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在旁边也听的清楚,她看着其中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已经闭眼躺下咳嗽不断。
随后抬起手指着那小女孩对黄文澜轻轻道:“相公,她快死了,生机不断减弱,我能救她”。
黄文澜一听知道柳华是想救她了,立马道:“那就赶紧救一救吧,”
说完自己已是起身走近,把女孩从地上扶了起来,柳华手掌搭上女孩的手腕,很快女孩睁开了眼睛,咳嗽也停止了。
很瘦,皮包骨,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发干发黄。身上的布衣服好几处补丁。兴许是觉得舒服能喘过气说话,轻轻叫了声:“叔叔,婶婶”。
柳华轻声答应。
这让黄文澜心里泛起波澜说了声:“别说话,等我们救你”。
一个旁观的武人走过来好心的提醒道:“老哥,不是咱们不救他们,这瘟疫只能预防,没有办法救啊,真气也只能压制片刻,起不了太大作用,还不如让这小姑娘少受点折磨,早些去了”。
柳华已经起身,前去药店买药,黄文澜笑着回道:“兄弟的话是实话,只是我家娘子是个学医之人,见到了病人就想试试,我也不能拦着她治病救人不是”。
面前武人听了点头赞同也不再多话,看了一会转身离开。
由黄文澜压制着小女孩的病,等到了柳华的买药回来,小女孩似乎睡着了。
这瘟疫不光要她的命,还在时时刻刻折磨她,这会得到了舒缓,就沉沉的睡着了。
黄文澜把女孩抱进客栈,客栈掌柜有些不乐意了,不过还没出口的话,很快就被银票给堵住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收起了钱挥挥手。
客栈外面的街道上,另外的几名得了瘟疫的乞丐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了多大希望,紧张的盯着客栈门,并没求救。他们的钱财都看病花光了,并没有人能治好,只有缓解的药治标不治本。
如今说是乞丐,不过是没钱活下去了而已,被迫如此,能活几日是几日。
黄文澜来到煮茶的地方,把柳华买来的药按她说的方法熬制,时不时的用扇子加大火力。浓浓的药味,让掌柜的又皱起了眉头,不过看在对方的银票上,还是没计较。
房间中,小女孩已经是全身上下插满了银针,在柳华的真气下,银针上似乎有黑色血珠渗出,柳华的治疗没有疼痛,小女孩还是睡的很香。
过了一盏茶,黄文澜抬起手中药罐子进了楼上的房间。
“娘子,药熬制好了”。
有些烫手,把罐子放在了桌子上。
柳华嗯了一声:“等我把她体内毒素驱除,就可以喝了”。
时间有些漫长,小女孩已经是病入膏肓,柳华治起来也是慢工出细活。
砰砰~
“兄弟,你们治的怎么样?”
门被敲响,一声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黄文澜听了有些疑惑,会是什么人?
起身打开门就见到了一个蓝色道袍打扮的半老男子,和自己早年行骗打扮一模一样。刚听声音还以为是个粗犷大老爷们儿,现在一看就是个清贫道长,满脸胡须,头戴道巾包裹。
“阁下是?”
“贫道是酮利,兄弟那小姑娘救得怎么样?”他眼睛已经是往门里看,见到了床上满身银针的女孩。
这人就是酮利?怎么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好歹是个紫气境界陆盟一员,手握一方钱庄,号称神君,怎么是个如此寒酸模样,衣服都洗掉色了吧。
心里落差让他迟疑了一下,赶忙让开有请道:“神君里边请”。
酮利很是平易近人摆摆手道:“诶~,别叫什么神君不神君,其它人稀罕这称号,贫道可不稀罕,兄弟你大可叫我一声道长或者老哥就好”。
黄文澜心里给这个高手下了第一印象,应该传闻都不假。
柳华也是看了一眼,又继续关注小女孩那边。
“好好好,酮老哥坐,小女孩没问题,就是睡着了,我们小声些,等她身上的毒都排出了就可以叫醒喝药了”。
酮利一笑,声音压低了看向凳子上坐的柳华道:“兄弟怎么称呼?这位是你夫人?”
这一上来就问自己老婆?莫不是有啥大病吧。
“老哥是不是喜欢食油饼?”
酮利回道:“贫道不食油饼”。
黄文澜嘿嘿一笑道:“酮老哥称呼我小澜就可,”手又比向柳华道:“她正是在下夫人”。
酮利道:“小澜兄弟的夫人医术可真了得,贫道也看过这病,治不了,还去请教了城中医术高明的人,都拿这病没法子。贫道也是听说了有人在治,赶紧又过来看看”。
黄文澜顿时心中警惕了一分,有这么关心一群普通人?那为何让人家流落乞讨。一开始蹲点只是想见见这位主动布施的神君,现在看来,要么对方是真善良到关心的地步,要么就是看出柳华的底细。
“酮老哥既然在想办法救他们,为何不把他们安置在客栈住下呢,在外面流落乞讨不太合适吧”。
“哎!”酮利叹了声道:“小澜兄弟你误会贫道了,世间多疾苦,贫道要是一一去救去管,哪里救的过来管的过来,所以只能是一开始就决定只救性命,不管生活冷暖。扛过去了贫道功德一件,如果没能扛过那也是命该如此,贫道至少拉过他们一把”。
黄文澜听完也觉得自己问话有些欠妥当,不过这次提问还是有必要的,起码判断一下对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二人是来试探的。
“酮老哥别介意啊,是小弟我思虑不周了,”提起茶壶主动倒茶赔不是。
酮利摆手道:“没事没事,对了小澜兄弟,你家夫人医术如此了得,贫道怎么没听说过老弟二人。”
黄文澜以对方说话的方式与表情搭配判断,此人真就是这个性格,并非什么心机深沉之辈。
于是说道:“酮老哥,是这样的,我夫人的医术你也看到了。但我们并非本城之人,来这里是为寻求几味药材,已经找了很多地方却是没有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