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要与他藕断丝连
侯爷和六爷一来,屋内的人都明显感觉到本落落大方的高晗,忽然就变得拘谨起来了。
老夫人看看宁侯,是因为畏惧宁?这小子吗?
其他人也均这么想,以为他是畏惧宁?。
可宁侯看看六爷,高晗紧张哪里是因为他,那是因为突见情郎。且情郎的身份,还是他长辈。
一点旧情,遂不及防的禁忌之爱,让他懵了吧。
“高公子,这是侯爷与六爷,去见个礼吧。”秦夫人笑着道。
“小民见过侯爷。”
“高公子无需多礼。”宁侯客套过,静坐看戏。
看高晗僵硬着身子走到六爷跟前,抱拳行礼,“晚,晚辈见过六爷。”
“高公子多礼了,请起。”
相比高晗的尴尬紧绷,六爷就显得相当的优雅大方,且看着面皮紧绷的高晗,还不忘夸一句,“高公子还真是仪表堂堂,气质翩翩呐。”
六爷说完,看高晗脸上表情愈发紧绷。
咦?他夸他呢?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六爷心里疑惑过,随即想到,他当初勾引他的时候好似也是这么夸他的。
如此,也难怪高晗表情如此的紧绷难安了。他这是担心他对他余情未了吧。
若是,那他真是担心的多余了。若不是今儿个见到他,六爷几乎都忘记他这个人了。
这么一想,六爷恍然发现他也是个无情的人呐。如此,他情断苏言或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突得如此感悟,六爷看着高晗的眼神不由变得亲切又柔和起来,“高公子马上就是侯府的姑爷了,日后可要多多走动才好呀。”
六爷话出,高晗脸都隐隐发白了。
因为听到六爷刚才那句话,高晗第一反应就是六爷要与他暗度陈仓,藕断丝连。
想到自己日后不但要伺候秦诗妍,还要伺候六爷,高晗脚下微微晃了晃。
高晗反应落入眼中,宁侯呵呵一笑,这亲事他本无所谓,可现在就高晗同六爷这层关系,这门亲事是非成不可。
“高公子,你脸色好似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吗?”宗氏看着高晗关切道。
“晚辈无碍,就是……就是有些过于紧张,失礼了,还望大奶奶见谅。”
宗氏听了轻笑,转头对着秦夫人道,“看来高公子很是紧张这门亲事呀!诗妍有福了。”
紧张这门亲事,说明很中意秦诗妍。宗氏如此说一点错都没有。
秦夫人听了,很是受用,微笑着道,“这孩子是内敛之人,今日这样我倒也是第一次见。”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看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宗氏,秦夫人两个八面玲珑之人,一唱一和,让整个气氛看起来都是很是其乐融融。
屏风后,秦诗妍静坐着,只是看了高晗一眼既收回视线,转眸看向一旁正在剥桔子的苏言。
“表嫂,这等粗活儿,怎还能由你亲自来呢?还是让我来给剥吧。”秦诗妍低声说着,伸手去拿苏言手里的橘子,却被苏言拒了。
“不过是剥个橘子而已,又累不着,就不劳烦表妹了。”
秦诗妍听了,笑笑,将手收了回来,只是视线却是自然的落到了苏言的肚子上,“表嫂现在也快四个月了吧。”
闻言,苏言抬眸,看着秦诗妍,微笑着,随意道,“是呀!快四个月了。不过,表妹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诗妍笑道,“我哪里会看?不过是听人说的。”
“听人说的?”
秦诗妍点头,笑呵呵道,“表嫂无需紧张!你有喜这是大事,纵然侯府小心翼翼,但府外总有好事儿之人在多议。所以,偶听到一耳朵,知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表妹说的是。”
“算算日子的话,待到春天过了,我这小侄儿和小侄女也该降生了吧?”问着,朝着苏言笑笑。
苏言未说话。
或许是她太多心了,也或许是她太过敏感了。总之,秦诗妍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高秦两家在侯府商议亲事,一切顺利。
待一切谈妥,高家人并未在侯府用饭既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走在回府的路上,高夫人看着高晗,开口问道,“晗儿,你今日怎么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高晗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是见到宁侯心里有些发怯,也绝对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
当时高晗那神色明显是惊骇。
“没什么!”说着,高晗让车夫将车停下,“娘,你且先回去吧!儿子还有点事儿晚些回去。”说完,径直走下马车。
高晗现在脑子嗡嗡的,必须找个地方喝杯酒镇定一下。
高晗从未想过他这辈子的惊心动魄都给了一个男人了。
高家人离开,秦家人正同老夫人等说着话,就看宁侯径直走过来,牵着苏言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出屋子,秦夫人嘴巴动了动,正要打圆场,就听六爷开口了,看着秦家人道,“你们有没有想跟宁?断亲?”
秦家人……
看秦家人一脸无语的表情,六爷淡淡道,“不想断也没关系!反正日后,若是你们触怒了他,他也不会顾忌着早已没了的亲戚情义,照样能下得去手。”说完,六爷看了看秦诗妍,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缓步走了出去。
第335章:古怪
“这就是你家尊贵的亲戚,我们这还没求他们什么呢?他们就先给警告上了,可真是有情有义呀!”
从侯府出来,秦诗妍的父亲秦佑就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对着秦夫人嚷开来。
秦夫人听了,没什么表情道,“既老爷如此看不惯。那么,就依着六爷所言,与他们断亲吧,也省的生这份闲气。”
秦夫人这话出,秦佑一噎,这火气当即就烧不起来了。
宁?与宁子墨说话再难听,对他们再淡漠,那也是关起门的事。在外,他们可还是亲戚,还是至亲。
就仗着他是宁侯姨丈这名头,在外做生意都没人敢欺他。
想此,秦佑叹了口气,伸手揽住秦夫人的肩膀,道,“我刚才语气重了些,你也别生气。主要是因为今儿个是妍儿定亲的日子,六爷那话让我不由的心里有些犯堵。不过,再如何,侯府总归是你至亲人家,我就是新再替妍儿感到委屈,也不该那样说话。”
秦夫人听了,心里冷哼,因是她至亲所以才忍着的吗?还不是因为还要依仗侯府,所以才咬牙忍的。
秦佑就是个趋炎附势的,这点秦夫人最是清楚不过。
不过会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秦佑还想依仗侯府。那么,就必须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当初她愿意嫁他,不就是因为能拿捏得住他吗?
“六爷说话想来如此,老爷未往心里去那是老爷你大度。”心里并未将秦佑放眼里,可嘴上却依旧是好言好语。
秦佑听了,笑着道,“说到底都是一家人。”
“老爷说的是。”秦夫人笑着应过,看着秦佑道,“老爷,我昨日听子曜说,你前几日找高僧去给高晗算过八字,如何?他运道可好?”
提及这个,秦佑脸上笑意更浓,透着难掩的喜色,“相当的不错!”
听言,秦夫人眼睛一亮,“真的吗?那高僧是怎么说的?”
“不止是才财运旺盛,还官运发达。妍儿嫁给他,日后就等着享福吧。”
秦夫人听了心下一喜,“还有官运吗?”
“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你可别忘了,太子对高晗可是欣赏有加的,只要他做得好,日后有多大的福气那都是不好说的。”
秦夫人眼帘动了动,这话若细品事儿可就大了。
秦佑看着她低声道,“总之你好好教妍儿让她可别小瞧了高晗,让她做个贤内助,以后她有的是福气。”
秦夫人点头,“这点老爷放心,我会好好教的。”
“夫人做事我自是放心。”
秦佑和秦夫人两人,虽然彼此都没什么真心,但想秦家过的好心却是一致的。
前面马车上,秦子曜看着秦诗妍道,“高晗瞧着是个不错的,现在亲事也定下了,日后你别再想那些育德没得,好好过日子。”
秦诗妍听了,嗯了一声,随着道,“哥,你说苏言她肚子里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呀?”
“我怎么知道!”
秦诗妍道“肯定是女娃。”
听言,秦子曜挑眉,“肯定?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娃?”
“我会看呀。”
“浑说。”
对秦诗妍的话,秦子曜当做玩笑话听,还不忘道,“反正无论她生什么跟你都没关系,你少操闲心,还想着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这个不用你操心。”秦诗妍说完不再搭理秦子曜,帘子掀开一角,望着外面,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样子。
秦子曜看着,眉头不由皱起,总感秦诗妍哪里怪怪的。
若说她是因为定了门好亲事才高兴。可是,她提及高晗时却又并没有女儿家那种羞涩与期待的模样,反而是不以为然,甚至透着丝丝嘲弄的样子。
这样的话,那她在高兴什么?
还有一点秦子曜也感到奇怪。那就是,明明前一天秦诗妍为了入侯府,还在那里哭着求着娘,一副此生非宁?不可的模样,谁知道第二天她就忽然态度大变,说是对宁?死心了,让娘给相看亲事。
秦诗妍这突然的转变,娘是意外可更多是欣慰。但秦子曜现在是越发感到古怪。
“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听言,秦诗妍转眸,看着秦子曜道,“我能有什么事可瞒你们的?”
“这么说,你对宁?是真的死心了是吗?”
“看表哥对苏言那在意的样子,我不死心又能如何呢?我呀,现在只盼着表哥心里只有苏言才好呢。”秦诗妍说完,对着秦子曜一笑。
那笑,不由的让秦子曜心头一跳。但,秦诗妍却是不再多说,继续望着外面,哼着小曲,心情依旧很好的样子。
侯府
“怎么了?不舒服吗?”看苏言心不在焉的样子,宁侯开口问道。
苏言摇头,“没有不舒服。”说完,看着宁?道,“只是不知为何,看到秦诗妍我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
特别是想到秦诗妍盯着她肚子的眼神,让苏言有种被毒物盯上之感,很不舒服。
宁?听了,垂眸,伸手摸了摸她肚子,“放心,天塌下来也有为夫给你顶着。”
听言,苏言望着他,静默。
“看着我作甚?”
苏言静默少时,皱着眉头,开口,“不知为何最近你说啥我都相信。”
闻言,宁侯一愣,而后低笑,笑意盈满双眸,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这分明就是哄骗为夫给你做牛做马的好听话。”
不过就算糊弄他的好听话,他也依然觉得动听。
攻心计,不知最后谁先攻破了谁的心。
第336章:撩
晚饭后,老夫人正同王嬷嬷说着话,听丫头禀报道,“老夫人,六爷来了。”
听言,老夫人起身,从内室走出来,“让他进来吧。”
“是。”
丫头走出,很快六爷走进来,“嫂子。”
“坐吧!”
“好。”
六爷在老夫人对面坐下,看着老夫人道,“我是来向嫂子辞行的,我明日就离京回普渡寺了。”
听言,老夫人怔了怔,“怎么这么急?可是普渡寺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是我看不得宁?与苏言卿卿我我的样子,想走了。”
老夫人:……
说谎找个别的理由不行吗?做什么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王嬷嬷低头,六爷坦诚的让人心惊肉跳。
“嫂子,以后我怕是不能经常回来了,您多保重。”
听六爷这么说,老夫人心里忽然不舍的。他回来,她忧虑,怕他又教她念经,他不回来,她又挂念,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
“你该回来回来。你要是看不得他们,来年我让他们出去。”
六爷听了,轻轻笑了笑,应,“好。待来年,我陪嫂子过年。”说完,六爷起身,“嫂子,弟弟走了。”
“等下。”
老夫人喊住宁子墨,抬脚走到内室,很快回来,手里拿着棉衣和银票,一并放到他手里,“拿着。”
看看手里的东西,宁子墨忽而抬手擦了擦眼角,“谢谢嫂子。”
那声音听着似有些哽咽,老夫人这心头一酸,刚要说话,就听六爷又道,“嫂子既如此心疼我。那,如果我有一天我跟宁?抢媳妇儿,您老会向着我吗?”
老夫人瞪眼。
六爷笑了笑,随着俯身,轻轻抱了抱老夫人,“您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弟弟走了,您老多保重。”
说完,拿着老夫人给缝的棉衣还有银票,离开了。
银票和棉衣,其实六爷不缺。但,他拿着,老夫人才不会太担心他。所以,这或许也是孝敬的一种吧。
老夫人抬脚走到门口,感受着那浓浓寒意,看着六爷那倾长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心里蓦然很不是滋味儿。
“你说他要模样有模样,要钱财有钱财,为何这些年偏就没找到个媳妇儿呢?”
如果他早些娶了妻,或许也不会有这么一岔难解之事了。
“要说,宁家男儿的媳妇儿运还是不错的呀。”
王嬷嬷听了,点头,“老夫人说的是!媳妇儿运这点,看老太爷就知道了。”
“也是,这世上怕是没有比我更贤惠的媳妇了。老头子眼光好呀!可惜,他的儿孙没全随了他。”
听老夫人毫不吝啬的自夸,王嬷嬷低笑,随着伸手扶住老夫人,“天寒,老奴扶您进去吧。”
老夫人点头,往屋里走着,问道,“宗氏说宁坤今儿个就该到却还没到家是怎么回事儿,你问宁?了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对宁坤,老夫人也疼。特别是他不似他爹那么愚笨,也没随了他娘那份贼精,是个大智若愚又善良的。老夫人自然也疼他。
“侯爷说,三少爷明儿就到了,让老夫人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主仆俩说着走进屋内。另一边,宁侯坐在床上,苏言坐在床边贤惠的给剥着橘子。
“侯爷,来。”
宁侯看看苏言手里的那瓣橘子,却没接,只是指了指那上面的橘络,“把这个也给剥干净了,我不喜吃。”
“这个吃了好。”
“我知道,可我不喜,苦。”
这点苦也叫苦?相公是个小公举。
“你这样挑食挑剔,以后怎么教导娃子?”
“棍棒之下出孝子,多打几顿就好了。”宁侯说完,本以为苏言会瞪眼,没曾想她点头道,“我以为侯爷说的很有道理,孩子不打不成器,一定要多打,用力的打才行。”
听言,宁侯眉梢瞬时挑高了,“你敢!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不成?你自己也是女儿家,难道不知道女儿家要娇养的吗?”
苏言听了,刚要开口,就又听宁侯说道,“就比如你,做了多少惹我心烦的事儿,我动你一根手指头了吗?还不都是忍了!”
看宁侯那副,我对你百般忍耐,你为何不能对我闺女百般白宠爱的样子。
苏言沉静了一下开口,“既然侯爷这么烦我,当初怎么还想着娶了呢?”
宁侯盯着她看了一眼,“那时是被美色所惑。”
“那现在呢?”
“现在是被你调教的觉得非你不可了。”
苏言:……
十分怀疑宁?最近又在偷看言情故事,恶补情话。
不怪苏言这么怀疑,是因为一边嫌恶一边看情爱故事的事儿,宁侯确实做过。
所以,现在宁侯说起情话来,那是张口既来。
不过,宁侯的情话虽不能当做真话听。但也确实好听就是了!
“侯爷说什么都对,既然你说不能打,那咱就不打。不过,慈父多败儿,以后儿子闺女爬到你头上了,你可别后悔。”
宁侯听了,悠然一笑,“我做慈父,你可以做严母嘛!你连为夫都调教的了。那么,收拾他们几个定然也不会有问题。”
说完,宁侯拿过苏言剥好的橘子放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还分外自然的指使道,“味道不错,再剥点。”
“是,老爷。”苏言应着,剥一瓣放到他嘴巴里,擦擦手,摸摸被窝,“怎么还不热乎?你倒是快些暖呀。”
“我不正在暖吗?”
“你穿着衣服怎么能暖的热?把衣服脱了暖吧。”
宁侯听了,皱眉,“你说话这口吻真是像极了祖母。”
“是吗?”她怎么一点没感觉到呢?
宁侯点头道,“从我记事起,祖母好似就这么同祖父说话的。但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是老夫老妻!而我们,这才刚成亲多久,你对我就这么随便了!”
宁侯那略带不满,又矫情的小模样,苏言看的不由想笑,起身,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看着他笑眯眯道,“如果不是身体不方便,今天真想跟你睡。”
宁侯听言,喉结滚动,看看她,看看她肚子,抬手在脸上拧了一下,“我就是栽在你这脸皮上的。”说完,颓然躺下,望着床幔,“明天我去让李太医给算算日子,看啥时候能生,这般憋着还要受你挑逗,实在是难受。”
说完,宁侯想到什么,突然起身,盯着苏言的嘴巴看了看。
苏言:“想都别想。”
宁侯听了嗤笑,“不正经?你说本侯想什么了。”
苏言不理他,荤话一开头,他就没个完了。
看苏言不说话,宁侯望着她,叹气道,“你与我说荤话,我心焦。你不与我说,我又心急。”
苏言抿嘴,想笑。
宁侯看着她,看她那眉目低垂的老实样儿,心里发痒,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橘子,“别剥了,留点力气做别的吧。”
苏言白他一眼。
“以后少这么白我,我会多想。心思歪了,看什么,听什么都会多想。所以,你理解吧。”
“是,理解,理解。”说着,苏言转移话题,“宁?,你说,玉珠表妹她能应付吗?”
听苏言岔题,宁侯倾身在她胳膊上咬了一下,看她呲牙,才松开,但却没起来,慵懒将头放在她腿上道,“她能应付的。”
“侯爷这么肯定?”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平日有多忍,最后就有多狠。这些年,宁玉珠被江家母子折磨的,对他们早已没什么情意可言了。只是,因为她一直没为江才生下子嗣,才自感心虚底气不足忍耐到了现在。”
“此时,知道她不能诞下子女,竟是江母所为。宁玉珠怕是活剥江母的心都有了。只要足够心狠,就没有应付不来的事儿。”说着,宁侯看看苏言,“为夫对你就是不够心狠,才使得你现在对我为非作歹。”
宁侯最后这句撩骚的话,苏言自动掠过,“我还真想去看看玉珠是怎么收拾他们的。”
“看那个作甚?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想学不成。”
苏言还未说话,宁侯既道,“你不用学了,你比玉珠有手段多了。所以,为夫现在不是已经对你唯命是从了吗?”宁侯说完,捏了捏苏言那肉嘟嘟小手。
如果不是最后他这别有暗示的动作,苏言对他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信了两分。现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
屋内,苏言与宁侯在这里说着话。外面,呆呆站在院中,看着莫尘道,“莫叔,我爹可在吗?”
“在的!不过侯爷已经歇下了。”
莫尘本以为他这么说,呆呆就会懂事的离开。结果没有……
“莫叔,你帮我喊下爹爹吧!我有要紧的事要见他。”
听言,莫尘仔细瞅了瞅呆呆,这才发现呆呆脸色不是太好,神色也异常的凝重。
看此,莫尘问道,“小公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帮我喊下爹爹吧!等下爹爹出来了,你告诉他,我在大门口等他。”说完,呆呆转身走了出去。
第337章:宁侯这是作甚
看呆呆神色凝重,莫尘感觉必是有事。所以,不敢耽搁,将宁侯喊了出来。
宁侯从屋内出来,看着莫尘,面带不愉,“何事?”
“回侯爷,这个属下也不甚清楚。是小公子要找侯爷,好似有重要的事。现,小公子人在府门口等着您。”
听言,宁侯眉头皱了皱,抬脚往外走去。
呆呆不是那大惊小怪,无事生事的娃。若非是真有事,不会这么晚上还打搅他。
这么想着,宁侯眉头动了动,有种为父的骄傲感不可抑制涌上心头。比起京城那些个不成器又娇气的公子哥,他的儿子确实优秀。
带着这种优越感,宁侯看到站在府外的呆呆,分外的慈祥道,“天这么冷待在外头作甚有什么事去屋里说不也一样吗?”
呆呆心里有心事,对宁侯的慈爱,并未感受到,只是凝重道,“此事不宜在家里谈,爹爹还是随我去街头茶楼说吧。”说完,想到什么又加上一句,“六爷爷也在。”
闻言,宁侯脸色当即耷拉了下来,“他不是离京了吗?怎么还在。”
看宁侯这模样,莫尘低头,侯爷这样也不怕小公子学了他的不孝。
“爹爹先随我过去再说吧。”
看着呆呆那沉重的背影,宁侯凝眉,随着大步跟过去。这么晚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一爷一崽的有什么事关重大的事要说。
到了茶楼,看六爷坐在窗前,手执一杯茶,遥望窗外,一副忧郁公子的姿态。
“曾爷爷,爹爹来了。”
六爷听了,看看宁?。眼底溢出一抹幽光。
那光芒……
宁?熟悉,因为他也经常那么看六爷,蠢蠢欲动,想要放开了打一架。
“你来了,坐吧。”
不过,最终六爷什么都没做,宁侯也一样。
宁侯在六爷对面坐下,看着他,开口,“这么晚喊我过来什么事儿?”
六爷看向呆呆,“你与他说吧!”
他怕自己开口,一个控制不住动了杀念,阿弥陀佛!
呆呆看着宁侯,开口,“爹爹,你还记得我前几日跟你说的,学堂上那个很是聪颖的农家娃子吗?”
“嗯,记得。”
一个农家娃子凭着极好的记忆力,将一众皇孙和高门公子都给比下去了。
也因此,皇上特御赐他入了宗子学府。其目的就是让那些皇孙们多点上进心!
“我还给爹说,他娘亲也有身子了,你还记得吗?”
“嗯。”好像记得。
“前两天他跟我说,他娘亲快生了。然后,今儿个他没来,我想着定然是他娘亲给他添弟弟或妹妹了。然后,我就去他家……”
“说重点。
“他娘亲生娃子,死了!”
宁侯……
宁侯面皮紧了紧,如此重点来的太突然,且那结果来的让宁侯更是毫无心理准备,遂不及防的心头猛的一跳。
绷着脸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呆呆点头,满是不安道,“爹,娘她会……”
“你敢说出来,我让你从今天起就见不着。”
听言,呆呆低下头来,却忍不住的抹了抹眼睛。
有些场景宁侯没看到,可他看到了。今日他带着从成衣坊买的小棉衣小鞋子去他家里到贺的时候,没看到那预想中的一团喜气。只看到了那满屋的血气,满屋的哭声,还有那没了气息的妇人,以及那娇弱无比的小娃娃。
想到那片血气,想到他那同窗抱着他娘亲痛哭的样子,呆呆此时心里满满都是恐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会在普渡寺好好祈祷。至于你,也多积善事吧!”说完,六爷未在多言,起身离开。
青石疾步跟上,看着六爷,内心满是无奈。
他家主子没娶妻,没生子。明明什么都没享受过,但却把该操的心都给操了。
六爷一走,剩下宁侯与呆呆父子俩。
父子俩对视一眼,看看呆呆那泛红的眼眶,宁侯起身走人。
呆呆静坐着没动,只是望着窗外,看他父亲大步踏上马车,离开,眼帘垂下。
呆呆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只是等他恍惚回神准备离开时,看到他父亲突然又回来了,阔步走到他跟前。
呆呆疑惑着,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他父亲带着一丝恼意道,“这种事儿你自己知道就成了,告诉我做什么?”
“爹爹……”
“傻坐在这儿做什么,给我回去读书去。”说完,宁侯径直走人。
望望宁侯的背影,呆呆起身,默然跟在后。
一路上父子俩都没说话。
……
待宁侯回到府里,苏言已经睡着了,床头的桌子上还有一碟子剥好的橘子。
看着那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宁侯嘴角微垂,贤惠的可真是时候。
在他心情正烦乱的时候,她贤惠个什么劲儿,这不是让他闹心吗?
“你是不是故意的?”
宁侯呢喃一声,视线落在她肚子上,看着那已隆起的腹部,宁侯眸色沉了沉,随着掀开被子,抬手,轻轻落在她肚子上。
静静放着,当清楚感受到手掌下那抹跳动,宁侯心头一紧,即刻将手收回,看着苏言的肚子,嘴巴抿了抿。
不该动的时候瞎动弹什么!
她们这是故意让他心更烦乱是不是?
真是跟她们的娘一样,惯会让他心焦。
深夜
呆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可怖的场面。
就这样跟烙饼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呆呆准备起身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乍然看到,呆呆吓了一跳,当看清人,瞬时坐起,“爹爹,你怎么来了?”
宁侯;“我睡不着。”
“儿子也睡不着。”呆呆说着,站起,站到床上,看着宁侯道,“爹爹,不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宁侯瞪眼,“你想你娘明天给我脸子看吗?”
呆呆不说话了。
父子俩相对沉默。
有些话题,心里知道,但却不想触及。
最后还是呆呆发现宁侯只穿了里衣,赶紧掀开被子,“爹爹,赶快进来躺着吧,别冻着了。”
宁侯看了看,而后脱鞋上床,呆呆随着在他身边躺下。
只有他们父子俩躺在床上,感觉有点陌生,有点不适应。但,总体尚可。
两人从床下发呆,变为床上发呆。
许久,呆呆拉开宁侯胳膊,在他的注视下,依在了他的怀里,伸手抱着他的腰,什么都没说,闭上了眼睛。
被这么依赖亲近的抱着,宁侯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也就放松了下来,看看怀里的呆呆,望着床幔继续发呆。
父子俩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似睡非睡的直到天蒙蒙亮时,宁侯起身。
“爹爹要去上朝吗?”
宁侯嗯一声,床上鞋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呆呆,“日后我们就多做善事吧。”
呆呆用力点头,“好。”
看呆呆应的有力,宁侯抬步走出,走到院子里,望望天,善事呀?
嗯,应该不难。
想着,宁侯抬脚朝着落尘居走去。
“奶奶,刚王嬷嬷派人过来说了,说三少爷今日就回来。所以,您不必担心了。”尤嬷嬷为宗氏梳着头,轻声道。
宗氏点点头,“那就好。”
她还真担心宁?又做什么幺蛾子。
“奶奶,侯爷来了,在外请见。”
闻言,宗氏先是一怔,随着眉头皱起,他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儿。
也不怪宗氏这么想,因为宁侯每次过来都没什么好事儿,自然的这次也是一样。
但人来了你还不能不见,这才是最堵心的。
宗氏在尤嬷嬷的伺候下快速打理好自己的仪容,快步走出去,看到站在院中的宁侯,忙开口道,“侯爷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看着宗氏,宁侯忽而一笑。
这一笑,笑的宗氏心里一突,因为这笑与往日很是不同,竟没有讥笑。
在宗氏神色不定间,又看宁侯彬彬有礼的朝着她见了个礼,而后温和道,“无他事,只是来向夫人请个安而已。”
宗氏;……
更吃惊了。
“希望夫人今日一切安好。”说完,宁侯对着宗氏笑笑,转身离开了。
宗氏……
“这,这扎回事儿。”
看宗氏一副受惊的样子,尤嬷嬷也是心惊不已。
侯爷为啥突然这么亲切。难道是……准备憋大招,使大坏。f
想此,宗氏越发心惊。
而就在主仆俩心神不定间,一丫头匆匆跑过来,对着宗氏道,“奶奶,刚刚院里洒水的小厮不慎将侯爷给撞了?”
听言,尤嬷嬷率先训斥道,“他是怎么做事的没长眼睛吗?”
“嬷嬷教训的是!不过,侯爷不但没怪罪,还赏了他十两银子。”
闻言,尤嬷嬷不解,“这是为何。”
“侯爷说他撞的好!”
宗氏;……
尤嬷嬷……
第338章:做善事真不易
“你说他不但去给宗氏请安,还赏了撞到他的小厮?”老夫人看着王嬷嬷惊疑不定道。
“是。”王嬷嬷肃穆道,“老奴问了那小厮三遍,还看了侯爷赏给他的银子,确定没错。”
老夫人听了皱眉,“他这是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不过,宁?作法千百种,这种向宗氏表孝心的做法,老夫人还从未见到过。难道,他这次打算作个特别大?
想想,老夫人又否认了这种猜测。
宁?若是要膈应宗氏,一般都是直接出手,绝对不会以向她请安表孝心,让自己也不痛快的的方式迂回动手。
若不是作宗氏,那么他是想做什么呢?
“宁?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
王嬷嬷道,“老奴已去问过夫人了。夫人说侯爷挺好的,昨天晚上还津津有味的让她给剥橘子吃。”
听言,老夫人更加疑惑了,“既然不是别有用心,又不是病了。那他干嘛突然去给宗氏请安。”
要知道一直以来,宁?对宗氏虽说不上视而不见。但也绝对的冷淡,除非必要从不会主动去见她。今儿个怎么……
“老夫人,夫人来了。”
老夫人听言,忙道,“这么冷的天她怎么还过来了?王嬷嬷快去扶着点!”
“是,是……”王嬷嬷应着,疾步往外走去。
“夫人,您小心点,小心点。”
“嬷嬷,我腿脚利索着呢,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夫人您现在可是三个人!”王嬷嬷扶着苏言,不由的念叨道,“夫人是有身子的人,不用过来请安,没人会头挑您的理儿的。”
“我知道!我这不是想祖母了吗?”
“是想我了,还是想我这里的吃食了?”
听到老夫人的话,苏言由丫头打开帘子走进来,望着老夫人笑眯眯道,“都想。”
老夫人轻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饭菜,可我就是觉得祖母这里的饭香。”
“你就给我耍贫嘴吧。”
“不是耍贫嘴,是真的。”
大概是两个人一起吃饭总是比一个人更有滋味儿吧。
老夫人听了也没再念叨她,让厨房的人摆了饭菜,两人边吃边说些有的没的。
王嬷嬷站在一旁伺候着,心里暗道每次夫人来这里用饭,老夫人也不觉得会多用些。
看来这吃饭还是要有人陪着才更香。王嬷嬷想着,看看苏言的肚子,心里也满是期待,等到这两个小主子出来,老夫人这里定然就更加热闹了。
想着,王嬷嬷又夹了小包子放到苏言的小碟子里,“夫人你多吃点。”
“好。”
看苏言吃的香,老夫人这心里也高兴。
“老夫人,大奶奶来向您请安了。”
听到丫头禀报,老夫人放下手里筷子,却不忘对着苏言道,“你吃你的,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没那么多规矩。”
孕妇优待。
苏言在宗氏进来前又吃了两口,看到人,放下筷子,起身,不过却未去迎,只是站着。
老夫人见此,看看她,也没说什么。
对宗氏,苏言愿意与她和睦相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俗话说,家和万事兴。
当宗氏进来看到苏言也在,自是免不了一番关切,慈母姿态宗氏早已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婆婆慈爱,媳妇恭敬的寒暄过。宗氏在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母亲昨夜睡的可好吗?”
看着温柔得体,礼仪周全的宗氏,老夫人也不觉得端正了一下坐姿。
这细微的动作落入眼中,苏言垂眸,无声勾了勾嘴角。
我不愿宗氏来请安,不是怕她受累,我是不想自己受累。每次看她抬头挺胸坐的笔直的,搞的我也不好盘腿耷肩的。
可我一个座山雕出身的闺女,怎么能跟她从小学规矩长大的比?看着她,我觉得累。
想到老夫人之前说过的话,苏言心里就乐呵。
老夫人被迫挺着腰杆道,“我睡的挺好的!你用过饭了吗?”
“多谢母亲关心,儿媳已经用过了。”说着,伸手从尤嬷嬷手里将棉衣拿来,双手递到老夫人跟前,“天气愈发冷了,儿媳给母亲做了件棉衣,还望母亲喜欢。”
老夫人伸手接过,抚着那做工细致的棉衣,脸上满是欢喜,“这颜色真好看,你有心了。”
看老夫人确实喜欢,宗氏脸上笑容也添了一份真切,“都是儿媳应当做的。”说完,宗氏看着老夫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你尽可直说,不用有所顾虑。”
听言,苏言悄悄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肯能无所觉。但她现在确实浑身散发着那收受贿赂,定给你做主的气势,有点腐败。
“这个,母亲,宁侯今早上朝前去给儿媳请安了。”
闻言,苏言神色微动,转头看向宗氏。
对宁?上早朝前特意去给宗氏请安一事,苏言也很是意外。要知道宁?每次提及宗氏眉宇间都带着一丝凉意,言语间也透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怎么,突然想起特意给宗氏请安了?
苏言疑惑间,又听宗氏对老夫人说道,“侯爷如此,实令儿媳手受宠若惊,也不由的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侯爷不便说?”
王嬷嬷听了,看了宗氏一眼,是受宠若惊还是受惊?她感觉明显是后者。
老夫人摆手,“你尽可安心,什么事儿都没有。他天还未亮也向我请过安,他就是心血来潮胡闹腾而已,你不用管他。”
胡闹腾跟宁侯此时走的那高端形象还这真是有点不搭调。
“听母亲这么说,儿媳就放心了!”宗氏柔声道,“只要侯爷无事就好……”话还未落下,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祖母,娘,我回来了。”
说着,帘子掀开,宁坤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看到宁坤,老夫人也是一喜,冲着他招招手,“哎呦,坤儿回来了,出去这些日子可是受苦,快让祖母看看,呃……胖了!”
陡然一个转弯,苏言抿嘴轻笑。
老夫人或许想说的是‘出去这些日子瘦了没’结果,待宁坤走进,明显发现他比离开时还圆润了。
宁坤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一声,看着老夫人道,“六爷总是担心我饿着,总是让我多吃。所以,孙儿不由自主的就胖了。”
老夫人听了,转头看看宗氏,“看来你所言非虚呀!”
由六爷那喜念经的人在,也怪不得他们母子回来都胖了。
宗氏想到自己去照顾宁大壮,结果却吃胖了回来,略有些不自在,看着宁坤,转移话题道,“不是说傍晚才能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听宗氏问起这个,宁坤马上高兴道,“是二哥派莫尘去接我了。”
闻言,宗氏心里一惊。
宁坤不知宗氏内心动荡,还乐呵呵道,“二哥还生怕我冻着了饿着了,还让莫尘给我带了吃的和暖手炉。”说着,看着老夫人道,“祖母,二哥现在成家了人都不一样了,变得体贴又仁义。这都是托了二嫂的……”
宁坤话没说完,在看到苏言隆起的肚子时,眼眸顿时瞪大。
苏言隐隐还听到了他倒吸气的声音。
何为吃惊,宁三少爷做了很好的诠释。
看宁坤这样,宗氏当即起身,“你看你这一身的寒气尘埃,也不知道先去梳洗一下再来给你祖母请安。“
“哦,那我现在去梳洗,祖母孙儿先行告退了。”宁坤说着,却还不由自主的盯着苏言的肚子瞅了瞅,似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宗氏看此,直接把他给拉了出去。
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宗氏还未开口斥责,宁坤率先问道,“娘,二嫂是不是有喜了?不过她肚子是不是太大了点,难道……”
是成亲前就怀了,这几个字不等宁坤吐口就被宗氏给打断了。
“你二嫂怀的是双胎,肚子自然要比大些,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双胎?!”宁坤吃惊。惊过,叹气,心情有那么点灰暗。
一直以来跟二哥比,他也就在生孩子上能比得过,当爹比他早,生的比他多。可现在,二哥一成就成俩!
比不过,比不过!
连生孩子都输了。看来他这辈子,只有被二哥欺压的份儿了。
看宁坤神色,宗氏不明所以,苏言怀双胎,他心酸个什么劲儿。
不过宗氏这会儿也没心思探究他的心情,开口问道,“你二哥真的让莫尘去接你了?”
“那还能有假!不过,当时我也吓了一跳,看到莫尘我还以为是趁着过年之前,二哥要他揍我一顿以示开年有喜呢!结果没想到,二哥竟然是让他接我。”宁坤说着,看着宗氏,脸上带着怀疑,低声道,“娘,二哥他是病了?还是吃错药了?”
若是中了药。那,是他娘给下的吗?所以才让他那二哥突然改邪归正了?
宁坤在心里编排着,怀疑着他的亲娘。
宁坤是相信他娘作恶,也不相信宁侯会自动变好。要知道当初为了将他二哥调教成一个成派的人,他祖父可是文武都用上了。结果,他祖父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可他二哥却一点都没改变。不,也不能说没改变,他越来越混了。
就这么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转性。除非是中了药。
我二哥没打我,我二哥派人接我了呢!,看着因为这事儿欢喜不已的宁坤,宗氏忽然觉得无力,“你,你先回自己院里歇着去吧。”
说完,宗氏扶着尤嬷嬷的手离开。
回到落尘居,尤嬷嬷看宗氏脸色不是太好,轻声道,“奶奶,三少爷是心思正,又实心眼的人,这事儿好事儿。”
宗氏听了,哼笑,“什么实心眼,他分明就是个二傻子。”
就因为宁?没打他,他就乐呵的不行,这不是二傻子是什么。
尤嬷嬷垂眸,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三少爷的日子才能过的这么平稳。若是三少爷是那卯足了劲儿跟宁侯斗心眼的人。那,别说侯府,恐怕连京城都没他待的地方。
这一点宗氏应该明白才对。
明白是明白,但心里总归是不服气。对权势,自然的想要掠夺,这或许是皇家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尤嬷嬷,你一会儿去请一下胡太医过来。”
听言,尤嬷嬷当即抬头,“奶奶可是哪里不适吗?”
“没有!我就是想让胡太医给我探探脉。”看看她是不是快死了。所以,宁?才突然对他们母子这么和善。
因为宁侯突然的恭敬,让宗氏陷入疑神疑鬼之中不能自拔。
……
每日下朝回府的路上,宗爵爷追着宁侯跑已是一种日常,一种习惯。今日也是一样,“宁?,今日天气不错,又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去打猎吧!”
宁侯听了,刚要拒绝,忽然想到什么,应了,“走吧!”
听宁侯应,宗爵爷顿时高兴,“走走走,我这就让小厮回王府取弓箭,还有酒。待猎到了好东西,我们一边烤肉一边喝酒岂不美哉!”
宗爵爷越想越是不错。
宁侯看他一眼没说话。
待到了狩猎的地方,宗爵爷摩拳擦掌气势高昂,准备来个大开杀戒,无论大小,只要是能吃的看到就不放过。
看到野鸡,射!
看到鹿,猛射!
看到兔子,不放过,射,射,射!
宗爵爷骑着马是一路狂追,连带拉弓放箭,一通猛射。结果,百发百不中!
而这不是他箭术太烂,而是有人捣乱。
“宁?你干什么?你看到那些能吃的你不射,你专门往我箭上射是什么意思?”
每每他放箭,宁?给击落。这一次两次是意外,次次如此,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宁侯抚摸着手里洁白绵软的小兔子,淡淡道,“意思就是做人要心存善念,这么柔弱的小兔子,爵爷也下得去手,这心是有多狠。”
宗爵爷……
“你,你说我心狠。可你过去不也没少吃。”
“是呀。”宁侯呢喃一声,看看手里的小兔子,做成香辣味儿的确实是相当不错。
回想那肉味,宁侯颇为不舍的将手里的兔子给放了。
看着那瞬时逃窜的兔子,宁侯忍着将它给射下的冲动,心里做善事真是不易,太难了,相当于为难自己。
第339章:然后,他就动手了
“侯爷,您回来啦。”
傍晚时分,宁侯刚踏入府中,时安既迎了上来。
宁侯看他一眼,“你家主子找我?”
若是是宁晔有事儿找他,时安不会这么殷勤的在这里等他。
“是!”时安微笑着,恭应道,“大少爷说,请侯爷您过去一趟。”
宁侯听了,看莫尘一眼,“你去跟夫人说,我去跟宁晔说会儿话,稍时就回去陪她用饭。”
听到宁侯的吩咐,时安神色不定,连这个也要向夫人报备一下吗?真没想到,侯爷在做夫婿这件事上如此规矩,夫人还真是调教有方。
莫尘:其实侯爷如此细致的交代自己的行踪和动向也是第一次。
感觉侯爷完全不用夫人调教,他自己就把自己调教好了。
如何做个好夫婿,侯爷好似分外有天赋,且天赋极高。
宁侯到宁晔书房时,看到他正在下棋。
看到宁侯,宁晔脸上自然漾起一抹笑,温润亲和,“你来啦。”
“自己在跟自己下棋玩儿。”宁侯说着在宁晔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闲来无事做。”宁晔扬扬手里的棋子,“要不要下一局?”
“没兴致。”
“那就罢了。”宁晔一点不勉强,拿起手边茶壶倒一杯水递给宁侯,不紧不慢道,“刚宗爵爷的小厮来了。”
“哦。”
看宁侯反应凉淡,宁晔微笑着道,“宗爵爷派小厮过来说,让我请太医过来给你探探脉,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好的很。”
宁晔点头,上下打量一下宁侯,“看着确实与往日无异样。既然这样,那宗爵爷怎么说你今儿个去狩猎场做菩萨去了。”
“做菩萨不好吗?”
“挺好!只是不像你会做的事,包括你今天去向宗氏请安,府里的人也都很是惊讶,我也是一样。”宁晔望着宁侯,眼里带着探究,“怎么想的?怎么想起突然对她毕恭毕敬了?”
“大概是被六爷感化了吧!所以,也想做个善良的人试试。”宁侯抿着手里的茶水,不紧不慢道。
宁晔摇头,“你这话,我可是一点不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宁侯看看他,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做个不一样的人,看看是什么感觉。”
“是吗?”
宁侯嗯一声,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我回去了。”
“再聊会儿吧。”
“不了,今儿个累了。”
“出公差了?”
“没有!行善积德累了。”说完,宁侯抬脚离开。
看着宁侯的背影,宁晔眉头微皱。
宁侯身影不见,时安看着宁晔,轻声道,“大少爷,侯爷好似有心事儿?”
“嗯。”
“可要去查一查吗?”
宁晔听了静默,少时摇头,“罢了!他既不愿说,应是不想我知道。他若觉得这样好,那我就没探究的必要。”
听言,时安应了是,随着想到什么,开口道,“大少爷,今日大奶奶请了太医过来给她探脉。”
宁晔听了,呵呵笑了一声,不予置评。但心里清楚,看来宁?去给她请安,把她给惊着了。
只是,宁?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呢?
宁晔心有所思。
……
宁侯用着饭菜,看着苏言,随意道,“你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呀,肚子见大,饭量见长。还有呆呆,今天下了学堂回来还给我捶了会儿背,捏了会儿肩。”苏言说着,笑呵呵道,“呆呆是越发的贴心了。”
宁侯点头,“都是你教的好。”
苏言听了,看看宁侯,他最近真的是太常夸她了,夸的她都快觉得自己完美无缺了。
两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饭后,宁侯又罕见的扶着苏言出去溜了个圈,消消食才回去歇息。
而在苏言和宁侯走后,两人从大树后走出来,“三少爷您都看到了吧!侯爷他现在真的是不一样了。”
宁坤点头,“确实是大不同呀!”说着,长叹一口气,“祖父若是地下有知定然心难平。”
“三少爷,此话怎讲呀?”
“祖父为了调教好二哥费劲了心力也没成功。我们都以为二哥这辈子也就那样不会改变了。可没想他最后竟然栽到了强他的人手里。你说,二哥这算不算是向敌人归降。”
小厮听了道,“三少爷,小的以为侯爷这不算是对敌投降,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宁坤在他小厮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随着抚着下巴若有若思,可是他还是觉得宁侯的改变有点突然和不符常理。
不管他人如何惊疑,宁侯行善还是在继续。
只是从前未行过善不知道,现在走了才发现,做善事并不容易。就比如今日,宁侯站在街头,发现无善可行。所有人都看起来很安乐的样子!
“莫尘,你说本侯今天做点什么好呢?”
“侯爷,行善积德靠的是缘分。今日既然没有,那就改日再遇也是一样。”
宁侯听了,摇头,“可本侯以为行善积德靠的可不是缘分,而是一颗刚正的心。”
这话,莫尘一时还有些不明。可很快,莫尘就理解了……
“太子殿下,不好了,刚才宁侯爷带着人将百花楼给抄了!”
听到禀报,太子一愣,“宁侯抄百花楼做什么?”
“这个奴才也不知。不过,当时有不少官员在那里。”
听言,太子眉头顿时皱起。
宁?这是作甚?
作甚莫尘大概知道,因为侯爷抄百花楼的那股气势,满满的透着――为相公,为男人,光我自个不痛快不行,我要让权京城的男人都陪着我一起不痛快!
然后,他就动手了。
第340章:百花楼
王府
宁侯突然带人查抄了百花楼,这事儿动静可是不小。正在家里啃鸡腿的宗爵爷很快就知道了。第一反应,“是百花楼的老鸨得罪他了?还是哪个不长眼花儿耍花腔过了惹恼了他了?”
宗爵爷第一反应就是宁侯自己心情不顺,公报私仇!替天行道什么的,一点没想过。
因为宁侯可不是那会管别人死活的人。就如现在,多少官员被他这一举给搞的灰头土脸。
想着,宗爵爷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身边小厮,“老爷子呢?老爷子去哪儿了?”
“回爵爷,王爷出门了。”
“我在知道他出门了,我是问你他去哪里了?”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老王爷出门的时候没说。”
“没说?”宗爵爷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连去哪里都没说,这个时候了也没回来。你说……他会不会也去了百花楼让宁?给逮着……哎呦!”
话没说完,身上挨了一棍子。
看着砸落在身上又掉在地上的棍子,再看站在门口脸色分外难看的老王爷,宗爵爷嘿嘿一笑,“我滴爷,你可回来了。”
小厮低头,宗爵爷这腔调跟百花楼的姑娘一个样儿,透着妖娆与娇媚。
老王爷听了,又想打人了,没当看自己孙子这混账样儿,他都觉得对不住齐家姑娘。
人家贤良淑德一姑娘偏就摊上了这么个混小子,可真是……他与齐家姑娘上辈子肯定都没积德,上辈子才摊上这么个货。
“祖父,您老莫生气,我刚才不也是担心你吗?”
“担心气不死我吗?”老王爷气哼哼道,“天晚不见人,不担心自己年迈祖父遇什么事,反猜测他去百花楼的,这世间大概也就你一人了。”
“嘿嘿嘿……”看看老王爷身边的出棍子,摸摸自己刚被打疼的后背,宗爵爷嘿嘿一笑,识相的不去犟嘴,转而道,“祖父,你说宁?好好的怎么对百花楼下手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也是,您又不逛百花楼,您自然是不知道。”
宗爵爷说完,后背上又挨了一巴掌,“祖父,孙儿我这是在夸您正经呢,您怎么还动手。”
“老子不需要你夸。”
宗爵爷撇撇嘴,随着道,“要说这宁?也是过分,这马上要过年了,他这么一搞,让人家百花楼的姑娘还怎么过年?”很是怜香惜玉。
宗爵爷话落,老王爷拍桌,“宗祖,老子告诉你,你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再给老子说着荤话,小心我家法伺候。”
宗爵爷闻言一惊,肃穆道,“祖父,成亲后连百花楼都不能去了吗?”
看宗爵爷一副‘若是如此就不想成亲’的嘴脸,老王爷忍着巴掌没落下去,嗤笑一声道,“你要是敢去,我就让齐家的闺女休了你,让你成为权京城第一个被女人休的男人。”
闻言,宗爵爷眉头皱起,“祖父,你这样,算不算是吃里扒外?”
这话出,老王爷手里的棍子顿时扬了起来,宗爵爷嗷呜一声,蹿起来就跑。
这熟悉的场景呀,再现!
看着院子里一个满院子追,一个撒丫子跑的祖孙俩,满王府的下人看着却都没动。
他们一个不跑过瘾,一个不追过瘾,他们是拉不住,也拦不住的。他们都习以为常了,甚至习惯到若是有几天看不到王爷修理爵爷,他们还会觉得少点什么,像现在这样多好,多热闹呀。
“祖父,您老身板真好,这京城之中像你这么大岁数,还跑的这么快的真的是没有了,啊……”
“祖父,我忽然觉得你让她休了我是用心良苦呀!”
“我成为全京城第一个被休的男人。那,我岂不是名声大噪,一个弄不好还会名留青史呀!这一来,我是为祖宗争光了呀!”
宗爵爷跑着说道着,气的老王爷跑的更快了。
嗯,老王爷身板确实是真好。
太子府
“百花楼那边现在什么情形了?”
“宁侯在与那几个官员喝酒聊天,听说有的已被送回去了。而有的……”小厮说着顿了顿道,“侯爷让他们儿子过去领人。”
闻言,太子挑眉,随着呵呵一笑,轻喃,“宁侯这做法不得不说,很损。”
“殿下说的是。”
逛个妓院被自己的儿子领回去。这,怕是这辈子都要留下阴影了。
“那些被送回去的是怎么回事儿?”
“回殿下,好似是跟宁侯有些交情也或是……给了贿赂。”
太子听言,不由的抬手按按眉心,别人去百花楼都是花银子,宁侯到了百花楼挣银子,且挣的比那姑娘都多。
“宁侯还真是生财有道呀。”
百花楼
“哎呦,这可咋办呀!宁侯爷这么一弄,以后那位官爷还敢来我们百花楼呀!”
老鸨站在屋内,看着把守在百花楼内的官兵,内心那个焦灼。她还本想着过年的时候多挣点,这下好了,搞不好要歇业了。
老鸨看着跟前那一身红色襦裙,模样精致的女子,带着乞求道,“仙儿,你与侯爷不是旧识吗?你过去给侯爷倒杯茶,请侯爷润润嗓子,也请侯爷手下留情呀!”
被唤作仙儿的女子,抬眸朝着对面的厢房望了望,看着那厢房内那靠在软塌上隐约可见的身影,眸色幽幽,“容妈妈太高看女儿了,我与侯爷也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罢了,可没那么大脸子能干预侯爷做事。”
听言,老鸨心头火气陡然窜起。
平日里她处处拿乔,对客人也是挑三拣四的这个不接,那个不喜的,所仗的不就是侯爷将她送来的这一层吗?
现在到了用得着她的时候了,她跟她来这一套!这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老鸨心里冒火。但,这会儿不能跟她发火,万一侯爷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惦记呢?所以,忍!
说句实在的她这老鸨这辈子不都是忍着过来的吗?
想此,老鸨压下心里的火气,好声好气道,“仙儿,算是妈妈求你了,为了我们日后都能有口饭吃,你就过去求求侯爷吧!不管行不行的,妈妈我都记你这个情。”
仙儿听了垂眸,“容妈妈,不是仙儿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女儿没这份能耐,还请妈妈理解。”
听言,老鸨嘴巴抿了抿,随着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伸手握住仙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妈妈都理解!只是,这百花楼是你我的栖身之地,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若是这里没了,岂不是等于断了你我的活路吗?”
“所以,仙儿呀!就算是不为了妈妈我,你为了你自个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百花楼没了呀!”
仙儿听了垂眸,“若真如此,那倒是应了妈妈常说的那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能怨自个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容老鸨听言,大怒,转头看了看站在外的龟公,对他使了个眼色。
龟公会意,轻步走到宁侯所在的宁侯所在的厢房,在外喊了一句,“仙儿姑娘求见宁侯爷。”
声音响起,厢房内顿时静了静,仙儿顿时抬头,朝着宁侯那处望了望。见宁侯也正巧朝着这边看来,心里猛的跳了跳,有些慌乱,有些无措,转头看向老鸨,“妈妈这是作甚?”
还能作甚?逼着你去见呗。
“仙儿,你在这烟花之地也有几年了,早已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这百花楼就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容身之处,这点你心里应该清楚。所以,一会儿侯爷若是见你,你见了侯爷要怎么说,心里该有数才对,这个不用妈妈我再多教你。”老鸨没什么表情道。
仙儿听了,嘴巴抿了抿。
“仙儿姑娘,侯爷要见你,你随我来吧。”
听到小厮的禀报,仙儿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此时,百花楼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帘子打开,苏言缓步从里走出来,抬头望了望,看着身边小厮道,“侯爷此时可在里面吗?”
“是!”
苏言听了,垂眸,抬脚走进去。
第341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被老王爷打了一顿的宗爵爷,揉着被踹疼的屁股,还不忘操心闲事,“周纨,周绔,宁?为何查抄百花楼问到了吗?”
京城的人个个都说宗爵爷是纨绔,他一怒,直接给自己的小厮起了这么个名字,周纨,周绔,合起来就是纨绔。
你这是生怕别人你是什么德性是吧!
对这名字,老王爷曾如此讥讽。宗爵爷为此却是沾沾自喜,不管别人怎么觉得,但他自个就是觉得这名字够出彩,这名头一喊出来他就觉得自个可以理直气壮的霸王餐。
纨绔,这是比爵爷这名头都好使。
“回爷,这个还没查到。不过,小姐刚才去百花楼了。”
听言,宗爵爷一脸迷糊道,“小姐,哪个小姐呀?”
“咱王府的小姐,侯爷的夫人,苏言呐。”
宗爵爷听了,恍然,“苏言呐,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咱王府还有她这么个小姐了。”
有个干妹妹这事儿,宗爵爷总是在忘记。
想着,忽然想到什么,宗爵爷猛然起身,“你刚才说什么?苏言她去百花楼了?她去百花楼做什么?”
“这个……”周纨话没说完,就被宗爵爷激动打断。
“难不成是去捉奸?”
说完,宗爵爷跳下软塌,穿上鞋子,撒丫子往外跑去,跑的比被老王爷追赶时还快。
“爵爷,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呀?”
“到百花楼给我干妹妹撑腰去。”
周纨……
能将看乐子说的如此有亲情味的,大概也就他家爵爷一人了。
百花楼
“奴家见过侯爷,侯爷万福。”
看一眼盈盈屈膝向他请安的仙儿,宁侯没说话,移开视线,看着下面那低头站着的年轻男子道,“你刚奴才说你叫什么?”
“回侯爷,小的,小的叫贺良。”说着,贺良抬了抬头,看着那样貌连花魁都黯然失色的宁侯道,“小的是礼部侍郎的……”
“你将礼部侍郎抬出来作甚?是想拿他压本侯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宁侯凉凉道,“不管你是礼部侍郎家的什么人,对本侯来说都一样。”
不说别的,就这名字,就惹得人不喜了。
莫尘叫什么不好,偏叫贺良。就这名字已是得罪侯爷了。
看宁侯如此,贺良低着头,心里骂娘,当听到宁侯来百花楼,他还以为宁侯是寻乐子的,或是来跟这里的姑娘比美的,没想到他竟是来扫荡的。
同样男人,宁侯这样做忒不厚道。一个从小就爱跟人比谁尿的远的主儿,这会儿在这里装什么假正经,装什么正人君子!
贺良心里憋火,但却丝毫不敢露出来,因为宁侯多混,他知道。
心里想着,听宁侯开口道,“你来见本侯有何事?”
仙儿听了,望着宁侯,悠悠道,“侯爷可还记得奴婢吗?”
宁侯点头,“记得。”
宁侯话出,仙儿眼眶微红,“遥记得那一日一别,已有两年有余,没想到侯爷竟还记得奴婢。”
宁侯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
“当年若非侯爷出手相救,奴婢或许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对侯爷的恩德,奴婢一直铭记在心!”
听仙儿那动情的话,宁侯淡淡道,“所以,你过来求见本侯是与我忆往昔的?”
仙儿听言,静默了一下,随道,“奴婢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报答侯爷的救命之恩。”
“报答救命之恩?你想如何报答?”说完,微微抬眸,看着仙儿那如花似玉的脸蛋,“以身相许吗?”
话入耳,仙儿握着锦帕的手紧了紧,嘴巴动了动,刚要说话,就听宁侯开口问道,“仙儿,你说,女人这辈子最盼望的是什么?”
“回侯爷,女人最盼望的就是能有一个疼惜自己,爱惜自己的好夫婿,只要是对自己有心,哪怕是清苦日子,亦觉得甘甜如蜜。”
宁侯听了点头,“本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若有一天,一个女人试图勾引你的夫婿,你会作何感想?“
仙儿垂眸,开口道,“只要夫君喜欢,仙儿自当与她和睦相处,亲入姐妹。”
“是吗?”宁侯说着,微微一笑,幽幽道,“看来你是个大度的人。不过,本侯的夫人与你不同,她是个狭隘的,她虽没说过,但我知道,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
听言,仙儿抬眸,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沉默了。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如我不喜她提及别的男子那样,她应也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走的太近。就如现在,你这样打着报恩的名头试图向本侯献身,她不会高兴,同样的,我也不喜欢。”
宁侯说完,抬手,“你下去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侯面前……”
话未落下,在看到门口那一抹紫色的裙角后,微愣过后,随着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第342章:要好好珍惜为夫
看宁侯话未说完,突然起身往外走去,仙儿及屋内的人都随着往去。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这语调,跟刚才的慵懒淡漠,冷硬倨傲完全不同,透着显而易见的亲昵。
是谁呀?让宁侯如此好声好气的!
疑惑着,看宁侯大手牵过一双素白纤细的玉手,“看这手凉的,怎么连个手炉都没拿?”说着,将那手拉到自己怀里给暖着。
呲!
这酸劲儿!
心里越发好奇,伸头望去,却只看到一个紫色的裙摆和半个侧影,看不到是谁。
“拿了,刚忘马车里了。”
声音入耳,柔和有余,娇媚不足。
相比宁侯那带着酸劲儿的腔调,这语气就略显得有些寡淡了。
“连手炉都能忘记,这么急着过来作甚?”
“喊你回去吃饭。”
“喊我吃饭派个下人过来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过来。”
“还有受人之托来求你点事儿。”
“只有这些?没别的吗?”
看宁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似不问出点什么就不甘心的样子。苏言看看他,将手从他大掌中抽出来,抬手给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你先忙,我在马车里等你。”
“已经忙完了,一起走吧。”说着,自然的揽住苏言的腰身,扶着她往外走去。
一步迈出,想到什么,停下,转头对着莫尘道,“除了刚才那个侍郎家的亲戚什么的,派人去侍郎府,让侍郎大人亲自过来领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可以走了。”
听到宁侯的话,苏言转头看看他,心里暗腹;这故意为难,他这是跟侍郎不睦吗?
苏言正想着,听宁侯道,“我跟侍郎关系一般。但,刚刚那个人叫贺良,让我很是不喜。”
听言,苏言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吭声?”
听着男人明显带着猜忌声音,苏言淡淡道,“贺良是谁?”
苏言话出,宁侯瞬时低笑出声,低头在碰了碰苏言额头,“算你会说话。”
看着眉目带笑的男人,苏言感觉怪怪的,但却没多说,“走吧。”
“好。”
宁侯牵着苏言的手,刚走出没两步,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
“恭送侯爷,恭送侯夫人!”
话入耳,苏言脚步顿住,转头,看着门口一身红衣,满身妖娆,屈膝恭送的女人,眸色淡淡。
宁侯神色凉凉,“我记得我刚才说过,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闻言,仙儿当即跪下,“侯爷恕罪,仙儿知错。”说着,泪眼汪汪的望着宁侯,满是柔弱,“求侯爷饶了仙儿这一次,仙儿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下一次?!
呵!
宁侯凉笑一声,看着那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仙人,牵着苏言抬脚离开。
看宁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了,仙儿心里有些不安。可望着那被宁侯牵着,护着的女人,仙人垂眸,眼神暗了暗。
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平静凉淡,就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到眼里的意思吧!
这位侯夫人是确信侯爷不会将自己看在眼里,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吗?
想此,仙儿心里呵呵笑笑,什么叫得宠的总是有恃无恐,她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女人都是这样,当被宠爱迷昏了头时,总是会觉得自己会一辈子得宠。但却不知,那只是她们美好的幻想罢了。
在家刚与媳妇儿山盟海誓过,转身就到这百花楼寻欢作乐的,她见的多了去了。
在被男人疼爱护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男人最爱的一哥,心里不免自鸣得意,沾沾自喜,殊不知那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侯夫人也是一样!
此时她得宁侯的宠爱,不代表宁侯这辈子都只疼爱她。
“仙儿,刚才那个同侯爷一起离开的女人是侯夫人吗?”
闻声,仙儿回神,转头,看着后面的中年男子,心里嗤笑,这不就有一个吗?平日里在京城以惧内自居,可其实呢?这京城之内谁人不知他是这百花楼的常客。
也不知道他夫人在女眷中炫耀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时候,惹得多少人在暗中讥笑。
“仙儿姑娘……”
“是,正是侯夫人没错。”
“看来这次能逢凶化吉还真是多亏了侯夫人呐。”
听言,仙儿看他一眼,挥袖离开。
……
这边,侯爷坐上马车,看着苏言道,“谁托你来的?”
“齐真小姐胞弟身边的小厮,他说他家公子这是第一次去百花楼,还是出于好奇才去的,担心被你误伤了传出去累及齐真小姐受连累,再坏了齐真与宗爵爷的亲事才求我过去向你求个情的。”
“为夫倒是不知,你跟齐家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呆呆说齐真小姐人挺不错。而我,细论的话,在她与宗爵爷成亲后,我将是她的小姑子。所以,帮忙也是应该的。”
听苏言说的句句在理,宁侯点头,“你说的不错!看来,倒是本侯多想了。”
本侯说完,看看她,在长椅上斜躺下,脸上表情透着那么些许失落。
苏言看着他,静默,在将到侯府时,开口,“我刚才说谎了。”
闻言,宁侯抬眸。
“受人之托是真!但,我去百花楼却不是为齐公子,主要是去看看你有没有乱来。”
苏言话出,看那斜躺在长椅上的人,脸上缓缓扬起一抹笑意。
那逐渐绽放的笑脸,恍若百花盛开。
他在恃靓行凶!
“为夫喜欢听你说这话。”宁侯说着,换个长椅,换个姿势,将头枕到苏言的腿上,望着她道,“今天我在百花楼待了一个多时辰。看到有不少人的夫人闹到了百花楼,对着自己男人又哭又闹。当时看着,你知道本侯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你也能过来跟为夫闹腾一下就好了。”
“为什么?”
“明知故问,你说呢?”
苏言摇头,“不知道!侯爷的心思,我可猜不透。”
“是猜不透?还是故意跟为夫装糊涂?”
苏言不语。
宁侯微微一笑,抬手捏捏她下巴,“你来闹腾一下,我才知道你心里也是稀罕我的呀。为夫想做你心里的宝玉,不想做那可有可无的瓦砾。”
听言,苏言眼帘动了动。
宁侯垂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苏言垂落的青丝,徐徐道,“因为在意了才会紧张,才不容他人窥觑。女人愿意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不是不在意那个男的,就是咬碎牙齿被迫贤惠。所以,你若对为夫出入风月场合毫不在意。那……”
宁侯抬眸,看着苏言道,“为夫不会觉得你是贤惠,只会觉得你是不在意。所以,你今天能去,为夫很高兴,才真真有了与你是夫妻之感。”
苏言听了,望着宁侯,眸色变幻。听不少人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儿。而这个,怎么感觉特别的不一样呢?他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别这么看着我,怎么过日子,为夫比你懂。虽然你现在不信,但日后你就知道了,这世上的女人,没有几个能有你嫁的好。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好好爱护为夫。”
“万一没好好珍惜呢?”
宁侯听了,笑了笑道,“你舍不的不珍惜。不过,现在不知怎么珍惜没关系,慢慢学就好。”说完,将头轻轻埋在苏言腰腹间,轻喃,“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早晚会学会的。”
看着那埋在她怀里的人,苏言轻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比呆呆都会撒娇。
“宁?,有件事我想问你。”
“我跟那个叫仙儿的没什么,就是两年前我经过梧州,看到她被人欺负就顺手救了她。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苏言听了,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听言,宁侯嘴巴抿了抿。
苏言失笑,抬手拍拍他脑袋,“相公做的好,以后还要继续这样不被美色所诱,知道吗?”
宁侯白她一眼,“都当娘了还不开窍,为夫也真是命苦。”
苏言……她觉得自己早就开窍了。最近经常被宁?这么嫌弃,苏言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情商和智商了。
“你要问本侯什么?”
高兴时就为夫,不高兴时就本侯。
宁侯爷始终不变的是他的傲娇。
“在边境时司空家种在我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嗯,早就解了。”
苏言;……宁?回答的这么爽利,这么诚实,是她没想到的。
“什么时候解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侯道,“因为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那个时候说,若是找到解药就要和呆呆留在边境。若是找不到才会嫁给我!为了让你嫁我,才不愿说的。”
苏言……
“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
今天听了太多的好听话,她需要静静,醒醒脑子。
第343章:他确有此心
当宗爵爷赶到时,得知苏言和宁侯已经走了,懊恼,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快,你跟爷说说,苏言来后都做了什么?”对着老鸨,宗爵爷急声问道。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侯夫人什么都没做,就停留了一下,就跟侯爷有说有笑的走了。”
听到老鸨这话,宗爵爷皱眉,“有说有笑?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没有,没有,老奴看的真真切切的。并且,侯爷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你确定没看错?”
“是,老奴看的真真儿的。”
“竟然没吵也没闹吗?”
“没有,没有,侯夫人是识大体的人。”
此时老鸨心里对苏言充满了感激。若非她来了,这宁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呢!现在,宁侯不但把官兵撤了,还把人都给放了,还让人留话说此事到此结了。
这下,老鸨心总算是安了,对苏言自然是感激呀。如果不是不合适,她真想夸她比花魁都好看。
听老鸨夸苏言识大体,宗爵爷顿时觉得她不是老眼昏花,而是瞎了。
苏言若是识大体,那他就是君子善人。
宗爵爷想看乐子没看到,还听个老鸨夸苏言,这心里就不大痛快。
后来周绔打听过,听说苏言是为齐真的胞弟齐云来的,心里第一反应,摸着下巴呢喃道,“看来我以后会跟小舅子很合得来。”
周绔;……
已然开始同情未过门的夫人了。
……
“苏言和宁?可是已经回来了吗?”
“回老夫人,已经回来了。”
“俩人瞧着可好。”
“是!都挺好的,老夫人您莫担心,侯爷是有分寸的人。”
“有分寸?!”老夫人笑笑,“不知为何这几个字听着跟宁?实在是有些不搭。”
王嬷嬷听了轻笑道,“侯爷以前行事是有些让人操心。不过,自从成亲后可是大不一样了!不说别的,论疼媳妇儿这满京城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侯爷的。”
在王嬷嬷来看,宁侯对苏言那是没得说,在府里处处护着,外出还总是想着。所以,每次回府不管是吃的用的,总是时不时的不忘给苏言捎些回来。
那贴心和细心,让王嬷嬷都不由的大为惊叹。宁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未想过宁侯有一日会成为这样的好夫婿。
老夫人看着王嬷嬷道,“要说,宁?知道疼媳妇儿这是好事儿。可是,不知道为何,我这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踏实。”
王嬷嬷听了疑惑道,“老夫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你还记得宁?对人体贴入微是什么时候吗?”
王嬷嬷仔细想了一下,随着心头跳了跳,“是在大夫人生疾快要过世的时候。”
那时侯爷最是乖顺,只要大夫人交代的话他基本都会听。包括大夫人让他善待他不喜的秦家,他都应允了。
想此,王嬷嬷道,“老夫人,大夫人那时候情况不同,侯爷那是出于孝道。而夫人好好的,侯爷他体贴是出于有心,老夫人您切莫多想!”
老夫人神色凝重道,“我也不愿多想,可是你别忘了苏言她现在怀着身子,且还是双胎。你该知道,女人生孩子那就是过鬼门关,虽然苏言是第二次了,但她这次是两个,不能不担心呐。”
王嬷嬷听了,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女人生孩子,是最无法预料的。
“而且,宁?的性子你也了解,他就算是有心也还没到对人百依百顺的程度,除非是……为让人安心,为让自己不留遗憾。”
听老夫人这么说,王嬷嬷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老夫人,不若明日叫侯爷过来问问吧!还有李太医,夫人的脉一直是他探的,夫人的身体情况如何,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老夫人点头,“明日你就去请人过来吧。还有,你去把我锁在箱子里的经书都给拿出来,我想从今天起每天抄些,期望能求个平安。”
“好,老奴这就去拿,老奴跟您一起抄。”
“嗯。”
王嬷嬷走进内室,老夫人走到门口,望望外面,仰望天空,看着那漫天的繁星,呢喃,“老头子,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宁家子孙都平平安安呐。”
此时,书房内,宁侯看着莫尘道,“可都问过了?”
“是!属下都一一问过稳婆了,她们接生的有跟夫人同一生辰的均是大小均安。”
宁侯听了,点头,“很好。”
与她同日生辰的都是大小均安。那么,她定然也是一样吧。
想着,宁侯缓缓闭上眼睛。
或许是他想的太多了。但妇人生产这一事,不由的让他联想到了秦诗妍与司空家接触一事,再加上秦诗妍突然的转变,让他不免多心。
现在,宁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希望苏言平安生产,与她过一辈子,这话并非是哄她的便宜话,而是他却有此心。
宁侯睁开眼睛,“莫尘。”
“属下在。”
“明日你去告诉秦诗妍,我要见她。”
“是。”
主动见秦诗妍,这等于是给了她一个拿捏他,威迫他的机会。
第344章:试探
翌日
宁?如常早起去上朝,只是下了朝后,却没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
看到宁侯,掌柜的急忙迎了上来,“侯爷,您来了。”
“嗯。”宁侯随应一声,抬脚朝楼上走去。
看着宁侯的背影,掌柜的心里暗腹昨日京城还传宁侯与夫人伉俪情深。没曾想,今儿个宁侯就偷偷的来此会表妹了。
他就说嘛,如宁侯那等风流之人,身边怎么可能只要一个妇人呢!
男人呐,都是一样,女人多少都不嫌多。
“表哥。”
闻声,看到那站在窗边,一身红色襦裙,打扮的很是娇艳的秦诗妍,宁侯抬脚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莫尘站在宁侯身后,看秦诗妍一眼,她对侯爷绝对没有死心,就从她这娇艳的打扮既可肯定。
“表哥怎么想起与我一起坐坐了?”秦诗妍笑着望着宁侯,道,“您就不怕表嫂知道了多心,多想呀!”
宁侯淡淡一笑,没接她这话茬,直接问道,“知道司空烟吗?”
秦诗妍听了摇头,“司空烟?那是谁?”
“就是你在来京的路上为你治伤的人。”
闻言,秦诗妍似愣了一下,“她是司空家的人吗?”‘
“嗯。”
“可她跟我说她是神医之后呀!而且,她也不叫司空烟呐。”
“易容乔装罢了。”
“原来是这样吗?”秦诗妍凝眉,懊恼道,“早知道她是司空家的人,我就把她交给表哥了。”
司空家是害的宁老太爷的凶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秦诗妍知道也不奇怪。
宁侯道,“无需!她现在人就在我手上。”
宁侯说完,看秦诗妍一喜,“真的吗?那可就太好了!既然抓到了她那就千万别轻饶了她,让她交代出司空家其他人的下落,也好给老太爷报仇,对他们绝对不没能轻饶了。”
听秦诗妍说的义愤填膺,莫尘眉头不由皱了皱。
宁侯颔首,看这秦诗妍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在此前司空烟对本侯交代说,她曾与你说过一些事是关于苏言的,不知可是真的?”
秦诗妍凝眉,“关于表嫂的?没有,她没说过。”
“是吗?”
“是!若是说了,我自是一早就告诉表哥了,又如何会瞒着你。”
看秦诗妍一脸肃穆,丝毫不似说谎的样子,宁侯无声转着手里茶杯,淡笑,“不会隐瞒自是最好不过。”
“表哥可是不相信我吗?”秦诗妍撅着嘴巴,很是有些委屈道。
宁侯看着她,静静看着她,不言。
在宁侯的注视下,秦诗妍开始不自在,“表哥,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司空烟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一定不安好心就是了!”
“嗯,本侯想也是。”
秦诗妍听了,正要说话,身边丫头轻声开口道,“小姐,今天是高老夫人的寿辰,寿辰不早了,我们该去给她贺寿了。”
听言,秦诗妍一拍脑袋道,“看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说着,起身,“表哥,恕我不能久坐,先告辞了。”
“嗯,去吧。”
“好。”秦诗妍起身,扶着丫头的手缓步离开。
走出一品楼,走到外,踏上马车前不由的回头朝二楼望了望,意外看到宁侯也正在看着她。
视线碰撞,秦诗妍对着宁侯笑笑,抬脚上了马车。
看马车离去,宁侯沉沉道,“莫尘,你说,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个,属下也不敢确定。”
司空烟是确有此人,但她却并不在侯爷的手里。刚刚侯爷那么说不过是诈秦诗妍罢了。若司空烟真同秦诗妍说过什么。那么,她定然会露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然,没曾想秦诗妍这次竟然是这么沉得住气。
此时马车内,秦诗妍缓缓伸手自己的手,手心里赫然满是汗水,手指隐隐还在颤抖。
刚刚被宁侯盯着,她心真的是在颤,她是真的怕。看来,她那表哥已然开始怀疑了。
确定这一点,秦诗妍笑了。
开始怀疑了好,这就证明她就快得偿所愿了。
百花楼
“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回梧州?”仙儿看着容老鸨,抑制不住的激动道。
容老鸨没什么表情道,“这是侯爷之意,我自是遵照侯爷的命令办事儿而已。”
闻言,仙儿脸色登时就变了,“我不信,我不信!是侯爷将我从梧州带回京城的,侯爷他知道梧州那虎狼之地我是如何都不能回去的。如此,又怎会将我往那种地方送?”
说着,仙人看着容老鸨,哽咽道,“可是妈妈因我之前未全力护着百花楼的事恼我,才……”
“没!这个你真是想多了。我若是为这事儿恼了你,怎会将你送到梧州去?我呀,只会留你这里好好给我挣更多的银子。送你回去这种掏力又费银子的傻事儿我怎么会做?”
听言,仙儿脸色变来变去,“这么说真的是侯爷要送我回去?为什么?侯爷为什么这么做?”
容老鸨呵呵笑一声道,“也许是侯爷不想再看到你与他叙旧情吧!”说完,笑脸一收,抬手,“来人,送仙儿姑娘离开。”
“是。”
“容妈妈求你留下我吧。容妈妈求你……”
在仙儿哭喊声中,容老鸨面无表情的看人将她带走。
女人野心太大,并非是好事。
侯府
“夫人。”
苏言站在书房门前,看着门口小厮道,“我想去书房找本书看可以吗?”
小厮想了一下,侯爷没说过夫人不可以进去,那就是可以了。
“夫人您请。”
“好。”
“夫人您想看什么书,小的给您找吧!”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找就好,你下去吧。”
“是。”
小厮退下,苏言走到书桌前,看到书桌上摆放的书,伸手拿起,看着上面内容,眸色微暗……
第345章:算不算是贱
傍晚时分,宁侯踏入侯府,回到自己院中,看着守在门口的婆子自然问道,“夫人呢?睡了吗?”
“回侯爷,夫人今儿个精神好,没睡觉,去您的书房看书去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婆子恭敬回道。
闻言,宁侯点头,抬脚往屋内走去,本想换了衣服再去书房。然,这一脚刚踏入屋内,猛然想到什么,心头微跳,随即转身大步朝着书房走去。
婆子看着宁侯的背影,心里啧啧暗腹:侯爷现在还真是一会儿都离不得夫人呀!想曾经,若是有人跟她说侯爷做了夫婿会变这样,打死她都不相信。
没曾想府里的三个夫人,侯夫人竟然是命最好的那个。
浑身环绕着好夫婿光环的宁侯走到书房外,在听到书房内传出的声音时,脚步微顿……
“你说这医术是你看的?”
“嗯,儿子与娘在市井的时候,曾听李大娘说女人生孩子很是遭罪。还说娘生儿子的时候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儿子就想翻医书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娘少受点罪。”
“人不大,你操的心可不少。”
“这不都是儿子应该操的心吗?”
听到书房内的对话,宁侯在外静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了。
他不想进去同呆呆一起一唱一和的糊弄苏言,有时候演的太过了,也是一种破绽。
不过,苏言是否相信呆呆说的话,宁侯很是怀疑。
对苏言的聪明,宁侯从不小看。因为她聪明才把呆呆也教的那么聪慧。呆呆这是知道,若是让苏言知道他在翻看关于女人生产的方面的医书,怕是更会胡思乱想,所以才说成是他自己在看吧。
呆呆看是处于孝敬。而他看,就值得探究了。
所以,呆呆做的挺好。
回到主院儿,宁侯站在院中望着天上那轮明月,眸色幽幽。医书不看,只是有些担忧,看过医书,想到那描写,让人直皱眉头。
宁侯看医书本是寻去心安的。结果,确实适得其反了。
宁侯这行为就如身体不适自己百度一样,不看只是多想,看过后简直是?得慌。
“侯爷。”
闻声,宁侯思绪被打断,转头,看冯荣走过来。
“何事?”
“杨嬷嬷来了,在外求见夫人。”
宁侯听了,凉凉道,“来的倒是比本侯预计的晚些。”说着,看一眼莫尘。
莫尘会意,禀报道,“为给其兄杨虎治‘病’,杨嬷嬷已经将公主的商铺偷偷卖了,而银子很快就空了,她此时过来十有八九是来借银子的。”
从杨嬷嬷对杨虎那掏心掏肺的劲儿,莫尘断定她不会是来坦诚自己过错的。因为坦诚了自己的错,她怕自己没命。所以,她现在应是心存侥幸,打算一错再错吧。
宁侯听了,不言,抬脚走出去。
杨嬷嬷站在侯府外,搓着手心里有些忐忑的等着,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见到苏言的说词。
“侯爷。”
闻声,杨嬷嬷瞬时抬头望去,当只看到宁侯,并未看到苏言时,这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她还以为侯爷这个时辰还没回府呢!早知道她就明日清早来了,那时候宁侯一定不在。
面对宁侯,杨嬷嬷不由紧张,不若对着苏言来的自在。
说到底在杨嬷嬷的心里还是觉得苏言好忽悠罢了。
“老奴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
看着跪地,恭敬向他请安的人,宁侯温和道,“起来吧!”
“谢侯爷。”
宁侯看着杨嬷嬷道,“嬷嬷此时来侯府见夫人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这个……”
看杨嬷嬷欲言又止,宁侯温声道,“夫人身子不便,你有事与本侯讲也是一样,说吧!”
“是。”杨嬷嬷恭应,随道,“不瞒侯爷,今日老奴是想过来向夫人求个恩情,向夫人借些银子。”
莫尘:果然不是来坦诚自己罪行的,而是来借银子的。
“借银子?”
“是!老奴的兄长病了好些时日了,一直不见好,近日还愈发的厉害了。”杨嬷嬷说着垂泪,“侯爷,老奴从小与兄长相依为命,实在是担心他生出个好歹来。所以,请侯爷借些银子给老奴,让老奴能为兄长治病续命,老奴在此先谢过侯爷了。”说完,叩首。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你想借多少呢?”
“五,五百两。”
五百两?
这数目,让宁侯不由挑了挑眉,莫尘抬了抬头,她可真是敢开口的。不过,这些银子买她们全家的性命确实是足够了。
其实杨嬷嬷想说五十两的。可是当视线扫到宁侯腰间的那晶莹剔透的玉佩时,五百两不由的就脱口而出了。
说完,她心里也是有些虚。但想到这点银子对于宁侯这家财万贯的佞臣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当即又觉得自己要的并不多了,现在就看宁侯给还是不给了。
杨嬷嬷心里想着,若是宁侯不给的话……
“莫尘,去取五百两银子给她。”
听到宁侯话,杨嬷嬷顿时大喜,叩首,“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看着欢天喜地的杨嬷嬷,宁侯眸色凉凉,未言。
而在莫尘去去银子的这会儿,杨嬷嬷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敢问侯爷,不知公主她现在可好?什么时候能回来。”
“公主挺好,归期不定。”
杨嬷嬷听言,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她这是盼着长公主回来,又怕长公主回来吧。长公主回来了,铺子的事儿她可是没法交代。但,长公主不回来,她就不能利用长公主再捞取好处了。
这老奴……
“侯爷。”
看一眼莫尘手里的银子,宁侯抬了抬下巴,“拿去给她吧。”
“是。”
“谢侯爷,谢侯爷。”拿到银子,杨嬷嬷心里踏实了,千恩万谢的走了。
看着杨嬷嬷离开的背影,宁侯呢喃,“本侯倒是要看看这老奴能作到何种地步?”
肯定是不作死不罢休。
“莫尘。”
“属下在。”
“你说本侯这是在行善吗?”
“是……吧!”
其实莫尘也不太确定,因为行善之人不会透着一股子杀气,可他家侯爷却是一边给银子,一边透着要砍人脑袋的气势。
宁侯听了,幽幽道,“若这就是行善。看来,爷我确实是不适合做个善人!”
原来做善人等于是给自己气受,宁侯受不得这个。
“侯爷,您且忍忍,待夫人诞下小主子再说。”莫尘轻声道。
宁侯点头,“为此,本侯会继续行善积德的。”说完,又看看杨嬷嬷离开的背影,转身进府。
莫尘跟着走进去,刚进门,三少爷蹭的窜了出来,对着宁侯道,“二哥,我刚才看到你给长公主府的那个婆子五百两银子。”
“嗯。”
“你给她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积德行善。”
宁侯这话出,宁坤满脸惊色,“行善?二哥你,你是不是病了”病入膏肓的那种?
宁侯听言,抬了抬眼帘,“你觉得我不像是那会积德行善的人?”
“不是不像,你根本就不是呀!”
莫尘:跟六爷待了一阵子,三爷也成了实诚人了。
宁侯听了没说话,直接揪着宁坤的衣襟将他带到练功房揍了一顿。
听宁坤被揍的支吾乱叫,宁侯有了吃饭的胃口。
打人,丢下他走人。
那样子,就似那睡完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薄情寡义的很。
“三少爷,您还好吧!”看着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宁坤,小厮满是担心道。
宁坤没回答,只是嘻嘻笑了两声。
这一笑,笑的小厮心里直打激灵,三少爷被打傻了?!
在小厮心惊胆颤间,听宁坤躺在地上,笑呵呵道,“看来二哥还是那个二哥一点都没变。”
这话啥意思?小厮一时不明白。
宁坤看着他道,“之前从普渡寺回来的时候,二哥怕我累着饿着,又是派人接我又是给我送吃的,搞的我心里胆颤心境的。晚上做梦都梦到二哥给了我一颗糖,让我甜着,然后把我送到了宫里给阉割了。”
说到那个梦,宁坤心里直打颤。
“不过现在我放心了,从二哥打我的力道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二哥对我跟从前没两样,以前是这么打的,现在还是这么打的。”
宁坤不需要宁侯对他好,只要对他跟从前一样就行。
小厮听言,心里暗腹:三少爷这算不算是贱呢?
正想着,看冯荣突然疾步走进来,对着宁坤道,“三少爷,魏姨娘发作了,要生了!”
闻言,宁坤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稳婆呢?去找稳婆了吗?”
“去了,侯爷刚才已派人去了。”
想到听到魏姨娘要生,宁侯突然激动的样子,冯荣心头满是疑惑和不明。
魏姨娘要生,侯爷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呢?
第346章:不适
宁晔与清月公主正在用晚饭,两人食不言寝不语,像是在比谁更沉默似的,吃饭都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连咀嚼声都没有,时安都不由的怀疑他们是生吞硬往下咽。
紫韵端着汤走进来,将汤放到桌上,开口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奴婢刚在外听到动静,好似三少爷那边的魏姨娘要生了。”
闻言,清月公主抬了抬头,看了宁晔一眼。
宁晔看着紫韵问道,“一切可都顺利吗?”
“老夫人,大奶奶,三少奶奶,三少爷,还有侯爷也在,想来定会一切顺利的。”
宁晔听言,眉头微动,带着一丝讶异道,“宁?也在?”
“是。”
宁晔听了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清月公主道,“你先用饭吧,我也过去看看。”
清月公主没说话,宁晔起身离开。
见此,紫韵看着清月公主道,“公主,不若奴婢也陪您过去瞅瞅吧。”
“三少爷又没说让我去,我去作甚?”说完,清月公主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去了内室。
紫韵看此,叹息无奈,自从腿不好后,清月公主整个人可说是性情大变。从过去的明媚骄傲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阴郁偏执!
她纵然是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心力,也未能让公主她变得明朗一些。
或许只有大少爷的温柔与爱才能让公主开颜。只可惜,大少爷对公主似只能做到相敬如宾。
若是大少爷对公主,也能像宁侯对苏言那样温柔热情,想来公主也不会这样日渐颓靡吧
自古都说情字最磨人,现在看来是果然不假。
……
“啊……啊,好疼!”
“啊啊啊,疼死我了!”
“呜呜呜……我不生了,不生了!”
“啊啊,呜呜呜……三少爷救我,救我呀!”
宁晔还未踏入宁坤的院子,远远就听到了魏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女人生孩子,宁晔听到过不止一次。不过,相比他之前听到的,魏姨娘的喊声似尤其的高亢。
宁晔随意想着,抬脚走到宁坤的院中。只见院中坐了不少人!
眉头微皱,难掩担忧的老夫人;神色平静双手合十似一直在念阿弥陀佛的宗氏;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许氏,还有满脸兴奋期待的宁坤。以及……
当宁晔视线落到宁晔身上的时候,眉头不由挑了挑。
正襟危坐,眉头紧锁!
那坐姿就像是新女婿第一次去见岳父,难掩的拘谨。
而那眉头紧锁的样子,又像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满满都是严肃!
相比宁坤的高兴轻松,宁侯这个看客的反应倒是更耐人寻味。
宁晔悄然走到宁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宁侯对宁晔的到来无所觉,倒是坐在宁侯另一边的宁坤最先看到了他。
看到宁晔,宁坤也是愣了一下,“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想当初许氏生宁旭的时候,无论是大哥还是二哥可都没过来,特别是二哥,从院子门口路过都没瞅一眼,只说了句聒噪就走了。
怎么这次他一个妾室生崽儿,他们都来了呢?是太闲了吗?
“三弟再做爹,这是侯府的喜事儿,我过来看看。”宁晔说着,瞅着宁侯道,“二弟可也是如此?”
“嗯。”
宁侯嗯了一声,满是心不在焉,连看宁晔一眼都没有,眼睛定定盯着魏氏生产的屋子看,魏氏每喊一声,宁侯就拿起手边的水杯灌一口水。
屋内,魏氏喊个不停。屋外,宁?灌水不停。
宁晔看着,不时拿起水壶给他将水添满。
宁?这紧绷,连迟钝的宁坤都看出来了,开口道,“二哥,你不用这么惊惧,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娘说就像是母鸡下蛋一样,是本能。她们咯哒咯哒叫叫,娃子就出来了。”
宁坤说完,宗氏转头看了他一眼。
确切的说是瞪了他一眼。
宁坤缩了缩脑袋,看向宁侯,低声道,“二哥,我没想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害怕女人生孩子。”说着,还傻笑了一声。
宁侯听了,看宁坤一眼,“你倒是自在。”
“本就没啥可紧张的。女人生孩子就这么回事儿,有稳婆在,我只要高高兴兴等着当爹就行了。”
“是吗?”
宁侯眉头微敛,为什么他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呢?
听着里面动静,他觉得那稳婆根本没什么用处,除了说使劲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做,连让魏氏快点将孩子生出来都做不到。如此,更别提保护她性命无忧了。
“三弟。”
“二哥你说。”
“你有没有见过女人不痛不痒就能把孩子给生出来的?或者,有没有见过那个稳婆有这种能能耐的?”
宁坤……“据弟弟所知,没有。”
宁侯听了,转眸看向宁晔,“你呢?你见过吗?”
宁晔摇头,轻笑,“为兄是见识浅薄之人,没有见过如此有能耐的稳婆。”
看着宁晔脸上那温润的浅笑,宁侯,“你笑什么?没有这种稳婆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宁晔……
所以,他刚才是应该哭着说吗?
感觉宁?这厮在无理取闹。
坐在不远处的宗氏,听到兄弟三人的对话,脸上表情淡淡,心里她儿子还是那么傻,宁晔还是那么假,宁?……
想着宁侯刚才的话,听着魏氏的叫喊声,宗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看来宁?对女人生产这事儿不是好奇,而是有些惊。如此,甚好!
“哇哇哇哇……哇哇哇……”
一声响亮的哭声陡然响起,宁侯腾的起身,“是生了吗?”
宁晔看宁侯一眼,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是他要当爹了呢。
“生了,生了,老夫人生了!”一丫头欢天喜地的从屋内跑出来,先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魏姨娘生了。”
“好,好!”老夫人应着,问道,“大人,孩子可都好?”
“回老夫人,好,都好。”
老夫人听了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宗氏听着老夫人的话,也很是高兴的吩咐道,“尤嬷嬷,你去跟厨房说一声,让她们赶紧炖些鸡汤待魏姨娘醒了好用。”
“是,老奴这就去。”
尤嬷嬷领命,快步离开。
许氏看宗氏一眼,心里头不是太舒坦,魏氏不过一个妾室罢了,宗氏在这里如此给她做脸,将她这个正经儿媳妇放到什么位置?
只是,许氏纵然不快也不敢吱声不敢表露。
“魏姨娘生的是个什么呀?是小小姐?还是小少爷呀?”
“回三爷,是小少爷。”
听言,宁坤大喜,“好,好,好,哈哈哈……”
看宁坤那高兴的样子,许氏这心里更是又酸又苦。
“大哥,二哥,我又当爹了,又当爹了。”
看宁坤那得意的模样,宁晔微笑道,“恭喜三弟。”
“谢大哥,谢大哥,哈哈哈……”
说笑间,稳婆满脸喜气的娃子给抱了出来给宁坤贺喜。
“大哥,二哥,看我儿子,我儿子。”
宁晔颔首,“看着很是壮实,挺好,挺好。”
宁侯看看那襁褓中的娃子,看看宁坤,开口道,“他此时模样倒是真的像你。”
听言,宁坤看看襁褓中那皱巴巴的小儿,感觉莫名,觉得他二哥这是在说他丑。
宁坤怀疑间,听宁侯对着襁褓中的小儿说道,“希望你长大后别似你祖父那般不孝,也别似你爹那般憨。”说着,扯下腰间的玉佩放到了他的身上,而后转身离开。
不要随了宁大壮,也不要随了宁坤。
想着宁侯刚才的话,宗氏感觉自己是嫁的男人不咋地,生的儿子也不咋地。
宁坤拿起那玉佩看了看,随着揣到了怀里,“爹给你收着。”
收着?确定不是没收?
宁晔笑笑,看着宁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宁侯回到自己院子,进屋看到苏言正坐在烛灯下缝衣服,看到他回来将手里的活儿放了下来,“你回来啦。”
“嗯。”宁侯嗯一声,在苏言身边坐下,“用饭了吗?”
“还没!莫雨说魏姨娘发作了,你在那边,我就想着等你回来一块用饭。”苏言说着,问道,“魏姨娘生了吗?”
“生了,是个儿子,母子均安。”
“那挺好。”
“是呀!挺好。”宁侯说着,望了望苏言的肚子,随着又移开视线,“你刚才没听到动静吗?”
“我隐隐听到魏姨娘在叫喊!本来我也想过去的,可听着那声有点怯,就没去。”
宁侯听了道,“不用怯,我刚才一直在那里待着的,生孩子也就那么回事儿,很简单。”
“是吗?”
“就是疼那么一会儿的事儿。而且,你这还是第二次了,比魏姨娘还简单。”
苏言听了,望着他,笑了,“听侯爷这么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有为夫在,你有什么不踏实的。”
“相公说的是。”
“好了,吃饭吧。”
“嗯。”
晚饭的时候,莫尘就发现宁侯食欲不是太好,一碗饭都没吃饭就说饱了。
翌日,早起入宫后,率先去了太医院,跟太医说了不适后,太医探过脉,望着宁侯惊疑不定的说道,“若老夫没探错的话,侯爷您是受惊了。”
莫尘;……
第347章:猫腻
诊了脉,拿了药,宁侯带着莫尘离开,留下太医院一众太医议论纷纷,惊疑不已。
“李太医,您老确定没诊错吗?宁侯爷他真的不是受寒,而是受惊吗?”
“也许是我探错了。不若,吴太医你再去给侯爷诊诊脉看看确定一下。”
李太医说的十分认真,但吴太医却觉得这是讥讽他,凉笑一声,“李太医医术精湛,你既说宁侯是受惊,那他自是受惊没错,是老夫想的太多,乱操心了。”说完,一撩衣摆走人。
看着吴太医离开的背影,李太医凝眉,他说的是真的,并无讥讽之意呀!
李太医摇头,叹了口气,被冤枉很无奈。不过……
李太医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根据宁侯所说的症状,还有脉象的反应,他确定自己没有诊错。只是,什么事儿能令侯爷受惊呢?
没听说皇上要罢免他的官位,或是送他去菜市口呀?如此,侯爷怎么就惊着了呢?
李太医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想过去探究。毕竟,宁侯受惊与他无碍呀,反正也不是他让宁侯爷受惊的。
……
“侯爷,您,还好吧?”莫尘看着宁侯很是关切道。
侯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了惊吓,这让莫尘感觉有些失职。
对于侯爷为何突然受惊,莫尘在惊讶过会,左思右想觉得定然是与昨日看魏姨娘产子有关。
“侯爷,魏姨娘生产顺利这是好事儿呀。”
“嗯,是好事儿。”宁侯淡淡道,“白天看了,晚上我就梦到苏言发作了。”
闻言,莫尘心头微动,再看宁侯此时脸色,还有这手中的药,顿时了然,看来在梦中夫人生产定然是不太顺利。不然,侯爷也不会受惊了。
不是不太顺利,而是……
一屋血色,两孩儿啼哭,苏言气息全无。
想到那画面,宁侯抬手按按眉心,“你派人去与皇上告假,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早朝了。”
“是。”
莫尘将事情交代好,就随同宁侯一并出宫了。
坐在马车上,莫尘看着宁侯道,“侯爷,是回府,还是……”
这个时候回府,夫人定然会问侯爷为啥没早朝,托词倒是好早,就是侯爷此时脸色,他担心夫人会看出什么。
莫尘觉得,就受惊这事儿,侯爷应该不想让夫人知道才对。
“去王府,叫宗爵爷起床。”
“是。”
莫尘对宗爵爷可是一点不同情,宗爵爷追到怡红院想看侯爷乐子的事,他们可都知道。所以,就该让他不睡安稳觉。
王府
呼噜,呼噜!
老王爷正在睡梦中,突然……
“啊!”
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腾的坐起,起身就去拿大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匆忙跑进来,对着老王爷道,“王爷勿惊,是宁侯爷来了,在叫爵爷起床。”
“怎么叫的他叫成这样?”
想到刚才那声音,老王爷直怀疑宁?是不是把宗祖给阉了。
小厮“就是,侯爷看宗爵爷喊不醒,就把爵爷给扔了出去。”
老王爷听了,瞪眼,“被扔出去用得着叫成这样,是把他给扔到仙人掌上去了吗?”
“回王爷,那倒是没有。就是……就是爵爷昨夜睡觉没穿衣服,所以……”
所以是被光溜溜的给扔了出来。
老王爷:……
“宁?,你个混蛋,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
听到宗爵爷的叫嚷声,老王爷放下手里的刀,骂一声,转身又躺下了。
“宁?,这天都还没亮的你发什么疯?”
看着裹着被子怒气冲冲的宗爵爷,宁侯上下打量他一眼,“没想到你有这嗜好。不过,真短。”
真短?!
刚开始,宗爵爷一时还没明白这俩字是啥意思。不过,疑惑也就一瞬,很快就知道宁侯这短指的是什么了,顿时大怒,“哪儿短了,哪儿短了!”说着就要拉开被子,可刚拉开一个角,随着又赶忙给合上了,横眉冷目,“我他娘的为什么要给你白看?”
宁侯听了,呵呵一笑,嘴巴动了动刚要说话,莫尘附耳,“侯爷,行善,行善!”
听言,宁侯眉头动了动,将要说的话又给咽下去了。行善这事儿他不习惯,总是会习惯性的忘了。
“虽短,但短的……不算太恶心。”
宗爵爷……
“你这话真让我恶心。”
宁侯听了,凉凉一笑,将床榻上的被子丢到一旁,又让莫尘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在床上躺了下来。
宗爵爷看此皱眉,“宁?,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睡回笼觉。”
“睡回笼觉你不回你自个家里睡,来这里做甚?”
宁侯没说话。
宗爵爷裹着被子,在床边坐下,盯着宁侯道,“莫不是只有苏言还不够,你想把我们兄妹都给收了?”
宁侯听了,抬了抬眼帘,“被你看出来了?”
宗爵爷撇嘴,“你是越来越混了。”说着,满是好奇的盯着宁侯,“宁?,别逗闷子,老实说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来了?”
宁侯未言,任由宗爵爷在那里胡猜。
侯府
“夫人,夫人……”
莫雨喊了几声,苏言才恍然回神,“怎么了?”
“夫人,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言摇头,“没有。”说着,往外望了望,问道,“侯爷回来了吗?”
“还没。”莫雨说着,看看时辰道,“不过应该也快了。”
“你去吩咐厨房,让她们做些侯爷喜欢吃的。”
莫雨听了,愣了一下。
看莫雨怔楞,苏言不解,“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夫人关心侯爷。”说着,轻笑着道,“奴婢这就去跟厨房的人说。”
看莫雨离开,苏言扯了扯嘴角,第一次关心他吗?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样。
想着,苏言垂眸,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抬手轻轻抚了抚,眉头皱起,少时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墨写下一封信。
“青影。”
苏言唤,一黑色人影闪身来到苏言跟前,“主子。”
青影――六爷留给苏言的暗卫,用来保护她安危的。
这事儿宁侯知,但却默认了。多一个保护苏言的人,他并不排斥。纵然知道六爷别有居心,宁侯也无惧
因为六爷跟苏言绝无可能。这一点,宁侯肯定。而六爷,其实也清楚。
“将这封信给六爷送去。”
“是。”
青影领命,正欲离开,又被苏言叫住,听她吩咐道,“如果侯爷向你问起,你就如实的说,无需隐瞒。”
听言,青影愣了一下,随应一声是,而后飞身离开。
望着瞬时既从眼前消失的青影,苏言眸色幽幽。
她只是问六爷关于中毒,还有解药一事,包括是否找到司空家的事,这些并没什么可隐瞒的,宁?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现在她只希望六爷有找到司空家人的下落。那样的话,苏言抚着自己肚子眸色幽幽沉沉。
之前,她明明吃了避孕的药为何还怀孕了呢?这事儿她至今想不明白。再加上昨天夜里,宁侯梦魇时呓语说的那些话,苏言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来她有身孕这事儿,确实是有猫腻。
想着,苏言缓缓闭上眼睛,呆呆……
终是有了牵挂。
晌午十分,宁侯从外回来,神色如常。
“你回来啦。”
“嗯,莫雨说你让厨房准备了爷爱吃的,不能回来也要回来。”宁侯说着,在饭桌前桌坐下,看看桌上的饭菜,看看苏言,“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心?”
“这不都是我应当做的。”苏言说着,倒一杯水递给宁侯,“侯爷喝水。”
“你忽然对为夫这么殷切,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苏言听了,轻笑,“不瞒侯爷,努力做贤妻这事,我一时也不习惯。”
“好好的,怎么想起努力做贤妻了?”
“怕被你给休了呗。”
宁侯听了,笑着道,“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宁侯话落,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二哥,二哥!”
声音入耳,苏言清楚看到宁侯眼皮耷拉了下来,脸上笑意消失。
第348章:是个人才
“老夫人,玉兰小姐回来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听言,老夫人抬头,“她回来了?”
“是,刚才说要进来给您请安,老奴说你在小憩,她就在门口给磕了个头后,好似去侯爷那里了。”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随着问道,“宁?可在?”
“是,侯爷在。”
“那就好。”老夫人说完,看着王嬷嬷道,“不是给她送信让她不用回来了吗?她怎么又还是回来了?”
“她说过年了,一年未见老夫人了,想您了。所以,回来看看。”
老夫人听了撇嘴,“她这嘴还是那么甜,嘴甜心苦说的就是她,她这点真是跟她那娘一个样儿。”
宁玉兰――其生母是宁侯母亲身边的婢女,因嘴甜机灵又长的有几分姿色,宁侯母亲在病时就抬了她做姨娘,生下了宁玉兰。
在宁玉兰生下来就能说会道,特别会讨宁大壮开心。在十岁的时候,其生母过世,宗氏进门她也没受过一点委屈。
虽是庶女,但日子却过的顺心畅意。
十多年日子过的一直很顺遂,唯一的污点也就是在那亲事上。凭着宁玉兰的样貌,还有身后侯府这颗大树做依仗,本能嫁的不错。偏在议亲的年岁,看上了进京考举的举子袁廷,被他的才才华和清俊的样貌所吸引,最后在宗氏的撮合下嫁给了他。
而袁廷在高中之后,随他远赴?宁上任。因为?宁距离京城遥远,基本都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而这次,老夫人还特意让宗氏写信过去,说她孩子尚小,不用特意回京来拜年了。结果,她还是回来了。
按她的话说,这是孝敬。
“二哥,二哥!”
随着声音,苏言看一个梳着妇人头,模样俏丽,满脸笑容的女子走进来。
进门,对着宁侯和苏言盈盈福身,“玉兰给二哥请安,给二嫂请安!二哥二嫂吉祥。”
“嗯,起来吧。”
“是,谢二哥,谢二嫂。”
相比宁玉兰的热切,宁侯态度显得有些冷淡。
“秀秀,快,将我给二哥二嫂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是,夫人。”
“二哥,这是给您补身体。二嫂,这是给您的,这首饰是最近在?宁特别得官家夫人和小姐的喜好。所以我就忍不住给二嫂也买了一套,希望二嫂不要嫌弃。还有这个,是给我呆呆侄儿的,还有这些……”
不一会儿桌子上几乎都摆满了。
看看桌上的礼物,看看宁玉兰,苏言不由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们是否见过?宁玉兰这热乎劲儿,让人觉得她们已经打过多年教导了一样。
“二嫂,妹妹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这点薄礼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还望二嫂不要嫌弃才好。”
苏言听了笑着道,“妹妹一片心意,我怎会嫌弃,妹妹有心了。”
听苏言这么说,宁玉兰笑的更欢喜了,“嫂嫂你真好。”说着,看向宁侯,“二哥,二嫂这么善解人意,你可真有福气。”
“嗯,有福气。”随应一句,看着宁玉兰道,“用午饭了吗?”
“还没呢!”
“那去大哥院里用吧,他今天刚好做的有你喜欢的。”
逐客令下的一点都不加掩饰的。
若是别人听了,定然会觉得尴尬,可宁玉兰听了却是笑的更开心了,“二哥对我真好,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说着,一福身,“那妹妹我就不打搅二哥和二嫂用饭了。现去给大哥请安了。”
宁侯点头,宁玉兰笑着离开。
待人不见,宁侯让人把桌上的东西给收了,看着苏言道,“你瞧着如何?”
“八面玲珑,是个人才。”
宁侯听了,呵呵一笑道,“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你可不要傻乎乎的被她那张嘴给骗了。”
听言,苏言顿时来了兴致,看着宁侯道,“这话怎么说?”
“看到她身边那个丫头了吗?”
“看到了。”
“瞧着模样如何?”
“身姿玲珑,娇媚可人。”
“你觉得她带着那么可人的丫头是用来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用来引诱男人的。”
听言,苏言扬眉。
宁侯凉凉道,“她用得着谁的时候,就会想着给人送女人,让那女人吹耳边风,以从中得到好处;她看哪位夫人不顺眼的时候,也会用那娇俏的婢女勾引她人夫婿,以给人添堵。这次这婢女比起过去的似尤其好看,就是不知她这次的目标是哪个?”
宁侯说着,看着苏言道,“你可要小心着点,别被她那好听话给糊弄了,就真当她是亲妹妹了。”
“这样呀!那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了。别的男人可能会被美色所诱,可我相公一定不会。所以,没啥子好担心的。”说完,苏言夹一口肉放到嘴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
宁侯轻笑,“你太高看为夫了。当初若不是被你的美色迷了眼,又怎么会落的惧内的境地。”
苏言听了,伸出手指在宁侯的嘴唇上点了点,然后放到唇边尝了尝,“果然是甜的。”
宁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开口,“你确实不需要担心,就你这勾人的劲儿,哪个都比不上。”
苏言轻笑,“哦……”
看苏言笑着,突然捂着肚子轻呼了一声,宁侯瞬时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被你家闺女踢了一下。”
“是吗?”宁侯说着伸出手,放在苏言肚子上。
苏言感受着肚子里的动静,不动神色的看着宁侯脸上表情。
相比之前的好奇与开怀,此时的宁侯看着分外的沉静。
苏言看着,眼帘垂下。
看来昨夜的呓语并非是单纯的噩梦,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