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夜曲
辰己跟着老蔡去了酒吧的休息室，发现在房间西面的墙上有个挂钩，上面挂着一把钢琴，还有一个明显堆了灰尘的电子琴。
老蔡抽出烟盒拿了根烟递给辰己，辰己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婉拒。
看着辰己的神态他眼角扬了扬：“戒烟吗？”
辰己笑着说道：“出生后就没抽过。”
他说的也是实话，“本世”确实没抽过。他也重生后也没什么烟瘾，但回到了这片土地，他内心莫名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复苏，偶尔看到番组抽烟也挺想去蹭一根。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烟酒两害取其一，酒是业界社交常态所需，他不好戒，但至少烟是可以选择不抽的。
老蔡也不在意，他拿出一个刮痕累累的火石钢轮打火机给自己点着烟，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看着角落里的吉他和钢琴，脸上露出一丝缅怀和萧索之意：“以前在这清吧表演的，是我和我的乐队。”
说着，他随手拿起摆在长椅上的一块毛巾，走到钢琴那轻轻擦拭了一下琴面，轻轻说道：“二十岁的愣头青，在大学学的不明不白，倒是听清楚自己喜欢地下音乐的，偶尔在这酒吧碰到一个实力一般但是兴趣使然的老板，在她的撺掇下组了个参差不齐的乐队，然后在烟酒缭绕的小矮台上拨弄着我弹着吉他她敲着琴，弹唱些参差不齐但是简单快乐的爵士乐，哦，对了，虽然我们菜，但是比流行还是强一点的。。后来。。我和她恋爱了。。期间有欢愉和争执，乐队逐渐也在矛盾和冲突中成长和。。”
辰己看着老板住口不言、陷入回忆的样子，忍不住补完道：“听上去是个美好而遗憾的故事。”
“遗憾？”老板愣了愣，随即有些懵逼地说道：“有什么遗憾？”
辰己一愣：“你的语气，不像是在说什么憾事吗？像两人努力磨合却逐渐貌合神离，最终黯然收场，乐队也在多次冲突后分道扬镳，就像是乐队的传统套路。。”
老板皱了皱眉，摇手没好气地说道：“说什么呢，她现在是我的老婆，岳父把这家店转给我经营了，她目前三胎养神中，所以我们这乐队暂时没表演而已。”
辰己目瞠口呆：“那你一脸遗憾的间歇式陈述又是什么鬼？”
老板翻了个白眼：“我只是遗憾我们两人在生孩子这事上没把持住，不然我的业余乐队能往专业演出事业上靠一靠这件事而已。”
辰己嘴角扯了扯，敢情你个老家伙就是想按着我炫我狗粮呢。
老板拍了拍手：“好了，前尘往事就聊到这，吉他在那，你弹唱下你拿手的曲目我听听看，如果达标就去表演区表演吧。再说一次啊，不到我心里能听的及格线，今天这事就作罢。”
辰己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走过去取下吉他，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简单的调试了下音准，随即信手来了段citypop名曲—松原三木的《staywithme》。
作为带金手指的穿越者，他平日里也有意识地去搜寻今世各国的经典曲目来比对，毕竟虽然不喜欢把文曲抄当做常规手段，但是偶尔用用难道不香吗？
再者两世他都没有经过系统的声乐训练，但是这世他的音色清脆而圆润，而且还是那种低音高音都很有辨识度的那种，所以前世只能在KTV里当深情歌手的他，闲暇时间也用唱歌软件录录这一世还没出现的神曲，偶尔回听以留个念想。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手段。
老蔡边听边点头，双臂抱胸，用手指轻轻地在手肘处打着节拍，一曲终罢，他笑着点点头：“嗯，你弹奏的水平不错，是不是在乐队待过？弹奏的风格感觉像是现场练出来的。”
辰己犹豫了下，瞥了眼摄像机，摇了摇头。
“怎么感觉你老遮遮掩掩的。”察言观色MAX的老蔡没好气地吐槽道，“算了，无所谓，嗯，我想想，一会儿你就会什么演奏什么呗，不会中文的也行，反正你是外国人，来点外国的新奇歌曲外面那群年轻人也能接受，我想去舞台那做个说明和布置，你拿着乐器出来呗。”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辰己起身正想跟上，眼角瞥过角落的电子琴犹豫了下，追上去拉住老蔡耳语了几句，老蔡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最终也点了点头。
回到酒吧内，老蔡让工作人员去休息室中把电子琴拿出来，在小矮台上放了个椅子，随即拿起立式麦克风笑着对现场的客人们说：“喂喂。。。各位，不好意思在起兴的夜晚稍作打扰，今天我们酒吧临时安排了位霓虹国的乐手，今夜他会在这驻唱表演，希望大家能喜欢他的演出。”
说着他顿了顿，眼睛促狭的眨了眨：“当然，如果是不喜欢他的演出，嫌他难听，也请不要客气，尽情开嘘，毕竟，正金不怕火炼，被骂才会长进嘛。”
在场的客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有些熟客还起哄说让老板久违的上台挨次骂，老蔡也笑着调侃了几句。
见场热了起来，老蔡把辰己迎上台，帮他挑了挑立式麦的高度，随即走下矮台退到一边。
辰己试了试麦，神情自若的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各位晚上好，很荣幸能来到西安这个魅力之都，并在梦幻氛围十足的XX进行表演，虽然现在的身份是一名演唱家，但其实我是来自霓虹的一名搞笑艺人，主业是漫才师，嗯，就是类似这边相声演出家的一种职业。。”
酒吧的一位小哥看着辰己在台上侃侃而谈，不由有些惊讶的附耳对老蔡说道：“老板，你这是哪找的BJ人冒充的吧，怎么说普通话说得儿里儿气的。。”
老蔡嘴角也抽了抽，随即瞪了他一眼：“人可能在那留学过呢，没看人说话这么流利吗？”
明显下面的客人想法也和小哥一致，听着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辰己确认自己留下了个强烈的反差初印象就切入正题：“好了，闲话少说。接下来就由我带来一首。。嗯。。”
他略一沉吟，已确定自己要唱什么歌，笑着说道：“这首歌应该是个不错的开场引子，歌曲名叫《爱爱爱》。”
他的手在琴铉上游动着，舒缓的和弦如烟云般飘扬开来。他娴熟地控制着吉他弹奏的音量，使其发出了仿佛失真般的效果音，临场的“仙气”仿佛也浓郁了几分。
以前在乐队的时候他就很擅长开场solo，朋友们调侃他虽然实力不算顶尖，但是开场很有特色，就像一隙阳光，不刺眼但让人醒神，很能让人集中。
看着窸窸窣窣的人声很快安静了下来，辰己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而且今天莫名状态绝佳。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曲（2）
“谁不爱过，不存在，不明不白不分好歹，都为了爱爱爱，有一天翻开辞海找不到爱，花不开树不摆还是更畅快。。。”
辰己知道自己没有原唱那种灵转婉约的技巧，所以他采用平铺直诉的歌唱，偶尔兴之所至加个颤音转音，居然也在他好音色的衬托下有了那么点慵懒的灵性。在配合落点和弦把握很好的弹奏吉他技巧，歌听起来莫名有种让人舒心真诚的感觉。
在场的人都逐渐安静下来，女士们放下酒杯，手扶着下颌有些出神地看着舞台；男士们则随着歌声轻轻摇摆身子，嘴里下意识地轻哼着旋律，也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
而懂营销的老板，已经举起手机开始拍摄短视频了。
一曲终了，现场静了一瞬，随即响起还算热烈的掌声。
辰己对现场观众的反应很是满意。
酒吧驻唱其实是个很艰深的工作，你没有名气加成，除非你弹唱得很有辨识度，暖场能让人耳目一新。不然一日辛苦后来酒吧放松的客人们，可不会给演唱者过多关注的。
无名艺人，没有根底的驻唱歌手，从某种意义来说，都是如此。
开场不错，自然要保持势头，辰己随手拨了几个抓耳的和弦，眼睛在厂里巡视，随即发现有一对小情侣正在看着自己，笑着说道：“两位俊男美女是大学CP吧，正是好时候啊，那种懵懂而羞涩的样子，当然，如果孩子都已经好几个了那就当我没说。”
现场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女生稍显羞涩的低了低头，男生则是笑着朝辰己伸出2根手指。
“什么，是恋爱两年了吗？”
男生用比较响亮的声音落落大方道：“大学同学，第二次约会。”
辰己笑着拍了拍手：“哦，那现在正是关系发酵最浓烈的时候了，你想啊，第一次约会有了初步的了解，发现这人，嗯，还不错，然后回家时总是想起他，看电视剧莫名也有了种代入感，正当再见面的期许快要满溢时，诶，他发来了讯息约第二次约会。见面后，感觉对方都镀了好几层滤镜的感觉。周遭好像有种青春版版蓬荜生辉的氛围感。嗯，正是好时候啊。”
周遭有人“呜呼”起了嘴哄，引起现场参差不齐的笑声，两位年轻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辰己看氛围酝酿得差不多了，信手拨弄了几下琴弦，说道：“那么，第二首歌，我就选一首英语歌送给两位，叫seconddate，希望能给两位此次约会添个美好的注脚。”
辰己说着轻敲琴弦打节拍，开始撩动琴弦，舒缓的音乐婉婉漫开，他随之歌唱。
“第一次送给你的玫瑰在花瓶里枯萎了。”
“我忍不住想再次见到你。”
“盼望着，我能保持坦率。。。”
比起原曲的电子风，辰己用敲弦来抓住了重点，把曲调的节奏拉长，用自己空灵的音色来抓人耳朵，少了一丝迷幻，但也多了一番耐人寻味的慵懒意味。
辰己发现那队小情侣相视一笑，不禁也笑着唱到曲子那撩人的hook。
“heywaitaminute，当你做梦时我在里面吗，刚开始就感觉无与伦比，这周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你坐下来告诉我，你的梦想和你喜欢看的节目。我希望我能表现出我的在乎。。”
这首歌带着一种坦率而直白的浪漫魔力，让无者憧憬，让热恋者升温，让磕磕绊绊者回味。而放在此刻的酒吧里，则莫名让人安静倾听。可谓是加深氛围的利器。
一曲终罢，在场观众都不由鼓起掌来，而且掌声明显比第一首歌还要响亮，那对小情侣尤为起劲。
辰己待掌声渐歇，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麦克风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感慨地说道：“谢谢谢谢，被这两位的恋爱光环加持今天超常发挥，但也不禁悲从中来，单身了这么久，不知道属于我的春天。。嗯，您想说什么？”
一对穿着西装制服的青年男女突然举起手来，辰己连忙走了过去搭话。
等走到半路他才回过神来，啊，自己现在是酒吧驻场歌手，不是在开live的主持人。
他不由内心苦笑，不知不觉间，拿着麦克风的他已经形成了职业本能，下意识地就。。
那位明显也没意料到辰己会走过来，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麦克风，笑着说道：“没想到来酒吧也会有人给我递麦克风。”
辰己顺势问道：“哦，看来两位也是惯常拿麦的社会人，是主持人吗还是主播之类的？”
那位看了眼对面的女生，笑着答道：“我们两是电商直播的，刚出来创业不久。”
辰己了然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发现她虽然笑着，但眼底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把话题接了下去：“那么，您想说什么呢？”
男生犹豫了片刻：“嗯，是这样的，您不是霓虹人吗，我想点首日语歌，也没啥特定的，因为我么我俩都是日语专业出身，想听点鼓舞人心的歌。最近公司初创很多事都还没步上正轨，所以我想给。。鼓鼓劲。”
辰己看他莫名看人眼色的样子，心里了然，笑着追问道：“什么？您刚才话没说清楚，是给谁？”
他又看了眼女生，摸了摸鼻子：“给我女朋友。。或者创业伙伴。当然我希望是女朋友。”
女孩子愣了一下，疲惫之色隐去了不少，因为脸上显露出了明亮的笑容，随即在酒吧众人的起哄声中又带上些许羞涩。
辰己打趣道：“你看看，这朋友稍显不解风情，这表白听鼓舞人心的歌，稍显曲不达意，我这里有一首压箱底的firstdate都不好拿出来。什么，您说。”
辰己把麦克风给了女生，女生没想到自己嘀咕的话辰己也能听得见，连忙笑着捂着嘴摇了摇手，最后在辰己鼓励的眼神下还是说道：“我是说他老是这么天马行空，像。。像外星人一样难以琢磨。”
辰己听到后眼睛一亮，随即笑着说道：“外星人这词此刻用得挺贴切，这让我想起一首很应景的歌，不过为了不在两位懂霓虹语的朋友面失礼，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两位现在的关系是。。。”
女生颦了眼紧张得坐立不安的男生，笑着说道：“既然他都说了，那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啊。”
现场又是一阵欢呼，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辰己也能看出男生的脸红了，倒是女方此时落落大方地向周围摆了摆手。
辰己笑了，随即拿着麦克风回到台上，把麦克风放回立架，戴好吉他。
“这首歌虽然在座各位都听不懂，但是美妙旋律和音乐相信能让各位共鸣，这首歌独属于两位，名叫エイリアンズ，中文名就是外星人，请聆听，希望各位喜欢。”
前世辰己最喜欢这首经典的爵士金曲，吉他也演奏过很多次，他认为世间每个依偎前行却还是略感孤单的人应该都可以通过这首歌找回共情，他在优美的旋律中轻轻吟唱着：
“不要哭泣，我亲爱的。”
“看啊，是月光啊。”
“漫长的夜晚无眠的两人，额头轻抵。”
“我们就像外星人一眼。。。”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眷顾
“哈~”辰己打了个哈欠，按掉了自己定的闹钟，挠了挠自己未经打理显得更为卷曲的头发，呆了一会儿才下了床，整理床铺后准备洗漱。
“哥们，这是你吗？”昨天和他们同一个房间的房间的背包客情侣突然凑了过来，划了划手机给他看。
辰己一愣，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机，哑然失笑，只见那是一个短视频，正是昨天他在酒吧演出的场景。
藤原和樱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看了会儿，藤原吃惊地说道：“18万赞，你火了啊。”
那小哥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吗，我看了，有好几个演唱的短视频都是高赞呢，而且大家都说没听过这些歌，在评论区里扒你身份呢。”
辰己只是谦逊而心虚地笑了笑，昨天自己兴之所至地弹唱了3个小时，现在喉咙都有些沙哑。
他放出了一些今世没有的中外歌曲，优秀的音乐作品总能引起人的共鸣，还即兴开了个观众点歌环节，展露了下自己伪·绝对乐感的天赋。所以被拍下来引起关注也是正常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他内心莫名泛起一丝波澜，他一向在这方面比较克制，但此次外景以来，他总是有种借机抒怀的冲动，做事少了很多约束。
可能内心深处，也有些许自己无法把握的变化了呢，辰己反思道。
老板这时又端了一盘烤菜盒放到了几人面前，藤原忙不迭地回道自己的位置坐下，同时不忘用刚学的普通话磕磕绊绊地对老板说了句“谢谢”。
辰己笑着对老板说道：“您太客气了，昨天我也是收了丰厚报酬的，我请您还来不及呢，哪能还让您请早餐呢？”
老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老蔡可和我说了，好吃好喝招待着，昨天你的演出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流量，你尽管吃，这两天晚上的演出还得多麻烦你。”
辰己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后天我们能完成任务，早餐肯定得请回来。”
吃完整顿完后，几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地铁走去。
“上班族的感觉初体验。”藤原一边吃力的张开臂膀保证樱的“生存”空间，一边笑着对辰己说道。
辰己则是一脸缅怀。
重生后很少有挤地铁的时候，所以“悬浮术”很久不练习，还有种无法保持平衡的感觉呢。
人力公司就两站的距离，费劲下了车后，辰己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备忘录，一边说着：“我昨天晚上驻场赚了500，这真的感谢老板了，我查了下行情，这边驻场歌手唱满一场也就320元，嗯。。离目标还有1900元，我们要在两天内赚出来。”
他看向两人：“可能会辛苦一点，我们要身兼多职了，大家都克服一下。”
藤原和樱也都是职业艺人，对违反劳务时间这事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对于未成年录制时间严格的要求，但是霓虹和棒子在成年人的节目录制时长这块都是比较模拟两可的。
毕竟工作人员辛辛苦苦地布置了复杂的现场、或是番组申请了大经费送你出国拍摄，你在没拍出理想的效果下还在那强调法定工作时长，可能以后也不会有通告来找你了。
在这两国，艺人只是一份职业，主导权也把握在电视台和制作公司手里，你要享受你应得的权利，而不履行他们觉得你应尽的义务，那你可能就会被行业默默抛弃。
这也是无奈的现实。
藤原隐晦地瞟了眼旁边的摄像机，凑到辰己的耳边低语道：“我不是畏难啊，只是你不打算借此机会休息一下吗，毕竟会社。。”
辰己一愣，随即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不是我的风格，再说了，这种新奇的体验也是一种放松的形式。”
其实艺人到了辰己这个层级，在业界还是有能和甲方协商的特权的。
比如昨天导演就悄悄过来见了他和藤原一面，说了他们和会社商量的一些布置。
首先，辰己他们可以根据番组的脚本进行劳务派遣工作，番组根据镜头预判适时添加一些景色和日常说明的拍摄，保证节目成品效果。而他们完成工作后就可以自由活动。
番组这期的企划本来就是异国工作体验，所以可拍摄的内容也多，辰己他们完不成任务也没关系，毕竟任务本身就比较苛刻，而番组也通过设置这种任务和会社达成一定协商，完不成就当预约了下次两人的通告。
这事本来就是双赢—对于番组而言，两人现下是人气和话题度兼得的中坚艺人，常规黄金档通告不断，作为新节目的番组得到了一次比较明确的续约承诺；而对于会社而言，艺人得到休息的机会，而外国外景的工作报酬也丰厚。
当初在酒会上听大前辈说起这种中坚福利时，两人都无法想象这种工作不是自己去争取，而是番组带着条件来协商的情景。所以当节目组客气地对两人坦诚布公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恍惚，自己真的是中坚了的实感也越发真实起来。
但现在的辰己，只想好好把握当下，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喜欢个人时间无事可做的人，重活一世，充实活着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聊着聊着，三人也走到了那家劳务中心。这家劳务中心是在一家高层写字楼的十二层，刚坐电梯到了公司门口，就见一位穿着职业西装的男子，已经笑着迎了上来。
他和金川寒暄了几句，随即笑着向辰己他们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李易，是金川先生的大学舍友，还请多多关照。”
他用的是还算流利的日语，三人一愣，随即也笑着用日语和这位握手并自我介绍。
辰己发现李易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金川翻了个白眼，撞了撞他的肩膀解释道：“还是由我来翻译吧，这家伙总是喜欢装X，明明就只会个打招呼和骂人的用语，偏偏又喜欢应用。”
辰己恍然地点了点头，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李易也不在意，用本地方言笑骂了金川几句，就把几位领了进去。
辰己好奇地打量着现代化的格子办公区和玻璃隔断的会议室及接待室，不由喃喃道：“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呢。”
不想李易听到了他的话，笑着问道：“那辰己先生认为劳务公司应该是怎么样的？”
辰己一愣，连忙摆了摆手，笑得有些尴尬：“没，没什么。”
看着辰己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李易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我们这和那些工业区的劳务派遣公司以及拍段子的劳务派遣公司还是有所不同的，你看不到红木长椅和超阔气的老板桌，老板桌后面的墙上也不会挂和‘天道酬勤’的牌匾。”
辰己摸了摸鼻子，内心苦笑：前世的老毛病又犯了，晚上回来时刷了会短视频，大数据推送刻板印象又建立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工作的选择
“我看看，烦请各位先填填调查问卷。”几人在李易的办公室坐定后，李易从自己的桌面上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三人。
辰己意外地发现，这叠资料居然是霓虹语编写的职业生涯调查问卷。
李易看了眼金川，笑着对辰己说道：“这也是我这次报友情价的附加报酬之一。说不定能拿来开拓国外业务呢。”
辰己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促狭地说道：“话说即使您这边用了这张试卷，评卷的时候。。”
明显没想到这茬的李易讪笑着摆了摆手。
聊了几句，樱和藤原在辰己的指导下开始填起了调查问卷。
“薪酬要求这里怎么填啊？按我的通告收入写吗？”没写一会儿，藤原就抓耳挠腮地凑到辰己旁边问道。
辰己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你傻啊，这不就暴露了自己的收入吗？你按我们的资金指标平均一下填呗。”
藤原想了想，把笔递给了辰己，樱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辰己不由在众人的笑声中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儿众人填好了自己的调查问卷，李易又简单地和辰己确认了一下他们的职业特征（毕竟国内并没有搞笑艺人这一职业），然后告辞出去找先关业务口进行评析工作，不一会儿就走回办公室，把一个平板递给了辰己。
辰己接过平板，李易对其公司业务做了个简要的介绍：“我们公司是综合型公司，有知识产权、猎头、财税等多个板块的业务，而劳务这块主要面向各大电商平台和家政平台。你们可以看看我们筛选出来的岗位，都由我司综合权衡了薪酬和工作难度后推荐的。”
辰己点了点头，随即一边浏览起平板上的工作，看完后思忖了片刻，和李易确认了一些工作的选择标准后，给身边的两人做起了指导。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首先一些薪酬较高但需要培训上岗的工作这边都给筛掉了，比如护工和家政这种工作我们是做不了的。。然后外卖派送这个工作是有的，不过他们也备注了只推荐我进行，但我不是很想去做，毕竟这是个大城市，我人生地不熟地送两天，别说能送几单了，估计找不着地客户投诉都能把我佣金扣光。。”
商量了一会儿，藤原和樱的工作都定了下来—樱的工作倒是不难找，她毕竟也是霓虹现在顶流人气的模特，和李易这边说明了樱的职业背景后，这边欣然同意和各大电商协调相关的试衣模特的通告工作；
藤原本来想选心仪的综合格斗拳馆的教练兼职，但番组表示提供翻译也要收取费用，几人和番组赤急白脸无果。藤原有些犹豫，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我还是选这个霓虹电商客服的工作吧。”
辰己摆了摆手，淡定地说道：“这工作估计没有什么镜头可出的，还不如交翻译费呢，我们好歹是艺人，节目效果才是第一位。大不了你多挨几顿打，把镜头拍出来，我们这边也就不用那么费力去赚镜头了。”
藤原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辰己比起最优选选了一个更符合他个人意愿和利益的工作，起初义正严词地说以大局为重，很快在辰己冷嘲热讽之下握紧了拳头，最终在并不高明的激将法下，还是接下了那份拳馆工作。
两人的工作定后，辰己倒是在自己选什么而犯了难。
不是选择太少，而是工作多到难以抉择。
“钢琴教员的工作只要选了就是板上钉钉的，您的ABRSM证书摆出来，私教课绝对能安排上。。这个美工编程的工作很紧呢，报酬可观，但是您要在这么两天赶出来，您肝健康吗。。日语讲师这块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安排上沙龙课啊，您把自己搞笑艺人从业经验稍微编排一下就能上台说了。。”
听着李易在旁边出谋划策，辰己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番，然后把手机递给李易。
李易一愣，随即接过手机，上面正在播放辰己在酒吧里演唱的相关短视频。
李易看过一遍后，辰己笑着说道：“我昨天在酒吧里表演的相关片段现在在网上热度正在上涨，您看浏览量都顶上热搜了。所以。。”
辰己顿了顿，一本正经地看着李易：“我有个提议，不知道您这边能不能给我找个电商直播的工作呢？当然，前提是能和我们签订非制式合同，薪酬有绩效浮动的那种。”
李易扬了扬眉毛，身子正了正：“哦，你说的是类MCN的服务合同吧，有意思。。”
MCN是一种网红经济的运营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公司负责签约社交达人，给予其各种媒体资源支持，培养高流量的网红，然后通过出活动、接商务等引流方式将网红的流量资源变现。
辰己现在提的合作模式就是变现的相关应用。
辰己提出这个想法后，李易杵着下巴思忖片刻后，起身又想告辞出去一趟，辰己拉住了他，指了指樱和藤原：“这两位的工作。。。”
李易恍然，出去时打了声招呼，就有两位工作人员把樱和藤原领了出去。
辰己对他们说道：“我在这里争取利益最大化，就辛苦你们两个尽快去工作了，毕竟时间紧迫，过去算上熟悉的时间，争取下午就能工作吧。”
没有考虑到找工作的时间，又过了一个没有收入的上午，辰己内心暗叹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李易才走了进来：“我和我们法务及上面沟通了一会儿，虽然没有这种先例，但是这种业务开拓尝试的机会我们也是要抓住的，这样，我们这边业务口和电商公司的对接和协调还要段时间，争取午餐能有个结果，你要不一会儿就在这用餐呗，这边会发附近商厦的用餐卷，伙食还不错。”
辰己一愣，开口说道：“他们俩的工作地点离这远不？”
李易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图，无奈地笑道：“可惜，都挺远的，不然我还挺乐意被你薅这次羊毛呢。”
辰己讪讪一笑：“我就问问。”
疫情调度，咕一天
如题
第一百五十四章 眷顾（2）
辰己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家电商公司的布局。
公司比他想象中的小：进门后是一个排列了5个工位的办公区，桌面都比较凌乱，堆放了各种要推广的饮品、食物和衣服之类的。
辰己忍不住问一边带他的工作人员：“刘哥，我以为电商直播公司都只经营同一类的产品呢，没想到推广产品会这么五花八门。”
一脸疲惫的刘哥打了个哈欠，说道：“嗯，一家公司运营的账号可能有几个，而且也不是说一个账号只播一种产品的，举个例子来说，我们这种公司有一个流量不错的衣服类账号，如果有推广条件很丰厚的新项目进来了，我们可能也会去转推广鞋的直播。”
辰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这里停留了没一会儿，就被刘哥带着往旁边的直播间走去。
直播间有60多平左右，靠里墙的位置是直播区，墙上放了个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今天要推广的产品信息PPT。显示屏正前方放了一个产品展示区，辰己看了眼，好像是鸡胸肉和欧包之类的轻食产品。
刘哥带着辰己走到展示桌的座位处，开始讲解起来：“一会儿您就坐这，桌子左边的位置是场控区，看到那个大显示屏了吗？一会儿直播的时候可以在上面看留言弹幕响应。。。啊，这两位是您的搭档，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开个事前会。”
刘哥对走进直播间的一男一女，把大家带到了一旁的会议桌旁站着，只能站着，因为坐下来估摸着大家都会被桌上堆满了的样品挡着看不到对方。
在两位搭档打量着辰己的时候，辰己也在打量着对方。
女生看上去二十出头，很是年轻，脸上淡淡的妆容为她的青春靓丽又增添了几分姿色；男生状态就比较差了，浓重的眼袋和黑眼圈昭示着他处于一种过劳快卷不懂的状态，胡子拉茬、头发凌乱，和刘哥一样不断打着哈欠。
刘哥介绍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敏，我们的主播，这位是李晟鱼，我们的场控。”
李晟鱼插嘴道：“补充一下，现在是暂任场控中控加助理。”
刘哥无奈地笑道：“知道你辛苦了，再等两天，我这边招到人了，他稍微安顿一下就来上岗了。”
李晟鱼撇了撇嘴，不过也没说什么。
刘哥揉了揉眉心，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随即定了定神接着说道：“那么这位，嗯。。就暂时当做这两天的助播吧，他是，怎么说呢。应该算一名新晋网红吧？”
陈敏突然开口道：“我今天有刷到视频哦，你是一名霓虹歌手吗？”
本来心不在焉的李晟鱼一愣，随即也用好奇的眼光看向辰己。
辰己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歌手不敢当，我是一名搞笑艺人，类似这边的相声演员吧。还有主持人。”
李晟鱼惊讶地说道：“我去，中文真好。”
陈敏剜了他一眼，随即笑着说道:“幸会，还请多多关照。”
辰己笑着和两个搭档握了握手。
寒暄了几句，刘哥拉回了正题：“嗯，闲话少说，我先说说分工吧，陈敏是我们的主播，主要负责介绍产品和直播推销的工作；晟鱼则是场控，负责抽奖、购物车调序、流程辅助和推进、言论管控。。好吧，确实是一个人干了三份功。”
刘哥对满脸疲惫的李晟鱼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犹豫了片刻，还是对辰己说道：“本来这个团队不止他们两人的，但是最近我们公司这个账号转了健康轻食项目，引流后效果还是不佳，当家的主播和公司有争执，就跳槽了，或者说，另起门户了。现在在自己号上对我们口诛笔伐，搞得现在。。唉，不说了，对了，这段不能播哦，我只是和你说明一下一会儿可能碰到闹事的节奏。”
“放心，只要你们说明，这段不会播的。”辰己见他警惕地看了眼摄制组，笑着解释道。
李晟鱼突然哼了一声，说道：“要我说，衣姐她是早有预谋的，你看那些断章取义的截图短视频和无缝衔接对家就知道了，哼，老板也是对她。。”
刘哥皱眉制止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总而言之，反正这次的合作目的有两个，一是您顶一下我们新员工到岗这段空白时间；二是这个项目最近风雨跌宕的，甲方很是不满，我们正好趁您来的时机引一波流量赌一把。。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在工作中熟悉。小鱼，把设备调试好，小敏，你带他熟悉一下流程。”
简单安排好工作后，大家就开始做前期准备工作。
“一会儿直播的时候，你不要老抬头看那边，补光灯光线看久了会让人不舒服。”
刘哥和李晟鱼布置现场的时候，陈敏开始事无巨细地和他说明现场环境和流程：“一会儿这会有两个分屏，我们分别会在TB和DY上直播带货，所以两个分屏都要看，还要抓住一些能延展的弹幕来引导观众聚焦我们的产品。还有。。”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因为我们和前主播的一些纠葛风波，可能会有一些比较极端的观众刷屏，看到会影响心情和节奏的弹幕你不要太在意，鱼儿他会处理的，看到也当看不到就好。”
辰己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也是主持节目的艺人，类似的评论看多了，早就不甚在意一些疯言疯语了。”
陈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那边。。是明星吗？”
辰己歪头想了想，说道：“现阶段，是吧，我在那边算是流量不错的。”
陈敏羡慕的说道：“嗯嗯，有流量是真的好，我原来是助播，衣姐走了后我才顶上来的，现在都不太能镇住现场呢。”
“都是练出来的，相信你，你有潜力。”刘哥做过来鼓励了她一句，接着递给辰己一把吉他，说道：“一会儿开始后你就放在桌子下，一会儿鱼儿会适时引导你弹奏你那些走红的曲子的，其余的。。。陈敏会负责产品介绍这块，你就帮她响应弹幕，提醒她注意和场控沟通就行，你也是主持人，这块应该能应付。”
辰己点了点头，想了想对刘哥说道：“台本能给我看看吗，我熟悉熟悉。”
即使是临阵磨枪，辰己也不打无准备之杖。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眷顾（3）
这，就开播了？
辰己茫然地看向开始说话的陈敏，摸了下鼻子。
现在人也不多，看到懵逼的辰己，笑着解释了一句：“我们这边不喊什么一二三的口号的，只要大屏幕那边显示开播了，我们就随时进入状态，你看，现在观众们开始进入直播间了。”
这边李晟鱼打了个手势，陈敏就笑着和进来的观众互动起来：“(，，･∀･)ﾉ゛hello，各位下午好，欢迎各位来到XX的直播间，今天我们直播间有新的变化，当当当。。。”
见陈敏晃动着手往自己这边一引，辰己灵机一动，没有按原来说好的作自我介绍，只是把吉他抄起，信手弹了段自己最火的《爱爱爱》的片段后，才朝镜头挥手，笑着打招呼：“嗨，大家好，我是火了足足3小时的外国小哥辰己俊，还请多多关照。。”
见辰己简单明要地说明了自己今天来的情况，刘哥和李晟鱼对视了一眼。
李晟鱼咋舌道：“哥，这位专业啊，这音量和节奏控制，啧啧，不明所以的老观众刚进来，估计会以为我们从哪里挖了个老手过来了呢。”
刘哥笑骂道：“废话，没听人家说了吗？人家可是在国外有好几个节目的主持人呢。”不过他眼里明显也充斥着惊喜的笑意。
李晟鱼笑笑正想接话，瞥了眼屏幕突然紧张地坐直身体，嘟囔了一句：“来了。。”
刘哥也是神色一整，眼睛不停在台上和屏幕游移。
“甲方爸爸今天给了大权限，我们一号套餐大家可以看看，嗯，我们有没有卖寄居蟹？这。。”
辰己插科打诨并见缝插针地把话题引向产品，让陈敏难得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轻松感，她一边笑着介绍产品活动一边和弹幕互动，无意间读出了一条弹幕，身体不由一僵，明显是读完才回味过来：这不是讽刺自己挤走衣姐，鸠占鹊巢吗？
正当李敏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辰己自然地笑着接过话题：“寄居蟹吗，这里不卖的哦，话说我在霓虹的时候做过寄居蟹的主题调查哦，说个冷知识，寄居蟹一般是吃掉壳里的原住民后占壳为生，当他长大后又把壳扔掉去找新家，如此往复，我们那时候做节目的时候就是把大型寄居蟹的壳啊，换成各种可伸缩又好看的环保材料，寄居蟹可以在里面活到寿命结束哦。”
辰己停顿了下，看了眼弹幕：“很有趣，对，就是很有趣，说白了，一般寄居蟹不会有这种好的境遇哦，节目组靠后天的干预，才让它能安享晚年，因此，我们为了健康，也要适时地对自己的身体做好干预哦，我推荐2号的轻食套餐，小鱼把购物车排序调一下，谢谢。
辰己自然地对李晟鱼说道，李晟鱼愣了愣，被刘哥拍了下才如梦方醒般操作起来，辰己接过刘哥递过来的几个样品，自然地介绍道：“各位，这个轻食套餐主要针对肠胃蠕动活性不好的朋友，主播给介绍一下吧。”
陈敏恍神片刻才醒悟过来，连忙对产品的优势和活动特价进行介绍，辰己则是看着弹幕，在陈敏重复介绍的间隙适时和弹幕聊了几句。
李晟鱼感叹道：“厉害啊，笑着指桑骂槐让水军发作不了，又把话题带回产品来。”
刘哥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指着屏幕说道：“别分神，刚刚那几个号又作妖了，直接封了，一看就是刷屏复读机的低价杠精。还有看看数据，到了标准值就把抽奖活动上上。”
在后台忙碌的时候，辰己和陈敏也在和弹幕互动着，当然，主要是辰己。
“嗯，我在霓虹有几个节目，有做MC也有做常驻人员的，啊，MC就是这边主持人的意思。呵呵，不是歌手，唱歌是个人爱好。”
“有没有国内人知道的节目，好像我在国内没怎么出名呢现在，要出名也是在酒吧唱的那些歌吧，典型的歌红人不红，哈哈。。对了，我听说《我的大叔》这片在种花国挺有名气的，我是那部剧的编剧哦。”
说到这里，弹幕区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扔了一个势头，评论数突然增加得很快，大家似乎都对辰己说的这消息很感兴趣，辰己显然也注意到这点，笑着说道：“阿啦，看来大家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啊，我们这部剧第二部也在拍摄中了。。呃。。不是根据我个人真实经历改编的，我还是单身呢谢谢。第二季的内容，无可奉告各位，要是剧透了我估计回国后走夜路会被砸吧，哈哈。”
辰己看着刘哥做出一个手势，那似乎是直播间流量稳定上升，可以适时介绍产品的意思。
他看着跳出的一条弹幕，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有人说不给女主吃好的，她的处境要是还吃好的那不是妥妥的违反人设的剧情设计了吗？再说了，天天速食产品可不健康哦，要肉蛋奶、蔬菜、水果一应俱全，主播间有和女主一样生活比较繁忙、加班也很辛苦的朋友，我们推荐1号产品哦，大家看看，这么多包的鸡肉丸子和辅助消化的营养品，一天劳累回家动都不想动的时候，拆开即食哦，适用于一天犯懒和天天犯懒的人群哦，大家看看。”
陈敏适时的介绍起来，她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也能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和让人专注的话术进行产品解读了。辰己在旁边适时地补充几点吸引人的健康常识，让介绍更加吸引人。
李晟鱼看着后台的数据咋舌道：“这才刚开播没一会儿，成交量就上来了呢。”
刘哥眉头微扬，笑着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活动啊！”
李晟鱼点了点头，随即对陈敏说道：“敏儿，一号达标，可以上优惠了。”
陈敏听到一愣，随即脸上挂上兴奋的笑容对镜头说道：“宝宝们，托各位的福，我们今天开门红来得有点早哦，我们限时放出8折优惠的1号套餐66份哦，买了还可以附赠一个小水瓶，链接也挂在购物车里了，大家可以看看。了解我们的人也知道我们是和厂家直接对接的，要的都是出厂价，在这个基础上再给优惠，力度肯定是可以的，大家。。。”
辰己看着滔滔不绝、音调突然急促上扬的陈敏，对电商直播的节奏有了新的体验。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眷顾（完）
辰己觉得这种电商直播的经营模式很新奇。
说白了，进直播间的观众不一定是带着需求进来的，和主播聊了一些有趣的主题，听了主播一些有引导性的科普后，产生了“可以试试”、“健康养生嘛”的念头，最后又被各种优惠活动敲开了心门，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抢购的队伍里了。
辰己看了看直播间的人数，现在有3300多人了，还在稳步上升。套餐礼包虽然没有一抢而空，但也在缓缓卖出，直播间适时扔出了抽奖活动，辰己猜只要中奖的观众不走，大概率优惠券也会回流到产品购买进项来。
辰己笑了笑，随即快速地浏览起弹幕，专注响应起来。
“霓虹人不都是二次元哦，虽然主播也算是沾边那种。”
“怎么沾边。。。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我还算是一个游戏开发公司的老总，做过《传说之下》和《赛马娘》两款游戏。”
“啊，看过赛马娘的番剧吗，挺意外的，这才没出几集居然就关注了，嗯。。游戏的老粉了，你说的是《传说之下》还是《赛马娘》，啊，传说之下啊，那我就不得不给你送上一首经典BGM了。”
辰己和弹幕聊到这里，索性挑起吉他，弹起了只有一条旋律，却格外脍炙人口、广泛受喜爱的《histheme》。循环了几次后，即兴把《undertale》和《sans》这几首名曲也揉了进去。
“弹幕变得奇怪起来了。”李晟鱼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对着刘哥说道。
“啊，我感觉突然充满了决心。。love满电。。羊妈进入直播间，充满慈爱地看着主播。。。这都是些什么啊？”刘哥看着开始刷屏的弹幕也有些懵逼，不过随即笑着说道：“没事，进来了都是客，陈敏。。”
陈敏见刘哥抬手立马会意，随即在辰己停歇的间隙拍了下手，用甜美腻人的声音说道：“没想到我们今天请来的嘉宾这么多彩多艺，吸引了这么多观众们，看网名好像大部分都是小哥哥们呢，想问问刚才提到的游戏很有名吗？各位小哥哥们别误会，我玩游戏比较少，比较孤陋寡闻，嗯。。嗯？赚，赚这么多钱吗？”
陈敏突然抬头看向辰己，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是被弹幕里提及的游戏的收入规模给吓到了。
弹幕这是也不再是粉丝向居多了，急于求证的评论也在上升：
“真的假的，年入XXX日元！？换算成民币多少。。”
“我去！收入这么高！还来这个号做带货助播，你确定是助播不是甲方爸爸！？”
“慕了慕了，狠狠慕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情趣吗？日入XX元，闲暇时间酒吧驻驻唱，直播间做做助理体验生活这样子。”
“我查了查，这位在霓虹也是红人中的红人啊，我去，他女朋友好靓！”
看着走偏的弹幕辰己嘴角抽了抽，对在场表情凝滞的三人和镜头摆了摆手，苦笑道：“大家夸张了，话说喜欢《undertale》的朋友肯定是比较硬核的RPG玩家了，就坐是常态，这时候买1号套餐绝对很划算，你想想，平时买薯片这些零嘴热量高，花一样的钱可以买些调味鸡胸肉，又补充蛋白质热量又低。。嗯？1号活动结束了，陈敏。。”
辰己提醒了一嘴，陈敏回过神来，连忙和场下的刘哥沟通了几句，一脸兴奋地说道：“家人们，我们1号套餐销量出乎意料地好啊，所以我们决定再上一次活动价，这次放出80，不，120件套餐，手快有手慢无，呃，大家手确实快啊！”
陈敏看着屏幕上只有他们两个主播看得见的成交量，脸上泛起一丝兴奋的潮红，随即看了眼刘哥的死命转动的手势，声音高扬到甚至有一丝破音：“啊，本来我们今天甲方爸爸给我们的特惠是有指标上限的，但是家人们热情如此高涨我们绝对，再放出。。。”
看着化身家人侠的陈敏和一脸兴奋出去打电话的刘哥，想想自己的提成，辰己嘴角也不禁愉悦地起弧，更热情地回答起观众们的问题了。
“啊，我在那边的工作主要是拍电视节目哦，偶尔会往不同地区出外景，今天这个也是个外景哦。”
“哈哈，外景倒也不是都是吃好喝好的啦，比如上次一个验证类的企划，就让我在一个3米独木桥上待多久拿多少奖金，这种折磨人的企划也不少，呃，也不能说不人性化吧，只能说两国的综艺文化背景不太一样，我们那边玩的比较狠而已。”
“我也是月薪族哦，我们靠事务所接活，然后每个月拿薪水，周期性发奖金，和这边的上班族差不多。数额啊，不方便透露哦，不过比一般役者，也就是演员要赚得多哦，当然，顶流那种比不上。嘛，生活无忧吧可以说。”
“比起国内艺人？我觉得国内都是明星吧，如果按我们听的那些一次出场费成百上千万的话，霓虹艺人肯定是望尘不及的。也不是说觉得不公平吧，只能说市场、体量和环境不一样，霓虹发展早，体系也相对完善，规则的约束力也比较高。。”
辰己眼睛眯了眯，适时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各国有各国的特色吧，想霓虹现在就卷的厉害，好多基层艺人都在苦苦挣扎了呢，只能说能不管哪个国家，能站到台前的艺人都是不简单的，嘛，大家说得也没错，背景也是一方面。”
辰己顿了顿，看着直播间第二次弹出的提醒及时住了嘴，不能聊这个啊。。辰己想了想，顺势接着话题聊了起来：“就拿我来说，我现在身材不错吧，收钱减出来的，我签了个瘦身塑型的广告，花了7个月的时间减了37斤呢，晟鱼，搜搜我以前的照片呗。”
看着后面屏幕上投出的照片，陈敏惊呼了一声：“呀，确实瘦了好多啊！和以前比起来。”
辰己适时撸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和肩袖：“减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虽然我身上只有这两块比较显眼，每天洗完澡照照镜子也可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是不是，哈哈哈。”
“30岁减肥怕赘皮，请问你是男生女生？女生啊，那还好，年纪长了之后确实是有皮肤弹性变差的问题，但是30岁还好，而且女生皮脂含水率高，皮肤恢复也比男生容易，但是不能长期节食减肥哦，只吃青菜、蛋白质和油脂摄入不够也是会导致皮肤弹性无法恢复，会导致赘皮无法回收的。”
“男生，想要完美腹肌？哥们，不是，家人们，我说句实话啊，很多时候你的体态是由你的基因决定的，如果你的肱二头肌天生没有顶峰，你的腹肌不对称，你再怎么减脂刷肌都是没有的。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天道酬勤，只要你坚持锻炼，你身体那些天赋美感的肌肉群，肯定能让你瑕不掩瑜。当然，前提是蛋白质、油脂、碳水三大要素和微量元素补充到位，我们的产品就有这种功效。。”
辰己事无巨细的解答下，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不断上升，不一会儿就突破1万大关，电商公司的三人都一脸惊喜连连，忙不迭地疯狂上新，联系厂家要更多优惠。刘哥甚至拿成绩把甲方老总给动员了起来，现在正在往这边赶呢。
难得闲暇的晟鱼一心多用，一边调整相关活动清单一边在微信群里吹嘘今天的业绩，不一会儿直播间里又来了几位看热闹反被拉人手的同事。
对于电商来说，成绩才是王道，满面红光的刘哥不断招呼同事把桌上的样品换成最新的，同时财大气粗地让陈敏把平时不舍得打开的样品通通拆开展示。晟鱼一边喝着老板泡的咖啡，一边信手把刷负面评论的水军怼了一遍后封号。
辰己倒是挺习惯这种场面的，他一边指引人员的动线和顺序，一边结合情景和弹幕分享自己参加大感谢祭（几十个当红艺人参加的季番）的体验。
对于辰己来说，他了解国人的生活常态，他有国外罕见的职业生活体验，所以他说的每一个话题，都能用国人了解的角度和语言去阐述那些让人耳目一新的新奇体验。
电商本意是让他上场弹弹吉他引引流，顺便帮主播打打下手的，没想到现在他连吉他都无暇提起，忙着和疯狂跳动的各种弹幕互动交流。
看着心平气和、脸上永远挂着一丝笑意的辰己从容应对理顺弹幕的问题，从容指挥现场的同时还帮陈敏立人设的从容作态，看着不断上涨的观看人数和产品销量，老板激动地揽过刘哥的肩膀：“发了发了！老天保佑啊这就是，账号被盘活了。老子终于扬眉吐气了。”
志得意满的刘哥本想找老板借个烟，后来想想家里的母老虎强行忍住了，往门口看了一眼，抽身帮领导整了整衣领，笑着说道：“最近很憋屈吧？走，去摆个谱泄泄火吧。”
老板一愣，转头看见一脸惊喜地快步走向自己的甲方，瞬间抬头挺胸，脸上挂上超级加辈的自信笑容迎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扶摇
“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我们最近好久没有这种加码还售罄的盛况了。”年轻的小老板脸上还挂着一丝潮红，激动地握住辰己的手不断摆动。
辰己谦虚回应，回头看了眼显示屏上的销售数据，又瞥了眼金川。
他此时也是一脸兴奋地拉着晟鱼，在那里反复确认着数据，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想好节目后期用什么夸张镶金边的超大字体弹幕来搭配了。
确实是个小奇迹，想到这，辰己疲倦的脸上也挂上真心实意的笑容。
婉拒了老板好几次盛情邀请，辰己在依依不舍的众人的连声感谢中挥手告别，看了看时间，此时已是晚上10点多了。
本来定好的工作时长只有6小时，一不小心就给干超标了。但是拿到丰厚的资料袋的时候，辰己还是不由涌起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就是能日结的乐趣吧，数额还喜人。辰己从纸袋里抽出几张，交到金川手里，笑道：“来，刚才说好的，余款不用退了~”
金川接过来，调侃道：“你挺有少年家长的架势的，虽然已经三十岁了。”
辰己耸了耸肩，他拿出手机看了眼群聊，只见群里其他两人正在疯狂用表情包刷屏，玩得不亦乐乎。
辰己撇了撇嘴，这两货，早知道不告诉他们表情商城的事了。
刚刚在直播间隙的时候刘哥大致和他说了今天的分成奖金，他立刻和节目组赊账给三人都租了这三天的手机。毕竟钱带来底气，手机这种现代补全灵魂的工具，还是能有尽量有的。
辰己和金川扫了2辆共享单车，金川安装好镜头后就和他并肩骑向酒吧。
夜晚的西安依然灯火通明。
夜景最美的城市不敢说，但如果投票个性十足的夜城，辰己会投给西安。
不拘一格、风格糅杂的城市建筑，轮廓上鳞次栉比地挂着炫目的灯彩。风格完全不统合且泾渭分明，却给你一种光彩展览会的新奇体验。
街边人流涌动，在摆唱的艺人和摆摊的小贩间流连片刻，又继续前后撺掇。或有高呼或有欢笑。人间烟火在五彩斑斓的世界扶摇而起，和地表的“星光”交融在一起，引人回味。
这是属于国人的夜城。
辰己感受着迎面抚来的风，心里的惬意溢于言表，化作无法消散的浅浅笑容，笑容中又掺杂着一丝往事不再的唏嘘。
“总感觉你是旧地重游呢。一脸有故事的表情。”在旁边的金川看着他的神情，说道。
辰己摸了摸鼻子，说道：“嘛，灵魂上去过一个似是而非的城市吧。”
金川调侃道：“不愧是电视剧编剧，说话就是文艺，关键还让人听不懂。”
辰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那可不妙，这年头编剧玩欲擒故纵的朦胧风，可是要被网友们放在网上鞭挞的。”
骑了一会儿，金川又问道：“对这次旅程，你有什么感想吗？”
这是节目组既定的问题，辰己心中早有腹稿：“遂愿之旅吧，我很喜欢这个国家的文化，也很佩服在当前处境下他们所做的努力，现在切身处地的在这。。。”
辰己抬了抬因久骑而有些酸痛的屁股，在导航的提示下在车流中穿行：“感觉对自我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了。”
金川挠了挠头：“啊，今天你说话都好深奥，感觉放送时会被人说你装腔作势啊。”
辰己笑了：“嘛，或许就是一种感觉吧。”
两人骑到酒吧门口，辰己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刚在直播间他就在间隙时间囫囵了一些面包，工作的时候还好，骑了一会儿车后饥饿感就不可抑制的上涌了起来。
他看了眼旁边的便利店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去酒吧和老板报道一下，毕竟比约定的时间已迟了一些。
“这里～”刚走进门辰己就被熟悉的呼声弄得一愣，往声源处张望了一眼，就见藤原和樱笑着向他挥手。
辰己走了过去，看着他们惊奇地问道:“你们怎么。。”
藤原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吃点东西。”
他把装着烤肉串的餐盘往辰己眼前一推，见其皱眉，他心领神会地解释的道:“安啦，我们都赚到了计划里的资金，寻思着你还没吃饭，就问了老板这里的地址找了过来。”
似乎还是担心挨训，他连忙接着叨叨道:“我们这都是拿额外收入那个的哦，再说了，你这工作狂，又把旅游外景整成极限挑战的难度，我这不是担心你劳累过度猝死嘛，你看，难得来一次种花国，也要讲究个劳逸结合嘛。。”
“呱噪。”看着脸带讨好笑容的搭档。辰己没好气地说道，但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微微上扬，心里也是一阵暖意流淌。
以前以藤原的性子，可是对这种劝人摆烂的说辞纬莫若深的。现在经过磨合，他倒是能比较坦诚地把自己的担忧直言不讳了。
不止是他，很多霓虹人都有种比较不好的通性:过分注重距离感，害怕对朋友纰漏什么真实想法后导致产生不可愈合的隔阂，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以至于坐视分歧误会越来越严重，直至分道扬镳。
艺人中这种情况也是屡见不鲜，漫才师组合越传统越自矜，最终放弃沟通仅为了利益苟合的例子屡见不鲜；心直口快的女艺人反而被认为心眼坏，什么都说而被业界疏远。
辰己从不喜欢这种文化传统，他对藤原从来有话直说，虽然两人偶尔闹矛盾到动手的程度，但从来不往心里去，藤原也是逐渐被他引导成了直抒胸臆的皮袄子，默契是与日俱增。
“总而言之，你们先吃。”回过神来的辰己不快地推了推藤原快戳到他脸上的烤肉串子，指了指那边的老板说道:“我过去打个招呼再说。”
他走到老板那边，和今天大着肚子过来看他的老板娘谈笑了几句，和老板激烈的交涉了几句，又一脸无奈地端着一盘炒面走了回来。
“喏，老板娘亲自做的，你们得帮我一起吃完了，我才能上台表演。”
看着雀跃击掌的两人。辰己不由笑了笑。
偶尔当当少年家长，也挺有成就感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旅途的最后
托昨天走红的流量，辰己今日的演唱依然是气氛火爆，辰己还是娴熟的边热场边唱，虽然对本世的一些经典曲目不熟悉，但凭借着超忆能力展示了一把听歌后用纯乐器改编弹唱的稀有技能，还是给了现场的宾客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樱和藤原在辰己吃完后就识趣的走了，但辰己表演了一会儿后，在客人的网络宣传下酒吧还是很快超负荷运转。
老板把中央空调调到最低温，又紧急协调了一拨座椅，最终还是为了保证客人的基础环境服务而把之后慕名而来的客人婉拒进场。
最终在几小时的精彩演出后，辰己稍显嘶哑地在客人掌声和要求安可的呼声中鞠躬谢幕，为今天的表演下了完美的注脚。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酒吧可很少有这种热火朝天的场面，明星出场般人声鼎沸呢。”老板满面笑容地把纸袋放到辰己手里，说道。
辰己笑了笑，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带着歉意对老板说道：“老板，明天晚上我可能不一定能来。。”
老板愣了一下，皱眉问道：“嗯？你不是后天的飞机吗？”
他犹豫了片刻，继续问道：“是不是对薪资不满意？我可以。。”
辰己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主要是我明天晚上想尝试点新的工作，你知道，我是来出外景的，拍摄内容上。。”
老板恍然，略带遗憾地说道：“是这样吗？那挺可惜的，你可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人气。嗯，稍等。。”
辰己把老板塞来的钱推了几次，执意不收。和一脸可惜的老板告别。刚转身，就看见藤原和樱做在街边的马路沿子上和他挥手致意。
辰己走了上去，惊奇地问道：“你们还没回去休息吗？现在都已经2点多了。”
藤原抬了抬手里装着冰啤酒的袋子，笑着说道：“疯狂的打工机器，也需要点冷却液来降降温吧。”
辰己撇了撇嘴：“才过几小时好日子。。”不过还是依言坐了下来，从袋子里拿出一罐青岛。
众人碰杯后仰脖就是一大口，同时发出畅快的感叹。藤原说道：“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们的指标也超额完成了。就你一个人赚的，就抵了大部分。”
辰己了然笑道：“确实，直播抽成虽然很低，也架不住走的体量大啊。”
藤原撇了撇嘴：“即使在这个过度，你也是吸金怪物啊。。”
辰己耸了耸肩：“嘛，机缘巧合，这边顶流的带货主播，收入堪比一个大商场来着。还好劳务公司争取到了零星抽成。。”
辰己看了眼旁边的制作组，笑着挥了挥手：“都大深夜了，过来一起喝呗。你们今天也是受累了。”
藤原现在也很有社会经验了，买酒的时候顺便把摄制组的份也一起买了，这种顺水人情的套路信手拈来。
说起来不遵守工作时长规定这块，番组工作人员比艺人有过之而不及，全年无休的程度令人发指。
在三人的极力劝说下犹豫了片刻，导演直平挥手让兄弟们摄制好定点镜头，也坐了过来，当然，位置还是很职业的选在了镜头外。
众人聊起了自己的今天的经历。
除了辰己，樱和藤原的打工生涯居然也是开了bug般的舒畅。
樱还好说，她毕竟在霓虹也是行程不断的新兴模特，业务和社交水准在线，再加上有意选的有运营自己媒体账号的网红店，除了做穿衣模特外还配合着拍vlog，着实做了几笔收双份钱的好买卖。
藤原的工作也是一波三折，虽然钱没多挣，但从番组的角度是碰上了值得感激的奇葩遭遇—踢馆，藤原用家传绝技一对二干翻了两个白日饮酒的小太保，着实秀了一手。
直平笑着说道：“本来初衷是我们脱逃，让你们在异国他乡如无头苍蝇般闯荡的。但没想到诸位如此出彩，使我们原先的‘期望’落空。不过你们这两天创造的价值已经远超我们预期，内容已经够我们剪个好几集的了，可以说明天几位轻松地走完流程也无不可。。”
辰己踌躇了片刻，小心地看了眼樱和藤原，还是斟酌着说道：“几位，我有个突发的提议，想和几位说说。”
众人闻言，都好奇地看着他。
辰己挠了挠头：“我想明天只做早上的工作，下午我想去街面市场调研一下，看能不能租个夜市的摊位，晚上我们摆摊卖个夜宵什么的。”
他顿了顿，说道：“至于目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想尝试一下。当然，前提是征得番组和其他两位艺人的同意。”
直平摸着下巴沉吟道：“对于番组来说，在完成既定拍摄任务的同时增加拍摄内容，自然是求之不得，主要看其他两位艺人的意见。”
藤原低声和樱交换了意见，摊手表态道：“反正没什么任务压力，就当新奇的尝试呗，我们奉陪！”
辰己承诺道：“放心，我绝对会在充分考虑预算的前提下推行计划的。”
樱笑着说道：“反正我们回家的钱基本都是你赚的。”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
是日，辰己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和杨哥解释了一番，其表示遗憾，然后尽全力的和产品方沟通安排了一大堆资源，辰己早上和团队成员们说到口干舌燥，加班加点地在周末的黄金时段成功又拉出一个创纪录的完美数据。
中午，和公司团队吃了顿气氛火热的庆功酒后，微醺的他按着网上的攻略开始找起合适的店铺来。
西安是个大城市。在城市管理上大城市比起小城镇阈值更高，虽然没有明确相关规定，但是对于摊贩这件事上，非官面的相对督管和摊贩自治，也形成了一定的生态圈。
关键是找对门路，在作为本地势力的人力公司介绍下，辰己进了一个行业群中，翻看了一下群通知和聊天记录里的招租信息，和摊主私聊后碰头走了几个点，最终在预算范围内选了龙首夜市那边的一个点。
“这个过程可不能放到节目里。”辰己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眼金川。
他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安啦，好歹在这生活了几年，这些门道我还是清楚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旅途的最后（2）
辰己在菜市穿行，偶尔驻足在某个摊位，拿起板面上的蔬菜翻转端详，然后问问老板大体的进货时间。
他说自己是摊贩生意的，老板也都会乐意和他说说食材的详情。
“我看小伙子你不是摊卖的人吧。”一位身材略微走形的大妈看了眼旁边拍摄的摄像小哥，笑着说道。“是哪来的网红吧？看着短枪短炮的。”
辰己不知大妈是说这便携式摄像机的尺寸还是在开荤活儿，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大妈真是好眼力见。我是个艺人，现在拍摄节目呢，还请大妈多帮我掌掌眼，挑些新鲜的蔬菜。”
嘴甜是攻略大妈的无上法宝，两人聊了几句，大妈就说好安排侄子去那边门店送夜货时给带上些新鲜的肉材。辰己对着大妈又是一阵狠夸，把大妈夸得嘴角都快咧到耳边去了。
辰己又走走逛逛，按清单中的列项把其他食材和调料采购完，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5点。
金川和他拿着大袋小袋往摊点那边走去，金川瞥了眼街道一旁，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选这边呢？这边摊位看上去正规很多啊，而且又有座。”
辰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说的是一条步行街上的一排摊位，正对着门店，而且每个的招牌和摊位设计都是一样的。
辰己撇了撇嘴：“这里的摊位应该比较贵吧，还对着门店，没有点特色可抢不过别家摊贩，再说了，还是小巷里的摊位更有人间烟火味啊。”
金川调侃道：“我看前两者才是主要原因吧。”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道：“话说辰己桑真的是很敬业呢，毕竟已经提前超额完成了任务，为了丰富拍摄内容还把余盈的资金全部投进这个夜摊来，我看今天您没有开门大红的话，很可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呢。”
辰己笑了笑，没有解释。
在内心深处，他做这稍显画蛇添足的生意倒也不是因为自己敬业爱岗，只是单纯地想遂前世一个比较独特的愿望罢了。
前世的自己，是个随波逐流的职场钉子和独身宅男，每天托着疲惫的身子下班后，除粗略的打理自己和强撑精神看书学习的惯常之外，唯一一个能坚持的小乐趣，就是看一会儿摆摊直播。
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就觉得那种亲力亲为、自我掌舵的辛苦生活，也比在一成不变的生活及工作的恶性循环中要自由一点。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预定的摊位那，辰己笑着和等在那的摊位老板打了声招呼。
这位李姓中年汉子因为有事要回老家一趟，这摊子暂时挂租，辰己用优厚的日租价格承包了一天，还请他帮忙做了些准备的工作。
“铁板这块区域是炒菜区，你要是备料好了可以扒拉到一边去，然后再放炒饭就行了。。这是你要用的绞肉机和小炉灶用的油炸锅，油炸锅上的铁架你可以用来临时放炸物，用完记得给这个地址送回去。。做小摊生意速度是关键，你说你们有三人是吧，我想想，你们分工可以这么分。。你打算几点”老李边帮辰己备料边事无巨细地和辰己交待起做生意的一些要点诀窍。最后他叮嘱辰己把摊车推去指定地点后，在辰己的千恩万谢中挥手告别。
他前脚刚走，藤原和樱就呼喝着走了过来，辰己在菜单贴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今天的两个菜式，然后和藤原一起贴在小摊钢架上的招牌区。
樱从袋子里拿出买过来的几个围裙和围巾，三人穿上互相打量了一眼，都笑了——天蓝色的霓虹式厨房服，在室外一穿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那么，我们先做什么？”藤原和樱看着桌上繁杂的调料和各种完全不熟悉的器具，一脸茫然。
“你们。。等等，把洋葱和葱花先给我切了吧，还有鸡蛋，算了，鸡蛋先不用做，等等。”辰己回头指导了几句，就又扭头和大妈侄子确认他送过来的猪油和猪肉。
虽然之前做过详细的腹稿，但是第一次做生意，辰己才发现工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首先是备料，你要切多少蔬菜，切成什么形状，备料盘里怎么分装，要准备多少人份，都比想象中要棘手。还好之前老李指点多，开头先在案台上备个30人份的看看销售量再说，但三人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藤原和樱是苦于刀工和新手莫名的执着，切菜滞缓，且细心地切出大小不一的备料；辰己则是在熬油这事上发现了和预想不一样的误差。
他本来打算用油锅熬猪油，然后把煎得焦脆的猪油渣拿来做蛋炒饭，但是他发现油锅底面积太小了，每次只能加热很少量的猪油，且猪油并没有变得很焦脆。
送货小哥罗匀看辰己一筹莫展的样子，主动过来帮忙，他把猪油切成好3厘米左右的小块，然后铺到铁板上加热，用板铲反复翻面，直到猪油变成两面焦黄的猪油渣。
“猪油渣要弄成焦脆的口感就的切成这种比较大的块，你切小了还不行，然后这些油。。”
罗匀一边说着，一边指挥辰己把油锅放到铁板旁，他用铲子小心地把油归拢到边沿，在他的操作下，油凝成一条线，准确地倒入了油锅里。
“还能这么操作啊！？”辰己啧啧作奇。罗匀笑着说道：“很多时候吧，人的手活比想象中能做更多的事，你们多练练也不是难事。”
接着罗匀看了看油锅里的油，点了点头：“好了，这些就够了。”
辰己惊奇地问道：“这些太少了吧？”
罗匀笑着说道：“炸东西猪油的比例别太高，三成就行了，其余用植物油混合，一是因为猪油占比高了会有腥味冷了还会腻，而是猪油这东西容易变质。一般酒店里的炸油都是这个比例。”
辰己恍然，随即感激地看着他：“罗哥，今天多亏有你，不然这里这么多门道我们都不清楚。对了，还耽搁你送货了。”
罗匀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你们是最后一单了，正好在这里待会儿。”
旁边的烧烤摊大叔突然调侃道：“小罗，我看是不想回家带那几个疯闹的小崽儿吧？”
“去去去，就你老汉儿事多！”
辰己看到他的耳朵微微有些发红。
第一百六十章 旅途的最后（3）
日下月生，龙首的小巷靠近居民楼的一测，摆了一排摊贩推车，车棚挂着或红牌或彩灯招牌展示着自己的特色菜式。电动摩托和行人来往间偶尔停驻，有几家升起了袅袅炊烟，预示着商家今日的生意已悄然开张。
不过今天的三位新人还在摊车上紧张的准备着。
辰己事无巨细地对藤原和樱说着他们的分工内容：“这样，我负责猪油渣炒饭，你们负责可乐饼。樱，这些里脊肉你用绞肉机碎掉，像这样的就是200g，啊，忘了打蛋液，藤原你弄一下，记得把蛋白和蛋黄分开。”
藤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这没有分蛋器啊。”，辰己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拿起一个鸡蛋，那鸡蛋正中间在大碗边缘用力敲了一下，把鸡蛋碎成两半，他在两片蛋壳间倒腾着蛋黄，而蛋白在重力的作用下流至碗中。
藤原恍然大悟，随即一脸新奇地小心复刻起辰己的操作来，辰己摆手先让他停下，把他和樱叫到了油锅这边，拿起一双筷子插到油锅里，见筷子周边出现大而密集的气泡，辰己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这锅油微微冒烟，筷子插进去气泡呈这种形状就代表这油有170-180℃了，是炸可乐饼最好的温度，一会儿你俩注意看看油温，锅冒烟大了就把火转小一点，重新用筷子测到合适温度后再继续下料。”
藤原和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辰己见樱面上忧色渐深，辰己笑着宽慰道：“别太担心，这菜很简单的，一会我做一下你们就会了，现在先把料备好。。啊你好，我们这现在只有猪油渣炒饭，可乐饼还没准备好，您要来一份吗？”
见一位戴眼镜的小哥靠了过来，辰己连忙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藤原和樱下意识地对他鞠了一躬，把小哥吓得一激灵，闪身就往旁边躲了一下。
“我就想过来问一下，这不是老李的摊位吗？他不做了？”小哥定了定神，笑着对辰己问道。
辰己恍然道：“啊，原来是李哥的熟客啊，他有事要回老家一趟，我临时盘下一天。”
那小哥瞥了几眼樱，说道：“哦哦，原来这样，我看还有外国人呢。”
辰己把自己几人的情况和他聊了几句，小哥笑着举起一根手指：“这样啊，那我就来一份猪油渣炒饭吧，算是给你们个开门红。”
辰己笑道：“好的！放心，虽然摊主换了，摊位的熟客优惠还是给您加足的。”
说着，辰己娴熟地带上一次性手套，给铁板倒上油后，油烟冒起时加入猪里脊绞肉、焦脆的猪油渣、洋葱和辣椒粒，翻炒断生后加点耗油，把混合了蛋黄的米饭铺了上去，用饭铲翻炒至米粒稍显焦黄时撒上葱花准备出锅，他突然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抬头小心地朝小哥问道：“哎呀，忘了问您是不是要加辣了！刚出来做生意很多东西没提前考虑到，万分抱歉。您要不吃辣我就。。”
小哥摆了摆手，笑道：“哈哈，我本地人，说实话你放少了我还不乐意呢，没事的，对了，我是打包的。”
辰己舒了口气，连忙用饭铲把炒饭小心地移到饭盒中，第一次他并不熟练，但即使饭粒往板外漏了一些，饭盒依然是装的满溢，饭盒盖不上盖。
小哥和辰己看着装了两盒的炒饭都笑了，小哥还热心指点了下西安人吃辣放料的尺度，才和几人挥手告别。
“可乐饼的备料也差不多了。”辰己看了看藤原捣好的土豆泥，满意地点了点头。
藤原看着周遭的小摊都陆续有人光顾，自己这里开门红后却无人问津，不禁有些着急：“话说我们不去宣传拉客一下吗？”
辰己笑道：“你们又不会中文，我这里又没有吉他加成，只能等客人上门了。”
他看了那么多直播，知道小摊生意并不容易，偶尔直播间零星人数都比实际客人多的情况都有。而且他没做过生意，对大声揽客这事下意识有些怵。
藤原翻了个白眼：“拜托，做生意哪有不招呼揽客的，你把中文读音说给我听，我来喊！”。
藤原和樱和辰己学了一下，用十足别扭的中文说着迎客的套话，说了几次后就变调了，说得和少数民族方言一样。
辰己硬着头皮跟着喊了几声，后来也放开了，对路过的客人大声宣传自家的特色小吃。
宣传还是很有必要的，不一会儿，一对年轻的姐妹就停在了摊前。
穿着深蓝风衣、做干练职场打扮的小姐姐好奇地看了眼装在摊车立架上的摄像头，问道：“老板，这里直播呢？”
辰己笑着解释道：“没有，这是霓虹的电视节目，我们几个是出演的艺人，来这边拍节目的。”
那穿着校服的妹妹看着樱，恍然道：“哦哦，难怪了，还有外国人。”
两姐妹交头接耳了一下，点了两份可乐饼。
看自己负责的菜品有了第一单生意，樱的喜悦溢于言表，给两姐妹一个明亮的笑颜，顿时让两人呆了呆，不由又抓着会中文的辰己问她的消息。
而樱和藤原已经认真的准备起料理。
藤原用奶酪在煎锅上刷了层底，加入肉碎、洋葱、照烧酱和些许牛奶炒熟。
樱把出锅的底料和土豆泥按1:2的比例糅合在一起，虽然土豆泥放凉了，但肉料的热气还是把她烫的龇牙咧嘴，忍不住轻轻地往土豆团上呼气。
辰己刚想提醒她要注意卫生，但旁边的小姐姐发出了“好可爱！”的惊呼又让他把快出嘴的话咽了回去，不由内心又感叹了句这世界真是颜值即正义。
他看了眼藤原，突然嗤笑了一声，藤原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樱蹙眉把土豆饼压成微凸的饼状递给藤原，藤原依次把可乐饼裹上淀粉、蛋黄液、面包糠“哭馋三件套”，放到油锅中。
让人分泌唾液的滋滋油炸声响起，土豆的香气也逸散开来，让人不由食欲大开，两位小姐姐也不由往前探了探头。
因为内料是熟的，所以表皮金黄就可以捞出了，辰己别出心裁地那剩余的蛋白摊了个饼放在出锅的可乐饼上面，也算物尽其用了。
“好吃！很酥脆，味道也很浓郁！”听着两个小姐姐用餐时满意的赞赏，生意三剑客不由都露出的喜悦的笑容。
当然，一位美人笑靥，其余两位笑得朴实。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旅途的最后（完）
应为准备环节的不熟练，辰己他们正式摊卖的时间比其他摊贩晚了1个小时。
但随着樱的热情宣传，客人比想象中云集得更迅速。
毕竟在种花国，一个有着欧美风情的娇美女子，用霓虹语热情地宣传着自家小摊，这种新奇的场景无疑是能吸引关注的。
起初三人还是很兴奋的，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对于第一天摆摊的人来说，超出预期的客流量，很容易就会从惊喜演变成灾难。
“嘶~”藤原龇牙咧嘴地甩了下手，刚刚捞炸物出锅的时候他食指指背碰了一下锅壁，顿时烫出一小块红肿来。
樱连忙放下自己手头的活，心疼地捧起他的手往那呼气。
辰己连忙让他拿清水冲洗，然后打了个鸡蛋放在餐盒中让他浸泡烫伤处，做完这一切他才惊觉回头，正想和被耽搁的客人道个歉，就看到大家都炯炯有神地看着蹙眉忧神地抚着藤原手的樱，有几位还掏出手机在那拍摄着。
辰己失笑，果然，我这摊位是颜值营销。
藤原得休息一会儿，辰己左右张望了一下，把在一旁看热闹的金川拉了过来，一脸懵逼的他套上手套就开始切起蔬菜备料来。
见围在小摊上的人群开始变得臃肿起来，辰己当机立断走出操作区，对客人们解释道：“各位，我在这里道个歉，因为这边是刚开始做生意，所以出餐比较慢，刚刚点过单的人请稍作等待。这里之外的客人，万分抱歉，要等的话估计要30分钟之后了，如果各位时间较紧，还请考虑一下别的摊位，不好意思。”
众人一听，埋怨了几句，不过既然摊主都作了说明了，后排等不了的还是该走的就走了，一时间围着摊车的人就少了不少。
剩下的人中有不好年轻人，一个举着手机开直播的女孩对辰己说道：“这位小哥，我看你好像那个DY上那个弹吉他的酒吧驻场，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看着周围人好奇的目光，辰己手脚不停地炒着肉馅，一边从容地和周围的客人聊起天来。
能做MC的艺人都精于沟通，辰己一边料理一边应答着周遭客人饶有兴致的追问。虽然藤原碍于语言没办法和人互动，但此时也可以作为“拱菜白猪”的谈资，让观众们听得津津有味。
“你是为了樱才上擂台的吗？”金川听着听着，不由好奇地对重回岗位的藤原问道。
被热气热得满头大汗的藤原回头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歪头“欸”了一声。
金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讪笑着摆了摆手，决定不把辰己说的“粗汉比武招亲争佳缘”的故事和他细说了。
餐饮业真的是很折磨人的工作。虽然辰己对相关问题有所预料，但是真的面对时还是觉得棘手——客人多了，你的备料和烹饪的衔接就会出现问题，等30人份的预备量用完后，切菜、鸡蛋分离、新油渣和土豆饼的制备等前端工序的制备就让人手忙脚乱了。你材料不齐，烹饪环节就要停顿下来等材料，导致出菜越来越慢了。
“你们材料预制这块准备不充分呢。”老李收拾行李后不放心，又过来看看情况，看到几人疲于奔命的样子，他皱眉提了一句，随即撸起袖子就上手指挥起来。
“你帮我翻译一下。。这位女生不用做土豆饼了，你去旁桌切蔬菜、打鸡蛋和看着蒸土豆的锅。”
“这位胖胖的小哥（金川），面包糠和面粉再买一袋过来，一会回来你就负责抟土豆泥。”
“这里有几单可乐饼？嗯。。你先做三人份三人份的作肉馅，给放盘里我来混，这些油渣出的油都倒到这桶里，我和隔壁老张拿的，他放冰箱冷却后能用，就不用为处理多出来的油犯愁了。”
“这油滋滋的小哥，别老想着给你女朋友搭手！给我守好你的油渣锅，嘶。。集中点！你要上手捞饼啊。”
老师傅边用无情铁手抓出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土豆饼，一边把规划好的新动线娓娓道来。菜鸟摊贩们唯命是从，旁边的食客们对于这新奇的场景也看得津津有味。
“你们是创业节目吗？就那种外国人来中国创业，被专家指导的套路。”刚刚那up主女生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辰己笑着说道：“是啊是啊，这位专家是现代新摆摊行业的新行者，火与铲勺的把控者与出菜时间管理大师，李师傅是也。我们就是外国来的艺人学徒。”
老李翻着白眼肘了他一下：“别瞎往我头上套名头啊，一个月后我还在这干呢。”
众人听到那些响亮的名头都笑了，辰己也笑着纠正了自己的说法，顺便宣传了一下番组。
到了深夜12点，辰己这边材料消耗完，小摊正式收摊。
因为辰己已提前告知，所以等待的客人也没什么怨言的逐渐散场。剩余的众人都累得瘫倒在地上。
老李一把抓住辰己伸过来的手：“诶，可别给我钱。”
辰己皱眉道：“那不行，哪有让您这么辛苦还义务劳动的！？快收下，没您今天也赚不来这么多。”
老李硬是不收，最后拗不过，只好从辰己手里抽出几张来：“行吧行吧，拿这些讨个彩头就行，抽新手钱抽多了可不吉利。”
看老李一脸决绝地说这些不可验证的话，辰己也不再坚持。和他笑着聊了几句，又听他说了几句收摊的注意事项，这才把还想留下来帮忙收摊的他推走。
辰己本想接着忙收摊的事，可看了看瘫坐在马路沿的三人，他往小区便利店那边走去。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袋啤酒和零食走了过来，一人递了一杯冰镇的灌装啤酒。被油烟熏得眼睛微红的藤原从自己杵着的门柱石球上直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樱，随即给自己开了一罐。
金川看了眼旁边，把啤酒罐递给了辰己，辰己甩了他个白眼，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捣土豆泥捣了多少！？手都麻了！”
辰己笑着给他开了啤酒，也坐了下来，刚一坐下疲惫感就涌了上来，他抓下被汗水浸透的头巾，灌了口啤酒，四人舒畅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辰己抽出了今天的收成数了数，最后得出了一个可观的数额。
樱惊呼道：“这么多！”
辰己笑道：“我今天把咱所有的钱都填进去买了原材料呢，没想到这么火爆，托各位的福，刨去我们的机票钱，明天早上可以大肆采购一番了。”
藤原和樱都欢呼起来，辰己看向金川：“明天你想买啥？我给你带回去。”
金川张了张嘴，辰己抢先说道：“你可别拒绝，就是考虑到相关法规规定我才没给你钱的，今天现场就你一个人看着，这可是辛苦费，不收不合适。”
辰己说得滴水不漏，金川张了张嘴，他也不是第一天在圈里混了，随即叹了口气：“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啥？”
休息到路边摊都逐渐开始撤场，他们认真地清洗了摊车，推着摊车，伴着昏黄的灯光，带着一身的油烟气开始往回走。
推着推着，辰己突然对金川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问什么想来这么一出吗？”
金川一愣，随即说道：“为什么？”
辰己的肩膀随着摊车上下轻轻晃动，脸上挂着惬意的微笑：“之前没红没钱的时候，我过着单一而枯燥的生活，每天除了维持生存的必要活动外，不会为了未来去费心什么。即使去争取去尝试改变，不过也是想着这么做了，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能不那么了无生趣。我想要的。。”
辰己顿了顿：“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感觉像重活了一世一样，比起役者，搞笑艺人体验生活的程度没有那么深入，但却不是一般的广泛。你接触各行各业的人，了解不同社会层面和领域的时事，你靠本事愉悦民众，你能跨行业做不同的工作，甚至在舆论上，你也不受那么多大众的指摘。。。”
“出名了的搞笑艺人真是太棒了！”
辰己感慨了一声，旁边的藤原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出差，鸽两天。
志愿，咕咕到后天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期而遇
“叮~叮~。”
正在煮面的辰己迷惑地看向门口，关火后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玄关处开门。
开门后他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啊，美世桑，又见面了。”
只见门外是三个穿着女高校服的女生，只见三人怀中各捧着一本书，眼睛发亮的看着辰己。
辰己认识中间那位长发、刘海扎着粉色发卡的可爱少女，她几乎上每场live都来，每次结束后都等在剧场门口和他们聊上几句，算是他们组合的原初死忠粉。
左边的一位短发女生轻轻推了下美世，她眼睛一闭，把手里的一本笔记本递给了辰己。
辰己下意识地接过本子，看了眼本子封面，只见自制封皮上面贴了两张他个人的剪图，封皮上用多彩的文字写着—“俊酱~斗魂~追随者实录。”
辰己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看向美世的眼睛中有一丝促狭的笑意：“之前我还以为你是藤原的粉丝呢，毕竟你们俩比较聊得来。”
美世撇了撇嘴：“那是他老来搭话。。”
辰己“噗嗤”笑出声来，调侃道：“你能再说一次吗，我拿手机录下来，下次见面时呼他脸上。”
辰己说着打开这本笔记，翻着翻着脸上浮起一丝感动。
这本书饱含了美世对自己的心意，追星的心路历程也是一目了然。
开头是辰己的节目的精彩表现截图区，旁边用五颜六色的水彩笔写了辰己在节目上的名言名句。
翻过这一片区，之后是她参加的辰己的剧场表演行程表，每一场的旁边都有关于两人表演的短评。
然后是辰己的活动区，活动区说的一些精彩的互动语录她也悉数记录；
最后是辰己的作品和主持节目的树状思维导图，上面用精心规划的彩色字体和框图把辰己短短几个月的精彩瞬间给定格了上去。
辰己翻回扉页又看了一眼，上面是两人在粉丝见面会上的亲密合影，照片的外画着围着照片的两人的卡通人设形象。
“这是你自己画的吗？”辰己用更温和的声音问道。
美世羞涩地点了点头，辰己惊呼道：“那你很有天赋哦，人物特征抓得很好。”
美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说道：“我能抱抱你吗？”
辰己依言把她抱住，顺势拍了拍她的头，鼓励道：“你画画很有自己的想法和特色，要坚持下去哦。”
辰己松开美世时，她的耳阔都红的发紫起来。
其他两个女生也是大呼小叫的推搡着自己的小伙伴，明显有些兴奋。
辰己笑着给她签了名，顺势接过另外两个小姐姐手里的书，随即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两本都是《田中美奈实x蜜桃派第一条束身裤book》。
杂志封面上，美奈实背对镜头，穿着白T恤和紧身牛仔裤坐在椅子上，下巴抵在左肩，右手轻轻撩着自己的后发捎，臀部微翘，妩媚婀娜的曼妙姿态尽显。
“这是。。”辰己看着杂志封面发了会儿呆，随即迟疑地问道：“你们，是要我帮你们给美奈实签字吗？”
两个女孩连连点头，短发那位有些犹豫地喃喃道：“最好两位都签。。”
辰己无奈地笑了：“我们真不是网上那种关系。”
看着三人居然都露出了“我都懂”的暧昧表情，辰己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流媒体时代，真亦假、假亦真的信息流冲击下，再加上粉丝自己的磕CP倾向，最近这种情况绑定他和美奈实的情况是越来越频繁，辰己也是大为头疼。
一般情况下他就拒绝了，不过。。。
他看了眼美世，还是拿出了手机。
今天，就算了。
辰己和美奈实说了下情况，美奈实笑了，随即让辰己开着公放，对三个满脸通红的少女施展自己独有的：“驭女之道”。把少女们哄得尖叫连连，满脸通红。
“对了，你最近在休假中吗？”辰己从依依不舍的少女手中接过手机时，美奈实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
辰己看着眼里突然闪过星光的少女们警铃大作。连忙扭头和美奈实低语了几句后挂掉，回头一看，三位少女都露出了姨妈笑。
累了，毁灭吧，辰己彻底放弃对她们澄清的想法。
又聊了几句，辰己突然想起自己煮的面条，张了张嘴，脸上带上些许迟疑。
美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了句：“您在做早餐吗？我闻到很香的味道呢。”
她脸上露出明熙的笑容：“那我们就不加叨扰，祝您度过美好的假期。”
辰己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赞美世考虑周到。
在霓虹，粉丝上门拜访艺人的事偶有发生，像奥黛丽的春日，自己居住地在节目上公开后就成为了粉丝的打卡圣地，上门寻访的人也不少。
但艺人们几乎不会请粉丝们进屋坐坐，公众舆论对这种行为也默认持谴责态度。
这可以说是霓虹文化距离感的另一个体现。
说着她眨了眨眼，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正好有时间，您可以多和朋友聚聚。”
另外两位少女捂着嘴，辰己莫名觉得眼里都带着“脑补到位”的笑意。
辰己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说道：“你们三个要不把书给我吧，我让美奈实签后给美世。对了。。”
辰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了房间，不一会拿出一张门票交给美世：“这个给你。”
美世一愣，低头看了一眼门票，脸上挂上一丝兴奋，惊呼道：“M-1准决赛门票！”
辰己笑道：“我手头正好剩1张，也就在下周了，你要有兴趣就来看一眼呗。或者你去剧场也行，我会把签好字的书交给你的。”
美世攥着门票连连点头，旁边那位短发女生笑着说道：“您也可以在《故事食堂》录制现场给我们啊，刚刚美奈实桑不是邀请我们了吗？”
话音刚落，美世右侧那位有着健康深肤色的少女就斥道：“笨蛋，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两人合签的杂志呢？舆论风波可是不容小瞧的。”
说着她瞥了一眼辰己。
辰己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们别这样看我，脸上明摆挂着‘共同守护一个秘密的同志’的表情，让人无力吐槽啊！”
三位少女发出风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