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她怎么动作这么大:“你藏什么好东西了?”
“没、没什么……”沐予雪白的牙齿咬住粉色的唇,白皙软嫩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在赵君狐疑的眼神里嗫嚅道,“就是、就是那个。”
“哪个?”
沐予别扭地从抽屉里拿出个口香糖大小的盒子光速甩锅:“不是我买的钱然买的反正都怪他我是纯洁的!”
赵君看着那个小盒子和上面的字母,沉吟许久:“这是什么?”
沐予:“……”
……
钱然的手艺确实不错,三个人吃得撑腰拄腹,满足地直打嗝。夜渐深,钱然的公司和住地都在S市,便在附近定了个酒店住下,明天一早的飞机回S市。
按照他的说法,他的公司虽然不喜欢艺人私下谈恋爱,但是如果说恋爱有助于艺人拿到更多资源,公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实得要命。
*
夜深,B市的秋天凉得不行,窗外妖风阵阵,若是低层便会听到树叶与广告牌哗哗作响。沐予家在顶层倒是安静许多,只是更加得冷。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如有实质般在地上撒了一层冰凉水光。
沐予赤着脚踩在客厅地毯上,借着清凉的月光看着剑匣。
她打开剑匣,青莲剑在细碎的月色里绽放寒光,边缘锋利,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
秋夜的寒气顺着地毯疯狂涌入她的脚心,顺着攀爬而上在心脏汇合,整个人心与血都是冷的。
她目光冷然,手心紧紧捏着一个瓶子。
真是讨厌。
真不公平啊。
她只有她,本来她也是,可是如今你回来了。
怎么就回来了呢?
既然那个世界已经遭到了毁灭,为什么存活下来的不能只有她?
为什么……你也活下来了,让这柄剑成为真正的遗物不好吗?
她就能永远记得你、爱着你,你在她心里始终都是不可取代的了。
她上前一步,有些失神地看着这柄剑。
赵君睡得有些迷瞪,口渴起床,打开门正想去厨房装些水,看见正对的沐予卧室门开着。
她一怔,快步出去走到客厅里,看到沐予在阳台落地窗前盘膝而坐,傻乎乎仰头看着窗外月亮发呆,纤细瘦弱的身体在月光笼罩下仿佛蒙了一层雾,让她整个人显得孤单而遗世,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而去。
“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坐地上也不怕受凉。”赵君放下心来,又有些无奈,嗔怪她。
把小姑娘从地上薅起来,瘦瘦的身体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小姑娘扁着嘴,赤着的小脚不安地交叠在一起,两只手也绞着。
赵君摸了摸她的手,凉成了块冰坨坨。不由有些生气,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又心软,回卧室翻出暖水袋去厨房灌了热水,塞进她怀里,再把她塞回卧室被窝里,把四个角都小心掖好。
小姑娘把被子上拉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姐……你不走好不好?”
赵君心里知道是木白的出现让她不安了,顿时心疼得不行:“好,我不走。你睡吧。”
沐予开心地点头,闭上眼睛。
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有穿着白大褂的父亲的,有温柔浅笑的母亲的,只是母亲那如月色朦胧的笑陡然间就散去,变成了满脸鲜血淋漓、一只眼的眼眶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