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亮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是谁？”
赵君本来也打算就这件事联系他，熟悉的警察就他一个：“陈安。”
莫亮沉声：“知道了。”
莫亮挂断电话，大步迈上车，车门关得啪一声巨响。他的同事第一次见玩世不恭的他这么失态，不禁诧异：“什么事？”
“认识一傻妹子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我去看看。”莫亮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挂挡迅速将车驶入车道，“你不急着回去吧？正好一同去看看，她身边有个女的就前几天我说可以招进来那个，招进来也是进你的组。”
“好。”顿了顿，他清浅地笑了一下，“把你脸挠花那个？”
莫亮：“……”
莫亮表情憋闷：“能别提这个了吗……”
前几天他顶着张花脸回到特案组，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同事们长达二十分钟的笑声洗礼，只觉得全身心都受到了升华与净化，自己离人生巅峰又近了一步——这都忍下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
同事失笑，银灰色的眼瞳一眨，听话止住：“好不说。”
车快速而平稳地行驶着，天渐渐黑了，车灯路灯亮起，照得整个都市光怪陆离。下班高峰，城内向城郊驶出无数辆车，略有些堵车。
莫亮心里焦躁得不行，庆幸略堵的路段也很快通过，还有十几分钟到别墅区，他的手机又响，来自“傻娃的墙角”。
刚才上车匆忙，莫亮忘记戴无线耳机，同事帮他接起电话。
“莫亮？”
“小鱼醒了，带点粥和素食饭菜过来行吗？”
声音清冷，似冰霜白雪从寒潭幽泉中破出，带着惊世的美与绝世的风华，惊散一汪沉寂，惊起一片寒凉。
惊醒一位心死人。
……
莫亮看到同事彻底呆住，错愕不已，听不见赵君的话又担心出了什么事，焦急地连声催促：“说什么？她说什么？”
他的同事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捏着手机指节突出，指骨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可怖。
良久，他回过神来，用极低的声音“嗯”了一下，挂断电话。
莫亮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说什么了！”
他的同事看向他，勉强地勾唇笑了一下：“没事。说谁醒了，带点粥和素菜过去。”
“好。”
莫亮心中放下一大半，立即降低车速，开始留意路两旁的店面。他太专注于此，以至于没有发现同事始终低着头，染过的黑色短发在脸颊上投下沉沉阴影，与车窗外的流离灯火相映，遮掩掉一切情绪。
他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莫亮眼睛一亮：“一碗粥店——这个好。”
车头一扭，滑入慢车道：“我去买。”
他匆匆往里走，看见什么好像对病人好的都点，点了一大堆才想起来沐予吃不完，转念一想大概赵君也没吃，便心安理得地下单、加钱——作为优先给他做的报酬。
等他提着一堆粥菜回到车上，他的同事已经不见了。他错愕不已，把粥菜放下拿出手机，才看到几分钟前同事发来的短信——“有案，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