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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皇后她不当了全文阅读

作者:西忱     这个反派皇后她不当了txt下载     这个反派皇后她不当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出狱

    狱卒连忙带路。

    正欲走时,老头忽然在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谢锦棠有些奇怪,对方却示意她别出声。

    她将那锭还回来的银子塞到了老头手里,应该会用到的,而老头塞给她的东西她塞进了衣襟中,这才若无其事的出去。

    “,我什么时候能走啊?”君拂大声嚷嚷着,前一句话是问狱卒的后一句话是在对谢锦棠夫妻二人说,显然是在求助:“你们等等啊,好歹把我也带出去啊。”

    他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这才主动进来的,结果,根本就不是,他可不想继续待在这种地方,虽然可以越狱,但平白无故担上罪责成了逃犯这是最坏的打算,毕竟若真的得罪了朝堂中人于他只有坏处,这狱卒见到这两人既然如此,再多带个人定是轻而易举,这也是他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

    失了十两的狱卒心情本就不好,正巧这人撞上来了,就随便出一口恶气,凶巴巴的瞪他:“吵什么,惊扰到贵人你单得起责吗?”

    随后谄媚的讨好夫妻二人。

    “,别走啊。”

    “姐姐”

    “哥哥”

    为了出去,君拂开始了不要脸,厚着脸皮同他们攀关系,竟还能听的出几分撒娇。

    听到这个称呼,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一头黑线。

    这家伙不仅嘴欠,还不要脸。

    “将人一并带上。”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最终吩咐狱卒。

    一想到两人的身份,狱卒抹了一把冷汗,哪敢拒绝啊,连连应下便将人放出来。

    这可不得了了,对面雁山派的见君拂竟然就这么被放走了,一个个在那里咒骂他,还嚷嚷着不公平,凭什么就放君拂出去之类的话。

    对此,狱卒视若无睹,心里则咆哮式的吐槽,有本事也叫这两位开口说放了他们的话啊。

    出去后,便看到了一个蓝色锦袍男子双手负背,以及旁边还有一位年纪较大身着官服的男人不断的抹着冷汗,吓都快要吓死了。

    见到完好无损的他们后,那中年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擦了擦冷汗。

    他小心翼翼的告知旁边的青年:“大,大人,他们来了。”

    那青年转过身来,不是三哥谢言风还能是谁?

    “呦呦,阿景,你们没事吧。”谢言风一上来便检查两人有没有受伤,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事。”她摇摇头,示意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谢言风狠狠剐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冷哼一声,极为不客气的警告道:“哼,余中贤,再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谢小大人的话下官牢记在下。”余中贤点头哈腰,卖力的讨好。

    几人走后,余中贤任有余悸,半条命差点就没了,虽不知那二人到底是何身份,但既然能同谢小大人攀上关系,那定然是不简单的。

    狱卒见证了这个过程,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那二人?”

    “惹不起的人。”余中贤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便甩袖离去。

    走到街上后,这才发现君拂竟然还跟着他们。

    谢锦棠问:“你怎么还没走?”

    “还人情,你们帮了我,可以随便三个要求,只要不触及法律,更不能违反我的原则。”君拂双手环抱于胸前,傲然开口。

    “不需要,你走吧。”她摇摇头,想不到这家伙能帮什么忙。

    君拂却十分犟,摇摇头怎么也不肯,还一本正经的说:“不行,这是我的原则,必须得还了人情才能走。”

    闻言,她同周承景相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办了。

    突然,君拂又说:“你不是对魏文韬的事情感兴趣,我可以帮你。”

    哟,观察的还挺仔细,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周承景对他无感,哼,呦呦有自己,不需要他帮忙,黑着脸咬牙切齿道:“没有你一样能查清真相。”

    “反正我不管,你们必须提三个要求,我一定要还了人情才能走。”他傲娇的别过脸,死皮赖脸的说。

    谢锦棠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看,你是为了躲避雁门派的人吧。”

    毕竟没犯什么大错,闹事而已,关个几天就放出来了,此人如此厚颜无耻的想要跟在他们深怕,若是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而她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个。

    闻言,少年似乎有些心虚,他眼神闪躲了一下,嘴硬的说:“才不是,我只是单纯还人情。”

    主要确实是看这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他知道,雁门派的人,尤其是他那个师父是绝对不会死心的,毕竟啊,他可是拿了那样东西的,想到这里,君拂眼神一冷,嘴角勾起讥讽的笑。

    怕是已经派出另一批人过来抓他了,他也过够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还有就是,他发现钱袋丢了,许是丢在翠茗楼了,现在离开让他去乞讨吗,若是跟在这两人身边,那些人自然会有所顾忌,还能蹭吃蹭喝,毕竟是朝廷的人。

    而这不,谢锦棠也在同周承景考虑该怎么办。

    留下?多一张嘴罢了,可此人身份来历皆不清楚,谁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惹来隐患那岂不是不妙。

    但此人武功高强,说不定还真有用到他的时候。

    “阿景,你觉得呢?”她小声询问周承景。

    此刻,周承景若有所思,权衡利弊之下,他说:“留下吧。”

    她点点头,没想到对方同她一样的想法,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同君拂说后,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奸计得逞后的狡诈,这小子,果然是带着目的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眼见着就要回宫了,谢锦棠却在担心这任务该如何是好,这不,整个人都愁眉苦脸。

    她没有发觉,眼下根本不是回宫的路。

    一直到了一处院子外时,她才总算发现了不对劲。

    “嗯?这是哪?我们为何来此地?”她一脸茫然,不解的问。

    周承景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眼神中夹杂着溺宠,温声解释:“你不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吗,自然要来实地考察一下。”

    闻言,她恍然大悟,却又有些感动,这人还真是令人不动心都难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线索

    眼前的院子是阿烟姑娘家,隔壁的院子则是罗晁家,至于魏文韬,父母双亡,离两家要远些。

    一位穿着普通的大娘刚好在此时出来倒水,瞧见他们后便有些疑惑,愣了一下后问道:“你们是?”

    眼前的应该是阿烟姑娘的母亲,自然,他们也是猜测的。

    “我们是官府的人,大娘可是阿烟姑娘的母亲?我们此番是例行来问问情况。”谢锦棠找了个借口,面带善意的解释。

    一听到阿烟,大娘顿时大变脸色,情绪特别激动,瞪大的那双眼睛显得格外吓人,嘴里不断的恶毒咒骂:“魏文韬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当初就不该同意将烟儿嫁给他,这个黑心肝的,竟做出这种事来。”

    “大娘,我们就是来了解情况的,眼下并无直接证据证明是魏文韬杀的人,你冷静些。”谢锦棠被她忽然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随后安慰她。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的烟儿也只是同你一般大小,可如今死了也不能安息,我可怜的烟儿啊,呜呜呜。”大娘情绪激烈的反驳她,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甚至还要过来抓她。

    幸好周承景及时将她护在身后,谢言风则将未出鞘的见拦在大娘面前,冷视对方。

    “大娘,你若想找回烟儿姑娘的尸首,便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周承景看向大娘的眸子里含了一丝冷意,面不改色的说道。

    那大娘瞬间被他这冷冰冰的眼神吓的哆嗦了一下,也不哭了,更不闹了,收起情绪听话的点点头。

    大娘许是知道这群人不好惹,接下来都小心翼翼,笑着讨好他们。

    进屋后,几人扫视了一圈,屋内环境尚在简洁,虽然东西陈旧,总体上看的出来屋子的主人是个爱干净整洁的。

    那大娘用衣摆擦了擦凳子,小心翼翼的讨好,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几位莫要嫌弃,坐,坐。”

    紧接着,又去泡了一壶茶,分别为几人斟了一盏。

    谢锦棠接过大娘递过来的茶,微微抿了一口,却发觉有一股子的霉味,对此,她眉头微蹙,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

    一看阿烟家就穷,这茶叶许是招待客人的,大约放很久了。

    “听说你们本想为罗晁和阿烟订下婚事?”谢锦棠冷不丁的询问道。

    “是,阿晁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是邻居,若是阿烟嫁给他我们是一万个放心的,谁知晓阿烟不喜欢阿晁这孩子,婚事最终只能作罢。”说起这事,大娘就后悔,她愁眉苦脸的说。

    旁边的君拂忽然开口,冷不丁的发问:“照你的意思,罗晁莫不是喜欢阿烟,还有魏文韬同两人不是青梅竹马,为何只说罗晁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阿晁自然是喜欢烟儿的,小时候烟儿也总是嚷嚷着要嫁给阿晁,谁承想再大点就变了,否则我们两家的大人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想要为两个孩子订婚。”

    “至于魏家那小子,是十岁那年搬来的,他那娘是个瞎了眼的寡妇,据说他爹是个猎户,但有一次出门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说是被狼叼走了,连尸体都没找到,这不,他娘为此哭瞎了双眼,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就带着儿子搬进城里。”

    “我头一次见到他娘时,那瘦的嘞,都快不成人样了,我这人又心软,就租了一间屋子给母子二人,一住就是六年,直到魏小子考上秀才,母子二人这才搬出去,结果,才一月不足,魏寡妇就病死了。”

    “魏小子也是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还是我家烟儿每日开导他,这才重新振作起来,但烟儿这丫头也喜欢上了魏小子,我们夫妻二人也算是看着魏小子长大,又考上了秀才,自是前途无量,也就应了这门婚事,谁料想竟会发生这种事。”说着说着,大娘便掩着面哭泣。

    见此,谢锦棠随手递上一块方帕,示意她擦擦吧。

    “谢谢姑娘。”大娘接过帕子,感激道。

    此刻,她提出一个请求:“我们能瞧瞧阿烟姑娘的房间吗?”

    大娘擦擦泪水,点点头,便起身准备领几人去。

    进屋后,他们随意的打量起来,屋子很干净,谢锦棠随手摸了摸桌子一角,竟一点灰尘也没有,大约是有人每日打扫的。

    来到梳妆台前,她正要打开抽屉,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君拂不知何时过来了,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提醒她:“有机关。”

    这便让她疑惑了,应该普通人家的抽屉为何会有机关?莫非里头藏了什么秘密,还是说阿烟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正当她瞎想之际,君拂已经破解了机关,且打开了抽屉。

    里头是一个与阿烟家风格不符的盒子,为何要这般说,因为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不是阿烟这个普通姑娘能够买的起的,只是一眼,谢锦棠便被惊艳到了,她愣了一下,疑惑开口:“这个盒子?”

    她隐约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清醒,她拿起那个盒子凑近嗅了嗅,果不其然是上面散发出来了,味道很淡,靠的近才能闻到。

    木匣子不大,约巴掌大小,上头刻了许多精美绝伦的花纹,特别精致小巧,若是放到千百年后,定能称得上珍贵的古物,却打不开。

    “是梨花木。”周承景淡淡解释。

    梨花木格外珍贵,可阿烟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如何能买的起。

    木匣子不知何时被君拂拿到了手上把玩,他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最后漫不经心的抬眸,慵懒道:“我瞧这做工倒是有些眼熟。”

    这不,其他三人齐刷刷的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看的君拂有些不自在。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为几人解释:“鬼市有一位江湖人称鬼斧神工的神人,即便是块废弃的木头,到他手里也能成为一件精妙绝伦的木雕,除此之外,他还擅机关术,可以说几乎无人能破解的开他布置的机关。”

    什么鬼斧神工,几人显然是没听说过的,而君拂本就是江湖人士,自然会比他们了解的多。

    “你的意思,此物出自他手?”一旁的谢言风发出疑问。

    “我曾经见过他的另一件作品,同上面的花纹大差不差,至于是不是,还得验证。”闻言,君拂摇摇头,皱着眉头说。

    照他之意,也就是说得去一趟鬼市。

    谢锦棠问旁边的大娘:“大娘,你可知阿烟姑娘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

    那大娘盯着木匣子看了好一会,最终摇摇头,即刻否认:

    “这东西不可能是烟儿的,我也从未见过烟儿将此物拿出来。”

    看来从大娘嘴里是得不出线索了,想要知晓答案便得去一趟鬼市。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大娘很大方的直接将那木匣子送给了她们,告别大娘后,他们便准备去罗晁家瞧瞧。

    罗晁家中除了双亲外,还有弟弟妹妹。

    从罗晁父母嘴里得知的消息与阿烟的娘大差不差,不过,据罗晁父母说,阿烟姑娘喜欢的是罗晁,只是十五岁那年,忽然变了个性子,倒也说不上来,就是对他们的态度冷淡了很多,后来就突然说要嫁给魏文韬,同样,他们也去罗晁的屋内瞧了一眼。

    意外的却发现,衣物基本都没了,对此,罗晁的父母也很惊讶,只以为是有小偷进来偷走了,还因此咒骂了好几句。

    其他倒是没发现什么,紧接着又去案发现场看了看,也就是魏文韬家。

    许是许久无人居住,这里已经有些荒凉,屋子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现场早已被打扫干净,但终归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几人便分开检查。

    谢言风正在检查床底,忽然就在一道夹缝中看到一个信封,他即刻大声嚷嚷:“你们快过来瞧,这里有一封信。”

    缝隙很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同样,信有些深,怕是不好拿出来,谢锦棠眯着一只眼,才好不容易看清楚,此刻她不得不佩服三哥的细心。

    君拂找来了一个工具,几人合力,废了老大的劲才将信拿出来。

    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灰尘,外头的信封上什么也没有。

    谢言风迫不及待的说:“快打开瞧瞧里头写了啥。”

    紧接着,便由谢锦棠打开。

    上面只写了魏郎,勿念,她将上头的字读出来。

    看口吻应该是阿烟姑娘留下的,这样说的话,阿烟姑娘应该没死才对,否则又为何留下这样一封告别信,但不知何故落在了那道夹缝里,以至于魏文韬没有看到,可阿烟姑娘又为何要假死,既然选择了假死为何又要留下这封信。

    或许阿烟有不得不在外人面前“死”的原因,可又怕魏文韬太过伤心,便留下了这封信。

    但,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是阿烟设计的魏文韬啊,那官府之人为何会来的如此快,很显然是有人提前报官了。

    罗晁的衣服都没了,说明他应该也没死,或许这两人现在就在一处,那会不会是罗晁报的官。

    “这样吧,我去打听打听,那日是谁报的官。”谢言风此刻说。

    得到周承景的示意后,他立马出发了。

    谢锦棠疑惑的问:“对了,你刚刚说的鬼市,如何才能去。”

    “每月十五,鬼市门开,不过要进去有点麻烦,他们有专门验正身份的令牌,难搞的便是这个令牌。”君拂慢悠悠解释。

    顿了顿后,他继续又说:“而且他们特别忌讳朝廷中人过去,据说鬼市的初办者同朝廷有仇,所以鬼市便禁止朝廷中人前往。”

    这一点倒还好,不暴露身份便是,只是他口中的令牌,瞧他这样子,看来是真的不好搞。

    周承景淡淡询问:“令牌如何到手?”

    “其一,作假,但蒙混过关的几率不大,他们有特殊的辨别方法;其二,有令牌者可以随意带一位进鬼市,但此法也困难,除非你有认识的人。”君拂摇摇头,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解释。

    说来说去,那就是没办法咯?线索岂不是到这里又要断了,谢锦棠有些心急。

    见她愁眉苦脸,君拂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说道:“别急啊,还有一个办法呢。”

    “什么办法?”闻言,她立马抬起眼睛,亮堂堂的盯着他看,急迫的询问道。

    君拂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吐露出三个字:“拍卖会”

    “我听闻,碧宵阁将在本月举办一场拍卖会,据说压轴便是鬼市的令牌,有两块呢。”

    “不过,这种消息你们应该不会知晓的,我此番也算是为了拍卖会而来,算算时间,应该是三日后吧。”

    “自然,想进拍卖会也是有门槛的。”说到这里,君拂狡黠一笑,眸子里隐隐透着些得意,显然,他达到了这个门槛,至于他们两个,定然是进不去的。

    听到碧宵阁三字时,周承景便想起埋伏进碧宵阁的夜隐,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这些日子,他未有消息传来,以至于周承景有些担心。

    “放心,爷带你们进去。”君拂可算是掰回一局,此刻正得意着呢,傲娇的像个小公举似的,瞧他那样子,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谢锦棠表示有些无语。

    此事待定后,天色也不早了,两人便准备回宫,至于君拂便也一并跟着。

    当到了宫门口时,君拂显然是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看来,这两人顶多是朝中大人物,却不料竟然是来自宫里。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呢,当宫人们见到夫妻二人时,立马恭敬行礼,这不听到陛下和皇后娘娘时,君拂属实不敢相信,这两人竟是国主国母?

    他好奇的打量着皇宫,只因是头一次来,紧接着略有疑虑的问道:“,你们真的是陛下和皇后?”

    “不然呢?”谢锦棠撇撇嘴,笑眯眯的反问道。

    嗯哼,他们难道不像吗?

    “啧啧啧。”君拂摇摇头,啧了几声,围着两人看了又看。

    周承景冷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质问道:“看够没?”

第一百五十二章拍卖会一

    三日过后

    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拍卖会是在白日举行的,但偏偏碧宵阁举办的拍卖会的时间是在晚上。

    据君拂所说,一般这种拍卖会是会提前分发邀请函的,一张邀请函至多可以带两个人,听闻此次碧宵阁一共分发了一百张邀请函,当然,能得到邀请函也是有门槛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得到。

    君拂手里头便有一张,至于是如何得到的,他没有说。

    他说,碧宵阁的拍卖会开始后得带面具,以防被人认出身份,自然,这也是碧宵阁的规矩。

    到了晚上,谢锦棠换上一身男装,为了以防让人认出来,她还特意化了的妆,堪称换头术,自然,她也帮周承景化了一个,嗯,特意画的丑了些,基本上是认不出来了,至于君拂,他说不需要,一切准备妥当后,三人这才准备出发。

    拍卖会的地点是在西巷的一家青楼,当听到君拂说出地点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激动,然后才是惊讶,青楼哎,穿越必游之地,至于为何要惊讶,因为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拍卖会是在青楼举办的,那里鱼龙混杂,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宫外,醉欢楼。

    当几人到达目的地时,只见那些个姑娘们正在迎客,笑的跟朵花似的,简直比白天还要热闹,可,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晚上会举办拍卖会。

    妈妈桑挥着手帕,掐着嗓音娇声吆喝着:“公子,进来玩呀。”

    周承景眉头微蹙,对眼前的场景很是抵触,当闻到浓郁的胭脂水粉味时,他更是捂住口鼻嫌弃的后退一步。

    谢锦棠的反应正好同他相反,激动的和他说:“你瞧,那些个姑娘多漂亮。”

    不愧是男人们最爱来的青楼,瞧这一个个的,多水灵啊,他要是个男的也得沉迷温柔乡中。

    “庸脂俗粉。”他嫌弃的评价一句。

    他不明白,呦呦为何如此激动,这群人有什么好看的。

    忽然,那老鸨发现了三人,一瞧几人的穿着打扮,便一眼察觉出几人的身份不简单,顿时眼前一亮,热情的上来拉着谢锦棠的手,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哎呦嘞,几位公子快里面请。”

    此时的谢锦棠略有点小小的尴尬,因为老鸨一直在摸她的手,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简直快黏在她身上了,被这般直视,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小公子的手真嫩。”老鸨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妖娆的扭了扭身子,声音格外娇媚。

    她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试图将手抽回来。

    旁边的周承景见状,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冷冰冰的盯着老鸨看,更是一把将谢锦棠拉至怀里,眼神警告老鸨,再动手动脚别怪他不客气。

    “你们两位——”老鸨见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惊讶,随后恍然大悟,笑的越发灿烂。

    很显然,老鸨误会了什么,周承景的脸更黑了。

    “咳咳”旁边被无视的君拂黑着脸咳了两人表示存在感。

    “哟,这位公子长的可真是一表人才。”老鸨注意到他的那张脸后眼睛更亮了,趁机摸了他一把,说着说着便欲要往他怀里倒。

    君拂嫌弃的后退一步,一把将人推开,故意用手扇了几下风。

    然后,他从衣襟中掏出邀请函,摆在老鸨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出暗号。

    “月黑风高夜。”

    “醉后梦里欢。”

    本还笑眯眯的老鸨一听他说出暗号,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想也没想便说了下一句,她重新审视眼前几人。

    最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卑不亢道:“几位公子,随奴家来。”

    不得不说,谢锦棠被她这变脸的速度震惊到了,就突然正经起来了。

    进去后,里头浓郁的胭脂水粉味瞬间扑鼻而来,姑娘们的衣着十分暴露,一条条白皙的大腿都露了出来,那些个男人们便十分享受的摩挲着大腿,我靠,简直太放肆了,还有嘴对嘴在那里亲的,她看的瞪直了眼睛,正看的精彩呢,忽然一只大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上。

    随后耳边便传来男人霸道的口吻:“不许看。”

    “我再看一眼。”她试图和男人商量。

    “不行。”周承景说的坚决,毫无一丝余地。

    真是可惜,这家伙过分了啊,只许他看就不许自己看,凭什么啊,她有小情绪了。

    谢锦棠气呼呼的说:“哼,那你也不能看。”

    “我没看。”他有些无奈。

    行吧,她好受点了。

    期间,倒是有姑娘想靠上来,却被周承景冷冰冰的眼神劝退了。

    老鸨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又分别给他们三个面具后,叫了一个侍女过来伺候她们,这才离开。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谢锦棠有看到隔壁雅间也进了人,大约也是为拍卖会而来。

    进去雅间后,却发现,里头竟别有一番天地,原来这根本就不是房间,而是通往真正拍卖会现场的通道。

    一直往里走,有一条环形的廊道,一些个座位上已经坐了人,侍女带他们来到他们的位置上,里头特别亮堂,仿若白天,从下往上数一共有四层,而拍卖会的台子是在一楼中央,一眼便能望见。

    与他们正对面,也就是走廊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位粗壮的大汉,此刻那大汉还未曾将面具带上,一嘴的络腮胡,且是个光头,此刻正同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窃窃私语。

    右斜对面,她看到了雁门派的人,没想到才三日,就被放出来了,很显然,对面之人也瞧见了君拂,那毒蛇般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看,准确的来说,是在瞪君拂。

    至于如何认出来的,她也不晓得,可能是看身形的吧,再看过去时,那一行人已经带上面具了。

    再往左侧看,是个女子,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裙,腰间似乎别着一根鞭子,与她随行的是个男子,站在她旁边。

    这时,侍女递给他们一本小册子,上头是今晚被拍卖的物品,紧接着又端来一壶茶以及一些茶点。

    陆陆续续的,那些个空位子都坐上了人。

    她瞧见桌子上摆了一个沙漏,此刻还有五分之一未漏完,这大约是拍卖会开始的倒计时。

    在场所有人的面具原来都是一样的。

    见君拂在看那本小册子,她也有些好奇,便问道:“都有什么啊?”

    “你自己瞧瞧便知。”他漫不经心的递过来,慢悠悠道。

    她接过小册子看了起来,不仅写了拍卖品的名字,还很贴心的画了小相,更是写了一排小字介绍。

    第一页是一把名叫清光的剑,不得不说,这画技很好,光看小相便能知晓这把剑的品相相当不错,旁边的介绍则是:清光剑,乃魔头陆焱的佩剑。

    嗯?有主的东西也能拿出来拍卖,难道不怕对方来闹事吗?

    她好奇的问道:“这陆焱是谁?”

    “天魔教前任教主,据说曾经是华清派最得意的首徒,后来好像是爱上了魔教妖女,从此被正道人围剿,那魔教妖女因此丢了性命,陆焱从此彻底堕落成大魔头,成了天魔教新一任教主,再后来走火入魔失踪了,这把清光剑便也下落不明,今日竟然出现在拍卖会上,倒是有些奇怪。”闻言,君拂解释,说到后面时,他皱起眉头。

    听完后,谢锦棠点点头。

    君拂嘴角勾起,啧了几声,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饶有兴趣的说:“啧啧啧,今日有好戏看喽!”

    “此话怎讲?”她不解的问。

    对方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解释:“清光剑是华清派历代掌门人的佩剑,谁料,到了第十三代,竟发生这种事,陆焱作为华清派下一任掌门,他叛出华清派后带走了此剑。”

    周承景眸色深诲难懂,面不改色的接着他的话继续说:“既是华清派之物,他们定要夺回去,可于天魔教而言,这是他们教主的佩剑,自然也是要夺回去的,两方都要此剑,冲突不可避免。”

    话音落下后,君拂极其意外的瞥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认可了他的话:“没错,你说的对。”

    此刻,君拂已然对他产生一丝敬佩之心,不愧是一国之主,看问题就是透彻,一点就通。

    这两方早已结仇,自然谁也不会让谁,所以啊,他才说接下来会有好戏看。

    听完两人的话后,谢锦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当是明白了的。

    紧接着,她继续往下看,第二页是一件裙子,然后什么草药啊,珠宝石头啊之类的,看到后面,竟然还有拍人的,这简直震惊了她的三观,她知晓,在古代贩卖人口是正常的,可这般光明正大的直接当成商品来拍卖也太具侮辱性了吧。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的压轴,上面没写是什么,想来是留个悬念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那个沙漏里的沙子都漏完了,再看周围,嗯?人怎么都不见了。

    就在她疑惑之际,旁边的侍女不卑不亢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里面请。”

    君拂已经率先一步起身往雅间内走去,等他们进来后,侍女将门关上。

    原来这里是有门的啊,谢锦棠丝毫未看出来,足以说明设计此楼的人是多么聪慧。

    随后,又见侍女拉了拉垂下的绳子,面前便开了一道窗户,神奇的是,恰好可以看到一楼拍卖会的台子,却看不到其他雅间之人。

    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铃铛似的东西,她正想碰,便被君拂阻止了。

    “这是喊价用的。”

    她点点头,立马离那东西远远的。

    紧接着,她便专注着底下的拍卖台,不知何时,上面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那不是老鸨吗?谢锦棠瞪大眼睛,震惊极了。

    此刻的老鸨早已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打扮的也不似先前那般媚俗,发髻上也只别了一根簪子,一身紫蓝色长裙,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若不仔细看,还当真认不出呢。

    “我是此次的拍卖师白锦,想来大家都已经期待很久了,废话不多说,拍卖会正式开始。”白锦的声音是那种清冷的,她面带笑容,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一锤落下,告示着拍卖会正式开始。

    紧接着,有人拿着第一样拍品为他们展示,她干脆利落的介绍第一件拍品:“第一件拍品,乃是青羽罗裳裙,它的材质是天蚕丝,能抵挡一些普通的利器,起拍价一百两。”

    话音刚落,一道清灵的铃铛声在雅间内回荡不绝。

    “叮铃铃”

    紧跟着是一道加价的声音。

    “一百一十两。”

    然后又是一道铃铛声,跟着便是加价声。

    “一百一十二两。”

    ……

    “四百两”

    之后再无人加价,白锦知晓已然到头了。

    “四百两第一次。”

    “四百两第二次。”

    “四百两第三次。”

    白锦喊了三次后,再无人加价,她一锤落下,职业性的笑着说:“第一件拍品青羽罗裳裙由二楼三号雅间拍得。”

    一件裙子竟然卖了四百两,谢锦棠震惊的再度瞪大眼睛,四百两是什么程度。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消耗也就十两银子,这都够花四十年了,真不晓得那三号雅间是何人,她发现了,不需要他们亲自喊价,那侍女便是特意留下来为他们喊价的,因此,也并不知晓买下之人是男是女,这般倒是能更好的隐匿身份。

    第二件东西是一套头面,据说是两百多年前东夏国的最后一任帝王专门为宠妃打造的琉璃石头面,在太阳光底下会闪闪发光,起拍价是二百两。

    本以为会无人问津,却不想,比先前的青羽罗裳裙竞争的还要激烈,甚至拍出了一千两的高价,这让她很不理解。

    见她不解的神情,周承景淡淡的开口解释头面的来历:“据说,这是东夏国最后一任帝王亲手打造的,可还未曾送出手,便被敌国攻破城门,而那宠妃竟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在死之前,他仍旧不忘送出这份礼物,宠妃面无表情的接下,后来宠妃死后,这套头面作为陪葬品,再之后,宠妃的墓被盗,这套头面从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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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拍卖会二

    君拂猜测:“拍下这套头面的约莫是东夏皇室的后人。”

    “你如何知晓?”她不解,便问。

    “你没发现吗,一直是三楼西侧的五号雅间和二楼东侧的七号雅间在喊价。”

    这能说明什么吗?听到此话的谢锦棠更加疑惑了,也不能表明身份啊。

    见她表情疑惑,君拂淡淡道:“刚刚进来时,我无意间瞥到隔壁雅间之人是秦皇谷的弟子。”

    所以说,秦皇谷的弟子是东夏国皇室后人?听到这里,她得出这个结论,可与他先前说的那句话也搭不上干系啊,直接说后一句不就行了,偏要先说句废话。

    她们现在所处的是六号雅间,七号雅间是在右手边,那不就是她刚刚瞥见的几人。

    等等,不对啊,这套头面明明是被三楼的五号雅间拍得,依照君拂的话,三楼的五号雅间才是东夏国皇室后人。

    旁边默不作声的周承景忽然开口说话:“早前听闻秦皇谷与凤凰山一向不合,不论是何事,两派都要争个高下。”

    话音刚落,君拂嘴角勾起,瞥向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外,漫不经心的打趣道:“哟,你倒是知晓不少事。”

    他没有理会君拂的话,而是继续说:“听闻凤凰山的开山祖师乃是东夏国最后一任储君,也就是祁帝原配发妻所生的嫡长子,而那秦皇谷的谷主娶了宠妃,更是生下一子一女。”

    “作为祁帝之子,他生来便觉得是宠妃害得他国破家亡,父死母亡,开山立宗之后,便一向将秦皇谷视为仇敌,后来宠妃之子成了下一任谷主,得知两家的纠葛后,自然而然也将凤凰山视为仇敌,直到后来才好些,但两派之间依旧谁也不服谁,无论是做何事都要争个高下。”

    自然,这些事情是父皇告诉他的,小时候当成故事讲于他听。

    谢锦棠听的有些迷糊,一代人的爱恨纠葛直接影响了两百多年,啊这。

    紧接着,她提出疑问:“可是,也不一定是同凤凰山的在争啊,来拍卖会的人众多,万一还有其他人想要那套头面呢?”

    听半天,她还是没懂,为何君拂就认定拍下头面的是祁帝的后人。

    君拂继续解释:“能在三楼的可不简单,偏这凤凰山就是其一,而秦皇谷不可能会主动去得罪其他势力,于他而言只有坏处,所以能让他锲而不舍的加价的只有世代为敌的凤凰山,反正本来就是敌对,他们也是知晓对方是一定要拍下这套头面的,所以才故意加价恶心凤凰山呢。”

    他这么说,谢锦棠就明白了,也难怪能拍出一千两高价,不得不说,秦皇谷这招真狠,明知道对方不会放弃,就不断的加价,但也不能将对方得罪的太狠了,差不多就收手。

    光他们聊天的这段时间里,就又拍出了三样东西。

    紧接着便是清光剑了。

    当白锦介绍到清光剑时,显然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雅间内众人的心思各异。

    白锦在介绍清光剑时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笑容,她红唇轻启,用了很长一段话来介绍清光剑的来历等等。

    “第六件拍品是清光剑,曾是华清派掌门的佩剑,后大魔头陆焱叛变后带走清光剑,此剑便成了天魔教教主的佩剑,清光剑乃是由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刀锋极其锋利……”

    期间,一个青年手持清光剑在众人的注视下耍了几下,一瞬间,周围的树便瞬间秃了。

    当看到这一幕时,谢锦棠简直惊呆了,也没看到他将剑往树上砍啊,怎么就这么两下,那树直接秃了,这便是削铁如泥吗?

    三楼四号雅间中。

    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激动的对着旁边一头白发的老人说:“师叔,是清光剑。”

    “不管使用什么法子,务必要将清光剑收回。”被称师叔的白发老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那把剑看,一丝精光划过,他苍老却沉稳的语气下着命令。

    “是”道袍男领命,表情对比刚刚要更加严肃。

    另一边,二楼的十号雅间内。

    一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抿了一口茶,那双眼睛却一直落在底下的清光剑上。

    “教主,清光剑终于出现了。”他旁边的男人同样极其激动的说。

    清光剑,那是他们主上的佩剑啊,如今,主上突然失踪,而清光剑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碧宵阁的拍卖会上,他们此番便是特意为了这清光剑而来,或许背后的主人知晓主上到底身在何处,自然,也有可能,这分明就是主上将清光剑拿出来拍卖。

    女人面无表情的开口:“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得到清光剑。”

    陆焱,你到底去了何处?

    她眸子里划过一丝悲伤的情绪,不论如何她始终不敢相信陆焱死了。

    这把剑是陆焱的,其他人又怎配染指。

    属于陆焱的一切,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其保下。

    想到这里,女人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紧握拳头,狠狠锤向桌面。

    回到谢锦棠这边,她们自然是不感兴趣所谓的清光剑的,自然是看热闹啊。

    “第六件拍品,清光剑,起拍价一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不上限,现在开始。”白锦笑眯眯的说着,便一锤落下。

    三楼四号雅间率先传出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叮铃铃”

    “五百两”

    听到加价声后,白锦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

    一瞬间,楼内便静止了似的,鸦雀无声,白锦缓缓开口:“五百两,可还有加价的?”

    正当华清派的以为势在必得之时,二楼十号雅间传出清脆的铃铛声,紧跟随后的是加价的声音。

    “叮铃铃”

    “六百两”

    之后,三楼七号雅间也来凑热闹。

    “七百两”

    华清派的人脸都气黑了,幸亏提起准备好了银票,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何况也早就猜到会是这副场景,所以眼下七百两于他们而言只是小意思。

    “一千两”

    大家都没想到,这三楼的四号雅间加价加的如此猛,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是猜出来对方这是势在必得,因此,不少人猜出了三楼四号雅间主人的身份。

    天魔教的自然也不甘示弱。

    只见红衣女人朝那个侍女摆出两根手指,紧接着便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瓷杯,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

    那侍女知晓女人的意思后,便立马高声报价:“两千两。”

    当听到二楼十号雅间竟直接将价格翻了一倍,顿时引得众人猜测他们是哪个门派的。

    这也是把华清派的气的不行,那白发老头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跟吃了狗屎一般难看,他咬牙切齿的对侍女说:“三千”

    白锦笑的别提有多灿烂了,她激动的提高音量,询问道:“三千,三楼四号雅间报出三千两的高价,可还有人要加价。”

    话音刚落,又有人报价。

    “三千一”

    而这道声音来自四楼的一处雅间。

    雅间内,是一位长相妖艳的年轻男子,他正慵懒的侧躺在罗汉床上,嘴里吃着下属投喂来的葡萄。

    在他报出价后,那下属十分不解,便问道:“主子,您为何突然掺和一脚?”

    “有趣。”妖艳美男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薄唇中漫不经心的吐露出两个字。

    那下属听到这个答案后,扶额摇头。

    华清派的人一个个气的嘞,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华清派的一个弟子有些心急,他不知所措的说:“师叔,再这样下去,咱们带来的银票就要被嚯嚯光了。”

    他们一共也就带了一万两银票,本来三千两就是底线了,因为剩下的还要留着拍压轴之物,可再这么耗下去,只怕这一万两都得挥霍在清光剑上,还不一定能到手。

    就在此时,天魔教不甘示弱的又报出一个价,“四千”

    华清派的弟子们那叫一个着急,这都已经报到四千了,那二楼十号雅间的显然也是同他们一样非得到清光剑不可。

    此刻谢锦棠这边,几人饶有兴趣的听着报价。

    “四千一”突然,君拂勾勾唇,然后摇了摇桌上的铃铛,同那侍女说。

    侍女得到命令后,便高声报价。

    谢锦棠没想到这人竟也掺和了进去,那可是四千一哎,要是没人再继续叫价,可就是他的了。

    “,你疯了。”着急的朝他低吼。

    君拂却又勾了勾唇,慵懒的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说:“多有趣啊。”

    得,当她白担心了。

    而她确实是白担心了,因为很快华清派的又报出一个价。

    紧跟其后的是四楼。

    “五千一百两。”

    二楼十号雅间中。

    天魔教的一位教徒着急的问:“教主,可还要继续加价。”

    “加”女人朱唇微启,眼中含着冷意,漫不经心的吐露出一个字。

    随后,直接报出六千两的高价。

    这下,华清派的人气的开始摔杯子了。

    “该死”

    “师叔,要不算了。”其中一位弟子劝说他放弃。

    目前的价格早已超出他们的预算,若一直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拍出一万两甚至更多的高价。

    这时,另一位弟子眼中划过一丝邪恶,嘴角半勾起,低声说:“师叔,想要得到清光剑并非只有这一个法子。”

    “远师侄,你的意思是?”白发老人面露困惑,对他的话产生极大的兴趣,皱着眉头问道。

    随后,便见那位弟子缓缓凑到老头耳边,低声说:“待他们到手清光剑后,咱们直接过去夺剑便是。”

    老头听闻后再度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他话的可靠性,实际上,老头隐隐有些偏向这个法子,虽然是缺德了一点,但这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清光剑本就是他们华清派的,如今拿出来拍卖本就是对他们华清派的侮辱。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对方的提议:“如此,便按你说的办。”

    安静了许久过后,白锦开口。

    “六千两一次。”

    “六千两两次。”

    “六千两三次。”

    喊了三次过后,再无人继续加价,华清派这边没有再继续加价,她一锤落下,职业性的笑着说:“第六件拍品清光剑由二楼十号雅间拍得。”

    最终清光剑以六千两的高价被天魔教的人拍了去。

    实际上,这个价格早就超出了清光剑的价值。

    喊价喊的如此激烈,不愧为一出好戏。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被几个人抬了出来,上面盖了一块黑布,根本就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东西。

    没多久,便有人将上头的黑布掀开,一个巨大的牢笼便出现在他们面前,牢笼里的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孩子,看不出是男是女,头发蓬乱,简直比乞丐还要更邋遢,那一坨头发直接将那张脸挡了住,穿的更是破破烂烂,几乎只有一点残余的布料遮盖着隐私部位,一双脚更是光着的。

    暴露出来的身体满是伤痕,新伤旧伤交杂着,瘦骨嶙峋的躯体,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甚至还能看出肋骨凸显出来。

    那个孩子半死不活的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没错,第七件拍品便是这位孩子,据说是被狼养大的,我们本来是想将其驯服,却不料此子野性极大,见人就咬……”白锦若无其事的解释着第七件拍品,可谢锦棠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简直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君拂对此并无兴趣,漫不经心的摇头感叹:“原来是狼孩啊,瞧那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不会是想救下这个孩子吧?”君拂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风轻云淡的问道。

    是的,她想。

    谢锦棠抬起头看向周承景,有些欲言又止。

    他又如何猜不出对方想说什么,便溺宠一笑,温柔的说,将决定权交于她手上:“呦呦,我听你的。”

    “真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那个孩子不一定能活下来。”君拂第一次认真起来,真心的劝她。

    她自然知晓,可那个孩子若是落到其他人手里,怕是连一丝活命的机会也没有,又或者,如君拂所说,这个孩子一看就活不了了,那怕是没人会拍,那这之后呢,孩子还能活吗?

    “好歹是条人命,既然遇见了,能救一把是一把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拍卖会三(完)

    “第七件拍品,起拍价十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不上限。”

    当白锦报出起拍价后,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竟无一个人报价的。

    而且这个价格也是几件拍品中最低的,大约拍卖会的人也认为没人会拍吧,所以才将价格设置的如此低。

    确实,大家都觉得花十两银子去买一个快死的狼孩丝毫不划算,有这钱还不如留着待会的压轴呢,毕竟一大部分人几乎都是为了今天的压轴而来,又怎么会浪费银子去拍一件无用之物。

    这边,白锦也在着急,她只晓能将这个孩子拍卖掉的几率很小,却不想根本就没人拍。

    此刻,旁边的一个侍女小声问她:“白姐,若一直没人拍,这个孩子该如何处理。”

    闻言,白锦想也没想便冷漠的开口:“既是没用的废物,自当处理掉。”

    这是他们碧宵阁的规矩,都已经是废物了,留着干嘛。

    牢中的孩子艰难的睁开一条眼缝,当听到这句冷漠的话时,他眼中满是绝望,而后露出不甘。

    可正当他们以为没人会拍时,谢锦棠摇响了铃铛。

    “二十两”

    听到有人报价,孩子的眼中忽的又燃起一丝希望。

    他使劲强迫自己不能睡,睡着了就醒不来了,可好困啊,眼皮子越来越沉。

    不行,不能睡。

    他得活着。

    孩子露出坚毅的眼神。

    他忽的狠狠咬住嘴唇,很快,一股铁锈味在嘴巴中蔓延开来,巨大的痛意总算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即便很痛,可他却好像没了痛觉似的,竟一声不吭。

    当听到有人喊价,白锦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丝喜色。

    “二十两一次。”

    “二十两两次。”

    “二十两三次。”

    她喊了三次过后,依旧没有人在继续喊价,最终,这个孩子由谢锦棠拍下。

    而这边,谢锦棠见这么容易就将孩子拍下了,顿时一喜。

    旁边的君拂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不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狼孩,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能这么容易将其拍下,那也是因为其他人都看出来这个狼孩没有价值可言,否则哪轮得到她。

    对比之下,周承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嘴角含笑看着她。

    也就一会功夫,忽的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愣了一下,旁边的侍女则已经去开门了。

    进来的是两位高大威猛的大汉,他们手里抓着的是刚刚那个牢里被他们拍下的小孩。

    对比之下,那个孩子便显得十分弱小,孩子被绑着,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半死不活的样子,几乎是被两个大汉提着进来的。

    过程中,两个大汉一声不吭,将孩子送到后就离开了。

    此刻,那个孩子一动不动的被扔在地上瑟瑟发抖,这至少说明孩子还活着。

    谢锦棠看孩子可怜,便想过去为其解绑,但被两个男人拦下了。

    “我劝你还是别松绑,毕竟是狼孩,万一兽性大发咬你一口咋办。”君拂正磕着瓜子,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地上的孩子一眼,漫不经心的劝她。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况且,瞧他这样子,谁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或许在他眼中,咱们都是坏人呢,白锦都说了未能将其驯服,可想而知,你又凭什么觉得他对你会是特别的。”

    话音刚落,周承景也是赞同的点点头:“呦呦,这次他说的对。”同样瞥了那个孩子一眼。

    说实话,谢锦棠现在冷静下来后也知晓两人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会将其捆绑起来,想来不是没有缘由的,想到这里,她那双跃跃欲试的手便收了回来。

    “那好歹给他披个衣裳啥的,万一被冻死了,我二十两就白花了。”

    倒不是真的心疼这钱,而是真的担心这个孩子会死。

    听到此话,周承景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将其盖在孩子身上,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捆抱到一旁的软榻上,期间,那个孩子满是希冀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隐约似乎还能看出一丝泪花。

    孩子挣扎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但碍于嘴被捂着,发出的便只有“唔唔唔”的声音。

    “你有话对我说?”虽是问句,周承景这话却说的十分肯定。

    其余两人也是奇怪,谢锦棠倒是想将其嘴里的布摘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周承景将他嘴里的布摘了。

    但许是他是被狼养大的,以至于根本发不出人声,而是狼的干嚎“嚎嚎嚎”。

    大约太久没喝水了吧,他的声音十分干涩又有些哑,以至于很难听。

    他见没有回应,便更着急的又干嚎了几声,可在场中人又有谁能听懂狼叫呢。

    倒是谢锦棠倒了一杯茶,走过来递给小家伙,温柔的说:“渴了吧,先喝杯茶。”

    那小家伙愣了一下,随后便一股脑的凑到杯子旁像狼似的突出舌头疯狂舔杯子里的水。

    见此,她愣了一会,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既是狼孩,生活习性大约都是和狼一样吧。

    隐约中,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味,仔细一看,竟是小家伙的下唇在流血,杯子里的水很快就被舔干净了,可小家伙似乎意犹未尽,她便再去倒了一杯。

    喝了三杯过后,他才总算停住骚动,这时,谢锦棠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准备为其擦擦下唇上的血迹。

    可当靠近小家伙时,对方却突然面色狰狞,警惕的看着她开始龇牙咧嘴,像一只奶凶奶凶的小狗狗似的凶她,她被吓了一跳,立马将手抽回。

    “你,你别怕,我就是给你擦擦嘴巴。”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和温柔,语气轻缓,柔声解释。

    小家伙似乎在思考她话的真假,一直盯着她看。

    见此,她再次试探性的将手伸过去,小家伙虽然还是有些凶巴巴的,但反应至少比先前要轻许多。

    “你这里在流血,姐姐给你擦擦。”她指了指自己的下唇,再次温柔的解释,安抚小家伙的情绪。

    说完,她慢慢的又靠近,小家伙虽然依旧警惕,但至少没有再表现的龇牙咧嘴。

    谢锦棠轻轻的为其擦拭下唇,却发现这个伤口似乎是被咬开的,转念一下,该不会是他自己咬的吧。

    紧接着,又拿了几块糕点用茶水泡了一下才给小家伙吃,主要也是怕他太久没吃东西,万一会胃痛啥的。

    应该是饿的狠了,小家伙像狼似的眼冒绿光,如同盯猎物似的看着她手中的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注意再回到拍卖会上。

    不知何时,君拂也参与进了第八件拍品之中,最终还真的被他拍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便到了压轴。

    可这时,却突然说中场休息。

    一炷香后,才总算再次开始。

    白锦并未介绍压轴之物是什么,这也算是一个规矩吧,但实际上早就放风出去压轴之物,所以即便白锦未曾介绍,大家基本心知肚明,至于为何不挑明的说,这是怕拍下之人会因此引来祸端。

    “起拍价一千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无上限。”

    好家伙,开场便是一千两,足以说明其物品的珍贵程度。

    果不其然,白锦话音刚落,便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铃铛声响起,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报价。

    激烈的程度足以用热火朝天这个词来形容,也才一会,价格便已经上升到五千两了。

    得亏他们是做足了准备出来的,前头又几乎没有拍过东西,所以比起其他人,他们拍下的把握要更大些。

    又过了一会,价格已经变成一万了。

    有些人似乎直接将钱当成随处可见的白纸,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报价,以至于这价格蹭蹭蹭的往上飙升。

    但价格越高,报价的人倒是逐渐少去,一直到三万两时,已经只有两个雅间还在一直竞争。

    最终到三万五时,四楼的一处雅间之中,那个慵懒的侧躺在罗汉床上的妖冶男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吩咐侍女:“得,不用喊了。”

    而三楼的一处雅间内,同男人竞争的那个中年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三万五可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若那人再喊下去,他们必然会输的,幸亏,幸亏。

    “三万五一次。”

    然而,白锦刚喊了一次后,便有有人报价了。

    “四万。”

    没错了,喊价的便是谢锦棠这边。

    还是君拂说没必要这般激烈的同他们竞争,在最后关头再喊也是一样的,虽然,对方或许会很气,但这与他们又有何干?

    果不其然,在听出这声报价后,三楼九号雅间内的那个中年男人气的瞪直了双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旁边的弟子着急的大喊:“师叔,师叔,您没事吧。”

    “啊,究竟是谁。”中年男人喘上气后,面目极其狰狞,咬牙切齿的说出此话。

    四万两,偏偏他们只有三万五,中年男人都快要气疯了,更甚气到身体发抖,只怕下一刻就会气到吐血,眼看着就要到手,结果又跳出来一个。

    他怒扫几个弟子,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们,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几个弟子皆是摇摇头,身上的银两早就拿出来凑到那三万五之中了,如今已然荷包空空,哪还有银子啊。

    “该死的,究竟是谁。”中年男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紧握拳头狠狠锤向桌子,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自言自语。

    这边,白锦笑的极其灿烂,见没有人再继续叫价,她便喊出第一次:“四万两一次。”

    顿了几秒后,依旧没有动静,她喊出第二次。

    “四万两两次。”

    眼看着就要喊出最后一次,中年男子急的嘞,可问题他们手头的钱不够,而碧宵阁的规则是,需得一次性付完全款才能平安走出醉欢楼,这般,他也只能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谢锦棠他们倒是不怕再有人叫价,反正他们带的钱绰绰有余。

    至于其他雅间,多是看好戏的,可最终自然没有他们想要看到的好戏。

    “四万两三次。”

    这边白锦总算是喊出了最后一次。

    一锤定心啊。

    谢锦棠顿时一喜,周承景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终归心情上平复了许多,君拂的话,似乎有些得意,隐隐还有些骄傲。

    拍卖会到这里便彻底结束了,台上的白锦在说着结束词,她没有仔细听,依旧沉浸在拍到压轴的喜悦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这钱该如何付呢?

    下一秒她便有了答案。

    只见那侍女对着他们不卑不亢的说:“几位请随我来。”

    大约是带他们去付钱吧。

    可是,又有难题了,这个孩子怎么办。

    显然,他是走不了了路,得叫人背。

    她试图将人抬起,奈何,失败。

    谁能晓得,如此瘦骨嶙峋的孩子,竟然会这般重。

    咋回事,难道是骨头重?

    要说让周承景背的话,她知晓,其实他这个人是有点洁癖的,刚刚都是就着自个的衣服勉强才将人半提到软榻上的,君拂,更无可能了。

    最终的最终,还是由周承景来抱,虽然但是,这都是有前提的,至于是啥,她就不说了,反正是那种羞羞事啦。

    侍女将几人往四楼带,一路上特别安静,没有见到其他人,这有些让他们怀疑这人究竟要带他们去何处。

    到了四楼后,侍女总算是在一处雅间门口停下,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帅气的小哥,略有些冷酷,瞥了几人一眼后,就让他们进去了,侍女则走了,没错,就是走了。

    此间的摆设格外雅致,屋子里似乎点了香,有一股特别好闻的气味。

    但周围没有人,倒是前头的一片帘子上似乎透着一个人影,大约后边有人吧。

    “不知阁下让人将我们带来此地后为何不现身。”周承景冷不丁的问道。

    话音刚落,那片帘子忽然落下,一个绝美且妖冶的男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男人身穿一袭黑色金丝绣纹的长袍,一手撑着头,慵懒的侧躺着,衣襟处是半敞开的,似乎隐隐还能看到他暴露出来的身材,漫不经心的瞥了几人一眼。

    白皙的肤质,有点欲啊,但是,她只想说,这个动作不累吗,反正她之前试过一次,非常不舒服。

第一百五十五章右阁主

    下一秒,一只大手捂了上来。

    “不准看。”

    耳边响起周承景吃味且霸道的声音。

    哼,反正已经看到了,不亏。

    君拂打量了眼前之人几眼,而后十分肯定的问道:“阁下莫非是碧宵阁右阁主?”

    传闻之中,碧宵阁左阁主神龙见尾不见首,出场必带面具,无人知晓其真面目。

    可这右阁主却恰恰相反,出行时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似的,江湖上形容他的词很多,例如行事狠厉,杀伐果断。

    但也极其受女子们的欢迎,只因那张绝世妖孽脸,但据说好男风,以至于伤了一大批姑娘们的心,至于是真是假倒无人知晓。

    “你倒是有些眼力见。”妖孽男慵懒道。

    如此,到也算是承认了身份。

    笑话,君拂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虽然未曾见过此人,但传闻听的多了,自然而然能根据特征,样貌等将人认出。

    “不知右阁主让人将我等带来此地有何目的?”他倒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客气多少,先前是如何的冷傲,现下依旧是。

    得知此人的身份过后,周承景若有所思了一会。

    据夜隐的消息,碧宵阁中分左右阁主,却以右为尊,至于其地位,大约一个是大当家,一个是二当家,而将紫吟救走的便是那左阁主的人。

    “本尊不过是想瞧瞧拍下玉昭令的是何人罢了?”右阁主笑的漫不经心,慵懒的语气道。

    玉昭令是何物?

    两人不解,君拂凑至两人耳边小声解释:“就是去鬼市的令牌。”

    谢锦棠顿时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

    原来是有名字的啊,还挺好听,吓的她还以为拍错东西了呢。

    沉默了许久,右阁主挑了挑眉梢,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慵懒的问道:“你们要去鬼市?”

    “右阁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闻言,君拂丝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没啥好语气的怼他。

    不然花这大价钱作甚,有病啊,嫌钱太多是吧,这右阁主脑子没病吧,这么愚蠢的问题也问的出,忽然间,君拂便有些鄙视此人。

    右阁主还未发作,他旁边的小帅哥就先发作了,冷视君拂,不悦的斥责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同主上说话。”

    “清一,退下。”右阁主皱了皱眉头,低声下令。

    被凶之后,名叫清一的小侍卫似乎有些委屈呢,他不情不愿的抱拳领命:“是,主上。”

    右阁主略有些歉意的说:“抱歉,小孩不懂事。”

    几人的表情略有些微妙,君拂则想到了江湖上关于右阁主的一些传闻,本来是不信的,可眼下看着似乎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如不是亲眼目睹,谁会相信?

    他面色古怪的瞥了右阁主一眼,在心里啧了几声,难怪了,一个侍卫有胆子作威作福,怕不是恃宠而骄吧。

    一旁的谢锦棠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明明这么大个人了还叫小孩,啧,这两人……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越想越觉得亢奋,一瞬间,她的脸色一变再变,从探究到露出姨母笑再到不确切。

    也就周承景没瞎想。

    咱们的右阁主自然是不知晓的,一个称呼竟然能让两人瞎想这么多。

    若是叫他知晓两人现在在想什么,必定要黑着个脸要大声反驳一句,才不是呢,只是,他注定不会知晓。

    “没事,没事,我们不在意,小孩嘛,脾气臭点正常。”谢锦棠笑的极其意味深长,她毫不在意的说,但却故意拖长了尾音,更是加重了小孩两字的音调。

    同样的,君拂嘴角勾了勾,特善解人意的说:“咳,小孩,理解,理解。”

    而在右阁主眼中,这两人怎么突然变的奇奇怪怪,明明想笑,为何要憋着,还有,这个笑为何有种诡异,让人背后发凉。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周承景。

    好奇使她胆大,谢锦棠亮闪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向右阁主,弱弱的问道:“容我问一句,你是下面那个吗?”

    这人虽看着不好惹,但听说过反差萌吗,看多了耽美文的她第一反应便有了画面感。

    旁边的君拂听到此话后,差点没惊到掉下巴,他没想到,这姑娘竟如此胆大,这话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是怎么好意识问出口的。

    右阁主显然有些懵逼,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姑娘的眼神怪怪的,他疑惑的问:“此话何意?”

    可在谢锦棠看来,这人是故意装听不懂,许是害羞,又或是觉得没面子吧。

    “我懂我懂。”她很给面子的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反而笑的更加意味深长。

    这让右阁主更加茫然,不知这姑娘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旁边的君拂轻咳了一声,面色严肃的发问:“咳,如今你人也瞧见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右阁主可是还有话要说?”周承景看出了此人并未打算放他们离开,便冷淡的问道。

    闻言,右阁主只是似笑非笑的陈述事实:“鬼市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所以呢,几人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总觉得这人好似在阻扰他们去鬼市,不知为何,从他的语气中就是有这么一种错觉。

    君拂的脾气又上来了,这废话还要他说?就是因为知道难入,他们这不是才来拍卖会的吗?

    他面无表情的说:“右阁主是否有些多管闲事了。”

    “就当是我多管闲事吧。”右阁主看向他们几人的眼神略有些意味不明,许久过后,漫不经心的说。

    顿了顿后,他好心的又加了一句:“几位,玉昭令有命拍也得有命用才行。”

    “那是自然。”君拂嗤笑一声,不屑极了。

    不就是在告诉他们,外头一堆人盯着玉昭令呢,只怕一但出了醉欢楼的门,便会有一堆人上来抢夺。

    听着君拂的口气,倒是让右阁主有些意外了,似笑非笑的说:“看来你把握很大嘛。”

    “想从小爷手中抢东西,那得有命才行。”君拂嘴唇勾了勾,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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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抢夺

    付了钱后,几人便离开了醉欢楼。

    夜间,走了一段路后,却发觉周围异常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承景眉头微蹙,看着周围时,眼神变的警惕起来,握紧她的手,严肃的说:“呦呦,跟紧我。”

    同样的,君拂警觉的眼神扫视周围,左手握住剑鞘,另一只手捏着剑柄,好方便随时拔剑迎敌。

    这时,周围的树叶略微颤动了一下,发出簌簌的声响。

    下一秒,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堵在几人面前,那一把把利剑指向他们。

    “就这么点人?都不够小爷练手的。”

    君拂冷嗤一声,不屑一笑,便拔剑而出,展开打斗。

    那群黑衣人表示有被侮辱到。

    只是,谁也未曾料到,君拂的武功之高,竟都是一击毙命,那些个黑衣人临死之时皆是茫然的。

    很快,他便搞定了,十分嫌弃的用黑衣人的衣裳擦了擦那把沾满血迹的剑,直至干净后才收回剑鞘之中。

    “废物,不堪一击。”君拂踢了几下那几具尸体,不屑的说。

    这简直把谢锦棠看呆了,这人牛啊,这么多人,三两下的都咔嚓掉了,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此刻,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内,也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打斗。

    红衣女子红唇半勾着,略显讽刺,手中正握着一把利剑,漫不经心的说:“我倒不知,华清派之人何时如此卑鄙无耻。”

    “卑鄙?我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若说卑鄙,也该是尔等小人,拿我华清派之物,更是在此大放厥词。”

    见身份被认出来了,华清派的弟子倒也不隐瞒了,反正在他们看来,眼前之人必死无疑,那弟子义愤填膺的反驳道。

    不知晓的当真还以为是对面的红衣女子夺了他们华清派的东西呢。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别说这清光剑早已不是他们华清派之物,如今更是她花大价钱拍下的,这些个厚脸皮的也不怕这些话被其他门派听到笑掉大牙吗?

    无耻之徒,脸皮厚堪比城墙。

    “哈哈哈”红衣女子面露讥讽,嘲笑几人。

    但这声笑却让华清派前来夺剑的几个弟子感到一阵恶寒,其中一人剑指向她,肃声质问:“你,你这妖女笑什么?”

    “呵呵,笑你们蠢而不自知,笑你们脸皮比城墙厚。”红衣女子朱唇勾起,讥讽道。

    自诩名门正派,做起事来和强盗又有何区别。

    蠢货。

    “妖女,拿命来。”其中一个弟子激昂的将剑刺向她,恶狠狠的说。

    对此,她只是不屑一笑,只用了三成力,一掌打向那人。

    那弟子还未靠近她半分,人就已经被拍飞了。

    “钟师弟”其余几人纷纷担心的喊道。

    “来啊,一起上。”红衣女子嘴唇勾了勾,朝几人勾勾手指,饶有兴趣的说。

    “你,妖女,我要你为钟师弟偿命。”

    这边的谢锦棠几人,刚经历一波抢夺,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

    对比先前,此人直接道明来意,扬起头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的语气道:“乖乖将玉昭令交出来,老夫饶你们不死,否则便别怪老夫不客气。”

    “老头,你这话小爷我就不爱听了,不如你乖乖将龟息心法留下,小爷我或许心情好能饶你一命呢。”君拂双手环抱于胸前,明明是笑着的却满是冷意,慵懒的说。

    听到此话,中年男人阴沉着脸怒视眼前的君拂,厉声道:“狂妄小儿,不识好歹,便别怪老夫无情。”

    “来呀,来呀,小爷难不成还会怕一具尸体不成?”君拂嘴唇勾起,挑衅似的朝他勾勾手指,狂妄自大的说道。

    旁边的谢锦棠和周承景两人,只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狂妄啊,瞧那老家伙,脸都气黑了。

    哦,忘了,本来天就黑,这下好了,那张脸都与黑暗融为一体。

    中年男人被他的话气的不行,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刺了过去,脸色阴冷狠厉,几乎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

    “噼噼啪啪”

    安静的黑夜里,响起了打斗之声,君拂有些随意,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打不过他。

    旁边的两人加一个孩子便看起了好戏。

    谢锦棠想着多晚一秒,这小家伙活下来的几率便少一分,便大喊一句提醒对方:“君拂,速战速决,孩子等不起。”

    “知晓了。”听到此话,君拂嘴角勾起,慵懒的回她。

    紧接着,他便认真起来,中年男人忽的就招架不住了,顿时有些慌乱,更是被打的连连后退,君拂已经玩腻了,直接一掌拍向此人的胸膛,那人直接飞出了十米之远。

    最终,落到了一棵树前,“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

    中年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一个小娃娃的手下,既不甘心又觉得无颜面,他捂着胸口处,阴沉的眼神直立立的盯着远处的几人看。

    君拂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一把利剑指着他的脸漫不经心的划了划,啧了几声:“老家伙,可还服气。”

    “别,别别杀我。”此刻的他哪还有先前的那股傲劲,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身子更是哆嗦了一下,惊恐的求饶。

    君拂收起剑,嘲讽般的说道:“啧,不过如此。”

    他才不屑杀此人,那只会脏了他的剑。

    “谢英雄饶命。”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讨好般的谄媚的笑着。

    可在君拂转过身的那一刻,他表情一下子变的阴狠,更是想趁机偷袭君拂。

    奈何,君拂早已在余光之中看到了他的动作,嘴唇勾了勾,想死,早说啊。

    就在对方要动手的那一刻,君拂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反手捅进那人的胸前。

    “你,你,你……”中年男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却始终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直立立的朝背后倒下去。

    君拂转过身来,风轻云淡的拔出剑,蹲下来用那人的衣角拭去剑上的血,看向那具尸体时极其冷漠,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想死,小爷成全你便是。”

    中年男人始终瞪大眼睛,似乎死不瞑目,那只手还指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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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相处

    想要玉昭令的人果真很多,这不,又来了第三批,但仍旧不是君拂的对方。

    接着一批又一批的来,几人都疲倦了,有完没完啊。

    等回到宫里,都已经凌晨了。

    将人带到偏殿后,第一时间便是喊来太医为小家伙医治。

    刘太医被喊来时还打着哈欠呢,一见到周承景后,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兢兢战战的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刘太医疑惑极了,这大半夜的,出了何事?陛下怎突然将他喊来。

    “平身”周承景淡淡道。

    下一秒,还未到刘太医问原因,谢锦棠便先开口了。

    “刘太医,快来给这个孩子瞧瞧,如何了?”

    刘太医连忙过去,便看到床上躺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身上几乎都是伤痕,天知道受了什么虐待,一时间心情便有些复杂。

    来不及想太多,作为医者,他自是第一时间上去检查伤口之类的,把了把脉,孩子的脉象几乎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身上的伤口新伤加旧伤,倒像是被鞭子抽打留下的,且又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好,竟有些发脓了,嘴唇上也有伤,看着像是咬伤。

    刘太医的脸上越发复杂严肃起来,再晚点,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也不知晓陛下和娘娘从哪里弄来的孩子。

    检查完毕后,他上前恭敬禀告:“回陛下,皇后娘娘,依臣看,这个孩子的求生欲很强,几乎是一口气吊着,若是放到普通人身上,只怕根本撑不到这个时候。”

    旁边的谢锦棠不想听他这些废话,便打断他,皱着眉头问道:“刘太医,你便说能不能救吧。”

    话音刚落,刘太医连忙说:“臣必当竭尽所能,只是这个孩子太虚弱,之后可能需得用些名贵的药材好好调养才行。”

    他没有斩钉截铁的说能救,因为世事无常,说不定就出现意外,他也怕倒事后落他一个救治不当的罪名啊,所以只说竭尽所能。

    旁边的周承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提前给他承诺,淡淡道:“嗯,需要用到什么药材你大胆用便是。”

    “是,陛下。”

    接下来,谢锦棠叫来青莲为其清理一下身子,主要现在孩子是昏迷状态,要是醒了之后再清理,她也怕对方会挣扎啥的。

    看着那个孩子身上那些伤痕,她都已经感觉到痛意了,也不知这么小一个孩子是怎么忍下来的。

    时间也不早了,谢锦棠早已困的不行,吩咐完后,就洗洗睡了。

    这一夜很安生,什么事也没发生,主要太晚了。

    翌日,她睡到日上竿头自然醒。

    谢锦棠刚伸了个懒腰,准备从床上爬起来,青莲便急急忙忙冲进来,急迫的说:“娘娘,娘娘,您快去瞧瞧吧,那个您带回来的孩子现在正在闹呢,宫人们都不敢靠近。”

    “怎么回事?”她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一想到刚刚看到是画面,青莲依旧心有余悸,她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手舞足蹈的描述着,身子还时不时的哆嗦一下,都感觉要被吓哭了。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晓,据说是有宫女去给他换衣服,结果那个孩子就突然像狼似的对那个宫女嘶吼,更甚至要扑上去咬那个宫女,这不,那个宫女直接吓晕了,大家见此,都害怕极了,一但有人靠近他,他就发出狼一样的叫声,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阴森森的,对着靠近之人龇牙咧嘴。”

    毕竟是狼孩,大约是警惕性高,毕竟先前受了那样非人的虐待,见到这么多人害怕也是正常的,一时间,谢锦棠的心里百味杂陈。

    她连忙换上衣服,快速洗漱了一番,便叫青莲带她过去。

    当到偏殿之时,便瞧见一堆宫女太监围在门口,各个都露出惊恐的表情,那双腿似乎还在不断颤抖着。

    见她过来了,大家连忙过来阻拦她,害怕的提醒:“皇,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那个孩子实在太吓人了。”

    “无事,本宫进去瞧瞧,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她笑了笑,安抚几人的情绪。

    有个小宫女害怕的直哆嗦,任不忘过来提醒她:“可,可是那个孩子好像狼似的,见谁就咬。”

    主要大家还是怕她会出事,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他们可承担不起,才会如此极力阻拦。

    谢锦棠自然知晓这些宫人们在担心什么,便提起给这些人下了一颗定心丸,淡淡道:“本宫自有分寸,就算出事也与你们无关,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如此,大家虽然还在担心,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们也怕皇后娘娘会发怒啊,所以便领命乖乖退下了,但还是有人不放心,去将此事禀告给了陛下。

    青莲也是担心自家娘娘会被那有些像小狼崽的孩子咬到,便说:“娘娘,您小心些,奴婢先进去,您跟在奴婢后面。”

    紧接着,便将人护在身后,即便青莲也害怕的不断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踏入偏殿。

    进去后,却并未看到那个孩子,床上没有,床底也没有,一时间,青莲奇怪不已。

    “咦,人去哪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她打量着四周,淡淡道:“四处找找,许是藏起来了。”

    紧接着,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找了许久,屋内始终不见孩子的踪迹,最终,谢锦棠将目光盯在了那个衣柜上面。

    青莲见她要过去,急忙阻止,且说:“娘娘,奴婢去吧。”

    “你在此等着,本宫去吧。”她却摇摇头,并没有接受对方的提议。

    主要对方没见过青莲,若真藏在衣柜里,待会青莲过去只怕会有危险,而她好歹与其见过面,小家伙应该还认得她吧。

    青莲急啊,可娘娘的命令她又不敢不从,只能在原地等待。

    谢锦棠放轻脚步,刚想喊一声,这才想起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只能温柔的说:“你在里面吗,是姐姐,别怕。”

    这时,衣柜内传出一丝轻微的响动,也让她更加确定人就在里头。

    “姐姐现在将衣柜的门打开,你别怕,如果听到姐姐的声音,便敲三下衣柜。”她再次温柔的说。

    等了一小会,又有一些动静传来,仔细一听,有三声,她顿时一喜,看来小家伙还认得她,也证明小家伙是听的懂她的话的。

    她连忙过去将衣柜打开。

    “嘶”里头便发出一声龇牙咧嘴的威胁声,但一看是她,便立马收了起来。

    只见小家伙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的出来小家伙很害怕,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委屈巴巴的盯着她看。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化了,连忙上去安抚他:“别怕,别怕。”

    “嗷呜,嗷呜”小家伙便发出狼叫声。

    她自然是听不懂的。

    哄了好久,总算是将人连哄带骗从衣柜里出来。

    此刻孩子光着膀子,如今的天气这般冷,难怪小家伙都在瑟瑟发抖,摸着小家伙的身子都是冰凉冰凉的。

    她连忙示意青莲将衣服拿来,而此刻的青莲早就看呆了,没想到娘娘这么容易就将这个小狼崽驯服了,青莲佩服极了,以至于愣了许久,她示意了好几次后,对方才总算反应过来,连忙去将衣服拿过来。

    她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哄着孩子,温柔的说:“乖,姐姐给你穿衣服,穿上衣服就不冷了。”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愣了好一会,看着她手里的衣裳许久。

    她只能试探性的抬起小家伙的胳膊,将衣服的袖子套进去,一开始,小家伙似乎有些抗拒,但总归没有表现出激烈的反应。

    她便连忙再将另一只袖子也为其套上,小家伙没有抗拒,总算是穿上了一件衣服,紧接着是第二件,第三件,忙活了许久,总算是都穿好了。

    这时,周承景匆匆往这边赶来,他听说了事情后担心不已,深怕她会出什么事。

    一进来,他便紧张兮兮的问:“呦呦,你没事吧。”

    “怎么了,我没事啊?”谢锦棠还有些疑惑呢。

    然而,刚在对方进来的那一瞬间,小家伙忽然有了骚动,连忙挣脱开她的束缚,朝周承景奔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家伙竟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

    见此场景,青莲已经开溜了。

    小家伙嘴里还一直“嗷呜,嗷呜”的叫着,也不知在表达什么,但看的出来,小家伙很喜欢周承景,这可把她嫉妒的不行。

    咋回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还是说异性相吸,没错,小家伙是个男孩,至于几岁,看不出,据刘太医说,起码有六岁了。

    被抱住大腿的周承景则身子一僵,不好将人直接推开,便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她。

    她假装没看到,撇撇嘴,失落的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喜欢你,我不高兴了。”

    “呦呦”周承景不知所措,再次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她,撒娇的喊了一声。

    这次,谢锦棠倒是过去了,蹲下来,好声好气的同小家伙打着商量:“乖,先放开哥哥。”

    “嗷呜~”小家伙似乎表现的有些失落,抬头看了周承景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最终不甘不愿的放手。

    总算是解脱的周承景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活蹦乱跳的,那应该没啥大问题了吧,听刘太医昨天说的如此严重,她都害怕小家伙活不到第二天呢。

    不过一直小家伙小家伙叫的也不行,不如取个名字吧,谢锦棠这般想着,但取名字可是个费脑子的活,这不,她直接将此任务交给周承景了。

    “不如,你为他取个名字吧。”

    “名字,我想想。”听她这么说,周承景也认为可行,便认真的想了想。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小家伙脖子上挂着一块铜片。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准备摘下来仔细瞧瞧,却不想,小家伙护犊子似的护着那块铜片,丝毫不让她有接近的机会,无奈,她只能让周承景试试,说不定他行呢,按照小家伙这般喜欢他的态度。

    果不其然,当周承景对小家伙开口说要瞧瞧那块铜片时,小家伙丝毫没有阻拦不说,还很兴奋,这让谢锦棠有些小伤心了。

    可恶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好歹铜片到手了不是。

    周承景反复看了一眼铜片,才发现上头刻了两个字,但磨损的有些严重,最多只能勉强认出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已经认不出了,最终他说道:“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则字。”

    看样子,应该是小家伙的名字吧,另一个字也不知是姓还是名。

    既然有了名字,倒也省的再取了,以后便叫小家伙阿则了,但周承景说,这般叫总有些不太正式,听着像小名,便说再加一个字。

    “则言吧,希望他长大后以身作则,言之有物。”想了想后,周承景最终说道。

    她复述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最终赞同的说:“则言,行,就叫这个名字了。”

    “小则言,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了,可还喜欢。”谢锦棠蹲下来摸摸小则言的脑袋,温柔的问道。

    也不知小则言听懂没有,眼神中似乎有些迷茫啊。

    至于姓什么,两人此刻也还不知道,该同他姓周吗?还是同自己姓谢,思来想去还是谢则言好听一些,就是不知道小家伙愿不愿意,所以这件事她决定等过一段时间教会小则言说话后再说。

    紧接着,周承景便命人传膳,小则言应该也饿了,否则不会一直在那里舔嘴唇,那双眼睛亮堂堂的盯着早膳。

    奈何,他如今可不适合吃这些,得吃的清淡些,自然是特意为其准备了一份,巧了,同她上次的一模一样的。

    当被告知他只能吃那些寡淡的食物时,眼见着小则言从满怀欣喜变的失望,嘟起嘴似乎有些不情不愿。

    谢锦棠便温柔的安抚他,几乎是连哄带骗的:“等你身体好了,就能吃了,乖,咱先养好身体。”

    好在,小则言总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乖乖的吃着他该吃的,只是,小则言咋用手吧啦啊。

    见此,她连忙教孩子用筷子,调羹,小则言还是蛮聪明了,教了几次后便明白了,她那叫一个欣慰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请夫子

    “小则言,这是什么呀?”

    谢锦棠拿着一个苹果,笑容满面的对着对面的小家伙温柔的问道。

    “苹,苹果。”小则言说话时有些磕巴,但勉强还是能听出苹果二字。

    她可高兴了,总算是教会小家伙说话,虽然说的有些磕巴,更有些模糊,但终归是一个进步,这才两日啊,咱不能要求太多,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这也表明,小则言的智商很高,对于发现这一点,她不要太高兴好吧。

    她又换了一个柿子,在小则言面前摆动了一下,期待的看着小家伙问道:“那这个呢?”

    “柿子”

    这次小则言很快便回答出来了。

    紧接着,她又指着其他水果,聪明的小家伙竟然都能认出来。

    谢锦棠简直太高兴了,脸上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激动的直接抱住了小则言。

    语气兴奋的赞扬他:“咱们的小阿则实在太棒了。”

    在她抱住的那一刻,小则言的身子明显一僵,更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似乎是害羞的。

    远处,一道明黄的身影走来,看到这一幕虽有些吃味,但则言又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他若是同孩子计较也太丢脸了吧。

    他嘴唇勾了勾,低沉的声音响起:“呦呦”

    第一时间迎接他的却不是谢锦棠,而是小则言,小则言挣扎开她的怀抱后直接激动的冲向周承景,兴奋的抱住他的两条大腿一蹦一跳的。

    扬起小脑袋,脸上明显是求夸的表情。

    对此,周承景倒是已经习惯了,不知为何,小则言特别喜欢他,第二喜欢的才是谢锦棠。

    “哥,哥哥。”小则言有些磕巴的喊他。

    周承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语气稍柔和了一些:“乖。”

    许是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小则言乖乖的放开了他的大腿,十分识趣的跟着青莲去玩了。

    谢锦棠走过去,如同贤妻般例行问道:“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嗯”他点点头,一屁股坐下。

    见此,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对方接过来后抿了一口,她也坐下,周承景便握住了她的手。

    随后,他试探性的提议道:“不如给则言找个夫子吧,你每日这般教他属实有些辛苦。”

    主要也是心疼她,何况,若是普通孩子,这个年纪早该找夫子了,他瞧着这孩子天资聪颖,想来若是找个夫子教导能学的更快些。

    听着他的提议,谢锦棠略微思考了一下,为小则言找夫子这是迟早的事,可如今孩子只能说一些普通的语句,她怕夫子不会那般耐心的教导小则言,更怕他会受委屈。

    她摇摇头,想到小则言时眉眼间不乏带了一丝温柔,眼角含笑道:“倒也不辛苦,反而小则言给我带来了许多乐趣。”

    顿了顿后,她也表示赞同周承景的意见,认真的说:“不过你说的对,找个夫子或许能更快的教会小则言。”

    周承景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很喜欢孩子,说起来他们也圆房这么久了,为何这肚子还没有动静,他看着谢锦棠扁扁的肚子,顿时有些懊恼,莫不是他还不够努力不成?

    看来得加把劲,努力耕耘才行。

    想到这里,他有些害羞,耳尖处明显微微泛红。

    见他说着说着耳尖处便泛起红润,谢锦棠疑惑极了。

    胡思乱想了许久,他轻咳一声来掩饰内心的想法,故作镇定,面不改色的说:“咳,既然如此,我命人去将夫子请进宫。”

    “好。”她点点头答应了。

    这边,青莲带着小则言在一处小花坛旁蹴鞠,没想到小则言一个太用力就将球踢了出去。

    小则言有些难过,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以及自责,青莲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他:“没事没事,你乖乖在这里等着青莲姑姑。”

    “对,对不起。”小则言自责的低下头,磕磕绊绊的道歉。

    是他的错,要不是太用力了,也不会踢出去。

    眼看着小家伙都要哭了,青莲连忙安慰他,跟他说没事的,可即便如此,小家伙还是很愧疚自责。

    好在,小家伙还算听话,叫他在此处等着便没有跟来。

    另一边,淑妃正带着宫女黄鸢往养心殿走来,忽然,一个球朝她砸了过来。

    她挥动着手,将东西甩开,尖叫一声,暴躁如雷的大发脾气:“啊呀,什么东西。”

    “娘娘,好像是蹴鞠用的球。”旁边的黄鸢去将谋害自家娘娘的东西捡了回来,仔细一看,便认出了此物,便同她说。

    好巧不巧,这正是小则言无意中甩出来的那个。

    “该死,是谁?本宫定要将此事禀告陛下。”淑妃怒从心上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说。

    说着,她气势汹汹的朝养心殿而去,摆明了要叫周承景做主,巧了这不,她刚好可以借此事去见陛下,淑妃暗暗一喜。

    这时,青莲恰巧走过来,刚要寻那球,就看到了淑妃,她连忙行了一个礼:“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赶着要去养心殿叫陛下做主,自然是直接无视她的,青莲倒是松了一口气,真怕这淑妃会揪着她不放。

    也是在这时,她无意间瞥到了黄鸢手中之物,她略略瞪大眼睛,那不是她要找的球吗,怎么在淑妃娘娘手里,莫不是砸中了淑妃娘娘?

    青莲心道不妙,这淑妃该不会是去找陛下做主吧,不然拿着球作甚,而且一看这表情便是来势不妙啊,不行,她得赶紧去将此事告诉娘娘才行。

    意识到不妙后,青莲连忙抄近道回去,这边,小则言等了许久也不见青莲姑姑回来,便有些担心着急起来。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又过了一会后,总算见到青莲姑姑的身影,小则言显而易见的笑逐颜开,兴奋的朝对方挥挥手。

    青莲拉着小则言便往养心殿走,脚步匆忙,这让小家伙很不解。

    “娘娘,娘娘,不好了。”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谢锦棠有些疑惑,这是又出啥事了。

    下一秒,总算是见到着急青莲的身影,以及一脸懵逼的小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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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淑妃喊冤

    “青莲,发生何事了,你慢慢说。”

    瞧青莲这副火烧眉毛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喘了一口气后,她一口气的将事情的经过完完全全的复述给谢锦棠听:“奴婢同小则言刚刚在外头蹴鞠,然后那个球突然踢飞了,奴婢便去找,便瞧见了淑妃娘娘,而那球竟然在黄鸢手上,所以奴婢怀疑,那球是砸到淑妃娘娘了,而且淑妃娘娘气势汹汹的往养心殿赶来,可能是要陛下为她做主。”

    此刻的小则言已经自责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好似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谢锦棠听完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淑妃有够倒霉的,她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青莲见她如此态度,简直急死了,在心中咆哮似的吐槽:娘娘便不能收敛些吗,陛下还在这呢,万一因此惹陛下不高兴了怎么办。

    然而,青莲的担心显然多虑了,因为周承景并不会因此事生气。

    她下意识的瞥了旁边的周承景一眼,似乎在说,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吧。

    “咳,朕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忙,暂时没空见人。”周承景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胁迫,一本正经的朝李褚说道。

    紧接着,他面不改色的说:“你是皇后,治理后宫乃是你的职责。”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由她看着办,与他无关,也不该来找他做主。

    说完,便带着李褚去御书房,以此躲避某人。

    恰在他离开之际,外面便有宫女来报,她左看右看也没能瞧见陛下,心里还奇怪呢,明明陛下刚刚还在的,可事态紧急,她只能禀告给谢锦棠:“娘娘,淑妃娘娘求见陛下。”

    “让她进来吧。”谢锦棠嘴角微微扬起,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宫女连连应下便连忙出去。

    没一会,淑妃便哭哭啼啼的进来了,只可惜啊,周承景已经走了,她装的这副委屈的模样注定只能谢锦棠瞧见。

    谢锦棠淡定的喝着茶,饶有兴趣的看着某人演戏,却没有揭穿。

    淑妃也是个傻的,看都不看周承景在不在,便先哭的声泪俱下,跪在地上委屈的述说着经过,还添油加醋了一番,搞得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谢锦棠意兴盎然的看着跪在她面前演戏的淑妃,别提有多解气了。

    这边,淑妃总算是意识到不对劲了,心想,她都哭的这般泣不成声,陛下竟连一句安慰她的话也没有?

    淑妃继续抹泪痛哭,眼中闪过片刻的怨恨,委委屈屈的诉说着,央求他做主:“呜呜呜,陛下,妾哪有受过这种委屈啊,恳求陛下做主将那人抓起来狠狠惩戒一番。”

    “淑妃看来是真的受了委屈,不然又怎会哭成这样。”谢锦棠见差不多了,便出来说话,怜惜的看着底下之人,关怀道。

    听到这个声音,淑妃竟也不哭了,立马抬起头来。

    这里哪有陛下啊,她一直跪着的是谢锦棠,只见对方正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淑妃眉宇间多了一股愠色,怒形于色,直眉瞪眼的盯着她看。

    “谢锦棠,你是故意的,故意耍我是吧。”

    “大胆,谁准你直呼本宫大名,来人,掌嘴。”谢锦棠喜怒不形于色,厉声斥责道。

    旁边的青莲立马便反应过来,直接上去狠狠的打了淑妃两巴掌,打的淑妃都蒙了。

    淑妃瞪直了眼睛,阴沉着脸,一手捂着被打的脸,另一只手指着青莲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贱婢,竟敢打本宫。”

    “淑妃以下犯上,不该打吗?”她沉着脸,冷视淑妃,一字一顿的将其罪状说出来。

    淑妃不服气的怒视她,脸色狰狞,直接站起来指着她咬牙切齿质问道:“你,你,你凭什么打我。”

    “看来淑妃还未认清自己的身份。”她面不改色的说,紧接着继续吩咐:“青莲,接着打。”

    青莲领命,直接上去啪啪两巴掌打在淑妃的左右脸上。

    淑妃再次发蒙,脸部明显已经发红发肿,痛的她都茫然了。

    反应过来后,她发疯似的冲上去,气势汹汹的怒吼道:“啊啊啊,谢锦棠我跟你拼了。”

    就在此时,周承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冰冰的语气让人直打寒颤:“住手,淑妃,你要对皇后做什么?”

    很快,便有人上去将淑妃制服,被擒治住的淑妃懵了,紧接着便是心虚,心中万般着急,陛下怎么突然来了。

    反应过来后,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陛下,妾冤枉。”

    谢锦棠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折返回来,也愣了一下。

    不过,这下,淑妃大约又得关禁闭了。

    周承景第一时间过去检查谢锦棠有无大碍,当听到淑妃喊冤时,他脸色铁青,凛若冰霜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淑妃,语气凌厉道:“冤枉?你莫不是觉得在场之人眼瞎,你试图谋害皇后一事,朕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淑妃泫然欲泣,拼命摇着头解释。

    旁边的谢锦棠正兴灾惹祸呢,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耳边最后响起的是周承景着急的呼唤声。

    “呦呦”

    这突然其来的的一幕简直把周承景吓的不行,就连淑妃也愣住了。

    她,她,她怎么突然昏迷了。

    该不会是要故意陷害自己吧。

    淑妃爬过去抱住周承景的大腿,声泪俱下:“陛下,她肯定是故意装晕陷害妾的,还请陛下做主啊。”

    “滚开”

    此刻的周承景心急如焚,正欲抱住怀中的人儿离去,突然就被淑妃缠上了,他直接将人踢开,警告的眼神怒视着她。

    他周身释放出寒意,冷冰冰道:“淑妃,皇后若是出事,朕为你是问。”

    “赶紧去请太医。”

    淑妃瘫在了地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抱着谢锦棠离去,忽的凄凉一笑。

    “谢锦棠,你为什么还没死,你该死了,当初在冷宫之时便该死了,你为什么偏偏还活着。”她眼神中充满狠戾之色,脸色也越发狰狞,死死握起拳头,指甲都快嵌入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

第一百六十章褫夺封号

    老太医很快就来了。

    他正欲行礼,周承景急忙阻止,面色着急道:“赶紧瞧瞧皇后如何了?”

    老太医点点头,立马上去给谢锦棠把脉,在其手腕处铺上一块方帕,他便开始把脉,另一只手捋了捋那一撮山羊胡。

    忽的,他皱起眉头,然后又拨开谢锦棠的眼皮观察了一下眼珠子……好一番折腾过后。

    最终,他起身同周承景回禀结果:“依老臣看,娘娘并无大概。”

    周承景脸色发冷,周身更是起了一圈寒意,双手负在后背,禀若冰霜的质问他:“没有大碍皇后为何昏迷不醒?”

    对此,老太医也很是不解,但他又不能同陛下明说他也不知晓,否则不得落一个医术不精的罪名,因此,他眼神有些闪躲的说:“这,许是娘娘体内的乌木之毒在作怪。”

    听到此毒,周承景的脸色更差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不断的派人去寻解药,可皆是无一收获,如今看来,或许只有真正的幕后黑手有解药,但他却连幕后黑手是谁也没查清。

    他恨自己没用,这么久了也没能找到解药,还要让呦呦受苦。

    见陛下脸色不佳,老太医背后袭来一道寒意,他抹了一把冷汗,试探性的提议道:“陛下,不如老臣为皇后娘娘施展一次针灸之术,或许皇后娘娘能醒。”

    “嗯。”周承景淡淡道。

    紧接着,老太医便将针灸用的银针拿出来,青莲拿来一盏油灯,老太医先是用火烤一下,随后缓慢将其插进谢锦棠脑袋上的穴位,如此反复,最终她的脑袋如同一个刺猬。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银针取下。

    许是针灸起效果了,只见谢锦棠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有要清醒过来的痕迹。

    实际上,老太医也没有把握针灸是否有效,毕竟皇后娘娘这昏迷来的太蹊跷,是否和乌木之毒有关联,依他现在的医术丝毫看不出。

    他站在一旁静静等待,打心里祈祷皇后娘娘快点清醒过来吧,其他人也都在祈祷。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心声,此刻,谢锦棠的眼睫毛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又过了几秒钟,她微弱的睁开双目,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先前昏迷了。

    “呦呦,你总算醒了。”周承景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庆幸的说。

    她的声音略带着一丝厚重的鼻音,疑惑的问:“我昏迷多久了?”

    周承景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最终不太确定的说:“应当快半个时辰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不知为何,身子有些无力,手劲软绵绵的,她将这些发现告诉了周承景。

    对方便吩咐老太医再仔仔细细的为她检查一遍身体,但检查下来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这让谢锦棠很不解,难道睡太久了?

    但周承景的神色却有些复杂,因为他认为,这或许是呦呦体内的乌木之毒引起的。

    这时,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跑进来,结结巴巴的喊道:“陛,陛下。”

    “何事?”

    被打断的周承景很不爽,脸色略有些冰冷的看着小宫女,冷冰冰的问道。

    小宫女被他冰冷的表情吓了一跳,心惊胆颤的解释:“是淑妃娘娘,她先前一直跪在外头,说您不出去见她,便长跪不起,现在还哭着闹着要给皇后娘娘偿命。”

    说完,小宫女偷偷的抬起眼睑小心翼翼的瞥了周承景一眼,可当注意到对方凌厉的目光之时,吓的她快速将头低下,害怕的哆嗦着身子。

    这丝毫没有引起周承景的心疼,反而加深了他心中的怒火,厉声道:“她既然要跪便叫她跪着。”

    听到他的这番话,小宫女却没有立马出去,因为她想到了外头淑妃闹死闹活的模样,她们好些人上去阻拦也拦不住,眼下陛下似乎没有关注到这一点。

    即便是再害怕,小宫女还是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一句:“可,可淑妃娘娘现在闹着给皇后娘娘偿命?”

    可她不说还好,一说便叫周承景的脸色更黑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小宫女,声音冰冷,厉声质问道:“偿命?皇后好好的,她偿哪门子的命,还是说她希望皇后有事?”

    “这,奴,奴婢……”小宫女吓的双腿发软,都快被吓哭了,她磕磕绊绊却不知该说什么,揣着的手已然皆冒满了冷汗。

    “去告诉淑妃,滚回淑鸾殿好好待着,若再惹是生非,别怪朕不客气。”他冷冰冰的吩咐小宫女。

    小宫女哪还敢继续说什么啊,陛下实在太可怕了,她刚刚偷偷瞥了一眼陛下的脸色,冷的她好似身处寒潭之中,她也怕再为淑妃娘娘说话会引火上身,连连应道:“是,是,奴婢领命。”

    在小宫女走后,周承景想了想,还是觉得气不过,要不是淑妃,呦呦如何会昏迷。

    最终,他喊来李褚。

    声音沉稳,面无表情的下令:“传朕旨意,淑妃以下犯上,令皇后昏迷不醒,德不配位,褫夺封号,降为正二品傅妃,令其禁足淑鸾宫悔过半年,另罚俸禄一年,抄录道德经一百遍。”

    当大家听到这个惩罚后,纷纷一惊,更多的还是对淑妃的同情,要知晓被褫夺封号可比降级要更加耻辱,更有损颜面,淑妃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又如何接受的了,何况陛下难道就不怕左丞相会因此记恨于心吗?

    谢锦棠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但她并未求情,因为淑妃同原主的死脱不了干系,她又怎会为仇人求情。

    李褚也是在顾忌左丞相,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提醒道:“陛下,这会不会罚的太重了?”

    他意味不明的瞥了对面之人一眼,眼神中道不出的情绪,声音寒冷,面不改色的问道:“李褚,你莫不是想为淑妃求情?”

    李褚被看的后背涔涔直冒冷汗,他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自是不敢在说什么,连忙领命:“奴才这就去宣旨。”

    他哪是想为淑妃娘娘求情啊,只是,这个结果淑妃娘娘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定是接受不了的,后续怕是要闹啊,万一将此事告知左丞相,那左丞相联合朝中重臣为难陛下可如何是好,只是陛下显然心意已决。

    李褚表情复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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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傅妃死了?

    当李褚出来时,淑妃还在闹个不停,希望周承景会因此出来见她一面,可她终归要失望了,听完小宫女的传话,她气的脸色铁青,心中对谢锦棠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当看到李褚出来时,淑妃顿时一喜,只觉得定是陛下还念着她,所以才叫李褚出来的,眼下,她显然忘了刚刚小宫女的传话。

    她眼神示意了旁边的黄鸢一眼,故意寻死觅活的。

    “放开本宫,本宫要给皇后娘娘偿命。”她抹着泪,说的毅然决然,便要往那石狮子上撞。

    黄鸢则及时拉住她,哽咽劝说道:“娘娘,皇后娘娘定会原谅您的。”

    “不,本宫该死,又怎配得到皇后姐姐的原谅,让本宫去死。”闻言,淑妃泫然欲泣,再次挣扎了一下,欲要往前撞,十分自责的大声嚷嚷,这力度她把控的很好,所以丝毫不会撞上去。

    黄鸢继续阻止,然后她好似无意间瞥见了李褚,立马哭的稀里哗啦,恳求道:“呜呜呜,李公公,你便叫陛下出来见娘娘一面吧。”

    然而,在李褚看来,这主仆俩演的也忒假了些,都不见旁边的宫人上去拉,显然是知晓淑妃不可能会真的寻死,不过是闹着要见陛下罢了。

    “淑妃娘娘,您还是请回吧,另,奴才带了陛下口谕。”李褚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做戏的主仆二人,丝毫没有同情,不卑不亢的说。

    “淑妃接旨。”

    听到口谕二字时,不知为何,淑妃竟没由来的心慌,似乎即将有大事发生,但她还是停止寻死,哭哭啼啼的跪下接旨。

    李褚紧接着便将陛下的话复述一遍告知淑妃。

    听完后,周围之人面色各异,皆是小心翼翼的瞥了淑妃一眼,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有觉得淑妃活该的,而淑妃本人已然愣住了,眼神中露出惊愕二字。

    旁边的黄鸢甚至还以为是听错了,陛下怎么可能会如此待娘娘,可众人的反应告诉她,没有错,刚刚李公公说的都是真的,她小心翼翼的瞥了淑妃一眼,害怕的直打寒颤。

    许久之后,淑妃总算是反应过来,她瞬间充满火气,褫夺封号,陛下怎么敢的,竟敢如此对她。

    她直接站起来,阴沉沉的脸色盯着李褚,咬牙切齿道:“本宫不服,本宫要见陛下。”

    “淑妃,哦不,现在该叫您傅妃娘娘,您还是请回吧。”李褚倒也没有因此害怕,依旧不卑不亢道。

    听到傅妃二字,她脸色愈发阴沉,凶戾的瞪着李褚,咬着牙冷声道:“尔怎敢。”

    然而,李褚却没闲工夫一直在这里与之纠缠,直接吩咐旁边的守卫:“来人,将傅妃娘娘请回淑鸾殿。”

    很快,便有侍卫过来擒治住傅妃,将其带回淑鸾殿,即便她再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挣扎着。

    “放开本宫,谁准你们用你们的脏手碰本宫的,放肆。”

    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也无人理她,反而叫这些侍卫对她更加厌恶。

    到了淑鸾殿后,李褚特命一队侍卫看守着傅妃,不准放其出来,吩咐好一切后,他才回养心殿复命。

    这边。

    谢锦棠已经饿了,便准备用膳,当时傅妃大喊大闹的声音其实有传进来,只是两人都没有理会罢了。

    醒来许久,也没瞧见小则言,她疑惑的问身旁之人:“小则言呢?”

    “见你昏迷后,则言被吓到了,也跟着晕了过去,如今应该还没醒,太医说无大碍。”周承景淡淡道。

    这可把她心疼死了,要是给孩子吓出啥毛病来,她定不会放过傅妃的。

    【警告,警告,不明病毒正在入侵。】

    【警告,警告,不明病毒正在入侵。】

    【警告,警告,不明病毒正在入侵。】

    就在此时,她脑海中忽然传来警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冷冰冰的机器声,且一直在不断的重复,这让谢锦棠的脸色忽的有些难看。

    旁边的周承景瞧她脸色如此差,连忙关心的询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她连忙摇摇头说。

    紧接着,便在心里着急的呼唤008,可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对方回答,这让谢锦棠更加担心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而此刻,淑鸾殿中。

    傅妃寻死觅活的要见陛下。

    然而,这次却没把握好力度,她一个惯性导致黄鸢没拉住,竟直接撞到了粗壮的柱子上,一瞬间便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黄鸢简直吓傻了,更是不知所措,着急的大喊一声:“娘娘——”

    她匆匆忙忙的跑出殿外,但毫无疑问被侍卫拦下了。

    “淑妃娘娘出事了。”

    “太医,快去请太医,再将此事禀告给陛下,快去啊。”

    黄鸢哭着喊着对门口的两个侍卫说。

    那两个侍卫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理会黄鸢的话,只因刚刚便上演过这一幕,所以,这次两人认定了傅妃又是在演戏。

    对此,两人皆有些嘲讽,傅妃娘娘还真是惯会作妖,难道她以为一次次的假意寻死觅活便能叫陛下收回成命不成?

    “这次淑妃娘娘真的出事了。”黄鸢也猜到了两人不信的原因,无力极了,哽咽的说道。

    “黄鸢姑娘还是请回吧,莫要为难我们兄弟二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其中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说着拔出腰间的佩剑。

    利剑上的亮光闪过,吓的黄鸢后退了一步,她气的跺跺脚,只能先回去看看淑妃娘娘的情况如何了。

    她既是愧疚又委屈,跪在傅妃的身旁,颤抖着手上前探了探鼻息,下一秒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瘫在了地上,吓的连连往后退了退。

    没,没有气息了。

    娘娘她,她死了。

    吓的黄鸢哭着爬着朝殿外而去。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她好似被吓到了,眼神呆滞,嘴里不断的嚷嚷着。

    门口的兄弟俩见她又去而复返,一时间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黄鸢呆滞的拼命摇头,见到两人后便哭哭啼啼的说:“娘娘她没,没有气息了。”

    “真的,真的没有气息了,呜呜呜,你们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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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病毒入侵

    淑鸾殿中,本还是双目紧闭如同尸体般躺在地上的傅妃忽的睁开眼睛,探究的打量着周围,而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脑袋上一抽一抽的痛意袭来,她下意识的揉了揉受伤之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嘶,脑袋怎么这么痛。”

    不过,她并未理会,而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许久后,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看来这次这个世界还不错,瞧这环境,怎么说也得是个千金小姐。”

    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丝毫没有原主的记忆。

    她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404,将数据传给我吧。”

    【滴!数据传输中……《娘娘她成了陛下心尖宠》已全部输入完毕。】回应她的是一道冷漠的机器音,丝毫听不出任何感情。

    收到记忆的傅妃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个的世界有点意思,她还是头一回以反派的身份攻略呢,貌似,这个反派过的不太妙,不过,她却丝毫不担心任务会失败,反而觉得有挑战性。

    【请宿主选择攻略对象。】

    那道冷漠的机器音又响起,紧接着便是,傅妃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面板,上面则是一排排的人物图,傅妃漫不经心的滑动面板,时不时的点进去看看人物介绍。

    当全部看完后,她选了难度最高的那个,打上√后便毫不犹豫的点击右下角的确定。

    【警告,警告,男主攻略难度系数为五颗星,宿主是否确定选择攻略男主。】

    在取消和确定之间,她依旧毫不犹豫的点了确定。

    废话,难度低丝毫没挑战性好吧,随随便便就攻略成功了,自然是想选择最难的,想到这里,傅妃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

    【攻略对象已绑定,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404,查查好感度。”傅妃双手环抱于胸前,慵懒的声音命令道。

    可当看到好感度的进度条时,她呆滞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啧,负200,难怪任务难度五颗星呢,不过我喜欢。”她啧了一声,丝毫没有在意好感度,风轻云淡的感叹道。

    就在此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脸色一变,立马将系统收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喝茶。

    “娘,娘娘,您没事?”

    当黄鸢进来时,眼中满是惊愕,简直要惊掉下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正静静喝茶的傅妃,她还以为是幻觉,便揉了揉眼睛,可再次看去对方真的没事,她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

    跟着黄鸢进来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脸上则不约而同的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也是瞧黄鸢表现的如此真实,没想到又是谎话,这让两人心生怨气,这黄鸢姑娘莫不是拿他们哥俩消遣?

    傅妃将茶盏放下,居高临下的瞥了几人一眼,冷漠的质问道:“有事?”

    “无,无事。”两个侍卫被她这副气势吓一下,结结巴巴的说。

    “退下。”她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面无表情的下令。

    这两侍卫心情本就不好,但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自然是不敢惹傅妃的,所以眼下还是赶紧出去为妙。

    很快,便只剩下黄鸢和她两人。

    黄鸢此刻身子在不断的颤抖着,她惶恐极了,眼睛一直在不断的乱瞥,脸色也略有些苍白,不安的一直揣着手,冒了许多汗珠。

    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确认过了,娘娘明明已经断气了,为何如今会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而且还不提要见陛下了。

    当真是奇怪。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黄鸢是不信的,若不是亲眼看着娘娘死去,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呢,黄鸢百思不得其解,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此刻,傅妃瞥了她一眼,瞧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便有些嫌弃,漫不经心的开口:“黄鸢是吧。”

    “娘娘,是,是奴婢。”忽然被戳到的黄鸢慌忙上去一步,结结巴巴的说。

    傅妃眼睛眨也不眨的便说着谎,淡淡开口:“本宫好像磕到头了,不知怎地,竟忘了许多事,你来给本宫讲讲。”

    一听娘娘竟然失忆了,黄鸢稍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娘娘进宫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她津津有味的听着黄鸢的话,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与原著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偏差,傅妃红唇勾了勾,眼中即刻露出一丝兴趣,语气慵懒的自言自语:“皇后?有点意思,看来还有意想不到的隐藏剧情呢。”

    这些话黄鸢自然是听到了,她不明白娘娘这话是何意,可又不敢开口问,只能宛如鹌鹑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边上。

    另一边,谢锦棠以自己想要休息为借口将周承景支走了。

    她躺在床上假寐,实则是在心里不断的呼唤008,也不知第几遍后,总算是有了回应。

    008的声音较比平常竟显得疲倦,给出一个不好的消息:【宿主,请做好与病毒做长期斗争的打算。】

    “什么意思?”她疑惑的问道。

    【刚刚我回了一趟总部,据总部给出的消息,这个病毒是实验失败品,后来无意间逃了出去,便报复性的一直入侵其他小世界,但因为太过狡猾,以至于每次逮捕它时总让它趁机溜走。】008的语气颇有些严肃,惆怅的解释道。

    谢锦棠简直无语了,所以,它们总部就不管了吗?

    【或许,它会和宿主您的任务撞上,比如正在进行的支线任务,对方很有可能也会接,这对宿主可是大大的不利,一但任务失败,就得接受惩罚。】紧接着,008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到008的话后,她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质问道:“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有惩罚呢?”

    008也很委屈啊,它不知所措的解释道:【本来是没的,可如果对方也接了这个任务,那就会自动生成对抗模式,不仅多了任务时效,还会有惩罚与奖励。】

    原来错怪008了,这倒是叫谢锦棠有些愧疚,唉,看来,归根结底还是这个病毒啊。

    她转移话题,淡淡的问道:“那你有法子查出病毒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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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去鬼市

    【暂时没有这个权限。】

    谢锦棠叹了一口气,唉,行吧,看来还是得赶紧先将那个支线任务完成为妙啊,否则万一对方也接了这个任务,她可不能保证会赢啊。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十五这日。

    据君拂说,鬼市是在晚上开的,几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便准备出发了。

    宫外,此刻街上毫无一人,一阵阵冷风吹来,似乎还能看见白雾,倒显得有些阴森,以至于气氛有些诡异。

    跟着君拂走进一条昏暗阴森的小巷,一直往前走,周围越来越荒凉,总觉得好像来到了阴间似的,渐渐的,前面出现了亮光,隐隐还能看到一些人,紧接着,他们就被人拦下了。

    那两人头上皆带着一个恐怖的鬼面具,语气冰凉,好似阴间上来的勾魂使者,面无表情的说:“站住,可有证明之物?”

    他们连忙将玉昭令递上,两人反复检查了一遍,最终还给他们,便示意他们好进去了。

    进去后,便看到一条望不尽的街,两边则摆了不少摊位,这里人很多,基本带着面具,若要论热闹程度,简直堪比白日里的大街。

    一个贼眉鼠眼的商贩将他们拦住,指着自己的摊位热情的介绍道:“几位可要瞧瞧,都是新到的货。”

    几人一瞧,竟都是一些蛇啊,蜈蚣啊,蝎子啊之类的毒物,那蛇冰冷的黑眸正巧与她对视上,简直就是在看猎物的眼神,吓的她赶紧躲到周承景身后。

    “不需要”周承景冷冰冰的开口拒绝。

    见此,摊主倒也不热脸贴冷屁股,而是回到摊位前,乐呵呵的逗那条蛇玩。

    简直没眼看,谢锦棠害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走。

    继续往前走,摊子上卖什么的都有,有些摊子根本没眼看,不仅血腥还残忍,比如干尸,她都怀疑对方刨了谁家的老祖宗,卖这玩意也不怕对方找上门来,太缺阴德了,这里的一切简直在不断的刷新几人的三观。

    就在这时,一个手摇折扇的男人笑眯眯的拦下了他们,十分肯定的说:“几位,第一次来鬼市吧。”

    听到这话,谢锦棠有些震惊,这人怎么猜出来的。

    君拂打量了对方几眼,双手环抱于胸前,吊儿郎当的问道:“有事?”

    “这鬼市啊,我老于最熟悉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们去转转啊?”老于倒也没在意这小伙子的态度,而是摆出一副对鬼市很了解的态度,笑眯眯的问道。

    “不需要。”对此,君拂皱了皱眉头,丝毫不客气的拒绝。

    这人一看就是个骗子,怕不是来骗钱的。

    老于继续说:“怎么会不需要呢,我一瞧几位便是来找人的,这鬼市便没有我老于不认识的,你们说要找谁,我带你们去。”

    她再次震撼,竟然连他们是来找人的都能猜到,这人厉害啊,有点东西。

    旁边的周承景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便低声解释道:“他早就盯上我们了,一路走来我们什么都没买,他自然而然便猜测我们是来找人的。”

    没想到竟是如此,她顿时有些尴尬,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过,她还有一个疑问,紧接着便问道:“啊,那他又是如何猜出我们是头一回来的?”

    “傻”周承景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眼神中充满溺宠,颇有些无奈的低声将分析的过程同她讲:“先前他不是说鬼市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吗,那想必他定是长年累月的待在此处,对鬼市之人怕是再熟悉不过,所以只要稍微观察一下,便能看出来了。”

    听完之后,谢锦棠面具下的脸已经涨红无比,听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是的,她还真是笨的可以,竟然想不到。

    亏她还觉得这个叫老于的厉害呢,没想到是靠观察力以及经验所得出的结论啊。

    不过,既然如此,他应该知晓鬼斧神工在哪里的吧。

    谢锦棠下意识的问出口:“那你知晓鬼斧神工吗?”

    “这不巧了吗,我俩可是多年的好兄弟。”老于顿时眼神亮了起来,特别激动的说,还将两人的关系说的十分亲厚。

    看着对方夸张的表情,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过,瞧他都样子倒不像是作假。

    谢锦棠便接着说:“那能麻烦你带我们去找鬼斧神工成吗?”

    “成啊,就是——”老于笑眯眯的答应,可说到后面忽然顿住了,做了一个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擦的动作,投给几人一个你懂得表情。

    她就说呢,这人怎会如此好心,原来是来赚钱的。

    几人相视一眼。

    “没关系,你们商量好了再告诉我。”

    “不过吧,这个鬼斧神工轻易可不见人,你们若是想找他怕是难,不过,我同他的关系可不一样,想来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老于丝毫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

    几人好似在判断他话的真假,良久过后,几人再次对视一眼,都轻微的点了点头,谢锦棠便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上前递给老于。

    “现在可以了没?”她淡淡的问道。

    老于摸了摸那张大额银票,脸上瞬间露出满意的表情,笑的别提有多灿烂了,摩挲了一下银票,确保是真的后,他便连忙收起来放好。

    瞧着这副贪财的德行,君拂破有些嫌弃。

    “得,随我来吧。”许是银票的作用,老于此刻的心情显然很好。

    一路上,他甚至十分愉快的哼起小曲,几人嘴角抽蓄了一下,纷纷捂上耳朵,无他,只因老于哼的实在太难听了,这分明在虐待他们的耳朵啊,偏偏这老于本人还不自知,竟越哼越起劲。

    忽然一个人上来直接捂住老于的嘴巴,显然也是被那阵难听的曲子打扰到了,生气的对他怒吼:“停停停,老于头,我耳朵都要聋了。”

    “这不是老徐吗,这是咋了,不好好的待在屋里打铁,跑出来拦住我的嘴作甚?”老于一把将对方的手扯下,大约心情好,便没有同那人计较,还乐呵呵的打趣对方。

    顿时把那人气的不行,黑着脸瞪老于。

    这老于头没点逼数吗,哼的这么难听,他耳朵都要炸了,哪还有心思继续打铁。

第一百六十四章鬼斧神工

    跟着老于一直往前走,渐渐的,周围变的安静,人烟稀少。

    老于停到一间小院前,屋子里有亮光。

    他上去敲了敲门,随后示意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没一会,门开了,来者是位年纪不大的青年,那青年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是我呀,老于。”老于收起折扇,拍了下手心,笑眯眯的看着青年,兴高采烈的说道。

    青年打量了一眼他们一行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人放进去。

    “你师父在家吧。”老于特别自来熟,自顾自的进去,熟稔的问候道,还示意他们快跟上。

    见此,一行人便跟着进去,青年原先本想出声阻止,可到底看着老于的面子上没有开口。

    没想到这老于还真有两把刷子,瞧这两人的样子确实熟络。

    进来之后,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木雕之物,谢锦棠打量着四周,不得不说,她有些佩服屋子的主人。

    那青年将他们领到了正堂,示意他们先坐下歇会,他去将师父老人家叫出来。

    “怎么样,我老于没骗你们吧。”老于有几分得意劲,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别提有多巴适。

    几人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基本都是雕刻品,还有一些弓弩啊,机关盒,以及她也不认识的武器。

    没一会,那个青年推着轮椅出来,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位同青年差不多年岁,还有点俊俏的公子。

    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蹙眉,颇有些埋怨的语气说道:“老于,都说了别总将人往我这带。”

    “你们好好聊,我出去转转。”老于一眨眼的功夫便溜走了。

    见此,那个青年也找了个借口出去,剩下几人与疑似鬼斧神工的男人面面相觑。

    大家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的诡异,谢锦棠干巴巴的问道:“您便是鬼斧神工?”

    闻言,那个公子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冷不丁的开口:“小姑娘,难道我不像吗?”

    听到这话,谢锦棠不禁在心里吐槽。

    额,确实有些不像。

    因为在她看来,能被夸成鬼斧神工的,应该是那种经历过漫长岁月,且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毕竟这手艺不得靠累计经验。

    谁曾料,鬼斧神工竟然是个年轻帅气的公子哥,而且还是个下身瘫痪的残疾人,她倒不是看不起残疾人,只是觉得有些震惊罢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摆摆手解释,尴尬一笑。

    “说吧,找我何事?”鬼斧神工哼了一声,语气丝毫不带客气的,说话时就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对于这一点,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像这种出名在外的牛人脾气都会有点古怪。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周承景便将东西拿出来,君拂则淡淡的说:“此番,我们是想让你帮忙看一样东西是否出自你之手。”

    得知原来只是看个东西,鬼斧神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从周承景手中接过一个小匣子。

    他仔细的打量起来,神情俨然要比刚刚认真许多,几人静静等待着,也沉静了多久。

    谢锦棠等的有些无聊且来了丝困意,不禁开始在心中吐槽。

    看个东西至于这么久吗?

    是不是出自他手不是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她刚吐槽了没几句,鬼斧神工忽然抬起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把抓住谢锦棠的手,语气特别着急的质问道:“这东西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她被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心中越发古怪起来,莫非这小匣子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否则为何此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啥,先放开我呗。”谢锦棠干巴巴的提醒对方。

    经此提醒,鬼斧神工这才意识到手里抓的是什么,神情有些慌乱,连忙放开她赔礼道歉:“抱歉。”

    “论何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想来大名鼎鼎的鬼斧神工不会连这点都不知晓吧。”旁边的君拂也看出了此人的古怪,他意有所指,吊儿郎当的说道。

    鬼斧神工又怎么会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他皱了皱眉头,平淡的说:“此物并非出自我手。”

    顿了顿后,他语气着急的反问道:“现在你们可以说此物是在何处得到的吗?”

    几人对视一眼,一番思量之后,便由谢锦棠来说明。

    “一位死者手中。”她说话时一直看着轮椅上的鬼斧神工,表情严肃的说。

    听到此话,鬼斧神工眼神中露出惊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死者?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死。”

    瞧他这副模样显然是认识这小匣子真正的主人,至于是不是阿烟,还有待考量,她趁机继续问道:“不知可否容我们多问一句,这小匣子到底有何来历?”

    鬼斧神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本以为照这样对方应该是不会回答的。

    但下一秒,他便突然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更复杂不已。

    完完全全的开始陷入回忆之中,语气沧桑的感慨道:“外界大约都以为鬼斧神工是一个人吧。”

    “难道不是吗?”问这话时,她看向旁边的君拂。

    君拂皱着眉头,显然也是不解,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是。”当事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接下来他大约是要开始讲故事了,几人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

    “我还有一个师妹,她是师父唯一的孩子,本来,我们可以成亲的,可那个人出现了。”

    “那人是师父死对头的关门弟子,接近师妹也只是为了骗取师父留下来的一本记载机关术的书,只是当时师妹年纪小,最终叫他哄骗了去,不过师父留了一个心眼,将那本书传给了我。”

    “婚后,两人倒是过上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那人始终是怀着目的接近师妹的,没多久便暴露了本性,不仅虐待师妹,还纳了许多女子进门。”

    “那时,恰逢师妹怀孕,我同师父上门看师妹,也是那时,我和师父才知,一直以来被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蒙骗了,师妹哭着求我带她走,我实在气不过便答应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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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皇后她不当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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