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脸色也沉了下来，“阿风，你当真要因为那个小丫头和我作对？”
“我云翊风不与任何人为伍，自然也谈不上做对。”
云鸿脸色一僵。
“十年前你就知道琳儿的魂魄了是吗？”
云老爷子没有否认。
“那个紫檀木的手杖，是用来掩魂的吧。”
云翊风想起之前见到慕老爷子时他手里那根木杖，每次慕琳在慕老爷子身边，他就完全感觉不到慕琳的气息。
“是。”云老爷子抬起头，直直对上云翊风的目光。
云鸿是那种很有威严的长相，劲眉宽眸，皓齿廓唇，可之前面对云翊风时，总是那副笑的和善的模样，让人根本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为什么这么做？”云翊风的拳头已经微微锁紧椅子的把手了。
“无论是妖和神，抑或是人与神，都是天道不允许的。”云老爷子眯起了眼，“阿风，你是六界最后的神明了，你要做的是帮助下一位神明降临凝化神力，并与之相结合诞下神子，延续神明一脉。”
“你要知道，天界没有神明的神力庇佑，一日之内必会溺亡于六界之中。”
“你要因为你的一己私欲，牺牲所有天界子民的性命吗？”
云老爷子目光变得严厉而有素真，一声声追问厉声厉呵。
云翊风面色越发晦暗，眼里不断闪烁着痛苦纠结的神色，手下的木椅因为男人手上的重力已经出现了裂纹。
“我会帮助凝聚神力，等待下一位神明降临，但我绝不会与之结合。”
好久，云翊风咬着牙说出这种话。
云鸿再次眯起了那双被时间雕刻出满满风霜的眸子，“你知道你的责任是……”
“够了！”云翊风咬着牙，“我云翊风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仙族插手。”
“阿风，你这是要不顾仙族？”
仙族自古以来都是神明一脉的忠实守护者，亿万年来，无数神明降临，无数神明陨落，天界能维持像如今一样的繁茂景象少不了仙族的支持与谋划，任何一位神明都不会去和整个仙族做对。
“以前的神明如何我不管，鸿老，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脾性。”云翊风抬眸，眸色锐利的盯着他。
云鸿迎上他的目光，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似乎已经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最后，云鸿忽而出声爽朗一笑，“哈哈哈，阿风有自己的主见，我们当长辈的自然要尊重。”
云翊风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但是，你要知道，仙族的最终目的一直以来都是守护神明一脉，任何损伤神明一脉之人或者事，都将迎来仙族无穷无尽的追伐。”云老爷子笑容不见眼底，“无论是谁，只要损伤神明一脉，都会得到让他们后悔的代价。”
云翊风面色冰冷，他当然能听出云鸿话里话外的意思。
可他也要让他们仙族知道，千百年来对仙族的放任，并不代表他的宽容。
他是神明，是他们的守护神，更是他们的王。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在拉扯中没人胜利，云翊风勉强护住了自己与慕琳，而云鸿，也退而求其次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