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开钱庄(10)
马孝全抬起头，问莉莎：“莉莎，我们这些”
马孝全嗯了一声，道：“付出了一万四千两代价，换得的效果甚微，而且咱们多次的主动挑事进攻，想必钱庄联盟也开始谋划反击，我可以不夸张的说，以钱庄联盟的实力，他们反击咱们收到的效果，要比咱们进攻他们的效果要大得多。”
“那怎么办？”莉莎有些慌张的道。
马孝全道：“此前咱们连续三次散播小道消息给他们创造舆论压力，不过从现在开始，这样做应该收不到什么好效果了，因此咱们现在唯一对付他们的办法，就是正面硬碰硬。”
华悦皱着眉头道：“硬碰硬固然是最后的办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咱们的资金实力，和他们硬碰硬，最后受伤倒下的肯定是咱们。”
“我当然想过，只是如果不硬碰硬的话，他们定会反过来散播谣言，以他们的实力，造出比咱们更要浩大的谣言应该是易如反掌。”
华悦沉思了片刻，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马孝全想了想，道：“一定要将他们的谣言扼杀在襁褓中，所以我打算将信王拉进来，求信王给予我一定的帮助。”
“什么帮助？”
马孝全诡异一笑：“我大明王朝乃是家天下，谁做皇帝，谁家就说了算，所以我可以撺掇信王帮我辟谣。”
“信王手下也有谋士，你撺掇他，他会信么？”
马孝全咧嘴一笑：“干说肯定不管用，信王也不缺钱，哼哼，我这个办法嘛有点损，但是可以将舆论成功的拉回到咱们这边。”
“你怎么做？”
马孝全问莉莎：“咱们的钱，是不是都不在钱庄放。”
莉莎点头道：“本来都在，但是最近钱比较多，且不太好管理，所以我就派人将绝大部分运回了家，毕竟钱庄的银库还没有完全建好，等建好了，再将钱放回去。”
“那现在钱庄内还有多少钱？”
莉莎秀眉一皱，道：“大概有四万两。”
“很好！”马孝全嘴角轻轻的扬起，然后吩咐华悦，“李耀现在在钱庄里守着，你去把李耀叫来，我有事吩咐，嗯，叫的时候不要太明显，要造成李耀有点其他事的假象。”
华悦点点头：“我知道，放心吧。”
深夜的北京城，马家钱庄所在的街道，灯火通明，热闹如白昼，一些喜爱夜生活的富家子弟游玩于街道间。
马家钱庄内，李耀守在金库前，两眼炯炯有神，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手下。
“砰砰砰”，钱庄后门突然响起敲门声，李耀两眼一瞪，几个手下立马端起手中的家伙，严正以待。
“谁？”李耀警觉的道，“现在不是马家钱庄的开门时间，有事敲前门。”
门外出来了一个轻柔的女人声音：“李耀，是我！”
李耀一愣，冲身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上前将大门开出一条缝，顺着门缝看了出去。
“老大，是华悦夫人！”手下扭过头冲李耀道。
李耀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华悦夫人找我何事？”
门开了，华悦缓缓的走了进来，她的身旁，还跟着四个马家的护卫。
李耀上前，恭敬道：“夫人，这么晚了，您找我？”
华悦点了点头：“我想和你说说水儿的事儿”
华悦话一出口，几个李耀的手下均是做出了不同程度的异样表情。
“笑个屁~”李耀笑骂了一句，然后收起笑容问道，“夫人，我现在有活要做，这”
华悦也是一脸的为难之色：“我知道，所以我才亲自跑一趟给你说的，哎，那你忙吧，明天早上再说，我就先走了！”
“唔，好！”
华悦走后，李耀表现的心神不宁，几个手下看他这副模样，纷纷道：“老大，要不你去看一下嘛，放心，这里交给我们，如果有问题，我们拿项上人头担保。”
李耀想了想，点头道：“行，那我去去就回，你们给我把招子都放亮了啊。”
“是！”
苗小苗以及胜利十一人住的宅院离钱庄不远，李耀很快就到了门口，敲门后，前来开门的竟然是华悦。
“夫人，您”
华悦没有放李耀进门，而是吩咐他道：“马孝全安排你个任务”
听完华悦的话后，李耀瞳孔急剧一缩，而后他什么也没说的，扭头离去。
马家钱庄内，几个护卫静静的守卫着钱庄仓库，突然，一个人嗅了嗅，皱着眉头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胶味？”
另几个护卫也都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钱庄外突然有人喊道：“着火啦，着火啦马家钱庄着火啦~”
“什么，着火了？快，快去救火~”
火势蔓延的很快，单凭几个护卫根本无法救火，由于马家钱庄地处繁华的街道，一些人也自的前来救火，可就在这时，钱庄的后院又起火了。
仓库就在后院，后院起火，那仓库岂不
几个护卫焦头烂额的提着水桶来回救火，可火势太大的，根本无法很快的扑灭。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耀突然出现了，看到钱庄起火，李耀大惊失色，冲入火场，领着护卫一同救火。
几个护卫见老大回来了，纷纷顶着通红的双眼叫喊李耀的名字。
李耀摆了下手，道：“先救火！”
好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道救火的队伍中，一个时辰后，火被扑灭了。
看着满院的狼藉，李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悔恨的捶着地面，手都砸出了血。
“是谁放的火，是谁？”李耀暴怒的狂喊。
几个护卫也是心惊胆寒，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就在这时，马孝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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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1】开钱庄(11)
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马孝全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晚上，想必看到他表情的人都会害怕。
李耀惊恐的走到马孝全的面前，道：“大人，钱庄钱庄”
马孝全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十二时辰不间断的守着钱庄，怎么都能让钱庄起火？到底怎么回事？”
李耀道：“都是我的错，我中途因为有事，稍微离开了”
马孝全眉头一皱，又问：“那仓库里的钱有没有事？”
一个护卫道：“回大人话，仓库里的钱被烧了三成。”
马孝全一听怒了，抬起腿，一脚将李耀踹翻在地，骂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损失的三成是多少钱吗？你在我这干一辈子都还不清！”
李耀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了马孝全的面前。
“还有你们！”马孝全指向另几个和李耀一起当班的护卫，“你们明知道李耀要离开，却不知阻拦？现在事情成这般田地，你们说，要怎么办？”
“噗通噗通”接连好几声后，几个护卫全部跪在地下，不停的冲马孝全磕头。
马孝全招了下手，他身边的一个马家下人走了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让你们赔偿，估计你们就算是把命搭上都不顶用，那些被烧毁的钱，融掉还可以重新浇筑出来，只是要损耗掉一部分，嗯，给你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们从今往后，必须要全力的保证马家钱庄的安全，听明白了吗？”
一众护卫连忙磕头，齐声喊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们听明白了。”
“你！”马孝全转过头指向李耀，“你作为安保部的主管，这个责任你一个人担。”马孝全说着，一伸手，一个马家下人恭敬的递上来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衣服脱下来！”马孝全用木棍指着李耀命令道。
李耀二话不说，脱下衣服，噗通一声跪在马孝全的面前。
马孝全看了李耀一眼，借着火把光，看到了李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心中有些不忍。
别人不知情，他可是知情的啊，可是为了钱庄的未来，李耀，只好再委屈你了。
“啪~”马孝全抬起木棍，狠狠的甩在李耀的后背上，一瞬间，他的后背就被抽出来一条深深的血印，在昏暗的火把光下，虽然看不清血色，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一下力道非常的狠。
“啪~”又是一下。
马孝全一连打了二十七下，方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上来，换着给我打！”马孝全指着和李耀一起当班的几个护卫命令道。
“大人这”几个护卫哪敢，这可是打自己的老大啊，这老大要是记恨上了，以后还怎么混？
“你们放心，他李耀今天以及以后胆敢因为这事儿说你们半点不是，你们来告诉我，我扒了他的皮！李耀，你听到没有？”
李耀抬起头，大声道：“属下不敢！”
“很好，来啊，你们上来，给我打！”
几个护卫缓步上前，看着已经被马孝全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一个个恐惧无比，他们知道，如果再打下去，老大有可能会没命的。
几人低下头，谁也不敢从马孝全手中接下木棍。
马孝全眼睛一眯，道：“哟，你们还挺心齐的嘛？那行，你们不动手是吧，那我就打你们！都给我跪下，把衣服脱了！”
马孝全命令刚下，李耀突然喊道：“大人，他们是我李耀的手下，我个人的过错，不能让他们担，大人如果要打他们，就全都记在我的身上好了。”
几个护卫眼眶瞬间通红，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噗通一声一起跪在了李耀的两侧，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道：“大人，要罚，就罚我们吧，老大您不能再打了，否则的话会打死的。”
“你们”马孝全一愣，故意表现出一副很震惊的模样，“你们反了吗？”
几个护卫一言不。
“好，很好！”马孝全突然开口一笑，“也罢，我就算把你们打死，我马家钱庄的损失也找不回来，来人，给我每人身上抽二十棍，以及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工钱，全都扣了，扣一年的，你们谁要是敢跑，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你们比谁都清楚。”
说罢，马孝全一甩衣袖，扭头离去。
某处民房内，华悦和水灵儿坐在一起，水灵儿不停的耸动着她柔弱的肩膀，哭得是梨花带雨。
“悦儿姐，队长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李耀，李耀之前的伤根本没有全好啊，他他”
华悦也是叹气连连，安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事儿，如果没有李耀的配合的话，根本不会有效果，水儿，你放心，李耀不会有事的，悦儿姐向你保证。”
水灵儿扁着小嘴，点点头：“悦儿姐，我求求你，让我看看李耀好吗？他被队长打的那么狠”
华悦有些为难：“这要不这样吧，等过几天，风声过了再说，好吧。”
翌日，某处宅院内，几个钱庄的老板聚在一起。
小胡子马老板最先言：“各位听说了吧，马家钱庄昨晚失火了，据说烧得很惨，损失有三成，啧啧啧，他们的钱全都在钱庄里存着，这下可元气大伤咯。”
“是啊，这样一来，咱们就有机会了哼，马孝全，活该~~”
众老板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为的王老却眉头紧皱，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看此事不简单”
小胡子马老板问道：“王老，怎么个不简单法了，他马孝全自作自受，钱庄被烧，咱们趁此机会要他翻不了身，有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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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2】开钱庄(12)
王老连着摇头道：“虽然马家钱庄被烧，但为什么是他和咱们对峙的时候被烧的，他马孝全是什么身份？不管怎样都是朝廷的正二品锦衣卫执事，动他的东西，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后果，我看就连咱们都担不起。”
“会不会是魏爷？（魏忠贤）”
王老摇头：“魏爷正忙于剿灭东林党的人，哪有时间顾及咱们？”
“王老，您这么说那到底是谁对马孝全下的黑手？”
王老摇了摇头，眼睛微微一眯：“不管是谁对他下的黑手，眼下这种情况，恐怕咱们也脱不了干系了。”
“什么？王老，咱们又没有做什么呀？”
王老苦笑着摇头道：“咱们当然没做什么，但是马家钱庄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们说说，咱们能脱开么？”
“那王老，怎么办？”
王老摇了摇头，道：“怎么办？只能暂停咱们对马孝全的进攻了。”
“王老，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占优势啊，为什么”
“我何尝不知道咱们占优势，但如果咱们继续和马孝全对峙下去，恐怕最后损失的，是咱们，不过马孝全也不好受，他所有的钱损失的三成，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这些日子，咱们只能等。”
马家书房内，马孝全拖着下巴，思考着昨晚生的事。
华悦站在马孝全身边，一言不的看着他，良久，马孝全回过神来，喃喃道：“李耀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恐怕要缓上一个多月。”
“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说着，马孝全掏出一封信，道：“这是信王来的信，昨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都禀报给皇上了。”
“信王知道了？”
马孝全摇头：“他知道的只是钱庄着火，但他不知道那火，其实是咱们自己人放的。”
华悦呼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我就说么不过你说信王会不会怀疑？”
马孝全咧嘴一笑：“悦儿，我马孝全在朝廷上树敌其实挺多的，所以应该不会怀疑。”
信王府内。
朱由检拿着手中的折扇晃来晃去，他身前站在一胖一高两位谋臣。
“嗯，我已经给马孝全回了信，他那马家钱庄，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嗯，你们怎么看昨晚马家钱庄着火的事情？”
胖谋臣拱手恭敬道：“以微臣所见，一定是马孝全得罪的那些钱庄老板派人暗中做的。”
高个谋臣摇头道：“以微臣所见，说不定是马孝全贼喊捉贼的。”
“贼喊捉贼？”朱由检看向高个谋臣。
“是的，马孝全在朝廷上虽然没少树敌，但也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要搞他的人，没几个，本来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魏忠贤，但这些日子魏忠贤正在清剿东林党，根本无暇顾及马孝全，而那些钱庄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马孝全的另一身份，所以微臣认为，有可能是马孝全自己做的。”
胖谋臣摇头反驳：“马孝全自己做？除非他脑子坏掉了，据说钱庄损失了三成的金钱，就算是融掉重新浇筑，这损失也是不小的，更何况马孝全十分爱财，他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高个谋臣倒是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又没有证据，也没有太大的可信性。
朱由检呵呵一笑，道：“不管怎样，马孝全这一次的损失的确很大，你们说，我要不要出马，救一救他呢？”
胖高两位谋臣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吭声。
朱由检嗯了一声，道：“你们都不说话，看来是不建议我去救他啊，那好，那我就静观其变好了。”
信王对马孝全的无动于衷，让华悦颇有微词，马孝全倒是看得很平淡，因为信王的态度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华悦道：“如果信王不介入的话，那咱们这场戏，不是白玩了？”
马孝全笑着摇头：“也不是白玩，信王的态度正好咱们可以反向利用一下。”
“反向利用？什么意思？”
马孝全解释道：“信王不是不表态么，正好，他不表态，但是也没有明着去拒绝，因此咱们可以借助这一点，继续打着他的旗号去和钱庄联盟的那几个老板谈判，我想这一次，咱们应该会谈得一些先机，与此同时，我会去皇上那里哭诉，求皇上再下旨助我，嗯，这个谈判的活，悦儿，就由你去吧”
华悦点了点头，道：“好，皇上那边，可得拜托你继续哭了啊，嘻嘻”
马孝全无奈的一笑，耸了耸肩道：“这倒没什么，家天下的社会，皇上最大，用好了皇上，路路畅通啊，哈哈”
第二天，马孝全和华悦同时行动，华悦领着莉莎和几个护卫前往钱庄联盟宅院去和那些老板们谈判，马孝全则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前往皇宫找皇上哭鼻子。
朱由校也听闻了马家钱庄着火的事，见到一脸颓废之相的马孝全，有些心揪道：“马爱卿，钱庄多久能开门？”
马孝全嘴巴一扁，嚎啕大哭道：“皇上啊，求皇上给微臣做主啊，微臣一心一意为了大明社稷，但是却惨遭小人算计，烧了微臣的钱庄”
朱由校也是十分的生气，拍着龙椅站起身怒骂道：“哪一个胆子大的狗东西，竟然敢动我大明的钱庄？”
朱由校这句话其实只是气话，但马孝全迅的捕捉到里面的信息，连忙道：“是啊，皇上，钱庄都是大明王朝的钱庄，微臣怀疑，恐怕是”
魏忠贤就站在朱由校的身边，一听马孝全这话，以为马孝全要赖到他的头上，连忙插嘴反咬道：“皇上，老奴认为此事，和执事大人平时的为人有关，执事大人性子太直，恐怕得罪了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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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3】谈条件(1)
马孝全冲魏忠贤翻了个白眼，道：“魏忠贤，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钱庄虽然挂着我马家的名号，但实际上是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再说了，我就算性子再直，也不是天天得罪人，倒是你，老给我使绊子，你是什么居心？”马孝全说着，凑到魏忠贤身边，小声又道，“老太监，你闭上嘴，这事儿你不管，也和你没关系。”
朱由校道：“好了，你们俩也别争了，马爱卿啊，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外敌在我朝的作乱所为？”
马孝全和魏忠贤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一愣，怎么皇上的思维跳跃度这么大，一下将此事上升到外敌上了？
皇上既然说了，臣子当然不敢否定，魏忠贤连忙点头道：“是啊皇上，执事大人虽然有些不好，但都是小毛病，所以老奴也觉得这事儿有可能是外敌所为。”
马孝全瞪了一眼魏忠贤，心中瞬间奔过一万头草泥马，好吧，既然已经上升到这个阶段了，那就顺着来好了，反正这事儿皇上越重视越好。
马孝全拱手连说了好几声皇上圣明，其实心里已经将其贬低了三层。
朱由校不知马魏二人在奉承他，高兴的连连点头，拍手道：“那传令下去，给朕好好的查，一定要掘地三尺，嗯，这事儿，马爱卿啊，就由你去做吧。”
马孝全一听大喜，连忙谢主隆恩。
魏忠贤翻着白眼看着马孝全，撇了撇嘴，心道：要不是我最近忙的厉害，哼哼，这事儿我也要插一手，哼，算了，先把东林党清剿了再说，马孝全，你迟早是我魏忠贤的阶下囚。
马孝全拿了皇上的手谕，兴高采烈的回到马家。
华悦比马孝全要回来的早，看到他一脸兴奋，笑着问道：“很顺利吗？”
马孝全得意的抖了抖手中的皇帝手谕：“不仅顺利，还让我大吃一惊呢。”
华悦接过手谕，展开看了看，笑了：“这天启皇帝，真是也好，这样一来你马孝全的权力就算是间接的恢复了呀。”
“嗨，这也只是暂时的了，你呢，悦儿，和他们（钱庄联盟的老板们）谈的怎么样了？”
华悦点头：“比起你来说要差一些，不过也比较顺利，这些老板在考虑要不要救你。”
“救我？怎么个救我？”
“今天谈判的时候，就有下人来向他们那个为的人，嗯，叫王老的人说了些话，恐怕你在皇宫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马孝全眯着眼睛到：“有点意思，我的确为了拿皇上的手谕在皇宫里耽搁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也足够将消息传出去了，嗯，既然这样的话，悦儿，你给他们回复一下，我答应他们救，但是怎么个救，救了有什么条件，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详谈。”
华悦点头：“嗯，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马孝全以皇上手谕的命令，集结一批皇家军队，在北京城内展开了一场声势颇为浩大的“查外敌”行动。
马孝全的本意只是想借皇帝的手强压那些钱庄的老板，现在成了“查外敌”，因此，马孝全丝毫不敢怠慢，凡事亲力亲为，只要有可疑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说。
几天下来，光有嫌疑的人就抓了不下两百号，这两百号人中，有点关系的，都想通过关系找马孝全说说情，意思是给点好处放人。
马孝全岂能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拿着皇上的手谕办事，但朝中那些言官们以及魏忠贤及其党羽可是十二个时辰连轴转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稍微懈怠一点，肯定就会被参折子。
傍晚，马孝全翻看着扣押人的名单和审讯口供，看到一半，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过就是乱说了一下，还真给审出来了一些问题啊”马孝全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这钱庄的事情还没解决，外敌奸细就来了，嗯，有点意思啊。”
华悦端着茶壶走到马孝全面前，倒了两杯茶，问道：“怎么了，有现么？”
马孝全抬起头，嗯道：“本以为皇上是蒙着说的，现在这一审问，还真出了点东西，悦儿你看”
华悦接过马孝全手中的小册子，顺着马孝全手指的位置看了一遍。
“王敬之这个应该是钱庄联盟那个王老的儿子吧？”
马孝全点点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还正想着怎么和钱庄联盟里的那些人谈条件呢，现在好了，直接出来王敬之，这下我的条件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哼哼”
华悦嗯道：“我就说呢，你这几天把人扣押了，钱庄联盟的好几个老板都亲自来登门找你，要不然就是托关系只是这个王敬之，如果真是外敌奸细，恐怕你这个条件，也不好开。”
马孝全道：“如果这个王敬之落实了是外敌奸细的话，那么王老，也一定脱不开干系，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不用和他们谈什么太多的条件了，直接将钱庄联盟一锅端，换个领头人就行了。”
“你想做什么？”
马孝全摇头：“不是我想做什么，这威胁到国家安全的，尤其是通敌，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悦儿，麻烦你动用一下你们家族的探子，尽快的打探一下王老这一脉钱庄的资金流向，我也会脱张麻子帮我打探其他的老板”
“嗯~”
就在马孝全派人调查京城各大钱庄资金走向的同时，这些老板们也都各自表现不一，有不在乎的，有鄙夷的，还有惊吓的。
宅院内，几大钱庄的大佬聚在一起交谈，小胡子马老板道：“这马孝全，到底要搞什么，咱们已经准备和他谈条件呢，他现在来这么一出，咱们还怎么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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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4】谈条件(2)
其他几个老板也都纷纷发言：“是啊，抓内奸，总得有的放矢吧，这漫无目的的满京城的乱抓，简直是胡来”
“是啊是啊，简直是胡来”
王老坐在正座上，两眼发直，几个同僚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王老”小胡子马老板道，“您是不是因为敬之的事”
王老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敬之行事一向谨慎，鲜少在外露面，再说了，敬之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怎么可能和外敌奸细扯到一块儿呢？”
王老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同僚，苦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可马孝全就是将敬之给扣押了，除了让送饭，其他的也不让见，哎”
“王老，要我看，这事儿要不去求魏爷吧？”
王老摇摇头：“这可不行，命令是皇上下的，魏爷就算是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难以插手，再说了，这事是皇上让马孝全全权办的，我看还是另想办法吧？”
“王老，咱们不是说要救马家钱庄么，我看咱们就以救助为名，和马孝全谈条件吧。”
王老想了想，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王老的内心十分恐惧，因为他们王家一脉，实际上是女真安插在京城里的暗线，专门负责收集京城的消息，而后火速的传往辽东地区。
王老的儿子王敬之，是王老最为器重的一个儿子，以往和女真通信的任务，都是由王敬之着手处理的，在王敬之处理的这些年里，王家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事。
深夜，马孝全收到钱庄联盟发来的邀请函，上面写着明日邀请他去联盟宅院商讨救助马家钱庄的相关事宜。
马孝全晃着手中的邀请函，笑道：“他们这么快就联系我了？看来那个王敬之，真有问题啊。”
这时，华悦走了进来，看到马孝全手中的邀请函，也笑道：“已经查到了，王敬之，嗯，应该说王家的人，和女真有莫大的关联”
马孝全点头道：“张麻子那边也将其他钱庄老板的情报给我了，他们倒是没那么明显通敌。”
“这么说来，整个钱庄联盟，也就只有王家有问题了？”
“也不能这么快就下定论，钱庄联盟据说已经成立的挺久了，那王老能当这一届的领头人，怎么着都和其他老板的关系匪浅，单纯的说只有王家一家和女真有关系，恐怕就算最后落实了，上报给皇上，皇上也不相信，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王老一家如果被抓，整个京城的钱庄老板们，恐怕都会受牵连。”
“那你的意思是”
马孝全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事已至此，要做，也就做个大的，嗯，在咱们离开北京之前，还有几年的光阴，哼哼，这些光阴可不能浪费了啊，嘿嘿”
第二天清早，马孝全来到扣押“通敌嫌疑犯”的场所，顺利的找到了王敬之。
王敬之年约四十开外，个头不高，也不胖，国字脸，下巴上的胡须打理的很整齐，这样的相貌，是典型的天朝人长相，要说他是通敌的汉奸，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见到马孝全，他很客气的站起身，冲马孝全拱了拱手。
马孝全眉毛一挑，点头道：“你就是王老的儿子王敬之？”
“回大人话，正是！”
“嗯，你可知道被我扣押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吗？”
王敬之眼神稍微一闪，笑着摇头道：“小的不知。”
“不知？不会吧？”马孝全道，“难道和你一起进来的人都不会七嘴八舌的议论议论？”
王敬之道：“小的是不知大人为何要抓小的，小的是奉公守法的大明子民，那些人是不是私通外敌，小的就不知了”
“哈~”马孝全张嘴打了个响指，道，“你很聪明，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拐了弯的说自己无辜，嗯，可惜啊，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我可没办法将你放出去。”
王敬之明显不受马孝全激将，他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嗯道：“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我也相信大人知道我是清白的，出去是迟早的事，我何必着急？”
马孝全微微一笑，不再吭声。
退出来后，马孝全召来两个手下，吩咐道：“你们给我暗中盯紧那个王敬之，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马来报告。”
“是！”
话刚落，一个马家的下人恭敬的走了过来，凑到马孝全耳边小声道：“大人，永盛钱庄的王老有事找您，现在就在家中等您呢。”
“王老？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让王老稍等我片刻，我稍后就到。”
马家正堂内，王老背着手，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他身边，还坐着几个钱庄联盟的其他老板。
“王老，咱们今天来找马孝全，您说他会不会不给面子？不见咱们？”
“是啊王老，马孝全现在不在家”
几人正说着，一个马家下人走了进来，笑着道：“各位老板，我家大人说了，他稍后就到，还请各位老板稍作休息。”
一听下人这话，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一下子安稳了不少。
既然马孝全肯见，那就证明这事儿好商量，那么钱庄联盟救助马家钱庄的计划，以及以此为条件来交换王敬之的事，就等于有了个初步的着落。
王老站起身，冲马家下人礼貌的一笑，道：“那有劳了！”
一刻钟后，马孝全笑着进入正堂，看到王老等人站着和他拱手，马孝全呵呵笑着也都一一回礼。
众人齐坐后，马孝全问道：“王老，这钱庄联盟，可不止你们永盛钱庄一家吧？”
王老呵呵一笑：“这个自然，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大人那里，所以”
“哦，对了，王老的儿子叫做王敬之，是不是啊？”
“呵呵，正是！”
“那王老今天来的意思是，想让我放了王敬之？”
王老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这恐怕不行吧？”马孝全砸吧道，“我奉皇上之命在京城里彻查外敌奸细，嗯，你们也知道，目前我大明王朝辽东宁远那边的战事吃紧，皇上已经下令了，要彻查，你让我平白无故的放人，恐怕难啊~~”(83中文网 )</div>
【1625】谈条件(3)
王老自然知道马孝全的意思，他咧嘴一笑，道：“我当然知道规矩，所以我特地给马家钱庄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莫不是你们要救助我马家钱庄么？”
王老摇摇头：“不不不，不是我们一起，是我永盛钱庄独一家。”
王老话一落，在坐的另几位老板均是一愣，他们可是很清楚的记得，王老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突然改口了呢？
马孝全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王老会大包大揽的说他永盛钱庄独一家来援助马家钱庄，不过说实话，马家钱庄也的确需要其他钱庄的援助，倒不是因为马家钱庄自己做不到东山再起，只是为了在北京城立住脚跟，他马家钱庄必须要在适当的时机借势他人。
“你们永盛，独一家援助我马家钱庄？呵呵，王老，你的好意我知道，只是你可晓得我马家钱庄的实际损失有多大么？”
王老一摆手：“这都不算事儿，房子烧了加紧派人重新盖就是，钱没了我这里还可以援助你么，只要你将我儿子敬之放出来，什么都好商量。”
马孝全冷笑了一声：“王老，我怎么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是在和我商量啊？”
“呵呵，哪里哪里马家钱庄现在需要一个扶持人，而我儿子呢，则需要出来，我们各取所需罢了，怎么样啊，你考虑的如何啊？”
马孝全微微一笑，问在座的其他几个钱庄老板：“各位老板们的意下如何啊？”
小胡子马老板刚准备开口，王老突然转过脸，瞪了他一眼，马老板吸溜了一声，将快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其他几个老板似乎也很惧怕王老，虽然王老是对小胡子马老板瞪眼，但是他们却觉得王老也在警告他们，几人一个眼神交流，各自端起各自的茶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不管不问。
马孝全见几个老板都不吭声，笑道：“看来王老的意思，就是大家的意思啊，嗯，难怪王老敢说永盛一家就可救我我家钱庄呢。”
王老谦虚一笑，摆手道：“哪里哪里”
“既然这样的话”马孝全假装想了想道，“这样的话，那么我看来也只能答应王老啊？”
王老眉毛一挑，面上的表情却很淡定：“哎，马大人说笑了，大家都是生意人，哪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嗯，这样吧，咱们都是开钱庄的，不如就不再戴身份称呼了，老夫今年五十六，你若不嫌弃的话，就继续称呼老夫‘王老’，老夫就叫你一声马嗯，已经有马老板了，不如就叫全老板，怎么样啊？”
“全老板？有点意思”马孝全点点头，起身拱手，“那么，本老板就在这里给各位老板有礼了啊。”
王老点点头，和他身边一众钱庄老板一起起身，冲马孝全拱手。
礼毕，马孝全问道：“王老，既然我现在也是钱庄联盟的一员，那么我想问问，你永盛钱庄，怎么援救我马家钱庄呢？”
王老笑道：“很简单，我可以派人过去帮你忙，并且给你支援一部分钱，此外，我也认识一些盖房子的，都可以引荐给全老板你。”
马孝全心中冷笑：好一个王老，真是个奸诈之徒啊，听起来你又派人又拿钱的，实际上你是想监视我，对吧？
“哦，这样啊，那好，嗯，不过，人就不必派来了，我马家钱庄的人手不缺，且刚开不久，业务量比起各位同僚来说小很多，倒是盖房子的，王老引荐给我就行了。”
王老眉头一挑，道：“那好吧。”言毕，王老一甩衣袖，冲马孝全拱手，“那我就先告辞了，嗯，我儿子敬之的事儿，就有劳全老板了。”
王老一众人离去之后，马孝全将藏在正堂后屋的华悦叫了出来，问道：“对于王老，你怎么看？”
华悦道：“此人奸诈，且其他钱庄对他有所不满，但又似乎不敢言语，莫不是其他钱庄有什么把柄在王老手里捏着？”
“嗯，此话怎讲？”
华悦秀眉微微一皱道：“我家族的密探打探来消息，王老的永盛钱庄，似乎掌管着几乎所有钱庄联盟的银两。”
马孝全吸溜一声，道：“这么说来，王老才敢和我说他永盛钱庄可以独自援助我，嗯，闹了半天，钱全都在他的手里啊。”
“怎么办？马孝全，你现在也算是联盟的一员了，那么我们的钱，会不会也会放进永盛的手中？”
马孝全想了想，道：“当然不可能了。”
“那永盛如果像咱们施压呢？”
马孝全一笑：“他王老也未免太觉不着了，我马家钱庄的钱，当然是掌握在我马家的手里了。”
“好吧，那你怎么处置王敬之？”
“王敬之？”马孝全咧嘴一笑，“如果我就这么放了王敬之，王老自然觉得我还欺负，所以悦儿，安排点人，将王敬之打个两三顿，记住，下手要重，但不要太狠，打个他鼻青脸肿。”
“好~”
两天以后，王老派人去接儿子王敬之，接出来一看，王老吓了一跳，鼻青脸肿不说，衣服裤子还被扯得不成样子，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街头要饭的叫花子呢。
儿子被打，王老大为光火，立马登门找马孝全理论，马孝全则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王老不甘心，质问马孝全：“为什么我儿子好端端的会被打？你得给我个说法。”
马孝全不紧不慢道：“王老，不是我说呢，你儿子和那些人关押在一起，成天有人送饭，而且好酒好饭伺候着，而那些人呢，吃糠咽菜嚼窝头，久而久之，能不遭人嫉妒么？”
王老愣了一下，道：“你意思，那些人因为嫉妒我儿，将他给打了？”
“可不是么？上次王老来了后，我立马给敬之挑了个关押屋子，可是你说他吃就吃喝就喝呗，吧唧个什么嘴啊，他以为大家都听不到么？好么，结果有人问他要，他不给，人家就抢，这一抢，自然就闹出事情了。”(83中文网 )</div>
【1626】谈条件(4)
王老皱着眉头道：“那就不能单独给安排一个关押房子么？”
马孝全笑了：“王老，你这就过分了，地方本来就紧，再说了，我可是先放了你的儿子的，你呢，给我承诺的援助一个没来，你找我说道，我还想找你说道呢？”
王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哎，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今天给马家钱庄的援助，一起到位，一起到位。?≠”
马孝全很干脆的伸出手：“我现在就要！放走你的儿子，我可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如果有人乘机参我一本，别说我了，你儿子我还得抓回来！”
王老一听心中暗惊，要是这样的话，那得赶快让敬之先出去避避风头啊。
马孝全看到王老的眼神闪烁，心中暗笑。
“那行，我现在就安排人来”王老向马孝全保证道。
“行了行了，你也甭像我保证了，王老啊，我可告诉你啊，如果你儿子再被抓，可就不关我马孝全的事儿了，实话告诉你吧，奉皇上令在京城里彻查外敌的可不止我马孝全一人。”
王老惊道：“全老板，你的意思难道还有吗？”
“当然有了，我是明着查的，还有好几个暗着查的，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向你肯定，还有人再查。”
王老长长的呼了口气，心道好在今天来找马孝全了，还得到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全老板你放心，不出一个时辰，我永盛钱庄对你们马家钱庄的援助，一定到位。”
“好，那有劳王老了。”马孝全冲王老拱手，起身送客。
王老刚走，一个下人来报，说北冥大小姐回来了。
马孝全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丫头成天神龙见不见尾的去，去将北冥雪给我叫来。”
“是！”下人恭敬退下。
片刻后，北冥雪出现在马孝全的面前。
依然是绝美的无可挑剔的容颜，依然一副冷傲的模样，但气质上，却成熟了许多。
马孝全问道：“北冥雪，听说你在研制什么什么实话实说的药，怎么样了？”
北冥雪秀眉微微皱起：“差不多了，就是还没有试”
“正好，现在机会来了。”马孝全笑道。
“真的吗？谁可以试呢？”
“嗯，王老的儿子，王敬之！”
“哦~~”北冥雪点了点头，“你说那个王敬之啊，我听悦儿姐姐说了，是女真奸细？”
马孝全摇头：“好像是，但好像又不是，所以得需要你的帮忙。”
北冥雪一撅嘴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呃~~”马孝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北冥雪不提这事儿，他还真得给忘记了。
“等北京城这里的事情全部忙完就去。”
北冥雪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敷衍我，但是我的年龄也不小了，芳芳那么小，都有孩子了”
“这个要不”马孝全上前一把搂住北冥雪的腰肢，“要不咱俩也”
“你想得美！”北冥雪一把推开马孝全，“没有娶我前，你可不准碰我，哼哼，我也向你保证，除了你，我谁也不让碰！”
“你这你这说的话前后有矛盾啊。”
“矛盾就矛盾，反正就是这个道理，行了，你既然说我研制的药可以用，喏~拿去！”北冥雪丢给马孝全一个小瓶子。
马孝全匆忙接下，忙问：“这怎么用啊？”
“给他闻一下就行了。”
“闻一下？这么厉害？万一不行呢？”
北冥雪翻了个白眼：“那就多闻几下。”
“那如果多闻”
马孝全话还没说完，北冥雪不耐烦的道：“你烦不烦啊，你要不用拿来！”
“得得得，我用，我用还不行么？”
“哼，这还差不多，你打算什么时候用，那个王敬之不是已经让你放了么？”
马孝全咧嘴一笑：“放了不会再抓回来么？”
北冥雪眼冒金光：“要不这样，你把他抓住关起来，我来帮你审问，怎么样，保管全都审问出来！”
“我才不呢，你把你弄得那些药全给人家用上，万一让你弄死弄残废了怎么办？”
北冥雪撇了撇嘴：“不让算了，不理你了！哼！”
看着北冥雪的倩影，马孝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晚上王老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哼哼，王敬之”
傍晚，王老对儿子王敬之安顿道：“敬之啊，眼下京城里动荡，你得先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王敬之有些不解道：“爹，我这刚出来，身上全是淤青，总让我缓缓吧？”
“还缓缓？你可知道我今天去马孝全那里问出来什么不？哼哼，除了马孝全外，还有其他的人在查，你说你被马孝全抓了去，我能赎回你，但如果是别人抓你，我也没办法了。”
王敬之不以为然：“当今大明朝廷，除了信王外，还有谁比得过魏忠贤，爹，咱们永盛钱庄不是和魏忠贤有牵连么，咱们找找关系，不就得了。”
“得了个屁！”王老骂道，“怎么你平常聪明，今天糊涂呢？”
王敬之道：“爹，不是我糊涂，而是儿子我在马孝全那里平白无故的挨打，儿子心里憋屈啊。”
“憋屈？不就挨打了么，难道挨打还比杀头难受么？听爹一句话，你赶快连夜离开京城，这边由爹先顶着，等风头过了，你再回来就行了。”
“唔好吧，那我什么走？”
王老想了想道：“事不宜迟，你现在收拾一下就走。”
“这么着急啊？”
“废话，晚一时就多一分危险，咱们的身份可不能暴露。”
“好吧！”
深夜，王敬之乔装成外地商人，领着几个手下往城北门走。
北门的城墙上，马孝全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口中啪嗒啪嗒的嗑着瓜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83中文网 )</div>
【1627】谈条件(5)
由于是深夜，王敬之并不能看到城墙上坐着的马孝全，马孝全也同样看不到墙下偷溜着走的王敬之。
虽然看不见彼此，但王敬之在明，马孝全在暗，对方的一举一动，马孝全其实已经知晓。
一个下人走了上来，恭敬道：“启禀执事大人，北门的门缝已经留好了。”
马孝全吐掉口中的瓜子皮，道：“嗯，你做得很好，行了，去领赏吧！”
“谢大人！”
“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要相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你的项上人头以及你家里人的性命，可就玩完了。”
“是~”
王敬之走到北门城门下，试着推了一下城门，惊奇的现城门没关严。
王敬之大喜，连忙推了一下，将城门缓缓的推开一道能够通过的缝隙。
一个下人拉住他，小声道：“少爷，这北城门平时不开的，怎么今天会有条门缝呢，怕是有诈吧？”
王敬之虽然也知道有可能有诈，但眼下如此紧急，万一就是有人疏忽了呢。
机会就在眼前，走不走全由自己定夺，王敬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顺着门缝溜出去。
其实早在王敬之推开北城门的时候，马孝全就已经根据绑在北城门的一根线绳察觉到了。
看着逐渐绷紧以致就快要扯断的线绳，马孝全咧嘴一笑，招了招手，立马走过来两个手下。
“多领几个人，跟上他们，确定他们的踪迹，记住，要隐蔽，要十二个时辰给我盯着。”
“是！”两名手下恭敬退去。
永盛钱庄的别院内，王老一直没有休息，直到一个下人回来报告，说敬之少爷已经从北城门溜走后，王老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王老不是当事人，并不知道儿子怎么从北城门溜出去的，反正人已经逃走，这下子，马孝全就算是找敬之，也无法下手了，哈哈
第二天，王老心情大好的去拜访马孝全，马孝全还假装蒙在鼓里的不停叮嘱王老。
王老全程只是点头，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样，谈话末了，王老起身拍了拍马孝全的肩膀，道：“这次多亏了全老板啊，嗯，昨天的援助都已经到位了吧？”
马孝全点了点头，拱手道：“也多谢王老相助啊，今天我们马家钱庄重新开张了，嗯，开张以后的生意比之前还要好。”
“呵呵，哪里哪里”
“对了”马孝全话锋一转，一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样子道，“这个，我已经将敬之兄的名字从我扣押的人名中划掉了，嗯，也就是说，没有王敬之这么个嫌犯了。”
王老一听大喜，但表面上却还装着一副冤枉的表情：“哎，这次也多亏了全老板啊。”
“哪里哪里，嗯，不过呀，我觉得敬之最近还是别出门的好，免得横生他事。”
王老点头：“自然自然。”
王老走后没多久，下人来报，说是已经摸清了王敬之的所在。
马孝全有些惊讶：“难道王敬之不跑远点？”
下人道：“莫不是那王敬之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马孝全哈哈一笑，点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嗯，继续给我盯着。”
“是！”
华悦走进屋子，看到马孝全得意洋洋的表情，笑道：“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马孝全看了一眼下人，下人恭敬道：“回夫人话，那王敬之没走远，还在京城周边窝藏呢。”
“哦？他是不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呀？”
马孝全接话道：“悦儿，你也这么说啊，哈哈我想王敬之恐怕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现在怎么办？”
马孝全眉头一皱：“王敬之，我是肯定不能再抓了，但是我可以让别人去抓他，哼哼。”
“别人？谁啊？”
“嘿嘿，当今大明朝廷上下，有这么大的权力抓人处置人的，你说有谁啊？”
华悦美眸闪动了两下：“你不会要魏忠贤去抓王敬之吧，他们永盛钱庄本就投靠魏忠贤呢，你认为魏忠贤会抓王敬之？”
“哼哼，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但现在牵扯到外敌奸细，这可是杀头的事儿，魏忠贤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纵容这个吧，再说了永盛钱庄的财大气粗，魏忠贤又极其喜欢敛财，我就不信他不眼馋永盛钱庄的钱。”
“那你怎么做？”
马孝全微微一笑，冲身边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恭敬上前
傍晚，魏忠贤家中。
一众阉党聚在一起商量事情，魏忠贤端坐在正座上，眯着眼睛的喝着杯中的香茗。
眼下东林党的左光斗杨涟等重要人物已经悉数被他捉了来，但是东林党仍有一些难缠的绝色没有被他擒下，魏忠贤虽然满意目前的清剿进展，但一想起不能斩草除根，他就有些愁。
想到此，魏忠贤开口问道：“剩下的东林党人，全都抓来还要多久？”
李永贞抬起头，恭敬道：“魏爷，恐怕还不是多久就能解决的事”
“嗯？怎么了？”魏忠贤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李永贞道：“想要将东林党的余孽彻底的清除，还需要很多的人证和物证，可是搜集人证物证，需要钱”
魏忠贤吸溜道：“你说的也的确如此，咱们现在的还有多少钱？”
李永贞尴尬道：“不太多，所以咱们得来点钱。”
“马孝全那边，能否搜刮出来一些？”
李永贞摇头：“马孝全目前正拿着皇上的命令满北京城的搜，虽然有可能搜刮一些黑钱，但咱们如果出手干涉的话，以马孝全的性格，恐怕会和咱们不死不休，魏爷您也知道，马孝全那人诡诈，咱们目前还是先别惹他的好。”
“那，好吧”魏忠贤有些不甘心，又问，“那还怎么来钱？”
李永贞想了想，道：“魏爷，永盛钱庄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永盛钱庄？你是说王之动的钱庄？”(83中文网 )</div>
【1628】谈条件(6)
王之动是王老的大名，按年龄来算，王老和魏忠贤差不了几岁，所以魏忠贤直呼王老的大名。
“是的，是王之动的钱庄！”李永贞阴险的一笑。
“永贞啊，你有什么想法，可说说。”
李永贞道：“前些日子马孝全全京城的搜查，据说是抓住了王之动的儿子王敬之，而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王敬之从城北门溜走了。”
“溜走了？”魏忠贤眉头一皱道，“马孝全抓的是女真的奸细，王敬之溜走，和奸细有什么关系？”
李永贞道：“王敬之，很有可能是女真的奸细。”
一旁，王体乾插嘴道：“这么说来，那王之动也很有可能是女真的奸细了。”
魏忠贤拖着下巴想了想，对田尔耕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王之动的底细，越快越好。”
田尔耕恭敬道：“是！”
魏忠贤嘿嘿一笑：“如果那王之动真的是女真奸细的话，那么他永盛钱庄的钱，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没收了，哈哈。”
王体乾担心道：“魏爷，马孝全如果不愿意怎么办？”
“不愿意？抓奸细，他有什么不愿意的，他如果敢阻拦，就一并以女真奸细处置，哼~”
马家书房内，马孝全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他的面前站着之前他吩咐去办事的下人。
“李永贞知道消息后，什么反应？”马孝全停下敲击桌面，淡淡的问道。
“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很快便走了。”
“哼，有点意思，那么现在魏忠贤应该知道王敬之不在了吧，接下来，就看魏忠贤怎么抓王敬之了。”
“大人，下一步，您要怎么做？”
马孝全看了一眼那下人，反问道：“你办事很麻利，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小的叫铁蛋。”
“铁蛋？你没有大名吗？”
铁蛋摇了摇头：“回大人话，没有，小的从小无父无母，铁蛋也是大家都这么叫，叫着叫着叫习惯了，就是了。”
“嗯，这样吧，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吧，叫你马铁蛋，怎么样？”
铁蛋重重的点了点头：“多谢大人赐姓，小的以后就叫马铁蛋。”
“好，不过我还是叫你铁蛋吧，嗯，铁蛋啊，我问你，你认不认字啊？”
铁蛋摇了摇头：“不认字，也不想认字。”
“呵呵，那就不勉强你，我再问你，娶媳妇了没有？”
铁蛋的脸一红，低下头道：“大人，我喜欢翠花。”
“翠花？哦，你是说家里灶房的那个丫头啊？行，我给你说说，看看翠花同意不？”
“噗通”一声，马铁蛋很干脆的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就吩咐你。”
“是，大人~”
马铁蛋退下之后，马孝全又叫来了两个马家的心腹，安顿道：“好好的查查铁蛋的身世，能挖多深就挖多深，我要确保他的经历干净。”
“遵命！”
魏忠贤这边，由于从李永贞口中得知了王老的儿子王敬之有可能是女真奸细，他立马派出的东厂的精英暗中搜查。
马孝全这边，也派出铁蛋偷偷的放风，将王敬之的行踪有意无意的散播给李永贞，通过李永贞的口再传给魏忠贤。
李永贞虽然心中怀疑自己得到消息的可靠性，但查了半天，却无法定位消息的来源，反正自己只是个手下，做不做得看魏爷来定夺，再说了，万一王敬之行踪消息确定，那自己也是功劳一件啊。
几天之后，马孝全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吩咐铁蛋将王敬之最终的方位透漏给李永贞，与此同时，他则装作没事人似的，跑到王老的永盛钱庄去找王老聊天。
王老不知有诈，还觉得马孝全这人很有趣，不仅热情的招待他，还留着马孝全在永盛钱庄留宿。
殊不知，就在王老得意洋洋之时，王敬之已经暗中被东厂的厂卫在京城周边的一个村庄民房内被抓。
第二天中午，马孝全才从永盛钱庄回家，而就在马孝全走后没多久，王老也得到了儿子被抓的事。
王老一开始怀疑是马孝全所为，但是综合马孝全昨天在永盛钱庄留宿时说得那些话以及举止，又觉得不像是马孝全所为。
王老很着急，因为敬之掌握着很多和女真通信的秘密，倘若敬之受不了酷刑招供的话，那永盛以及整个王家的命运，就
想到此，王老连忙找到马孝全，拖他打听消息。
马孝全应允，与当天傍晚将王敬之被魏忠贤所抓的消息告知给了王老。
听闻是魏爷抓了儿子，王敬之长长的呼了口气，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魏爷为什么要抓王敬之，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可能啊，我们王家和永盛都是魏爷的人啊。
夜晚，王老前往魏忠贤家拜会，却被告知魏爷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王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之意，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先回家明日再来拜访。
深夜，王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便连夜去马家找马孝全。
马孝全料定王老回来，但他还是装着已经睡了的姿态，让王老在马家正堂内等了他半个来时辰。
见到马孝全后，王老顶着通红的双眼，颤声道：“大人，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怎么了？”马孝全故意揉着双眼，一副没有睡够的样子问道。
“我今天去魏忠贤家，却没有见到他。”
马孝全摇了摇头，还是一副脑袋昏昏沉沉的模样。
下人端上来一杯茶，马孝全喝了一半后，才抬起头道：“你去见魏忠贤？怎么，你是魏忠贤的人？”
王老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了，我的确算是魏忠贤的人，但这也只是因为他权大势强，我的无奈之举罢了。”
马孝全面露嘲笑之色：“王老，你明知我马孝全和魏忠贤不对味，你确是他的人，现在你找我做什么？让我救你的儿子，我有那么大本事么？”(83中文网 )</div>
【1629】联盟新老大(1)
王老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手，以很弱势的语气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如果不入魏忠贤的伙，那么我永盛钱庄的下场，可就会惨不忍睹了，哎，你是不知道啊，曾经京城里比我永盛钱庄实力强的钱庄不是没有，但是他们都没有向魏忠贤妥协，所以最后他们不是被迫倒闭，就是家破人亡”
马孝全眼睛一眯：“这么说来，你选择向魏忠贤妥协，是迫不得已的？”
王老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但是我还不明白的是，你明明算是魏忠贤的人，他为什么会捉拿你的儿子不放，还不见你，王老，你有没有考虑过，魏忠贤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王老一愣，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两下，没有吭声。
“回去吧，如果是别人，我还真有办法，但如果是魏忠贤，我也爱莫能助了。”
王老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他再没有多言，低着头，叹了几口气，缓缓的离开了马家。
王老前脚刚走没多久，华悦醒了，走到正堂看到沉默的马孝全，华悦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啊？”
“哦，悦儿啊，你怎么也醒了，嗯，刚才王老来过了。”
“王老，他来找你做什么？”
“他儿子被魏忠贤抓了，求我帮忙，哼哼~”
“哦，他儿子被魏忠贤抓了呀？”华悦走上前拿起马孝全喝过茶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后道，“这恐怕也是你的安排吧？”
“嘿嘿~~”
“那你肯定没有答应了，不过我认为，王老连同他永盛钱庄真得被魏忠贤端了的话，王老有可能狗急跳墙，将你作为同党供出来。”
“我什么都没干，他供我作甚？”
“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干，所以才供你。”
“那怎么办？”
华悦笑道：“你明天去找皇上，向皇上汇报调查京城的情况，记住，一定要表现的很有成绩的样子，皇上一高兴，肯定会赏赐你，这个时候，你可以邀请皇上去温泉玩上两天，嗯，想必这两天，魏忠贤就会将王敬之压回来审问，到时候你和皇上在一起，做个不在现场，更不可能是女真尖细的证明，就算魏忠贤怎么折腾，他也没招。”
马孝全眼睛一亮，拍这手点头道：“好主意啊，真是好主意，悦儿，你是怎么想到的？”
华悦摇摇头：“我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喏，这是丁先生给你的信，我提前看了”
“丁先生给我的信？哦~”马孝全从华悦手中接过信件，展开借着烛光看了一遍，啧啧夸赞道：“丁先生真是神了，行，那我明天就去见皇上。”
翌日清早，马孝全跑到皇宫里向朱由校汇报情况。
原本只是抓了些小蟊贼，马孝全硬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些小蟊贼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女真尖细。
皇帝听了自然是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那些蟊贼斩首，并挂至午门示众，以儆效尤。
马孝全心中虽然可惜那些小蟊贼的下场，但是后又一想，自己最后筛选出的那些蟊贼，个个身上有命案，他们被杀头，也算是给了冤死在他们手下的人的一个交代吧。
斩首令一下，皇帝心情顿时大好，他一边夸赞马孝全办事效率高，一边又督促马孝全继续跟进，不要懈怠。
马孝全见皇帝心情由阴转晴，趁着魏忠贤不在的这个契机，建议皇上去泡泡温泉，舒展舒展身子。
朱由校前几天偶感风寒，这两日尚未完全恢复，一听泡温泉，也觉得对自己的风寒恢复有益，便立即应允了马孝全的建议。
皇帝去泡温泉，身边自然要有人陪着，魏忠贤忙于清剿东林党人，根本抽不开身，他身边的那些狗腿子，朱由校又看不上，选来选去，朱由校还是选择让马孝全陪同。
马孝全心中高兴，嘴上和动作上却略有推脱，朱由校虎着脸，道：“朕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吗？”
“不敢，微臣不敢，只是皇上，您交代微臣办的事儿，微臣还没办利落呢，再说了，这查女真尖细的事儿，除了微臣，还有好些人再查呢，微臣就这样和皇上您泡温泉，他们肯定在背后议论啊，更有甚者，估计还要将微臣说成是女真尖细呢，哎，皇上，想我马家除了微臣外，其他的全都在宁远戍边呢，我爹我兄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百道，怎么可能是什么女真尖细啊。”
朱由校点头道：“马爱卿啊，你放心，谁要是敢说你是什么女真尖细，朕就抄他全家。”
马孝全大喜，连忙谢恩：“皇上，抄全家就算了，只要让他们闭嘴就行了。”
马孝全的宽容赢得朱由校一阵赞许，朱由校点头道：“嗯，马爱卿宅心仁厚，朕有你这样的臣子，真是朕之宽慰啊。”
君臣之间相互一阵恭维，便不再多言。
当天，马孝全陪着皇帝一同前往温泉山庄泡温泉。
与此同时，魏忠贤已经将王敬之偷偷的押了回来。
还没等怎么拷打，王敬之这个软骨头便将什么都招供了。
听完李永贞念得王敬之供词，魏忠贤大喜，本来他也认为王敬之有可能是女真尖细，没想到还真是，这下好了，可以拿着这个事儿向皇上邀功了，顺便，还能趁机参马孝全一本，嘿嘿。
王体乾看出魏忠贤的心思，建议将王敬之的供词内加上马孝全也是女真尖细的同党，这样说不定可以将马孝全扳倒呢。
魏忠贤觉得王体乾这个建议有点不靠谱，但是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魏忠贤又不忍心拒绝，虽然王体乾出得很多主意都很馊，但看在他对自己一片忠心的份上，魏忠贤还是应允了王体乾的建议，并且让他亲自去办。
永盛钱庄这边，王老也从小道消息打听到了儿子已经招供的事，他惊恐万分，打算连夜将家中的值钱的东西运走。(83中文网 )</div>
【1630】联盟新老大(2)
王老命令家丁火速收拾家中值钱的细软，收拾好后，命家里老少分批次出城，可惜的是还没走多远，就被魏忠贤的东厂厂卫给抓了个正着。
王老心如死灰，嘴巴上却硬得不得了，他矢口否认自己和女真有关系，至于儿子王敬之，王老竟然编造说，王敬之是他以前捡来的一个养子。
古代没有亲子鉴定，单凭滴血认亲这种不太靠谱的办法，根本不可能测出王老和王敬之是否是亲生父子的事实，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忠贤已经向王老挑明了，他要永盛钱庄所有的金钱，并且让王老王敬之出来污蔑马孝全也是女真尖细。
王老哪肯这样做，他很清楚，他如果这么说了，万一这事儿让马孝全知道了，肯定就免不了被诛杀，当务之急，不管儿子王敬之是什么态度，至少他本人不想做太多的妥协和承认。
魏忠贤见威逼不行，也干脆和王老撕破了脸皮，短短的一天，东厂厂卫便查抄了永盛钱庄在京城里所有的银号。
其他钱庄老板也打听到了消息，对王老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可怜的王老之前还是钱庄联盟的话事人，现在虽然还没有证据确认他也是女真尖细，但所有的人已经自动的将他认定为女真尖细（实际上也就是）。
王老眼见自己回天乏力，也不在坚持自己的原则，他向魏忠贤磕头认怂，表示愿意污蔑马孝全是女真尖细，但求魏爷拿走永盛所有的金钱后，放他们一家老小一条生路。
魏忠贤心中盘算的很清，他嘴上答应了王老，暗地里却快刀斩乱麻的将王家上下，男的发配充军，女的入窑做娼，男童阉掉入宫做太监后备，女童卖到别处做丫鬟婢女，反正就是一个字——惨。
魏忠贤如此大的动静，王老岂能不知，但为时已晚，看着自己的家族在短短的时间没落，王老悔恨不已，绝食五日后，饿死在家中。
王老一死，王敬之的下场更加凄惨，他被魏忠贤施以酷刑不说，还要顶着所有的罪责，再去污蔑马孝全是女真奸细同党。
王敬之虽然受不了酷刑，但是知道自己的家族已经被魏忠贤连锅端后，他心中笃定了一个主意。
魏忠贤不知王敬之心中在想什么，还以为他会按照自己说得去做，因此，魏忠贤决定来个“三堂会审”。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成就，魏忠贤特地将朝廷上有名的官员全都请到了三堂会审上，并且还特邀皇上和信王作为“观察员”。
话说天启皇帝朱由校和马孝全在温泉山庄泡了几天的温泉，风寒也好了，听到魏忠贤要请他三堂会审，朱由校有些不解的问马孝全，三堂会审做什么？
马孝全虽然这几天人在温泉山庄，但实际上魏忠贤做了什么，外面什么消息，他都一清二楚。
马孝全向朱由校解释说，三堂会审反正就是很正式很复杂的一堂庭审，权威性也最强。
朱由校又问要审什么？
马孝全说，是审女真奸细。
朱由校来了兴趣，点头赞许道：“忠贤也是个忠心的人啊，马爱卿你陪着朕泡温泉，这抓女真奸细的事，还有忠贤在，朕真是欣慰啊。”
马孝全心中一通鄙视，但表面上却装着很受宠的模样。
朱由校很满意马孝全的表情反馈：“好了，不说了，现在就随着朕一同去三堂会审吧。”
三堂会审的地址选在了东厂大堂内，一来空间足够大，二来魏忠贤觉得护卫都是自己的人，放心。
请来一同坐审的官员陆续到场，待人员差不多齐整后，就在众人以为堂审要开时，魏忠贤突然宣布皇上与信王稍后也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魏忠贤邀请了皇上和信王，但是按照平时大家的印象，这两号人物并不会凑这种热闹。
但是，偏偏大家都不觉得皇上和信王要来的时候，这二位爷一起来了。
随行的人员还有锦衣卫执事马孝全。
魏忠贤看到马孝全，心中十分的疑惑，虽然他知道马孝全前些天一直陪着皇上泡温泉，但从探子反馈回来的消息说，马孝全和皇上在泡温泉时并没有提及女真奸细一案的任何细节。
马孝全看到魏忠贤，心中暗暗冷笑，只是面子上，他却装着很客气的样子冲魏忠贤拱手问好。
皇帝和信王先坐下后，魏忠贤作为主审官才缓缓落座，一众陪审官员见主审官坐下后，也都坐定。
“啪~”马孝全屁股还没完全挨着凳子，首先便听到了魏忠贤敲惊堂木的声音。
只见魏忠贤意气风发的坐在主审官位置上，大喝一声：“将女真奸细带上来！”
正堂两侧，站着东厂的厂卫，听到老大说带人，这些厂卫也很配合的喊起了“威~~~武~~~~”
可是这些家伙都是没有小**男人，喊出那“威武”两字，听上去十分的别扭，没有了压迫性的阳刚之气，娘炮的气息倒是瞬间充满整个会场。
一众陪审和看审的官员纷纷皱起了眉头，马孝全则干脆按住耳朵，一脸鄙夷的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也听出了声音不对，心中暗暗对这帮手下骂了一句后，满不在乎的道：“犯人怎么还不带上来啊？”
话音刚落，两个厂卫将遍体鳞伤的王敬之带了上来，毫不客气的推在了魏忠贤的面前。
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王敬之已经没有了马孝全之间见到他时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颓废凄惨。
“啪~”魏忠贤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喝道：“大胆王敬之，你这个女真的奸细，说，为什么要在京城藏匿，是不是我京城里的情报，你一直在向女真传递？”
王敬之抬起头，看了一眼魏忠贤，没有吭声。
“哼，还挺嘴硬的，很好，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83中文网 )</div>
【1631】联盟新老大(3)
马孝全眉头一皱，突然阻止道：“且慢！”
魏忠贤扭头看向马孝全，玩味的道：“执事大人，怎么，你让停下来，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鬼啊？”
马孝全冷漠的看了魏忠贤一眼，道：“魏公公，你问还没问，上来就大刑伺候，就你这样，人估计被你折磨死了，也吐不出半个字来，再说了，皇上和王爷都在呢，这大刑伺候，场面有点血腥啊。”
其他官员听了马孝全的话后，也很赞成，纷纷点头看向魏忠贤。
如果不是皇上和信王在场，魏忠贤肯定不会同意不用大刑，但考虑到皇上和王爷的年龄，觉得还是不上大刑了。
“那好吧，那就不上大刑了。”
魏忠贤顿了顿，问道：“王敬之，我且问你，你对你是女真奸细的身份，认不认？”
王敬之冷笑着坐在地上，抬起头反问魏忠贤道：“什么女真奸细？”
“你！哼，王敬之，公堂之上你公然反悔，没关系，这里有你的供词，你就算不认，你的供词可是有你画押的。”
王敬之知道魏忠贤不识字，嘲笑道：“魏公公，我的供词在你手里没有错，但是我想请求魏公公你，将我的供词给皇上和王爷念一遍魏公公，你可不能找他人念啊，你是我的主审官，哦对了，难不成你不识字？”
魏忠贤啪得一声砸了下惊堂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站了起来，抖着手指冲王敬之骂道：“你这狗日的东西，竟然敢轻蔑本公公，来人啊，给我大”魏忠贤刚准备开口“大刑”，突然反应了过来，皇上和王爷还在这儿呢。
“给我长嘴！”魏忠贤改口命令道。
两个东厂太监上前，一人将王敬之架住，一人抡起巴掌，狠狠的抽了王敬之几下，打得王敬之眼冒金星，一颗牙也让打掉了。
王敬之被打后，魏忠贤满意的看向马孝全，得意洋洋的道：“王敬之，你这个女真奸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王敬之的脸肿成了包子，舌头都被打的麻木了，哪有什么精力说话。
魏忠贤嘿嘿一笑，扭头起身面向朱由校和朱由检，恭敬道：“启禀皇上，王敬之是女真奸细这事儿证据确凿，还请皇上定夺。”
朱由校眉头一皱，摆了摆手道：“那就按程序办吧！”
“遵旨！”魏忠贤大喜，突然话锋一转，道，“皇上，还有一事，不知老奴可不可以说？”
“说吧！”
“是，嘿嘿~”魏忠贤搓了搓手，道，“皇上啊，这王敬之的供词上，供出了他的同党，这个同党哎”
“嗯？但说无妨。”
“是，皇上请看，这是王敬之的供词。”魏忠贤将王敬之的供词呈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也不怎么识字，拿到王敬之的供词后，也是一脸懵逼，皇弟朱由检见状，笑着打圆场道：“皇兄的身份高贵，还是由臣弟给皇兄念吧？”
朱由校感激的看了看朱由检，笑着将王敬之的供词递了过去。
朱由检接过供词，草草的浏览着，看到某一处，他的身子突然微微一动，然后抬起头望向魏忠贤。
魏忠贤哪敢和朱由检对视，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朱由检一笑，将王敬之的供词放下，道：“皇兄啊，这供词中，写了马孝全也是女真奸细的同党。”
朱由检话一落，场面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马孝全，马孝全则一脸平静的微笑不语。
“胡闹！”朱由校站了起来，从朱由检手中拿过供词，刺啦几下将供词撕毁。
“魏忠贤！”朱由校怒道，“这供词可是你严刑逼供出来的？”
魏忠贤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摇头道：“不，不是的”
“说什么假话呢？马爱卿这几天都和朕在一起，再者马爱卿的父兄全都在宁远戍边，这些年他们戍边的地方，战事平稳，没有生任何大的动荡，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
“马爱卿是女真奸细，这事儿给谁都不信，你也就不要再拿着供词来说道了，至于王敬之，斩了吧。”
“遵，遵旨~”
王敬之听到了朱由校的话，突然大笑起来。
魏忠贤转过头，怒吼道：“王敬之，你笑什么？”
王敬之鄙夷的看向魏忠贤，道：“魏忠贤，枉我王家早早的投靠了你，给了你多少的好处，你抄了我家不说，还私吞了我永盛钱庄所有的钱财，现在你将我污蔑成女真奸细，不就是为了钱么，魏忠贤，你不得好死。”
如果放在平常，王敬之就算说破了天，都不会有人理会，但现在皇上和信王在场，这话一出，可就不一样了。
果然，听到了王敬之的话后，朱由校脸色猛的一沉，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吓得连忙摆手，刚准备辩解，朱由校一挥手，命令道：“魏忠贤，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所拿到的钱财，全部交由马爱卿的马家钱庄一并管理！”
“皇皇上老奴老奴”
朱由校反感的又一挥手，站起身问王敬之：“你王家一共有多少钱？”
王敬之目光闪烁，咧嘴一笑，道：“皇上，草民家所开办的永盛钱庄，乃是京城里钱庄中的翘楚，具体有多少钱没有数过，但是也绝对富可敌国了。”
富可敌国？这句话不管放任何人口中说出，都是大忌，可是王敬之不怕，反正自己是将死之人，与其死的窝囊，不如再将这大明王朝搅合搅合。
果然，朱由校一听王敬之这话后，愤怒的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翻。
“马孝全！”朱由校突然喊道。
马孝全反应极快的半跪在朱由校面前，恭敬道：“微臣在！”
“朕限你七天之内，给我把永盛钱庄里的所有钱汇总，所有的钱，暂时交给你来管理，等年底，一并上交国库。”
“微臣遵旨！”
“魏忠贤！”
“老奴在！”
“今天下去，就将所有的钱交给马孝全管理，至于有多少钱，王敬之先不能死，马孝全，你将王敬之接手，问他一共有多少钱，搞清楚了，立即接钱。”
“微臣遵旨！”
“行了，今天的堂审到此结束吧，都散了散了。”朱由校不耐烦的第三次挥手。
众臣起身，齐齐跪下，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83中文网 )</div>
【1632】联盟新老大(4)
马孝全随着皇上信王一同离开了东厂大堂，留下魏忠贤等一干阉党人。?
“砰~”魏忠贤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踢翻，大骂道：“王体乾，你这个狗日的东西给我上来！”
王体乾惊恐无比，但又不敢违抗魏爷的命令，他缩着脖子走到魏忠贤面前。
“啪~”魏忠贤一巴掌扇在王体乾的后脑勺上，骂道：“都是你这个狗日的东西出的馊点子，看吧，本来咱们还能弄来钱，现在好了，一分也别想留了，那王敬之现在在马孝全手里，他万一说的钱数比咱们现在搜刮的还要多，你让老子我从哪里去弄去？”
王体乾跪在魏忠贤面前，哭丧着脸道：“魏爷，这事儿也不能全怨小人啊，谁知道皇上怎么回事，那么偏袒马孝全”
“行了行了”魏忠贤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事儿你捅出来，你给我去摆平去！”
王体乾嘴巴一扁，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李永贞看不下去了，上前道：“魏爷，您让他（王体乾）去摆平，也不实际，我看这样，马孝全怎么说都是信王的人，咱们只要想办法说通信王，让信王给马孝全下道命令，这样的话，那钱的数目，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这”魏忠贤托着下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咱们几乎没有和信王打过交道，信王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咱们都一无所知啊？”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今天堂审的时候我偷偷的观察了一下信王，他似乎对咱们堂审谁并不感兴趣，不过他对王家的钱嘛，我想应该是感兴趣的”
“信王感兴趣王家的钱？难道信王也喜欢敛财吗？”魏忠贤不解问道。
李永贞摇头：“这倒没看出来，咱们可以赌一把，成了，什么都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王体乾吸溜了好几下，练练点头：“是啊是啊”
“是你娘的腿儿！”魏忠贤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对李永贞道，“永贞啊，这事儿你去办吧，王体乾办什么事儿都不靠谱。”
李永贞看了王体乾一眼，然后才恭敬的说了声：“是！”
马孝全随着皇上和信王出了东厂后，和二位爷话别，刚准备回家，却被两个男人当街拦住。
侧眼一看，马孝全笑了：“马老板和刘老板？你们找我？”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好吧，那咱们去哦，王老那个别院已经让查封了是不？那这样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去我那里好了，顺便吃个饭。”
“且慢，全老板！”
“嗯？怎么了？”
那个被马孝全称作“马老板”的小胡子砸吧砸吧嘴道：“这个，不只是我和老刘两个人，还有几个”
“嗯，我知道啊，我都请你们去啊，咱们不管怎么说，还都是联盟的人嘛”
“联盟？”两个老板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那就请全老板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马孝全回到家不出半个时辰，小胡子马老板便领着一众钱庄老板来到马家。
马家正堂内早已准备好了香茗点心迎接一众钱庄老板，和众老板客套了几句后，马孝全迎客人上座。
刚一坐定，小胡子马老板便站起身，拱手道：“全老板，王老被抓一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马孝全点头。
“那么王家的永盛钱庄，也被魏忠贤给抄了，你也知道了吧？”
马孝全又是一点头。
“如此说来，我们钱庄联盟的领头人已经没有了，我们大家一致觉得，有必要再推举一位领头人了。”
“再推举一位？”马孝全吸溜了一声，问道，“你们的意下如何呢？”
众老板相互看了看，齐齐站起身，拱手道：“我等愿奉全老板为新的领头人。”
“我？”马孝全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推辞道，“我何德何能，刚加入联盟不久，怎么能当这个联盟的领头人呢，这恐怕不妥吧？”
小胡子马老板道：“全老板，没什么不妥，您既是这联盟的人，也是朝廷的人，这里就数您最有这个资格了，我们还听说，魏忠贤抄走永盛钱庄的所有钱财，皇上已经下令让您来管了”
马孝全看了一眼小胡子马老板，心道这家伙，刚才还“你你你”的称呼自己，现在这么快就改成了“您”，这孙子，变得还真够快啊。
“话虽如此，但我经验欠缺，恐怕还是不能胜任啊。”
众老板齐齐又道：“全老板，您就不要推辞了”
马孝全吸溜了一声，挠了挠头：“既然如此，那么好吧，那我就勉强接受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胡子马老板道：“全老板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嗯，先说好，我这个联盟的领头人如果当不好，也希望大家不要笑话，当然，我也对各位有些要求，嗯，过些日子，我会让下人将我的新联盟要求传给各位，各位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我个答复，放心，我的那些要求不过分，各位大可放心。”
众老板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还有”
“还有？”
马孝全呵呵一笑：“嗯，还有一条，这条更简单，那就是我这个联盟领头人，只当三年，三年以后，我自动让位，各位意下如何啊？”
“什么，只当三年？”众老板皆是一惊，这钱庄联盟的领头人，身份可是十分高贵的，不仅有钱，还可以用钱来驱使朝廷里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官员办事，如果王老不是因为家破人亡心死而绝食，恐怕他还要在联盟领头人的位置上干至少十年，可是马孝全你却说你只干三年？
马孝全点了点头，笑道：“是的，我只做三年的联盟领头人，至于三年之后，你们愿意推举谁都可以。”(83中文网 )</div>
【1633】组队抱团(1)
小胡子马老板咽了下口水，颤声问道：“全全老板，此话当真？”
“当然了，我说三年就三年，三年之后，我不再做这个联盟领头人。”
送走众钱庄老板后，华悦问马孝全，为什么只做三年的联盟领头人，要知道，这领头人可是可以带来很多便利的身份啊。
马孝全笑着道：“因为三年以后，我们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你说那个时候我还在领头人的位置上干得火热，恐怕也不好脱身，所以与其如此，不如我事先申明一下，悦儿，难道你没有注意到那些钱庄老板的神态么？他们其实心里很清楚，也都想做这个领头人，只是我马孝全现在得势，他们依附我罢了。”
“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马孝全咧嘴一笑，摆了个自信的动作，道：“组队！”
“组队？怎么个组队法？”
“哼，这些个钱庄老板，明面儿上都是联盟的成员，其实私底下他们彼此间的竞争十分的激烈，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钱庄却有七八家，这完全就是一个狼多肉少的局面，王老的永盛在时，由于绝对的实力，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避让不和王老冲突，而现在永盛钱庄已亡，京城里原本属于永盛的业务，此刻已然成了无主的香饽饽”
“那咱们，不争上一争吗？”
马孝全点头：“争，当然要争了，只是如果咱们马家钱庄一家去争，很有可能会败北，所以我打算挑一两个同伙，组个队，哼哼~~”
“同伙？你的意思是从联盟中选吗？”
“嗯~”马孝全点了点头，“我观察了很久，联盟中有两个人最为合适，一个是天利钱庄的那个小胡子马老板，另一个是保利钱庄的赵老板。”
“马老板？哦，那个咋呼啊”华悦笑道，“他倒是蛮合适的呢。”
“你可别被马老板那咋呼样给欺骗了，其实在永盛之下，就数天利做的最好，如果能够拉他入伙，整个京城里几乎一半的业务，就会纳入咱们的管辖范围内。”
“那保利呢？”
“保利保利看上去是最弱的，但实际上，保利却一直在做着闷声大财的买卖，哼，别人不知道，不代表我马孝全不知道。”
“闷声大财的买卖？什么？”
“矿石生意，哼~~”
“矿石？”
“没错，如果我马家不控制铜矿和银块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保利的底细，可偏偏我马家控制着铜矿和银矿，所以和保利有一些暗中的往来，可以说，这联盟中，最容易入伙的人，也就是这个保利了。”
“你的话是没错，但天利和保利是两家啊，他们”
马孝全一笑：“悦儿，你还没反应过来吗？他们为什么一个叫做天利，一个叫做保利呢？因为他们是亲戚。”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的钱庄名字里都有个‘利’字。”
“嗯，马老板咋呼，但人并不傻，而赵老板稳重，内心却闷骚，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最可能来往密切，这就叫做性格互补，嘿嘿”
华悦美眸闪动，道：“性格互补，哦，你给我讲过，你不是还说，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要性格互补么？”
“这个哈哈，你记得还真清楚呀，那么我们俩算不算性格互补呢？”马孝全一边说，一边不老实的在华悦的身上摸来摸去。
华悦俏脸瞬间通红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胸部一起一伏，看得马孝全两眼有些直。
华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刚准备逃跑，便已经被马孝全横着抱起
马孝全的预料很准确，马老板等钱庄老板确实在盘算后永盛时期，京城里钱庄的业务展，大家都很清楚，马家钱庄虽然是联盟的领头人，但到目前尚未开始大规模运作，趁此机会，如果争得一些核心的业务，那么就算马家钱庄回过神来，恐怕也晚了。
只是谁都有私心，谁也不希望他人做大，这些钱庄老板，一方面在防备自己人捣乱，另一方面又担心外人给予压力。
就在这时，马孝全派出的使者——华悦，已经偷偷的到达小胡子马老板的家中，和他洽谈合作的事宜。
马老板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马孝全会主动找他合作，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马孝全不会和任何人合作，毕竟顶着“国字头”的钱庄，运营起来至少比她们这些私人钱庄要好得多。
华悦轻轻的敲击着桌案面，一脸的平静，她绝美的容颜下，实际上隐藏着一颗忐忑的心。
今早出门时马孝全就嘱咐过她，如果谈不成，也不要勉强，但是华悦不甘心，想想自己怎么都是华（花）家的大小姐，以前帮家族做生意时，哪有主动放弃过的失败？
华悦心中暗暗笃定，如果眼前这个小胡子敢拒绝她的话，她一定会动用家族的力量，迫使他答应。
就在华悦心中忐忑之时，久未开口的小胡子马老板突然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你们马家钱庄，真是厉害啊，我是服了，行，麻烦夫人回去告诉全老板一声，我这事儿再让我考虑一下。”
华悦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却冷笑了一声道：“马老板，不要说得这么勉强，你天利做什么生意的，有什么业务，我们很清楚，只是眼下大家都在争永盛留下的业务，俗话说得好，手快有，手慢无马老板你担心的最多还是自己人吃自己人对么？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家掌柜的（马孝全）不是说了么，他只做三年的领头人，三年之后，自动请辞”
马老板眼珠微微一转，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昔日的豪情(83中文网 )</div>
【1634】组队抱团(2)
小胡子马老板拖着下巴，脑海里浮现出往日的情景。
数年前，如果不是王老暗中给自己使了绊子，下了狠手段的话，自己早就是这钱庄联盟的领头人了，马孝全已经说过他只做三年的领头人，那么三年之后，肯定会有新的一轮领头人选举，如果自己想胜出的话，那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
马老板拖着下巴盘算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道：“好~我答应了！麻烦夫人回去给全老板明确答复，我天利，愿意和马家钱庄合作！”
华悦这一回没有冷笑，而是变为客气的笑容，道：“就等马老板这句话了。”
“只是”马老板眉头突然皱起，问道，“就我天利和马家钱庄两家么？”
“怎么，嫌少吗？现在京城最有钱的钱庄是马家钱庄，而业务量排前三的，也有马老板的天利，我们两家强强合作的话，何愁攻不破的关？”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就算我们两家很强，如果其他几家报团的话，也不一定比咱们弱”
华悦没有再回答马老板的疑问，而是点头微笑道：“今晚，请马老板到马家一叙，我家掌柜有事相商。”
“唔，好吧~~”
当天晚上，马老板来到马家，会面马孝全，一推开书房门，赫然现自己的亲戚，也就是保利钱庄的赵老板也在。
马老板惊奇的走进书房，眨眼问道：“老赵，你怎么”
马孝全呵呵一笑，站起身道：“马老板，赵老板是我请来的，他和咱们一道儿合作！”
“什么，此话当真？”
赵老板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是的！”
马老板心中一喜，表面上却很淡定的点了点头：“那么，咱们就尽快开始（商讨）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马家钱庄与天利保利的合作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其他钱庄老板的耳朵里。
一众老板虽然不满，但其实他们却早于马孝全先行抱团在了一起。
至此，钱庄联盟名义上存在，实际上已经分化成了两派同盟，一派由马孝全的马家钱庄、小胡子马老板的天利钱庄和赵老板的保利钱庄组成，称为“义同盟”，另一派由其他一些钱庄老板，以及后续加入的大大小小的利益团体组成的团体，被称为“智同盟”。
义和智两大派系一成立，便开始相互抢夺京城里的大小业务。
由于赵老板钱庄经营的特殊性（矿石），平时他并不会太多的参与京城钱庄的业务，而马孝全作为统领全局的团队长，自然也不会太过抛头露面，因此实际上，义同盟的门面，一直是由小胡子马老板代劳。
半个月后，智同盟率先起“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对象为茶钞。
他们先是高价将闲散的茶钞大量收购，以炒高茶钞的价格，短短几天下来，茶钞的价格竟然上涨了近三成，其总成本已经十分接近茶钞本来的面值了。
小胡子马老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他找到马孝全商量对策，马孝全给予的建议是，静观其变。
小胡子马老板不解，问为什么要静观其变？
马孝全解释道：“如果一张茶钞的价格过了它原有的面额，收来不等于亏钱么？”
小胡子马老板则苦笑道：“我天利主营的就是茶钞，眼下茶钞的价格虚高，根本收不到几张，如此下去，我天利也无法正常营业啊。”
马孝全反问小胡子马老板：“那我问你，如果你和他们一样，以高价收来茶钞，你到时候怎么倒手？谁会是你之后的接盘人？”
“这”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静观其变，他们智同盟这么大肆的高价收购茶钞，目的就是为了引咱们出手，马老板啊，咱们义同盟不像智同盟那般人多，咱们一共就三家钱庄，咱们三家谁有问题，都是对义同盟的最大打击。”
“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夺我的生意吗？”
马孝全笑道：“马老板何不另辟蹊径，做做别的生意？”
“全老板，你这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他们不是收茶钞么？那就让他们收好了，而咱们，则乘此机会，低价吃进盐引。”
“盐引？这这盐引的生意我天利参与的不多，这方面，不在行啊。”
马孝全道：“你不在行没关系，可以学啊，大家都是开钱庄的，万变不离其宗嘛以前盐引一直都是有王老的永盛控制，现在永盛已倒，盐引这边自然空出一大片的生意，智同盟那帮家伙这么炒高茶钞，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胡子马老板拍了下脑袋道：“全老板的意思是，他们在声东击西？”
“有很大的可能，所以咱们不能上这个当，嗯，马老板啊，你敢不敢赌一把？”
“怎么赌？”
“将你手中的茶钞全部抛出去，然后暗中买进盐引。”
“这这风险有点大吧？”小胡子马老板犹豫道。
马孝全笑道：“肯定大，不过你放心，如果你在茶钞上亏了钱，我马家钱庄可以无利钱的借给你，让你营业，怎么样？”
“无无利钱？全老板，你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那我就依全老板之言，赌他一次好了。”
小胡子马老板走后，莉莎走了出来，刚才他们的对话，莉莎躲在后面全都听到了。
莉莎有些不满马孝全的独断专行，嘟着嘴道：“大人说是要和我们商量，却自己做了决定，那小胡子万一亏了怎么办？咱们还真拿出钱，让他白用么？”
马孝全笑道：“白用就白用，俗话说的好，欠人钱好还，欠人的情，难还啊。”
“大人的意思，是让那小胡子欠你的人情吗？那咱们这次岂不是铁定要亏钱呀？”(83中文网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