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我豁出去了
听海棠这么说，突然就有点印象了。
纸鸢不确定道：“是不是家住老城区那边的郝嫄阿姨？”
“没错。”
“怎么啦？”
芮伊默默扒饭，安静地聆听两人的谈话内容。
作为一枚吃瓜群众，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好奇的。
海棠轻叹一声：“她女儿最近离婚了，事情还闹得挺大的。”
“额...”
纸鸢满脸懵比。
——————
记忆中父母买房时，找郝阿姨借了很多钱。
那时候纸鸢还很小，长得很润很水灵，也非常讨对方欢喜。
据说郝嫄和她丈夫之所以答应借款，很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
纸鸢眉头微皱：“我记得郝阿姨的女儿，不是很早就结婚，而且还生下一个孩子？”
“是的，那时候她女儿还很年轻，还在读大学时就怀上。最后，郝嫄迫不得已才答应她家女儿，跟那个男同学领证。”
顿了一下，海棠继续道：“那个男生的家境不怎么好，还是郝嫄帮忙介绍工作单位的。我也是前几天去泡茶，才听说人家碰到这事儿。”
停下手中的筷子，纸鸢歪着脑袋：“老妈，你想表达什么？”
“婚姻是大事，别太过着急。”海棠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
芮伊点点头，赞同道：“阿姨说得对！”
最好这辈子都别结婚，酱紫学姐就是我的了。
海棠忍俊不禁，也往小家伙碗里夹了块肉：“你也一样，看人看准点，可别让自己后悔。”
“嗯嗯！”
芮伊疯狂点头。
她就盯上阿姨家的这颗白菜，其他人暂时还入不了眼。
咽下口中的蔬菜，纸鸢抿了抿嘴唇：“反正我是打算孤独终老。爱情这玩意儿，始于颜值，升于才华，忠于人品，痴于身体，迷于声音。最终，折扣在物质，毁败于现实。”
餐桌上的其她两人，顿时没了声音，陷入一阵沉默中。
叶海棠是因为女儿的话，回想起近二十年来的生活。
而乔芮伊同学，则是被惊艳到。
她完全没有料到，学姐觉悟那么高，自己又是否有机会呢？
......
解决完午餐后，梦溪缩在被窝里。
她有个习惯，中午必须睡半个小时。
如果不休息的话，下午会无精打采。
刚刚从管理那边收到消息，夏纸鸢那个女孩重返校园。
本来半个月前，她曾想去探望。
无奈每次到门口，都发现被人捷足先登。
没错，就是姓乔的那丫头。
最后不了了之，梦溪懒得再过去，生怕会白跑一趟。
拍掉嗡嗡作响的闹钟，睁开朦胧的双眸。
此时焦距还很涣散，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瞄了眼手机，距离上课还早。
夏天还好，冬天的话，就不是很想起来。
话说回来，快过年了。
再过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该放寒假。
到时候远在外地的亲戚都会回来，尤其是那个非常讨厌、非常自大的兄长。
有时候梦溪会在想，为何老妈不生个姐姐，偏偏是个腹黑的哥哥。
要是哪天哥哥突然变成妹纸，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说。
停止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想法，梦溪猛地掀开被子，哆哆嗦嗦地换上毛衣。
“希望这次的元旦晚会，能比上次稍微有趣些。”
......
周二下午第三节课，学生会办公室仅有魏丽佳一人。
“额，你来啦...”
看到夏纸鸢时，她的表现有些僵硬。
纸鸢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开口问道：“其他人呢？”
“唐梦溪请假，黄鹏飞不清楚，乔芮伊也请假。”魏丽佳如实回答。
小可爱请假的原因，纸鸢还是知道的。
毕竟，人家即将在元旦晚会的舞台上表演。
黄鹏飞可以忽略不计，这家伙就是占着茅坑不拉臭臭。
在学生会这边挂名，实际上根本没半点作用。
至于唐梦溪，纸鸢一无所知。
这位大小姐，该不会也要登台表演吧？
她不像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
在纸鸢沉思的同时，魏丽佳悄悄打量着对方。
心里有点好奇，但还没无聊到刨根问底。
回过神来，纸鸢没多说什么，直接从背包取出卷子刷题。
桌子另一边的魏丽佳，显然没有谈天的意向，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临近放学时，才起身打声招呼离开。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魏丽佳咬着笔头若有所思。
颜值方面确实没得说，做事的时候也很认真。
难怪那个学妹，会对她动心。
换作其他男生，大多会很自卑，很难鼓起勇气说话。
因为夏纸鸢真的太过优秀、太过耀眼。
无数光环加身，都可以直接封神。
本来纸鸢想去找芮伊，陪同她一起回家。
奈何小家伙好说歹说，都不同意让纸鸢过来，说什么要排练到很迟，而且有人在的话感觉很羞耻，完全没法认真训练。
虽然心里疑惑，但纸鸢也不希望惹对方不开心。
所以接下来一周时间，她都是孤零零地踩着单车回去。
训练场内。
待少女演奏完毕，坐在观众席的少女，才缓缓开口：“我说你没必要这样吧？”
乔芮伊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然我早就去蹭饭吃了。”
“怪我咯？对了，你不会真打算在台上演奏这首曲子吧？”唐梦溪狐疑道。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豁出去了！”
“你还真是够拼的，要是让纸鸢知道后，会不会感动到抹眼泪。”
“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训练。”
最近几天都由唐梦溪负责接送她回家。
因为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芮伊不得不答应参加晚会。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地方是用小提琴，去演奏一首古典曲子。
幸亏芮伊琴艺高超，否则会彻底破防。
她可不希望留下黑历史。
或许是心里有些亏欠，梦溪便自告奋勇接送芮伊回家。
起初小可爱是拒绝的，奈何排练后，时间真的很晚；而且这位大小姐每天都陪伴到很晚，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老实说，唐梦溪还是不相信，乔芮伊会在舞台上，用小提琴演奏出这首曲子。
因为这首曲子，最早是用大夏拉弦乐器演绎出来的。
换西方的乐器小提琴，难度系数可谓是直线飙升。
要是操作不慎，出现失误的话，面子可就丢大了。
回到家的夏纸鸢，靠在沙发上休息。
她现在很累，暂时不想刷题。
“喵~”
小橘猫笨拙地扑到她的小腿上。
纸鸢挺直身板，抓着它的后颈肉提了起来：“小家伙，你是饿了吗？”
小橘猫无辜地看着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潜意识里还是将对方当作惹不起的大BOSS。
她目前没有撸猫的心思，将其丢进笼子里，随后又倒点猫粮在盒子里：“吃你的饭去，别来打扰我。”
【227】一点都不感动
黄昏已至，沙发上的人影儿，慵懒地挪了挪身子。
本来纸鸢想下厨早点做饭，架不住老妈明确表示最近三餐她负责，所以便待在客厅等待晚餐。
现在也没什么看书的兴致。
毕竟，今天刷半天的题目又啃半天的书，很难再集中注意力。
强行阅读的话，反而没什么效率，而且又浪费时间。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抖动，纸鸢好奇地掏出，瞧瞧来电显示。
看到备注，有些意外，但还是按下接听键：“歪？”
“你在忙？”
“那倒没有，我在混吃混喝等死。”
“真实。”
纸鸢问道：“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片刻后，才悠悠道：“最近，徐城伟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错，电话另一边，赫然是阿伟的青梅竹马，宋安娜同学。
“你这么关心他？”
边说边换个姿势，像只失去梦想的咸鱼，懒散地趴在沙发上。
安娜捂脸：“倒也不是，只不过很莫名其妙。我发现他最近又在躲着我，盲猜又受到之前类似的刺激。”
老实说像徐城伟这种废材，要不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儿，她现在都懒得去搭话。
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正在一点一点扩大，终究会变成两个世界的人。
就是对方那种莫名的疏远，让宋安娜心里很不爽。
每次碰到自己都要绕着走，好像自己是什么恶心的虫子。
“要不...”
纸鸢侧过头瞄了眼笼子里的小猫：“我明天帮你问问？”
“也行。”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吗？”
纸鸢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八卦。
岂料，安娜没有否定：“以前对他确实有点好感，现在的话还是算了。”
小时候的阿伟，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在身边。
如今却变得很颓废，还刻意保持着距离。
“话说回来，马上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纸鸢开始转移话题。
之前人家送了一套西装，怎么着都要把这个人情还了。
靠在椅背上，安娜对着镜子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你会这么好心？”
“瞧你这话说的。”
“如果你执意要给的话，就整个盲盒给我就行。”
“OK。”
没有人会不喜欢惊喜，提前知道的话就会太过无趣。
安娜也不例外。
既然对方那么想还人情，那就给个机会好了。
刚挂断电话后，又有新的号码拨进来。
看到备注名的刹那，纸鸢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瞄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预测老妈再过几分钟才到家。
还有点时间，可以稍微应付一下。
“方女士，晚上好！”
“晚上好！我想问一下，本周末你有空？”
“是有什么事吗？”
“嗯，不方便用电话说，所以想约你出来。”
讲真，她有点搞不懂对方打什么算盘。
两人身份相差悬殊，理论上是不会有任何交集。
除了那次意外...
思索片刻，纸鸢应道：“好吧，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会准时到达的。”
“我还以为时间、地点，会由你来确定。”
“我不是那种主动的人。”
“也行，时间就周六下午，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
应付完这位商业大佬，忽然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
房门也适时被推开，叶海棠提着几袋果蔬，费力地蹭掉脚上的鞋子。
摸鱼摸够了，纸鸢连忙过去帮忙：“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菜？”
手中的重量消失后，海棠换上拖鞋，快步进入洗手间：“主要是想给你补补身体，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样子。”
“呃呃...”
其实她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这次患上水痘纯属是一场意外。
不过纸鸢也没多说什么，怎么着也是老妈的一片好意。
也只有家人会关心，陌生人才懒得管那么多。
元旦放三天假，晚会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七点钟。
至于地点，选择在学校新建的体育馆内。
纸鸢之间有去看过，场地面积还是蛮大的。
而且，又不是每个同学都会参加晚会，大部分观众以寄宿生为主。
难得那天晚上不用自习，相信很多同学会非常乐意。
最近乔芮伊一直不见踪影，每天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夏纸鸢承认，她开始好奇了。
作为学生会主席，是能够负责晚会这块的。
奈何被唐梦溪这位学生会副主席接手，她都没有机会知晓小可爱表演的节目。
终于熬到周五，今晚就能够揭晓答案。
“阿嚏！阿嚏！”
刚来到教室，屁股还没坐热，纸鸢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生病了。
为了消灭宿主，病毒可谓是费尽心机。
它确实挺努力的，但纸鸢却一点都不感动。
尤其是前阵子刚熬过水痘，如今她更加注重身体保暖。
平常都是喝凉水，此时也换成保温杯和热水。
再加点枸杞，就算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对了，差点忘记安娜交待的事儿。
这几天忙着刷题，那女娃也没提醒。
“阿伟。”
“啊？”
徐城伟转过身：“大姐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最近为什么躲着宋安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强求。”纸鸢撑着下巴。
上次死活不开口，估计这次也不会说。
反正纸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对方不松口也没事。
如果安娜提起来，就说这憨批嘴很严，很可能又被人利用了。
机智！
原本徐城伟确实不想说，但憋在心里太久也很难受。
他神色哀伤：“我前阵子去网吧开黑，结果在商业广场，碰到宋安娜和一个西装男子亲昵地凑着。”
听到这儿，纸鸢询问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
阿伟摇摇头，咬牙切齿：“我很肯定是安娜，至于那个男的我没看清楚。个子跟我差不多，身材方面比我稍微胖一点。虽然没看清正脸，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越听越不对劲，好半晌纸鸢才回想起什么。
玛德，阿伟口中的西装男，不正是她自己嘛！？
那天和三叔夫妇出去恰饭，随后在餐馆碰到安娜，两人约好一起去商业广场逛街。
所以说，是自己的错咯？
徐城伟猛拍桌子：“我还以为她是特殊的女孩，没想到也难逃早恋的魔咒。”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象不是你。”纸鸢开始补刀。
让她解释？
那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看到阿伟沉迷学习，纸鸢又怎么可能阻止对方前进的脚步？
阿伟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大姐头你说得对，我就是很不甘心。反正未来还有很多选择，我不会再一棵树上吊死的！”
【228】癫疯野王
“孺子可教也。”
纸鸢露出欣慰的笑容，就仿佛是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
至于安娜那边，一问三不知，选择性装傻即可。
下午放学后，学生熙熙囔囔地走在廊道。
跟其他人不同，纸鸢快步走向食堂。
她想早点吃完晚餐，然后偷偷溜去看芮伊彩排。
探望一会儿就回去，晚点还得去外婆家帮忙倒垃圾。
最近老人家脑子不太灵光，非说老妈把她一件红色的外套拿走。
然后又跟大伯说这件事，搞得叶海棠心慌慌的。
唉~
走到食堂，却被告知，晚餐还没做好。
纸鸢有点无奈，但很快便释然了。
不到四点钟，确实挺早的。
“先去排练室看看吧。”
打定主意，纸鸢不再逗留。
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芮伊太过耀眼。
就像某位运动员，跑得太快了，有些国人素质跟不上。
最后选择退役，依然被键盘侠狂喷。
纸鸢不知道小可爱抗压程度如何，但也不希望她去承受各方的压力。
走到排练室门口，却被告知不能进入。
“同学，很抱歉，里面在排练，你不能进去。”
门口站着两个男生，估计是哪个部分的干事。
夏纸鸢也不说话，默默掏出学生会的牌子。
哦，学生会主席啊！
那没事了。
两人果断放行。
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后，戴着眼镜的男生才开口道：“没想到她就是夏纸鸢，比传闻中的还要漂亮的一百倍！”
“是吧是吧，我之前就跟你说她是个大美人，仿佛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美少女。”
“前阵子不是听说休学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
“嗨呀，那些传闻你也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道理，好需要阿爸来教你嘛？”
“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
——————
“脚后跟再往后压。”
“音调还是不够高，你这样怎么上台？”
指导老师正在纠正他们的错误，搞得比正式演出还要认真严谨。
穿过周遭排练的学生，纸鸢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只不过，芮伊身旁不远处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高冷的少女。
唐梦溪出现在这也是合理的，毕竟自己请假的这段时间内，都是由她在负责元旦晚会的工作内容。
纸鸢没有过去打扰，驻足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既然已经看到人，没必要继续待着。
丫头不希望她过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你喜欢吃炸鸡嘛？”
“害，我都是整只抱着啃，然后灌一口炸粉，再噎几口油。”
门口的两个男生，闲着无聊正在扯皮。
“这么厉害的嘛？”纸鸢笑眯眯地问道。
那个男生没反应过来，继续道：“那必须的，你要是经常打野，成为峡谷里的癫疯野王，也会像我一样厉害。”
“喂喂！”
同伴连忙抓抓他的胳膊，想提醒对方注意来者。
胖子反应过来后，挠挠头连忙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就爱瞎扯。”
“没事，你们辛苦了。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纸鸢脸上挂着微笑。
曾几何时，她也跟眼前的胖子一样，经常和兄弟们吹牛扯皮。
现在变成这样，如果跟男生走得太近的话，反而会惹上一些闲言碎语。
另一边，演奏完毕，芮伊停下来休息。
“你怎么一直往那边看？”梦溪将水瓶递了过去。
芮伊也不客气，接过后连喝几口，随后擦了擦嘴角：“刚刚好像有人一直盯着我，等反应过来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梦溪睫毛微微掀起：“你该不会是太累了，所以产生幻觉吧？”
“应该是吧...”
芮伊也不是很肯定。
她现在只希望今晚能正常发挥，前排的观众席能出现学姐的身影。
......
傍晚六点，无所事事的三人，终于下定决心去找点乐子。
他们步行前往食堂内，一人点了一份沙茶面。
“老章，你们班没人参加这次的元旦晚会嘛？”
被称为“老章”的，赫然是高二七班的班主任，章牧宗。
“吸溜！”
咽下面条，他淡定地擦擦嘴：“少在这跟我贫，搞得好像你们班的学生，就有人报名参加似的。”
“不巧，我们班那个周XX就参加了，听说还是最近很流行的舞蹈。”
“我们班不一样，都是爱读书的好孩子，只要学习成绩稳定就行。”
“话说回来，我前阵子去你们班上课，怎么没有见到夏纸鸢那个女生？”
章牧宗挑了挑眉：“她生病请假，你问这个干啥？”
“你之前不是说她要换班？我有点好奇那个女生，是否真的有能力进入理科班。”八班的老头儿，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那个女生要申请换班？还是理科班？”
“嗯。”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足以惊动学校领导的关注。
一般来说，文理分班后，基本上不会再变动。
如果这届文科班学生数量很少，会劝说几个吊车尾的理科生转进文科班内。
以前也不是没有学生想从文科转到理科的，但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因为进入文科班的学生们，大多都是理科读不好才选择文科。
章牧宗捏着筷子，敲了敲瓷碗的边沿：“专心吃你们的面，我这个班主任都不着急，你们两个又慌啥？”
“有道理，吃面吃面。”
“吸溜吸溜...”
晚上六点半，高二七班教室内。
眼看同学们都已到场，老班也不磨蹭：“就按照之前排的顺序进入体育馆，咱们提前十五分钟进去，免得太过拥挤。”
话毕，他转身离开。
同学们也跟着章牧宗的脚步。
他们有一部分是走读生，因为无聊所以过来凑热闹。
除了签署安全承诺书外，还得多签一张家长知情同意书，防止回去的路上出现意外情况。
夏纸鸢也是其中一员，她跟张怡婷并排走着。
两人都没有开口，默默地跟着队伍。
徐城伟则被陈沐北拉走，要去小卖部买点饮料和零食。
早早来到体育馆内，此时场上确实没啥人。
学生会的干事们，还在维持着场内的秩序。
保安是不管这些的，他们只负责校门口登记。
以前元旦晚会很乱，如今有学生会的存在，显得井井有条。
“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怡婷忍不住开口。
纸鸢抬起头：“啊？有嘛？”
“都把不开心写在脸上了，很少见到你会露出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
“算了算了，没什么。”
“......”
度过难熬的半个钟头，伴随着其他班级的学生陆续进场，整个体育馆顿时变得闹哄哄的，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最后还是一位老师走上台，拿着话筒说话才勉强压下来。
【229】元旦晚会
后台。
换上漆黑的礼裙，宛如暗夜中的精灵。
梦溪围着少女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询问道：“紧张吗？”
“还行。”芮伊答道。
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但经历那么多次表演，她还是能克制住内心的悸动。
透过帘布瞥了眼场外的景象，看到前方不远处熟悉的身影，芮伊反而觉得轻松许多，紧绷的神经也得到缓解。
夏纸鸢坐在离舞台较近的位置，她虽然挂着学生会主席的名号，实际上却未插足元旦晚会的事情。
唐梦溪那家伙愿意负责，自己就安安心心的摸鱼。
“面瘫？”
纸鸢转过身，掐着怡婷的脸蛋：“你丫是真不懂礼貌，还是故意刺激我？”
被纸鸢蹂躏着双颊，她也没反抗：“期待这次的元旦晚会嘛？”
“还好，一般般。”
如果不是有乔芮伊的节目，她才懒得浪费时间过来凑热闹。
洗完澡蹲在电脑前打游戏不香吗？
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主持人，按照手卡上的内容哔哔完，很快便将硕大的舞台让出来。
第一个节目是魔改话剧。
唐僧因为喝酒，而被妖怪拦住去路。
然后猴子气不过，跳了出来：“我们师徒四人徒步去西天取经，路上整两罐勇闯天涯怎么啦？”
此话一出，全场哄笑。
饶是面瘫纸鸢，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妖怪耍了耍手中的道具刀：“你觉得你很幽默？”
话毕，双方开打。
战斗姿势也很假，妖怪摔倒时怪叫一声：“好腻害！”
“面瘫，你要不要看节目列表？”怡婷挥了挥手中的纸张。
纸鸢抬眸看去：“还有节目表？”
“是啊，你要不要看？不看的话，我传给别人了。”
原本纸鸢确实有点意动，但想到芮伊这几天的表现，随后还是摇摇头：“算了，你传给别人吧。”
“还真是高冷”
面对怡婷的碎碎念，纸鸢也没放在心上。
她重新将目光转向舞台，期待小可爱登场表演。
准备这么长时间，希望能有趣些。
晚上八点钟，诚县某小区房子内。
“好久没一起泡茶了。”
夏俊生剥开壳，将花生丢入嘴里咀嚼：“最近都懒得去打牌了，难得你今晚有空，所以过来找你泡茶聊天。”
斑驳白发的中年男子，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我早跟你说过，别跟那些狐朋狗友待一起。以前不好当面说，你现在应该已经醒悟了吧？”
“嗯，钱包鼓了很多。”夏俊生没反驳。
他和对方认识挺久了，人家是在警察厅工作的。
两人相遇是因为一场意外，那时候中年男子在大街上抓贼。
夏俊生路过时，看不惯便横插一脚，将那个小偷给绊倒。
所以夏纸鸢见义勇为的优秀品质，很大一部分是遗传她家老爹的。
“老哥，你这些花生味道不错啊！”俊生赞叹道。
中年男子嘴巴抽了抽：“从进门到现在，你就没停下来过。如果想要的话，待会给你一些便是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哈”
左右瞄了一下，俊生询问道：“你女儿今天没在家？”
男子摆了摆手：“别跟我提那丫头，现在进入叛逆期，整天给我惹事儿。”
以前是：爸爸，肚子饿~
后来是：爸，我要去逛街了。
现在是：老东西，你搁这泡茶养生呢？
越想越无奈，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长大后就变了呢？
“我记得你女儿跟我家女儿差不多大啊。”俊生满脸疑惑。
【230】保持平常心
“嘿！”
感受到肩膀的力道，夏纸鸢很快转过身。
乔芮伊笑脸盈盈道：“我还以为学姐已经离开了，没想到竟然在门口等我。嗨呀，真是太感动了，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纸鸢娇嗔道：“没个正经！”
“学姐，我今晚的表现如何？”芮伊主动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纸鸢故作沉吟：“嗯...一般般吧，我觉得不咋地。”
小家伙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真的这么认为？”
“好啦，逗你的。”
从口袋里取出一沓糖果，纸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记得你之前说喜欢吃这种糖果，今天出门便多带些出来。”
“还是草莓味的！学姐，最爱你啦！”芮伊眼睛都要直了。
慌忙将糖果塞进自己口袋，然后左顾右盼生怕被人抢走。
“对了，你待会要怎么回去？叔叔阿姨有过来接送吗？”纸鸢好奇道。
芮伊点点头：“我老爸过来接我，可以顺便载你一程。”
看到纸鸢踌躇的模样，芮伊抓起她的小手朝前走去：“自行车放在学校里又不会丢，大不了周一我让老爸过来接你。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夜路也不安全，你就别再犹豫不决啦~！”
“这...好吧。”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唐梦溪捏着棒棒糖：“还真是般配呢~”
“姐！”
听到有人喊自己，梦溪慵懒地转过身。
结果迎面跑来一个身影，直接撞进自己的怀中。
张怡婷抬起头，笑呵呵地说：“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是不是忙着干坏事？”
将她的脸蛋往外使劲揪，梦溪没好气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给我缝上！”
“你舍得？”
“呵呵。”
......
小轿车后座。
“别这样子，很别扭诶。”纸鸢推了推她的脸蛋。
芮伊却不管不顾，搂着对方使劲蹭：“我快冷死了，抱在一起比较暖和。”
“咳咳！”
前方的乔邢焱看不下去，连忙出声提醒自家女儿。
“别咳了，是不是喉咙卡着痰？需不需要我帮你拍拍？”芮伊娇声呵道。
乔邢焱：......
他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老婆要练小号。
临近小区门口，芮伊满脸不舍：“学姐，不走行吗？”
“又不是不能再见，你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纸鸢狂擦汗。
“那明天我来找你玩？”
“好好复习，别整天想着玩。”
终于，抵达目的地。
“叔叔，麻烦啦。”
“客气。”
“小芮伊，拜拜啦~”
“拜拜...”
用力关上车门，目送父女两人驱车离开，纸鸢才转身步入小区内。
“回来啦？”
“嗯。”
“快去洗澡，洗衣机就差你的衣服。”
“好的。”
今晚老爹没在家，估计又溜出去打牌。
洗完澡还要吹干头发，幸亏之前剪短许多，节省不少时间。
坐在窗台的垫子上，盯着远处的房子发呆。
很快天空出现烟花，五彩缤纷、绚丽多样。
手机开始呼唤自己的主人。
回过神来，纸鸢按下接听键：“歪？”
“学姐，你看到烟花了吗？”
电话那头的芮伊，显得兴奋无比。
纸鸢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回答：“看到了。”
貌似这个动作，小可爱也看不到。
反正就下意识地点点头，在无人的环境倒也不会尴尬。
“真好啊~”
倚在窗边的墙壁上，芮伊打了个哈欠：“下次见面就是明年了，学姐你有什么想法嘛？”
“啊？”
纸鸢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鬼？”
“还真是有够无趣的，我就是单纯问问你明年有什么心愿嘛？”
芮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长达半个月的排练，平常上课还需要高度集中，搞得她现在有些身心俱惫。
纸鸢略微思索，随后摇摇头：“暂时没有，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
“我还以为学姐的心愿，是嫁给我当煮饭婆。”芮伊直言直语。
“好好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真是无情的女人呐~”
仿佛是听出她的困意，纸鸢开口道：“到点了，差不多该休息了。”
“好嘞！学姐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后，望向窗外的烟花。
纸鸢嘴角轻轻扬起。
小可爱，祝你好梦。
如果是节假日，她一般不会那么早休息。
尤其是到倒数的时刻，也是一年中最激动和最失落的时刻。
为即将到来新的一年而激动，为即将结束旧的一年而失落。
她夏纸鸢是来自平行世界的访客，却也只能永远地附身在这具身体内。
未来家人平平安安，亲朋好友常在身边，足矣。
......
元旦放假，老妈那边的兄弟姐妹们，都会回来看望老太太。
夏俊生、叶海棠今天值班，纸鸢也不想过去听大人训话。
上午就待在家里复习，中午楼下打包快餐吃。
“歪？”
“夏纸鸢同学，可不要忘记下午见面哟。”
“好的。”
挂断电话，纸鸢眉头微皱。
她还是搞不清楚，对方来找自己是抱着何种目的。
难不成是之前画的大饼？
手机刚放下不久，又开始不停振动。
“歪？”
“学姐，你下午在家嘛？”
赫然是乔丫头打过来的，估计是想下午跑过来玩。
可惜，她有事外出。
“我下午要出门，家里也没有人在。”纸鸢如实回答。
得到回复后，芮伊瞬间失去活力：“好叭，那明天下午呢？”
“还不确定，到时候在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躺在床上的芮伊，闷闷不乐地咸鱼翻身。
看来只能先刷作业了，明天中午搞个突然袭击，打学姐一个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在诚县某花园内。
“老板，您突然跑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管家忍不住询问道。
方傲梅笑着摇摇头：“不，我只不过是想试水。”
“哈？”
“没事，你先去忙吧。”
“好的。”
她对夏纸鸢之前提出的方案很感兴趣，这次趁着元旦放假跑回来，准备跟对方详细聊聊。
条件允许的话，创个新公司出来，让那个孩子练练手。
方傲梅决定取出部分存款，给夏纸鸢提供一个锻炼的机会。
即使失败了，也无关紧要。
创业有风险，保持平常心。
【231】没有后悔
下午三点钟，诚县某个不起眼的茶楼里。
“想喝什么茶？”
“铁观音，谢谢。”
待穿着古装的服务员离开后，方傲梅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嘛？”
盯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留下不少岁月的痕迹，却难掩身上耀眼的锋芒，仿佛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野心。
夏纸鸢面无表情：“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我这个人特别懒，不喜欢去揣摩人心。”
“有意思。”
“过奖。”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直到服务员将两杯茶水端放在桌面上。
老实说，纸鸢住诚县十几年，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栋茶楼。
装饰古朴典雅，不像是最近才开业的。
至于价格如何，又不是自己付款，在意那么多干哈。
轻抿一口茶水，放下手中的瓷杯，发现对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口感如何？”
“不知道，我不懂品茶。”
“还真是实诚。”
对方迟迟不进入正题，纸鸢都想回去洗澡追剧了。
心里莫名烦躁，却没有表露出来。
方傲梅不再拖延，直接开门见山：“我希望你在高考后，来到我公司进行培训，到时候会给你开个实习证明。”
“理由。”
纸鸢挺直腰板，神情专注严肃。
“还记得你之前构建的蓝图嘛？”
“so？”
“我想创个子公司，让你发挥自己的才能，通过这个平台大显身手。”
纸鸢低着头，陷入沉默中。
讲真，对自己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如果没有星探拉自己进入圈内，亦或者买彩票中大奖，她这辈子很难有赚大钱的机会。
可观的收益，往往伴随着难以承受的风险。
纸鸢从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对方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不难猜出这位总裁可能是想还掉之前欠下的人情，其次，便是希望通过自己来给新的公司掌舵。
这是一个机遇，她没有理由拒绝。
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司控股人没有自己。
说白了，依然是给人家打工，只不过薪水比较高些罢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纸鸢抬起头，答道：“我拒绝。”
“额”
方总裁很是意外，显然是没有料到，少女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废话，又不是不能待在本地实习，干嘛还要大费周章跑到外面去？
万一是个陷阱该怎么破？
夏纸鸢潜意识里，还是很不信任对方。
方傲梅也不气恼，而是很心平气和地说：“你应该知道生活中有许多鄙视链吧？”
纸鸢迟疑片刻，随后点点头，示意她清楚。
“博士看不起硕士，硕士看不起本科，本科看不起专科。各个学历的毕业生，月薪之间的差距非常大。很多大厂喜欢招收高学历的人才，无关紧要的工作岗位反而丢给本科、专科的。先不说那么多，你觉得现在就业竞争压力如何？”
迎上方总裁的目光，纸鸢别过头不语。
她自然明白，想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竞争压力到底有多大。
【232】不要也罢
诚县的夜晚有些喧嚣，大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旁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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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夏纸鸢心情很好，因为她从方总裁那边，借来一位职业委托代理人，以及一千万的现金。
当然，都是有写欠条的。
曾经的世界就是近几年开始，房价突然剧烈飙升，导致许多拆迁户赚得盆满钵满。
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如何，但房价走向应该没有太大变化。
她想赶紧收购一批房子，然后坐等钱包鼓起来。
方总裁是大老板没错，但不代表跟着她一定有肉吃。
所以纸鸢也需要为自己考虑，幸亏对方很好说话并同意借款。
方傲梅明面上没有问这笔钱的用处，但肯定会通过委托代理人获取信息。
反正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夏纸鸢也不在乎对方是否知情。
回想起下午聊天的画面，方傲梅询问道：“你要现在来实习，还是要等读完高中？高考就不用考了，到时候我直接帮你要一个保送名额。”
当时纸鸢是这么回答的：“等读完高中在说，要不然我也没法跟家里人解释。你放心好了，我会抽空把管理类的知识补全，到时候只需要稍微培训一下，就能直接上岗工作。”
跑到另一座城市，叶海棠肯定不放心。
而且，她也不想那么早步入社会。
纸鸢想多陪陪芮伊，不希望那么快走出舒适圈。
至少，要有个心理准备。
目前来说，跟着这个老板还不错。
就跟前世创业那会儿一样，初期不要钱是可以滴，不要命也是可以哒。
但现在如果让她不要钱又不要命，那这个老板是真滴不要脸。
拒绝996，从我做起。
回到家里时，已经傍晚了。
刚坐下没多久，就被进门的老妈，拉着要去外婆家吃饭。
“我能不过去吗？”
纸鸢对那个外婆真心没啥好感，过去后如果不顺心还会被围着训斥。
玛德，表弟不管做错什么，如果大人要追究的话，二老都是好言好语。
这鲜明的对比，真是让人越想越气！
叶海棠知道女儿在想什么，连忙劝道：“今晚大家都回来了，你就给老妈个面子过去吧。待会你少说话，吃完饭我们直接离开，好不好？”
语气软了许多，仿佛是在妥协。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估计他们又要催老爹老妈喊人。
纸鸢也不想让对方太过为难，犹豫几秒后点了点头，极不情愿地开口：“那好吧。”
内心告诉自己：熬一熬，很快就好了。
果然，抵达外婆家，姨妈就开始作妖。
在老妈面前龙飞凤舞，炫耀自己的儿子，最近又做什么事儿。
不愧是塑料姐妹，需要的时候求救，不需要的时候作妖。
感受到老妈的目光，夏纸鸢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或许是觉得没意思，很快姨妈就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纸鸢你最近成绩有没有提升？要是当初能多读点书，也不会待在六中那种地方。不过你也别气馁，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考个二本...”
老阴阳人了，纸鸢选择性无视。
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反正她爱怎么说都行，纸鸢都懒得去搭理对方。
能够镇住姨妈的，估计只有表弟一家了。
许是看不下去，大舅舅主动解围：“少在这边扯皮，赶紧催你丈夫过来。晚餐都快做好了，就他还没有到场。”
“他说他在打乒乓球，估计要很晚才回过来。”
“打你个头的乒乓球，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再找其它借口不来。”
......
看到姨妈被降住，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明明是一位语文老师，性格却比任何人都要跳脱。
脾气古怪无比，纸鸢突然有点同情她的学生们。
感受到口袋里的响动，连忙掏出手机瞄了眼。
图标不停抖动，打开聊天软件，发现是小家伙发过来的。
自从对方在自己家住宿后，整个人便彻底放开了。
周末或节假日老往这边跑，搞得纸鸢有时候会怀疑，自己住的地方到底是谁的家。
在键盘上敲打几个字，随后戳下中间的按键，信息发送成功！
芮伊捂着小嘴发笑，她就喜欢这种聊天方式，还蛮有意思的。
既然学姐都这么说了，那上午就不过去打搅。
而且，冬天的早上，相信没几个人，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刚想将手机放回去，姨妈就气势汹汹跑来：“你怎么在玩手机？”
夏纸鸢：？？？
我用手机需要经过你同意？
“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还可以拿手机玩？当初你表哥读书时，我们都没给他手机。海棠你管管，要不然孩子就废了！”
“......”
来者不善。
得了，纸鸢算是看出来，姨妈就是想找个发泄口。
尼玛这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反正纸鸢懒得再忍了，眸子里迸发出危险的光芒：“我尊重你是长辈，可不代表你能倚老卖老、无理取闹。手机毕竟只是一个工具，数独、贪吃蛇、鹅萝撕方块这些小游戏，我还不屑浪费时间去玩。”
高个中年妇女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道：“你说没玩就没玩？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呵呵，就你这种长辈，不要也罢！”
迅速站起身，纸鸢朝两位老人喊道：“我已经吃饱，先回去看书了。”
话毕，径直离开。
叶海棠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去劝劝她。”
拖着还在啃排骨的陈俊生，朝门口快速跑去。
“什么人啊这是！”姨妈忍不住跺了跺脚。
然而，周遭的人都一言不发。
半晌大舅舅叹了口气：“海雁，你过头了。”
“我怎么就过头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夏纸鸢她什么态度啊！”
“呵呵。”
好好的一顿晚餐，被搅和成这个样子。
“纸鸢！纸鸢！”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老妈？你怎么跑出来了？”
“还不是怕你做傻事！”
海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走吧走吧，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还有你，吃吃吃，女儿还要不要了？”
俊生一脸无辜：“我哪知道那个疯婆娘，会突然神经发作啊！”
“不说她了，咱们回去吧！”
“走走走！”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纸鸢满脸无奈：估计姨丈正是因为忍受不了她的性格，才会迟迟不来恰饭的吧...
【233】努力干饭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千万别跟她怄气。”
“难不成就放任对方骑到我们头上？”
端着手中的饭碗，纸鸢面露不喜之色。
表哥其实也很烦姨妈，曾经还说非常羡慕自己的生活，因为不用随时被自家老妈丢进厕所里揍一顿。
这或许也是为何他填报志愿时，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东北学院的原因吧。
海棠满脸无奈，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她毕竟是你姨妈，也是我的姐姐，多少给点面子。如果太绝的话，以后需要的话人家不会出手帮忙。”
“呵呵，我只记得小时候，她大半夜老是往我们家跑。那时候不懂事，现在才明白是夫妻不和。人家需要你的时候就恭维，不需要你的时候都懒得联系。我还记得上次要去找表弟玩，结果你磨蹭半天，她还叫嚣着要赶我下车。”
纸鸢撇撇嘴，表露出不岔。
从小到大，没少让自己背锅。
这群大人总是将错误，全部怪罪在不懂事的孩子身上。
反正夏纸鸢是不打算再隐忍，她现在已经有能力跟别人叫板。
当然，该低调还是要低调。
暂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准备购置房子的事情。
至于保送学院无需参加高考，纸鸢打算等时机到了在解释。
很少见到女儿这么硬气，叶海棠感到头疼无比。
算了，以后少让两人见面就是了。
相信纸鸢她，也不怎么愿意，再跟海雁相处...
电视荧幕上，又是各种广告。
“矫正坐姿、矫正视力，让孩子赢得未来...”
看到这里时，纸鸢有点意外。
没想到在平行世界，也能看到类似忽悠人的产品。
这种矫姿带其实没有半点效果，未来会有调研小组测试并指出危害。
对了，还有什么查单词的设备。
只不过相信没有人会用来学习，更多的是听音乐或看电子书。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贫穷让纸鸢躲过一个又一个的坑。
“话说回来，芮伊那丫头，今天没过来找你？”
听到老妈发问，纸鸢撩撩脸颊：“额，不是快要期末了嘛，我让她在家里好好复习功课，不要再出来瞎折腾。”
“也对。”
话头一转，海棠微眯着眼：“别光说人家，你自己也要好好复习。妈对你没啥要求，只不过别落下太多就行。”
纸鸢耸耸肩：“开什么玩笑，我超厉害的好不好！蛐蛐一场末考，又不是高考，随随便便都能进前两百名。”
“你又皮了？”
“嘿嘿嘿...”
其实高中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没多少，最主要的还是看学生要不要给自己增压。
也不排除某些学校，会要求学生购置习题，然后回家或在晚自习时测试。
六中毕竟是二级达标学校，在这方面没那么多要求。
只不过，纸鸢听说升到高三时，学校会自费找那个很著名的高校要试卷，利用周末时间给他们进行考前测验。
据说成绩出来后，往往很不理想，毕竟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慢着！
如果自己保送的话，再跳到理科班貌似也没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那就不刷题了，成绩随缘吧！
嗯，她放弃治疗了。
但成绩波动不能太大，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纸鸢要悄悄拔尖儿，然后惊艳所有人。
不对不对，应该是全程躺赢。
越想越开森，忍不住抱着枕头蹭了蹭。
“别光顾着看电视，你饭吃完了吗？”
“在吃在吃了！”
话毕，纸鸢丢掉抱枕，端起碗筷扒拉饭菜。
努力干饭！
与此同时，在酒店内。
方傲梅翻找半天，才拨通一串电话号码。
响铃第二声，对面就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方傲梅也不恼：“让你还掉最后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说要求吧。”
“来一个小城镇，给一位高中女生担任委托代理人。”
“地点，时间，个人信息。”
对方也懒得询问具体原因，直接索取需要知道的信息。
往咖啡里丢进一颗糖块，方傲梅打了个哈欠：“晚点我让人把文件发到你邮箱。对了，我会给你银行卡转账，作为这次帮忙的酬劳。”
“转账就不必了，以后没事别联系我就行。”
“嘟嘟嘟...”
放下手机后，方傲梅苦笑一声。
如果不是需要保密，她也不想寻求对方的帮忙。
公司正被慢慢蚕食，无数人做好抢蛋糕的准备。方傲梅想要破局，又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计划。
无奈之下，出此下策。
现在，只期望那位高中女生，能给自己带来意外的惊喜。
她从来都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接下来还会布置更多更复杂的迷局，来混淆竞争对手安插过来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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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一千万的借款，正如夏纸鸢所想，方傲梅会让人帮忙记录传达。
不管她怎么使用都行，但肯定要知道用在什么地方。
方傲梅相信夏纸鸢是个聪明人，不会随意挥霍自己负担不起的借款。
除非...
她想要卷款开溜！
在夏纸鸢成为子公司的掌舵前，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友好的行动，潜伏在她身边的保镖将化身为制裁者。
方总裁不是善人，一直以来都不是。
商业上谁跟你扯善良，不背后捅一刀算很好了。
......
“呀嘞呀嘞，御荥的总裁，竟然亲自邀请夏纸鸢喝茶？”
坐在真皮沙发上，梦溪一边翻书一边听属下汇报。
检索到有趣的信息时，她抬起头询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们聊天的内容？”
“很抱歉，大小姐，方女士周遭有保镖，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没事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
待仆从退下后，梦溪开始思考。
当初方傲梅散步时突发病症，恰好碰上路过的夏纸鸢。
人是抢救回来了，但一直都没有其他行动。
第一次见面是在桥边，隔了许久才有第二次见面。
按理说像方傲梅这种级别的商人，肯定会选择报恩还掉这个人情。
可如今纸鸢还在学校读书，而且很长一段时间还在等公交上学，证明对方并未赠予任何财物。
要是保送的话，她早就休学不读，待在家里可劲儿摸鱼。
今天算是第三次见面，还是在诚县不起眼的茶楼里。
中间要是没什么猫腻的话，打死张怡婷那个表妹她都不信。
“所以你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有趣的女生，现在看来要重新估算一下对方的能力。
梦溪呼吸有些促狭，忍不住夹紧双腿：“要不要把你拉进我的队伍里，对抗我老哥的那支神秘团队呢...”
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兄妹两人必有一战。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234】好吃就行
戳戳~
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喊学姐起床反被拖进去睡觉，乔芮伊这次故意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果然，窝在床铺里的人儿，伸出手在空白地区乱抓一通。
隐约听到夏纸鸢嘴里嘀咕着：“都冬天了，哪来的蚊子...”
眼睛依然紧闭着，脸蛋带着少许红润，细碎的发丝散乱在周围。
静谧的容颜，宛如睡美人。
芮伊玩心大起，揪了揪她的脸蛋。
只见少女眉头紧锁，又伸出手在前方乱抓一通。
“嘿嘿~”
让你平时一直捏我，现在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连续几番捉弄，纸鸢终于察觉到异常，很不开心地睁开眼皮。
映入眼帘地是一张放大N倍的面孔，让受到惊吓的夏纸鸢大呼一声。
“哎呀！”
......
“你下手咋这么重？”
叶海棠一边抱怨，一边拿冰袋捂着小可爱的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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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夏纸鸢，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她过来了？一睁眼就是一张大脸，没被吓死就已经不错了！”
“嘤嘤...”
用力吸了吸鼻子，芮伊抹着眼泪，声音还有些发颤：“不关学姐，全怪我作，都是应得的。”
早知道就不作死，玩过头还挨了一拳。
没错，刚刚纸鸢被吓了一跳，身体的应激反应，让她慌忙挥出拳头。
好巧不巧砸在小可爱的眼窝上，然后芮伊就疼得泪如泉涌、嚎啕大哭。
凄惨的声音，让海棠急忙关掉灶台，匆匆跑进卧室内。
推开门后，在她视线内，床边趴着嗷嗷叫的芮伊，而床上的纸鸢则一脸懵比，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
老实说纸鸢下手的力道还是蛮重的，直接让小可爱眼部淤青一大块。
如果再来一拳的话，刚好能凑一对熊猫眼。
从房间出来，芮伊就一直在哭，根本停不下来。
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纸鸢心里愧疚不已。
夺过老妈手中的冰袋，纸鸢朝海棠招招手：“你先回厨房，这里交给我。”
“你不会又要动手吧？”
“想啥呢你...”
海棠还是有点不相信，一步三回头，生怕芮伊又被女儿揍了。
许是方才那一拳太过深刻，让小可爱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是的，她怕了。
一拳下去，哭了好久。
哭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纸鸢满脸无奈，尽量让自己声音轻柔些：“你还疼嘛？”
“有、有点...”
芮伊哆哆嗦嗦地回答。
可怜、弱小又无助。
害怕.jpg
在纸鸢抬手的时候，芮伊连忙低着头，胡乱摆动手臂：“我错了！别打我！”
“......”
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纸鸢颇为无奈：“没怪你啦，赶紧让我瞅瞅。”
内心挣扎几下，随后芮伊放下手臂，紧闭着双眸，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凑上前拨开她的发丝，仔细检查被捶到的地方。
看样子暂时没有大碍，最怕小家伙手废了还瞎眼。
捏了捏芮伊的鼻子，纸鸢开口道：“该！让你作！”
小家伙瑟瑟发抖，丝毫不敢顶嘴。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
语气很软弱，应该有长记性。
将其拥入怀中，芮伊慌乱无比，开始挪动身子。
纸鸢俯在她耳旁：“别动，乖乖坐好。”
主要是嫌半空中拿着冰袋手很酸，干脆抱着对方靠在沙发上，充当大号抱枕的话就不会觉得很累。
估计要敷半天，淤青才会彻底消散。
“你眼睛看得见嘛？”
“可以。”
“我带你去眼科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折腾。”
“真的没事？”
“嗯嗯！”
或许是想弥补，夏纸鸢亲自下厨，午餐做得非常丰盛。
什么螃蟹、小龙虾、啤酒鸭等等，搞得夏俊生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准备过年了。
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对于即将危险期的乔芮伊来说，等同于传说中的痛风套餐。
原本想吃几个便止住，最后发现味道不错，完全停不下来！
好吃就行，生死由命。
饭桌上，夏俊生忍不住询问道：“芮伊，你眼睛怎么了？”
正在咀嚼的芮伊，扒饭的动作僵住了。
身旁的纸鸢捂嘴偷笑，海棠连忙用手肘捅了捅俊生，并轻咳一声提示他不要多嘴。
午餐在尴尬的氛围中度过。
“你可以先看书，我去弄点水果。”
“好的。”
学姐的房间永远保持整洁，而且地板没有掉落的长发。
印象中完全没见过她化妆，芮伊自己有时候也会涂指甲油。
目光扫过桌面，发现一支唇膏，以及一瓶护手霜。
没办法，纸鸢不再是糙汉子，冬天不涂这些的话，嘴唇、皮肤很容易冻伤裂开。
拿起那支唇膏，打开唇膏的盖帽，往自己嘴唇上涂抹。
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厨房内。
“芮伊她还好吧？”
纸鸢边削苹果皮边回答：“还行，这瓜皮娃子皮糙肉厚的，特别抗揍耐打。”
海棠哭笑不得：“你说话正常点，我可不想让人觉得咱们欺负她。”
“安啦安啦，那丫头乖得很。”
“知道你嫌老妈啰嗦，我要去睡午觉了，你们悠着点。”
“去吧去吧。”
讲真，芮伊要是不过来的话，纸鸢搞定作业后，会蹲在电脑前追剧。
有时候闲着无聊，也会找几本小说打发时间。
只不过很多作品，都是逆袭装比文。
大多主角颜值特别低，让纸鸢很没代入感。
可小芮伊来访，情况就完全不同。
她们能一起蹲在电脑前，玩双人小游戏大半天，也不会感到无聊或疲倦。
削完苹果皮，再用清水冲洗。
踩着棉拖走向卧室。
“小家伙，你的苹果。”
“啊哦，谢谢。”
房间内唯一的椅子让给芮伊，纸鸢自己坐在床铺上。
“学姐。”
“嗯？”
芮伊歪着脑袋：“我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
“啊嘞？”
纸鸢有点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跟你分开。”芮伊摆出认真脸。
“喂喂，你不会真的只有我一个朋友吧？”
“好像是...”
纸鸢有点头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我们闹掰了，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我、我...”
芮伊顿时慌乱起来。
她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之前压根没考虑过，如今被对方摆到桌面上时，芮伊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235】不存在的
“是吧是吧，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站起身走到芮伊前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瓜。
“别想那么多，好好复习功课，多交几个靠谱的朋友，这样子就足够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刚好还有一包没开封的薯片。”
话毕，纸鸢转身离开卧室。
望着远去的背影，芮伊眼帘低垂，嘟着小嘴儿。
道理她都懂，就是不想听。
谁说自己未来一定要报考音乐学院？
即使考其他学院，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
她就是希望两人能更近一点，别隔着几十甚至几百公里，出来吃饭见个面都要等到过年过节才有机会。
等夏纸鸢进入大学，估计她每天都很繁忙，连煲电话粥的心思都没有。
如果两人考进同一所学院，即使不在同一间寝室，疏离程度也不会拉得很大。
芮伊最害怕的，就是放假过来玩时，学姐给她带个男朋友回家。
到时候肯定会炸毛，后悔为什么没看好对方。
像纸鸢这种高冷型的小姐姐，肯定会有无数渣男想嚯嚯。
不乏自我感觉良好，亦或者家境殷实的人，会将目标打在她身上。
所以，芮伊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决定了！
知晓纸鸢被哪所学院录取后，自己也跟着填报那所学院的志愿。
芮伊挥舞着小拳头：就一年时间，学姐，你千万要撑住啊！
她有很强的占有欲，不希望纸鸢就这么被人拐跑。
客厅外。
将柜子从两边拉开，取出最后一桶薯片。
纸鸢已经很久没购置新零食，估计今晚会跟老妈去逛逛超市，顺便给自己的小粮仓备点货，免得跟现在一样空荡荡的。
“咦？还有一桶奶茶？”
干脆给小家伙搭配薯片好了，反正她现在也不怎么想喝。
讲真，纸鸢还是不怎么相信外面奶茶的质量。
所以一般会去超市，买桶装的带回来自己冲泡。
跟前世相同，这家奶茶的广告语，就是什么绕着地球三圈。
水是刚烧开的，撕开包装袋倒入奶粉，就能够直接冲泡然后搅拌。
不清楚芮伊喜不喜欢吃甜的，纸鸢选择倒入一半的白砂糖。
太多糖分也不好，小可爱会变成小河豚。
与此同时，在客机上。
身穿蓬松的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墨镜，脸部捂得严严实实的，妥妥的明星打扮，生怕被人认出自己是谁。
她捏着钢笔，捧着小小的笔记本，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片刻后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窗外机翼附近的层层云朵。
撑着半边脸颊，思绪回到很久很久前。
那时候她大学刚毕业，因为有很强的业务能力，而遭到其他小人的嫉妒。
随后在某次领导巡查时被下套，在大伙面前出糗，还险些让保安驱赶出去。
如果不是那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关键时刻站出来挺自己一把，她可能会灰溜溜地离开，然后履历上留下不光彩的一页。
再往后她待不下去，赶上母亲生病，急需一笔昂贵的手术费。
百般无赖之下，只能去求方傲梅。
对方也很给力，二话不说直接转账。
或许是感觉没啥能回馈人家，她便向方总裁许下三个承诺。
目前是最后一个，兑现后就浑身轻松。
“诚县？”
她调查过这个地方，是方总裁的家乡，经济发展处于中低水平。
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位女高中生。
要知道自己处理事务的能力，在业内也算是顶尖水平，现在却屈身给普通人当职业委托代理人。
颇有一种大材小用的即视感。
但她心里很清楚，不可小觑任何人。
之前被摆一道的画面历历在目，往往越不起眼的人越能干大事。
另一边，送走芮伊，纸鸢松了口气。
她终于能好好休息一番。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纸鸢打算再多加复习。
成绩还是保持稳定为妙，就怕方总裁突然反悔，撤掉自己的保送名额。
到时没有任何的防备，参加高考无疑是给人当垫脚石。
该摸鱼还是要摸的，但不是现在这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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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位委托代理人，相关信息还处于未知状态。
只希望是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跟糙汉子一起工作很难提起积极性。
对于这位委托代理人，纸鸢内心还是充满期待的。
如果不是猪队友，而是一头灵敏的猛虎，亏损的几率将会大幅降低。
傍晚五点钟。
“纸鸢！”
“干啥？”
“跟我去商场一趟，家里的盐、酱油不够用了。”
“好嘞！”
小时候经常跟老妈去商场，然后两人各牵着一边袋子，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现在买完东西，都是纸鸢提重的，海棠拿比较轻的。
四舍五入，老妈等于没拿，全是她在干活。
日常当苦力，纸鸢表示已经习惯。
“零食少拿点，咱们待会在泡面区见。”
“OK！”
话毕，纸鸢推着购物车，像脱缰的野马疾驰而去。
反正现在钱包鼓鼓的，零食啥的根本不用担心。
以前还在柜台跟海棠吵过架，对方一怒之下直接走人，留下手足无措的小纸鸢。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原主的黑历史。
“薯片、虾条、甜甜圈、巧克力棒、草莓味奶茶、肥宅快乐水...”
每样都拿一些，丢进购物车内。
不管是啥零食，只要看到了，统统收入囊中。
蛀牙？
不存在的！
对了，还有泡面、香肠要拿。
目光所及之处，纸鸢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差点忘了小卤蛋，这个也是泡面不可缺少的搭档！”
小时候父母老是忽悠她，说卤蛋是脏东西染成黑色，致癌概率灰常灰常的高。
现在长大了，知道都是假的。
但还是少吃为妙，毕竟不是健康食品。
果然，看到满满一车的零食，海棠直接傻眼：“你疯了！？”
“咳咳，问题不大。”
“给我全部拿回去！”
“老妈，咱们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好吧...”
叶海棠双手叉腰：“我在水果区等你，购物车至少要消失三分之二。”
“二分之一可以不？”纸鸢征求道。
“再墨迹全不要了！”
“别！别！”
看来只能等以后，趁老妈加班时，在过来购置零食。
【236】江诗颖
很快来到第三天，也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吃完午餐正准备休息，便收到一个陌生电话。
“歪？”
“您好，请问是夏纸鸢小姐嘛？”
声音清脆柔和，让人感觉很舒服。
纸鸢应道：“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您的委托代理人，江诗颖，今天下午方便出来签署协议嘛？”
“您人在诚县啦？”
“是的，连夜赶来。”
“以后都会常驻？”
“嗯。”
抓了抓杂乱的头发，纸鸢打了个哈欠：“那就下午三点钟，在实验小学对面的奶茶店见面，你看可以不？”
江诗颖回答：“没问题，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
挂断短话后，纸鸢连忙拨给方傲梅。
她需要确定对方给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江诗颖”。
“已经主动联系你啦？”
“是的。”
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方傲梅擦擦嘴角：“确实是她的风格，我待会把她的相片，发到你的邮箱内。这个人业务能力很强悍，你可以完全信任对方。”
“底子干净不？”纸鸢神神秘秘地问道。
方傲梅哭笑不得：“你在想啥呢？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准备挂断电话去开会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
从床上猛地坐起身，裹上一件外套溜进书房。
开机登入自己的邮箱，果然多出一封新的邮件。
“声音那么好听，长相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双击打开文件。
看到相片的刹那，纸鸢捂着小嘴：“沃、沃、沃草！”
五官端正，皮肤白皙。
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头发笔直地落在身后，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强人。
只不过，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年轻。
理论上应该不是PS，更不可能是美颜滤镜。
纸鸢感觉自己发了！
“针不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已经忍不住，想跑到对方面前。
与此同时，暂住在酒店内的江诗颖，正在着手准备材料。
租房的事情还没固定下来，她打算先跟纸鸢签约在说。
万一失败了，也没用任何关系。
反正是最后一个承诺，人情还清就可以了。
江诗颖现在还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方总裁会让自己协助夏纸鸢，因为这位高中生是她的私生女嘛？
算了，豪门的事，还是别掺和了。
......
芮伊本来是打算过去找纸鸢玩，结果被老妈拦截在家门口。
钟灵眉头微皱：“你要去哪？”
“学姐家里。”芮伊如实回答。
“你不好好复习，整天想着往别人家里跑，算怎么一回事？”
“哎呀，老妈，您怎么就知道我过去没复习呢？”
“昨天才刚过去，今天不许再出门，给我乖乖待着！”
“限制我的自由，这是不合理的！”
在芮伊奋起反抗，坚持不到一分钟，就宣告败北。
捂着被揉得通红的脸蛋，她泪眼婆娑：“你就只会欺负我！”
“滚回房间去！”
今天不管说什么，钟灵都不会放人。
以前都很乖巧听话，现在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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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抱怨吃不好，搞得像是谁在虐待她一样。
下午三点钟，学校对面奶茶店内。
“**姐还真是年轻有为。”
见到江诗颖时，夏纸鸢还是蛮惊讶的。
真人要比相片好看，出尘的气质宛如仙子。
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魅力，搞得纸鸢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一拳下去看能哭多久。
穿着羽绒服的江诗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谢谢夸奖，我们能签协议了吗？”
“完全没问题！”纸鸢正襟危坐。
见到对方那么配合，江诗颖也不拖沓，从包里取出文件：“还请您过目，检查完觉得可以的话，就可以签署合同。”
关于合同方面，纸鸢向来都很谨慎。
主要是被坑怕了，很多人爱玩文字游戏。
她现在输不起，也不能再被坑。
文件上写得很清楚，每个月支付相应报酬之外，如果有其他需要代劳的需要另外收费。
至于收费额度，都是合理范围内，甲方随时能让专业人士评测。
在夏纸鸢检查合同的时候，江诗颖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悄悄打量眼前的少女。
相貌方面要比同龄人出色，做事时表现出专注的一面，确实很容易吸引别人的视线。
她内心确信假以时日，纸鸢会变得倾国倾城，碾压一众依靠化妆的女星。
夏纸鸢条件非常好，不走明星路线有点可惜，但也规避了圈里可能会碰到的诸多危险。
问题来了，她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江诗颖有些捉摸不透，因为对方表现得平平无奇，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女生。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她始终保持着观望的姿势，时不时用大脑思考各类问题。
约莫半个钟头后，纸鸢才签下自己的名字：“**姐，你先休息几天时间，随后便可以着手帮我完成第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江诗颖好奇道
纸鸢笑着摇摇头：“这里人多眼杂，我不方便说出来。过几天，你就会知道。”
接过文件仔细核对，随后将其中一本递给纸鸢。
江诗颖与她对视：“合同我们一人留一份，现在存个手机号码，也方便日后在工作中联系。”
“好的噢~”
面对俏皮的少女，她始终保持冷淡脸。
如果唐梦溪在场，一定会直呼：哇！第二个死面瘫！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嗯嗯！”
回头瞄了眼，发现窗台前的少女，正笑眯眯地朝自己挥手。
江诗颖提着文件袋快步离开，同时稍微松了口气。
幸亏对方有给自己调整的时间，要不然刚过来就开始工作，老实说还是挺不习惯的。
先把租房的事情解决，老住酒店也不是个事。
目送委托人小姐姐离开，纸鸢打了个哈欠：“看来她不怎么好相处啊~”
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面对一块冰雕。
这样貌似也不错，要是委托人嘻嘻哈哈的，她反而会产生怀疑。
过几天先给她发布第一个任务，希望能够处理好房子的事情。
毕竟，距离房价飙升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紧凑了。
纸鸢想薅一波羊毛，成功挤入百万富翁的行列。
【237】定个小目标
对于这位委托代理人，夏纸鸢还是感觉很满意的。
要车灯有车灯，要车尾有车尾。
咳咳，主要还是业务处理能力。
这点是真的没话说，办事效率特别高。
本来纸鸢是让对方在一个月内，购置好城镇中心附近的房子。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低调行事，千万不要被人察觉。
江诗颖也灰常给力，提前半个月时间，完成布置下来的任务。
而且没有任何人察觉，为了完成工作故意把化丑妆。
两人见面时忘了卸妆，披着满是灰尘的外套，还把纸鸢吓了一跳，直接蹦出一句“大妈你谁啊？”
“夏小姐，请不要再发呆了。”
“啊？噢噢...”
其实，江诗颖很不理解，为何这位高中女生，拿着一笔巨款不去投资，而是收购城区附近的老房子。
问题是人家也不装修，买完就放在那边吃灰。
她特意去调查过周遭的情况，当地暂时没有翻修重建的计划，所以夏纸鸢买一堆房子到底是要干啥？
“夏小姐，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江诗颖询问道。
纸鸢揉揉太阳穴，感觉脑子有点跟不上。
有时候队友太厉害也不是好事，搞得自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迎上小姐姐平静的目光，纸鸢大脑开始飞快运转。
目前第一步已经完成，比较庆幸的是方傲梅没说什么时候还款，她还有很长的是时间可以等待房价升值。
接下来可以着手准备新公司的事，方傲梅表示自己只投资不插足，但如果达不到预期的话就会撤掉夏纸鸢的职位。
以前是没有机会和本金，现在可以将上辈子的那些点子拿来实践。
至于能否成功，又能否做大，暂时不在纸鸢的考虑范畴内。
电商是肯定要整的，趁现在还没有人发掘。
还有打车软件、共享单车、字节跳动、外卖配送服务等。
看到少女迷离的眼神，江诗颖眉头微皱：怎么又在发呆了？
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
察觉到异常，纸鸢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接下来你先休息，过段时间就能着手新公司。”
“好。”
江诗颖用吸管喝了口奶茶，紧接着眉头轻轻扬起。
太甜了，有点齁。
瞧见她不悦的表情，纸鸢凑过去问道：“不喜欢？”
诗颖迟疑片刻，随后又点了点头。
毕竟，是人家给自己买的，但她还是觉得诚实重要。
“呐，我这瓶还没开封，给你喝好了。”
话毕，纸鸢将自己的果汁递过去，同时拿走对方面前的奶茶。
江诗颖刚想说不用，岂料人家已经咬着吸管，同时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啊这...”
看到小姐姐欲言又止的模样，纸鸢询问道：“怎么啦？不喜欢喝果汁？”
“不、不是，你这...”
实在不知道说啥才好，江诗颖轻叹一声，随后站起身：“我先离开了，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
临走前不忘带走那瓶果汁，看来这位小姐姐还挺上道的。
余光瞥见少女的笑容，江诗颖莫名有些烦躁。
自己竟然被撩了，还是个高中生。
目送她远去的背影，纸鸢开始收敛笑容。
为了跟江诗颖见面，特地让小可爱别来家里。
下周就是末考，然后领成绩单放寒假。
时间过得好快，眼前仿佛又看到，自己与芮伊相遇、游玩、嬉戏打闹的画面。
收回散乱的思绪，纸鸢摇摇头轻笑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会多愁善感了。”
对着镜子捋好额前的发梢，这才起身潇洒地离开奶茶店。
与此同时，远在鹏城的方傲梅，正坐在阳台晒太阳。
她已经知道夏纸鸢拿着借款买房的事。
询问当地的情况，发现暂时没有翻修的计划。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买房有什么目的吗？
房价目前还算稳定，增长的幅度还不是特别大。
现在囤一波房子，又能否做到稳赚不赔？
方傲梅觉得风险有点高，万一跌落谷底岂不哭晕在厕所。
她可没有年轻人那么大的心脏，凡事都会考虑得面面俱到，并且针对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作出方案。
“老板，那个女生，会不会太激进了？”
管家轻声询问道。
方总裁沉默片刻，才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希望她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就行。”
至于预备中的子公司，自然是希望能早早运作。
可夏纸鸢还在上课阶段，而且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贸然上阵可能会输得体无完肤。
商场如战场，竞争对手可不会心慈手软。
当然，稍微挫挫她的锐气，也不是不可以的。
还在思考的时候，桌面上的办公电话响铃。
“歪？”
“是方总裁？”
“纸鸢？找我有什么事？”
瞥了眼紧锁的房门，纸鸢躺在棉被上：“过完年可以开始运作新公司了，到时候我会让江诗颖小姐姐帮忙管理，您看可以不？”
“完全没问题，你打算往哪个行业发展？”
“服务行业！”
“能具体点不？作为投资人，我总要清楚你在做什么。”
“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回头把方案发到你邮箱。”
“行。”
又闲聊几句，随后挂断电话。
纸鸢不会傻到百分百相信对方，然后将脑海中赚钱的点子全盘托出。
前世被合作伙伴坑的事件比比皆是，纸鸢得确保自己万一被卸磨杀驴后，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时机一到，立刻退位。
然后自己开家公司，拿着充裕的资金做大做强。
定个小目标，先赚它一个亿！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纸鸢在心里不停说道：淡定！淡定！
可以先幻想美好的未来，但千万不能蒙蔽自己的双眼。
“出来吃饭！”
“好嘞！”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餐桌上，海棠不停地往女儿碗里夹菜：“多吃点，下周就要末考，这几天辛苦些。”
盯着碗中满满一叠肉，纸鸢有些哭笑不得：“呃呃，有必要这样嘛？”
“有！”
海棠边说边给她盛汤：“这学期你进步非常大，希望能坚持到高考结束。如果考上本科学院，就送你一台笔记本电脑作为奖励。”
“啊这...”
这年头笔记本电脑可不便宜，没想到老妈为了激励自己竟然这么狠。
其实纸鸢很想说没必要，因为她可以不用高考直接保送。
可惜，缺少一个坦白的契机。
【278】“跳槽”
“和她相处大半个月，感觉对方人怎么样？”
江诗颖坐在窗台前，盯着远处天空绚丽的烟花：“这个人我不怎么好评价，只能说心智远超同龄人。至于她的想法，我感觉匪夷所思。”
正常人突然获得一笔不菲的财产，肯定会想方设法赚取更大的利润，亦或者放在银行里吃利息。
可夏纸鸢却不一样，既不投资也不存款，全拿去买离城镇中心较近的老房子。
房价确实每年都有在提高，但她就没有考虑过会跌落的情况嘛？
江诗颖觉得夏纸鸢肯定会考虑，甚至已经做好全方位的准备。
问题是她怎么就笃定，房价一定会上升而不是下降。
翻修文件别说批下来，连拟定方案都还没诞生。
如此无厘头的操作，让江诗颖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方傲梅一边打开邮箱下载文件，一边耐心劝道：“她这个人的想法有点跳脱，但看待事物的目光要比别人更加长远。我有找人了解过她的过去，发现是去年暑假开始才开始蜕变。只能说是想开了，而且人家野心也不小。暂时就委屈你，陪在她身边干活。”
“问题不大，我只需要完成分内的事即可。”
“先不聊了，有事在找我。”
“好。”
本来方傲梅还想继续聊，结果打开文件后越看越入迷。
目前大家的主要购物方式，以出门到超市或者专卖店为主。
而夏纸鸢提出更为便利的点子：网络购物。
客户在设备上下单，然后通过银行卡支付。
钱暂存在平台，卖家收到货后，点击确认收货，平台就会向买家放款。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这种购置方式让人焕然一新。
而且买家可以直接询问卖家商品参数，不用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查询了解。
至于平台怎么赚钱，文件里也写得非常清楚：卖家想要入驻需要向平台交保证金，平台就能用这些保证金去做其他事。
突然感觉自己捡到宝了，还好没有让夏纸鸢这个人才被埋没。
她是不可能亲自去捣鼓这些，因为有可能会被竞争对手下绊子。
自己管理的公司还没整顿好，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照看子公司？
......
最后一周的前三天都没有上课，任课老师让学生们自己复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到讲台上找他们帮忙。
跟其他同学不一样，纸鸢懒得上去跟人挤。
她现在只需要保持成绩稳定即可，末考之后还要应付理科班老师的考察。
原本是打算放弃转班，后来仔细想想发现还是坚持一下。
都努力这么长时间，纸鸢可不想前功尽弃。
到时候如果通过考核的话，要求转到人少的隔壁六班就行。
因为末考的缘故，纸鸢现在都是独来独往，尽量避免与其他人接触。
周一下午放学后，早早骑车回家。
将背包丢在一旁，随后扑在沙发上。
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江诗颖小姐姐拨打过去。
“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永远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仿佛是一台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
纸鸢也不生气，抱着枕头轻松道：“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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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江诗颖好奇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帮我挑个礼物。”
“呃呃...”
纸鸢笑嘻嘻地说：“怎么？不愿意啊？”
“并没有，关于送什么礼物，夏小姐是否已经想好了？”江诗颖询问道。
“没想好，所以交给你挑选。”
“对礼物有什么要求吗？”
“我是要送同龄人的，礼物价格不能太贵，但要能表达出我的心意。三天之内，把你的任务完成。”
“好的，我知道了。”
“嗯嗯，辛苦啦。”
“应该的。”
......
挂断电话后，江诗颖有点无语：“这都什么事啊...”
天色已晚，灯火通明。
复习完功课后，芮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去联系学姐。
对方让自己好好复习，准备迎接期末考试。
话说回来，之前月考，学姐貌似还欠自己一个要求。
等放假后在让她兑现承诺好了。
老实说女孩子碰到一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女生，只会想跟她结交朋友而已，并没有像男生那样有非分之想。
但女生有时候也会吃朋友的醋。
比如看到她身边，有个更加亲密的朋友，就会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芮伊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看到纸鸢跟其他女生走太近，心里就会特别的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
“好想赶紧跳过明天的考试啊！！！”
对着空气胡乱挥拳，忍不住又咆哮几声。
门口传来老妈的声音：“你叫个锤子啊！再敢发出噪音扰民，今晚就别想睡觉了，给我抄书抄到天亮！”
芮伊果断闭嘴，乖巧地关灯，缩进被窝里。
和高二、高三的末考不同，高一因为还没有分文理科，所以要考好多个科目。
所有高一新生，顶着巨大的压力，比其他年段提前一天考试。
夏纸鸢也没有放松，该刷题就刷题，该复习就复习。
成绩考好一点，到时候见到姨妈，也能堵住她的臭嘴。
老妈那一边的亲戚里，貌似就属自己成绩最差劲。
至于排行最小的表弟，人家每次考试都是年段前几。
莫名感觉原主很废柴，全靠自己在苦苦支撑着。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末考后纸鸢依然在忙活。
老班已经帮她联系好理科班的老师，自己需要再花两天时间来学校进行新一轮测试。
这次测试的成绩，直接决定她能否顺利“跳槽”。
知情的人非常少，因为怕结局很尴尬。
周六上午八点钟，诚县第六中学，高二教师办公室内。
“可以开始了吧？”
“嗯。”
坐在纸鸢面前的，是六位科任教师，同时也是监督者。
他们要确保成绩的真实性，同时防止出现作弊的情况。
纸鸢丝毫不慌，拿到试卷后，直接提笔写上大名，然后开始审题作答。
与此同时，在家中的芮伊，则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睡得好爽！”
都已经考完了，下午去找学姐玩吧！
【279】各凭本事
黄大锤是一位高中化学老师，同时也是实验班的班主任。
没有人比他更懂理科，没有人比他更懂化学，也没有人比他更懂今天试卷的难度。
是的，为了让眼前的这位少女死心，他和其余老师准备的试卷题目，难度系数要远超去年的高考。
分班后已经达到饱和状态，虽然说让一名文科生转到理科班也无伤大雅，但秉着对学生的负责，他们还是选择狠下心打击对方。
似乎印证在座各位老师内心的想法，夏纸鸢写写画画根本没有停歇的表现。
身旁的老师低声道：“她该不会放弃，然后乱写一通吧？”
黄大锤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框：“有可能，我出的题目，可谓是险象迭生。饶是其他化学老师，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解答出来。”
“听说她成绩还算不错，而且是学生会主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换班。”
“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学生在熟悉的领域膨胀后，产生进入陌生领域探讨的想法。”
“希望这次考试，能挫挫她的锐气。理科生不比文科生轻松，要记下来的公式太多太繁琐了。”
......
高一化学的摩尔就让很多人懵掉，更别谈物理的受力分析部分。
然而这些对纸鸢来说都不是事儿，她已经复习并刷了好几套五三模拟题目。
与此同时，在某别墅门口。
签收完快递后，宋安娜抱着箱子进入屋内。
看到寄件人信息时，她就知道是夏纸鸢送来的礼物。
内心还是蛮期待的，看这沉甸甸的重量，就能感受到对方满满的诚意。
取出小刀划开箱子上的胶带，安娜迫不及待地取出里面的东西。
“啊嘞？”
映入眼帘的是厚重的一沓书。
上面赫然标着“五三模拟”、“黄钢密卷”、“教材宝典”等。
她即使脑子再笨，也知道这些全是复习题。
还有人送这种礼物？？？
“夏！纸！鸢！”
安娜现在恨不得揍她一顿，自己还满怀期待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结果就这？
准备将包装箱子丢掉时，发现底下还有东西没取出来。
一个漆黑色的盒子，安娜捣鼓半天才找到开封的位置。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音乐声，晶莹剔透的小钢琴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扑面而来的浪漫气息让安娜忍不住捂着小嘴。
真的非常好看，很戳她的XP。
这个礼物是夏纸鸢的委托人准备的，同为女生她自然清楚年轻女孩喜欢什么。
小钢琴还夹杂着一封信，安娜连忙取出来铺展开。
纸鸢：礼物收到了吧？刚开始是不是被气疯了？老实说俺也不知道送啥才好，为了准备这个礼物，我可是精心挑选好久，希望你会喜欢。
“这家伙...”
安娜笑着摇摇头，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迟迟得不到回应，估计她还在睡觉。
捧着水晶小钢琴，安娜决定找个地方放置。
另一边，考试结束。
原本他们给纸鸢安排的时间有两小时，岂料人家早早就提笔完成，此时此刻正在走廊上蹦蹦跳跳，说什么坐麻了要活动一下筋骨。
这张理综试卷的题目，是由六个老师共同策划的。
看到密密麻麻的答题卡时，他们每个人都惊讶无比。
黄大锤连忙安慰自己：“大家暂时不要慌，她有可能是胡乱填写的。”
旁边的老师附和道：“没错，哪有人能在一小时内，完成我们所出的题目？除了瞎写，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
“俺也一样！”
“......”
夏纸鸢可不管他们那么多，掏出手机趴在走廊上查看信息。
发送时间是在半小时前，她已经能想象少女喜悦的画面。
这次委托代理人功劳最大，如果没有江诗颖小姐姐的帮助，夏纸鸢有可能会送对方一条金链子。
嗯，特别土。
刚准备将手机收起来，就收到自家小可爱的消息。
麻利地在按键上戳一通，随后点了一下中间的OK键发送！
她怀疑学姐的号被人盗了，可是这语气却又莫名的熟悉。
刚刷完理综试卷，现在纸鸢心情非常爽，就忍不住想逗逗那丫头。
果然，不到一分钟，对方便拨打电话过来。
“歪？”
“是学姐吗？”
望着远处空旷的操场，纸鸢嘴角微微翘起：“是啊，有什么问题嘛？”
“你的账号是不是被人盗啦？”芮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并没有。”
“那刚刚发信息的人也是你？”
“Bingo！”
“学姐你过分了啊！”
“有本事你顺着电话线来打我啊，略略略~”
芮伊有些头疼：“学姐别这么跳脱，搞得我怀疑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脑子要是被门夹了，那你脑子就是被驴踢了。”
“你要是不抬杠，咱们还是好朋友。”
“谁要跟你当朋友啦，都说了我是你爸爸！”
......
煲完电话粥，六位老师也批改完毕。
他们是批改自己出题的部分，所以审核速度还是蛮快的。
越往下越震惊，尤其是出应用题的老师，他们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
全是标准答案，甚至还有闲工夫，在答题卡上弄其他解法。
这波...
这波是学生会主席的大胜利啊！
黄大锤哆嗦着端起茶杯：“如果夏纸鸢要转入理科班，可能唐梦溪都不是她的对手。”
“如此精妙的解题思路，已经完爆其他同龄人。”
“壮哉我大六中，后面高考说不定真的能吊锤一中。”
“我周某人把话放这了，这个女生必须进入我们班！”
“呵呵，这苗子要是给你，肯定会被埋没。”
......
五个人喋喋不休，饶是表面镇定的黄大锤，此时也希望夏纸鸢能进入自己班级内。
“咳咳！”
最终，还是年段长出声，大家才逐渐消停下来。
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他提出最佳解决方案：“我们都不要再争了，把选择权交给夏纸鸢。咱们各凭本事，看谁能招收这匹千里马！”
【240】但愿如此
回到家里，空无一人。
因为已经是年底了，所以爹妈两人都需要加班。
想起一小时前发生的事，纸鸢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几个资历很老的教师，为了争夺她而疯狂斗嘴。
最终，纸鸢还是选择隔壁六班。
她仿佛能听到其他六位理科班班主任心碎的声音。
选择隔壁六班的理由也很简单，作为吊车尾的理科班肯定很少人。
既然下学期要换班，肯定要挑相对安静些的。
整个年段除了那几个实验班，下课期间都是闹哄哄的。
六班则不同，纸鸢几次路过，发现他们都很乖巧地守在位置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如果中途方傲梅变卦的话，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未来规划。
现在的生活还是蛮无趣的，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娱乐项目。
如果能早点创造出智能手机的话，纸鸢可以窝在家里一整天都不会无聊。
那一天到来的话，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人们总会憧憬未来，同时心里也会有些害怕。
恍惚间看到不远处，趴在垫子上熟睡的小橘猫，纸鸢轻笑着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啥，还是先准备午餐吧。”
前阵子一直忙着末考，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也该去给自己的小粮仓补充零食了。
以前吃饭是没有人陪着，所以随便应付一下。
现在身边多出家人，肯定不能再马虎。
叶海棠将三餐丢给她负责，夏纸鸢心里也非常乐意。
好歹曾经跟着酒店大厨身边打下手，从人家那边学到不少烹饪的知识。
远在郊区外的别墅花园内，唐家大小姐正坐在花园喝茶。
“夏纸鸢今天上午通过考核，下学期转入理科六班？”
听到这个消息时，梦溪一脸错愕。
起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才接受事实。
正常人如果有条件换班，肯定是跳到环境更好的。
夏纸鸢这位少女，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众所周知六班是理科班的吊车尾，平时成绩排名也处于中下游水平。
好不容易可以扭转乾坤，这家伙倒好，转身跳进另一个坑里。
“搞什么鬼？”
轻抿一口茶水，梦溪眉头微皱：“她是有什么新计划嘛？”
“大小姐，主人让您准备好，今晚家庭宴会，少爷会赶回诚镇。”
“行，我知道了。”
难得兄长大人回家，爷爷他肯定会非常高兴。
其实，梦溪很小就比别人聪慧。
她能清楚感受到，虽然老人家很喜欢自己，但更偏爱于自家哥哥。
毕竟，那个讨厌鬼，未来会继承整个唐家。
而自己是女孩子，终究会嫁给外人。
与此同时，小镇医院内。
年迈的院长检查完后，朝钟灵笑着说：“恢复得不错，接下来尽量别太用劲，日常功能锻炼即可。”
“那还需要拍片嘛？”
“不用不用，完全没必要，对孩子身体不好。”
“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没事。”
离开门诊室后，芮伊露出释然的笑容：“老妈，你看我都没事了，可以放心让人家出去玩了吧？”
“才刚放寒假，你就迫不及待想溜出去？”钟灵悠悠道。
“唉，劳逸结合嘛，您也不希望我这么年轻，就患上抑郁症吧？”
“行行行，注意安全就好。有什么情况，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嘞！”
老妈这边松口后，芮伊就不用再偷溜，而是光明正大地去找学姐玩。
勤奋学习辣么长时间，她恨不得现在瞬移到纸鸢面前，让对方兑现之前的承诺。
话说回来，自己该提什么条件好呢？
必须在合理范围内，还能增加两人亲密度，同时又不会让纸鸢为难的要求。
小脑袋飞速运转，芮伊一拍手掌：“有了！”
下午三点钟，纸鸢刚钻出被窝，就听到外面传来的门铃声。
踩着棉拖快步赶去，边走边喊：“来啦来啦。”
这个时间点要么是外婆，要么就是那只小可爱。
现在外婆很少过来，因为臭表弟已经放假回来。
所以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
果然，打开内门就看到穿着羽绒服、系着白色围巾的少女，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么早？”
换上自己的专属拖鞋，芮伊一蹦一跳走向客厅：“都已经三点钟了还早？下午有什么安排嘛？我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吧？”
纸鸢撇撇嘴：“你都已经过来了，觉得会不会打扰呢？”
芮伊连忙凑到她身边，抱着胳膊晃了晃：“嗨呀，不要生气嘛~”
抽出自己的手臂，纸鸢捏了捏她的脸蛋：“在客厅里等我，我先去换套衣服，待会一起去逛超市。”
“人家刚赶过来，都不给休息的机会嘛？”
“我觉得你不需要。”
“我觉得我很需要！”
“随便你，我先进去了。”
“......”
芮伊忍不住抱怨道：“榆木脑袋！”
她现在心里很纳闷，怎么会根不解风情的人交朋友。
卧室内。
换上蓬松的羽绒服，感觉整个人胖了一圈。
有点影响美观，但是没办法，这么穿比较保暖。
大冬天很容易感冒，纸鸢可不想再感冒。
瞄了眼桌面上精心准备的礼盒，她决定等待会回家后在拿给芮伊。
过年礼物除了之前答应宋安娜的，纸鸢还专门为自家小可爱也准备了一份。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有钱了，稍微贵重些的也没事。
估计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还以为是精品店购置的。
毕竟，一个高中生，哪来那么多的闲钱买真品？
“好啦？”
“嗯，出发！”
芮伊哭丧着小脸。
刚脱掉鞋子不到几分钟，又得花时间重新穿上。
算了，待会逗弄学姐一番，看看她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想到这里，芮伊心里轻松许多，不自觉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被敏锐的纸鸢捕捉到，连忙警惕地盯着她。
芮伊故作淡定：“哪有？我像是内种人嘛？学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哈！”
“但愿如此。”
“嘁~！”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在路上。
冬日的气温有点低，出门后紧挨在一块。
暖阳的照耀下，将两人的背影，拉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