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兴盛镖局
镖局,受人钱财,凭藉武功,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保障人身安全的机构。
又称镖行。
旧时交通不便,客旅艰辛不安全,保镖行业应运而生,镖局随之成立。
镖局有镖旗、镖号。
随着社会生活日益复杂,镖局承担的工作越来越广泛,除却运送贵重之物兼还兼之保护人,亦或是看宅护院。
徐朗和林晓跟着付问琴来到鱼粮县城最大的镖局——兴盛镖局。
看着镖局巍峨的大门,林晓暗自点头。
付问琴带着两个小厮,很怕谁不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似的。看了一眼徐朗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付问琴道:“徐兄弟把孩子交给下人吧。”
抱了一路徐朗这胳膊都酸了,不过小家伙缠着他,他也没办法。
“还是我抱着吧。”就快出门了,徐朗也挺舍不得儿子的。
进了兴盛镖局,林晓本以为会看到军队里那种肃穆的感觉,或者就是一群横眉冷目的大汉。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几位来我们兴盛镖局是……”迎面走上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着也就是普通的镖师,说话就先带了三分笑。许是要招呼生意,结果看到付问琴,小伙子就改了口风,“是付家公子来了,快里面请。”不说旁的,小伙子这见人三分笑的本事就让人对兴盛镖局有了一个好印象。
林晓暗自观察镖局里来来往往的人,统一的青色服装,年龄在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所有人无论是帅的还是丑的,亦或是严肃的和蔼的。每个人脸上始终挂着几分客气的微笑,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有一种“顾客就是上帝”的微笑服务。
镖师难道不应该都是影视剧里面那种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吗?
怎么这兴盛镖局的镖师都一脸的和气?
这却是林晓的误解了。
镖师们尚武且正直。镖局的镖师们有句口头禅,叫“三分保平安”,这是一个资深镖师的修养,也是镖局的一个重要精神。
所谓“三分保平安”就是: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
镖师的作派可不是影视里横眉立目的形象。而是十分谦和,待人接物总是面带三分笑容,尊老敬长。礼贤下士,实为谦谦君子,颇有绅士风范。
如在行车、打尖、住店时与人发生矛盾,镖师总是礼让三分。不以武功压人,尽量不与地方上的“恶人”发生冲突。遵行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行事方法。
当然了,地方上那些所谓的“恶人”没事儿也不会来招惹镖师,毕竟能出来当镖师的,首先就要有一身过硬的本领。没点儿真本事的也不敢出来走镖。
镖车上路后,镖师就不再喝酒了。即使隆冬时节,为了御寒暖身。年长的镖师浅尝辄止,年轻的干脆滴酒不沾。
正所谓干一行遵守一行的规矩。镖师这一行在古代素来受人爱戴,也跟他们的行事作风颇有关系。
镖局是介乎于武林和官府两方面之间的一种行业,正所谓黑白通吃,五湖四海皆朋友,官府也有一定的背景,所以能开镖局的人,势必来头都不小。
这些东西林晓尚且不知,所以在看到兴盛镖局的作态就觉得很新奇。
付问琴明显是认识这镖局的人,被人让进大厅,就有青衣青裤的普通镖师客气上茶,随即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
“付大公子登门,真是稀客啊。”来人四十多岁,方脸大汉,一缕美髯打理的整整齐齐,一身短打踱着四方步,没有丝毫的草莽气息,倒更像是儒将。
“方总镖头客气了,我今儿来是有事儿的。”付问琴显然跟方忠德很熟悉,开门见山道:“这就是我的小兄弟徐朗,手上颇有几分功夫。方总镖头不是招镖师吗,看看我这兄弟如何。”收起外人面前一贯的高冷、懒散,付问琴一本正经谈事的时候也有一种上位者迫人的气势。
方忠德把徐朗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突然道:“恕我直言,徐家兄弟练的是内家功夫吧。”
徐朗知道当镖师的走南闯北见识多了,一般眼睛都毒。却也没曾想一眼就让人看出底细来。
“哦,何以见得?”他没明确回答,却也有了几分好奇。
方忠德自然听得出来徐朗的言外之意,这就等于变相承认了。他心头窃喜,镖局多了一个厉害的镖师他自然高兴。武功这东西跟读书可不一样,向来是穷文富武,能习练内家拳的无一不是有传承的,徐朗小小年纪敢出来,想来应该底子不错。
“其实我也是猜的。”方忠德也是实话实说,“付大公子眼界甚高,他既然给我推荐徐家兄弟,想来徐家兄弟功夫不弱。”他有些话没说,徐朗身子骨太弱,看着就不像是习武的,而付问琴却意外推荐,那只能是习练的内家拳自己看不出来。
林晓倒是意外的看了方忠德一眼,宽面大口、印堂饱满,五官端正,一看就是一个正直的人。林晓的目光尤其落在他的鼻子上,老话常说鼻头有肉内心无毒,再加上此人说话时眼神清明,应该是个正直之人。
徐朗跟着这样的人一起走镖,也算是安全。
倒是付问琴那个纨绔富二代,竟然跟此人关系不错。林晓撇撇嘴,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也不尽然吗。
双方又说了一番客气话,方忠德起身,“徐兄弟,怎么样,有兴趣我们试试手。”这就是要考校的意思了。
徐朗点点头,把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交到林晓手里,一行人去了后面的演武场。
因为是镖局,平日里没有走镖的任务时许多镖师都在演武场练武,所以这演武场很大,也分了许多块区域。
徐朗和方忠德比试,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大家伙看着徐朗这个年轻小子,明显还是个半大孩子,就忍不住一副看热闹的心思。
可惜,他们打错主意了。
徐朗毕竟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前世活了三十多年,他的功夫可是跟医术一样都是祖传的,当即过了几下手,在和方忠德同时退后两步的情况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林晓默默的看着场中那个始终挂着谦和笑意的少年,阳光正好,却也不及他此时的笑脸。(未完待续)
125你就不怕我跑喽
徐朗毫无意外的成了兴盛镖局的镖师,十天后队伍出发,要运一批贵重物品去京城。
现在的镖局有点儿类似于后世的物流,却比物流挑剔货物。不是贵重之物或者人,镖局根本不会运。当然了,这一趟走镖,出的银子也不会少。
就比如徐朗,跟着走这一趟镖,就给十五两银子。
可别小看了这十五两银子,这个时代田地才六两银子一亩,十五两银子够一般家庭生活两年了。
当然了,镖师们每次走镖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送了性命,这样看来十五两又不多了。
林晓却觉得这走一趟镖的银钱太少了。
“还不如我们写一个短篇小说的银子,徐朗,我看你还是别去了。”走镖有危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这银子实在太少了,犯不上拿命去拼。
“小说也不能总写,人家书行收书都挑剔的很,你也不是不知道,文远书行纯粹是照顾咱们,没看最近几次的书银子越来越少了吗。”这天下读书人虽然不少,也都是为了考取功名的,像是小说这种东西,普通百姓温饱尚不能解决,有谁会闲的蛋疼买书看。
“我知道。”林晓当然知道这些,所以她已经好久没动笔了,就连卖给付问琴的书都怕货多卖不上价钱不敢卖了。
古语常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其实这话一点儿都没错。现如今林晓他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人们温饱尚且成问题,哪有那么多闲钱买书看啊。何况幽州府本就不是江南那种繁华之地。哪怕是好书,在这地广人稀的地方销售量也是有限的。
徐朗其实也挺舍不得离开的,刚跟小丫头表白,两人还没来得及享受你侬我侬的温馨呢。特别一想到小丫头在这方面的迟钝,就愈发不想走了。
好吧,自己似乎也没比人家强多少。
有时候徐朗都觉得,表白那事儿似乎就是一场梦。除了当时说的时候尴尬一点儿。过后两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什么区别。真要硬找出一点儿区别,大概也就是知道了彼此的真实年龄,偶尔打趣一下。亦或是徐朗现在有点儿把林晓当孩子养的感觉。
“等我出去看看这大齐王朝。回头咱们也好好想想赚钱的法子。”总不能一辈子写书吧。
林晓点头,“那你小心点儿。”她想起徐朗的身份问题,嘱咐道:“别跟人提这茬,问你就含糊过去。还有啊,出去可别喝酒。小心不小心溜出去。”
“知道了,管家婆。”捏捏林晓的鼻子,徐朗靠近她忍不住就抱了她,“你多吃点儿。没事儿别跟他们进山了,真想打猎就跟铜锤在山边玩玩,如果想去深山。就等我回来。”每每一想到这丫头跟一群男人搅合在一起,哪怕徐朗是现代人也不想看到那场面。
林晓挑眉。“大男子主义。”看透了他的心思,心里却有点儿得意。
哼哼,你也知道我有多好吧,这是怕被人抢走喽?
徐朗也不恼,反而抱着她的纤腰打趣,“我就是大男子主义,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给我安分点儿。”不轻不重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徐朗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果然,林晓只是恼怒的撅撅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徐朗心里窃喜。
果然,这还是确定了关系好啊,要放在几天前,别说敢打她了,就是多说一句都容易挨揍。看看,还是恋爱中的林晓比较可爱。
“明儿开始我得去镖局跟着大家伙一起训练,还得学习一些唇典对话以及一些规矩,怕是就要住在镖局了。”家里有漂亮的小丫头还有乖巧懂事儿的儿子,徐朗言语里有浓浓的不舍。
林晓的感情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她没有徐朗那么明确的想法,却也不大想他离开。
“什么唇典对话啊,还不是学黑话。”
唇典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讯号,江湖上人彼此联系的一种特殊手段。亦称隐语、行话、市语、方语、切口、春点、黑话等,是民间社会各种集团或群体出于各自文化习俗与交际需要,而创制的一些以遁辞隐义、谲譬指事为特征的隐语。
在三教九流的社会中,礼节;行李包袱的捆扎和放置方位;茶具、食具的摆设;个人的行、止、坐、立姿态相互辅用,都表达着主、客双方一定的心愿和意图。但这些还很不够,最终仍需要通过隐语来彻底表达双方的意思。
林晓不是那种要依靠男人过日子才能活的女人,只是到了异世两人相处久了,这冷不丁的分开多少有几分不习惯。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致远,他挺缠人的,你这一下走了我怕孩子难受。”林晓在这个徒弟身上没少下功夫,她不善于跟孩子相处,完全是拿出对朋友的心态跟小家伙玩的,难免担心他。
“他可是男孩子,会好的。”徐朗笑笑,并不在意。他就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可不是惯着过来的。
林晓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布包,“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我给换成了十两一张的银票,穷家富路的,你都带着。”这差不多是他们手里现金的一半。
徐朗并没有客气,想了想道:“我听方总镖头的意思,似乎我们这趟走镖要跟一些商队一起走,我就想着,要不干脆进些货,我也带着两车东西去京城。”这样回来再从京城运些东西,肯定能赚不少银子。
“少年,你这可是假公济私啊。”林晓眼睛一亮,“那还说什么,银子都在这了,你统统拿去,多进几车货物。”
徐朗说不感动是假的,几百两银子啊,这丫头也真放心。
“你就不怕我拿着银子跑喽?”徐朗问出心里的疑问。
林晓好笑的看着他,“跑就跑呗,我怕什么?”在徐朗莫名有些不甘心的目光注视下,她懒懒的道:“如果几百两银子能够看清楚一个男人的心,我也算是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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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还要添柴火吗?”
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小不点儿脸蛋黑乎乎的,撅着屁股蹲在灶坑门口使劲往里吹气,小脸儿都憋红了。
“嗯,还得烧火。”锅里正在翻炒着鸡肉,林晓顾不上烧火。
小家伙瞪着大眼睛愈发努力了,笨拙的添柴禾,结果弄得灶坑门口一簇簇的小火苗。
林晓顾不上,忙道:“徒弟啊,你是想把咱房子烧了吧。”她招呼门口的沈柔柔,“柔柔快来帮忙。”这熊孩子现在贴心倒是贴心,年纪太小了,根本不顶事儿。
沈柔柔笑眯眯的走过来,结果小不点儿看到她就赶人,“不要你帮忙,我要自己烧火。”语气凶巴巴的。“我是男子汉,要照顾师傅。”瞧他一本正经那小样儿,说不出的搞笑。
小屁孩一个,走路都跟不上,还照顾师傅呢。
林晓觉得有趣,却也担心这锅宫保鸡丁毁了,忙道:“行了行了,知道致远孝顺,不过你还小,快让你柔柔姐帮忙,回头我徒弟再照顾我。”
沈柔柔家里就一个孩子,她平日里很少去村里玩,难得家里有小孩子,真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小家伙。看他还不愿意让地方,忙道:“那我在这烧火,你看着。”又指出他的错误,“火苗到处都是,会烧到人的。”
小家伙下意识的把小胖手往身后放去,那里有一片已经烧红了。
林晓眼角的余光扫到,有点儿心疼。
这熊孩子,没事儿逞什么能?跟他那不靠谱的爹一个毛病。
明天徐朗就要走镖了,说好了今天回来。林晓准备了一上午。就是为了这顿饭。小家伙也知道爹要出远门了,说什么都要帮忙,谁劝都不听。结果就是弄得到处都是火。
这也就是林晓惯孩子,换个人都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给烧火。
“致远,师傅这还缺蒜,你快去扒头蒜来。”
小家伙大声的答应了,就跑出去找蒜了。
林晓总算是松了口气。感叹道:“我徒弟这冷不丁的太懂事儿了我还有点儿接受不了。”还记得刚见面那会儿小家伙的抵触。那会儿没事儿逗逗熊孩子也挺有趣的。
忙忙活活的做了一桌子菜,到了中午徐朗回来的时候,还叫了老彭和郎书志。
郎书志的媳妇前几年难产走了。连带着那孩子也没保护,如今家里就他一个人。倒是老彭家里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小媳妇,林晓带着沈柔柔特意把彭王氏接来一起吃饭。
三个男人在徐朗那屋吃饭喝酒,小不点儿死活不离开爹。也跟着在那屋。
沈家这边就几个女人,倒也自在。
饭桌上沈康氏跟彭王氏闲聊。奇怪道:“不是徐朗跟着去走镖吗,咋你家那口子和郎家兄弟也跟着去啊?”没听说的事儿,还是今儿徐朗带两人回来才知道的。
“他们男人的事儿,我也不大清楚。”彭王氏羞涩的笑笑。一副不想多说的架势。她是个聪明女人,又读书识字,跟村里人向来联系不多。
沈康氏也是个心思重的。闻言也就没再问。
林晓自然不会多嘴,免得村里那帮人再议论来议论去的。也是够烦心的。
今儿饭菜格外丰富,几个女人吃的也好,正吃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动静。
“婶子家这是做啥好吃的了,我离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了。”沈丹丹穿着一身八成新的碎花襦裙,进门眼睛就寻摸一圈,落在林晓和彭王氏脸上,眸子里有深深的敌意。
这两个人坐在那,各有千秋,一看就不似庄户人家那些女孩子红彤彤的脸庞,一个塞一个的白净漂亮,惹得她一肚子火气。
要说这黑熊岭还有谁是她沈丹丹比不过的,也就眼前这两个女人了。彭王氏还好,到底是嫁过人的,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沈丹丹特别瞧不起她。
好好一个女人,长得也不赖,听说还读书识字的,竟然嫁给一个大她十几岁的泥腿子,脑子肯定有病。
倒是林晓,比她还小两岁,瞧瞧那脸蛋,那小腰,那屁股……哼,果然是小丫头,胸部平平的,比自己还不如。
懒得搭理这两个女人,沈丹丹一屁股坐在炕上,“这正好我还没吃饭呢,赶的可巧了。”她一把夺过沈柔柔手里的碗筷,“你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堂姐来了也不说挪个地方,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沈柔柔抿着嘴,想反驳,被娘目光一看,下意识的垂头。“我去拿碗筷。”长幼有序,娘教过她的。
林晓不喜欢沈丹丹,刚要发作,迎上沈奶奶哀求一样的目光,叹了口气。“嫂子,你多吃点儿。”给彭王氏夹了两块肉,林晓斜楞沈丹丹一眼。这么贪吃的姑娘整日里把嫁人挂在嘴上,也是够了。
沈丹丹乐呵呵的吃饭,大口的夹肉吃。这肥猪肉可真香啊,有多久没吃到了?
她吃的畅快,就忍不住刺人。
“婶子不是我说,你们家这伙食也太好了,整日里大鱼大肉的,也不寻思惦记惦记你侄女。”筷子夹花生米每次也就夹一颗,沈丹丹吃的着急,端起盘子就往碗里倒,哗啦一下,半盘子进去了。她笑眯眯的往嘴里扒,这炒熟的花生米真香啊。
沈康氏想解释,可一想到沈丹丹那张嘴,也就没吭声。
这让沈丹丹愈发的变本加厉。
桌上一大盘红烧肉,颤颤巍巍的看着就有食欲。沈丹丹嚼的满嘴流油,还不忘嘟囔道:“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这肉炖点菜多香,干这么吃谁家吃得起。”她眼珠一转,猛的端起那盘肉,“婶子,这肉不是这么吃的,浪费。回头我拿家去炖点儿豆角啥的,能吃三四天呢。”好东西当然要拿回去慢慢吃了。
林晓鼻子都快气歪了,还能不能愉快的吃饭了?
“放下!”斜楞沈丹丹一眼,林晓嗤笑,“怎么的,跑人家吃饭还带拿的啊?”早就熟悉了沈家人臭不要脸的路数,林晓根本就不给沈丹丹狡辩的机会,当即冷笑……(未完待续)
127搅局
交锋几次,林晓早就摸透了沈家人的脾气。
不就仗着这里是沈家都是亲戚吗,那我偏就不给你这个机会。
“这饭菜都是我买的,是我们家徐朗要出门,特意请大家伙吃饭。”可不是你们沈家的东西,想吃靠边站,“赶紧给我放下。”没赶你走都是姑奶奶我客气了,还能无耻点儿不?
事实证明,你千万不要低估任何一个沈家人无耻的程度。
沈丹丹冷冷的看着林晓,突然笑了。
“原来是你家请客啊。”她嘴里还有饭,一张嘴满嘴都是油,看的人一阵子反胃。沈丹丹突然做了一个动作,林晓都要崩溃了。
呸!
吐出嘴里的肉,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那盘子红烧肉上,沈丹丹咧着嘴笑,“早知道是你的我就不吃了。”看着众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她笑的愈发畅快了,“婶子,不是我说,你们家是穷,那也不能老像是要饭的是把。”真舍不得那盘肉啊,不过看到他们吃不下饭,也挺高兴的。
彭王氏还是第一次见到沈丹丹这样的,她知道村里人都没啥文化普遍粗俗,可今儿看了……嗯,自家男人就是不洗脚上炕显得也挺可爱的。
沈家老太太一脸紧张,“林晓啊,我把这块倒了,剩下的还能吃。”见识过这丫头的战斗力,老太太很怕两人再打起来。
林晓却一反常态的笑了,“婶子,瞧您说的。”她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似的,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丹丹也是的。你是柔柔的堂姐,也不是外人,我哪能还不让你吃饭呢。”她端起那盘肉,“既然你喜欢,就拿回去吃吧。”
众人都是一愣,彭王氏不解的看着林晓。
以德报怨?
早知道林家姑娘是识文断字的,今儿看来。这情操果然比自己高尚啊。要是换成自己。不骂人就不错了。
沈家婆媳也愣了,熟悉林晓的他们糊涂了。
今儿林晓这是闹哪一出啊?
只有沈柔柔,看向林晓的眸子放光。她坚定的相信,晓晓姐不会让沈丹丹好过的。
沈丹丹犹豫一下,实在拗不过心里对那肉的眼馋,就道:“既然你给我。那我就收下好了。”
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吃了?那她可想错了,谁能嫌弃自己埋汰呢?
沈丹丹屁股一动。就还要坐回去继续吃。这肉她还是拿回去慢慢吃吧。
林晓怎么可能让她再上桌,当即淡淡道:“那你就早点儿回去吧,不送了。”她拍拍沈丹丹的肩膀,“今儿家里有客人。以后没事儿过来玩啊。”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绽放,晃的沈丹丹有些愣神。
直到走出沈家,沈丹丹还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惜就是说不上来。
膈应人的走了,林晓笑眯眯的招呼大家伙吃饭。“都别愣着了。快吃快吃。”臭丫头,还想欺负我,等着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大餐吧。
因为沈丹丹这么一闹腾,哪怕林晓努力活跃气氛,众人也都提不起兴致了。匆忙吃完饭就散了。
林晓憋着一股气,像是要找谁干一架似的。
倒是隔壁,徐朗热情的招待郎书志和老彭。“两位大哥,这趟活计徐朗就拜托给二位了。”他这几天也没闲着,在鱼粮县城进了一批紫貂皮,准备送到京城去卖。
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人参不好采摘,鹿茸因为还没有多少人人工养殖也很少,短时间内他也只能收集一些紫貂皮了。
像是有徐朗这样想法的人不少,镖局的方总镖头也带了一批货,还说好了到时候帮徐朗联系一些买家。
徐朗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想来想去就找到了狩猎队的人,没曾想老彭和郎书志还真答应了。
“徐兄弟客气啥,你出的银子实在,又是包了食宿,我们哥俩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走一趟刨除食宿给五两银子,这样的价格可不低了。毕竟他们不是走镖的,还没有徐朗他们那么危险。再者成群结队的人一起上路,路上也安全一些。
这世道就是这样,进山打猎也有危险,想要赚钱就别前怕狼后怕虎的。就算是在村里你甘心受穷不做事,那还有土匪来抢劫遇难的危险呢。
饭菜实在,酒是刘家烧锅的好酒,两人自然高兴。
老彭喝的有点儿高了,感慨道:“要不是头儿媳妇要生孩子了,怕是这趟好事儿还轮不到我。”
徐朗摆摆手,“没有的事儿,李大哥要是想,去镖局走镖人家比这赚得多。”何必跟他这小打小闹的。
郎书志不赞成道:“镖局走镖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跟这可不一样。”他摇摇头,镖局押送的都是贵重东西,太危险了。
几人喝的都有点儿高,小不点儿吃饱了,小家伙也不吵不闹的,就依偎在徐朗身边,小小的一团格外惹人怜爱。
老彭和郎书志都没有孩子,这在他们这个年纪都不正常。郎书志是一直没娶,老彭快四十才娶了如今的媳妇,刚成亲两年也没孩子。看到小不点儿两人就不禁打趣徐朗,“徐家兄弟年纪不大,这成亲可够早的。”
徐朗喝的有点儿晕,摆摆手道:“我还没成亲呢。”
没成亲就有儿子?
老彭和郎书志对视一眼,“那这孩子?”
“我是爹的儿子。”小家伙突然尖叫一声,死死的拽着徐朗的衣角,“爹,我不是野|种……”不知不觉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徐朗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别哭别哭,你是爹的儿子,没人说你,致远不哭了。”徐朗暗自警醒,他们是外来的,既然孩子有阴影那就更不能多提孩子的身世了。他抱歉道:“我虽然没成亲,这孩子也是我亲生的,他就是我徐朗的长子。”这样也好,免得以后有心人说闲话。
小家伙还不知道长子意味着什么,委屈的趴在爹的怀里,抽抽噎噎的。“爹,我不要你走。”
“乖,爹很快就回来的。”
酒喝得差不多了,看到这场面,老彭和郎书志忙告辞。正好彭王氏和林晓过来送醒酒汤,又聊了几句大家才散。
就在这时候,沈家院门被人踹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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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恶有恶报
林晓正抱着徒弟哄着呢,沈志野的突然闯入让她眉头挑了挑。
“徒弟快别哭了,来坏人了。”
彭王氏嘴角抽了抽。
这哄孩子的方式,也是够别致了。
小不点儿一听坏人来了,立马止住了哭声。狠狠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配合着瞪的溜圆。
徐朗都被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弄乐了。
“怎么,这就不哭了?”自己之前可是怎么哄都不好使的。
小家伙的声音糯糯的,还带着哭腔,“师傅说了,不能让敌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噗嗤。
这下满院子的人都乐了。
沈志野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看到这一院子的人也愣了。
沈康氏一看是沈志野来了,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是她怕事儿,而是对于这个大伯子的龌龊心思知道几分,怕沾一身骚。
沈家老太太迎上去,“志野你这风风火火的是有啥事儿咋地?”
沈志野本来是找茬来要银子的,看到这满院子的人就犹豫了一下,“婶子啊,刚才我们家丹丹是在你们家吃饭了吧。”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要钱。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是在这吃的,还端了我们家一盘子肉呢。”沈柔柔倔强的看着他,“大伯也没吃饭咋地?”
沈志野懒得理会一个小孩子的冷嘲热讽,他的主要目的是要钱。
“你们承认我家丹丹是在这吃饭中毒的就行。”很高兴的看到一群惊骇的脸,沈志野眼睛一亮,要钱有门啊!
“都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们家丹丹在你们家吃完饭就中毒了。现在满身的红疹子,脸都毁了。”沈志野突然大声嚎哭,“可怜我们家丹丹啊,才十五岁啊,正是说亲的年纪,一脸的红疹子,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唱念做打一系列。沈志野做的那叫一个熟练。
末了大声道:“你们给我拿银子。赶紧的。”
徐朗在沈志野说起了一身红疹子的时候就无语的看了林晓一眼,他肯定,这丫头铁定是故意的。
真能惹事儿啊。
自己这还没走呢。
迎上徐朗了然的目光。林晓得意的挑挑眉。
哼,让你们占便宜没够,早就该给你们点儿教训了。
“志野啊,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丹丹是在我们家吃饭不假,可我们大家伙都吃饭了。也没事儿,咋就你家丹丹有事儿呢。”沈家老太太下意识的以为沈志野又来骗钱,当即道:“既然丹丹起了红疹子,你还不带她去瞧瞧。”
三天两头来闹一场。再软弱的心肠也被墨迹够了。
能让沈家老太太这种没原则的人都说出这种话,可见沈志野父女平日里做的有多过分。
沈志野一听不干了。
他是来要银子的,什么都没捞到就走。那怎么可能。
“婶子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家丹丹是在你们家出事儿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给我们家丹丹下毒……”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反正死活就是赖上了。
院子里众人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一个人在那耍戏,林晓感叹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沈家婆媳劝了几句,根本不顶用。
也是,如果讲道理有用,这么些年沈志野父女也就不会变本加厉了。
林晓看不下去了,毕竟是她惹出来的事儿,没道理让沈家人顶缸。
结果还不等她说话,老彭跳出去指着沈志野的鼻子骂:“妈了个巴子的,你是猪油吃多了糊了心怎么的?大家伙都在这吃饭的,谁都没事儿,咋就你们家孩子有病了……别跟我说那下毒的没用话,妈了个巴子的,咋没毒死你这王八犊子呢,赶紧给我滚犊子,黑熊岭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窝囊废,整天靠着不要脸混饭吃,你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好意思……”
老彭喝了酒,脸红脖子粗的,那是越骂越起劲。
沈志野先前还想顶两句,后来看老彭一副怒不可解要动手的架势,立马熊了。
这可是狩猎队的狠人,那大胳膊抡起了能把土墙砸个坑,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不犯傻呢。
满脸的吐沫星子,沈志野愣是没敢擦一下,就像个孙子似的在那挨骂。等老彭骂够了歇气的时候,他还腆着脸问人家,“老彭大哥,你还骂不?”
咋地?
还想找茬啊?
老彭一听还以为他想打架,当即怒了。
“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想咋的?”老彭眼睛一瞪,大有一副“你敢说个不字我就揍死你小子”的狂野。
彭王氏暗自往人群里退了两步,这丢人的玩意肯定不是她温柔体贴的男人。
这么丢人,回家可得好好教训教训。
彭王氏默默想着:回家是罚他跪墙角呢,还是罚他写大字呢……哦,对了,最近肚子不舒坦,就罚他不许上炕好了。可是……一想到这死鬼明儿就出门了,小媳妇这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
算了算了,自家男人粗鲁是粗鲁了点儿,可这人难得的正义、憨厚,还疼媳妇,这样的好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女人不是诗人就是疯子。因为爱他,所以哪怕他吃饭抠脚丫子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可爱。
老彭不知道,就这么骂人的功夫他就差点儿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兀自不解气,狠狠踹了一脚沈志野。
“挺大个男人,别没事儿跑这丢人现眼,赶紧给我滚犊子。”
沈志野疼的龇牙咧嘴的,也不敢反抗。
在地上骨碌两下速度的爬起来,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老彭大哥,那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沈家婆媳,沈志野愤愤的想着:就不信你们总在这待着,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边老彭可是个面粗心思的,嚷嚷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还为了这事儿跑这唧唧歪歪的,别怪我不客气啊。”扬了扬拳头,吓得沈志野一缩脖子,跑了。
多管闲事儿,却也点到即止,老彭显然是聪明人。
林晓再次感慨: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恩,看来自己还是太善良了。(未完待续)
129报应不爽
一场闹剧就这么散了。
众人不得不感慨:拳头大果然是硬道理!
彭王氏走到自家男人身边,伸小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扭了一把,“看回家怎么收拾你。”压低了声音说完,很高兴的在他脸上看到一脸懊悔。
彭王氏笑了。
“当家的,喝了这么多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徐家兄弟和林家妹子了,先回了。”她扶着老彭,柔柔弱弱的模样还真带着几分贤妻良母的温婉。
郎书志感叹道:“娶妻就该像是嫂子这样。”
老彭立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媳妇你是别想了。”也就你们看着好,回了家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呢。
老彭这个后悔啊,没事儿管人家闲事儿干嘛,果然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郎书志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是狩猎队的人,多少知道老彭和他媳妇那点儿事儿,却也羡慕他们感情好。
“别胡说,让兄弟们笑话。”老彭媳妇嗔怪一声,就告辞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徐朗客气的把人送走,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林晓眼尖看到沈柔柔跑出去了,也没多想。
沈家婆媳唉声叹气的回屋了,徐朗看了林晓一眼,也回屋了。
林晓:“……”
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哼哼,感给我摆脸色,徐朗你找错人了。
林晓哼了一声,大步往屋走,桌子都懒得收拾。
徐朗那边喝的有点儿高。平日里都是他自己干活,没有多想,就准备收拾完东西躺下歇会儿。
小不点儿乖巧的帮忙捡碗筷,突然道:“爹,我师傅生气了。”刚才关门的时候他看到师傅冲爹挥舞拳头了。
徐朗一愣,“她生什么气?”给人下药,她还好意思生气?
小家伙神神秘秘道:“爹你小心点儿吧。师傅生气会打人的。”一想到爹上次被打的手肿吃不了饭。熊孩子小大人事儿叹气道;“爹你都要出门了,可别总是这么不省心。”
徐朗:“……”
这是我儿子吧?
是我儿子吧?
是吧!
“儿子,你总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你觉得好吗?”无语的看了看儿子。小手小脚的还帮忙干活,的确挺贴心的。“你坐着,爹来干活。”至于那丫头……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的眼神?
不得不说,徐朗这智商还是挺高的。
可他就闹不懂了。明明是那丫头的错,自己什么都没说。就看了她一眼,至于吗?
越想越郁闷,徐朗也较劲,干脆谁也不理谁。
喝的晕晕乎乎的。收拾完徐朗发现儿子的小手通红一块,知道是不小心被火燎了一下,忙找出药膏给他抹。“你这孩子,不知道疼吗。怎么没说。”这孩子,有时候乖巧的让人心疼。
“我是男子汉,不疼。”小家伙信誓旦旦的,更让徐朗窝心。“男子汉伤了手也要涂药的。”他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瓜,“爹要出远门了,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要好好的照顾你那不靠谱的师傅,别给你师傅添麻烦。”她有时候比你还不懂事儿呢。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爹我一定照顾好师傅。”瞧他小大人似的答应,徐朗呵呵的笑。“我儿子就是懂事儿。”不像那丫头没事儿就欺负人。
父子两个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两人都累了,徐朗就抱着儿子睡午觉。完全忘了那边还有一个火药桶需要哄。
林晓那边左等右等没等到徐朗,气的砸了一下炕,不期然的又冒出一股烟儿来。
这破土炕破席子可真不能用,回头自己盖了大房子一定想法弄个好的炕布之类的。
这么一想,思路又跑偏了,林晓就忘了跟徐朗的不痛快。
想着明儿徐朗就要出门,林晓就把之前给他收拾的包袱又打开重新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还真像是个守着丈夫出门的小媳妇。
沈柔柔从外面跑回来,小脸红扑扑的,直奔林晓的房间。
“晓晓姐。”小丫头脸上带着一股子难掩的喜气,整个人都活泛了。
林晓笑着拉她进屋,“瞧这跑的一头汗,是有什么喜事儿啊?”递给她一碗凉凉的山梨水,小丫头咕噜咕噜喝下去,脸上笑容更深了。
“我去看沈丹丹了,她真起了一脸的红疹子。”沈柔柔兴奋的比划着,“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她还想藏起来不让我看,可我偏看到了。”想到那些被沈丹丹欺负的日子,小丫头握拳,“活该。”
当一个人被欺压的太久了无力反抗的时候,哪怕那个人倒霉不是因为自己,依然会暗自高兴。
“当然是活该喽。”林晓理解沈柔柔的心思,跟她一起幸灾乐祸,笑够了才话锋一转。“不过柔柔,她沈丹丹不是好人,我们也不要老活在她的阴影下。”
林晓伸出手,阳光下她十指透着玉一般的光泽,她指着炕上的阴影给沈柔柔看,“看这里,如果你一味的只想着她,那么你的世界只有她身下阴影这么一小块。”林晓挪开手,“走出这片阴影,你就会发现世界很大很美好。而她沈丹丹,不过是你人生路上的一块小石头,连绊脚石都算不上,绕过去或者踩过去,亦或是干脆踢开,你的人生可不仅于此。”
沈柔柔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晓晓姐,你是要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吗?”以往娘也是这么教她的。
林晓摇摇头,“坏人欺负我们,自然要欺负回去。”她笑眯眯的揽住小丫头,贼兮兮的笑,“可是啊,我们不能因为坏人受了欺负就觉得够了。”
沈柔柔愈发不解,“那是要痛打落水狗?”难得小丫头识字后懂得也多了。
“那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啊,不能因为她沈丹丹一个影响了我们……”解释了一大堆,总算让沈柔柔明白了沈丹丹并没有那么重要,林晓拿出纸笔,“喏,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她沈丹丹算什么,仗着长的大而已,难不成她还认字?”
沈柔柔重重的点头,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我有晓晓姐,她沈丹丹可没有。
林晓满意的看着小丫头一笔一划的写字,特别有成就感。得意的算计着:一般那药效是三到七天,之前她不小心多撒了一些,希望沈丹丹能挺过去才好,咯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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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别乱招惹什么人,多忍耐一点儿,退一步海阔天空;别舍不得花银子,那银子是赚来的不是省出来的……你这么笨,少跟陌生人说话,免得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遇到事儿别瞎帮忙,没准就是骗子;多跟镖局的老人学学,在外面别喝酒,晚上睡觉别睡的太死……”
秋风飒爽,漫天的黄叶飘舞,徐朗骑在马上看着渐渐远去的鱼粮县城,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想到那丫头临走前絮絮叨叨的,明明不舍却强装着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就一阵温暖。
再想想昨儿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儿子今儿却坚强的跟自己说:“爹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傅的。”又觉得心痛。
唉,家里这一大一小,自己刚离开就舍不得了。
他想到林晓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说的话,“徐朗你要是敢在外面招惹什么桃花债,小心我送你进宫陪王伴驾。”就一阵好笑。
这才是那丫头的性格。
镖局这一次上路一共是二十人,除了十五个镖师外,其余五个人都是赶车的。
表面上镖局这一次护送的是一批药材,可徐朗他们这些签订了契约的正式镖师都知道,他们这一次运送的实际上是一箱子珠宝,确切的说是一箱子东珠。
幽州府盛产的东珠,一直是权贵们所喜爱的贵重珠宝。
方总镖头说了,这一趟镖不好走,匪患严重。听说朝廷最近在大力度剿匪,希望这一路能安全些吧。
徐朗骑着马在队伍里转了一圈,警惕的打量周围。
方总镖头打马过来。看到他一脸警惕就笑着道:“别这么绷着,这一路上还长着呢。”要是都像徐朗这样,几天人就受不住了。
徐朗尴尬的笑笑,第一次走镖,紧张是难免的。
“这刚出鱼粮县城的地界,咱们兴盛镖局在幽州府还是有几分名气的,放心吧。至少眼下不会有危险。”看徐朗这个年轻人不像是一般年轻人满身的傲气。难得的是这人有本事还虚心,方总镖头就起了栽培的心思。
徐朗三十几岁的人了,自然没有年轻人的毛躁;加之人生突逢大变。他骨子里那份沉稳就是积年老人都未必比得上。相差了几千年,他脑子里的东西更是这个时代人比不上的。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方面还欠缺。
所以徐朗很努力的去学、去看,努力让自己尽快适应这里。
他不是救世主。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既然无法改变这个时代,那只有让自己尽快适应。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徐朗在面对的时候无疑没有迟疑。
努力活着,让林晓和儿子跟自己一起快乐的活着,好好的活着,这就是徐朗的目标。
休息的时候徐朗喜欢望着远处发呆。一个镖行的兄弟打趣他。
“徐家兄弟,是不是想家里那个千娇百媚的表妹了。”林晓跟着去过两次镖行,大家伙都惊为天人。不发飙的林晓温和知礼更让人佩服她的涵养。就愈发羡慕嫉妒起徐朗了。瞧瞧人家,小小年纪儿子有了。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这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
徐朗但笑不语,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就是这样,有些腼腆的大男孩。
远处一骑马绝尘而来,离得老远,那马的前蹄突然打了个弯,徐朗看的分明,有两人从马上栽落,正好落到徐朗不远处。其中一人已经昏迷,另外一个努力爬过去,结果刚爬了两步也晕死过去。再看那匹马竟然力竭而死。
镖行的老镖师们下意识的摸上腰间的佩刀,一脸警惕的守在镖车周围。
徐朗毕竟是第一次走镖,他是大夫,下意识的就要去看那伤者。被身边的一个镖师一把抓住了,“别冲动,小心点儿。”有时候打劫镖车的人也会伪装成伤者,这种事儿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就在这几个镖师一脸警惕的时候,方总镖头更是冲远处放哨的人打出手势,发现周围并没有可疑人物后兀自不放心,派出两人去前方打探。
徐朗也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前方就是一处河滩,周围都是低矮的小山,大路开阔,并不适合埋伏。
之前昏迷的那人躺在地上突然浑身抽搐,那人浓眉高鼻、五官深邃,即使闭着眼睛似乎也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徐朗直觉这人不是简单人物,只看他脸色憋得难看。徐朗一眼认出这人是在打摆子,当即顾不得什么,“我去瞧瞧,你们别动。”就算是真有什么他一个人也不会耽误整个镖行,问题是那人他要是不救可能就丢了性命。
“徐家兄弟,小心。”镖行的人大声提醒,紧张的盯着他。
方总镖头暗自点头,示意大家伙别太紧张。凭他多年的经验也觉得这不像是个局,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徐朗走近查看了一下两人的症状,后来晕倒那个只是力竭,还好。那个始终昏迷的状况就不大好了,似乎病了许久。
方总镖头艺高人胆大的走过来,看到徐朗拿出针给那人扎,惊讶道:“你还会这个?”
“粗通一些。”徐朗不想多说,“这两人都是真的有伤在身。”应该不是做局,不然这也太下功夫了。打摆子那个病的很重,随时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听徐朗这么一说,方总镖头又亲自查看了一下,发现之前力竭那人身上有伤,翻了翻他的手掌,微微蹙眉。
竟然都是练家子,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力竭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唤道:“大哥……咳咳……”
“来兄弟,先喝点儿水。”走镖局的向来与人为善,方总镖头拿出水囊给他一小口,“你这身子虚,别急。”那人显然也是知道的,闻言小口小口的喝着,看徐朗正在救治大哥,忙道:“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打摆子,暂时控制住了,得赶紧赶到城镇抓药治疗才行。”
“这么说我大哥还有救?”得到肯定的答复,那人挣扎着爬起来叩头道:“恩人,我二嘎子无以为报,但凡恩人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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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朝廷要剿匪了
一大早的,黑熊岭的人就被铜锣声吵醒了。
里正何文年的声音响起,“今儿午时都到打谷场集合,带好粮食、银子,衙门派人来收税了……”每走一段喊一嗓子,渐渐的小小的山村就热闹起来。
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着交税的事儿。
沈家婆媳愁眉苦脸的在厨房唉声叹气.
林晓睡得正香,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抓住被子就捂住头,一副“我什么都听不到”的自欺欺人架势。
被子拱起一个弧度,随即一个小脑瓜拱出来。白嫩的小手揉揉半睁半闭的眼睛,随即睁开,漂亮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迷茫。
小家伙一系列动作可爱极了,可惜那个当师傅的不靠谱,兀自呼呼大睡。
小不点儿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伸手去推身边的人。
“师傅师傅,里正说要收税了。”
林晓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翻身继续睡,还顺手把恼人的小手抓住,随即小家伙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被师傅抱着,小家伙愣了一下,随即好奇的低头,揉揉身下软软的存在,又揉揉自己的。
小不点儿:“……”
好奇怪,不一样。
小家伙继续揉。
林晓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胸口冰凉,陡然一惊。
“师傅,你这里长个包。”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有一双魔爪伸入衣襟,林晓尖叫一声,这个清晨彻底清醒了。
“徐致远!”
愤怒的吼声传出老远,以至于沈家的邻居都听到了这河东狮吼。
一大早居然被个熊孩子吃豆腐。林晓爬起来,愤怒的盯着明显还一脸委屈的熊孩子。
“你,你……你干什么?”林晓都要崩溃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每天醒来熊孩子不是睡在自己被窝里,都是爬到她被窝的?
还有还有,这衣襟也被扯开了。还有刚发育的小馒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敢吃老娘豆腐。你熊孩子惨了。
小不点儿迷迷糊糊的被师傅甩在一边,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呢。眼见师傅一副母老虎的架势,怯怯的道:“师傅。我是不是做错了事儿?”
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啊?
林晓气得鼻息咻咻,一副想发狂又不好意思对孩子下手的模样,为难死了。
小不点儿孤苦伶仃的在外漂泊数月,差点儿病死在乞丐窝里。这看人脸色的本事还是学了几分的。
小心翼翼的瞅着师傅的脸色,小家伙抓起鸡毛掸子递给师傅。瘪着小嘴伸出小胖手,“师傅生气就打我吧,别气坏了身子。”一想到要挨打,小家伙泫然欲泣。师傅当初把爹的手都打肿了。自己不会也被打肿吧?
林晓一看他那乖巧的小模样,气倒消了一大半。
“你还知道自己有错啊。”随手把鸡毛掸子扔到一边,林晓揉搓着他的小胖脸。“以后不许乱摸,你个臭小子。女人也是你能乱摸的吗?”熊孩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小家伙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一看师傅不生气了,就瞪大了眼睛问,“师傅,那我爹咋摸你?”
林晓:“……”
草泥马奔腾而过,大有发疯的架势。
“男人只能摸自己媳妇,别的女人摸了那就是耍流氓。”眼见熊孩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架势,林晓不想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都怪你,把我吵醒了。”气呼呼的揉乱小家伙的头发,林晓长叹一声。
小家伙觑着她,“师傅,是不是我做的不好,你生气了?”
乖巧贴心的徒弟,总是让人很难生起气的。
“你个熊孩子,懒得跟你生气了。”又捏捏小徒弟,“嗯,养的白白胖胖的手感也好,以后多吃点儿。”
小家伙苦着一张脸,“师傅,爹说我太重了都要抱不动了。”
“那是他力气小。”
“才不是,爹很厉害的。”凡是涉及到自家爹的问题,熊孩子完全一副袒护的状态。
“我说是就是,你爹就是力气小。”
“我爹能杀野猪,很厉害的……”
一大早房间里一大一小又开始拌嘴了,温馨似乎就那么一瞬间。
林晓牵着小不点儿出门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
没事儿吵吵小架,有助于治疗坏脾气的低血压。
眼见所有人家都起来了,林晓咕哝一句,“不就是交税吗,一大早嚷嚷什么啊。”这离中午还早着呢。
沈家在村里的中心位置,门外的大柳树下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伙也没心情做饭了,都凑在一起讨论交税的事儿。
“我们家今年粮食减产了三成,这还要交那么多的税,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你们家还是好的,我们家洼地多,前次那场暴雨,粮食足足减产了五成……可怜见的,我们家现在就吃两顿饭了,过些日子就吃一顿,不然这粮食是吃不到明年秋天的。”
“我们家最惨,那八亩地挨着河,足足减产了七成,现在吃饭都是混着野菜的。”
林晓拽着徒弟静静听着,再次感叹这时代的农民不好生活。温饱尚且不能解决,也别怪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李大唉声叹气的走过来,有人忙道:“李大,你们家日子好过啊,你前些日子那鹿就卖了几十两银子,这点儿税对你们家不算事儿吧。”李大是村里狩猎队的头目,家里日子可是村里数的上的。
李大闻言苦笑一声,“我刚得了信儿,今年朝廷剿匪,要多收一个剿匪的税,叫个啥明目我也没记住,反正就是摊到田地里,每亩地都要多收九厘,我们家有二十亩地,这一算下来,唉。”李大唉声叹气的走了,末了感叹道:“这日子啊,是越来越难过了。”
朝廷剿匪要从老百姓身上出钱?
普通的庄户人家不懂得朝廷剿匪和民生的关系,一听说朝廷又要加税,这无异于雪上加霜,顿时满村哗然。
一个老太太当即嚎哭起来,“这又要加税,日子可怎么活呦?”
“剿匪?”
林晓喃喃,若有所思的看向南方。
哈,朝廷终于剿匪了,顾大雷,你个混蛋,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未完待续)
132顾大雷来了
要说顾大雷现在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朝廷剿匪,好不容易受伤从山寨逃出来,结果还病了。要不是遇到医术了得的徐朗,可能真就挂了。
躺在客栈的大通铺里,顾大雷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嘎子端着药进来,“大哥,这药徐家兄弟嘱咐要趁热喝。”
几天下来,顾大雷的病已经好多了,就是浑身还没有力气。这也正常,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他这病还差点儿丢了性命。
顾大雷不是个矫情的人,当即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
二嘎子看到大哥已经能坐起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当即喜道:“徐家兄弟这药还真管用,没曾想大哥好的这么快。”
顾大雷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当即点点头,“那个小镖师不一般。”之前他都处在昏迷中,被镖局的人救了拉到这城镇山,听说他们是去京都的,吓得二嘎子忙停下。不过徐朗也是个善良的,走之前不但给他们抓了药,还付了十天的客栈钱,哪怕只是大通铺的价钱,素昧平生已经很好了。
“大哥,你这病需要静养,如今咱们手上有二十两银子,不如换个好点儿的房间吧。”二嘎子闻着周围那说不出是什么的味儿,微微蹙眉。哪怕是在山寨里,他是大哥身边得力的人,也从未住过这样差的,更遑论自家大哥了。
顾大雷眯着眼靠在墙上,一双鹰眸顾盼之间有雷霆之威。
“不必了,外面风紧,就在这里养着吧。”还安全。
因为是白天,大通铺这里没什么人。二嘎子就道:“大哥,我已经在附近画了联络暗号,要是有咱们的兄弟看到,会找来的。”
提到这事儿气氛有些压抑。
顾大雷闭上眼睛,想着山寨被攻破时兄弟们的鲜血、残肢,猛然睁开眼睛,眸子里迸发一缕杀机。
“朝廷。欺人太甚!”
二嘎子吓得不敢吭声。抿着唇站在炕边。
顾大雷压下怒火,淡淡道:“注意点儿,兄弟们有过来的就留下。既然京都那边咱们待不下去了。干脆就在辽东府立足。”他要重建山头,大齐王朝别想太好过了。就凭他大齐王朝刚刚传了三代,还竟是一帮内讧的货,也想让这江山安稳?做梦!
二嘎子一听这话有些犹豫。“大哥,如今朝廷铁了心剿匪。我们是不是,避一避锋芒?”
要知道,可不光他们一个山寨被剿,听说沧州府那边几个大势力都被朝廷连根拔起了。他们现在山头没了,兄弟们也散了,再想要像以前一样过自在日子只怕是难了。
二嘎子想起当初山寨下村子里那个俏寡|妇。又是一阵舍不得。
也不知道那俏寡|妇会不会受到牵连,通匪的罪名也不小。自己时常去她那里,村里人可都是知道的……算了,自己都朝不保夕,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避锋芒?”顾大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你当朝廷有多大本事能剿灭这大齐王朝境内所有的土匪?”自古以来还没听说哪朝哪代没有土匪的呢。不是他顾大雷瞧不起这大齐王朝,人家兴盛的王朝都不敢说肃清匪患。就凭他一个风雨飘摇的大齐王朝,简直是做梦。
北边、南边、西边都不安稳,也就靠海的东面暂时没有什么问题,这样一个国家,说肃清匪患简直就是做梦。
他顾大雷的山寨之所以被剿,也就是因为离着京城太近,倒霉罢了。
左右他早就想离开那了,现在正好。
顾大雷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腿,“幽州府人杰地灵,是块宝地,咱们兄弟以后就在这落户安家了。”明尘,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不管你现在如何,将来都不会逃出我顾大雷的手掌心。
二嘎子瞧着自家大哥嘴边那抹稀奇的跟千年人参似的笑容,就知道他一准又想起了明尘那丫头。
哎,女人误事儿啊!
说什么幽州府人杰地灵,全特么的骗人,还不是因为当初追明尘追到这找不到了。
想到明尘,二嘎子又是一阵头疼。
那女人手段太狠了,也不知道自家老大落到那姑娘手里,他们兄弟以后还会不会有好日子过。
“出去转转,顺便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绺子。”顾大雷缓缓起身,虽然还头晕目眩的,渐渐的也就适应了。
二嘎子知道自家大哥要强,也没拦着,只是低声道:“我也打听了,这幽州府绺子还真不少,就是都没有太大的势力,占个小山头小打小闹罢了。这两年朝廷对幽州府的政策好了,免了十年的税,渐渐的不少人回了村子,土匪也没那么多了……”
聚众掠夺民财的土匪,在东北地区又叫做“胡匪”或“胡子”,这些一伙一伙的土匪,到后来被称做“绺子”,按各股匪首所报“字号”的不同,每股绺子的名称也不一样,人们所熟悉的比如“座山雕”就是一个字号。
顾大雷本就出身幽州府,对这边相对熟悉。
二嘎子提了当地几股比较出名的绺子,突然嘿嘿一笑。
“大哥,说来也是稀奇,这幽州府的娘们都跟旁的地方不一样,有一股绺子叫凤三娘的,大当家的就是个娘们,听说那娘们长得漂亮,二十几岁还没找婆家。”他笑的意味深长,“大哥,要不,咱们去试试?”
顾大雷“哦”了一声,慑人的目光躲藏在微微眯起的眸子中。
二嘎子一看有戏,忙鼓吹道:“听说那凤三娘不但人长得漂亮,一手箭射的更是出神入化,有神箭手之称,最厉害的能够一起射出三支箭……大哥,这爷们当土匪那是正常,娘们这么厉害的我可头一次听到。这烈马还得好猎手,大哥不准备去试试?”如果因此放弃了那个明尘,那就最好了。
顾大雷哼了一声,“女人而已,有什么稀奇的。”跟明尘那丫头比,这凤三娘就是个渣渣。
他突然响起什么,随口一问,“那凤三娘的绺子在哪儿?”
“好像在鱼粮县城附近。”二嘎子突然一顿,“大哥,徐家兄弟就是鱼粮县城的。”
顾大雷眯起眼睛,“那就去鱼粮县城。”(未完待续)
ps:一浊:“嘿女主,顾大雷要来了,你惨了。”某人贼笑。
林晓蔑视道:“你确定?”
徐朗:“亲妈,林晓才是你亲生的吧,我们这些帅哥都是打酱油的,是吧是吧?”还是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吧。
小不点儿:“.......”心累!
133林晓别冲动
离着午时还老早,沈家人唉声叹气的为新增的税犯愁。
林晓领着小不点儿本来想出来透透气,结果老远就看到打谷场上排起了长长地队伍。
一个个的不都是犯愁吗,怎么交税还这么积极?
远远的看到铜锤扛着一袋子粮食往过跑,瞧他跑的直趔趄,林晓好心的帮他搭把手。
“谢谢。”擦了一把汗,铜锤难得露出个笑脸。
林晓笑眯眯的摆手,“这几天赵大哥怎么样?”徐朗走之前给赵栓子买了一堆药,如今已经能站起来拄着拐杖走了。
“好多了。”提到这事儿铜锤挺兴奋的,“爹觉得腿越来越有劲儿了,徐叔说年底就差不多能正常走路。”爹好了,家里多了劳动力,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你们家要交的税很多吗?”林晓一看铜锤这粮食口袋,就知道他把自家口粮都带来了。“你们家不就三亩地吗,要交很多税?”林晓对幽州府的税收方法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想出来看看。
“我们家爹是男丁,我还不到十四岁,交的不是特别多。”提到这事儿铜锤又上火了,“就这些,也是不够用。”听说朝廷新加税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要是有困难跟我说啊。”林晓拍拍他肩膀,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就是苛捐杂税多,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没事儿,我有办法。”铜锤看看厚礼的粮袋子暗自发愁,粮食都交上去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总不能老让林晓他们接济吧。徐叔现在也不学射箭了。他就更没有理由要人家的东西了。
林晓还不知道赵家的情境?知道他逞能就不高兴了。
“你爹那腿需要营养,你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屁孩没事儿逞什么能?”一番话刺激的铜锤脸蛋通红。
“我没逞能,年年税都交不全,里正会跟衙门的人说的。”他脸上挂不住,扛着粮食袋子嗖嗖走了。
留下林晓若有所思的。
还可以这样?
领着小不点儿慢悠悠的往里正家那边走,远远的就看到何文年跟两个捕快有说有笑的。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来村里收税的。
林晓耳朵尖。听到何文年一嘴的恭敬词儿,微微撇嘴。
不就是两个没有品级的捕快吗,至于吗?
随即想到公门的人在什么朝代都是这样的。百姓永远属于社会最底层的存在。
林晓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看不惯心里知道也就是了。
眼看着几人走近,林晓笑着打招呼。“何大叔,忙着呢。”她有心问问他们家要交多少税。一看三人都喝的满脸通红的,就闭了嘴。
就这个样子,能做好事儿?
“是林晓啊。”
何文年收起一脸的谄媚开始打官腔,“这要不是县里的大老爷来。我还不知道呢,你还在仙人庙村买了三十亩地,咋没在咱们黑熊岭买呢?咋地呀。他仙人庙的地比咱们黑熊岭的肥呀?”一直被徐朗和林晓这两个小辈压着,何文年今儿借着酒劲发飙。明显就是在找茬。
这要是放在刚来黑熊岭的林晓身上,说不得就顶回去了。不过如今徐朗不在身边,林晓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
“何大叔瞧您说的,咱们黑熊岭要是不好,我们也不会搬来。”她笑眯眯的,让人挑不出错来,“这不吗,我和徐朗想买地,正好赶上有个朋友在仙人庙村,就帮着张罗一下。再说这田地以后有机会也能买,不差这几十亩。”她说的是实话,三十亩地肯定不够,她还准备多买呢。
何文年一听却哼了一声,“你们这两个娃娃牙尖嘴利的,总是有理。”他想到几次交锋他都吃了亏,也不想跟林晓太较劲,回头让县衙的老爷们看了也丢脸。
“行了,要开始收税了,去排队吧。”他大手一挥,大有一副大家长的架势。
林晓还没来得及问自家要交税多少,哪里肯走。
“何大叔,我来就是想问问,我们家要交多少税?”
何文年眼皮一挑,“你们家要交多少税自己不知道吗?”突然心里一动。村里的税年年交上去的都不够数,没办法,村里太穷了。今年依然是这种情况,刚才为了这事儿他可没少跟县衙的老爷们磨嘴皮子,要是能让林晓他们多出一些……
这样想着,何文年马上道:“你们家的地虽然在仙人庙村,可这户头是落在咱们黑熊岭的,这税可不能少交了。”
还没等他说完,他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捕快笑着接话道:“小娘子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咱们大齐王朝的律法规定,女人成年以后交税是减半的,要是没成年就不用交税。”
他见林晓梳着马尾,也看不出来是否嫁人,瞧着面相可不大,问题是乡下人家,十二三岁嫁人的也大有人在。就试探道:“这孩子是你家的?”他上上下下把林晓打量个遍,都说这深山出俊鸟,果不其然。没曾想这鸟不拉屎的黑熊岭竟然有这么俊的姑娘,这一趟差事算是没白来。
林晓不大喜欢他那红果果的目光,却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啊,是我们家的。捕快大哥,我才十三岁,是不用交税吧?”女子十五岁行过及笄礼才算成年,就是不知道徐朗十五岁用不用交税。
“是啊,咱们陛下圣明,女子不满十五是不用交税的。”
“那男子呢?”
“呵呵,男子过了十四岁,不满十六岁,也是减半的。低于十四岁是可以不用交税的。”捕快笑着指了指小不点儿,“这孩子就不用交税。”
这样一算自家也就徐朗要交半税,还不错。
收税的标准回头去问沈家人,林晓也不准备多说,就要离开。不想那捕快却拦住她,“姑娘是这黑熊岭村的?我以前咋没见过你呢?”他往前凑凑,都要贴到林晓身上了。
扑面而来的酒味儿好悬没把林晓熏个跟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林晓一脸警惕。
尼玛,早知道这些小吏这样无耻,就不出来这一趟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林晓暗自告诫自己:林晓,你是民,人家是官,别冲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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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顾大雷到了
那小吏眼见林晓后退,愈发心痒难耐。
“好姑娘,跟哥哥说说,你是哪儿的人啊?”
啧啧,这小模样,可不像是他们幽州府的水土能养出来的。
瞧瞧那小皮肤嫩的呦,这哪里是庄户人家的姑娘啊,就是城里那些姐儿也不如她白嫩啊。
“哦,我们是后搬来的。”自古民不与官斗,林晓也不想惹麻烦。“捕快大哥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准备粮食了。”
“急什么啊。”那捕快见林晓不卑不亢的,愈发心痒。“咱们再说说这交税的事儿,哥哥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伸手就去抓林晓的小手。
“钱谷粱。”另外一个捕快眼见这事儿要往不好的方面发展,忙叫同伴。
“嘿嘿,顾大哥你别管。”钱谷粱一阵奸笑,“我跟大妹子好好唠唠嗑,收税的事儿不着急。”
姓顾的捕快闻言蹙眉,这钱谷粱好|色是出了名的,平日里在县城还多有收敛,没曾想喝了点儿酒这么没品。
“收税的事儿要紧,可别耽误了大老爷的正事儿。”顾捕快再次提醒。
钱谷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儿,回头让我姐夫在大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就是了。”他姐夫可是县太爷身边的师爷,说话顶用呢。
顾捕快蹙眉。
不过一个妹子给姜师爷当了小妾,哪来的自信管人家叫姐夫。不过都是同僚,他也不好太得罪,就给何文年使眼色。
何文年也犯愁,他可没胆子拦着县里的老爷。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那也不是他这里正敢得罪的。
“林晓啊。你没事儿就回去吧。”难得何文年好心提醒。
林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走呢,也得走的成才行啊。
尼玛,姑奶奶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了。
“你喝多了。”眸子里有冰冷一闪即逝,盯着钱谷粱的眼睛沉声道:“回去睡一觉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去睡吧。”
钱谷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晃晃悠悠的就栽倒了。
“呃。我……真是困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何文年:“……”
林晓得意的翘起嘴角。刚刚她在催眠的时候用了一点儿精神攻击,希望这位捕快大哥醒来的时候不要太难受才好。
“出公差还喝成这样,唉。也是醉了。”随口嘟囔一句,不理会那顾捕快吃了屎的表情,“走,徒弟。咱们回家。”
小不点儿贴心道:“师傅,我去排队吧。”
某无良女道:“排队做什么?”
“排队交税啊。”
“收税的都睡着了。咱们还给谁排队去啊。”揉了揉小家伙的头,“乖乖的,回家炖红烧肉吃。”
吸溜……
小家伙吸口水的声音可真够大的。
顾捕快和何文年:“……”
两人无语对视,抬着钱谷粱回了何文年家里。又让人告诉排队的人今儿先不收税了,大家伙等消息。
人群从早上就开始排队,结果就这么散了。大家伙嘴里骂骂吱吱的,说什么的都有。
林晓奇怪道:“交税着什么急啊?”正好铜锤走到她身边。吃力的扛着那袋粮食,低声道:“大家伙都想先交税,博取捕快老爷的同情,就能少交一些。”交税这事儿就没有谁家是交全的,怎么样能更少交一些,这可是一门学问。
林晓恍然,可是,“后交不也一样博取同情吗?”
“那怎么能一样,你最后交了,捕快老爷收上去的数目太少,还得让你多交,所以大家伙才都赶着来排队的。”铜锤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下次也早点儿来吧。”这徐叔不在家,女人就是不靠谱。
“喂,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林晓气的跺脚,可惜铜锤已经跑远了。
“这混小子!”林晓扬了扬拳头,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小不点儿突然不高兴的踢飞一块小石头,林晓挑挑眉。“你怎么了?”一个个的,情绪还都挺大的。
“那人不是好人,师傅你离他远点儿。”小家伙哼了一声,“爹让我看住你,不许男人接近你。”
林晓:“……”
徐朗这个混蛋,都出门了,还留个监视她的!
刚刚卖了两车货的徐朗走路飕飕生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轻快。
“彭大哥、郎大哥,走,我请你们喝酒去。”这一趟走镖有惊无险,他得了十五两银子不说,从辽东府运来的那批货物更是赚了六十两,回头再运一些京城的特产回去,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赚上一百两,果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兄弟,出门在外还是省着点儿花吧。”老彭虽然也馋酒,可一看这京都的物价,就作罢了。
郎书志也劝,“等回了家咱们可劲喝,你不拿刘家烧锅的酒招待我们都不好使。”两人说什么都不跟他下馆子,徐朗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些熟食和酒菜,三个人就在客栈里小酌了一番。
酒到酣处,徐朗笑着道:“这一趟麻烦两位哥哥了,回头还得麻烦两位,再帮我运两车货回去,银子还按之前的数目给。”
老彭和郎书志自然知道徐朗是赚钱了,却不想多占他的。
“都说好了,我们兄弟给你走这一趟给五两银子,可不能再付钱了。”老彭是个实在人。
郎书志也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可使不得。”
任徐朗怎么劝两人都不肯多收,老彭更是放了话。“徐家兄弟再这样,下次我们兄弟不跟你出来了。”显然他们是看出来徐朗以后还得做这买卖,真是赚钱那。
徐朗也不是真钱多烧得慌,只是觉得一路上大家太辛苦了,他又赚了钱,就想多给一些。
既然人家不要,他这也省下了。
“成,既然两位哥哥这么说了,兄弟也只有听命的份了。”
“这就对了吗。”两人大笑,畅快的喝酒。
与此同时,顾大雷带着二嘎子到了鱼粮县城,拦住了一位妇人,“请问,你们知道兴盛镖局怎么走吗?”顾大雷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徐朗救了他一命,他就准备去谢谢人家。徐朗没留地址,他就找上了兴盛镖局。(未完待续)
136大雷找上门
林晓解释了好久,才让小家伙明白,做娘这事儿是大人的事儿,他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安抚了小家伙,瞧他哭的双眼红肿,林晓也没狠心的让他继续学习。
“出去玩吧,不过你柔柔姐还在练字,你别乱跑,出去玩记得跟师傅打招呼,知道吗?”罗里啰嗦嘱咐了一大堆,林晓都觉得自己有化身老妈子的潜质。
小家伙却高高兴兴的答应,“知道了师傅。”虽然挨了一顿打,不过不用写大字了,小家伙还是很高兴的。
“别高兴太早,今天的五张大字回来还得写。”林晓扬扬手,“要是不乖可还是要挨打的。”
“哦,知道了。”小家伙懒洋洋的应付一声,跟之前可真是天壤之别。
林晓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他读书着实为难了一些,所以平日里教的并不多,只是培养他一个好的习惯罢了。
“天凉了,记得穿厚衣裳。”林晓觉得自己可真是够体贴的,自从当了人家师傅,真跟娘似的。
小家伙听话的换了厚衣裳,这才出去玩。他也不走远,就在大门口的树下玩。林晓远远的看他拿根小棍掘土,估计不是挖蚯蚓就是挖蚂蚁洞,也没管他。
静静的又弹了会儿琴,时候就不早了。
沈康氏过来问林晓晚饭吃什么,林晓笑着道:“随便做些就成,中午不是还剩了好多红烧肉吗,家里要是还有豆角就一起炖了吧,再买两块豆腐蘸酱吃。”
沈康氏点头答应了,林晓犹豫了一下才道:“嫂子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吱声,别为了钱财的事儿太犯愁了。”按理说沈家就十亩地。不该为了交税犯愁。毕竟如今吃的粮食啥的基本上都是林晓他们在付钱。
果然,沈康氏回道:“今年倒是没啥,有你们租房子的五两银子,交税啥的都够了,就是……这税又加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他们家今年减产的少,在村里算是好过的人家了。只是一想到这之后的日子。就开始犯难了。
林晓想到了自家的玉米,笑着道:“以后会慢慢好的。”如果玉米和水稻真能在幽州府试点种开,以幽州府这地广人稀的资源和得天独厚的黑土地。那日子真的会好起来。
“唉,日子还得过,不想那么多了。”沈康氏叹着气走了,一想到男人不在家。却要多交一个人头的税,心里更是堵得慌。
这种事儿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林晓摇摇头,继续弹琴。却总觉得像是少了点儿什么,心不静干脆不弹了。
林晓有些郁闷,却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根本做不了什么。还是安静的做一个富家翁吧。且不提她丫鬟的身份。就是一个女人,想要在这男权为主的封建时代有一番作为,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晚上果然没有收税。听村里人说那钱谷粱傍晚的时候睡醒了就嚷嚷头疼,又是吐又是折腾的。没办法,已经趁着天黑送人回了县城,县衙大概会另外派人来收税。
林晓冷笑,小小的折腾他一下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下次还这样好|色不要命,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了。
说来也奇怪,林晓对感情的事儿向来糊涂,对钱谷粱这种不怀好意的倒是感觉灵敏。
第二天,那姓顾的捕快跟另外一个人来了村里,刚吃完早饭就过来了。这次没忙着吃喝,先就开始收税。
村里人唉声叹气,可着劲的哭穷希望能少交税。有人甚至把残疾的老娘抬过来以期望捕快可怜。
不过村里就这么些人,想要少交的人多了,交上去的税可以少,但总也不会少太多,因此捕快沉着脸坐在一边对账目,里正何文年就负责劝说。
哭哭啼啼、吵吵嚷嚷的到底是轮到林晓了。
何文年把林晓要交的数目给她看,听了半天林晓也知道这收税的标准了,他们家的地还没种,又有十年免税这一说,自然是不用交税的,不过这人头税和新加收的税总是要交的。
如今粮食已经开始涨价,林晓自然没有交粮食,直接交了银子了事。她没有哭爹喊娘的要求少交,何文年看着她,林晓直接少拿了一成的银子给他,何文年稍微犹豫一下也没说什么,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
这一次没有钱谷粱那种好|色之徒,自然是顺顺利利的。
中午的时候税还没收完,何文年提了两次让捕快们先吃饭,被那个姓顾的拒绝了。这让林晓觉得衙门的人不都是那么讨厌的。
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人叫了林晓,说是去里正家帮忙做饭。
里正家多少人吃饭还需要她去做饭啊?她自己都平日里都懒得做饭,凭什么?
结果看到门外彭王氏也在,林晓强压着火气去了,临走前交代小不点儿,“别玩野了,去把那大字写了。”
小家伙眼看师傅要走,急了。“师傅你干啥去?”家里爹走了,师傅再走,可就剩他一个人了。这对于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林晓本来就气不顺,再看乖徒弟着急的样子就更舍不得了。
“走,师傅带你蹭饭去。”让她干活,没理由不给饭吃吧。
彭王氏掩着嘴低低一笑,愈发觉得这林晓与众不同。
林晓气鼓鼓的,“嫂子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彭王氏也知道她气什么,低声道:“县衙来人,都知道你我做饭好,你且忍了这一次吧。”
林晓无奈,“我做饭好是我的事儿。”凭什么还管旁人。
“里正也不容易,少交了那么多税,他也得给县衙那边有个交代。好妹子听嫂子的,别太计较。”知道林晓脾气不好,徐朗走时可是求她帮忙照看了,彭王氏还真就挺喜欢林晓这性子的,有啥说啥不矫情。
“好吧好吧,我不闹就是了。”林晓郁闷道:“那我带徒弟吃饭总行吧,也不能让我干活还饿着我们娘俩吧。”
彭王氏被她逗的不行,“行,行,怎么能不行。”这丫头可真是个活宝。
何文年家里已经买好了菜,猪肉就有十来斤,酒水更是刘家烧锅的好酒。院子里已经有几个妇人在忙活了,看到林晓他们过来众人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
小不点儿无聊,就跟林晓说先回家写大字去。结果刚到家,小家伙就看到门口有个男人牵着马……(未完待续)
137错身
“你找谁呀?”
小不点儿发现来人没见过,大声道:“你不是我们村的人。”他记性很好,村里人虽然认不全,但是见过的都有印象。
顾大雷低头看了一眼他,发现这孩子不似村里那些埋了吧汰的小屁孩,白白嫩嫩的穿的干净,顾盼之间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顿时好感大增。
“我来找人,请问这里是徐朗的家吗?”
小家伙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呀?”并没有急着回答问题。
顾大雷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这里是徐朗的家吗?”他先问的,结果这孩子反问他,是没听明白?
恩,瞧着孩子挺小的,也许不懂事儿。
“我是他的朋友,特意来找他的。”
小家伙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个遍,突然大声道:“你骗人,我爹才不认识你呢。”
师傅说过,要离陌生人远一点儿,没准就是偷孩子的。于是乎,小家伙又后退两步,却把小胸脯挺的老高,明显有些害怕,偏生一副“我不会怕你”的坚强样儿,愈发让顾大雷觉得这孩子不一般。
“原来你是徐家兄弟的儿子。”顾大雷从镖局那边打听到徐朗有个儿子,就笑了,“看来这里就是徐家兄弟的家了。你爹回来了吗?”
“咦,你怎么知道我爹不在家?”小孩子,再聪明还是小,轻易就让人骗了。
顾大雷笑,“我是在路上认识你爹的,自然知道他去了京城。”他看出来了,这孩子还挺警惕的。
果然。他这样一说小家伙就放松了,“原来你真认识我爹啊,那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顾大雷算了算,“还得二十几天吧。”
小家伙“哦”了一声,“我都想爹了。”
正好赶上沈康氏出来倒水,看到顾大雷就愣了。“你找谁?”看顾大雷长得器宇轩昂又带着一丝戾气,沈康氏有点儿害怕。忙招呼小不点儿。“进来,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小不点儿却抢着答道:“叔叔是爹的朋友,婶子。我们留他在家里吃饭吧。”
沈康氏脸都黑了,这孩子!
“徐家兄弟出门了,还没回来。”家里都是女人,她客气又疏离道:“你是找徐家兄弟有事儿啊?他出门家里就剩下这个孩子和女眷。要是有事儿我给你传个话。”显然是不想让他进门的。
顾大雷多精明的一个人啊,马上看出沈康氏的犹豫。点点头,“既然家里都是女眷,那顾某不方便打扰。”他从马上拿下一个包袱,“徐兄弟救了我一命。这是谢礼。”
沈康氏没看到什么东西,却也下意识的推辞道:“主人不在家,我不能帮着收。要不这样。我去叫林晓回来。”
顾大雷这一次来就是表示谢意的,可没有非见人家女眷的道理。
“既然是女眷就算了。这些都是些寻常物见,只当顾某的汤药费了。”他把东西随手扔给小不点儿,“拿着!”
小家伙下意识接住,结果手一沉,东西一下掉到地上。
里面一个盒子散开,掉出一个金钗,看的沈康氏眼皮一跳。“这位……顾老爷,东西太贵重了,林晓他们不会收的,您还是拿回去吧。”徐朗说过给人看病不收钱的话,沈康氏也是知道的。再说这人,拿出这样贵重的东西,下意识的让沈康氏惧怕。
“东西是给徐家兄弟的,不必客气。”顾大雷明显不想多说,跟小不点儿摆摆手,“小家伙太弱,好好练练。”说完哈哈大笑,飞身上马,等沈康氏追出来人已经走远了。
“我才不弱呢。”小不点儿愤愤道。随即看看地上的包袱,又泄气道:“怎么这么沉呢。”害他都没接住。
沈康氏很怕有人看到,匆忙间捡起那包袱,结果一着急反而扯落了包袱,顿时金银首饰掉了一地。她吃惊的张大嘴巴,这么一包袱东西,得值多少银子啊。
“咦,金的。”小不点儿捡起一个金镯子冲太阳看了看,“真好看。”
“致远乖,快收拾起来。”沈康氏匆忙间往起收拾,正好有个姑娘路过,就道:“沈家婶子忙活什么呢?”
来人是村头张屠户家的姑娘张翠兰,这姑娘十六岁,长得不咋样就是嘴巴大,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有她不念叨的人家。
这样的人,还是别让她知道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财不外露,沈康氏抱起包袱就往院子里走,还招呼小不点儿,“致远,快回来。”
小家伙正玩那金镯子,闻言点点头,“哦。”
张翠兰家里是屠户,日子比较好过,平日里这姑娘就是个爱攀比,再加上家里就她一个姑娘,可娇惯着呢,在村里谁家姑娘都比不上她的穿戴。
看到小不点儿手里的镯子眼睛一亮,“这是金包铜的吧,看着可真漂亮。”可比县城首饰铺子的漂亮多了,这姑娘顿时心喜,“这个卖给我吧,给你一百个大钱咋样。”
小不点儿看了她一眼,见这姑娘长得白皙却老大嘴巴,撅嘴道:“给我师傅的。”一把抢回来。
张翠兰也不恼,笑眯眯道:“小弟弟,你看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这个镯子给姐姐戴才好看,我给你一包糖好不好?”说着就去拿荷包。
小不点儿嗤之以鼻,“你长得那么丑,才不要给你戴。”师傅比她漂亮多了,好东西自然要留给师傅戴。
张翠兰:“……”这特么谁家孩子这么不会说话?
实在是喜欢这镯子的样式,张翠兰不跟小孩子计较,转而去追沈康氏。“婶子,婶子,我跟你买这镯子,给你一百个大钱。”
沈康氏就怕这姑娘看到那一包东西,吓得忙往屋里跑,结果她越跑张翠兰追的就更紧了。
“婶子你跑什么,我说一百个大钱跟你买那铜镯子。”虽然只是金包铜的,在县城首饰铺子也不止这个价,她是赚了。最主要那漂亮的样式,村里谁家姑娘也没有。
“那东西不是我的,我可说了不算。”虽然只看了一眼,沈康氏也知道那是好东西,不止这个价钱。“致远,别把你师傅的东西弄丢了,过来,婶子帮你收着。”压根没搭理张翠兰。(未完待续)
138财帛动人
好不容易看上眼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放弃,既然东西不是沈康氏的,张翠兰就道:“那这东西我先拿着,回头把银子给那什么林晓。对了婶子,林晓就是租你们家房子住的那个泼妇吧。”
她跟沈丹丹交好,沈家的事儿也知道不少。
当即道:“听说她粗鲁不讲理,按我说这东西我都不该买,谁叫我喜欢呢。这是一百个大钱,婶子你帮她收着。她那样粗鄙的人我可不想见。”
一听有人说师傅坏话,小不点儿不干了。
“你才是泼妇呢,你们全家都是泼妇。”
沈康氏:“……”果然谁家的孩子都随大人,瞧瞧小不点儿这凶悍劲儿,还真有几分林晓的气势。
张翠兰都要气炸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教养!”
小不点儿不甘示弱,“你有教养!背后说人坏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得小家伙还懂得掉书袋,鄙视的看着她,“长得那么磕碜还想要漂亮镯子,羞羞。”
沈康氏忍了半天也没忍住,一下笑出声儿来。看到张翠兰铁青的脸,忙训斥道:“致远,不许乱说话。”很怕孩子吃亏,她把孩子拽到身后,“翠兰啊,你也看到了,人家不愿意卖,这东西可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你就先回去吧。”这姑娘跟沈丹丹一个样儿,整日里嫌贫爱富的,沈康氏也不喜欢她。
“你个死孩崽子,给我等着。”张翠兰气鼓鼓的,“当我稀罕啊,不过是个破铜的东西。”一扭屁股,大步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玩意,死孩崽子,早晚让你好看。”
小不点儿有人撑腰也不怕她,大声道:“屁股真大,都要扭掉了。”
张翠兰那边脚下一趔趄,好悬没栽倒了。
这特么谁家缺德孩子。太烦人了。
“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揍你的。”张翠兰气呼呼的往回走,看样子真要动手揍孩子。
沈康氏蹙眉道:“翠兰,致远还不到五岁。你这是干啥,咋能跟个孩子计较呢。”就去拦着她。
张翠兰气鼓鼓的,“婶子你也听到了,他骂我。”
“那也是你先说人家大人的。”沈康氏怎么能让小不点儿挨揍。“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跟个孩子计较。”
张翠兰咋咋呼呼的要揍人。小不点儿回屋摸起鸡毛掸子冲出来,“坏人,揍死你!”逮了空就抽下去。
“哎呦!”张翠兰一声尖叫,“你敢打我!”发疯一样要冲过去。
沈康氏忙拦着她。“翠兰,他还是孩子,你这是干啥。”又大声叫人。“娘,柔柔。你们快把致远抱走。”这孩子,本来挺乖巧的,瞅瞅让林晓教的,咋什么人都敢打。
沈康氏真是哭笑不得,张翠兰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这孩子才四岁,连人家腰都没到呢,可真是傻大胆。
沈柔柔本来在睡觉,迷迷糊糊的跑出来鞋子都没穿,一把抱起胡乱挣扎的小不点儿,低声道:“快别打了,小心晓晓姐知道了揍你。”这话还真管用,小家伙立马老实了,却眼珠一转,“是她先骂我的,我有理。”师傅说了,占住道理打人不犯错。
沈柔柔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你乖乖的,我不告诉晓晓姐。”小家伙这才老实。
沈康氏那边好不容易拦住张翠兰,也是一身汗,“翠兰啊,你也不小了,这样咋咋呼呼的算咋回事儿,知道的是你跟个孩子计较,不知道的以为你虐待孩子呢,以后这找婆家可是要被影响的。”果然,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在意这个,一听这话就老实了。
“好,我不跟他孩子计较,这事儿我找林晓去,没完!”撂下一句狠话,张翠兰气鼓鼓的走了。
找林晓去?
沈康氏一听吓了一跳,忙追出去,“翠兰啊,你可不敢去找林晓啊。”要是知道你欺负人家孩子,林晓那丫头发飙可没谁拦得住。
可惜,那边张翠兰已经走远了,还放下狠话。
“她要是知道怕了就赶紧道歉,对了,记得带上镯子。”还念念不忘的。
沈康氏头都大了,果然是无知者无畏,这翠兰丫头,要是见识过林晓的厉害,就不会说这话了。
徐朗不在家,林晓真动怒,谁能拦得住?
这一个个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唉声叹气的回了院子,再看满地的鸡毛,沈康氏气疯了。“瞧瞧,这鸡毛掸子都要秃了,你这孩子,脾气咋这么大呢。”
之前还一副小豹子拼命的小家伙这时候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她,“婶子我错了,你别告诉师傅好不好?”他摇着沈康氏的手,瘪着小嘴,“师傅打屁股可疼了,都打肿了,婶子不要告状好不好?”
瞧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沈康氏哪里还忍心说重话。
正好沈家老太太从后院回来,也跟着劝,“林晓那丫头下手没个轻重,致远还小,可别给打坏喽。”人家孩子爹不在家,林晓也管的太严了。
沈柔柔也道:“娘,不怪致远,是张翠兰她欺负人。”
沈康氏头都大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她还成了坏人。“行了,看我像是告状的吗。”一把抱起闺女,费了好大劲,“瞧你,不穿鞋就跑出来。”抬手照着后背就拍了一巴掌。
沈柔柔并不怕她,“嘻嘻,我不是担心娘吗。”冲小不点儿眨眨眼睛,小家伙立马笑了。知道不会有人告状,小家伙又有恃无恐的,“婶子,镯子不给坏人,给师傅戴,好看。”
沈康氏温柔的帮闺女擦脚,闻言笑道:“这会儿不说你师傅打人疼了?”这孩子,还真向着林晓。等林晓将来过门,估计两人也能处的好。在他们眼里,徐朗和林晓早晚都是一对。
“才不是,师傅打人可疼了。”小家伙撅屁股爬上炕,乖乖的坐在沈柔柔身边。
沈康氏觉得这孩子聪明,故意逗他,“那你还对你师傅这么好?”
“可是师傅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就像婶子打柔柔姐,也是对她好。”
这贴心的话惹得沈家老太太直夸,“我们致远就是懂事儿。”结果小家伙倒是不好意思了,嗖的跑出去了。(未完待续)
139天下乌鸦一般黑
拿着金镯子,小家伙一路跑到里正家。
林晓刚把红烧肉放到锅里,半碗白糖下去,惹得周围的妇人们一阵咋舌。
“啧啧,炖肉放了这么些白糖,我还是头一次见呢。”可真够败家的。
“怪道人家说她做饭好吃,这东西可劲祸害,能不好吃吗。要是我啊,让我放那么多的豆油,再砸这么一碗白糖下去,那做饭也能好吃。”
林晓本就长得漂亮,再加上大家伙都吹嘘她做饭好吃,就惹得许多人嫉妒,这不,说酸话的一大堆。
彭王氏也觉得林晓这白糖放的太多了,却没有在人群中跟他们瞎咧咧,反而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做法,既然是里正请了林家妹子来做饭,那就是她做饭好。这可是请县里的捕快老爷吃饭,要是做不好能高兴吗。”又没用你们家的白糖,都瞎心疼什么啊。
彭王氏因为识文断字,再加上长得漂亮,平日里本就不受妇人们待见,就有人阴阳怪气的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头一次听说炖肉放白糖的,那白糖多金贵啊,家里来客人才端一碗白糖水,这得多不会过日子啊。要是我啊,就不会娶这样的媳妇,太败家了。”
“就是,听说她那表哥都去走镖了,脑袋别在裤腰上赚钱,她还这么败家。谁娶了这样的女人谁倒霉。”
林晓跟没听见似的,懒懒的看了他们一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们家有银子,我愿意糟蹋。跟你们有一文钱关系?”一群闲的蛋疼的女人,懒得搭理他们。
眼见自家小徒弟跑过来,林晓笑眯眯的迎上去,“致远,瞧你跑的一头汗,师傅给你擦擦。”
妇人们没想到林晓一个小丫头还敢跟他们一群人顶嘴,互相看了看。嘀咕道:“什么师傅不师傅的。早晚嫁给徐朗,她还不如直接叫儿子了。”
“就是,小小年纪跟男人出来瞎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次他们压低了声音,似乎很怕林晓听到。
彭王氏无语的看了他们一眼,“人家的家务事,关旁人什么事儿。自己把日子过好得了。”整日里扯老婆舌,这就是她不愿意跟这些妇人多来往的主要原因。说不到一块去。
“听说你们家老彭跟着徐朗走了,这就帮上了?”有妇人酸溜溜的道。
另外有人帮腔,“谁说不是呢,瞧瞧人家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不过老彭家的,不是我说你啊,你真不应该让你们家老彭去。虽说赚的银子多,这也有风险啊。万一有个好歹……”
彭王氏的小脸吧嗒撂下了,“不会说话别说,没人逼你。”乌鸦嘴。
别看彭王氏长得娇娇弱弱的,这一动怒还真有几分气势。她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我们家老彭是男人,决定的事儿哪有娘们插嘴的份,你们要是能做主回家做你们男人的主去,少管我们家闲事儿。”砰地一声放下洗好的菜盆,转身出去了。
在这屋里待着气闷,真是够了。
几个妇人脸面上过不去,面面相觑,“她这还生气了,至于吗?”
“仗着漂亮就小气吧啦的,什么人呢?”
“哎呀,别跟她说了,没瞧出来吗,看着徐朗他们家有钱,这都上赶着呢。”
“话说,徐朗家靠什么赚钱,听说他们家买了三十亩地呢,也没见他们干啥啊?”
“不知道,瞧林晓那做派,穿的不咋地,派头可不小,像是家里日子好的,人家还会弹琴呢。”
“会弹琴咋了?瞅她那邪乎样儿就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就不能这么彪呼呼的,顶多就是个丫鬟的命。”
……
屋子里议论纷纷,还真被他们猜到了几分。
林晓不知道屋里的热闹,看着小不点儿拿来的镯子,奇道:“这是哪儿来的?”做工精细,纯金的东西,可挺漂亮的。
“给师傅戴。”小家伙费劲巴力的把镯子套在林晓手上,笑眯眯的道:“刚刚家里来了一个个叔叔给的,好看,都给师傅戴。”
“叔叔?”什么叔叔?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徐朗出事儿了?
“嗯,就是一个骑马的叔叔,说爹救了他……”还没等小家伙说完,林晓已经风一般往家里跑了。
彭王氏出来看到忙喊她,“就快吃饭了,你做什么去?”
“嫂子帮我照看一下致远,我回家看看。”林晓已经跑远了。
彭王氏忙过去照顾孩子,“你师傅也是的,怎么就跑了。”她嫁过来快两年了也没个孩子,特别喜欢小孩子,“致远,饿不饿?大娘带你吃饭去。”
“我不饿。”小家伙摇头,“家里来个叔叔,师傅就回去了。”
来个叔叔?
彭王氏心一动,“那咱们也回去看看。”村里人多口杂的,别回头徐朗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她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林晓回到家听沈康氏说了事情经过,才知道只是一个路人。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林晓拿着那包首饰犯愁。
也不知道徐朗这是救了什么人,出手这么大方。
她把金镯子摘下来,和那包首饰一起藏起来,正好彭王氏带着小不点儿回来。知道没什么事儿,彭王氏也松了口气。
“走吧,还有活没忙完,咱们去帮忙吧。”
林晓心情有些低落,突然有点儿想徐朗了。
“算了嫂子,我就不去了,左右我就红烧肉做得好,你帮我跟何家婶子说一声儿。”也不知道少年到没到京城,可别京城繁华晃花了眼不想回来了。
彭王氏看出她心情不好,就点了点头,“那成,你先歇着。”那边还没忙完,她得回去帮忙。
莫名的心里有点儿堵得慌,林晓拿出琴弹,曲子悲凉,听得小不点儿都安静了。
天擦黑的时候沈家的大门被人敲响,林晓看着脸色难看的彭王氏,愣了。“嫂子,你不是在里正家帮忙吗?这是怎么了?”
彭王氏之前还强忍着,见到林晓眼圈一红,眼泪就落下来。“妹子,你说他不就是一个小捕快吗,怎么能不把人当人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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