
沈暮苦笑道：“别提了，我本想今天天气好，就把新车开出来晒晒太阳，还没出小区呢，突然冲过来一条失控的狼狗，就变成这样了。”
黑丝妹子得知缘由，顿时义愤填膺：“能养出这种狼狗的主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黑丝妹子安慰道：“沈先生请到里面坐，我马上找师傅给你维修，你这种刚刚提车的情况只换一块玻璃的话，我们店里能免费！”
这句话如同一股和煦的春风，总算让沈暮好受了些。
“那谢谢你了。”
好在来奔驰4S店买车的人并不多，很快有师傅过来把车开走。
沈暮大概等了近100分钟，师傅把奔驰开回来时已经焕然一新，并且，还把车内的碎玻璃清理干净。
这一举动，让他对4S店的印象大为改观。
临行前，沈暮对黑丝妹子送上了最灿烂的笑容。
……
回到家，下午四点已过，美女富婆和辣妹子还没回来。
沈暮上楼冲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没下楼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沈暮，快出来帮忙。”
快速下楼，就见宝马MINI停在门口，两个女人正在从车里往外搬东西。
凑近一看，沈暮当即心里就咯噔一下。
女人果然是购物狂，尤其是有钱的女人！
不仅后座被大包小包的衣服挤得满满当当，副驾驶脚下那一片也塞满了，更过分的是，驾驶位下方也有几个袋子。
就这种程度还能把车安全开回来，不得不承认辣妹子是个人才。
“别只是看啊，你也帮忙！”
辣妹子半个身子在车里面，不停往外面递东西，柳轻璃一袋袋接过来往地上摆。
“曲大律师还是出来吧，这种苦力活让男人来！”
沈暮来到车旁叫道。
“不行不行，你分不清哪些是轻璃的，哪些是我的。”
车里面传来辣妹子的声音。
“行吧，我等着你们卸完货就搬。”
就这样，沈暮在旁边看着二女忙碌，不知是因为天太热，还是活太累，不一会美女富婆已经香汗淋漓。
但她仅是抬起嫩藕般的手臂轻拭额头的汗珠，很快就认认真真地把一个个购物袋整齐地排在地上。
沈暮并未见过她工作时的模样，但从眼前一幕，便能窥之一二。
他忽然有些感触：
柳轻璃虽然富有，却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性格，真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做妻子的话，想必日子也会过得很温馨。
何况，人家还长得那么漂亮，仅仅每天看看，都能赏心悦目。
念头一起，沈暮自己都愣了：我不是只看中她的钱吗？
“好了，总算收拾完啦！”
辣妹子从车里钻出，情况并不比柳轻璃好到哪里去，同样被汗水湿透。
沈暮眼前一亮，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衣服紧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纤毫毕现。
“热死了，我要去你家洗个澡！”
辣妹子注意到沈暮的眼神，立即钻进车里面，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就往屋里走。
“等等我！”
柳轻璃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同样逃也似的离去。
“还没尽兴呢。”
沈暮摇了摇头，张开双臂，每条手臂串上七八个购物袋，怀里捧着十多个，GUCCI、香奈儿、兰蔻、韩都衣舍，应有尽有。
“砰砰砰……”
到了二楼，沈暮犹豫了一下，继续朝三楼走去。
但仅到了楼梯口，最后一步并未跨上去就止步，把所有购物袋放到地板上，两女此刻在房间内，还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
沈暮转身前打量了一眼，见三楼与二楼的格局别无二致，只是装修上精致了很多。
恍惚中，从一扇开着的房门能看出，卧室的主体色系为粉色。
满满的少女心啊！
他并不知道，刚刚转身的刹那，柳轻璃恰好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着楼梯口那一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又望着沈暮下楼的身影，她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但稍稍犹豫又沉默了。
购物袋太多，大门口的地上还有。
沈暮又跑了一趟，第二次上楼时，楼梯口堆积的购物袋少了一半，却没看到人。
第三十一章 成熟的男人不和女人斗！
因为早上已经和曲岑雪做过交易，做饭的陈阿姨中午就下班了。
客厅里没人，沈暮看着电视新闻，削着进口水果，悠闲地享受着。
等到五点半，换过衣服的二女从楼上下来，意气风发的道：
“走了，去菜场！”
沈暮转头望去，却见柳轻璃的打扮风格又变了。
她身穿浅红色的短袖衣服，搭配着同样颜色的百褶短裙，三千青丝直坠腰际，只以蓝色丝带系了一部分的头发。
整个人散发着对生活的热情，似乎能把一切都融化掉。
而曲岑雪反倒穿了一件紫色的上衣，下罩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在风中摇曳；脖颈上戴着羽毛项链，与白中带粉的水晶耳坠、手上的W吊坠手链一起闪烁着光芒。
这种风格怎么说呢，反正沈暮形容不出来。
他严重怀疑两女并不是要去菜场，而是去赶庙会。
“曲大律师，想不到你不穿职业装好看多了。”
沈暮和辣妹子说话，视线却落在柳轻璃那双笔直修长的小腿上。
“你管呢，反正我又不会喜欢你。”辣妹子不工作的时候，那张嘴更毒辣，“就算轻璃把你甩了，我也不会捡垃圾！”
“去菜场吧！”
沈暮识趣地闭嘴，转头就走。
并非他说不过曲岑雪，只是当着美女富婆的面，无论和辣妹子斗得谁输谁赢，他都没有好处。
沈暮若是赢了，必然是没有气量，连女人都欺负。
输了更惨，窝囊得连女人都斗不过。
所以，成熟的男人不和女人斗！
一到菜场，两个女人又疯了。
柳轻璃是第二次进菜场，她的行为沈暮还能理解，可曲岑雪显然不是，非要陪着一起疯，两人不知道买了多少东西。
沈暮看着都觉得头疼。
二女并非不知道，厨房两个冰箱都被塞得满满的，哪里是缺菜，分明是来折磨他的。
特么的，真把我当大厨啊，做完这顿饭，短时间内我都不想进厨房了。
晚上九点，辣妹子拎着她之前换下来的衣服，打着嗝出门，又开始抱怨要减肥什么的云云。
美女富婆心满意足地上楼，给沈暮留下来一个感激的笑容。
不错，充实的一天结束！
……
翌日，两个女人出门后，沈暮觉得天地都清静了。
今天总算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去百脑汇转转？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关键时刻，强悍的7610铃声又响了，沈暮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
“喂……沈总？”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周雨欣。
“哦，小欣啊，这两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沈总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嗯，不着急，你慢慢说。”
“不着急不行啊，我不是昨天去百脑汇把办公电脑看好了吗，他们说马上就送过来，可我……身上没钱。”
“是不是太快了点……咳，没事，我直接来公司一趟吧。”
“沈总你准备过来呀，那我通知以前的同事也来好了，正好让你面试？”
“行吧！”
挂掉电话，沈暮有种命运被支配的感觉。
不过创业是大事，他这个老板不去公司，总让一个新员工盯着，的确有点不像话。
开着奔驰出门，仅仅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恒荣大厦，沈暮把车斜着停在暮宿网的车位上。反正有四个车位，目前就他的一辆汽车，随便摆造型都不碍事。
上了16楼，看到周雨欣正在贴LOGO。
嗯，仔细且认真，这样的员工不错！
“沈总您到啦！”
周雨欣听到脚步声转头：“这是广告公司做的样本，您看看行不行？”
原来是样本啊，沈暮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记得自己还没付钱呢。
“整体效果不错，不过颜色可以加深一点！”
沈暮端详了半响说道，周雨欣认真记下。
见送电脑的人还没过来，两人直接走进办公区，里面有四五个工人在忙碌，三面玻璃墙已经完成一道，目前正在安装第二面。
看这样子，最晚明天上午就能弄完。
沈暮考虑到明天是周一，动静太大会影响别的公司办公，就问工人能不能加个班，今晚全部解决掉。
“小伙子啊，你去问问你们老板，只要答应给我们付几百块加班费就行！”
一个工头模样的中年男人回答。
“没问题，你们帮忙抓紧！”
几百元而已，沈暮肯定不会犹豫的，当场答应下来。
“小伙子，你答应没用啊，快去问你们老板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觉得现在的小年轻不够稳重，果然是打工的命。
“大叔，你们准备好加班吧，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周雨欣憋着笑，在一旁解释。
“啊，他是老板？”
见周雨欣肯定点头，中年男人立马夸赞起来：“怪不得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沈暮笑笑不说话，他前世什么事情没见过，并未因此对中年男人有什么看法。
不过他明显察觉到，中年男人和几个工人干活更卖力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个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的年轻人进门，背着一个公文包，两只手分别提着一台液晶显示器。
“先放会议室吧！”
沈暮见百脑汇送电脑过来，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现在办公区正在施工，显示器放在外面比较危险。
这个年头液晶显示器还属于高级货，一台15吋的差不多得两千块，在网吧都不多见。
“沈总，他就是我同事郑逸，过来找你面试的。”
周雨欣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接着问道：“郑逸，你怎么在搬电脑？”
心中却在想，我不是给他说过暮宿公司的待遇了吗，他不会跑去电脑城找工作了吧。
“沈总您好！”
郑逸先和沈暮打过招呼，才对周雨欣答道：“我等电梯时看到几个人在搬电脑，一问才听说是送到暮宿公司的，我就顺便搬两台上来……等我先把显示器放好。”
说话间，他循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你这个同事不错！”
沈暮看着这个身穿蓝色衬衣和深色长裤的年轻人，第一印象非常满意，冲周雨欣点点头。
阳光、有眼力劲，最重要的是很会来事，这种人跑前线市场肯定吃得开，去包装公司上班完全是浪费。
郑逸从会议室出来后，正好看到送电脑的人推着小推车到了门口。
他也没立即过来和沈暮说话，放下公文包就上去帮忙。
折腾了大约一刻钟，电脑公司的人结账离开。
周雨欣按照沈暮的要求，直接买了8台电脑，全是当今的主流配置，共计4.8万元。
这些好东西，是分给第一批入职员工的福利，后面的人进来，只能使用包装公司留下来的旧电脑。
“去洗手间洗把脸，回来我们谈谈！”
见郑逸满满头大汗，沈暮笑着对他示意。
第三十二章 刚上班就旅游
会议室内，八套主机和显示器占了很大一个角落。
沈暮和郑逸两人，相对而坐，在靠门的一侧。
“沈总您好，这是我的简历！”
郑逸从公文包里取出简历，和技术大能梁绍齐比起来，他的简历就比较常见了，就简单的一页。
沈暮接过浏览：郑逸、24岁，工作时间1年零8个月。
正规的本科毕业生，还是学的旅游管理专业，学校也不比魔都师范大学差。
“想必暮宿公司的情况，你已经向周雨欣打听过了吧？”
沈暮开门见山问道，心里还在纳闷，学旅游管理的，怎么会跑去包装公司做销售。
“的确打听过一些东西，但还有更多的地方我不了解。”
郑逸比周雨欣还健谈：“不瞒沈总，我对暮宿公司的工作有很高的热情，一来是这边的工资比我之前略高，二来是我热爱旅游事业……”
他把旅游称之为事业，并做了解释。
据郑逸讲，他从小就喜欢天南海北，想找机会跑遍全国，高考填志愿时不懂，就报了个旅游专业。
后来才发现，所谓的旅游专业与他的梦想相去甚远，毕业后也没去找对口的工作。
直到把身上的钱花光了，才不得不找个工作度日。
目前，郑逸在包装公司担任销售小组长，底薪比周雨欣高200，1800元。
对于他这样的性格和经历，沈暮没有忽悠，郑重道：“暮宿能满足你旅游的愿望，只要你做好了，别说全国，全球都能随你逛！”
然后，详细阐述了工作内容和工作职责。
郑逸听得双眼金光直冒。
他表示，周五听到周雨欣的消息后，已经递交了离职申请，如果顺利，明天周一上班就能批下来。
20分钟后。
沈暮把周雨欣喊进会议室：“首先提一句，郑逸你虽然多大半年工作经验，但来暮宿得和周雨欣一样，从基层做起，底薪都是2000元。”
郑逸兴奋答道：“沈总，我完全没意见！”
沈暮微微颔首：“下面开始安排任务：明天或后天给你们签订劳动合同后，你们就该出门了。
“我计划让你们去的第一站，是古镇！
“南塘古镇和李庄古镇，你们每人选一处，分头跑。之所以选在古镇，是这类景点的住宿分布最集中。
“你们二人除了要了解常规酒店的价格、客流情况，还要对小旅社，甚至是农家乐型的零散住宿场所重点收集资料。
“当然，如果是在城区，公寓型住宿才是重点。”
趁着他稍稍停顿的当口，周雨欣已经迫不及待举手：“沈总，刚上班就能旅游太让我开心了，我要选姑苏市的李庄古镇，去水乡看看！”
见员工积极性这么高，沈暮深感欣慰，道：“但我有个要求：不准你们住酒店！”
“啊？”
周雨欣当场就焉了，不准住酒店，难道当天就要赶回来吗，岂不是会错过很多夜景？
“我说不准住酒店，并非不让你们在景区过夜，小欣你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民宿！”
沈暮见状，便知道这个第一号员工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沈总我明白了，我们要宣传民宿，当然得自己去体验民宿才有发言权。”
周雨欣瞬间多云转晴，并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
沈暮回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又道：“此类小景点你们停留一晚足够，完成工作后，如果不想立即回来，可以继续去周边的景点考察。
“刚开始你们的活动范围，就以魔都为中心300公里当作试验区。
“但每一个地方结束后，务必把收集到的资料整理成表格，以邮件形式发回来。
“对了，明天上班梁总监会过来，你们记得找他要邮箱地址。
“还有，下周五务必回公司一趟，我准备印刷一些资料，给你们对商户发放，宣传暮宿网的优势，并邀请商户入驻。”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宣传资料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忽略掉。
缺少了它，工作效率必然大打折扣。
周雨欣叫得非常响亮：“沈总，我记住了！”
她心里那叫一个惬意，按照老板的计划方针来看，只要暮宿网发展顺利，她离游遍全国还会远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工作呢，上班就是旅游。
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肯定抢不到。
周雨欣相信，只要暮宿公司对外发个招聘广告，排队面试的人能从门口排到黄浦江边。
沈暮注意到，更为健谈的郑逸居然没有附和，仅是不时点头而已。
“你们出发前，每个人先预支1000元出差费！”
他略作思索，很快明白问题所在，补充了一句。
“沈总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果然，郑逸立刻热情高涨。
沈暮笑了，对于郑逸的直接并没有什么不满，这就是现实，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啊。
又和两位员工交待了一些细节，散会。
郑逸表示，明天上午办完离职手续就过来报道。
周雨欣则主动请缨，要去广告公司联系宣传资料印刷事宜。
沈暮掏出1200元钱给她，让她到时候和广告公司结算LOGO制作的费用。
1200元看似不少，其实并不贵，其中设计费就占了一半，还有四套大小不一的中英文LOGO，分别贴在大楼一层、16楼电梯对面、公司大门和前台位置。
下午没什么事，沈暮直接驾车回家吃午饭。
路上，他给注册公司的中介去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能拿到全部证件。
沈暮心里慌啊，马上就要和员工签订劳动合同了，结果营业执照和公章都没见到影子。
好在中介公司给他吃了定心丸，说全套手续已经办完，明天一早就去取证件，到时候送到暮宿公司。
收费贵有贵的道理，一般的中介公司没有十天半月肯定办不好。
沈暮给对方留了地址，又为运营资金操心起来。
还没正式开业，20多万已经花出去，明天还得支付装修玻璃墙的2.4万，猎头公司那边的费用也没结。
搞旅游平台花费太快，如果没有美女富婆托底，沈暮还真不敢选择这个行业。
回到一品花园，没看到柳轻璃的影子，想来有辣妹子相陪，她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沈暮吃过午餐后进入书房。
这一次，他要做非常精细的工作，设计宣传手册。
宣传手册真是个技术活。
外观得新颖才能吸引人眼球，而内容上更不能马虎，稍稍写得不好，或者诱.惑力不够，就可能错失一批商户入驻的机会！
第三十三章 开业第一天
沈暮忙了足足一个下午，也仅仅是把宣传手册的框架搭起来。
对他而言，内容方面反倒不用担心，后世那么多旅游平台的宣传文案，抓住精髓大书特书即可。
实际上，沈暮需要准备的不止一份宣传手册，而是两份。
除了针对商家的手册，另外一份是针对终端用户……即商旅人士的吸引。
针对终端用户的宣传不着急，等暮宿网上线之前，放到网页里面即可。
再从中提炼精华，凑成一百字以下的精炼段落，做登报之类的宣传。
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沈暮下楼找凉水解渴。
“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到楼下，没想到美女富婆正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从她的状态来看，应该已经回来不短时间。
“差不多一个小时吧，见你在书房专心打字，就没去打扰你。”
柳轻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靥，之前看到那一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大男孩，他皱眉沉思、冥思苦想的样子，为何看起来那样有魅力？
有人说，专注的男人对女人有致命的杀伤力，果不其然。
“对了，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
沈暮从双开门大冰箱内取出一罐冷饮，说话的同时轻轻一拉，仰头就灌。
“什么事，你说？”
柳轻璃微微转身，双手托腮靠在沙发扶手上，做倾听状。
“明天下午我能不能请个假，可能无法去接你下班。”
“可以呀，我又不是除了你就没有司机，再说，我自己也能开车啊。”
“你就不问我去忙什么事？”
“你说我就听。”
“明天我公司开业第一天，准备和员工聚个晚餐。”
“哦……啊，你这么快就开好公司了？”
“咳……其实我现在还没拿到营业执照，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和他们签劳动合同。”
“噗哧……招到几个人了？”
“说了怕你笑话，目前才三个人，技术总监和两个市场开拓的，不过我想，主要人员应该很快就能到位。”
“就这么有信心？”
“那是当然！”
“厉害！”
柳轻璃的确没有笑话的意思，由衷地赞了一句。
这个家伙做事雷厉风行，这还不到一周时间，他就能把公司开起来；最过分的事，连营业执照都没到手，也能招到三个人。
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技术总监，那可是高管级别！
柳轻璃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忽悠到员工的。
但她最终忍住了好奇，问了一句：“你公司准备做什么？”
“旅游！”
沈暮的回答比较笼统，听得柳轻璃一头雾水。
不过她也没有细问，实在是她想不出旅游能做什么，总不可能仅仅40万的投资，他就能弄块地开发旅游景点吧？
晚餐时，沈暮吃得很多，他晚上还要加班写宣传文案。
反倒是柳轻璃没吃几口，浅尝辄止，自从吃过沈暮做的大餐后，她觉得陈阿姨的烧菜水平退步了很多。
“早点休息！”
见沈暮上楼前往书房，柳轻璃下意识就说了一句。
紧接着自己都有些发呆，我怎么会对他关心起来了？
“嗯，你也是，做个好梦！”
沈暮回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回应美女富婆。
……
7月12日，周一。
骄阳似火，不对，太阳实在太毒辣了，一大早上的，就让柳轻璃开始出汗。
沈暮开着玛莎拉蒂出门的时间，比平日稍早。
把车停在琉璃大厦停车场，为美女富婆拉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出来后把车钥匙递上。
柳轻璃刚想去接，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嫩藕般的葇夷闪电般收回。
“你赶紧开走去公司吧。”
“不用，我打车就行！”
“天这么热，早上可能大半天都拦不到一辆车，你赶紧开走，不用担心我下班没车坐。”
不知为何，她看到沈暮比平时稍显疲惫的脸色，就有些触动。
柳轻璃还知道，这家伙今早破天荒没有跑步，昨晚应该睡得很晚吧？
“那好，我先走了。”
看着美女富婆不容反驳的目光，沈暮没有继续坚持。
“再见！”
“再见！”
沈暮驾车离开了，赶去公司的路上，他给猎头公司的对接人打了个电话，让以后面试的人直接安排来恒荣大厦。
猎头公司那边自然应允。
九点一刻，沈暮一个漂移把车停到暮宿公司的停车位。
“哇塞，好帅！”
刚刚准备进大楼的一个惹眼妹子看到这一幕，直接大叫起来，也不知她在为豪车还是车技惊呼。
等沈暮拉开车门下车，妹子的眼睛都凸了出来：“我的妈耶，人更帅！”
她很纳闷，自己在恒荣大厦上班都半年多了，为何从来没见过这位帅锅锅，难道对方只是来这边办事？
沈暮自然不知道这些，快步来到电梯间，见还有近十个人在等电梯，默默为这些人的老板摇了摇头。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是迟到了。
“嗨，帅哥，你也在这栋楼上班吗？”
后方，惹眼妹子几乎是追着沈暮跟到电梯间。
沈暮转头看了一眼，妹子穿着十分大胆，他并没有说话，仅是点头礼貌性地回应。
“那真有缘，我在13楼，你呢？”
惹眼妹子立马热情套近乎，恨不得马上问他要手机号码。
这一次，沈暮仅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工作不认真，迟到了还在搭讪，对这样的女孩他没什么好印象。
若是论到颜值，那就更别提了，不说和美女富婆或夏玉岚相比，连辣妹子都比她漂亮得多。
嗯，不知道此刻夏同学在她老爸的公司里，是在被人伺候着呢，还是在训斥员工呢？
以夏玉岚的性格，应该不会呵斥别人吧，如果真有那样的场面，想必应该非常好看。
“叮！”电梯到了。
沈暮赶紧收摄心神，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帅哥，你是哪里人呀？”
身旁的惹眼妹子还在找话题搭讪，沈暮懒得搭理她，直接走进电梯。
妹子连忙跟上，哪知这时候电梯门忽然关了，把她急得大吵大闹。
电梯内，一个带眼镜的妹子手指头还按在关门键上，有些害羞，对众人尴尬道：“她是我们老板的亲戚，在公司无法无天，几乎每个员工都被她吼过。”
沈暮哑然失笑。
少顷，电梯停在了16层。
“沈总您到了？我先下楼把这个贴好！”
周雨欣正好从公司冲出来，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一套LOGO。
“好，不着急！”
沈暮早就看到，电梯口和公司大门处的LOGO已经贴好。
周雨欣这个姑娘吧，做事真的是认真仔细，如果颜值稍稍高一点，当个助理还是不错的。
“沈总您好，我有事找你！”
此刻，梁绍齐也从办公室出来，见到沈暮后眼睛都亮了。
第三十四章 暮宿大家庭
“梁总监来得这么早啊。”
对这位技术大能，沈暮可是相当的热情：“是不是问签订劳动合同的事？不急不急，我先检查一下玻璃墙，还得赶紧给装修公司付款。”
营业执照还没到，他必须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梁绍齐怔了怔，薪水都没谈好呢，我急什么合同？
见沈暮已经进门，他只能先把此事放下。
三面磨砂玻璃屏幕墙在昨晚安装完毕，现在看上去，整体效果明显比之前好得多。
最为让人意外的是，每个区域都用打印纸贴上了标记：总经理室、网络技术中心、客服区、茶水间等。
不用说，肯定是周雨欣做的。
沈暮对这位姑娘愈加满意，恨不得立即给她加工资。
考虑到另一个员工郑逸的想法，算了，还是改为奖金更合理。
他把梁绍齐拉到网络技术中心：“梁总监，喜欢哪个位置就坐哪个位置，等回头人多了，咱们还得细分技术开发部、结构设计部等。
“对了，你今天的紧要工作，是要为暮宿网注册域名，租赁网络空间。
“至于租赁服务器就等等，咱们先一步步来。”
并非沈暮不想一步到位，问题是钱不够用啊。
“沈总放心，这些事情我在周末就办好了！”
看来梁绍齐被忽悠得很彻底，早早就把自己融入进来，老板还没给钱呢，他已经先行为暮宿网做好准备。
“晚点给你把费用结掉。”
沈暮投以一个赞赏的目光：“咱们先把会议室的办公电脑组装起来。”
“好！”
梁绍齐打定主意，结算费用的时候一定要把薪水问题，谈个清楚明白。
周雨欣很快回来。
三人一起忙碌了半个小时后，又开始打扫卫生，办公区安装了三面玻璃墙，留下的杂物垃圾并不少，趁机把整个办公室都打扫了一遍。
午餐的时候，中介公司总算来电，说已在赶来恒荣大厦的路上，很快就到。
沈暮心下大定，从网上找到一份模板合同，稍加修改后让周雨欣打印，自己下楼等中介公司的人。
半个小时不到，他终于拿到所有材料，并结算中介尾款。
等沈暮上楼时，却见郑逸已经到了办公室，这小子来得还真是时候。
没有废话，当即召集三人签订劳动合同，等签订梁绍齐那一份时，他才发现缺了点什么。
“难怪梁绍齐今天的眼神有些幽怨。”
沈暮恍然大悟，直接给技术总监定薪8000元，他记得两人交流过，对方上一份工作的薪水是6000元。
果然，梁绍齐的目光不再幽怨，热情地拉着老板去会议室，要讨论暮宿网的细节。
而周雨欣和郑逸则在网上查找资料，搜索古镇附近的住宿信息。
大约下午三点，公司门口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说是应猎头公司相邀，来暮宿网参加面试。
细问之下，分别是应聘人事和美工职位的。
沈暮与梁绍齐一起出动，一人面试一个。
技术方面的，自然交给技术总监来负责，沈暮面试的是一位大姐，31岁。
大姐叫张丽，之前在一家大公司就职。
因为生产主动离职，直到小孩上了幼儿园才出来找工作。她这种情况，相当于离开工作岗位4、5年之久，很多企业都不愿录用。
暮宿公司正值用人之际，沈暮没有那么多挑剔，当场录用并签订劳动合同。
不仅如此，今天直接就上班。
惊喜来得太突然，张大姐喜不自禁。
可她很快又觉得有些尴尬：“沈总，现在公司就几个人，我这个人事好像也没什么要忙的，现在就上班会不会有点浪费？”
沈暮摇了摇头：“不，你如今要做的，就是赶紧给公司招人，立即在全程无忧网站发布招聘信息。
“我把各岗位及要求说一下……”
张丽一边听一边记笔记，心里越来越惊，这个年轻又帅气的老板魄力不小啊，刚成立的公司，居然设置有这么多职位？
“对了，目前公司财务还没到位，你暂时代管几天，有问题吗？”
“没问题，沈总！”
“那好，一会儿你把装修公司的尾款转一下，猎头公司那边也结了吧，另外，还有梁总监垫付的钱。”
“好的沈总！”
猎头公司的收费标准，是入职员工的月薪。
沈暮把各种费用转入公司账户后，又额外划了50000元进去，作为暮宿公司的备用金，如此以来，周雨欣、郑逸出差借支也方便。
回过头来一算，40万起步资金已经用掉近30万，加上放在公司的5万备用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
等这边忙完，沈暮把张大姐介绍给几人认识。
而梁绍齐那边的美工应聘失败，主要是这位总监要求太高。
沈暮对此也没说什么，反正招不到人手分担工作，最累的还是这位总监。
到了下班时间，众人都没有离开，大家都知道今晚老板组织聚餐。
对于暮宿公司这个大家庭第一次聚餐，每个人的热情都非常高，连梁绍齐这位码农亦不例外。
沈暮有意选了一家恒荣大厦附近的餐厅，那样就可以不用开车。
否则，让不让员工搭车又是个问题，如果是开他的奔驰过来，就不会有这些顾虑。
聚餐结束，已经晚上八点半。
没办法，就算他因为开车不喝酒，可郑逸那货开心过度，非要拉着梁绍齐一起喝，才把时间拖到现在。
沈暮开着玛莎拉蒂回到一品花园时，时间差不多快到九点半了。
但见美女富婆穿着一袭宽松的睡衣，还在一楼大厅看电视，好像特地在等他。
“今天怎么样？”
柳轻璃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心情不错。
“营业执照到手，员工从三个增加到四个！”
沈暮伸出四根指头示意，公司得以顺利开张，他的确心情不错。
“咦？”
柳轻璃忽然想到，这家伙效率这么高，如果去了琉璃集团，或许真能帮到自己。
“我的计划是一个月内增加到20人。”
沈暮爽朗一笑，有个20名员工，他相信足够把暮宿网折腾出名堂。
“我上楼了，晚安！”
柳轻璃没有理他，她其实很想知道，公司扩张得那么快，你钱够用吗？
这一晚，沈暮没有加班写宣传手册。
第二天早上打开窗户，伴随着清晰空气飘进来的，还有一串小雨滴。
下雨了！
照例送完美女富婆后到公司，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周雨欣和郑逸已经出差去了古镇。
沈暮用了半天时间，总算把宣传手册完成定稿，并通知广告公司过来取材料，剩下的事情他交给了张大姐。
靠在椅子上斟酌半响，他终于掏出手机，准备给俞璇去个电话。
第三十五章 美女富婆有烦恼
沈暮需要为暮宿网找两个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是擅长运营和管理公司的，否则他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这样活着与上一世又有多大分别，自然没什么乐趣。
当然，如今暮宿公司才刚刚起步，这个角色还不着急。
另一个着急的，是拥有敏锐嗅觉的公关型人才。
这种人才在网上或现场招聘会太难遇到，除了找俞璇帮忙，他只能选择猎头公司。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沈暮还是决定联系俞璇。
俞璇显然是琉璃集团的高层，肯定认识不少高级人才，由她介绍来的比猎头公司靠谱得多，还能省去一笔中介费。
如果一定要说，柳轻璃必然能轻而易举解决这点事。
但沈暮不想找她，至少在创业这方面，尽量选择避开美女富婆。
“喂，小暮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俞璇很吃惊：“对了，囡囡说你还专门去陪过她，我老忘记给你打电话说谢谢。”
“俞姐哪里话，这么说就见外了。”
二人扯了两三分钟家常，沈暮渐渐放心下来。
他不愿去见俞璇，就是担心对方问她和美女富婆的事，哪料到对方绝口不提，好像记忆中根本没有那件事情。
“俞姐，我这次打扰你，其实是想找你帮个忙？”
“小暮有事尽管说，只要俞姐能帮的绝不推辞。”
“先谢过俞姐，是这样的，不知你圈子里面是否有这样的人……”
“小暮你都开公司啦！如果不是我这边走不开，我都想去你那里。”
“俞姐，你就别取笑我啦！”
“没取笑，没取笑……你的要求我记住了，倒真有满足条件的，等我找机会问问。”
“太感谢了，谢谢俞姐！”
“又见外了是不？”
挂断电话，沈暮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件事有了着落，他现在只需盯着梁绍齐建设暮宿网，并让公司尽快步入正轨。
忙起来的日子过得飞快，十多天一晃而过。
近半月以来，暮宿公司又招到五员大将，其中财务已经就位，另有两个专业美工，还有一名构架工程师，最后一个是公司前台。
暮宿网的开发也在有条不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梁绍齐不仅把网站基本内容完成，还有近300家商户成功入驻平台。
按照进程来看，网站一个月上线问题不大，最大的短板就是入驻商户太少。
说起来，周雨欣和郑逸仅仅十来天就拉到300家商户，效率不可谓不高，但对于一个商旅平台来说，显然远远不够。
沈暮一方面让负责人事的周大姐，增设招聘【同城市场拓展专员】，另一方面直接把周雨欣两人召回。
要求他们在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内，只跑魔都。
作为一个在魔都成立的商旅平台，如果缺少本地的民宿商家入驻，看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并且，沈暮还把“一个月内商家免费入驻”改成了两个月。
现在的暮宿网并非盈利阶段，只有把平台的名头做大，等它拥有足够的流量时，利润自然会源源不断而来，想不要都不行。
值得一提的是，沈暮先后两次抽出时间，去看过小囡囡。
第二次专门挤出一个下午，带小萝莉去了游乐场。
还在上个周末，回玉兰园请赵然吃了顿饭。
当然，他绝不会忘记，每个星期给父母打一次电话，报平安的同时，听二老唠唠嗑，聊聊家常，并叮嘱他们注意身体。
一个礼拜前，奔驰车的牌照顺利下来。
4S店还算尽责，给他挑了两个‘6’的号牌。
今天是7月23日，周五。
大暑刚至，地面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笼罩着，路边的小草尽皆耷拉着脑袋，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忙碌而充实的一天结束，沈暮把美女富婆接回一品花园。
“你最近怎么老没胃口？”
饭桌上，他望着仅吃了两口就放下竹筷的柳轻璃，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沈暮发现，一连数日以来，美女富婆不但食欲衰退得厉害，就连那双浓密睫毛下犹如一泓清水的璀璨秀眸，都失去了应有的色彩，且不苟言笑。
记得上个礼拜，柳轻璃每晚都会问他：你公司又添了几名员工啦？
可在近日完全没有那种情况。
沈暮非常担心，不会是姜雅已经发出大招，把美女富婆逼上绝境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会不会立马被牵连？
暮宿公司那边想要正常运营，还得美女富婆每个月发放零花钱来维持呢。
“没事，我吃饱了！”
柳轻璃微微摇头，说罢就欲起身。
“给我坐着，没吃饱不准起来。”
沈暮突然轻喝一声，把柳轻璃惊得一颤，紧接着又听他声音转为温柔：“我去做你爱吃的红烧鱼块！”
话音未落，他已朝厨房走去。
前几天是工作太忙，他没心思关心这些，现在是周末，他不能不管。
为了自己的康庄大道，必须帮美女富婆解决麻烦。
“嗯！”
柳轻璃豁然抬头，望着那道走向厨房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的记忆中，自沈暮来到一品花园后，一共就亲手做过两次饭，且都是曲岑雪在的时候。
第一次是陈阿姨放假，第二次因辣妹子和他的“交易”。
而今晚，显然是单纯的担心她，怕她饿着。
沈暮动作很快，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炒了三个大菜出来，还一脸凶相地盯着美女富婆吃。
“谢谢！”
半小时后，柳轻璃舒展着身体靠在柔软沙发上，精神恢复了不少。
其实她都快吃撑了，可那家伙硬要逼着她吃，看在对方一番心意的份上又没控制住，味道实在太美。
“谢就不用了，告诉我你为什么烦恼吧？”
沈暮沏了两杯茶过来，坐到美女富婆身旁，二人之间相隔不到50公分。
“其实就是公司一点小麻烦，你若愿意听，我就说说。”
被看穿心思，柳轻璃并不惊讶，对方的智商她早就领教过。
“自然愿意听，我不就是你找来解决麻烦的么？”
沈暮将其中一杯茶递出，嘴上也在活跃气氛，心里早就警惕起来，难道真与姜雅有关，那个女人这么快就主动出手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出过一趟差吗？”
柳轻璃接过茶杯后，忽然扭头嗔了他一眼，霎时间风情万种，犹如莲花当空绽放。
“还和这事儿有关？”
沈暮看得目眩神摇，连带着把茶叶都吞了下去。
当一个颜值接近满分的女神露出这种神态，相信真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第三十六章 汉服
“噗哧！”
看着沈暮那副窘态，柳轻璃实在没忍住笑场。
气氛果然活跃了很多，接下来的交流就比较顺畅了。
和沈暮担心的不一样，这次琉璃集团的麻烦仅是正常运营方面的，还没牵涉到姜雅。
据美女富婆说，当下服装和化妆品行业竞争激烈，而琉璃集团已差不多两年没有创新，市场渐渐萎缩。
而这两块，又恰好是琉璃集团的重点行业，坚决不能丢。
于是，董事会上讨论一套方案：
网罗高端人才，加大投入，推进化妆品方向的研发；与此同时，在服装这边寻求创新。
前段时间，琉璃集团高层想尝试在男装方面突破。
这才有了柳轻璃的出差之行，到钱塘市见了几个合作伙伴，希望从他们那边拿到准确的男装市场数据。
就在前几天，各方面的数据汇总和分析已经出来：
想靠男装创新那条路，行不通！
沈暮听后嘘吁不已，一个以女装为主的品牌，居然想着靠男装夺回市场，琉璃集团的高层是不是脑子有坑？
别说现在了，哪怕到了2021年，男装也没有多大改变。
而女装的风格，在往后十多年的时间里，都不知更新迭代了多少个版本。
更因女装色彩多变，用料不同，款式新颖美观，还在后世诞生出一个喜欢女装的特殊群体。
“我倒是有一个点子，如果你觉得可行，能不能给点创意费？”
稍作沉吟，沈暮转头凝视着美女富婆问道。
“什么点子，你先说说看？”
柳轻璃闻言既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人长得帅，脑瓜子也灵活，为何总是钻进钱眼里拔不出来。
“先问一下，你们对新方向有没有准确的客户群体定位？比如，高、中或低端？”
“这倒没有，琉璃集团只是想有新东西吸引客户，能减少客户流失就算成功！”
“那好，我这个提议你可以试试。”
“你说？”
“在你们原有的女装业务上，多开辟出一个分支，做汉服！”
“汉服？不就是电影和古装电视剧里面，那些演员穿的那种？”
“对，就是它！准确来说，汉服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还可以细分很多，总之就是复古风！”
“你确定这种东西有市场？”
“不仅有市场，而且潜力无穷！”
最后一句话，沈暮回答得万分笃定。
从2021年重生回来的他，自然清楚后世的变化，汉服这个原本小众的爱好，已经成长为百亿级市场。
比如汉尚花莲这个品牌，仅在一年的时间内，就能在阿狸网购平台销售8000多万元，短短时间里，将市值做到2.6亿多元。
可见，复古风到底有多火爆！
更别说，还有重回汉瑭、花昭记、幽梓翠等一大批品牌。
高端市场上，汉客丝璐、控弦丝均价2000元一套，而明花堂更是高达一套5000元，照样卖到加班赶货。
且在这个时候，那些品牌都还没有成立！
如果琉璃集团现在踏足这一块市场，将来必将赚得盆满钵满。
沈暮清楚地记得，在若干年后，江南很多旅游景点都打出了广告宣传语：穿汉服入景区……免门票！
更有意思的是，汉服在后世广场舞大妈人群中，尤其受欢迎。
只是这些东西，他没法直接对美女富婆说。
“你说的汉服，我偶然间也能看到一两次，但它的主人几乎都是为了拍纪念照用，或者是因为表演节目。”
柳轻璃秀眸中尽是不解，沈暮什么时候去研究过女人服饰？
“让你一下子转变观念显然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有些地方穿汉服的人可多了！”
“你不会是让我去看唱大戏吧，我对戏曲可没什么兴趣。”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答案，那就赶紧休息，明早咱们就出发！”
“行！”
……
天气太热，柳轻璃起得很早，不想在出门路上被太阳烤焦。
但她没想到，沈暮起得更早。
吃过早餐出门时她才发现，这家伙都把玛莎拉蒂的油加满了。
“咱们要去很远？”
柳轻璃眸中既有疑惑，更有好奇。
“还行，也就一个小时就到了。”
沈暮启动汽车，同时提醒美女富婆系上安全带。
“一个小时？”
柳轻璃正在满脑子转动，魔都有什么地方复古风气盛行，而一个小时才能抵达的话，会不会是黄浦江东边？
可没过多久，她就傻眼了：“你怎么上高速了，咱们到底去哪儿？”
沈暮侧头笑道：“南塘古镇，你去过吗？”
柳轻璃下意识摇了摇头。
在她年幼时，江南那些古镇都没开发完善，十二岁时母亲去世，父亲柳元山整日为琉璃集团忙碌，哪有时间带她出去逛。
后来高中毕业出国留学，自然与国内的景区无缘。
等她回国进入琉璃集团后，年纪轻轻的她却要和姜雅勾心斗角，即便偶有时间出门散心，也是去什么名山大川、一望无际的草原解压。
要么就是包机去海外小岛，享受几天与世无争的清静日子。
“没去过最好！”
沈暮略微安心，其实他也没多大的底。
南塘古镇要在2005年才被评为AAAA级旅游景区，如果这次前去没看到多少汉服小姐姐的话，就当带美女富婆散心吧。
时逢周六，高速一路畅通，加上沈暮娴熟的驾驶技术，一小时才过几分钟，两人已抵达南塘古镇。
“停车位这么难找？”
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停车场门口的电子屏，已显示着“车位已满”几个大字。
沈暮还真没料到，这才2004年，国人的旅游热情这么高。
没办法，只能沿路徐徐行驶，跑了两个路口，终于在路边找到个临时停车场。
自从下了高速后，柳轻璃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这种古朴的江南古镇建筑，与她成天生活的魔都大都市截然不同，很容易让人宁静下来，想要放慢脚步。
“准备下车！”
沈暮刚一出车门，顿觉一股滚烫热浪迎面袭来，这个天气出游真是受罪。
他正准备绕过车头，去给美女富婆拉开车门，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帅哥，你的车好漂亮，能不能让我们拍个照？”
侧头望去，却见两个还不到二十来的姑娘小跑过来，其中一人脖子上还挂着索尼数码相机。
“咦？”
沈暮当即眼前一亮，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自然不是又看上了美女，即便要看，她们那一对A哪里比得上美女富婆吸人眼球？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个小姑娘，都穿着汉服。
“没问题，你们可以慢慢拍！”
沈暮心情大好，看来这一趟不会白跑。
“两位妹妹，你们的衣服在哪里买的？”
柳轻璃已经迫不及待出了车门，顾不上头顶毒辣的炎阳，没看到对面那两个穿着厚厚汉服得姑娘，人家连脖子都开始淌汗也不在意吗。
第三十七章 沈暮，给我回来！
“哇，姐姐你好漂亮，如果你穿上汉服，一定是仙女！”
看到柳轻璃，其中一个穿着高腰襦裙汉服的姑娘秀眸圆睁，嘴巴几乎能放下一个鹅蛋。
“我们还是学生，哪有钱买汉服。”
另一个身穿曲裾汉服的姑娘答道，还抬起胳膊指着一个方向：“衣服和相机都是从那边租来的！”
她心里只剩下开心，没看到漂亮大姐姐都羡慕自己这一身吗。
“谢谢！”
柳轻璃向两位姑娘道了声谢，有种浓浓的惊喜之意。
她又和二女聊了几句，都是关于汉服的问题，两人很有耐心，只要是知道的都细细为她解答。
少顷，柳轻璃朝沈暮眼神示意，一同往汉服姑娘指引的方向走去。
过不多时，一条青石铺就的古朴小街映入眼帘。
一眼望去，游人如织，密密麻麻的商品琳琅满目。
有卖吃的、卖饮料的、卖特产的、卖小饰品的，应有应有。
当然，柳轻璃关注的汉服店面也有，短短一条几百米的小街，她发现了七八家，里面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人选购、有人租赁。
甚至还有人啥也不干，就拿着数码相机混在人群里拍照。
表面上看去，是在拍不同风格的服装，只有沈暮明白，他们的镜头肯定对着特定部位。
街道上，不时都能看到几个穿着汉服游玩的姑娘。
最显眼的还是几个招牌：“古装拍照，5分钟可取，10元一张！”
柳轻璃特意挑了一家最大的店面进入，发现里面果然种类繁多，除汉服外，唐装、宋服、明襟等一应俱全。
沈暮难得清闲，站在店门口看美女。
从心理上来讲，他也觉得华夏女人穿汉服好看，只是不理解她们为何不怕热？
半小时后，柳轻璃又走了两条街。
与先前那条街相比，人流量少了很多，但汉服小姐姐依然随处可见，路边的汉服店铺也有两三家。
“想不到汉服这么受欢迎！”
大半个上午过去，两人在小卖部买了冷饮，顺便在门口蹭空调，柳轻璃感触颇深。
她是带着考察市场的目的而来，至少与十多位身穿汉服的主人交流过，获取了不少信息。
“我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
沈暮斜睨着眼，以邀功的姿态望着美女富婆：“这还仅是外面呢，进入景区后，你能发现更多。”
“那我们赶紧进去？”
“不去！”
“大老远从魔都赶过来，干嘛不去？”
“你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大半，我可不想让那些流氓占便宜。”
“你……”
看着美女富婆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俏脸，沈暮暗骂自己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赶紧道：“咳……其实我是想说，想要最好的体验，古镇这种地方就得等到晚上进去。”
柳轻璃冷哼一声，想着这家伙专程带她跑一趟，这才没有继续计较。
“那我们现在？”
“先吃饭，然后找个酒店洗澡休息，养精蓄锐！”
“可我……来之前你又不说，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怕什么，我还不是没带。”
“那怎么办？”
“当然去买啦！”
“就这些衣服……”
“汉服如何？”
“嗯？”
柳轻璃忽然想到，刚下车时那两个小姑娘对她说的话，一时间蠢蠢欲动，可是，她从没穿过这种衣服，难以下定决心。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沈暮见她不说话，试探着问道，他心里已经开始遐想，不知以美女富婆的颜值和身材，穿上汉服会是什么样子。
“你也得穿汉服！”
柳轻璃纠结半响，忽然憋出一句话来。
她回想起之前看到那些汉服小姐姐，几乎都是三五成群，或者和情侣一起穿汉服，单个人的好像并未见到。
“这……我？”
沈暮瞠目结舌，这关我什么事啊。
“就这么决定了，走！”
柳轻璃霸气地回了一句，浑然不管沈暮愿意不愿意。
“我特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沈暮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在东家面前，他还真说不出反对的话，就当是为了养活暮宿公司那一群员工，忍了！
没过多久，两人找了一家南塘特色小吃店，点的当然是特色菜。
荷叶粉蒸肉、八珍糕、送子龙蹄等，尤为丰富。
或许是困惑多日的难题有了眉目，今日柳轻璃胃口大开，让沈暮不得不开始怀疑：是我做饭的水平变差了吗？
吃过午饭，柳轻璃带着沈暮直接去了那家最大的汉服店。
这个时候，富豪的特征就体现出来了，在沈暮看来，她完全是往最贵的挑啊，不仅如此，还挑了好几套。
最后，柳轻璃又给他挑了两套。
沈暮觉得美女富婆眼光不行，给自己挑的也太难看了吧，价格还要一千多。嗯，这里最贵的男装就这个价。
在这家汉服店内，他只主动选了一件东西——10元的油纸伞！
接下来开始找酒店。
这个年代，古镇的火爆程度远远不像后世那般恐怖，五星级酒店踪迹难觅，但只要舍得花钱，想找一家不错的并不难。
沈暮没有傻傻的建议美女富婆去住名宿，跟着她走就是。
当他偷眼看到，为柳轻璃撑开油纸伞时，后者嘴角微微扬起那抹笑靥后，顿时明白这个操作弄对了。
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停车，入住。
和美女富婆约好出门时间后，沈暮进入房间，三五下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把汉服往身上一试，顿时发出一声哀嚎。
紧接着一把扯下扔到沙发，自己却躺在了床上。
他掏出手机给郑逸打了个电话，询问南塘古镇的细节。
虽说在后世时，沈暮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然而终究是后世，2004年的南塘古镇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
得到想了解的消息后，吹着凉爽的空调，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沈暮并不知道，正当此时，隔壁房间的房门打开，一个古典美女离开了酒店，找到一家专业化妆店铺。
……
下午六点一刻，沈暮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一看时间，马上就到约定的6:30，得赶紧换衣服。
等他目光落在沙发上那套汉服时，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经过整整两分钟的思想斗争，沈暮决定拼了。
不久之后，他来到美女富婆的房门前。
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才缓缓抬手敲响房门。
他并不怕被取笑，就担心因为这副形象，降低了在美女富婆心目中的好感度，那可就亏大发了。
正在他心里忐忑的时候，门无声无息开启。
沈暮下意识抬头一望，当即瞳孔骤缩：“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他掉头就走，脑子还有点乱，刚才看到的是谁，有那样完美的人吗？
“沈暮，给我回来！”
刚刚踏出两步，后方一道天籁之音徐徐响起。
第三十八章 一不小心牵了手
“嗯？”
沈暮倏地止步，迅速转身，终于看清了那道倩影。
倩影身着白色齐腰襦裙汉服，以天蓝色镶边，下罩淡蓝色长裙，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飘带。
沈暮第一感觉就是，穿着这个东西也不怕热？
不过相较于曲裾汉服来说，襦裙已经简单不少，穿法也不复杂。
等他定睛一望后，沈暮两只瞳孔便再也移不开了。
对面那张嫡仙般风姿卓越的脸上，是一双灿若星空的瞳眸，如荧光流逝银河；黛眉轻蹙似远山横亘，自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耳朵配有清新柔和的翡翠耳坠，头上斜插一根绿珠金簪，缀着点点绿玉，流苏洒落在三千青丝上。
沈暮见柳轻璃正笑吟吟地斜眼瞅着自己，肤白如新剥鲜菱，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此际，眼前的俏佳人比那圣洁的仙子更美百倍，什么仙侠剧的女主，也及不上她的万一。
至少沈暮是这么认为的。
他突然觉得，打扮得这么漂亮，哪怕再累再热都是值得的。
要是以后能多穿就好了。
可是，和对面的仙子相比，自己这套白色的广袖上襦，是不是显得太寒碜了一点？
沈暮自然不会知道，柳轻璃同样打量了他半响，在心里默默评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果他手上再拿着一把扇子，就更贴切了。
“走吧！”柳轻璃徐徐转身，淡淡地说了一句。
沈暮紧随而至，两人乘电梯下楼。
少顷，抵达一楼，电梯门打开。
“哇！”
“这是哪部电视剧的明星？”
“不认识，不过好帅好漂亮！”
“是不是酒店在拍戏？”
“拍你个头，你没见人家那套齐腰襦裙的档次吗，至少六千块，有几个剧组舍得这么投入？”
“那他们是拍网络剧？”
“蠢货，老子是说这并非拍戏，人家那套行头分明是自己买的。”
此刻是入住高峰，楼下有十来个人在等电梯，当两人走出那一刻，阵阵惊呼声不约而同响彻而起，其中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还在争论。
另有一对情侣，更是直愣愣地盯着两人。
“快走！”
柳轻璃轻唤了一声，即便她时常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但穿汉服还是头一遭，当真有点不适应。
“哦！”
沈暮倒很享受这种感觉，没看到有两个胖汉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吗，都恨不得当场动手扁他了。
不过很快，他听到那对情侣的对话。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干嘛舍不得买我看上的那套汉服？看看人家对女朋友多好，6000元的汉服都买了？”
“哼，要是你有那个女神一半漂亮，我马上打电话找老头子要钱，要多少给你买多少。”
“……”
沈暮赶紧加快脚步逃离现场，明明人家是在羡慕自己，为何听起来有点刺耳呢？
出了酒店后，外面的太阳还没落山，不过气温已经降低了不少。
夕阳的余晖洒落而下，为这个古镇增添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两人走在大街上，少不得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回头率高达200%，无论男女都转头往这边瞄。
男人看美女，女人看帅哥，满足了各色人等的需求。
“直接去古镇吧！”
柳轻璃被路过那一道道直愣愣的目光看着，情不自禁加快脚步。
“别慌，古镇里面人更多，尤其是大门入口那边，你要适应才行。”
沈暮的心理素质极为强大，连软饭都敢吃，还害怕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吗？
“那怎么办？”
柳轻璃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倒知道有一条路没什么人，还能逃票。”
沈暮忽然想起郑逸给他说到的情况，征询美女富婆的意思。
“啊，逃票？”
如此新鲜的词汇，对于柳轻璃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从小到大都不缺钱，逃票的念头自然没有过。
“我决定了，今天就带你逃票！”
沈暮童心大起，想着上大学时和同学出去旅游，好像经常干这种事，有机会怀念一下倒也不错。
“别……让我想想！”
柳轻璃哪经历过这等阵仗，实在过不去心理上那一关，可看到数十上百双目光同时凝视过来，心里又开始了动摇。
“别想了，快走！”
沈暮看得焦急，一把拉着她的手就跑。
当感受到柔嫩滑腻的触感袭来，他情不自禁捏了几下才醒悟过来，我居然胆子这么大，强行牵了东家的手？
可是，已经抓住了，再想放下实在很难。
他舍不得这种让人亢奋的体验。
偷偷转头望去，也不知美女富婆是害羞还是晚霞的缘故，只见后者粉嫩的双颊上早已腾起了两片红云，直达耳根。
沈暮看得一阵出神，今天两次惹到对方，她居然没有生气？
话说柳轻璃是一阵迷茫，似乎今天的自己，从来到南塘古镇后，就一直在由着这个家伙胡闹。
但是为什么，心里却气不起来？
好在几分钟后，两人窜进一条小巷，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趁着沈暮放缓脚步时，她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那一边，沈暮心里本已涟漪阵阵，哪知突然之间仿佛做了一场梦醒过来，顿觉空空落落。
他转头盯着美女富婆，在犹豫要不要再抓一次？
“好了，赶紧走！”
柳轻璃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邪念，及时制止。
十分钟不到，两人终于进入古镇。
此刻，夕阳尚未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夜幕即将降临，而古镇内的路灯已经打开。
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绿水萦绕着的白墙。
不远处，几株长势茂盛的石榴树上，红花洒落于青瓦间；蜿蜒曲回的小河在夕阳中浅吟低唱，一艘艘灵巧的乌篷船在水中摇曳。
曲径通幽的深街长巷，偎依着一幢幢散发出历史气息的木楼，挟裹着唐风宋韵，仿佛在述说南塘古镇两千年来的富庶繁华。
五光十色的现代灯光与古街旧巷和谐相处，更彰显了古韵今风。
“好美！”
这一刻，柳轻璃彻底褪去了高贵女神的外表，洋溢着少女独有的芬芳。
“走，我带你去那边！”
沈暮暗暗撇嘴，富豪大小姐这是闹的哪一出，才到入口呢，就把你欢喜成这样？
夜幕渐渐降临，墨色下沿河蔓延的大红灯笼，悄悄为河道换上了红色的霓裳，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摇曳了两岸的垂柳，也朦胧了游人的梦境。
一路上，他们自然看到了不少身穿汉服的年轻人，但柳轻璃再也没有心思去关注。
第三十九章 长得帅不是插队的理由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沈暮和柳轻璃基本上把南塘古镇转了一圈。
此刻，两人正在一座石拱桥上欣赏月亮，直到一朵云彩遮住了月光，才不约而同低下头来。
“沈暮，我……饿了！”
柳轻璃恋恋不舍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绝美的古朴画卷，犹豫半响才道：“我们出去吃饭吧？”
沈暮洞若观火，笑道：“填肚子不需要出去，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同时在心里自责了一句，只顾着玩又大意了，居然让美女富婆饿肚子，不知好感度会不会降低。
柳轻璃不疑有他，心思还沉浸在古镇的美景中，也没去想沈暮怎会知道哪里有吃的，方才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她都没有发现。
两人一直往东走，跨过三座小桥后，来到一条人声鼎沸的巷子。
远远地，就能听到低音炮裹挟着摇滚的节奏，在夜空中徐徐传荡。
这边是一条酒吧街。
“这里有吃的？”
柳轻璃大为诧异，如此雅致的古典景区内，怎会有酒吧这种场所存在。
“不仅有吃的，还有喝的、玩的！”
沈暮在前方带路，并未带着美女富婆去酒吧，仅在巷口就停了下来。
“好香！”
柳轻璃已经看到，这一块有七八家大排档，路旁挤满了人，四处炊烟缭绕，那是有人在卖烧烤。
“老板，来十五串羊肉串，五串韭菜，两串大鱿鱼！”
沈暮来到一家生意最好的烧烤摊前，末了又凑到老板近前，轻声道：“麻烦先帮我烤，女朋友一天都没吃东西，我给双倍钱！”
这种地方的烧烤肯定人满为患，更别说是生意最好的摊子。
想要正常排队，半个小时都是少的。
沈暮绝不会让美女富婆饿着肚子等那么久，这个高价他花得心甘情愿。
老板一怔，顺着沈暮的目光望去，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位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
“没问题！帅哥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有福气！”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板心道，我要能追到这样的姑娘，四倍的钱都愿意出。
没过多久，沈暮付好钱端着餐盘出来，却被一个妹子叫住：“帅哥，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帅就插队！”
完美颜值的帅哥实在太亮眼，妹子都盯着他看了半天，全程都在关注，万分确定对方没有排队。
立即有人附和：“对，长得帅不是插队的理由。”
沈暮微怔，迅速回道：“美女你误会了，我早就订过的，只不过现在才回来取而已，不信你问老板。”
这些人自然不信，要老板证明。
“那位帅哥没有说谎，他女朋友在我这里订的，大约一小时前吧，说回来的时候再烤！”
收了双倍钱，老板只能昧着良心说瞎话：“你们看右边路灯下那个美女，就是她，我认得的！”
众人当即明白过来，老板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才先帮他们烤吧。
但人家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大家又拿老板毫无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来，快过来吃！”
沈暮找了一个两人小桌，朝美女富婆叫道。
“你怎么这么快？”
柳轻璃过来就问，刚才她站得远没听清大家的话。
“哦，我跟老板说你是天仙下凡，能赏脸吃他家的东西，他的生意就会爆火。”
沈暮把五串羊肉和一串鱿鱼推到她面前，一本正经说道：“你说，他还敢让我排队吗，不仅如此，连烤串都没收钱。”
“我信你个鬼！”柳轻璃斜着眼看他。
“你认为我在骗你？”
沈暮佯怒，转头大声喊道：“老板，你说我家媳妇儿是不是天仙？”
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总觉得自己今天的胆子越来越大。
另一边，老板本就在看他们两人，闻言立刻答道：“帅哥，你旁边的姑娘比天仙都要漂亮！”
沈暮一脸得意：“你听听，我没骗你吧？”
柳轻璃起身就跑：“你还说，赶紧走！”
她终于发现，那些等烧烤的游客正对他们指指点点，说沈暮不要脸插队云云，顿觉尴尬不已。
沈暮无奈，只得拿着烤串追了上去。
一刻钟后，在另一处河边的石凳上。
柳轻璃吃完了五串羊肉：“我以前还觉得路边的烧烤沾了很多碳灰，从不在外面吃，想不到比餐厅的羊肉串味道更好！”
沈暮把鱿鱼递给她，摇头道：“好不好吃和地方没关系，关键得看会不会挑烤串师父。”
“你是想说自己很有眼光？”
“那还用说！”
“……”
这个年代的烤串量很大，五串完全顶得上一碗米饭的量，实惠又便宜。
鱿鱼和羊肉串吃完，两人都填饱了肚子。
柳轻璃舍不得这番美景，稍作休息又要去逛。
恰好看到“立等可取”的拍照摊位，沈暮心念一动，让柳轻璃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二人合影，另一张是美女单人照。
离开不久，又路过一家卖椰子的店铺，沈暮直接挑了两个大的，插上吸管，一人抱着一个继续逛。
直到柳轻璃脚痛得走不动，才准备回去。
眼看要到大门口时，沈暮突然把美女富婆给拦住：
“出门要验票，我们还得从那条小巷走。”
“不会吧，我去过不少景区，都只有进门才验票。”
“这里是古镇，管理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以前去过古镇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跟我走吧！”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进场时走过的小巷，只见这边漆黑一片，只有道路尽头有几盏零星的路灯。
“沈暮，要不咱们还是回去走大门吧，大不了补票。”
“走大门不是补票的问题，关键会被人唾弃，我倒没什么，却不能让你受辱！”
“可这里太黑了，我怕！”
“别怕，手给我，我牵着你。”
“……”
就这样，某人阴谋得逞。
今晚他们把南塘古镇足足逛了两圈，回酒店后很快入睡，柳轻璃还是带着甜甜笑容进入的梦乡。
翌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吃早餐，退房，开车回到魔都一品花园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下午柳轻璃占用了书房，分析琉璃集团增设汉服的可行性，又从网上查阅不少资料，通过大数据来评估市场需求。
转过天来，已是7月26日，周一。
昨夜，总算迎来一场大雨，直到白天还在下。
上班族觉得很幸福，不用浑身大汗冲进办公室，这样的日子在夏天尤为难得。
中午时分，俞璇打来电话，说沈暮需要的人才她已经找到，问他要见面地址，下午就能面谈。
沈暮大喜，在感谢声中挂了电话，立即把暮宿公司的地址发过去。
下午三点，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按响了门铃！
第四十章 优秀的女人不用结婚
“小姐你好，请问你找谁？”
前台小姑娘打开大门后，被这道身影怔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在她眼中，来人不仅漂亮得可怕，更重要是隐隐透露出来一股难言的气质，会让人生出莫名的好感。
“我找沈暮！”
来人丹唇轻启，声音听上去仿佛拥有魔力。
“好的小姐，请稍等！”
前台客气回应一句，立马拨打了4位数的内线电话，得到确认后抬头：“小姐，请跟我到总经理办公室。”
此际，沈暮正在看技术总监梁绍齐刚刚改版的网站。
听到敲门声后，头都没抬：“请进！”
直到一声有着磨砂的尾音响起：“你就是俞璇的表弟？”
初闻这道声音，给人一种梦幻般撩人的感觉，沈暮只觉骨头都是酥的，如果出去跑公关，估计仅凭声音，就能谈成不少业务。
“对，你和我表姐很熟？”
沈暮当然不会否认，表弟的说辞，肯定是俞璇为了帮他拉人故意那么讲的。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时，顿觉一道闪电亮瞎了他的钛金眼。
对面站着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不到30岁。
她的眉梢尤为勾人，双腿修长、身材惹火，一头微卷的波浪长发；简直能够魅惑众生，却又偏偏有种威严高贵的气质。
“卧……”
沈暮差点就爆了粗口，赶紧改口掩饰：“我叫沈暮，坐！”
就女人这身形象，不做公关完全是浪费资源，以她的外形条件来说，比之柳轻璃也差得不远。
“我知道你叫沈暮，我跟俞璇也不是很熟，只是当初在报社广告部工作时，和她打过几次交道。”
女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办公桌：“我叫纪曼！”
沈暮暗呼厉害，能在报社广告部工作的人，交际能力毋庸置疑。
“谢谢！”
恰在此刻，前台倒了一杯茶进来，纪曼伸手接过，又抬手将几缕长发捋了捋，轻轻拢到耳后。
这个动作更是凭添妖惑，美得动人心魄。
“纪小姐目前在哪里高就？”
沈暮赶紧收摄心神，琢磨着如何把这个妖孽留在暮宿网，有她在前方公关，自己还不得如虎添翼？
“没有工作，辞了！”
纪曼喝了一口茶，似乎觉得不合口味，旋即轻放在桌上。
“因为结婚？”
沈暮试探着问道，熟人介绍来的就这点不好，没有简历，什么都得靠自己问。
“结婚？”
纪曼反应极大：“我还没活腻呢，怎么可能结婚！优秀的女人没必要结婚，否则就是找个男人来拖自己后腿？”
沈暮心下一凛，怎么感觉对方在说自己呢。
好在他的脸皮足够厚，继续问话：“既然不是结婚，那是？”
“在国外旅游了两个月，回来也有好几天了，为了过得充实一点，还得考虑找个工作，否则咱们今天也见不到了。”
“那纪小姐来得正是时候，暮宿公司刚刚成立，正需要你这样的公关经理！”
“公关？”
“纪小姐有什么问题？”
“公关我没兴趣，俞璇告诉我的可是负责管理和运营！”
“嗯？”
沈暮皱了皱眉头，如此完美的公关型人才，怎么能做运营工作呢。
“俞璇没给你说我的情况？”
见对方这副反应，反倒是纪曼感到意外了。
“什么情况？”沈暮摇头。
“你们这对表姐弟，我……”
纪曼顿觉无语，但她还是向沈暮做了说明。
原来，纪曼毕业后就进入大公司，凭着优秀的才能，很快做到了总裁助理职位，但她一身美貌惹人垂涎。
公司高层常常骚扰她，想方设法想占她便宜，连总裁都想包养她。
一怒之下，纪曼辞职了。
辞职之后，她尝试了几份工作，差不多都是类似的情况，干脆不做管理，也不做运营，找关系去了报社广告部跑市场。
一般来说，做业务都免不了应酬，见到客户、老板，不管心情好不好，都得冲着对方笑。
但以纪曼的良好条件，加上她梦幻般的声音，那些老板居然非常乐意掏钱。
往往价值20万的广告位，纪曼能卖到40万，升职如同坐火箭似的。
最后，报社准备把广告部主任的位置交给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纪曼感到倦了！
两个月前从报社离职，出过旅游了一圈，期间还接到俞璇的邀请电话，回来休息几天后，才准备过来看看。
“我看你这个公司也就10来个人，管理起来也轻松，运营暂时还谈不上；公司小一点，工资低一点我不介意，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纪曼最后对沈暮说道，想的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算可以远离那些贪恋她美色的上级和客户。
“纪小姐，你要是这样想，或许并不是我想雇佣的人才！”
“有什么不对？”
“你看到的仅是现在的暮宿公司，可不出一年，甚至半年都不到，这里就会变成100人，往后可能是1000人，甚至是10000人；你还觉得运营和管理轻松吗？”
“呵……沈总倒是有魄力！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拿出当初在上市公司工作的热情，为你安抚好大后方！”
“好，要是你在半年后还有这份自信，我会考虑给你1%的股份！”
沈暮沉吟良久，鉴于纪曼的工作经验，还是想把她留下来，等暮宿网走上正规后，的确需要她这样一个管理人才。
“我们谈工资就行，股份大可不必！”
倒不是纪曼看不起沈暮，就暮宿网这么小的规模，股份的确没什么好谈的，1%的股份或许价值一千，顶破天值一万。
“看在俞姐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沈暮意味深长地望着纪曼，很想对她说，暮宿网过几年的1%股份，你终其一生也未必买得起。
“好，那我先谢过沈总，容我慢慢考虑！”
纪曼本想直接拒绝，可看到沈暮无比自信的神情和略显戏谑的目光，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另外，我希望在前期，你能帮我做做公关！”
沈暮又道，他的确很看重纪曼的公关潜能，只做个管理、运营完全是浪费啊，这是个全能型人才。
“不行！”
这一次，纪曼拒绝得非常果断，似乎公关工作给她留下了什么阴影。
“半年公关？”
“不行！”
“两个月？”
“沈总能不能别提这个？”
“一次？”
“不……罢了，就当我帮俞璇一次！”
“好，现在我给你讲讲暮宿网的发展方向和运营思路……”
随着沈暮开始讲解，纪曼的目光很快就变了，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暮宿网的前景深深吸引！
第四十一章 严重缺钱
不到一个小时，纪曼就彻底改变了对“小公司”的认知。
以她的阅历和眼光很快就能发现，如果按照沈暮描述的方向顺利发展下去，暮宿网的前景不可限量。
她非常庆幸，没有果断拒绝那1%的股份，还有商量余地。
在沈暮介绍的同时，纪曼也会偶尔提出一两条建议，让他切实体会到了她的运营、管理才能。
最后，沈暮给纪曼定下了10000元的月薪，任副总经理一职，兼任运营总监。
之所以这么决定，自然是现阶段暮宿公司的人太少。
反正纪曼算是个全能型人才，两个职位她一人足以胜任。
之后，沈暮把技术总监梁绍齐叫进办公司，让他为纪曼详细阐述了网站的布局、上线时间，以及目前的准备工作。
“离上线只剩半个月，可你们的宣传工作还没有准备好，这是重大失误！”
纪曼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之色，还没听完就打断道：“这一点如果不能解决，暮宿网的后续发展将受到严重影响。”
梁绍齐对这方面不懂，骤然一听，当即把她惊为天人，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沈暮则是无奈苦笑，这些问题他岂会不知，关键是宣传的代价……
他承受不起！
简单点来说，就是没钱。
所以他为暮宿网准备的是另一套方案，非常规方案。
“不知纪总有什么高见？最好是花钱少、效果好的宣传策略。”
沈暮并未说出他的打算，想先听听纪曼的方案。
“花钱少？”
纪曼蹙眉，之前听沈暮分析暮宿网的发展思路，显然要耗费不菲的资金才行，是以她尚未考虑过缺钱的问题。
任她脑洞再大，也不敢去想，沈暮连宣传的钱都掏不出来。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什么。
难怪啊，这家伙连做民宿平台的点子都能想出，且前景一片大好，干嘛还要慢吞吞发展，不立即招一大批人来加快进度？
纪曼很快找到了根源所在。
她侧头思索了片刻，才道：“先说最基本宣传，咱们提出民宿这个新概念，外界根本就不明白它是什么，首先就得给大众洗脑似的灌输。
“而灌输新概念，最快的渠道就是做电视广告、网络宣传以及传统媒体报道。
“全国性的宣传先不提，仅说魔都，如果是最省钱的方式，首选报刊杂志。
“在众多报刊杂志中，我首推【地铁时代报】。”
梁绍齐当先附和：“【地铁时代报】不错，以它的发行量，估计一周时间就能让魔都近半上班族了解民宿，知道暮宿网。”
纪曼的说法很有道理，哪怕没有道理，梁绍齐估计也会全力支持，实在是她的嗓音太撩人了，让男人难有抵抗力。
地铁时代报，它是依附地铁出现的产物。
这份报纸，是在魔都地铁站免费发放，乘地铁的上班族几乎人手一份，广告效果无需多说，的确能做到“一周之内，让近半上班族了解民宿”。
2004年，魔都地铁只有三条线，日均客流量仅128.7万人次。
如果单独计算数字，肯定无法达到梁绍齐所说的效果，一个礼拜五天也不过643万人次，且这些人多数为每天重复乘坐地铁。
但关键是延伸效果。
比如，其中一人带着报纸到公司，乘坐公交上班的N个同事也能看到。
另外，民宿这么新鲜的词汇，不少人肯定会与家人、朋友讨论，层层传递下来，离“半数上班族”的数量不会相差太多。
沈暮还没接话，纪曼就已主动道：“这样，我在报社渠道还有点资源，先打电话找朋友问问，如果做一个礼拜广告，最低需要多少钱？”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出了办公室。
实则纪曼自己就是报社广告部出身，这一问题根本没必要打听，就能估算出来不会低于50万。
她真正要做的是，如何把广告费降下来。
纪曼找出纸笔核算半响，最后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一刻钟后，她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对沈暮道：“我问过了，一个20×10（厘米）的篇幅，连载五天，最低20万元。”
这是她把20×20（厘米）减半后，又以自己的渠道砍掉5万元的结果。
“可以先准备起来，我明天给你答复！”
沈暮颔首，又道：“纪总你是广告行家，如何刊登广告词就交给你了；另外需要注明一点：暮宿网上线一个月内入驻的商家，免收一年佣金！”
“好！”
纪曼浅笑回应，心里却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从沈暮的反应来推断，或许这个家伙连20万都没有，也可能是舍不得拿出来。
那可是她进公司后的第一个提议，不会就这样流.产吧？
沈暮安排人事张大姐给纪曼办理入职手续，自己却离开了公司。
他要想办法凑钱！
说实话，纪曼的提议的确让他心动，问题是他身上仅有几万块钱，如何支付得出20万？
难道真要请美女富婆投资？
沈暮考虑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在事业方面，绝不能让柳轻璃插手，除非她成了真正的沈夫人！
沈暮开着玛莎拉蒂，到黄浦江边吹了好一阵子风，还淋了点雨，下班时间准时前往琉璃大厦，接美女富婆下班。
“你那个包里面装的是啥？”
美女富婆提着一个黑色大包，早上出门时沈暮就看到过，当时就有点疑惑，想不到下班又见到了。
“别问，暂时不告诉你！”
柳轻璃一脸神秘，看上去心情不错。
“暂时不告诉我？”
沈暮听出了言外之意，显然并不是要对他保密，只不过时机未到。
自从周末两人游了一趟南塘古镇，不知不觉间关系又进了一步，他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多顾忌。
“快开车吧！”
坐进副驾驶位的柳轻璃转过头来，对沈暮眨了眨眼：“要不你今晚做饭吃？”
“咱们签过协议的，我并不是你的长工啊？”
“哎呀，我还准备给某人奖励的呢，看来他不想要了！”
“哦，有奖励啊，可以考虑一下。”
“那咱们去菜场？”
“干嘛，你又要买鱼？”
“买鱼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这一次能不能少买点，家里的盆都装不下！”
“有那么多吗？”
“真有！”
“那你干脆一次多做几条啊？”
“你能吃那么多？”
“……”
第四十二章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晚上6:30，沈暮从厨房忙完出来，额头挂满汗珠。
柳轻璃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是踏实、舒服，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幸福感吧？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好事？”
沈暮给美女富婆盛了一碗饭，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坐到餐桌上。
“嗯！”
柳轻璃轻颔螓首：“别忙问，等我先吃几口！”
说罢飞速动筷，先把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又夹了红烧鱼块放到碗里。
沈暮手上的筷子没停，嘴里也没闲着，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美女富婆脸上，竟滋生出一种叫做“温馨”的体验。
“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带去公司的那包东西是什么吗？”
终于，柳轻璃口腹之欲满足之后，记起了某个小白脸。
“嗯！”
沈暮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回应。
“那你猜猜？”
柳轻璃卖了个关子，张嘴咬下一小块鱼肉。
“我又不是神仙，你连个范围都没圈定，让我怎么猜？”
沈暮把嘴里的菜解决后，不满地答道。
“我们周末去了哪里？”
柳轻璃想了想，给了个提示。
“汉服？”
沈暮眼前一亮，基本弄明白美女富婆心情好的原因所在。
“嗯，的确不笨！”
“你们公司确定了做汉服？”
“大方向基本定下，剩下的只是各方面的准备，如果顺利，很快就能上市。”
“看来你昨天下午准备的市场报告起了关键作用。”
“才不是！”
提到这事，柳轻璃似乎有些不满，沈暮追问细节，得知经过后没忍住当场爆笑。
今天上午，琉璃集团召开了决策层会议。
会议上，柳轻璃打开PPT，详细讲解了汉服的市场潜力。
她从各类需求人群开始分析，到当前的汉服市场竞争情况，目标群体的接受程度，品牌、技术、成本、周期、供应链、战略价值、分销渠道等做了全方位阐述。
最后得出结论，汉服是琉璃集团服装行业的新突破口。
柳轻璃以具体的数字来论证，当场说服大多数高层。
但还有关键的一点，让大家存疑。
其他诸如潜在需求人群、竞争对手、成品、周期等方面，都能以数字量化下来，优势一目了然！
然而，目标群体的接受程度呢？
这一点的确没有办法量化。
除非，做一个市场调研，以大数据来说话。
可做市场调研，先不谈需要耗费的时间，仅是调研的范围、规模就不好界定，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说它具有片面性。
柳轻璃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来证明。
她带着助理回办公室，用了一刻钟时间换上汉服，然后与公司众高层一起，把琉璃大厦转了五个楼层。
琉璃集团员工太多，一幢40多层的大楼内，大半都是他们的员工，每一层走一圈不现实。
然而仅仅五个楼层转完后，所有高层再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结果显示，柳轻璃所到之处，琉璃集团的员工直接疯狂，男员工狼嚎声不断，95%的女员工当场表示，也要去买汉服回来穿。
剩下那5%，要么是年纪过大实在不敢穿，要么是怀孕阶段没法穿。
甚至还有女员工询问高层，能不能把汉服穿到公司里来上班？
至此，琉璃公司的汉服方针基本敲定，剩下的只需落实细节。
沈暮见柳轻璃说起这件事时，完全没有扭捏和尴尬的神态，看来她已经习惯……或者说是喜欢上了汉服。
“我给你说，穿汉服这个事吧，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沈暮觉得，让美女富婆穿着汉服在琉璃集团征询“接受度”，得出的结论必然不科学。
的确，汉服是美，大部分的女人穿着都好看，但也分人啊。
柳轻璃本身的颜值和气质摆在那里，无论怎么穿都不会丑，如果换一个人去展示，能得到70%的接受度，已属不易。
“零次和无数次，什么意思？”
柳轻璃蹙眉想了想，似乎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你以后就明白了！”
沈暮轻描淡写说道，这个还真没法解释，总不能跟她直说，这句话出自【女装】吧？
“给，你当初说的创意费！”
好在柳轻璃没有追问，忽然递出一张支票。
“还真有啊？”
沈暮接过一看，是100万个人支票，并非琉璃集团的公司支票，皱眉道：“这是？”
“放心，这是公司行为，我为了方便，直接以个人支票开了！”
柳轻璃回以一个笑容。
事实上，她的确在公司说过，汉服的点子是找高人求来的，如果采用，应当支付费用。
众高层合计后，觉得给20万足够。
在他们看来，卖创意的人都是混蛋，仅凭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钱，赚钱太容易了吧？
剩下的80万，是柳轻璃个人加上去的。
她认为100万很值！
一方面，沈暮的提议解决了公司麻烦，能让琉璃集团快速摆脱困境。
另一方面，沈暮带她去南塘古镇那一天一夜的经历，让她永生难忘，开心根本不足以形容，是100万买不来的！
顺便，也借此机会帮帮这家伙吧。
他刚开新公司，想必需要花费的地方一定很多。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谢谢！”
沈暮大喜，有了这100万资金，【地铁时代报】的广告宣传费就有着落了。
想着下午在公司面对纪曼时的尴尬，那种滋味实在是难受，想他沈暮，什么时候那样不自信过？
在黄浦江边吹风时，他甚至还动过念头，要不要把奔驰车暂时抵押？
果然，有美女富婆做靠山就是好！
……
7月27日，周二。
雨已经停了，人走在室外，又能感受到被太阳烘烤的感觉。
沈暮送完美女富婆，吹着口哨开车到恒荣大厦。
“沈总早！”
停车的时候，居然碰到了纪曼，看来她也是个小富婆，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宝马3系汽车。
“纪总早！”
沈暮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发现对方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纪曼的确有点懵，这个老板连玛莎拉蒂都开得起，为何付个20万元的宣传费，他还要考虑？
知道的，会说老板有点抠。
要是不知道的，说不准会以为他是被富婆包养了呢。
“对了纪总，我考虑了一下，觉得20×10（厘米）的篇幅有点小，干脆就做20×20吧！”
沈暮想到昨天讨论的事情，直接给予了答复。
纪曼怔了一怔。
怎么回事，老板突然不抠了？
第四十三章 舔狗同学要回来
纪曼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跟着老板进入公司的。
反正通过这件事，沈暮在她心里多了一层迷雾，总觉得这个老板虽然年轻，却给人一种神秘感，心思难以揣测。
沈暮来到公司，照例先去技术总监梁绍齐那边，查看暮宿网的进度。
然后又找周雨欣和郑逸两人，询问他们前线市场开拓的情况，是否遇到什么难题？
等两人离开后，沈暮让负责人事的张大姐：加快人员招聘！
这一个礼拜，暮宿公司变化不小。
首先，纪曼这位副总入职后，将管理提上了日程，对整体效率有所提高。
其次，公司增添了七八个新面孔。
这些新入职的员工，大多是前线市场开拓人员，剩下的都是技术人员。
周雨欣与郑逸分别带着两个新员工在魔都熟悉业务，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征得了更多商户入驻暮宿网。
周四晚上，柳轻璃对沈暮说起一件事：她又要出差！
至于出差原因，与公司新增的汉服业务有关。
目前，琉璃集团并没有自己的汉服生产线，为了拿出更好的产品来打开市场，公司决定收购或找工厂代工。
这一过程肯定需要多方考察，货比三家。
原本并不需要柳轻璃这位老板亲自前往，但她主动提出同行。
汉服业务对琉璃集团来说，是个全新的产业，又是在她的倡议下落实，她对此事非常重视，不想出现任何纰漏。
“可能会在外面待好几天！”
望着沈暮那张英俊的面孔，柳轻璃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照顾好自己，千万别饿瘦了！”
沈暮记得美女富婆上次出差回来，直到第二天都是一脸倦色，微微有些心疼。
“没事，饿瘦了就回来吃你做的饭！”
柳轻璃展颜一笑，顷刻间满室生辉。
“好！”
沈暮看得心猿意马，却在强作镇定，对她回以微笑。
周五，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纪曼今天有点烦躁，她在为暮宿网的宣传广告语头疼。
其实，她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沈暮都觉得可行，比如：
【朝游暮宿，暮宿网与您真情相约，不见不散!】
【暮宿网，让您每一次旅行都是回家！】
【相约新民宿，聚散两依依！】
【珠联璧合偕好事，良辰美景在暮宿！】
【缘自暮宿起，海内存知己！】
“都还可以啊，随便选一条就能凑合用。”
沈暮看了看，开解这位美女副总经理。
“不行，这是我来暮宿的第一份文案，哪能凑合？而暮宿网所做的又是新兴业务，必须得超越以前的广告词，才能让我满意！”
纪曼左手指嵌入她的大波浪卷发中，右手晃了晃手中的咖啡，秀眉蹙起。
“这样么？要不我给你来一条。”
“沈总还会文案？”
“这和文案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属于策划范畴。”
“策划不是比文案更高档吗？”
“不都是为了吸引客户，你到底要不要？”
“沈总快说，洗耳恭听！”
纪曼嘴上说得好听，可瞳孔内闪烁着的光芒，分明是在等着看笑话。
沈暮不语，拿着她桌上的钢笔，挥洒出几个字，旋即转身就走：“你看着办，觉得行就用，不行就随便弄一个。”
纪曼嘴角噙着一抹笑靥，看着老板“落荒而逃”的样子，并不觉得意外。
术业有专攻，广告语看似简单，实则里面的门道很深，往大了说，它是一门学问。
不经意间回头，纪曼顺带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沈暮留下那张纸。
“嗯？”
刹那间猛地一惊，她连忙用双手捧起，认真品读：
【追梦到天堂，累了来暮宿！】
纪曼跟着念了一遍，瞳孔渐渐放光，忍不住赞道：“好句！”
粗看起来，沈暮留下的广告语有点俗，缺少她之前准备那些广告语中的韵味，然而却能引人心中共鸣。
换句话说，叫做接地气！
在忙碌的大都市中，谁没有一颗追梦的心？
沈暮写出的前五个字，就足以引起了读报人的共鸣。
相信大多数人看到这句广告词，都会有股继续往下看的欲.望，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就算成功！
“想不到这个年轻老板还蛮有才的！”
纪曼转头就把自己准备的广告词删除，循着【累了来暮宿】这几个字，阐述民宿概念和暮宿网的优势。
而此刻，沈暮已经去了网络技术中心，看到梁绍齐正对着几个下属发号施令。
“这一部分配色不行，明显和我们都主色调有所偏差，抓紧时间整改！
“还有你这边，【旅游攻略】板块放的位置不妥，到底放在哪里合适，你去和架构工程师对接一下……
“你们两个，按照昨天统计入驻的商户名单，务必在上午完成全部录入系统。
“对了，有些商户提供的图片不达标，美工帮他们修一修再上传……”
梁绍齐忙完，才注意到老板来了。
“沈总，确定好了暮宿网的上线时间吗？”
“就8月12号吧，刚好咱们正式营业一个月，目前还有什么问题？”
“其他方面问题都不大，顶多加班就能解决，现在暮宿网最缺的还是商家，目前才接近1000家商户入驻，且其中有300家还是周边的。”
“嗯，这方面我来想办法！”
从网络技术中心离开后，沈暮也有些头疼。
周雨欣和郑逸这段时间就在魔都，还有另找来的开拓人员，才让暮宿网迅速增长700家商户。
开业不到一个月，1000家商户入驻，看似已经不少。
但沈暮却知道，这些基本上都是以“免一年佣金”的承诺换来的，饶是如此，等到开业那天，恐怕也不能突破到3000家。
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网站上线后，看看【地铁时代报】的宣传效果。
如果效果不够好，他只能考虑启用非常规运营方案。
下班回家！
美女富婆出差去了外地，沈暮吃过晚饭后，望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忽然感到有点不适应。
“我不会已经习惯和她相处了吧？”
沈暮自嘲般笑了笑，掏出手机给赵然打过去。
趁着柳轻璃出差，这两天他倒是可以回玉兰园去住，陪陪单身狗兄弟。
“你个驴日的狗东西，还记得给老子打电话？”
赵然接到电话后，心里热乎乎的，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难听得要死。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好歹记得给你打电话；你呢，可有来电关心过我出差的辛苦？”
对自家兄弟，沈暮当然不会客气。
“咳……给你说个事，咱们三剑客中的耿宇航要回魔都了！”
“你说啥，那个舔狗同学要回来？”
第四十四章 睡啥睡，出去浪！
听赵然提到耿宇航，沈暮极为诧异。
大学四年，和他玩得最好的两个同学，一个是赵然，另一个就是耿宇航，三人常常自称“三剑客”。
当然，在别的同学眼里，这特么是“三贱客”！
大一大二时，耿宇航经常说，以后三兄弟一起留在魔都，在黄浦江畔打下一片天下。
可到大三后，这货就彻底变了。
因为被他舔了两年的女生，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自此以后，耿宇航整天跟在女朋友屁股后面转悠，连他们这对“二贱客”也搭理得少了。
毕业前夕，三人还聚过一次。
耿宇航说要陪女朋友去姑苏市发展，联手构建美满的家园。6月26号刚刚拿到毕业证，他都没等全班聚会，就屁颠屁颠跑了。
怎么突然想起回魔都了呢？
沈暮清楚地记得，上辈子没有这个剧情啊。
毕业一个月后，他和赵然连耿宇航的电话都打不通，还是多年以后通过同学威信群，再次联系上这个兄弟。
可那时的耿宇航已在老家结婚生子，据说还是长辈安排相亲认识的姑娘，最后夫妻两在家开了个小超市。
沈暮事业有成后，还曾邀请耿宇航回魔都发展，奈何后者再无年轻时的雄心壮志，直接婉绝了。
“对啊，就是那个舔狗，据说被女朋友甩了，混得惨兮兮的。”
电话还没挂，赵然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
“活该，舔狗不得house！”
沈暮也不客气，又问：“他怎么突然和你联系了？”
以耿宇航的性格，没混出名堂之前，应该不会主动联系他们才对。
“他联系个屁？”
赵然嚷嚷道：“是我联系他的，我不是见你没回来吗，大周末的一个人无聊，就给舔狗打了个电话，发现他情绪不对，再三追问之下他才说。”
“哦！”
沈暮恍然，原来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才出现了前世没有的剧情。
赵然还没说完：“我骂了那狗日的一顿，然后劝他回魔都，他开始还不肯，我就说这边空了一个床位，可以暂时让他安置，这样才让舔狗答应。”
沈暮：“舔狗什么时候到？”
赵然：“明天！”
沈暮：“我也准备明天回来，到时候和你一起骂他。”
赵然：“那感情好！”
挂断电话，沈暮又开始琢磨，耿宇航回来后，该如何帮那条舔狗？
以耿宇航的性格，上班也是受同事欺负的命，工作做得再好也没机会升职，想出头几乎没有可能。
弄到暮宿公司来，也未必合适。
舔狗前世被生活磨平棱角后，守着小超市才过上了太平日子，要不要给他开个超市？
沈暮最后也没做出决定，还是看情况再说吧。
洗澡，早睡，明天还有重要的三贱客会晤！
第二天一早，沈暮吃过早餐，换好衣服打车出门，有过上一次的教训，他是不敢把奔驰开去玉兰园了。
“赵然，还不出来接驾？”
到了租住的房子门口，沈暮懒得开门，直接朝里面吼。
“嚷啥嚷呢，耿宇航在睡觉，别吵醒他。”
赵然开门出来，面带怒意。
“卧槽，什么情况？”
沈暮大惊，本以自己已经够早了，想不到舔狗从姑苏市过来，还能比他更早。
“舔狗一宿没睡，乘了最早的车赶来魔都，吃了两个馒头就到你床上躺尸了。”
“你问清楚他是怎么被甩的了吗？”
“我还没机会好好问呢，他到的时候狼狈不堪，手臂还有血痕！”
“又打架了？”
“估计是吧，舔狗除了舔女人这点不咋地，其他方面倒是个真男人。”
“果然是好基友啊，你连他是真男人都知道，悄悄跟我说吧，试过没？”
“滚！”
为了不打扰舔狗睡觉，两人勾肩搭背出门，找了家网吧打游戏。
到中午时，打耿宇航电话没人接，明显还没起来，于是他们直接在网吧把午饭吃了。
下午四点半，眼看时间差不多才往玉兰园小区赶。
“嗯？”
推开房门后，床上乱七八糟的，人不见了，地上还有一堆脏衣服。
“里头！”
沈暮指了指卫生间，明显听到洗澡水的声音。
大约等了一刻钟，卫生间房门终于打开，走出一个穿着体桖短裤、皮肤黝黑，且一脸阴霾，身高比赵然还要高一点的小胖子。
这就是耿宇航！
性格老实巴交，为人特讲义气。
按照赵然的话讲，他的确除了跪舔女人外，其他方面没得说。
“你身上还有……”
赵然突然发现，耿宇航不止手臂，连腿上都有结疤的血块。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沈暮阻止：“哟，在女人那里受了伤，才想起兄弟们啦？”
耿宇航仿佛没有听到，一本正经说道：“沈暮，实在不好意思，我回魔都要给你们添不少麻烦。
“不过你放心，等你出差回来的时候，我打地铺就行。”
沈暮斜眼望着他：“睡啥睡，今晚出去浪！”
赵然回过神来，在一旁附和：“对，咱们三剑客好不容易聚首，必须好好浪一晚，打通宵游戏。”
沈暮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这货除了打游戏，就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久后，三人一同出门。
路上，两人都没有问耿宇航失恋和打架的事。
没有坐车，他们步行走了一段时间，来到梅陇路上，理工大学就在这边，门口一条街全是吃的。
选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大排档，沈暮坐下就喊：“老板，先来两打三得利！”
赵然逮到鄙视的机会，岂能放过：“乡巴佬，哪有还没点餐就叫啤酒的？”
沈暮嗤笑：“老子口渴，不行吗？”
在这种气氛中，耿宇航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容，阴霾褪去了不少。
菜单送过来，沈暮懒得看，直接圈了一小半：“各来一份，要快！”
赵然心里咯噔一下，照这么点，今天这顿饭没200块钱下不来啊，问题是刚刚月底，工资还没发。
若不是见耿宇航在场，他非得和沈暮好好说道说道。
这个时间点还早，没几桌客人，老板上菜很快。
沈暮赶紧拿起筷子吃菜，把肚子垫底，同时以眼神示意赵然，后者立即会意。
“兄弟们难得再聚，宇航，喝酒！”
三人中，赵然这个北方人酒量最好，连杯子都没用，直接对瓶吹。
“好！”
平时很少喝酒的耿宇航没有拒绝，或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在自家兄弟面前，也是敞开了肚皮。
沈暮把肚子垫得差不多了，才端起杯子找耿宇航喝酒。
直到半小时后，三人一起碰完杯，沈暮开口：“宇航，顾烟到底怎么你了？”
顾烟就是耿宇航舔了整整四年的女友。
不，应该说是前女友！
“兄弟们，顾烟就是个渣女啊！”
耿宇航的情绪积累了这么多天，如今喝了不少酒，终于开始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