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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伴读小牧童     妖怪管理员txt下载     妖怪管理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3 粉色系(上)

    “我勒个乖乖……这是个什么任务?”

    千若拿着刚接到的任务指示跑到正在厕所拉屎的思远面前,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迷迷糊糊的思远,大惊小怪的咋呼着。

    “什么?”

    “你看啊。”

    思远接过指示,拿起来一看,发现上头白纸黑字的写着——即日起,齐思远调往欧洲协助“猎人”组织,时限为三十天。

    “让我去欧洲?”

    “你快点去问问清楚啊,我可不想再回欧洲了。”千若可是不乐意了:“我这边事业刚起步,你要去的话,我可就不陪你去了。”

    思远也是满脑子的浆糊,他这边正焦头烂额呢,现在居然突然这么突兀的调自己去欧洲,这是哪哪样啊……

    “帮我把电话拿来。”

    “好叻。”

    拿上电话,思远立刻就拨给了特案组常务执行负责人——小龙女于雪,开口就语气不善的质问她这样安排的目的。

    不过么……小龙女那边显然是早有准备,所以根本就是对答如流天衣无缝:“是这样的,欧洲那边出现了和我们类似的情况,为数众多的穿越者也同时抵达了欧洲,你过去调查一下顺便协助一下他们处理这件事情,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事,你不会说就这么什么都不管了吧?”

    “可是我这边……还有一手的案子。”

    “你手上的案子由我接管,清远和千若暂时归入我这一组,跟我协同执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有小龙女跟她俩一组,那比思远跟她俩一组还稳当呢,安全什么的肯定没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么……思远还真一时想不出来。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得服从命令。”

    “好吧……”思远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中午,手续都已经办好。对了。宁清影刚好在那里出席时装周,我们已经联系她了。她会负责接你。但丁会在稍晚些时候联系你,就这样了,现在你可以开始收拾了。”

    挂上电话,小龙女牛头看向旁边的陈明:“满意了?明明没事,我可是特意打电话到欧洲那边找了点事。”

    “不是说要喜庆、轻松么,跟那帮家伙一块能轻松?”

    小龙女看着陈明轻轻一笑:“这些穿越者放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笔巨额财富,法国佬不笨,不会随便让思远参与他们的核心日常。最多让他参观参观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也就剩下游山玩水了。”

    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道理,陈明当年也去过欧洲那边跟法国佬搞联谊,他去了之后哪是执行任务,分明就是去那花天酒地的,白天没事瞎溜达,晚上有人组织看节目。饿了有人送吃的,烦了有人带出去逛街购物,这辈子出了那么多次的公差,恐怕就那一次回来之后让他胖了整整十斤肉。

    “行吧。你打算安排谁跟他一起过去?”

    “谁也不安排,他自带。”

    “自带?”

    当然是自带,思远身边人可不少。而且游手好闲的人更多,虽然鬼母千若他们都有事情要忙,但梦鳞、小山神和那只刚来没多久痴迷于的小山神的教皇可是正在放暑假,天天蛋疼的一塌糊涂。所以小龙女索性就给了思远四张机票,让他带着这帮无忧无虑的家伙到处晃一晃,既能给他找点麻烦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又能避免旅途中的无聊,毕竟一堆小屁孩么……不弄点事出来才叫不正常。

    所以当思远登机的时候,他陡然化身成了儿童夏令营的营长。头戴小黄帽身后跟着一堆小屁孩就这么坐上了飞机。

    这个时节坐飞机的人并不算多,所以整个商务机舱除了思远这个夏令营之外。其他的也都是特案组和特事组去欧洲正常外勤的同事,就跟包了机一样。

    思远刚上去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不是说好就他一个人去法国么,怎么这么多熟脸都在这。可这一打听才算明白,这趟飞机可是特案组原来的专职飞机,每个月有五趟来回飞行的包机,现在因为特案组的撤销,所以飞机也归入了商业飞行的序列,但是仍然保留着商务舱的包机任务。这些人都是特案组驻扎在外国来回换防的业务人员,其中有几个还是凌老大的手下。

    “这么说,欧洲其实跟我们那的情况也差不多?”

    “是的,其实欧洲严格来说比我们这里更复杂,因为不明原因,他们那的魑魅魍魉的质量虽然不如东方的高,但数量却是绝对碾压的。所以大多数妖鬼传说都是他们那边传过来的。”

    “那也就是说……驱魔人的作用不大?”

    “齐组,您真会开玩笑……您也知道的,在那么庞大的妖物基数之下,如果没有驱魔人这些年的工作,恐怕整个欧洲都没几个人类了。”

    思远在飞机上倒是恶补了一下自己所不具备的知识,不是老话说的好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并没有去过欧洲,所以对那边的情况也不是非常了解。虽然在坊间大家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认为白人都是蠢笨不堪的低等人类,但作为同样能创造辉煌文明的种族,怎么可能是蠢货。别的不说,思远认识的老外就只有但丁大叔和狗蛋,他们俩可都不是笨蛋。自从上次游轮一别之后,这狗蛋还真的是没了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真的是报废了,思远却是有点为这个青年才俊而感到可惜。

    “教皇大人。”

    聊着聊着,思远冷不丁的看到旁边坐着的小教皇正在费劲的嚼着一袋压缩饼干,而且是没有拆开塑料封皮的那种……

    “你吃相敢不敢不要这么难看。”思远从他嘴里拽出的饼干,撕开包装:“是这么吃的。”

    终于吃到饼干的教皇大人,顿时感觉自己羞愧的无地自容……撅着嘴嘟囔着奇奇怪怪的语言,满脸的不高兴。

    “小煜,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家的骑士。”思远语重心长的对把自己包裹在毯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山神嘱咐道:“别怕了啦。马上就到了。”

    其实小山神现在看上去就跟病了一样,思远一开始也被吓坏了,最后还是梦鳞告诉他。这是地灵的特性之一,一旦的双脚离开地面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失去所有的力量不说,还会无端的虚弱,不过么当她一旦重新脚踏实地,她立刻就会变成的那个无论怎么样都杀不死橡皮糖。

    由此思远甚至觉得古希腊的战神阿基里斯其实也是一个地灵,他也是属于那种双脚离开地面就失去战斗力的家伙。由此看来,其实老外的神话和中国的神话在很多地方是想通的,最简单的就是九头蛇和相柳这种高度匹配的产品,只不过么……因为文化不同所以理解也不同罢了。

    这里头相对正常就是梦鳞了。她虽然还是小盆友形态,但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显得有些紧张,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被这只大铁鸟给吃进了肚子一样,平时都是她去吃别的东西的,今天猛然被人吞进肚子,感觉真的非常糟糕。

    不过幸好,十个小时并不算太长,聊天打屁外加眯了半天,几乎是一晃就到了。不过到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又回来啦!哈哈哈!”

    当飞机降落的那一瞬间,因为地气的涌入。小山神猛得从作为上弹了起来,双手叉腰的高声笑道:“终于活过来了……再也不要坐飞机了,好可怕……”

    思远笑了笑。站起身松开安全带,拎上行李戴上他的小黄帽,看了看表:“好了,小朋友们,到站了。先去吃一顿好的,现在是九点半,我们刚好能去吃一顿晚饭!”

    “万岁!吃饭咯吃饭咯!”恢复活力的小山神一听见有吃的,立刻就蹦了起来,拽住思远的手指头:“走。走!吃饭去!”

    可当他们走下飞机,来到出站口时。思远却整个人都不好了,下午的阳光真的是太烦人了。因为小山神在飞机里畏光,所以当时机舱里所有的窗户都封起来了,根本不知道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一出来才想起来这边还是阳光正好的下午。

    “忘记有时差了……”思远拍着脑袋:“倒时差很烦。”

    而正在这时,宁清影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进来,她在电话里说正在往这里赶,路上出了点问题,车坏在半路了,一时半会赶不到,让他们先等等,实在不行就去马赛找她。

    这下可就出了乐子了,思远带着四个小朋友就这样被挂在了机场外头的马路上,没有目的地、没有接应人也没有钱……

    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思远根本就忘记了要兑换货币一说,身上装着三四百的人民币,还没带银行卡……全部家当就是一个旅行箱,里头装满了粉红色的小熊内裤和卡通袜子,他自己只有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在里头。

    “麻烦大了。”

    早就知道宁清影这家伙不像他姐姐那么靠得住,但是思远真的没想到会突然玩出这么溜溜的一通,现在思远站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度,身上没有钱,身边还有一堆让人叫天天不应的多动症,他感觉自己想死。

    “梦鳞,不要盯着人家看……”

    “小煜!!!不要拿别人面包啊!”

    “陛下……陛下!不要乱跑!”

    没到十分钟,思远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在这个新鲜的地方,众魔神就跟疯了一样,梦鳞是见谁都新鲜、小山神是到处问人家要吃的,最可怕的就是那个小教皇了,他年纪小而且还神神叨叨的,居然在跟一个穿着像神父一样的人在那争论一神论和多神论的起源……甚至还把那神父说的想动手揍他。

    “没办法了……大召唤术!”思远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发现人并不多,然后咳嗽了一声,轻声喊了一句:“鬼母……”

    没几分钟,他鼻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香风,接着一双温热的手就蒙上了他的眼睛,接着他感觉背后有两个软趴趴的气球顶在了她的后背:“猜猜我是谁?”

    “姐姐……别玩了,我这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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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读小牧童在此祝愿大家羊年行大运,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阖家团圆。

    以上是正常版本的拜年。

    希望大家在新年里,女的各个能有c++男的人人冲击18cm。我在此承诺,如果有一天我中了千万大奖,我一定给你们一人送一个充气娃娃……男版女版随便你们挑!(未完待续)

不胜酒力,天花乱坠。

拜年归来~~晕乎乎的,今天的更新挪到明早……谢谢啦,大家新春快乐哦!(未完待续)

224 粉色系(下)

    “就是这么惨……”

    思远把自己的窘态告诉鬼母之后,鬼母当场就笑得前仰后合,挑起她性感的丹凤眼扫了一圈,抿嘴点点头:“你现在知道带孩子的辛苦了吧。”

    “别提了,我都快哭了,这几个家伙……真是让人操碎心啊。”

    操碎心那是正常的,这次带来的几个人,最正常的大概就算是梦鳞了,可梦鳞也没法正常到哪里去,更不用说其他俩宝贝儿了,帮忙别想了,捣乱却是一把好手,坐在无亲无故的异国他乡的街角,如果不是鬼母她身上带着思远的银行卡,恐怕思远真的是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法回去拿钱了,可关键小教皇是不能飞也不能传送的,这里又没有法阵,所以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保不齐得出什么幺蛾子。

    “好啦。”鬼母伸手摸了摸思远的脸:“姐姐就委屈一下吧,这次陪你在这带孩子吧。”

    “真的?你不是要上班吗?”

    “没办法啊,谁让有个大孩子让人这么不省心呢。”鬼母翻了个白眼,但却有着超乎想象的妩媚:“给你当个保镖吧。”

    这敢情好,虽说鬼母也是个古代人,但她来这的时间长,加上天生就比较容易接纳新东西,所以她老早就已经比思远还前卫开放了,甚至她这段时间还自考了大学考古专业的研究生,硕士科学历……比思远的学历高多了。

    吃了饭之后,鬼母终于接过了思远手中的小黄帽,成为了夏令营的主要负责人。说来也奇怪,这帮家伙还真就对她服服帖帖的,哪怕是几乎听不进人话的小教皇都对她服服帖帖的,就跟调皮的小猫看到凶巴巴的猫妈妈似的。

    “这是什么原因呢……”思远跟在后头上下打量着正揪着小教皇耳朵教训着的鬼母:“不科学啊。”

    当思远把所以原因都排除之后。思远把视线定格在了罗敷最少得有d罩杯的胸围上,仔细看了一圈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我们去……噢……”

    鬼母突然转过头,不过却跟正在思考哲学问题的思远撞了个满怀。脑门磕在了他的下巴上,疼的当场眼眶就红了一圈。

    “没事吧?”思远立刻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额头。发现居然都已经出现了红肿:“都肿了,疼不疼?”

    “疼……”

    等她说完,突然之间两个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四目交接的盯着对方看了半天。

    “疼?”思远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还会肿?这也就是说……”

    “罗敷……你……”思远扳起她的脸蛋,盯着她的眼睛:“肉身,你有肉身了!”

    鬼母本身就是灵体,她一直以来都是以灵力实体的形态出现的,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肉身。虽然她看上去摸上去都像真人,但她是不可能有眼泪的也不可能感觉到痛楚,更别说这种充血所造成的生活反应。

    现在她有了这些,那么就代表……她已经从灵质转变成了肉身,可以说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人。

    “太棒了!”思远给了她一个十分用力的拥抱:“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鬼母也是一无所知,但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当初是人的她,现在终于再次恢复了应有的体温,这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在旁边看着他俩搂搂抱抱的梦鳞扮着鬼脸把正聚精会神看思远表演的小山神拉到一边:“小孩子不许看!”

    “他们在干什么啊?”

    “他们在传功。”梦鳞歪着头看着思远:“就是在传功。”

    “狍子狍子,你在看什么?”小山神觉得传功是很无聊的事。所以转头看到了站在街角一动不动的小教皇:“在看什么呐?”

    小教皇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举起手指向街角:“那里有个人。”

    梦鳞看过去,发现街角到处都是人……

    “哪有什么人嘛。”

    “不。有个人一直一直在看我们。”小教皇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从之前就一直看着了。”

    这时,鬼母和思远那边也已经黏糊够了,鬼母脸上还带着泪痕,带却已是充满了幸福的笑容:“走吧,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思远:“小哥,等下有没有检查身体的环节呢?”

    “没……没有。”思远连连咳嗽了两声:“别闹,这么多孩子呢。”

    “真是没情调。”鬼母撅起嘴:“去哪里啊?”

    “不知道啊,等宁清影吧。她也快来了。”

    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宁清影这三个字还没有尘埃落定,就见一辆保姆车吱嘎一声停在了思远旁边的马路上。接着从上头的走下两个穿着西装的黑人壮汉,然后就见穿着t恤戴着墨镜的大明星慢悠悠的从上头走下来。

    接上了思远,一上车宁清影就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工作,顺便再把思远不告而别放鸽子的事喷了一通,等说完了她才发现思远身边多了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

    “哎呀!好可爱!”宁清影把小教皇抱在怀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思远和鬼母:“你们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对于这个宁清影不经意的智商下限,思远表示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只是靠在椅子上:“你要带我们去哪?”

    “庄园!当然是住庄园啊!”宁清影突然兴冲冲的喊了起来:“我前天买了个大庄园啊!”

    “你?买庄园?”思远愣了愣:“你有那么多钱?”

    “不贵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日本佬卖掉这个庄园只要2000万日元,我看到广告就去看了,很不错呢,我就给买了。不过那个日本人还真是懂礼貌,这么便宜卖给我居然还哭着谢我。”

    思远和鬼母一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在特案组里可是并不少见的,就是那种凶宅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宁清影再笨也不至于笨成这样啊?

    “是凶宅吗?”

    “不是不是啦,哪有那么漂亮的凶宅。”宁清影兴奋的就像是自己结婚了似的:“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而就在这时,小教皇却突然扯了扯思远的袖子,指着车窗外:“有人在看我们。”

    思远撩开窗帘,发现外头两边哪有什么人,根本就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农场和庄家,而且自己也没感觉到一丁点的妖气脉动:“没有啊,你八成是困了,在车上先睡一会儿吧。”

    见思远并不相信自己,小教皇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急了,他不安的来回张望:“真的真的有人。”

    “小朋友,你别吓人哦。”宁清影捏着小教皇的脸,笑呵呵的问思远:“真的是你儿子哦?”

    “你傻一次就行了。”思远无奈的笑道:“人种都不一样好吗。”

    “对哦……你给儿子染发了吗?小孩子不能染发的。”

    “陛下,你不来解释一下吗?”

    小教皇愣了愣,听话的点头,接着满脸庄严肃穆的对宁清影说道:“我并非这人的子嗣,我乃神圣教皇艾德马凯茵斯特拉维霍夫的唯一子孙,掌管万顷疆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哟……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学会用了。”心情大好的鬼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那你是要当我家小煜的骑士还是要当皇帝呢?”

    他扭头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山神,顿时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苦苦在臣民和妹子之间抉择着,想了好久才红着脸低着头:“我……我……我不要当皇帝了。”

    “就这点出息……”思远笑着摇头调侃道:“那你的臣民怎么办?”

    “我有个姐姐。”

    “你不是把姐姐送我了吗?”

    “可是……可是……”小教皇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你可以当亲王啊!我姐姐如果当女王的话,你可以当亲王的。而且如果你和我姐姐生了孩子,他就是神圣帝国的合法继承人了。”

    “哟……你还要跟他姐姐生孩子呐?”鬼母瞟了思远一眼,酸溜溜的说道:“还不错啊,弄了个儿子,还把儿子他姐姐给办了是吧?这不亏啊。”

    “不是……我说。”思远摸着头:“我连他姐姐是谁都不知道……”

    “这是吃醋啊还是吃醋啊还是吃醋啊?”宁清影的眼神在鬼母和思远之间来回飘着:“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我得去告诉千若去。”

    “去吧去吧。”鬼母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妖纹,变得很是可怕的凑到了她面前:“但是你要承担后果。”

    宁清影一缩脖子:“好嘛好嘛……不说就是了。对了,思远,乔安也在哦,她刚才还提到你了呢,到站了,下车吧!”

    打开车门,思远仰头看着这个庄园,突然发现这地方跟鬼屋还真是不搭调,全部的粉红色构造,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小城堡,感觉萌萌哒……

    “就这里啊?”思远来回看了看:“还不错嘛。”

    “是吧!我就说不错。”宁清影嘿嘿一笑:“走吧,我带你们到处看看。”(未完待续)

225 真理之门

    这个庄园,装修豪华精致,占地面积大概有十五亩,虽然是在郊区,但光这个地皮恐怕都不止两千万,还是日元……

    庄园的整体风格是粉红系的,屋里的地摊、壁纸、家具都是以粉红色为基调的,主体房屋坐北朝南,采光良好。也不见那种凶宅特有的阴森可怕,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看上去很是漂亮的油画,应该不是名家作品,但多少也有些年头了。

    吊顶和吊灯明显有翻修的痕迹,吊灯用的是那种通常商场里的镇店之宝,上千颗水晶让大厅更平添几分仙境的感觉。

    不但如此,这里更是把古典和现代化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连上厕所的地方都安装有液晶电视和温控警报。

    屋子的主体结构是砖石结构的,但一些细节却仍然使用传统的砖木结构加以美化,所有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彩色玻璃,拼凑在一起让阳光射下来的时候能在大厅的地板上折射出的彩虹一般的光芒。

    而现在思远所在的大厅,更是装修的精致且不失豪华,壁炉在靠北边的墙壁上,围着笔录有一圈高档的真皮沙发,地上也铺着正宗的尼泊尔手工地毯,楼梯的扶手上更是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看样子是一整部法国的历史,从圣女贞德到拿破仑复辟都可以在上头找到相应的图案。

    屋子里的话,思远还没去看,但是可以想象在这样的风格作为主导的前提之下,屋里肯定也不会太差。

    就这么一房子,2000万日元,算一下……一百日元换一美金,一美金换十块软妹币,那么也就是200万软妹币就到手了。这个价格撑死也就能在帝都买上一套一百四十平复式楼,可在这里的却能买到这样的一个地方?

    思远绝对不相信这是所谓的体制优越,所以这不合逻辑的事摆在眼前。就算这房子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思远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是不是好好的房子。”宁清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吃着庄园地窖里没有被搬走的风干樱桃干,脸上全是骄傲:“你们就住这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思远笑着点点头,然后却发现鬼母在旁边朝他使眼色,他愣了愣,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

    “跟我来,我发现了好玩的地方。”

    “嗯?好玩的地方?”

    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外头正在地摊上打滚的妖怪军团,挠挠头跟着鬼母钻进了楼梯间角落的黑暗处。

    “这有什么问题?”

    “这里。”

    鬼母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接着思远就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咔嚓声,一道暗门就这样敞开在了思远的面前。

    “哎哟……还有这地方?”

    “嗯,去看看吗?”

    “去呗。”

    跟着鬼母钻进了狭窄的暗道,这里头很暗也很窄,基本上只能允许一人通过,稍微胖点的人根本走不下去,下头几乎是无光的,和所以地下室一样,这里同样阴冷潮湿,哪怕外头正是三十三四度的闷热天气。进到这里头之后仍然能感觉到阴凉无比。

    “这地方还挺长啊。”

    思远一直往下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一直没有能走到底。就感觉一直在往下沉,按照自己的行进速度来看,再稍微算一下角度,思远敢肯定,自己已经在距离地面两百米以下的地方了。

    “你说,这屋子的原主人是不是偷偷挖煤矿啊,被发现了就赶紧卖掉跑了。”思远闲着无聊,因为没有任何妖鬼之气,所以他并不紧张:“正常人会在自己下地下挖上这么大个坑?”

    “这种密室皇室最常见。经常见于皇家宝库、地下陵园,不过看这个布置应该不会是陵园。”鬼母到底是考古的自考研究生。现在说起话来可是一套一套的:“欧洲人一般不会修建这么大规模的地下陵寝,所以很可能是宝库哦。小哥……如果是宝库的话,我们就远走高飞吧。”

    “高飞到哪去呢?”

    “嗯……我们到东南亚买个小岛怎么样?远离尘世喧嚣,静静度过余生,你死后我就为你殉葬。”鬼母慢慢的在前面走着:“不过你要是嫌弃我曾嫁过人,那就算了。”

    “这个……倒不是啥问题。关键问题是……不是,你又耍我!”

    思远的突然反应过来鬼母这家伙又在逗自己,她这种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选择去荒岛余生,而且么……真要是这么干了,千若百分百会追杀过去把自己切成白斩鸡。

    “好啦好啦,不逗你就是了。”鬼母嘻嘻一笑,但却立刻收声,反手牵住了思远的手:“有动静!”

    有动静?思远一点都没感觉到。不过就算是天眼,在这种绝对黑暗的环境下也肯定是比不过鬼母这种曾为灵体的感知,所以她说有动静,那就肯定是有动静。

    “什么动静?”

    “不知道,去看看!”

    “走!”

    听到了动静,大概也就走到了头,思远再没说话,只是跟着鬼母一路往下走去。果不其然,复行了二十米左右,走在前头的鬼母突然停住了脚步,这冷不丁的一下然后她身后的思远没能刹住车,硬生生的顶在了她的后背,鬼母嘻嘻一笑,反手在思远下面的棍棍上轻轻一捏:“不老实哦。”

    “喂……这也怪我?明明是你突然停下了。”

    “到了。”鬼母双手前撑,似乎在摸索什么:“一道门。”

    “门?”

    “你怎么这么笨啊!来点火啊!”

    被她这么一提,思远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缺,估计是太入戏了,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具备照明功能的……

    “对不起对不起,入戏了。”思远讪讪一笑,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就见他手中的妖火腾空而起,幽蓝的照亮了一大片空间。

    果不其然,鬼母的面前居然真的有一扇门。不过这扇门跟两边用石头雕刻开凿出来的墙壁完全就不是一个画风。门的上头刻画着无数的图案,抽象而精美?

    “这是?”鬼母弯下腰。仔细探查起这扇门来:“后退一点啦,你那个东西在我屁股沟里蹭来蹭去的。”

    “喂……我要给你照亮好吧,你不要把我说的这么猥琐。”

    他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可刚走没多远却被鬼母一把拽住往前到了身后,语气里还尽是埋怨的说:“你要去哪啊?我这看东西呢,你跑那么远,我看什么啊?”

    “我……”思远低头看着自己基本上都跟她贴一块了,顿时哭笑不得:“姐姐……这靠的近了是你。离的远了也是你。这地方就这么大……你要我怎么样啊?”

    “那……”鬼母仰起头想了想:“那就靠近点吧,反正我的便宜你该占的都占了,没什么关系。”

    “我……我这个……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行了,跟你开玩笑呢。”鬼母蹲了下来,继续接着光看这道门:“你过来看一下。”

    思远凑上去,发现上头的图案从下到上看上去就像一棵树,树根在下,左右两边一共十个圈圈,圈圈里还有其他纷杂而精美的图案,手工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这是?”

    “在犹太文明中,由凡人到圣人必须要经过一扇门,凡具有贪婪、自私、残忍、好色等等一切恶习的人都不被允许通过。这扇门上镌刻的图案名叫生命之树。树上的每一个分支都代表造物主的一种能力,也就是天主的十片羽翼,分别是什么我记不得了,但是你看这里,上头的文字是古希伯来语,那么……”

    “你是说,这是真理之门?”

    “不,肯定是仿制的。”鬼母支起身子伸手抚摸门上的印记:“记载中的真理之门是自然形成的,而这里我感觉到了人工雕琢的痕迹。你猜。是谁的手艺。”

    “嗯?”

    “丘处机。”

    “嗯?等等……”思远当时就愣了:“一小说里的道士,不远万里跑来这里的给老外刻了一扇门?这是什么精神?”

    “孤陋寡闻了吧。丘处机是确有其人。”鬼母继续摸着这扇门:“而且他是古代中国最有名气的玉雕大师之一。曾经被铁木真封为白衣大士,一直带着征途四方。每到一处铁木真都会让他把自己的功绩雕刻在石板上。”

    “这样的话,那石板呢?”

    “陪葬去咯。”鬼母咳嗽了一声:“能有这样雕刻技术的,在当时来说,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什么米开朗基罗、什么拉斐尔,在细节的刻画上比丘处机差太远了,现在这样的精细程度,百分百是他的。”

    一个元朝的道士雕刻了一扇犹太教里的至高之门,然后这个门现在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剧本是谁他妈写的?太戏剧化了好么。

    “据考证,铁木真可能打到过德国,前锋甚至到达过法国,所以丘处机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那么……我们现在就要知道这门后的东西是什么了。”鬼母深呼吸一口:“这门是你来破还是我来破?”

    “等……等等,你要打破它?这……”思远挠挠头:“应该是国宝吧?这要是拿出去,不会比蒙娜丽莎便宜吧?”

    “不,差远了。”鬼母笑了笑:“蒙娜丽莎在它面前一文不值。”

    “那……那你还要打破?”

    “这扇门最少有二十米高!这只是一部分,你确定要搬走?”

    “二十米?”思远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如果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我,我怎么让自己站在你身边?思远,因为我跟你同生共命,所以这辈子我没有办法离开你的,当有一天我变成了你的累赘,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个古代人没错,可……我可以学啊,我不用睡觉的,我有充足的时间。”

    思远吧唧了一下嘴:“这话说的感觉像是在表白的样子……”

    “蠢货……”鬼母俨然一笑,侧过头用力的咬了思远嘴唇一下,然后转过头撩起袖子:“我来破门!”

    “还是我来吧!”思远硬挤到了前面:“粗活累活还是得男人来。”

    这扇门的厚度和硬度其实还挺出乎意料的,思远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把这扇门上开了一个大洞。

    当门打开之后,里头的空间豁然开朗,而且空气新鲜,显然是有暗孔在透气,但进入这里之后,思远却感到了无尽的压抑,这种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压抑……让他的天眼都自动张开了。

    “这里……”思远来回看了看:“死过不少人啊。”

    “嗯,血流成河。”

    思远说这话并不是光凭臆想,完全是一种单纯凭借观察力来看到的,这里地上的土壤是纯黑色,异常肥沃,而地面上的土壤相比较而言就贫瘠太多了,而且这些土壤捏在手里细碾之后会散发出铁锈的味道,这说明土壤里的含铁量非常高,虽然思远并不是地质大学毕业的,但自小在乡下看人家给庄家施肥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非河流冲击地带或者是沉积地带,有如此高的含铁量,那必然是有什么东西的在这里头留下了铁元素,乡下就有一句谚语说是坟头好种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血液里含有丰富的铁元素,在进入泥土之后经过自然的转化都会变成肥沃的土壤,而要让这一片的土壤都变成这种东西……血流成河绝对没有错。

    “思远,快来。”

    听到鬼母的叫声,思远走了过去,发现墙角的地方散落着一些已经腐烂变形的衣服,他用手挑起来看了看,发现这些衣服的风格么……根本不像是现代的衣服。

    “这……”鬼母凑上前仔细的看了一圈:“嗯,这是十四世纪欧洲的典型装束。”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是黑死病爆发的那个年代对吧。”

    “聪明!”鬼母打了个响指:“不过时间和门的时间相差了两百年啊,等等……你看那。”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思远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石凳上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凑近一看,发现居然是个手电筒!

    “是个手电筒。”思远拿起之后来回把玩了一下:“很老的手电,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有一个这种款式的,现在都绝种了。”

    “这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东西吧。”鬼母皱着眉头看着手电筒:“不对啊,也就是说……在几十年前还有人进来过?”

    思远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今天晚上我请你看电影!”

    “为什么突然干这种事?”鬼母也是不明所以:“你思维也太跳跃了。”

    “我应该知道为什么这个庄园的主人会那么低价的卖掉房子了。”思远嘿嘿一笑:“今晚我就给你变个魔术。”

    “真的?”

    “要是骗你的话,随你处置。”

    “那行,要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话,我想生个孩子,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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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今天的更新,虽然略晚,但还是更了嘛。(未完待续)

226 情迷中世纪

    “哎呀!快来看。”

    鬼母突然喊了一嗓子,把正在另外一个角落里检查的思远的给喊了过去。

    “看什么啊?”

    “来,你看。”

    鬼母手里拿着一块已经生锈的铁疙瘩放在思远面前,因为光线比较暗淡,思远一下子根本没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笨。”鬼母掸了掸手上的铁疙瘩:“看仔细点,这是一九九四年款的梅花表,因为这里阴暗潮湿,所以生锈了,但你听!”

    把铁疙瘩放在耳朵上之后,思远居然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没想到这块手表居然还在跑字儿……这非常不合常理。

    “一般的机械表,在不上发条的情况下,跑上三天已经是极好的了。石英表呢,好一点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是三年左右。这块梅花表是一九九四年款,距离现在十年,它是梅花为数不多的石英表之一,这一款现在的售价大概是五万多一点。”

    “等等……”思远扭头看着鬼母:“你别告诉我你是个古代人了行么,这一套一套的你都哪学来的?”

    “都跟你生活这么长时间了,再成天把自己当个古代人那不是我的智商有问题就是我在恶意卖萌,不是吗?而且像我这样精致女人,这些奢侈品的常识是必须要掌握的,不然怎么跟别人聊天嘛。”鬼母有些不屑的说道:“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发表一下?”

    “看法……我就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思远捏了捏鬼母的脸:“满意了没?”

    “满意了满意了,不过就这样?”

    “不然呢?”思远眨巴着眼睛:“你还要我怎么吹……”

    “吹吗?”鬼母用力掐了一下思远的后腰:“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真的没发现什么?”

    “什么?”

    “这块表!还在走!没有停!”

    被鬼母这么一提醒,思远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一拍脑门:“对啊!这不就是代表这里在这两年内有人进来过?”

    “是啊。有人啊。还有呢?”

    “还有?”思远挠挠头:“还有什么?你直说嘛,这又不是侦探电视剧。”

    鬼母神秘兮兮的一笑,摊开手环顾四周:“看看你周围。这地方除了几个连拳头都塞不进的气孔之外,没有任何出去的路。而除了那扇被你打掉的石雕门之外。没有任何进来的路。这里有六十年代的手电筒,有几百年前的衣服,有前两年的手表。你告诉我,他们从哪里来的?”

    “从……透气孔里扔下来的?”

    “真的?”

    真的?当然不是真的,思远已经找到的气孔的位置,那些气孔直径最多只有五厘米,在地下的百米的位置能保持这里空气的清新,谁说古代老外都是傻逼的。这种精妙的设计现在看来都是很高端大气的。

    “这应该是利用上头那条小溪上那个磨坊在不断抽气。”思远摸着下巴:“嗯……很好的设计呢,这里要是能当个避难所还真是……等等,避难所?”

    说到这,思远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因为他发现这里的布置和特案组的地下避难所有很相似的布局,只不过特案组的庇护所里并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于是他重新开始在这里探查了起来,这一次他不由得更加仔细更加细致,这没想到,一仔细起来还真发现了不少新东西。

    首先,这个地方的长度宽度和高度是相等的。但是这并不是是一个正方体,而是一个平行六边形,这样的布置非常罕见。其次。这里的土壤绝对不是这个地方原生的土壤,而是被人从别处搬过来的土壤,至于这些土壤,其实思远一进来就已经感觉不太对劲,这种土在国外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在国内……它被称为聚阴土。

    这种土很稀少,是因为它的形成条件比较复杂,首先是要最最干净的细砂土,里头不能用一丁点的草根。并且在取来之后。还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在雷雨的天气放在外头接受几十遍的洗礼。最后用炭火烘干,这样出来的土才能够使用。

    这种土没别的用途。就是用来养护尸体,可以让尸体百年不腐。当然,如果在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在雷雨大风的夜晚形成一种特有的共振,播放出它曾经经历过的景象。那个庄园的日本主人,恐怕就是被这些影像给吓成了傻x赶紧卖掉了这栋房子。

    “原来是这样,养护尸体啊。”

    鬼母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她和思远同时就愣住了……然后他俩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就开始挖土,也没挖多深,大概也就是十厘米左右,一簇头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随着挖掘的深入,土下的尸体渐渐露出真容,从缝隙中看下去,尸体绝对不止一具……

    所以思远索性站起身,双手平展:“五行逆转!”

    随着这个简单的小法术的施展,地面上的沙土唰的一声全部漂浮了起来,接着露出了底下的真相。

    当这个真相露出来之后,就连思远这样已经见惯了尸体的人都不免觉得皮肤发麻,因为这层土的底下……层层叠叠的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互相有序的交错着,完全形成了一个由尸体组成的架子,而思远和鬼母就这样站在了尸体堆之上。

    “六层……整整六层。”鬼母看着思远的侧脸:“六层尸体……”

    思远默默的点点头,这些尸体从衣着上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一个年代的,它们被整齐的码放在地上,这肯定不是尸体自己走上去的,百分百是人为所做的。

    “这是干什么呢?”

    “看样子像是个阵法。”思远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你看这地方的造型,六边形……我为了查资料,看过不少关于西方魔法和阵法的书,但凡是他们的阵法都会使用这种六边形的模板。”

    “为什么?”

    “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这样的布置的话,应该是个阵法没错,可是这个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思远挥挥手,让沙土盖回去:“这些尸体大多都是自然死亡的尸体,但是都被放光了血,布置它的人要用它来干什么呢?这么多尸体……魂魄之力强大到惊人啊。”

    思远陷入了沉思,这种东西虽然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但每个文明所孕育出来的精华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解的,就好像他自己所能熟练使用那些阵法一样,两个用途截然不同的阵法,甚至只有寥寥数笔甚至一两笔的细微差别。

    “那激活的方法都一样对吧。”鬼母突然露出笑容:“不如……我们激活它看看?”

    激活阵法的方式,不论哪一种阵法,其实都是用灵力来激活,灵力早已经被特案组的研发部分析出来了,它就是一种能量体系,而至于那些咒语么,说白了就是帮助凝聚心神用来集中能量的方式罢了,所以以为不喊招不念咒就不能释放法术的都是菜鸟。之所以思远现在每次干什么都得喊两声,是因为他觉得这比默默无言甩个法术出去要帅多了……

    “你疯了啊……我们在阵法里呢,这要是激活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你怕啊?”鬼母歪着头看着思远:“小哥……这么刺激的事,不要玩玩看吗?”

    “我疯了还差不多。”思远摸了摸底下的土:“不管布置这个阵法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看这阵势就不是小家子气的东西,这要是真的发动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倒不如直接毁了好。”

    “毁了?”鬼母想了想:“也好,那就毁了吧。”

    毁掉一个阵法对思远来说并不复杂,但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用尸体制成的阵法,所以一时之间也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就暴力拆解吧,一个不知道被废弃了多少年的阵法罢了。”鬼母抱着胳膊:“也算是帮清影打扫一下屋子。”

    思远想想,觉得在理,既然有人定期来打理或者说是更换尸体,那万一哪一天被宁清远撞见了,凭她那三脚猫的本事,那着实会是个大麻烦,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既然这样的话,思远不如干脆就把事惹自己身上好了……

    于是乎,他脱下外套放在鬼母的手上,接着随手从墙壁上掰下一块石头,接着在墙上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子“大中华区特案组特别行动专员齐思远到此一游”,写完之后他把石头一扔,走到洞口回头看着黑漆漆的洞,深呼吸一口:“我准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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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扰骚扰……今天的更都来到后半夜了,这简直不能忍啊……也没办法,我晚上拜年回来一头就倒床上睡着了,睡到三点多才醒的……过年过的比上班还痛苦,这日子没法过了。而且打麻将还输了好几百块钱,我感觉好痛苦……好痛……

    年已经快过完啦…更新应该马上会正常化了,骚瑞啦……(未完待续)

227 你好……你也好……

    “这是个神马东西!”

    “不知道。”

    “我们在哪?”

    “不知道。”

    “怎么来的!”

    “不知道。”

    思远现在暴跳如雷,他现在坐在一间木头屋子里,屋子没有窗户,外头只有喊打喊杀的声音,坐在他对面的鬼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正在研究着屋子里的布局。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脑子里最后一个印象就是思远在用五行转化之术破坏那个阵法,不过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就是看着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自己就坐在这个地方,面前还放着俩窝窝头似的玩意,思远还尝了尝,感觉像是在吃鸡屎。

    “我感觉……我们肯定是触动了阵法。”

    思远捏着下巴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显得心神不宁:“八成是穿越了。”

    “不是八成。”鬼母放下手里的杯子:“我们真的是穿越了。”

    她说完,站起身子:“如果我学到的知识没出现偏差,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公元十三到十五世纪的欧洲。”

    “不是……不是吧?”思远也愣了:“还有……你怎么不像你了?”

    “你也一样,照照镜子吧。”

    思远整个人都是蒙的,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桌上的铜镜面前看了一下……然后当场就坐凳子上了。

    如果说鬼母还有几分神似的话,那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绿眼睛、高鼻梁,嘴唇上还有一抹胡子。

    “这……”

    “借尸还魂。”鬼母突然下了结论:“我们应该是用另外一种方式穿越到了这个年代,而且我发现外头很闹腾,应该是出什么大事了。”

    正在这时。他俩所在的屋子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外头慌张的跑进来一个头戴粗布帽子的少年冲了进来,看到鬼母之后神色慌张的喊着:“贞德要被处死了!”

    “贞德是谁?”思远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贞德……好熟的名字哎。”

    那个小厮也愣了,嘴里嘀咕了半天。诧异的看了思远一眼,就又匆匆的跑了出去。而思远抠了抠鼻孔:“他刚才说的不是中文吧?我现在外语水平这么好了?”

    “等等……等等……让我理一下。”鬼母扶着额头:“贞德……贞德……让我想想……”

    思远等了半天,鬼母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圣女贞德!很有名的,号称法国人在贞德和矮矬子拿破仑之后就没打过胜仗!”

    “我历史不好……”思远站在窗口看着下头,发现街上已经站满了人,远远的还有一辆囚车在缓缓驶向前方。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团糟,思远和鬼母其实都处在混乱之中,如果今天真的是贞德被处死的日子。那么就应该是1431年的5月30日,距离思远的时代近六百年。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思远和鬼母正在用别人的躯体观察着这六百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阵法的力量……

    “我们怎么回去?”思远并不关心贞德,他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回到未来:“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这地方呆着吧,连电视都没有,那不得死啊。”

    “不,肯定不会。”鬼母走到窗口向远方眺望:“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废话呢,能不奇怪么。”思远扬起手上握着的窝窝头:“这是见了鬼了。这种玩意也能吃?”

    “你别转悠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鬼母索性站起身:“走吧,去看看圣女贞德被烧死吧。”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想赶紧回去。”

    思远怕是也转悠烦了。往凳子上一坐就不动弹了,不过手全很不老实的在那拍来拍去,半天没有拿定一个主意。

    鬼母看他一会儿,二话不说拽起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来了出去。

    出了门之后,思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这地方居然是一个买肉的铺子,敢情自己穿越也穿越了个杀猪的身上,他还嘀咕老半天呢,怎么就不能是个富家公子什么的……

    跟随着人流。思远和鬼母来到了行刑的地方,民众都在栅栏外头。而那里面则是有不少卫兵把守着,在最中心的地方他看到有个年轻的女孩被捆在一根木桩子上。她的脚下全是干柴火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有个人拿着火把,看上去让人有些汗毛起立。

    “这就是圣女贞德?”思远小声的问着鬼母:“这……这还是个孩子啊。”

    “十九岁,历史上的圣女贞德,十九岁就被烧死了。”

    思远一听,顿时觉得这旧社会真他妈的扯淡,一十九岁的姑娘还没干什么呢,就这么的给烧死个球的了,这事放在自己那个时代,除了阿富汗、印度之类的地方恐怕但凡是稍微有点文明气息的国家都不可能干的出来吧。

    “我们……要救她么?”

    “救她?”鬼母白了思远一眼:“先不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如果我们改变的过去,那你确定我们回去之后看到的还是原来的世界?”

    “不不不然呢?”思远指着那个火刑架:“你得让我看着这么漂亮的一姑娘被做成香酥鸡?”

    “不是香酥鸡,是烤鸡。”鬼母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样吧,咱就玩一次劫法场?”

    “会出问题么?”

    “问题么……肯定会有问题的,不过既然玩么,咱们就玩大点,玩都玩了的话,能回去也就是说没问题,回不去的话……我们还管他有没有问题?”

    “如果回不去呢?”

    “那我们只好在这结婚生孩子了。”鬼母摊开手:“这个身体我还算是满意,不过我觉得你长得有点丑,没原来好看。”

    思远吧唧两下嘴:“怎么干?你说。”

    “这种小事而已。”

    就在鬼母推开人群要往里头走的时候。里头的刽子手得到了命令,火把哆哆嗦嗦的就凑到了圣女贞德脚下的柴火堆放了过去。

    “来不及了,你赶紧的!”

    思远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快步冲出人群。两掌就扇开了阻拦他的卫兵,站在火刑架下头仰头看着圣女贞德。

    “抓住他们!他们跟这个异端是一伙的!”

    后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来,那些把守的卫兵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不过这些人别说在思远面前了,就算是在鬼母面前都是肉鸡一样的人物,连法术都没有施展,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了一片。

    “你还在那看什么啊!小哥!上去啊!”

    “她……她……”思远指着圣女贞德:“她没穿内衣啊!我怎么上手啊?”

    “你是吃饭吃顶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种事!拽上人,我们撤。”

    思远摸摸头。看也没看就把一个过来准备收拾他的卫兵给甩到了一边,然后他蹦上火刑架,双手合十冲贞德说道:“抱歉抱歉,不是故意耽误你被烧死的。”

    说完,他一手就拽断了捆住贞德的粗麻绳,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腰像抗猪肉似的往肩膀上一扛,回头看了一眼鬼母:“往南边走,什么时候看着河什么时候停下来!”

    “好叻!”

    甩开追兵,鬼母噌的一下就消失在广场之中,而思远则不慌不忙的扛着贞德推开一切过来的阻挠的人群。那些刀枪剑戟就压根没有能近他身的,反正就跟开了无敌似的,连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不过最后思远也觉得这避金决有点太招摇了。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低调点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思远索性也就撤了,只不过肩膀上的那个姑娘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来到和鬼母约好的地方,其实也不算是约好了,毕竟都不熟地图,反正就一路往南走,鬼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了一条河,看见鬼母的时候她正在河边挖洞。样子看上去很傻。

    把贞德放下来,思远走到鬼母身边看着她正把手往一个洞里伸。表情专注。所以忍不住问道:“你这是……玩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一只耗子,最少得有一斤重了。我把它赶到这洞里来了,掏出来等会请你吃烤耗子。”鬼母继续摸索着:“看什么啊,帮忙!”

    “帮忙?”

    “生火!”

    思远情不自禁的白了她一眼,伸手的指着河边的一个略干燥的空地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幽幽火焰就这样突兀的冒了出来,灼灼燃烧。

    “你行啊,离了法术活不下去了啊?”鬼母撇撇嘴,从洞里把手拿出来,手上真的抓着一只跟猫似的耗子,起步都得一斤三两左右。

    “这……不是……”思远咳嗽了一声,盯着那耗子油亮的小眼睛:“你不怕?”

    “小时候家里穷,一到夏天,我父亲就会带着我们兄妹三个上山抓田鼠。”鬼母的表情里充满了回味:“那大概是……此生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罗敷。”思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我也陪你去抓田鼠。”

    “你是吃撑了吧?谁稀罕抓那个,要不是现在被困在这无聊,我才懒得动手呢。”

    “行……你赢了。”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坐在河滩上不动弹的贞德,悄声对鬼母说:“你去给看看,咱们这乱也捣了,事也惹了……别救回来的是一傻子。”

    “那你烤耗子。”鬼母把大老鼠往思远手里一塞:“别让它给咬着了。”

    思远没忙着料理这只大耗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鬼母,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管鬼母跟这个贞德怎么说,贞德就是不开口,眼神里灰扑扑的没有一丁点精气神儿,脸色也非常苍白。但不得不说,按照未来的审美观来看,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个漂亮姑娘,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里那个十六岁就能带兵打仗的女中豪杰。

    “有问题。”鬼母仰起头看着思远:“这姑娘有问题。”

    思远摸着下巴答非所问:“哎。你说……咱俩要是现在去中国的话,能不能找见你和梦鳞?”

    “还能找见小白龙呢。”鬼母笑着摇摇头,轻轻的捏住贞德的下巴掰开了她的嘴:“哼!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

    “舌头被割掉了。”鬼母松开手:“我就觉得离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带兵打仗什么的,太不可靠了。看来这所谓的圣女贞德是帮人背了黑锅。”

    思远点点头:“在这的话……我没什么顾虑了。活死人肉白骨我办不到,可这种断肢再生可是小菜一碟。”

    “那你就快一点!”

    “好叻!”

    思远把大耗子用破衣服一包,顺手塞进怀里,然后走上前给贞德施展法术来让她的肌体恢复正常。可就在他成功的那一瞬间,之前的白光再次出现,他和鬼母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陡然失去了那么片刻的意识。

    而当他们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正坐在那粉红色的庄园别墅的大厅之中,周围沾满了穿西装打领带的黑衣人。还有……

    “好久不见啊,但丁大叔。”

    思远笑着朝但丁打招呼,但没想到但丁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看着思远时候眼角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

    “大中华区特案组特别行动专员齐思远到此一游是吧。”

    但丁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对思远说道:“游的还愉快吧?”

    “啊?什么?什么什么?”

    思远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但本着活着就得靠演技的宗旨,他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但丁也懒得跟这家伙胡搅蛮缠,这次的事情着实是大条了,他指着地板:“齐思远,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啊?什么什么地方啊?”

    “下面是……哎呦我的妈呀。”但丁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下面是整个欧洲的历史啊……”

    “啊?”

    “啊?你现在给我啊?”但丁撑着额头:“九百年,九百年啊。一千二百个志愿者,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灵魂守护下面的英灵殿堂。被你到此一游!到此一游就罢了,你还给我毁了他们的躯体。现在好了……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了。”

    “啊???”

    “不要啊了!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丁叹了口气,浑身瘫软在了沙发上,扭头对旁边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说道:“你过来一下。”

    那人慢慢的走到他旁边,转过身面向思远,轻轻摘下帽子。思远一看,当时血压就高了,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刚才救下的贞德……吗?

    “你们走的太急。我没有机会道谢。”她用金色的眼睛看着思远:“我等你们,等了六百年。”

    “啊?”

    “还啊?”但丁也是哭笑不得。瘫软在椅子上:“中国有句古话,叫祖宗不可欺。你现在让我怎么跟我的祖宗交代?下面!就是下面,被你装修成了一间溜冰场你知道吗?那地面平整的,嘿,比水泥砌的还平整,真行啊。”

    “那个……那个……”思远也感觉自己这次干的有点问题,不好意思的说:“我……我赔……”

    “赔?你拿什么赔,我就问你,你用什么赔。一千二百个英灵,被你超度了,整个欧洲的历史被你抹掉了。合辙,弄了半天,这世界历史是被你小子改变的啊?”

    “啊?”

    “贞德,解释给他听。”

    贞德笑了笑,走上前:“对不起,我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但是因为你们,我活了下来。而且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方法,我不再衰老。于是……我创造了巴黎公社,主导了共产国际还有……”

    “等……等等!”思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别告诉我……我老家开国那几位爷……”

    “没错,都是我的学生。”

    “我的妈呀……”

    思远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沙发上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听说过那些改变历史的人,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只是玩心大起干的一件劫法场的小事却早就了现在这样的……

    “蝴蝶效应,你知道吗?”但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今天在这触发了灵魂神殿,我都他妈不知道原来这事是你干的!我二十五年前认识贞德的,她告诉我有两个人当年救了他,使用的是东方法术。我当时就觉得应该是当年哪个高手云游到了那边顺道救了她一名,我是真没想到……这他妈也行!”

    “那现在……”

    “现在?现在还能怎么样,我得去告状。这事我兜不住,让你们老王来处理。”但丁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们就别动弹了,老实的等着处理结果。贞德会留下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了。”

    “好的。”思远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鬼母,发现她正在壁炉旁边吹着口哨烤着玉米,似乎好像完全没她的事一样。

    看着但丁走出去,思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贞德则坐在了他的对面:“没想到,历史真的会因为人为的因素而改变。”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个金色眼睛的女人,看着看着就滑到了她胸上:“当时……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未完待续)

228 圣女贞德

    时间的轴线永远是矢量向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思远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自己是为什么回到了过去之后还能够影响世界进程,这在他的知识体系里并不适用。

    “我问你啊。”思远给贞德端上一杯茶,端坐在她面前:“也就是说,我们当时去的那个世界……是真实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贞德微笑着看着思远:“我这些年都在负责看守这间圣殿,一直在想办法破解圣殿的谜团,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头绪,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意识的穿越而不是实体的穿越。”

    “我有点……糊涂。”

    “嗯,这么给你解释吧,圣殿里是由那些甘愿奉献灵魂的骑士所守护,他们在那里守护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那段真实的历史。那么你们激活了这其中的某一段,那么就进入了当时他们所在的那个时空,附着在他们的身体上。再由他们的身体和你们的意志来完成那段历史背景下的各种事情,但我所知道的人里面,你们是唯一能过去而且能回来的。曾经也有人做过实验,但都无一例外的困在了时间谜局里,既无法改变历史也无法回到现在,只能永远困在别人的身体里当成时代的旁观者。”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干了一件很危险的事?”

    “大概。”贞德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子:“但更危险的……也许是你们违反了准则救了一个本来必须要死的人吧。”

    “你?”

    “嗯,是的,我差一点导致世界的崩坏,差一点而已。”贞德看上去有些失落:“你赐予了我无尽的生命,我相信那也许是一次意外,但这次意外让整个世界的进程都为之改变。沙俄提前结束、两次世界大战、冷战等等,最后是联合理事会里的所有国家用尽了一切可能才把世界轴给矫正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这是有着严密逻辑关系的。思远并不确定到底是自己这次意外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也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问题,但可以肯定。现在他面前这个女人是因为他得到了永生也是因为他而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想那些了……反正至少你是活下来了。”思远摊开手,一脸无所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是被改变之后的世界对么?”

    “是的。”

    “那就等于没有改变啊。”

    “这是个哲学问题。”贞德优雅的站起身,走到别墅的窗口前:“能告诉我,当时你们救我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原因吗?同情还是?”

    思远愣了愣,然后笑着摇摇头:“你猜。”

    “不猜了,我已经猜了几个世纪了。我只是很惊讶竟然还能看到救我的人。”贞德轻轻转过头。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就像几个世纪之前站在火刑架上时几乎没有区别:“能亲口道谢,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用客气。”

    也许是活了几个世纪的人都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思远觉得这个贞德就像是一杯带着阳光气味的葡萄酒,醇厚且浓郁。

    “对了,当时……你的眼睛不是金色的。”

    “是的,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忘记了吗?”

    思远摇摇头:“我真没印象,刚刚释放完法术我就被召回来了,当时慌慌张张的……等等!你是说我给你了永生?”

    “还有不得了的天赋。我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一切我想要的知识。你……”贞德盯着思远:“是一个神奇的人。”

    正聊着天,思远突然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贞德:“我用错术法了!”

    没错。思远突然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术法,本来他只是要给贞德疗伤而已,可当时脑子很乱,所以一恍惚之下在她身上施展了转生术,再生术和转生术两者非常相似,但效果却截然不同,转生术可以说是让一个人完全转变成非人的生物,也就是说灵体化,这样自然也就长生不老了。不过这是绝对的禁术,任何人施展之后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噬。轻则施术人一命换一命,重则……永世不得超升。

    但显然思远并没有被惩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并不清楚,但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例外,除非……除非是因为某种漏洞。

    思远现在心里非常复杂……因为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漏洞的话,那么一旦能破解,思远就可以无穷无尽的将普通人转化成像贞德这样强大的守护者,不老不死、力大无穷、知识渊博,如果能用在正道上的话,那绝对是功德无量。

    不过这里头也有一些顾虑,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个漏洞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发现,比如左明轩之流……那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一时之间,思远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你有多强?”

    “我?”贞德歪着头朝思远笑着:“列王宝库守卫者,十三圣殿骑士之主。”

    “女王?”

    “是的,女王。”贞德低下头挽起垂下的发梢:“怎么了?”

    “结婚了没?”

    思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没话可说的时候,就会随便扯话题,知道她是女王之后,他不知道该说啥了,就顺口问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却把贞德说愣了,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结婚?我?不可能的,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我的代价就是永世守卫列王宝库,结婚……好不现实的幻想。”

    “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的。”贞德背着手走到思远身边:“但丁让我来负责接待你,那么我们也就别坐在这里了,既然你们是过来协助我们的,那我就带你了解一下欧洲的体系吧。”

    “欧洲体系?”

    “是的,吸血鬼、狼人和精灵以及龙。”贞德转过头看着思远:“这是我们要对付的东西,当然也有鬼魂。我们去看看怎么样?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并不会有任何危险。”

    “夜访吸血鬼?”

    “呵呵。”贞德轻轻一笑:“吸血鬼?他们没资格让我去拜访。”

    虽说因为犯错而被禁足在这个地方,不过有贞德这个boss级的大姐带路,外头那些看守他的人也自然是不敢阻拦。从那些人对贞德的态度上来看,她在驱魔人组织里的地位大概相当于雪姐姐在特案组的地位吧,就是那种平常不露面,但就是老大都得给上几分面子的隐藏boss。

    不过一想到这个隐藏boss居然是自己一时兴趣造就的,思远顿时有一种慢慢的自豪感……

    而在贞德的带领下,屋子里七七八八的人全都跟着一起进城玩耍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救命恩人的关系,所以贞德对思远格外有耐心也格外的亲切,在每一个地方都会给他做详细的介绍。

    通过她的介绍,思远了解到这段时间的黑暗崛起其实也波及到了欧洲,这里的灵异事件比以往同期高了几倍不止,所以和特案组一样,猎人组织也处于极端忙碌的状态。

    “这里,就是巴黎所有有备案的特殊物种聚居区。”贞德坐在豪华小巴上指着外头一片园林似的住宅区:“他们是相对和善的,想进去看看吗?”

    “可以啊。”思远摸着下巴:“我觉得我们那也可以弄个妖精聚居区,这比现在这样分散管理要好很多。”

    “这可不容易。”贞德吩咐司机停车,轻轻挽上思远的手:“我为您带路。”

    被她这么一挽,思远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还别说,这欧美人吧,那胸就是比亚洲人的大,本来鬼母已经是思远认识的人里最大的了,可现在这一看嘛,贞德姐姐虽然仍然保持着十九岁的容貌,但愣是比鬼母大了一圈啊,这都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至于鬼母呢,她倒是不介意这个娘们挽思远的手,毕竟在她看来这老外长得实在是难看,所以她相信思远也绝对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倒是安之若泰,自顾自的走在后头看起了风景。

    走进去之后,思远发现这地方的布置还是很不错的,环境优雅,风景秀丽。在住宅区的外头有一个不算小的公园,草坪上有人在野餐、遛狗、玩飞盘,甚至是谈恋爱,完全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气氛十分的好。

    “等等!”

    思远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不远处一个牵着金毛在草地上遛弯的老男人:“他……”

    “他?”贞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是一个地精。”

    “不是……我知道他不是人。”思远咳嗽一声:“他这么牵着狗在这遛弯,旁边就是小孩在那打滚,要是这狗拉了屎被人滚一身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贞德也傻了,歪着头看着思远,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显然也是被问蒙圈了。

    “好吧……我会提醒他们下次注意的。”贞德表情僵硬的愣了半天之后才说道:“请跟我来吧,这里有一位很古老的传说。”(未完待续)

229 枫林大道杀人事件

    “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全都是非人类。”

    跟随贞德溜达了一圈之后,思远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慨,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正常到让人无法去怀疑有任何的异常。

    这条街道叫做枫林大道,大概是整个巴黎最隐蔽的一个小街区了,但这里的无论是气氛还是风景那都是一级棒的,现在正值傍晚时分,吃过饭的住户有的在林间小路散步、有的带着孩子和狗在草地上玩耍、有的在人工湖边上看包钓鱼,巡逻执勤的警察挂着警棍闲来无事的坐在的休息用的长椅上看着报纸,几个卖冷饮冰激凌的流动餐车被孩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怎么看都是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就像所有被人羡慕的街区一样,这里大概是巴黎治安最好的地方了,并没有之一。

    但在这种安稳的背后,其实思远看出来了,这里出现的人其实有八成都并不是人类,但是他们都有着人类的外表过着人类的生活,甚至比人类更加像一个人。

    “这个考察很有意义啊。”思远摸着下巴站在一家卖洋葱圈的小餐车后头排着队:“这里的案件发生率是多少?”

    “每年的刑事案件不超过三起,一般都是外来入室盗窃或者抢劫。”贞德抿嘴笑道:“可以说这里是整个世界治安最好的地方了。”

    “我想也是……”

    思远其实也接触过不少妖怪,大部分妖怪的心思都非常简单,他们只想安稳的活下去,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非常浅,好好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相对而言妖怪团体的犯罪率其实是非常非常低的。就像在国内的时候,大部分的案子其实都是人类或者人类控制妖物所干出来的事情,再有就是一些怨魂和为了复仇而来的其他种类。

    而在这个地方。因为所有人都是妖怪,所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纷争和躁动。每个人的目标都是好好活着,安稳的度过每一天,这样的地方要是治安不好才奇了怪呢。

    “很大因素也要归功于这里的创办者和管理者,他是最强大的骑士之一,同时也有着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所有的列王守卫都是他的弟子。”

    “你……说的是……”

    思远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被二爷提起过,说在欧洲有一个超越时间的存在。这个人则是欧洲的御守,六道之中分管人道。

    “您认识他?哦,也对。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与他相似的气息。”贞德仰起头笑了起来:“也许您与那位先生真的认识也说不定。”

    思远听到这,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大概三年,他并不轻易见人。”贞德也发现思远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哪里出问题了吗?”

    御守……现在就思远所知道的,有两个人正在猎杀御守,其中一个是左明轩,但因为狐狸的存在,他还不敢对自己下手。还有一个则是那个控制影子的影子人,从总部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个影子人有了新的行动,但始终没能抓住人。

    这个影子人的目的似乎很单纯,就是为了找一个完美的灵魂容器。也许地灵珠是最好的选择,但毕竟那可遇不可求。至于地灵的话……也许并不能让他满意。所以从一些线索来看,这个家伙绝对是有可能猎杀御守来索取容器的。

    至于左明轩,老左也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了,但思远可不敢把这家伙的威胁给排除,要知道他这厮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可就是大手笔。而至于他的目的,至今不明,哪怕是特案组加特事组差不多要把整个大天朝犁了一遍却仍然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所以现在贞德说现在这个御守已经的三年没有和外界联系了。思远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走,带我去找他!”

    “好的。”

    思远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鬼母带着几个娃娃兵在这排队买洋葱圈,自己就和贞德往这个街区的深处走去。

    穿过公园。思远一下子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感觉,虽然街两边停着不少汽车,但整体的风格却是那么的怀旧,窗台上的花、街边的路灯和地上光滑的石板路交织成了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另一道风景线。

    但现在思远并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他希望这个御守没有被害,不然真的会让他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不好……真的不好。

    “前面是了。”

    贞德指着最深处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虽然这小楼只有两三层,但非常精致,就像一件不奢华但匠心独运的工艺品,在朴素之中透着说不完的灵气。

    “就是这里?”

    思远走到那栋小楼面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这门是从里头的反锁的:“你来吧。”

    贞德点点头走上前,轻轻敲敲门,用饶舌的法语轻声呼唤着里头的人。而在她呼唤的时候,思远也在侧耳倾听,不过没多一会儿就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

    听到这吱吱嘎嘎的踩地板声,思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扭头朝贞德笑了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没有危险,那是最好。”

    不多一会儿,大门被打开,里头走出一个耄耋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思远和贞德,优雅的点了点头。

    “老师,这位是……”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

    老头看上去很是成竹在胸,似乎对一切都很了解似的,而且思远发现这帮家伙……一个个中文都说的倍儿溜,就跟母语似的,这让他除了乡下土话和普通话之外就只能说yes、no的屌丝情何以堪。

    “很诧异吗?”贞德瞟了思远一眼:“悠久的生命可以让我们有时间学习一切感兴趣的东西。”

    “你们赢了。”

    走进屋里,思远发现这个传说圣骑士的生活简朴到了极点,一个冰箱、一个沙发、一套茶具、几盆花和满满一房间的书,就已经是他生活的全部了,屋子里除了电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娱乐用品。

    “贞德,你终于找到他了吗?”

    “是的,老师。”

    “恭喜你。”

    “谢谢。”

    贞德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翻书的思远:“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是的,还是个很强大的人。”

    他们正说着,思远捧着一本书慢慢走了过来,摸着下巴:“这本书……是中文的啊?”

    “淮南子。”老头轻声说道:“我最喜欢的书之一。”

    思远点点头:“您的知识还真是渊博。”

    说完,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表:“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我带了几个小朋友过来,我得去照看一下。”

    “您去吧,我在这里就好。”

    向二人告辞,思远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屋子,然后慢慢悠悠的顺着街道往前走,边走还边摘了几朵路边的茉莉花,看上去心情不错。

    可当他离开了那栋房子的视野之后,他脚下的速度突然加快,径直的冲了出去。当来到小公园之后,他二话不说找到了正坐在草地上带孩子吃东西的鬼母。

    “你们先走,回宁清影那边。”

    “出事了?”

    思远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我猜的不错。”

    “怎么了?”

    “等我回去再告诉你吧,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思远说完,拿出电话拨通了但丁大叔的号码:“没时间解释了,你带上人快点来枫叶大道……这地方是叫这名吧?”

    但丁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枫叶大道?没错,是叫这个名字。出什么事了?那里能出什么事?”

    思远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小声说道:“你们的圣骑士老大,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的强大……好,我马上到,在那等我。”

    挂上电话,思远坐在长凳上,揉着太阳穴:“我就知道要出问题。”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鬼母凑上来小声问道:“开始不都挺好的吗?”

    “我进去之前还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我看到几本书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思远深呼吸一口:“那一书柜的书,大多都是破破烂烂的,有几本还是羊皮纸的。可有几本明显是新书。”

    “新书?新书不是很正常吗?”

    “嘿,问题就在这了。”思远眯起眼睛:“《看图识字》、《法语基础课程》、《法语大词典》还有一本是《法国历史》,你告诉我……一个法国的活化石、活历史,需要看这些入门级的东西吗?”

    “你的意思是……他是假的?”

    “八成。”思远摊开手:“他怎么看都不像有孙子的人。”

    “你能看懂法语?你怎么知道上头是什么的?”

    “因为书架上那些法语书的外壳上用铅笔写着英语,我多少还是能看懂一点点的。”思远摇摇头:“细节,决定成败。所以我断定,原来的那个老圣骑士,已经被……现在这个,说不定是我们的熟人哦。”

    “熟人?左明轩?”

    “他?如果是他,我怎么可能看的出来。”思远眯起眼睛笑道:“看来我们的法国盟友也惹了奇奇怪怪的人啊。”(未完待续)

230 复制者

    思远吧,总是觉得这世上的有些事就是耐不住琢磨,干他这行有时候就跟演谍战片一样,自己随时随地都得防备着一些看上去丝毫不相关的人,有时候也许是一个路人都可能化作一柄要命的利刃。

    最开始的时候他同样有那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就像看有些抗战片似的,一个卖报纸的一个擦皮鞋的怎么就能引起日本人如此高的重视程度。

    可当他真正和这些人有过交道之后,他才算是明白,别说一卖报纸一擦皮鞋的了,就算是一条狗他都得小心提防着,不然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破事。

    现在特案组的权限远不如之前那么高,外有那些邪魔歪道在那搞破坏,内有那些官僚主义的家伙下绊子,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个疑神疑鬼的病人。

    不过呢,这种疑神疑鬼现在倒也成了一种本能,很多时候这种本能还多少能够帮他一把,比如今天。

    一般人怎么都不会发现那么几千本书里的一点点不起眼的细节,但思远好死不死就是注意到了,他当场就起了疑心。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就得窜起来去质问那个老头了,那打草惊蛇基本上是妥妥的了。

    而现在,他经过这两年的磨练,虽然还没法做到像二爷那样完全看不到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至少是能够让自己沉了下去,他先是不动声色的离开并把贞德留在那里拖延时间。其实他并不是不相信贞德,毕竟这个女人其实和他有一种天然上的亲近,这算是血脉力量的一种。但办案法则里有一条——要想欺骗敌人,必先能骗过自己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成熟的敌人是弱智,而弱智也无法成为敌人。

    他出去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出于保护让鬼母他们先撤离。因为鬼母虽然不弱,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显然是不够看的,而且身边那几个小朋友。除了梦鳞也都不是战斗系的,思远也并不想让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妖精们卷入这种人类才有的黑暗斗争。

    至于叫但丁大叔。他始终认为在这种地方的战斗,如果自己贸然就开始的话,那八成会被当成外来入侵者而被群起而攻之,毕竟这整个街区可都是妖怪,无论能力强弱,人民战争的海洋是非常可怕的。

    过了没多一会儿,穿着便服的但丁就驾车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就像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子,留着法国人标志性的戴高乐胡子和格里高利派克似的气质。看上去帅爆了。

    “你一个人来的?”

    “嗯。”但丁环顾四周:“他是驱魔人的精神领袖,神一样的存在,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是来抓捕这个他,那……恐怕会动摇信仰的。”

    “那你……”

    “我信自己。”但丁微微一笑,点上一根烟:“说说你的发现。”

    思远把自己怎么和贞德来到这里,怎么去拜访那个超级圣骑士,怎么发现了异常的过程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但丁,没有一丁点的添油加醋,只是着重的描述了一下那个老头的神态。

    “你说你能感觉到他身上御守气息?”

    “是的,但很微弱。不过他好像没有看出我的身份。”

    “不,他肯定看出来了。最早的简报里就有你的信息,不过并没有提到你同样是御守。”

    思远沉默了一会儿:“御守之间是有相互联系的。我感觉不到他和我的联系。”

    “那就是假的呗。”但丁在垃圾桶里碾碎手中的烟:“但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他肯定是篡夺了那位先生的能力,这样的话……恐怕我们并不是对手。”

    思远深感同意,六道御守并不是一刀切的,而是相互有克制。抛开智商方面的关系,统御的能力可是相互克制的。

    除了因为自己是所谓的麒麟血脉有能力掌管的一定的轮回之力之外,其他的能力都是会被人道的御守克得死死的,不过倒是能把号称比天守还强大的神仙道御守克得像条狗,这种五行六道的克制是天生的。思远到现在为止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贞德?她能帮上忙吗?”

    “你说她?”但丁撇撇嘴:“她没有用,所以的守护者。能力都源自……等等,贞德除外!”

    但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她的能力源自你!”

    “我?”

    “是的。”但丁背着手站在思远身边往前走着:“列王守卫在被选拔出来之前,都要经过初代守卫的赐福才能上岗,贞德是唯一不需要赐福的,我记得那老头……当时肯定还是他本人,那老头说过贞德已经是被具有同样能力的人赐福过了,不需要重复赐福。所以她的能力是源自你的。”

    “难怪……”

    “难怪什么?”

    思远挠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难怪看见她就觉得特别亲切。”

    “她也是这种感觉,当时我们接到圣殿被破坏的消息赶过去之后,她看见你就愣了。一个欧洲地下世界活了六百年的女王,为了一个陌生男人流下眼泪,这种事很蹊跷不是吗?”但丁横了思远一眼:“对她有兴趣吗?送你要不要。”

    “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去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她百分百同意。”但丁不屑的撇撇嘴:“同源力量的吸引,可远比所谓爱情来得要真挚和真实。”

    思远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那栋小房子之前,但丁站在门口沉默了一身,转身看了思远一眼,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大门被打开,贞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但丁:“你也来了?”

    “是啊,今天刚好过来看看,发现这个家伙在外头,就跟着进来看看先生了。”但丁的表情看不出一丝问题:“不欢迎?”

    “当然欢迎。”

    贞德稍稍错身让但丁走进去。仍然是一张扑克脸。但当思远紧随其后的时候,她却露出了一张温婉的笑容,这种差别对待让思远心里咯噔一声。但也只是冲她笑了一下,然后默默的走了进去。

    “你很久没来了。”

    那老头的向但丁点头问好。而但丁却做足了姿态,抚胸鞠躬九十度,带着热忱的笑容:“先生,我知道您不喜欢被叨扰。”

    “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茶吧。”

    “能喝到先生亲手泡制的茶,简直是三生有幸。”

    思远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但丁跟那老头虚与委蛇,心中倒是感叹的很。这客套话说的比他这个天朝人还像个天朝人,要不是一个个都金发碧眼的,光听声音谁尼玛能相信这俩都是老外?

    贞德跪坐在思远身边,耐心的洗着茶叶,像个女佣似的不发一言,而这整个过程也没有一个人出言发声,屋子里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哦,对了。先生。”但丁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今天来呢,除了要来看看您,还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请说。”

    但丁扭头瞟了贞德一眼:“驱魔人理事会决定要更换列王守卫。”

    这话一出来。贞德和那老头都愣了,贞德看着但丁皱着眉头说道:“这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但丁眉头一扬,指着思远:“你难道不跟他走吗?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再属于这里了。”

    思远一听,连忙悄悄扯了扯但丁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敢不敢不添乱……”

    但丁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转脸对着那老头说道:“先生,这几天您能抽出空来吗?您可能需要赐福新的列王守卫。”

    “我……好。”

    老头愣了片刻,似乎很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好”字,然后他叹了口气,挥挥手:“我有些疲惫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思远还没反应过来,但丁就扯了扯他的袖口:“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贞德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思远和那个老头,也起身鞠躬:“老师。我……我不会走的,您放心。”

    “再议。”

    “那我先告辞了,您好好休息。”

    作别老头,思远走出去就拧着脖子冲但丁喊道:“你这几个意思?”

    贞德皱着眉头,冷着声音:“列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驱魔人插手了,你们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点?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的下属。”

    “你们俩还真是合拍啊。”但丁走到自己的破雪铁龙前面,拍了拍车:“上车。”

    不情不愿的上了车,思远坐在后座上满脸的不高兴:“你怎么就这么帮我做主了?”

    “你们俩别哔哔了。”但丁开车调头:“思远,你准备一下被杀。”

    “啊?”“什么?”

    思远和贞德都呆住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疑问,然后静静的等着但丁继续说话。

    而这时但丁却卖了个关子:“想知道啊?”

    “废话呢,你是喝醉了吧?”

    “我基本确定那个老头是假的了。”

    “放肆!”贞德瞪起眼镜,双手凝聚出光影长剑:“你罪无可赦!”

    “怎么?想跟我动手?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但丁的脸也冷了下来:“这里能跟我动手的,也就你旁边那小帅哥。别以为自己是个守卫就能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喂……差不多行了,欺负人家姑娘干什么。”

    “我就说你们俩赶紧私奔得了,有你这样的么?别这么护着她。”但丁咳嗽一声:“贞德,你回忆一下,三年前最后一次见这个老头时的状态。”

    “一切如常,怎么了?”贞德皱着眉头,语气并不是很好:“给我个理由。”

    “他根本不喝茉莉花茶。”但丁呵呵一笑:“如果这还不够,那么你看到刚才我说让他准备重新赐福的时候他的表情了吗?”

    思远靠在椅子上:“迟疑了一秒吧。”

    “那是因为老师舍不得我。”

    “我说……你这六百年是活在狗身上了吧?”但丁冷哼一声:“在他悠久的生命里,什么样的生离死别没见过,他对于离别的态度一向都是祝福,哪怕是他最心爱的学生去世,他都笑着祝福。”

    “你是说狮心王?”

    听完但丁的话,贞德也开始有些担心了,她扭头看着思远,用眼神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是假的,这一点我不怀疑。可为什么让我准备呗杀?还有……带走贞德是几个意思?”

    “带走不带走,到时候你们自己决定,因为从今之后,恐怕再没有列王守卫了。”但丁叹了口气:“圣殿被毁了,守卫也就没有价值了不是吗?这都是命。至于你打算被杀,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人找你办一件你办不到的事,你会怎么办?”

    “拒绝啊。”

    “那不能拒绝呢?”

    “那……那怎么办?”

    “是啊,就只能解决造成这个问题的根源。”但丁咧嘴一笑:“他是假的,其他的都能办到,唯一就是赐福他办不到。那么贞德一走,他必须选出新的守卫,如果他办不到不就穿帮了么?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不穿帮,就是不让贞德走。可贞德是你的传承,她不走的概率太低了,这老头也感觉出来你们身上的联系了,所以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就是做掉你。你死在法国,谁都不会怀疑他对吧。”

    “你是在诽谤!”贞德的脾气又上来了:“我警告你,我不会跟任何人走,你也不要想在老师面前使任何阴谋!”

    “这女人啊,太主观了不好。这事你留着跟旁边的小哥聊,反正如果有人来杀他,那就代表我没说错。”

    “我搞不懂,为什么你那么想让贞德跟我走?”

    “因为她很烦的好吗。”但丁倒也直言不讳:“列王信徒太多了,不方便我们办事。多的不说了,你们自己商量,反正她跟你走又不代表她要嫁给你,一样的力量体系凑到一起不是挺好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揭穿他?”

    “我揭穿他有毛的用,我得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丁眉头紧蹙:“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取代一个精神领袖,这不是小手笔啊。”(未完待续)

231 简单任务

    “钓鱼、下棋、打扑克、看电视,这次的任务还真是轻松。”

    思远戴着草帽躺在树荫下,盯着不远处的鱼漂被威风吹得来回飘动,转眼已经是来法国的第三天了,说好的暗杀并没有如期而至,可但丁却让他沉下性子继续等待。

    有句老话说的好,死亡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但等待死亡的过程却是漫长而焦灼。思远现在真的是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有人冲出来掏出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至少不用再的没日没夜被这份等待所煎熬了。

    这期间他往老家打过几个电话,但除了换来二爷的一通批评之外,其他都是安抚他让他尽可能配合但丁的工作,毕竟他们现在做作的虽然看上去是在为法国服务,但实际上却是为全世界打工。总之就是把思远这份钓鱼看电视的工作抬的特别高,高到连思远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他也顺口问了一下被自己毁掉的圣殿,不过二爷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这个圣殿有多重要,只是淡淡撂下一句“你把人祖坟刨了,要放国内打死你都是轻的”就不再多说了。

    但思远却敏锐的从他的话里得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圣殿绝对不止是祖坟那么简单,不过没关系,自己的任务期限还很长呢,有的是时间搞清楚那地方的秘密。

    倒是贞德,她现在以保护思远为名义,几乎已经到达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虽然思远认为自己和她并没有男女私情,但这样一个大美妞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进进出出的,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虽然才是第三天,但远在八千公里之外的千若和宁清远却都已经知道了贞德的存在。弄得思远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算是彻底解释清楚。

    至于是谁出卖他……这都不用说了,反正这里会干这种事的只有俩人,一个是鬼母另外一个是宁清影。鬼母不会和宁清远联系所以既然那边俩同时知道了,可不就只剩下了宁大明星了么。

    不过也没办法。无论思远怎么说,贞德都把自己当成了思远的骑士,而每次当思远劝她不用保护得这么严密的时候,她都要朗声背诵骑士守则“信仰、忠诚、荣誉、责任、公正、正直、怜悯、谦卑”并告诉思远如果他剥夺了自己守卫者的职责,那么她也就没有了存在了必要。

    当然,这一套理论简直是和思远身边的奇怪小孩之一——教皇同学的那套奇怪的学说不谋而合,他们俩甚至成为了忘年交,虽然年龄上相差了六百年。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没事就凑在一起交流学术问题。

    至于其他人,宁清影和鬼母他们每天就只剩下了逛街逛街逛街,巴黎这地方可是个时尚中心,这可是购物的天堂,虽然鬼母的学习进程非常快,但和见惯了风浪的宁清影比起来那仍然也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兮兮的小姑娘,在这种国际化大都市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所以哪怕思远在这坐等被杀,但保护欲和女性天然本能之间斗争,本能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保护欲。

    现在偌大的庄园。除了思远和被钓的鱼之外,居然就只剩下了贞德这个能够随时随地穿上铠甲拿上大宝剑的奇女子。

    “大姐,你不用跟着我。真的。而且你不热么?”思远其实也挺心疼这脑袋有些轴的姑娘,这烈日炎炎的,她居然还穿着一身蓝色的高领套裙,上至脖子下至脚踝,除了脸和手露在外头,其他地方都是被衣物包裹住的。这别说感受一下了,就连看着都觉得热,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扛过来的。而和她一样同为古代人的罗敷小姐,现在早已经露脐装超短裙和水晶小凉鞋的满世界晃荡了。

    “热。”

    贞德是个实诚人。圣骑士的教条让她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热那就真的是热……

    “那你换套衣服怎么样?”

    “不可以。”贞德表情严肃:“对于一个骑士来说。艰苦的条件是磨练自身意志的最好方法。”

    思远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关于这些事情他可不是劝了一次两次了,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所有人房间里的空调都吹得呼呼直响,唯独这位姐姐一个人坐在的最炎热的阁楼上闭目沉思。

    比如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点那些名贵好吃的菜,唯独贞德阿姐自己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麦面包就着凉白开就算是一顿。

    思远并不理解,但毕竟这是人家是信仰之力,不过还别说……这有信仰的人其实真的是很可怕的,思远毫不怀疑她为了自己的信仰能够干出各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唉……你的信仰太迂腐了。”思远靠在树上继续盯着鱼漂:“进化论提出了适者生存,你这样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时代了。”

    “您有信仰吗?过去、现在或是未来可能有吗?”

    “有啊,我一直有啊。”

    思远陷入了沉思,他曾经问过陈明同样的问题,但陈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给思远一把剪刀让思远戳自己一下。这种事只要不傻都肯定不会干,所以思远严词拒绝了陈明的要求,而接着陈明则问他,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人魔鬼魅,思远会不会干。

    当时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思远想了很久才慢慢点点头说一定会。接着陈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其实就是一种信仰。还说信仰就跟破了洞的内裤一样,必须得穿可是也必须得小心翼翼的护着不让别人看见,更不能逢人就说“老子的内裤上有个洞”。

    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所造成的结果,西方的文化更具有冲击力和侵略性,所以他们必须要以信仰当成一种教条试的约束力,而东方文化相对则含蓄内敛许多,东方教派的信仰大多是心底最后一道屏障。

    这一点其实显而易见,西方人注重个人的外在表现。他们极力证明自己热爱某一种东西,告诉所有人每个人都是英雄,英雄都可以拯救世界。哪怕没那能力也能救赎自己。而相对于他们,东方人则更显得麻木和没有束缚。但实际上……只是自身信仰的体现不同而已,毕竟能与侵略性极强的西方文明抗衡了几百上千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把自己对信仰的理解告诉贞德之后,贞德笑着点点头:“也许我真的应该去您的国度住上几年,求同存异一直是我的追求。”

    “贞德,你没打算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吗?”

    这话一出口,贞德当场就愣住了:“您是什么意思?”

    “我想试着让我同事们帮你破解一下转生咒。”思远靠在树上,轻轻摘下草帽:“说不定你就能变成普通人了。老病生死、喜怒哀乐,能谈恋爱能结婚也能生孩子。我接触过那些具有悠久生命的人,他们并没有几个是真正快乐的。”

    “我……”贞德想了想,轻轻摇头:“我拒绝您的好意,我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这样我就能够继续守护我所守护的东西了。”

    思远摊开手,表示无所谓。不过贞德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很特别,果然就算是中文说的再好,一听也知道是个老外,这种情况不都应该说我谢谢您的好意么……虽然都是拒绝。但贞德这么说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看来自己跟她是没什么共同语言了,思远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开始无聊的钓鱼活动。手上还不停的玩着一团清凉的水。

    其实自从看到仙水那操水的技巧之后,思远也一直在常识,不过总感觉自己和他还有那么点差距,可是具体差在哪,思远也并不清楚,只是感觉仙水的水就像有生命似的,而自己弄的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

    “对了,贞德。明天就应该是选拔新守护者的日子了吧,如果没人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贞德摇头。看着湖面眼神直勾勾的发愣:“我仍然觉得老师不会有问题,但……”

    其实不用思远说。贞德又不是笨蛋,她最开始的固执只是被曾经的信任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发现的疑点其实比思远和但丁发现的加起来还要多。基本上她想骗自己都已经办不到了,那个圣骑士之王根本就是个假货。

    “别想这么多了。”思远拍了拍贞德的肩膀:“有些事,不得不接受现实。”

    正说着话,一辆破雪铁龙吱嘎吱嘎的停在了他们身后的路上,接着但丁戴着草帽从上头走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思远:“准备一下,明天去参加守护者的赐福仪式。”

    “嗯?”思远一愣:“玩真的?”

    “真个屁。”但丁面色一寒:“还不是老套路。”

    “什么套路?”

    但丁瞄了贞德一眼:“咱们圣女姐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教宗经常玩的那一套。”

    贞德一听教宗,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差,当年差点一把火把她烧死,下这道命令的人就是教廷,而她这些年也对梵蒂冈和整个罗马教廷都有了很深入了了解,并始终认定他们为敌人。

    “怎么?”思远扭头问道:“我对你们的体系不熟悉,简单点说。”

    贞德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轻声问道:“老师是被教宗的人杀害的?”

    “谁知道呢,现在都还不确定。反正井水不犯河水,没根据的时候不要乱猜测,你还想打一次宗教战争?”

    “喂喂,先说明天是什么情况?”

    “明天那个人会召集信徒和守护者的候选人举行仪式,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仪式会失败。他会声称赐福失败是因为其他因素,比如圣殿被毁,没有了英灵加持等等。总之信徒并不会怀疑他的话,如果是那样……”

    “我会被驱逐?”思远挠挠脸:“那不是很没面子?”

    “还会没命。”但丁呵呵一笑,扭头看了一眼贞德:“我不认为发疯的信徒会管你是不是别国外派的公务人员。这也就是我不太喜欢他们这个系统的原因,不按规矩出牌。”

    原来是这招,难怪思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来杀他,原来那老头要来一手暗渡陈仓、杀人诛心的把戏,这一招虽然已经是被人用臭的招数了,但却是阳谋……思远是不得不钻的,如果他明天不去,那更是坐实了他其罪当诛的名头,那到时候连翻案的机会都没了。

    本来么,思远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了,可上头三令五申要求他务必配合但丁这边的行动,而且看这摄政王二爷的态度,恐怕这里头也有他想知道的事,再加上事关御守,所以思远倒是下定了决心,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明天,只有两个人是站在你这边的。”但丁看着思远的眼睛:“我、贞德。你懂的。”

    “我没的选咯?”

    “大概是。”

    思远撇撇嘴:“我害怕。”

    “没有关系,我会守护你,直到生命尽头。”贞德突然站起身,双手从虚空中抽出长剑:“以我血誓之名!”

    “别冒傻气了行么,求求你了。”但丁忍俊不禁:“你还真以为他怕啊?”

    但思远却朝他摇摇手指头:“我是真的怕,对面究竟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类、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能不怕。”

    “没关系!我会守护你!”贞德再次拍着胸脯眼神坚定的对思远说:“想要伤害你,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思远朝她笑着说道:“在我们那,如果一个男的躲在女人的屁股后头,无论因为什么,都是要被人笑话的。你知道我的,挺传统的一个中国人,在乎的是身前生后名,所以明天你自己小心就好,我的话……你放心。”

    “可……如果……”

    “没有如果。”思远晃着手指头:“什么样的对手我差不多都见过,再邪门能邪门到哪去呢。”(未完待续)

232 白天使

    “黑色领结更配你。”

    “不行,黑色显得太沉闷了,这条橘黄的不错。”

    “依我看啊,索性带上红的,更显跳脱。”

    也许天性这种东西真的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女人对于打扮基本上是属于无师自通、一点就透,无论她们的身份、生长环境、性格甚至是年龄有多么巨大差异,但拨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质其实相差无几。

    被一堆莺莺燕燕围在中间的思远,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换了不下十套打扮,从古典到现代,从庄重到俏皮、从冷酷到阳光,反正基本上能有的风格他都转了一圈。在此刻他仿佛根本就不再是一个高阶特殊能力者、不再是特案组的干部、不再是御守,反而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衣服随便换,发型随便摆。

    “手表手表!我觉得戴雷达的挺好,新锐大气。”

    “男人的手表当然是要戴江诗丹顿啊,贵族气息。”

    “我觉得他这么年轻,用卡西欧就可以解决问题了,灵动一点最好。”

    最终,思远实在忍不下去了,他肚子早就饿得翻江倒海,估计再被这些家伙折腾下去,他都不用去那个鸿门宴了,恐怕出门就得昏过去,毕竟他的技能就决定他必须大量进食来保障能量供给。

    “行了行了,先吃饭吧。”

    思远并没有选任何一条领结也没有戴任何一块表,修身的西装懒散的穿在身上,里头的白衬衫吊儿郎当的挂在裤子外头,一副懒懒坏坏的样子。

    “等等!”

    鬼母突然伸出手叫停了思远的动作,往后走了两步,歪着头打量着他现在的造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上下打量一圈之后,居然满意的点起头来:“就这样!这样太完美了!”

    其他人被她这么一说。也开始像去动物园里看猩猩似的看着思远,看到最后他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不错不错!就这样!这种漫不经心的气质。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啊。”宁清影满意的背着手围着思远转来转去:“就这样!来来,点根烟!”

    “我饿,不想抽烟。”

    “不行!快点一根!”

    迫于无奈,思远只能一脸不情愿的点起一根烟,靠在墙上兴致缺缺的看着身边这几个兴趣满满的怪女人,甚至都看出了个哈欠。

    “就这样!就这样!!!”乔安高兴的连连拍手:“完美,太完美了!这种气质只有电影里的人才有的。”

    虽然被莫名其妙的夸了一顿,但思远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只是默默的摇摇头,推开房门奔向了吃饭的地方。

    而当他再次出现在楼下时,连贞德都愣了片刻,甚至有些不敢相认的感觉。毕竟她没见过哪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从外表到气质,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嘛。

    “别看了,我被她们看一上午了,快烦死了。”思远坐在饭桌前,用筷子戳起一块牛排:“下午我们几点出发?”

    “尽快吧。”贞德低头吃着她的黑面包:“下午三点仪式开始,我必须先过去做好准备。因为我需要将誓言之刃交出去。”

    “好。听你的。”

    这种被打扮得带上了痞气的思远,看上去反而显出了一反常态的自信,他有条不紊的吃着午饭。根本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反倒是贞德,她这个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老姑娘却显得有些紧张和忐忑。

    “你紧张?”

    “不,只是有些彷徨,我不知道一旦不再是守护者了,我该做些什么。”

    “你很在意这个名头?当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去,换个环境重新当这个守护者。大不了我也找人封你个就完了。”

    贞德轻轻摇头:“不一样的。原有的生活被破坏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勇气。”

    跟着娘们说话基本上三句之后就没法在一个频道上了。在思远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到她那却变成了完全不可接受的原罪。思维的频率完完全全的不一样,虽然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到底不是同族人啊。

    吃过了饭,思远从随身的行李中抽出一把匕首插在后腰上,这把匕首其实挺有来头的,严格来说……它是龙渊的妹妹,亲妹妹。春秋时期欧冶子所铸的短剑鱼肠,本来是雪姐的佩剑,但因为器灵已经转世,而且雪姐也不需要佩剑所以就把鱼肠转赠给了思远。

    虽说的鱼肠并没有器灵,但也不是凡兵可以比拟的,削铁如泥都是委屈它的,而且因为沾染龙气,破防一流,思远带上它其实就是为了能尽可能的避免使用万灵卡。

    至于为什么避免使用万灵卡……思远并不想对别人说,但这种破坏平衡的玩意,用的越多,自己以后必然会要付出代价,这种代价无论是什么,思远都不想看到,所以他现在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再使用万灵卡,毕竟大部分的情况单纯使用自己所学的术法和一些法器就已经能够应付,根本犯不上为了装逼而使用万灵卡。

    “你就带着一把武器?”

    “我浑身都是武器。”思远深吸一口气:“其实空手去也没问题。”

    这话说得何等装逼,可却也没错,万灵卡、莎萝藤铠和鱼肠,哪样不是武器?还有各种召唤术和法术,就算是不敌对手,从容逃跑还是妥妥没问题的,而且今天思远也并没有打算逃跑,御守之事,必然得有御守解决。

    “早去早回。”鬼母把思远送到门口,凑在他耳边说道:“出事情的话,招呼一声我立刻就到。”

    “知道啦,回去吧。”思远扭头轻佻的在鬼母脸上捏了一把:“下午好好去逛街,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怎么可能。我的小命可是捏在你手里呢。不过我信你。”说完,她凑上前在思远的嘴唇上轻轻一啄,抱了抱他的腰:“我下午哪也不去。给你包包子,等你回来。”

    思远歪着头看着鬼母。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塞了回去,只是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转身离开。

    “她是您的妻子吗?”

    走到外头之后,贞德好奇的问道:“她好像非常依恋您。”

    “怎么说呢,这种事……”思远突然噗嗤一乐:“一种超越肉体的关系,我跟她……也许比任何一对伴侣联系的更紧密。”

    他本来要给贞德解释鬼母和自己的同命关系,但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一道弯。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反正无论怎么理解都不算错误,而且没有暴露自己的弱点,大概是唯一的弱点了吧。

    不过说起来,鬼母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召唤兽?伴侣?亦或是其他什么,反正很乱就对了,反正这辈子算是和她捆在一起了,这一点甚至连千若都算是默认了。

    走出去之后,但丁的车已经停在外头了,他仍然是一脸唏嘘的胡茬子。始终保持他那放荡不羁老帅哥的样子,在看到思远的打扮之后,轻轻拉下了太阳镜。嘴里啧啧有声:“造型不错啊。”

    “不还是被你抢了风头,老小子。”

    本身跟但丁关系就不错,又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而且他这老痞子说话也随和,所以思远自然也是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走吧,是骡子是马咱看看去。”

    汽车轰隆隆的开向目的地,思远抱着胳膊在车上闭目养神,在经历过之前种种之后。他已经算是精锐的战士了,虽然仍然不够冷酷无情。但经验也算是十足了。他知道现在就像高考前一样,什么事都能干就是不能紧张。他就还不信了,今天那些人能把他吃了不成。

    经过的大概两个钟头的行驶,思远一行来到了一处算是荒郊野岭的地方,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路边还有穿着黑西装的人暗中盯梢,甚至还有的路障,在但丁出示了通行证和其他证件之后,他们才算是被完全放行。

    “怎么感觉跟去参拜皇帝一样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谁说不是呢。”但丁冷笑道:“传统力量和新兴力量的差别就在这,它和你们那的情况不一样,你们从古到今只有一个特案组,之前和之后的关系不是取代而是传承和进化,而我们这是不停的在交替,相比较而言传统势力保留了更多他们习以为常但我们却认为完全多余的东西。”

    “可是这很必要不是吗?”

    “必要吗?”但丁毫不留情的反驳贞德:“如果真的有人有能力袭击议事厅,那这些垃圾在这和不在这的区别在哪里?您能告诉我吗?贞德小姐。”

    “我……”

    “行了行了,你们俩好歹也是一条战线上的,老小子你怎么就这么爱欺负一小姑娘?”

    “你太祖奶奶也没六百岁。”但丁嗤笑道:“你叫她小姑娘的时候,你不心虚啊?”

    思远摊开手:“我才不看年纪呢,反正我就记得我当初救她出来的时候,她十九岁,我二十六了,大她七岁。这事是两天前发生了,我只认识十九岁的贞德,六百岁的贞德跟我没关系。”

    贞德回头看了思远一眼,小声念叨:“谢谢……”

    “你行,你这歪理邪说我都懒得去反驳你了。”但丁慢慢停好车:“再上头禁止载具了,走上去吧。”

    这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在上山的路上思远看到许许多多在大热天身穿斗篷的人,他就感觉到莫名的欣慰,虽然自己也穿了两件衣裳,但看到那些人顿时就感觉清凉无比,心情舒泰。

    因为贞德的身份,来这里参加仪式的教徒没几个不认识她的,这就造成了思远悄悄进村、打枪不要的想法彻底崩坏了,基本上走两步就有人朝贞德单膝下跪,表情虔诚,甚至还有人完全匍匐在滚烫的地面上,嘴里念叨着古拉丁咒语,祈求圣女庇护。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圣女已经背叛他们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哦?”但丁朝思远抛了个眼神:“肯定特失望吧。”

    “少挤兑人了你,赶紧走吧。”

    “不,并不是我背叛了他们,而是他们被人迷惑了。”贞德对这种污蔑她荣誉的事简直不能忍,涨红着脸和但丁争辩起来:“我是解救他们并不是背叛。”

    “如果没有成功,我们都成了背叛。”但丁表情慢慢冷了下来,接着每走一步身上的衣着打扮就开始变化,最后完全变成了那副战斗姿态,红色的斗篷、乌黑的大剑、闪闪发亮的双枪和那双带刺的华丽手套。

    贞德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身后的剑也慢慢出现,接着满头的金发变成了璀璨的红色,身上的衣服也开始褪去颜色,变成一片无瑕的白,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白天使,你终于肯出手了。”但丁头也没回,但声音里带着戏谑:“很多年没有看到你了。”

    “我只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

    思远一听,立刻扭头过去,因为她发现贞德除了外观上的改变之外,语气语调甚至声音都已经换了一个人,跟之前贞德的形象完全不一致。

    “贞德?”思远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你……”

    “你好,我不是贞德。”那女人扭过头看着思远:“请叫我白天使。”

    “回去!”思远眉头一皱,声音严厉:“让贞德出来!”

    这一下……甚至连但丁都愣住了:“她是贞德的战斗形态啊!”

    “我不需要。”思远的右手开始凝聚妖火:“我数三声,不回去我就让你再也出不来!”

    白天使冷冷的看着思远,但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没有办法抵御思远的命令,然后就看见她身上耀眼的白色慢慢褪去,恢复成了贞德的样子。

    看到贞德恢复,思远才熄灭的妖火,继续往前走着,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回头看了贞德一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来。”

    “为什么?”贞德并不明白:“她……”

    “我感觉到了,她的心里有恨,她迟早会吞掉你的。我不想……”思远抿嘴一笑:“不想看到一个朋友变成一团复仇之火。”

    贞德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站在原地喃喃说道:“我的力量……来源于……恨吗?”(未完待续)

233 手心突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越往里走,思远的心情愈发凝重,从刚才白天使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思远就有一种很莫名的心悸,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对这一次显得很是忐忑,虽然并不害怕,但心情却异常糟糕。

    而贞德则一直在旁边纠结于自己最强的力量居然来源于恨意,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她一直以为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的,没想到……

    “没什么的。”思远用力握了握贞德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永远都不要让她再出来了,一次也不行。”

    “可……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

    “今天结束之后我会帮你。”思远慢慢往前走着:“她根本不是什么天使,白色是最脏的颜色,她太容易变成你憎恶的那些肮脏存在了。”

    带着恨的天使,这本身就是个笑话嘛。思远了解过他们这个体系,虽然很多东西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但逐本溯源的话,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端倪的,像贞德的这种器质性变化,实际上就是第二人格所造成的连通性变化,简单说就是一个比普通通灵术复杂万倍的唤灵之术,催眠自身思维让自己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白天使,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借来力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但思远知道,这种借来的力量向来就是不稳定的,哪怕是代表天地浩然的万灵卡都是有代价的,更不用说贞德身上所具备的这种来路不明的力量。

    这种力量的来源,应该是那年她所受到的折磨,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被人诬陷、割掉舌头还绑在柱子上要烧死,这样的种种心里是不可能没有恨的,也许是强烈的怨念沉积在她的身体里之后随着她的潜能以前被思远的转生术激活了出来,但她却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自然进化出的能力。

    但思远却看的清楚。一个人不可能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哪怕自己妖化得没有人样气息也不会随着改变,只是会参杂一些别的东西进去。但本质不会改变。可刚才白天使出现的时候,贞德几乎是从里到外都变了。不再是这个轴轴的带着倔强且知识渊博的圣骑士,这种变化要不得,不然总有一天那个白天使会彻底取代贞德,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只配这个白天使,思远不知道,恐怕谁也不知道,包括贞德本人。

    来到赐福大礼堂,里头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为数众多的信徒们不顾炎热的天气,穿着严密的礼服虔诚的跪坐在各自的垫子上,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咏叹调,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数千人用同一种调调在咏唱,气势甚是惊人。

    走进去之后,贞德轻轻放开思远的手,从身后拔出她的胜利誓言之刃,捧在胸前坐到了最前面的专座上,她坐定之后本来也需要立刻开始祈福。但这次她却忐忑的回头看了一眼思远,眼神复杂,也并没有去咏唱祝福的心情。

    “我在这。不用担心。”思远用唇语给贞德下了一记定心药,然后扭头看着但丁:“我们去哪?”

    但丁抬了抬头,思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上面居然还有一层,就像老式的电影院一样,不过没有电影院的二层那么大,大概只有二三十个席位,看上去应该是第三方势力观礼席。

    他们两个上去之后,发现这整个二层就只有他们俩人。应该是除了他们谁都没有被邀请过来。

    “这不合常理。”但丁坐在位置上吊儿郎当的把腿架在前面的椅背上:“上一任守护者继任的时候,请了整个欧洲以及教宗的人过来观礼。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当然。”思远的眯起眼睛。面沉如水:“今天他们有正事要办,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你就带了一把小匕首。等会怎么办?”

    思远没说话,只是撩起袖子,露出手环轻轻一弹:“等会你就知道了,快一年没见面,我多了不少小玩意。对了,狗蛋怎么样了?”

    “他现在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放羊,我已经尽可能的帮他恢复身体了,不过……”但丁叹了口气:“但没有希望了,能当一个正常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的左半身还处于半瘫痪状态。”

    “可惜了。”思远轻轻摇头:“我觉得如果没出那事,他以后肯定比你厉害。”

    “徒弟要是不比老师厉害,那就说明老师很无能。”但丁瞄了思远一眼:“你的老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的老师?”思远脑子里浮现出狐狸的样子,他自嘲的一笑:“这辈子恐怕希望不大。”

    “谁知道呢,对吧。任何一个老师都会希望弟子超过自己,你的老师也不例外,有朝一日如果你能超过他,他一定会很高兴。”但丁指着下头:“那家伙来了。”

    思远转眼看下去,正瞧见那老头的被人搀扶走进了大礼堂,阳光从他身后的彩色玻璃透下,好像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神圣光芒。

    见到他入场,信徒们呼呼啦啦的站起身向他行礼,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虔诚到极点的样子。除了贞德,她现在的表情很复杂,站起来之后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上层的思远,发现思远也正盯着她之后,她才算是安心的转过了头。

    “女人啊,甭管活多大岁数,只要有个能让她安稳的男人,这基本上就走不开了。”但丁点起一根烟:“你看见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这些人了吗?”

    思远点头,他现在没有由来的感谢三十年前中国那场持续了十年的动乱,破除了曾经的信仰和宗教,因为如果按照人口基数来看的话,哪怕天朝有十分之一的人保持着这种狂热的信仰,那么只要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话,那么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救的情况。信仰的力量……足以让人悍不畏死。

    “对了,我记得你是不杀生的吧。”但丁递给思远一根烟:“今天就让自己破了这条戒,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

    “嗯?为什么?”

    “呵呵,这个老头叫来了十字军里的六个高级成员,这是他的亲卫军。”但丁指着那两个搀扶老头的人:“就算我们能跑,贞德……恐怕就算能跑也不会跑,她会和这些人血战到底。”

    “为什么!”

    “信仰,她如果有的选,会选择用鲜血警示世人。”

    思远双手握拳,脸色十分难看,他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着下面:“真的需要吗?”

    “真的需要。”但丁没有给他任何迟疑的机会,用冷冷的声音说道:“这场赌,我们……不,你输不起,贞德对你虽然并不重要,但她跟你同源,她的死会让你多痛苦,你能了解的吧。”

    “了解。”

    思远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身体上的妖纹开始若影若现,身上的妖火也开始缓缓灼烧。

    “别急。”但丁按住思远的胳膊:“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

    “你现在跳下去杀了那老头,不但没有一点作用,反而会让咱们变成众矢之的,而且贞德的处境会变得非常糟糕。”但丁晃着脚丫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跳下去不由分说的干掉那老头,恐怕这事你兜不住,谁也兜不住。那就成了国家级的大事了。”

    也对……这个老头不管他到底是谁,至少现在他的身份还是整个欧洲的圣骑士总教头,在圣骑士这个体系中的地位崇高到吓人,真要是吧他做掉了,那思远可就惹出大乱子了,所以现在还真不是冲动的时候。

    “可是我担心他会先对贞德不利。”

    “哎……年轻人,你还是经验少。这种情况本来就对贞德不利了,他要煽动信徒也需要一个过程,他是个‘仁慈、善良、宽厚、忠诚、怜悯’的圣人,不可能直接下令说什么快去杀掉的那个女人之类的话。”但丁抱着胳膊:“现在最危险的是你,你看看四周围,发现了什么?”

    思远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地方除了信徒之外,每一个出入口都有人把守着,看上去是很普通的守卫,没什么稀奇。

    “他们的盯梢目标都是你。”但丁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越是无视你的人越危险,当一个人盯着目标的时候,通常不敢直视目标双眼,会刻意躲避目标的眼神。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一直在躲你。”

    被他这么一说,思远果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些看守着他的人看上去很普通,但西装下的肌肉块却高高隆起,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都是高阶骑士,很厉害的哦。”但丁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喀拉拉的声音:“只要贞德不主动跳出来揭露这个老头的真面目,她就是安全的,因为已经不可能再产生新的守护者了,贞德的利用价值可是非常高的。那么……就是你咯,等着看好戏吧。”(未完待续)

234 以一当百——235 阿罗约之怒

    “他们在念什么?”

    “古拉丁文,别说你了,我都听不懂。”

    下头的几个祭祀开始做祷告之后,全场细碎的声音都消失无踪,只有那几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的声音像幽魂一样四处游荡。

    “现在这里是绝对禁魔的。”但丁凑到思远耳边说:“无论是什么系统的法术都无法施展,这几个人不是祭祀是敌法师。”

    “敌法师?”

    “是的,专门克制各种咒法师的人,别小看这帮家伙,就他们几个,你就是召唤末日降临都能给你抵消掉,没有任何术法能破开他们的禁魔屏障。”

    “这……不是无敌了吗?”

    “不是啊,你走过去用筷子就能戳死他们了。”但丁始终晃着脚丫:“这些敌法师是额外加菜,专门给你留的。”

    思远一愣:“给我?”

    “是的,看来今天有大动作了,正主来了,看好了。”

    顺着他的话,思远看了过去,那个老头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半封闭的金色头盔,头盔上镶嵌着一颗最少有鹅蛋大的蓝宝石,莹莹发亮。手中的权杖上则是一颗金黄色的珍珠,散发出让人无比舒畅的气息。

    “那个头盔叫做天堂之冠,上头的宝石据传说是路西法在堕落之前最后一滴纯净之泪,权杖上的珍珠是全视之眼,代表全知全能的主。”但丁抱着胳膊:“这一套大概是整个欧洲最强的装备了,比我的潘多拉强很多。看到那老头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女人嘛?她们是这两件武器的器灵,非常厉害,我勉强能防御住她们的攻击。”

    思远点点头:“我见过最强的器灵……”

    “梦鳞是吧。”但丁轻笑一声:“放心,梦鳞是上古之器,整个欧洲除了大地之心之外。恐怕没有能匹敌的了。”

    “大地之心?”

    “嗯哼,不过你放心,大地之心就是你们的地脉之心。别说出来了,你看都看不到。”但丁伸展了一下手臂:“好戏开场。”

    话音刚落。那老头就开始了兀长的演讲,讲历史讲宗教讲政治,思远根本听不懂,但突然之间贞德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开始与老头对起话来。

    思远站起身,但却被但丁拉了下来:“老头在质疑贞德的虔诚,现在你上去就是捣乱。”

    “我听不懂怎么办!”

    “在船上的时候,美国佬不是送了你个翻译器么。戴上啊!”

    “忘带了……”思远摸摸头:“那个有用?”

    “当然啊,挺不错的东西,我费老大劲才弄了一个,跨越语言障碍的神器呢。”

    “可惜了……没带,你给我翻译一下吧。”

    但丁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老头说贞德并不再适合当一名守护者,她放弃了她本应该遵守的信条,他能感觉到贞德的身边游荡着邪恶的气息,说是魔鬼在引诱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弟子。”

    “这老屁股。”思远皱起眉头:“然后呢?”

    但丁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妈的!这老头好手段啊。他说只有烈火能驱散贞德的罪!”

    “上火刑架?”思远的眼睛瞪的老大:“第二次?”

    “大概是的。”但丁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如果真的的意志够坚定,神罚之火就不会伤她分毫!”

    就在这时,贞德似乎也急了。她猛地走上台前,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老头,用铿锵有力的声音点头说好。

    这一下思远可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但丁的阻止,翻身从二楼跳下,几个腾挪之间就站到了贞德面前:“我拒绝!”

    这场面就跟抢婚似的,虽然他说的是中文,但在场只有脑子没有烧坏的人都知道他是要干什么,那个老头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贞德焦急的环顾四周。一边给思远使颜色一边快速的摆手,但思远根本没打算理他。反而跳上台子,一把握住贞德的手:“给我翻译!”

    说完。他指着那老头:“这个人,是假的!”

    贞德迟疑了片刻,低着头如实的把思远的话翻译了过去,这一下整个场内顿时沸腾了起来,信徒们开始愤怒和暴动了,此刻的思远已经变成了玷污信仰的魔鬼,有些随身带着武器的人甚至已经拔出了他们的家伙,准备给思远来一次盛大的驱魔晚宴。

    “年轻真好。”但丁打了个响指,大剑出鞘,接着帅帅的窜下了高台站到了思远的身边,抱着胳膊:“他说的没错,冕下确实不是真的。”

    但丁虽然跟这些人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他可是法兰西甚至欧罗巴的英雄,在这里的人倒是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他这一出来,那些本来想要动手的人却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倒是那老头,在被这样拆穿之后,一点慌乱都没有,只是展开双臂高呼起来,声音带着安详的颤抖,如同一个慈祥的垂垂老者在苦口婆心的劝告着不懂事的年轻人似的。

    “我原谅你们的无知,请你们离开这里吧。”

    老头突然把语系换成了中文,眼里全是怜悯的看着思远和但丁,就好像他们才是做错事的人似的。

    面对台下的群情激奋,思远回头看了一眼但丁,而但丁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这位帅叔叔甩掉了斗篷,身形一闪,一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左轮手枪就已经顶在那老头的太阳穴上。

    霎时间,警报声响彻整个大礼堂,而所有的圣骑士都换上了战斗服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面对一群曾经的战友,贞德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把她的胜利誓言之刃从背后抽了出来,横在胸前。且腰杆挺得笔直。

    “如果您是真的阿罗约先生,我相信我的武器是无法伤害到你的吧。”

    但丁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一边防备着旁边的两个器灵一边挟持着这个老头慢慢往墙根退去。而思远发现自己的术法真的还就被封死了,没有办法使用。他也只好穿上莎萝藤铠。可……莎萝藤铠到底是妖甲,当他穿上之后,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妖气冲天而起,甚至连敌法师布置的咒术阵都无法限制这股妖气的腾空,本来偌大的充满着神圣气息的圣殿,霎时间就被满满的妖气给塞了进来,那些常年与恶魔精怪斗争的圣骑士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何种气息。

    “恶魔!他是恶魔!恶魔真的腐蚀了但丁和贞德!!!”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叫唤,信徒们顿时炸开锅。但担心老头安危,他们并不敢贸然上前,那些身穿紧身弹力背心的圣骑士们也都来到了最前沿,把思远一行死死堵在了台上。

    战斗一触即发,但思远发现那两个器灵却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行动,而那个老头却不慌不忙的半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微笑。

    思远拉着贞德慢慢退到但丁的身边:“小心有诈。”

    “不是有诈,是他的目的达成了。”但丁笑着看了一眼思远:“没话可说了,你的妖甲出来了,你真的是恶魔。”

    “年轻人。你们真的是很有前途的孩子,只可惜啊……太冲动。”老头突然的睁开眼,看着思远微微一笑:“我。是不朽的阿……”

    “砰!”

    一声响彻云霄的轰鸣,但丁手上的枪喷出了灼眼的火焰,子弹顺着老头的太阳穴滑了进去,因为是为了杀妖怪而准备的子弹,所以子弹的穿透力超强,他的头瞬间被被炸开了花,脑浆和组织液溅射到墙上,人则没有任何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他们杀了冕下!”

    一声招呼,顿时大礼堂中无数金光闪烁。接着所有有资格穿上圣骑士铠甲的人都穿上了他们的骑士铠,手里拿着整齐划一的十字军长剑。杀气腾腾。

    但丁回头瞄了一眼到现在都无动于衷的器灵,哈哈一笑:“你们一起上!”

    三人对三千。思远真的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场面,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丁会干出这种事,但现在已经没有缓冲余地了,他们被死死的包围在了里头。

    虽然思远穿着看似厚重的铠甲,但身形却丝毫没有迟钝,闪转腾挪之间就不断有人被他击飞出去,但猛虎架不住群狼,那些骑士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知道怎么对付思远这种锁在龟壳里的家伙,这些人在信仰的支撑下悍不畏死的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冲锋,身上护体的圣光被思远击碎了一次又一次,但如潮水般的攻击根本没有停下,思远根本无法格挡所有攻击,那些漏网之鱼却全部击打在思远身上同一个部位,饶是身体强悍防御奇高的思远也感觉到半边身子已经被震得酥麻,左臂几乎无法提起。

    “武器!拿上你的武器!”

    但丁踹开一个从后面偷袭思远的骑士,站到了他的背后,气喘吁吁的挥舞着他那黑色的潘多拉,而不多一会儿贞德也凑了过来,三个人背靠背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防御圈。

    “我……”思远突然停止了攻击站立在那里:“其实我这招原来是打算招待左明轩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十几个高阶骑士突然从人群之后高高跃起,手中的巨剑举过头顶,想借助着自身加上盔甲武器的重量加上蓄力一击来粉碎思远的外壳。

    可就在这时,思远身上的铠甲在一瞬间就炸裂了开来,所有的部分以近乎音速的速度在空中炸开,细碎的鳞片再次组合成成千上万个不到拳头大的鳞球,接着在思远的一声令下之后,这些由铠甲拆散而成的球化作流星,朝人群漫无目的的窜了出去。

    顿时,大礼堂之中像是豪雨骤落一样,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了一片,那些鳞片所形成的球球有灵性一般,不击中目标决不罢休,但却也不赶尽杀绝,击碎铠甲或者击退人员之后。它立刻转换目标,这个过程速度非常快,快到除了几个超厉害的骑士之外。包括几千信徒和那些低阶骑士基本全部被击中,场上站着的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已然寥寥无几。

    “你……你把他们全杀了?”贞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次爆发,所有的人就这样的倒了下去,思远的可怕超乎他的想象。

    思远现在已经呈现出完全妖化的状态,在听到的贞德的话之后,他伸手指着那几个仍然在对付梦鳞球的高阶圣骑士:“我答应过一个人,我永不杀生!”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改变,现在的思远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人类,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超重低音。让贞德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而且妖化后的思远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那样一个怪兽的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怕,但有一点却让贞德感觉很诧异,如此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比之最纯净的圣光更加祥和,让人畏而敬之却不感觉一丝邪佞。

    没有术法的加持,这些圣骑士根本无法抵御梦鳞球的攻击,很快就被尽数击倒,大多因为重击而昏厥过去。

    一瞬间。原本苦苦防守的局势被翻了盘,几千人的战场,思远只用了几秒钟就让所有人倒了下去。

    “今天之后……恐怕我们都没法在法国立足了。”但丁疲惫的靠在墙上。慢慢的滑到了地上:“我要是去你们那,给安排工作不?”

    而贞德则盯着思远的眼睛:“你……你真的是你吗?”

    妖化思远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鳞片和锐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恢复了本来的样子,然后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烟,但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哆嗦了半天都没能拿出一根烟。

    “嘿,姑娘。见识到了么,你还质疑你的力量究竟来自于哪里吗?”但丁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可以走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就这么挂了?”

    “很多曲折的故事都有一个爽快的结局。”思远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我走不动了……那已经算我终极大招了。”

    “什么啊……那就是你的大招啊?也太不行了点吧?”但丁虽然心中佩服。但嘴上却不以为然:“这种的话,如果我防御强一点。基本没用啊。”

    思远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我可以让它变成球,就能变成锥。”

    但丁一听,当场就愣住了……如果刚才那些出击的都是锥而不是球,就凭那一击可以把一个高阶圣堂给打成脑震荡昏迷过去的力道,恐怕……真的没什么可以阻挡。

    “我扶你。”贞德走到思远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有杀他们。”

    “不用谢我,我不杀生。”思远用拇指擦去贞德脸上伤口流出的鲜血:“走吧……不然等会等增援来了,我可没力气再打一次了。这次你没让白天使出来,干的漂亮。“

    贞德温婉一笑:“她以后也不会出来了。”

    可就思远站起身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他冷不丁的拽住贞德的领口用尽全身力气把她甩到了一边,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芒就在贞德错身的瞬间的刺穿了思远的胳膊,如果不是他把贞德拉开,那个位置刚好是贞德的心脏。

    “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强,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没有顾忌的站起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思远捂着胳膊站起身转过头,发现那个脑壳已经开花的老头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半边的脑袋还敞开着,里头红白相间的东西仍然在汨汨往外流淌,看上去既恐怖又恶心。

    但丁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来得及说话,便重新拿起了剑。

    “谢谢你们帮我解除了顾忌。”老头伸手虚空一捏,一个刚刚苏醒正挣扎着站起来的高阶骑士的头颅就像是气球一样爆了开来:“我很欣慰,你们如此强大。开始时我还以为我不用出手呢,躺在那里的我还有些失落呢。”

    “你!你还活着!”

    贞德横着剑护在思远面前,眼神看上去仿佛要喷火一样,她看了看那个被爆头的骑士:“你该死!”

    “该死?我不是已经死过了吗?”

    老头这时已经站直了身体,头上仍然带着王冠。僵硬的手上拿着那柄象征权利和力量的权杖,眼神虽然已经涣散,但却正在慢慢的恢复。而头上的伤口也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杀了你!你才是魔鬼!”

    贞德抄起家伙就冲了上去,但思远却大喊一声:“不要!”

    可到底是没能来得及。就在贞德一剑劈下的时候,空气中陡然出现了一层金黄色薄膜,大剑碰在上头荡漾起一圈波纹,然后却倒飞了出去,最后重重的撞上了墙壁,连墙都被打了个坑出来。

    眨眼间,老头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昂着头看着思远:“你的身份很神秘。对吗?”

    思远吹了声口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告诉你,让死人复活是大忌,你占据了他的身体,使用他的能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贞德也从墙上蹦了下来,虽然这样程度伤害根本不能伤害到她,但刚才那样的冲击却也让她五内翻腾。

    “我很愤怒,阿罗约很愤怒。”

    思远皱着眉头慢慢往老头的方向走过去。当走到他那个薄膜面前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这老头的眼睛。

    这是思远的失误。真的。如果他能再细心一点,不可能发现不了他气息中那一抹淡淡的死气,虽然他一开始就有异样的感觉,但当时他根本没想到这是死气!

    如果早想到的话,提前能做好提防手段,这样任凭一个死人,在思远手里怎么都翻不起风浪。

    可是现在……思远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去克制这个家伙,因为他不但具有死气,更是具有他那身体原来主人的御守之力。御守对御守,本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先别说思远能不能克他,就光是之前消耗的那一波。就已经让思远有些疲惫了。

    疲劳作战可不是好事,这一个不留神可是会出问题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老头眼睛扫了一圈:“要你们滚出我的视线,要贞德留下。”

    “不可能。”思远背着手:“我没有卖队友的习惯,要战便战。”

    “好魄力,不过我并不会对她做什么,我需要她来帮助我稳定这里的局势,仅此而已。”老头慢慢靠近思远,两个人最终只隔了一道黄金屏障:“我并不想远道而来的客人起冲突。”

    思远双手撑在屏障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他盯着老头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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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我马上要上封推了,我觉得好意外啊……这本书的成绩其实并不好呢,但是能上封推,真的很是不容易啊。

    大概十七号上封推,大家到时候给点面子捧个场嘛……帮兄弟撑撑场面,不然上封推还是这么惨淡,那真是会让人笑话的啊,好悲伤是不是?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悲情的胖子,至于编辑大人让我爆发,这一点我真的只是说尽可能的啦,一天九千一万什么的,实在太难为我了,会要我狗命的啊。

    所以,大伙到那天,真的请捧捧场,这也许是这本书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次推荐了,以后恐怕都木有这个机会了呢,我在这谢谢大伙啦!

    记得哦,十七号哟。大伙呼朋唤友啥的,我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而且我要是给自己投月票投推荐,尼玛会被封号封书的,这简直是悲剧啊。所以这只能靠大家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到时候我会发单章提醒大家的哟……么么哒~~~(未完待续)

236 名遂不就

    战斗一触即发,阿罗约仗着自己的神圣屏障在里头专注的恢复身体,为了做戏做全套,他可是硬抗了但丁的一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用身体硬抗那个家伙的子弹,加注了秘银和硫磺的子弹本身就对身具法力的生物产生额外的足以致命的冲击,再加上这子弹上镌刻的密文更是让他可是痛苦了一阵。

    而思远却好像定格了一样,双手死死按在屏障上,任由上头的波纹一阵一阵泛起涟漪,看上去煞是好看,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道神圣屏障并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阿罗约本身就是王者圣骑士级别的,这个层次不知道比贞德高级多少,他要是没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那才叫奇怪呢,比如这道神圣屏障,那可就是他的看家本领,大干涉术。身处屏障之内,任由外头天翻地覆他自能巍然不动,无论是术法攻击或是物理攻击,绝无可能破解。

    屏障的持续时间为十五分钟,但思远根本没有那么长时间,如果等这个老头完全恢复好身体,那么他的压力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但丁想上前帮忙,但却被思远制止,因为御守之间的争斗已经不是他所能企及的了,稍有不慎他这个一等一的高手反而会成为思远的绊脚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思远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而阿罗约愈发的神采飞扬,此消彼长之下,思远顿时感觉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不过好在神圣壁垒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灵力的共振已经让这个号称绝世之盾的屏障产生了动摇。

    “神会惩罚你。”阿罗约背着手站在里头:“当你破盾之时,就是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是吗?”思远微微一笑,微微颤抖的双手已经说明他快要灯枯了。但气势上他却没有半分输给里头那个人:“你尽管试试看。”

    身处干涉术之下,里头的人无法出来外头的人无法进去,这一道屏障直接把里外隔离成了两个世界。要是放在别人手上,这真的就是误解之谜了。但思远可是有过破碎虚空经验的人,他本也是一筹莫展,索性用破开空间的方法试了试,居然发现效果十分的好,除了速度不快之外,其他一切顺利。

    看着干涉屏障上的裂纹,身处内部的阿罗约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他冷冷的站在思远对面看着他:“当你耗费精力体力解开我的力场。你觉得你还有胜利的希望吗?”

    思远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侧过头问贞德:“几分钟了?”

    声音里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贞德忙不迭的回应道:“三分钟。”

    他满意的点点头,轻轻仰起头看着阿罗约:“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好好享受你生命里最后的两分钟。”

    这时,阿罗约看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再是人的样子了,胸口的纹身已经密布全身,背后有一对用灵力组成的魔灵之翼,裸露在外的皮肤闪烁着暗色的符文,面部的样子更是变化巨大。两颗犬齿已经露出唇外,额间的第三只眼怒目而视,那充满可怕光芒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而他本身的眼睛更是像看透了虚空,天地万物不断在他眼中闪现,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而这附体之物……让人感觉可怕。

    两分钟的倒计时,不但在外头等待的人焦灼不安,里头的阿罗约更是忐忑不安,对他来说面前这个怪物同样也是未知的存在,这未知就未知吧,他不但未知还强大。这种强大可不只是浮于表面,他甚至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都已经开始颤抖。

    “还有三十秒。”

    最后的冲刺简短。思远的双手抖动的更加厉害,他的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为了维持他的器官能正常发挥作用不至于衰竭而死,万灵卡这时开始像喷泉一样从他身后喷薄出来,自主自发的在他身后组成法阵。

    “天呐……这是什么!”贞德捂着嘴:“怎么会这样?这强大的存在是什么?”

    “这是他的本命武器。”但丁一只手护住受伤的贞德:“离开远一点,快!!!”

    说完,他二话不说拉起贞德就往外跑,而就在他们跑出不到十米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吸力陡然传来,万灵卡组成的聚灵阵瞬间发动,方圆几十公里内所有的灵气像发疯一样朝这里聚拢。

    巨大的灵力并不完全是好事,整个礼堂瞬间因为充斥了超高浓度的灵气而变得烟雨蒙蒙,高大的穹顶变成了一块天然幕布,上头显示出星辰大海、山河大地,那种自然的流淌和交替,除了让人感觉到无以伦比的压力之外,剩下的思维就只能用来感叹这波澜壮阔的奇景。

    “你……你也是!”

    阿罗约咬着牙看着思远,他虽然夺取了这具身体,但根本无法掌控这身体原本拥有的全部能力,可虽然他不能掌控,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啊,这种能够调动天地之力的人,不就是和原来那个真正的阿罗约同样的人吗!

    “你。”思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三十秒。”

    原本能支撑十五分钟的屏障现在已经裂痕密布,眼看是撑不下去了,加入了万灵卡聚拢来的灵力,屏障破碎的速度开始加速,神圣的护盾开始慢慢飘散,像漫天飞散的蒲公英一样,消散在天际。

    一个身上带着死气的人,再强思远都根本不惧,也许是因为麒麟血脉的缘故,他自从发现自己天生对死灵就带有超强的克制和抑制能力之后,他已经找过了所有身上具有死气的人来帮他测试自己的能力,老粽子带领了一票相熟的粽子军团和思远轮番操练了好几圈,发现只要思远愿意,任何死气都无法的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哪怕是进入了他身体也会被万灵卡排出体外。

    所以思远一发现这个阿罗约身上带有死亡气息,他就特别兴奋。因为这家伙没法赢自己了,妥妥的。

    果然,当三十秒过完之后。金色的屏障当即碎裂,化作天幕中的星辰。慢慢消退而去,只剩下阿罗约拿着他的宝贝站在思远的对面。

    “你该死!”

    强大的精神力猛然向思远冲击而来,冷不防之下思远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一招,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强大的冲击力打在思远的身上,让他由内而外的狠狠颤动了一下,气血翻涌得让他差点吐血翻白眼。

    不过这一下之后,那个阿罗约却没有了后续攻击。他的双手双脚在这一次攻击之后,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再也动弹不得。

    思远深呼吸一口,稳定了心神,看着周围随着他的步伐上下翻飞的万灵卡,算是明白了什么情况。阿罗约的攻击估计是触发的万灵卡的防御机制,而且作为一个身上沾染死亡气息的家伙,作为死灵天敌的自然系妖怪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被关在万灵卡里不得轻易杀生的妖怪,早就已经克制不住心中强烈的嗜血愿望想生撕了这个不属于生灵的玩意。

    “你是什么人!”

    阿罗约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上似有万吨重压一样,丝毫动弹不得,身体只能面前的微微弹几下算是挣扎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思远蹲在阿罗约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我只是想问你是谁,你把这个御守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两年前有一个人让我附着在这具身体上,我干的一切都是按照他说的办。”

    海量妖怪的威压,根本不是这个阿罗约能够抗衡的,别说他是个冒牌的御守,恐怕就算是正儿八经的阿罗约在这里恐怕都会头疼脑热,突进他也已经感受到了从思远……或者说从他灵魂深处传来的那滂沱而肆无忌惮的杀意,现在的阿罗约早就已经手脚瘫软。没有刚才的神气活现了。

    “这是怎么了?”但丁凑上来,看着地上根本没有抵抗的阿罗约。又看了看轻易拿下他的思远:“这么轻松?”

    思远扭过头看了但丁一眼,神秘兮兮的笑了一声。接着打了个响指,而后……但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此刻阿罗约面对的并非是思远,而是他身后那密密麻麻数不清楚的妖魂,所以的妖魂杀气腾腾的看着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阿罗约,而他的身上还被一条白金色的巨蟒紧紧缠绕,头上除了有思远的手抓着他头发之外,还有一只巨大的黑色山鹫用爪子抓着他的头,看那架势……只要思远一声令下,这些妖灵八成能像食人鱼一样把这个阿罗约吃个干净。

    “谁让你这么干的?”

    思远手上的力道加大,而那条缠着阿罗约的巨蟒则像是在呼应思远的话一样,高高的昂起头,张大嘴吐着信子,眼看就是要一口把这个“圣骑士之主”给吞进肚子里。

    “我……我不……不知道……”阿罗约的声音都已经带上哭腔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听他的指挥,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留下贞德。”

    “留下贞德?为什么?”

    “好像……那个人的意思好像是要破解贞德不老不死的秘密……”阿罗约说着,鼻涕眼泪顿时流了一地,哪里还有刚才那猖狂不可一世的样子:“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傀儡。”

    “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黑暗中,光线太微弱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不不不,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阿罗约再次哭着求情:“我当时也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是谁,我……对了对了,他的头发应该是黑色的,因为当时有一点点光,我能模糊的看清楚那人的轮廓,如果是金发或是其他颜色,不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你自己是什么呢?”

    “我只是个巴隆地狱的小恶魔……呜呜呜呜……只是最小的小恶魔。”思远左右看了看,用手弹了弹他的脑袋:“现出原形!”

    这阿罗约显然不敢违抗思远的命令,特别是在这成千上万虎视眈眈的妖怪的注视之下,这样的威压他没当场吓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现在听话大概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当他慢慢显出原形,思远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家伙一身红色的皮肤,全身上下被红色的皮肤所覆盖,额头上还长着一只黑漆漆的弯角,典型就是西方传说里恶魔的造型。

    而这一下……当恶魔露出真容之后,思远身后的那些家伙们更是暴躁了,他们咆哮着就要冲上去,但思远却伸手拦住了那群妖魂的动作,只是一把捏住阿罗约的脖子,把他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原来的阿罗约呢?”

    “死……死了……他老死的……”

    “哦?那你怎么能使用他的干涉术?”

    “不不不……不是我。”小恶魔阿罗约哭着摇头,一边求饶一边哭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是老死的……真正的老死。”

    这就难怪了,思远这一下可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以及他身上为什么会带有死亡气息,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借尸还魂,如果他的说法可信的话,那么三年前的时候,这位真正的圣骑士之王就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开始不再见人,静静的在枫叶大街享受他人生最后的安详和尊严。

    但天不遂人愿,他其实老早就被人盯上了,当他死亡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有人过来接替了他的身份,用一个胆小没用的恶魔来取代这位与恶魔斗争了一被子的老人,并且通过这个小恶魔来控制整个欧洲的圣骑士集团……这样的手笔和预谋堪称完美,如果不是思远冷不丁的因为阴差阳错来到这里,恐怕他的秘密会一直保持下去,哪怕那些信徒教众有疑问也肯定不会有人敢来调查这个骑士之王。

    “那他死的时候留下了什么?”

    “我……对了!”小恶魔阿罗约现在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只要思远说不杀他,恐怕他连菊花都肯奉献给思远。

    “他有一封信,我谁也没告诉。”小恶魔盯着思远,目光闪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家拿……”

    “你太狡猾了。”思远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回家拿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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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觉碎觉,明天白天也许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237 往事如烟

    “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一个傀儡。”

    红色的怪物在地上蠕动着,它的脖子被思远一只手住,身后还有为数众多的对它虎视眈眈的妖灵,就等思远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来把这个红色的小怪物吃得连个渣子都不剩,毕竟有资格被关在万灵卡里的家伙,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思远看了看周围,发现已经有不少的信徒已经醒来,他们看到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很多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恶魔正在欺负另外一只恶魔,而这被欺负的恶魔还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冕下,这种反差在一瞬间就让他们的信仰崩塌了,很多人愣是半天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随着底下越来越多的信徒醒来,这时候贞德的作用就开始突显出来了,她作为守护者也就是圣骑士联盟的二号人物,虽然在没有化身为白天使的时候性子有些软,但镇住场子倒是不为难,再加上她身上带着伤,眼看就是经历过一翻斗争的,所以她的话也就更容易让别人信服。

    “冕下已经被恶魔杀害,现在这个是假的!”

    贞德的话顿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大部分的信徒选择窃窃私语,一部分人则选择了观望的态度,不过还有很多人根本不相信自己信奉的神明一般的人居然是由恶魔伪装的,他们气势汹汹的质问贞德各种难以回答的问题。

    倒是思远,他看到底下发生的问题,也没多啰嗦,只是把阿罗约拎了起来扔到了台前,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弯下腰:“来。变回那个样子让这些相信你的人看看你的德行。”

    被一个变态抓住要求干羞耻的事,可不干就随时可能被吃掉,这干与不干显然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不过很显然这个小恶魔并不是一个很有节操的恶魔,只要能保住命。恐怕让他去吃屎他都能吃上半斤。

    所以他一听这个要求,立刻二话不说的恢复成了阿罗约的模样,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满脸笑容一拍正气的朝下头那些信徒挥挥手,朗声喊道:“愿信仰的坚定伴随你们的荆棘之路。”

    “行了!”思远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把他踩出原型:“你还装的有模有样啊。”

    当然。思远对这边体系并不清楚,像这种小劣魔最强的本事就是模仿,他们的事迹自古以来就有记载,很多人被他们占据了身体之后,其实本质上不会有什么变化,看上去还像当初那样,甚至连身边最亲密的人看不出来自己的同伴已经被鹊巢鸠占。

    所以这个劣魔能把阿罗约模仿到这个程度其实并不算什么,毕竟阿罗约生前可是鼎鼎大名的圣骑士之王,从他身体本能中继承的一丁点皮毛都让这个小魔鬼无法的消化了,三年的时间也就玩出了个干涉术。那一身庞大的精神力除了隔空取物之外,根本无处释放。

    其实也不得不说,如果小劣魔能够继承阿罗约的全部能力。以思远这种新人御守的本事,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就单单从刚才那浩瀚的精神力方面来看,他其实和狐狸已经不相上下了,只是现在没有人能控制他罢了。

    不过按照这个小魔鬼的话来说,这个阿罗约冕下应该并不是被人杀害的,而是真正到了大限,寿终正寝。只不过尸体被人所利用了而已,至于为什么要利用一个死去的御守。看来还得好好审一下这个怕死的小劣魔。

    刚才的一幕,大部分的信徒和圣骑士都看见了。他们再也无话可说,但本着自身的尊严和对秩序的维护。他们仍然要求驱逐思远和但丁,留下贞德和劣魔,至于调查事情的真相,自然会有秩序审判所的人继续跟进。

    在这个时候,但丁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一本正经的对上来与他交涉的圣骑士督查说道:“驱魔人协会怀疑你们内部已经被渗透,所以你们并没有资格调查这件事情,协会指定猎人调查。”

    “你这是蔑视!赤裸裸的蔑视!也是对阿罗约冕下的侮辱!”

    “小子。”但丁一把扯过这个圣骑士,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说道:“如果我要蔑视你们,我就不会凑过来玩命了,别忘了在没有新的骑士之王上任之前是谁说的算!”

    他这一说,所以人的眼睛全都注意在了贞德的身上,她本身就是二把手,现在老大出事了,这个责任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所以一下子,不论哪一方的人都指望着她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卷。

    至于思远嘛,他更是松了一口气,贞德妥妥的不用想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嘛,反正关于御守的事思远肯定是要好好了解一番的,这次大概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贞德双手撑在祷告台上,看了看下头的人又看了看思远,眼神游移不定,表情更是阴晴轮转。到最后时连嘴唇都咬破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决定……驱逐这两个人,这件事必须由我们自己调查。”

    霎时间,思远和但丁如遭雷击,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贞德,而贞德却扭过头强行不看他们的眼神,还继续说道:“今天开始彻查整个骑士公会,开启高级警备状态。”

    在她说完之后,几个圣骑士走到思远和但丁面前,皱着眉头对但丁说道:“你们现在没有话好说了吧?骑士的事,猎人不要插手。”

    “行。”但丁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又冲贞德竖起牧师:“你也行!”

    思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恢复了正常状态,回头笑着看了贞德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已经很个怪了,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似的。

    “算了。”思远拍了拍但丁的肩膀:“请你喝酒。”

    这一次但丁可是气的够呛,好不容易有机会让这个已经僵化腐朽的组织重新洗牌。可没想到半道杀出了个贞德,更关键他还以为贞德会和他站在一起。

    思远拉着但丁走下高台,站定脚步看着贞德。轻轻挥手:“再见,记得别让白天使再出来了。”

    这一声再见。让贞德的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但是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她必须保持她神圣的威严,最后她索性直接转过头不去看思远和但丁。

    在被人送出大门之后,那道厚重的大门轰然关闭,只剩下但丁和思远站在西沉的夕阳下,对视无言。

    “妈的,好歹也派辆车送我俩出去啊。”但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真的,要不是看在骑士还是我们的兄弟组织的话。信不信我拆了这。”

    相较于他的激动,思远反而淡定的很,他拍了拍但丁的肩膀:“走吧,这确实是人家的私事。”

    “私事?这么大个事是私事?这是整个驱魔人辈分最大的人了,这样的人出事能叫私事?”

    思远耸耸肩:“其实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啊。”

    “怎么查?他们不让我们接触那个劣魔,还能怎么查?”

    “我们去看看那封信怎么样?”

    “信?你真的信那玩意说的话?劣魔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玩意。”但丁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怪你,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劣魔,但是我了解我的妖怪啊,刚才我的妖怪可是要吃了它的,它可比你我都聪明。知道告诉我们假冒信息会是什么结果,所以我断定它说的是真话。”

    “真的吗?”

    “不然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思远耸耸肩:“我倒是对贞德挺意外的。不过这也正常,她到底是圣女贞德啊。”

    “你不带她回去了?”

    “不带了,就让她去吧,骑士比我更需要她。”思远耸耸肩:“虽然挺可惜的,高手还是个漂亮妞。”

    但丁眼珠子一转,嘿嘿一乐:“关键是漂亮妞吧?”

    “你以为都跟你这个老痞子一样啊,我不好色。”

    “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少来了。反正听你的就好,咱去看看那老家伙的房子。”但丁伸了一下懒腰:“我总感觉事情一点都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两个人说着话。脚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就跟缩地成寸似的。唰唰唰的日行千里没问题,在别人眼里这俩人就是两道闪电。连样子都看不真切。

    不出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枫叶大街,看时间的话,如果骑士的人要来的话,最快也得一个钟头之后,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把劣魔嘴里所说的信件给找出来。

    “要万一没有的话,再被人知道我被一劣魔给刷成了猴儿,我恐怕就没脸在欧洲混下去了。”

    “那就去我那跟我干吧。”思远手指轻轻一弹,紧锁的大门应声而开:“开始翻吧。”

    走进屋子,但丁吹了声口哨,走到书柜前头,拧开了一个老实收音机的开关,听着里头舒缓的节奏伸了个懒腰:“今天还真是精彩。”

    别看屋子不大,但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少,如果不是这俩的速度很快又是抄家高手的话,普通人恐怕花上两天也不一定能够把屋子翻成现在这样。

    可搜了半天,连地板都被他们撬开了,但劣魔嘴里所说的信件却根本毫无踪迹,到最后别说但丁了,就连思远其实都很失望。他们坐在沙发上,索性也懒得再翻了,取出茶叶还烧了一壶开水,就地泡了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

    “这茶叶,在我老家,十六块钱一包。”思远喝了一口直摇头:“太不值……”

    说到这,思远突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对但丁笑着:“我知道那封信在哪了!”

    “什么?”

    思远没说话,只是带着但丁一路奔上了楼顶,一头钻进了阁楼。但丁跟过来之后诧异的问道:“刚才不是找过了么?”

    “不,还有一个地方!”

    说着,思远在阁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已经废弃已久的烟囱,这应该是用来冬天制作熏肉用的小烟囱,外头看不出来因为它已经不再有作用。所以外头的部分恐怕已经被敲掉了,楼下估计也因为太碍事所以同样没有保留下来,而这个阁楼大概是这根烟囱唯一所剩下的部分了。

    思远二话没说。把手伸进了满是灰尘的烟囱管道内,摸索了半天。然后就见他面色一喜:“找到了!”

    说着,他慢慢的从里头拿出来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盒,打开之后里头居然是各种各样闪闪发亮的东西,从钻石到玻璃珠子以及……一封用蜡封口装饰华贵的信封。

    “喏。”

    思远甩着手里的信,得意洋洋的看着但丁笑。但丁也觉得神奇,他上下打量着已经脏兮兮的思远,脸上全是不解。

    “你怎么知道藏在这。”

    “虽然啊,我不知道劣魔到底是什么魔。但这种东西我是知道一点,在我们那这玩意是魑魅魍魉里的魉,天生胆小、善骗、善藏。跟那个红皮的家伙差不多对不对?”

    “对是对,可你怎么知道他把东西藏在这?”

    “你想啊,这种小鬼非常喜欢的亮闪闪的东西,但他的任务又让他不能把这些玩意放在明面上把玩,所以他肯定会藏。再加上这种小鬼属火,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灶台啦、烟囱啦、煤气灶这种地方,我在厨房看到这里的灶台上很干净,还有赤脚的印子。我怀疑它平时是睡在灶台上的,本来呢……我怀疑它会把东西放在那里头,但刚才我们去找的时候。发现厨房用的是一体天然气,根本没地方藏东西。整个屋子唯一一处属火的还能藏东西的地方可不就是这个破烟囱了?”

    “有点牵强啊,我还是想不明白。”

    “就这么跟你说吧,它喜欢这些东西沾染上火气,它玩起来会更带感,就是这么简单。”思远把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里头大部分都是一些亮晶晶的垃圾,有价值的东西非常少:“你看,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嘛。但对于一个小鬼来说,它不在乎它们值钱不值钱。这封信被拆过,说明他肯定看过。这里头的东西肯定很有价值,不然它不会把这信和它的宝贝放在一起。”

    思远说着,打开信看了一圈就递给了但丁:“看不懂。”

    但丁耸耸肩:“跟你同级的人里,你是最没文化的。”

    “以后慢慢会好的……哈……哈哈。”思远尴尬的笑了笑:“先读读信的内容。”

    “好叻,这是古代法语,贵族用语,我给你翻译一下吧。不然就算你看的懂也理解不了。”

    “就跟文言文一样?”

    “差不多吧。”

    说完,但丁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起信来:“老子今年一千一百九十岁了,感觉已经快不行了。看到这封信的人,如果你是我的至亲好友,请把我的死讯告诉那些关心我的人。而我最关心的是以下几个事情,如果它们发生了,请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能预知未来?”

    “很难吗?活到他那岁数,能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王八都活不了那么长好吧。”

    “我倒是听说一个人类比他还活的长。”

    “蜀山一贫么,除了他还有谁?”

    “你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年轻时候的搭档就是一贫的关门弟子。”但丁挥挥手:“别打岔,重点来了。”

    一听到重点,思远立刻竖起了耳朵,接着就听但丁开始念道:“第一件事,未来的几年里会有两个东方来的人,他们一个是敌人一个是朋友,但是敌人干着朋友的事,朋友干着敌人的事。请你们小心的分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等等……这段话我听不懂啊,这就感觉是啤酒味的尿和尿味的啤酒哪个是啤酒一样,这有什么区别吗?”

    “不一样啦,如果一个敌人干朋友干的事,那会招来灾难的,可一个朋友干敌人的事,其实反倒是好事。”

    “太深奥……你继续。”

    “第二件事,我死后,我的灵魂将离开我眷恋的世界,去往那个美丽的地方,朋友们不用想念。而我的职责将由一个年轻的痞子继承,他会和那个像敌人的朋友一道肩负起拯救世界上善良的人的职责。”

    “这老头的话……也太禅语了吧,年轻的痞子?”思远摸着下巴:“会是谁?”

    “你?”但丁歪着头看着思远:“年轻的痞子么。”

    “别。我是年轻,可不是痞子。你才是痞子。”

    “我快五十了。不年轻。”但丁咳嗽了一声:“到时候慢慢调查看看是谁,还有那个像敌人的朋友……这家伙究竟是哪条狗?”

    “你这么背后骂人有点不仗义吧?”

    “反正跟我没关系啊,我又不是他们那个系统的。”但丁吹了声口哨:“最后一条。哦?他这最后一条用了加粗斜体。”

    “加粗斜体?有什么说道么?”

    “这代表这件事特别重要啊,一般只有讣告、战书和神之口谕的时候才会用上加粗斜体。”但丁的脸色也开始严肃了起来:“最后一件事,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了,如果看到的朋友请一定帮我完成,这件事甚至比我本身更加重要。”

    这种口气……思远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专心的听着这段话。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可他却发现但丁的表情慢慢变得奇怪了起来。

    “如果你们来替我收尸,看到门口有一颗瘦弱的茉莉花树,它是两百年前游历时从中国带来的宝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百年来她始终不肯开花,我费尽心机也只是能让她活下来。如果你们看到了这封信,就请帮我善待她,她是我的心血,千万不要轻易将她砍伐。因为她鲜活的生命远远比我的尸体更有价值,如果有人愿意替我照顾她,我愿意将我所有的财宝全部赠与。”

    这后头还有一长串的清单。看样子应该是财宝之类的,可随着但丁一件一件的读出来之后,思远的表情也变得格外奇怪。

    “一块怀表……一颗玻璃珠……一张涂鸦的纸,这都是什么玩意?”

    但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是些垃圾啊。”

    思远拿起盒子里那张发黄的纸,上头是一栋丑丑的用蜡笔画出来的小房子,天上有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房子外头还有一排花花绿绿的可能是花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幼儿园水准的涂鸦,这玩意居然也是一个御守的宝贝?

    这真的是让人很不解,这些东西一来没有任何暗示性再来也不属于任何的法器。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入的了御守的法眼呢?

    不过他信里提到的那颗瘦弱的茉莉花树……思远扭头看去,发现外头那颗已经两层楼那么高的茉莉花树怎么看上去都跟瘦弱扯不上关系。这生机勃勃的样子,跟信里说的不符合嘛。

    “奇怪啊。”但丁坐在地上也是满脸懵懵懂懂:“这些珍宝里怎么没有他的皇冠和权杖呢?这很不合理嘛。那可是至宝啊。”

    “可能人家不觉得是至宝。”

    思远拿起那张破画,对着窗口看过去,当最后一抹夕阳透过画纸将那一套丑陋的画作映射到思远眼睛里之后,他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幅画面,一个孩子趴在草地上仰着头问他面前的老头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奶声奶气的样子煞是可爱,而那风景怎么看怎么眼熟……

    思远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在窗台上突然笑了一声:“这画……是我画的。”

    “什么?”但丁着实被惊到了:“你画的?”

    “仔细看这幅画我才想起来。”思远轻轻把破画放回盒子里:“那年我五岁,六一儿童节,幼儿园组织小朋友去画画,这就是我画的咯。”

    “可是……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思远感慨一笑,当时的情况说起来还真是很复杂,只有五岁的小思远当时正专心的完成他人生中第一幅写生大作,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有一个外国老头就坐在他身边,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画画,当时思远比现在可活泼多了,一边画画一边就和那老头聊了起来,童言无忌的话还逗得老头哈哈大笑,最后思远还问老头愿意不愿意和他交朋友,老头欣然同意,然后……

    回忆到这的时候,思远突然停了下来,从裤腰带上拿下钥匙递给但丁:“看到上头那个小十字架没,是他送给我的。”

    但丁接过看了一眼,顿时抚胸大喊:“我的妈呀……这是他加冕为王时佩戴的圣十字好吗……这玩意虽然没有法力加持,但是拿到黑市上卖的话,信徒会抢疯掉的,你只要敢张嘴,五亿十亿的肯定有人会买。”

    “喏,用那副画换的。”思远指了指那幅画:“其实现在想来……原来这老头,老早就有一面之缘了。”

    不得不说,人生真的是诸多奇迹,当年身份那么悬殊的两个人,如今却会在这样的场面下再次重逢。缘份二字当真神奇,也许是天注定让思远来这走一趟的吧,两个御守之间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过了交集。

    “好了!”

    思远慢慢的把那盒不值钱的珍宝放回原处:“我大概知道这里的东西为什么是珍宝了,一千多年啊,什么看不透。他大概早就超脱了我们这些凡人的境界了,是吧。”

    从重重迹象看来,如果不是这个老头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恐怕他就算不会强于狐狸但至少不会弱到哪里去,这样的人看重的东西,大概不会再是什么仙丹法宝金银钱财了吧,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惦记的是那颗茉莉花和这些垃圾似的宝贝。

    “我很荣幸啊。”思远伸展了一下胳膊腿:“那么咱们就帮他完成最后的愿望吧,看看那个像敌人的朋友和像朋友的敌人到底是谁,就算是为我一个二十多年没见面的朋友干点有意义的事。”

    思远他们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走的东西就只有那封信。而在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骑士的人过来调查,但丁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对面也是怒目而视,但毕竟还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并没有互相刁难,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告诫但丁不要搀和这件事,这是骑士家室,猎人看着就好。

    “就怕你们这些废物没那个能耐。”但丁轻声说道:“一群猪。”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思远远远的看见骑士的车队开了过来:“没必要起冲突。”

    “等下次看到贞德,我好好的骂她一顿。”但丁一想到贞德卖队友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辈子还真没怎么被人卖过。”

    思远倒是不以为意,摊开手摇摇头:“她也有苦衷吧。”

    “那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过不过来找你。”

    “其实我挺能理解她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为了特案组也会这么干,对她来说我是个念想,而骑士才是她的家嘛。她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六百岁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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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打那张牌?这除了在打麻将的时候比较让人为难之外,也让有选择障碍的齐思远很煎熬。
是甩出青丘九尾狐来打漂亮连招还是扔出后羿一发入魂,这真的是一个难题。
当然,那套万灵卡能给他的惊喜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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