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一招制敌
抬头看到楼上的景象，韩丹莹捂着小嘴热泪盈眶。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每一天她都在尝试，能够让女儿走出房间，去外面主动和人交流。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妤茜能够开口，她便觉得是在进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五年后的今天，韩丹莹终于看到这一幕。
她也曾想过采取强制措施，冲进房间内逼迫孩子就范。
但却又害怕会对妤茜造成二次心灵创伤。
面对斗志昂扬的韩妤茜，夏纸鸢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决斗方式呢？”
“我要...”
感受着刺眼的光芒，韩妤茜顿时愣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外人面前，亲手将这扇禁锢的大门推开。
左手放在身后，右手掌贴着左肩，脑袋微微向前倾，夏纸鸢笑着说：“网络安全师夏纸鸢，愿接受韩妤茜小姐的挑战。”
极其绅士的行为举止，韩妤茜回过神来，趾高气扬地说：“好，我房间有两台电脑，进来pk吧！”
转过身将背影留给对方，韩妤茜捂着发烫的脸颊。
对方那一瞬间的举动，她居然产生心动的感觉。
迈入卧室后，纸鸢眉头微皱：“怎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的房间到底有多久没通过风了？”
“要你管！”
被踩到尾巴，妤茜只觉丢脸。
见到如此昏暗的景象，纸鸢下意识打开房间的灯。
“啪嗒！”
“你别开啊！！！”
韩妤茜连忙捂着眼部，冲夏纸鸢大声吼道。
纸鸢耸耸肩：“我乐意。你要是不开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眼睛迟早会近视、退化。到时候变成一个瞎子，每天只能趴在地板上摸索。”
“你！”
刚想重新关上，韩妤茜停了下来。
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打开另一台电脑。
“为了保证决斗的公平性，两台电脑你自己挑选一台，别到时候输了怪设备不行。”韩妤茜语气冰冷。
她很讨厌这个家伙，将自己平静的生活打破。
既然敢向自己发起挑战，就要做好败北的准备！
走到书桌前，亲自测试一番，随后纸鸢搬来一张凳子坐下：“我就要这台笔记本电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你确定？”
看到对方的选择，韩妤茜显得很意外。
要知道笔记本电脑的性能，压根没法和台式电脑相比。
决斗时还敢选前者，要么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要么就是活脱脱一个愣头青。
夏纸鸢招招手：“确定，确定，赶紧的，我的时间很宝贵，每分钟五毛上下。”
“......”
她们没有注意到，此时卧室外还站着两个人。
望着两人的背影，韩丹莹露出欣慰的笑容。
而江诗颖面无表情，内心对纸鸢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以开始了吗？”
“我设置了计时器，你准备好啦？”
“嗯。”
韩妤茜轻咳一声：“那就开始吧！”
我一定，
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
【287】第一张王牌
在韩妤茜看来，这是一场顶尖的战斗。
而在夏纸鸢眼中，不过是在欺负小孩子罢了。
这场闹剧伴随着对方电脑控制权被夺而结束。
当韩妤茜敲打键盘半天，电脑主机都没有任何反应时，她才彻底明白，自己已经在这场争斗中淘汰了。
“怎、怎么可能？”
韩妤茜表情错愕，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交手中。
她好不容易编好组合代码，不想再跟夏纸鸢浪费时间。
岂料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夺取电脑主权。
将旋转椅往后挪，夏纸鸢站起身，淡淡地说：“你，输了。”
欺负小孩子，没什么意思。
在计算机发展阶段，能拥有这样的实力，确实无愧于“顶尖骇客”的称号。
可韩妤茜要面对的，是拥有十年以上，丰富经验的网络安全工程师。
她现在所编译出来的攻击代码，在夏纸鸢眼中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韩妤茜阴沉着脸，她引以为傲的技术，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
电脑回到桌面的一刹那，沉重的打击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就在夏纸鸢以为，韩妤茜会要求再来一局，甚至反悔不兑现承诺时...
“我输了...”
是的，她承认了。
韩妤茜抓了抓头皮：“宅了这么久，我也有点想出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都发展成什么样了。”
她其实很渴望走出家门，只不过内心一直在害怕、在恐惧。
韩妤茜害怕陌生的环境，害怕与陌生的人交谈。
由于听惯了他人不好的言论，她已经彻底麻烦甚至失去交谈的欲望。
仿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能够永远逃避一切。
夏纸鸢的出现，让她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
或许跟着她出去闯荡一番，能有什么成就也说不定？
“那你...”纸鸢迟疑。
妤茜拉开凳子，缓缓站起身，与她对视着：“愿赌服输，我不会食言。”
只不过...
目光转向门外，看到自己的母亲。
紧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该，该怎么去面对。
这些年真的很辛苦老妈，她都已经堕落成这样，可韩丹莹却一直不肯放弃自己。
“妈？”
良久，妤茜轻声唤道。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又有没有资格，喊出这一声。
“诶！”
韩丹莹热泪盈眶，几步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
五年了，整整五年！
这中间经历的艰辛坎坷，恐怕只有她才能体会到。
为了照顾自己的孩子，韩丹莹甚至放弃优越的工作环境，在附近找了一份短期工作，只为能够早点回家做饭，生怕韩妤茜会想不开做傻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她终于迈出这一步了。
“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所以，现在进入棋局的，除了我和陈彤彤、周天翔、刘成才，还有一个叫‘夏纸鸢’的人？”
“是的。”
“她是何方神圣？”
“方傲梅亲自推荐的人选。”
穿着休闲装的男子，翻阅着手中的文档：“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暂未发现异常，似乎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秘书如实回答。
“高中生嘛...”
男子陷入沉思。
她相信方傲梅，肯定不会闲着无聊蛋疼，随便拉个没有任何实力的人，强行丢进这盘棋局里。
笼子里最后能生存下来的，永远是那个最凶残、最狠毒的野兽。
既然找不到什么异常，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就是对方隐藏得特别深，属于后发制人的超级选手。
要么就是平平无奇，不过是用来吸引视线的炮灰。
想通这点之后，他都开始佩服，方傲梅的计策。
不管是那种想法，夏纸鸢这个人，都像一根鱼刺那样，死死地卡着所有人的喉咙。
如果你想把它拔掉，很有可能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如果你无动于衷，把它留在那里，也是一个安全隐患。
还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脑阔疼...
“需要派人继续收集她的信息嘛？”秘书询问道。
男子点点头：“嗯，但是不用花费太多心思。既然方老板敢放在明面上，就不怕我们查这个人的资料信息。重点还是放在其他几个人身上，他们背后站着的可都是大财阀。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商场如战场，可马虎不得。
与此同时，帝都学府。
坐在别墅内的椅子上，望向窗外随风飘荡的柳枝，少女喃喃自语：“比预想中的要顺利，希望三年后我的回归，能够让你稍微吓一跳。”
自从那个人离开高中，她也马不停蹄赶往帝都。
反正高中对她来说，亦不过是场小测验。
正如乔芮伊的想法一般：有手就行！
凭借自身过硬的实力，轻松通过自主招生考核，顺利拿取名门学府的录取通知书。
虽说现在已经开始放寒假，但她依然没有松懈前进的步伐。
要想赶上时代的脚步，成功混一口汤喝，除了拥有机遇之外，还需要超乎常人的能力。
唐梦溪同学，可没那么容易满足。
与此同时，川区小镇上。
“真的没问题嘛？”夏纸鸢很是诧异。
韩丹莹点点头：“反正这座房子，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当初去魔都发展，无意间遇到小茜的父亲，才选择在那边定居。后来如果不是发生了些事情，我和小茜也不可能回到这里。即使现在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只要有女儿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家。
夏纸鸢看向江诗颖，对方冲自己点了点头。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纸鸢开始征求意见。
毕竟是自己邀请人家的，有些事还得让对方来做主。
韩丹莹看向自家女儿：“小茜，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我都行。”韩妤茜答道。
只有给她一台电脑，不管是哪里都能待得下去。
前提是这台电脑有网络，可别把网线给拔了。
“那两位稍微收拾一下，我们后天上午出发！”
打定主意，让江诗颖，开始订机票。
路上所有的开销从自己账户里扣，反正夏纸鸢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终于把第一张王牌弄到手，以后就不用自己亲自敲代码。
PS：新书在Q阅，懂的都懂。
【288】念叨
“会不会太破费啦？”
缩在身旁的韩妤茜，望着大片空荡的位置，忍不住小声询问道。
韩丹莹也没有料到，为了让自家女儿，出门能够稍微舒心些，夏纸鸢出门前，竟然会包下整架飞机。
夏纸鸢摆摆手，满脸无所谓：“蛐蛐几十万罢了，为了妤茜姐开心，我花点小钱不碍事。”
自从有钱后，格局也变了。
“啊？这...”
韩丹莹目瞪口呆，韩妤茜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万万没想到，在对方的心中，自己的地位会如此之高！
更多的是感动，妤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了。
她如果知道对方只是不想敲代码，所以才想方设法把自己骗出房间的话，不知该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坐在身后的江诗颖，内心不由感叹：还真是大手笔啊！
不对，真是败家啊！
但是从接触的情报来看，为韩妤茜浪费几十万，倒也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虽然对方在计算机方面，远不如夏纸鸢来得厉害，但好歹曾经也进去泡过茶，足以证自身不俗的实力。
这么想的话，这两个女孩，都是十足的妖孽！
看来自己已经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
她就老老实实当个混子，退休后有基本的生活保障就行。
与此同时，在房间内。
自从小提琴拿到大满贯后，乔芮伊就很少会花时间去练习。
现在一心扑在学习上，只为了高考成绩能好看些，到时候填报志愿时，选择面也会更加广泛，而不是拘泥在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英语这玩意儿，就应该废除掉！”
好不容易背完单词，芮伊可是发牢骚。
她觉得这玩意儿真心没用！
大学毕业之后，如果出来工作的话，不是从事翻译官之类的，那么花时间学习这个，纯属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偏偏要过四级，才能领到学位证书。
“话说回来，都这么多天了，学姐她应该回来了吧？”
掏出手机编辑信息，犹豫一会儿还是选择删除。
她不想打扰到对方，因为她很清楚，纸鸢是去办事的，而非是去旅游。
有时候想找人说说话，可是又害怕会打扰到对方。
芮伊趴在桌面上，盯着课本开始发呆。
想找学姐玩，人家又不在。
好无聊啊...
另一边，将韩妤茜安置好，夏纸鸢便同代理人离开了。
目前来说，公司那边，暂时没什么要处理。
她打算先让韩妤茜熟悉周围的环境，回头在将短视频app的计划蓝图放出来。
倒也不怕对方会泄密，因为合同都已经签好了，如果韩妤茜胆敢出卖自己，将会面临天价违约金。
合同里面的条条框框，都已经让专业人士捣鼓好，夏纸鸢也不怕对方赖账。
最后一步，就是凌若。
“你不休息一下？”
“不用，回来后，有大把的时间休息。”
揉揉太阳穴，诗颖有些无奈：“行吧，飞机要订什么时候的？”
“就明天上午的，今晚先休息一下。”纸鸢吩咐道。
她已经不想再拖了，时间就是生命，没必要在一个人身上投入太多。
反正纸鸢这一次出差，算是最后一次发出邀请，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去烦扰对方。她又不是舔狗，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夜深人静，公司附近的酒店。
洗完澡披着一件浴袍，纸鸢拿起手机瞄了眼。
果然，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老妈拨打过来的。
“歪？”
“你个死丫头！电话都不接，短信也不回，我还以为你被人卖了，差点就要打电话报警！呜呜呜......”
“......”
夏纸鸢很庆幸自己把话筒拿得远远的，否则，这么大的声音突然炸出来，自己耳朵就算不聋也会受损。
摸了摸耳垂，纸鸢有点无语：“老妈，至于吗？我都说了，在外面工作，手机调静音模式，不可能随时听得到。如果在和客户商讨时，手机突然就响了，会让人家觉得自己不尊重对方。有可能上亿的单子，转眼就泡汤了。”
“我、我...我还不是担心你！”叶海棠理直气壮。
她也知道自己担心过头，但就是害怕女儿在外面吃亏。
被自家老妈这么折腾，纸鸢心里堵得发慌。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拉黑屏蔽，偏偏给自己打电话的，是有血缘关系的老妈。
嗯，虽说是原主的，但她也已经习惯了。
哪天要是没人在旁边唠嗑，夏纸鸢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老妈，您就不能转移注意力，别老是盯在我身上嘛？”
“我就你一个孩子，不看着你看谁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唉......”
彻底无语了，不知道说啥好。
似乎是感受到自家女儿的怨气，海棠可怜兮兮地说：“鸢啊，你是不是嫌麻麻啰嗦？孩子长大了，开始嫌弃自己的父母，唉...养了个白眼狼......”
“啊啊啊！！！”
听到老妈一直碎碎念，纸鸢真的要崩溃了：“求您老人家收了神通吧！别再折磨我的耳朵了！”
这样的老妈让人又气又好笑，甚至还觉得有点可爱。
前提是在不念叨的情况下。
纸鸢真心觉得世界上的每一个老妈，上辈子都是唐僧转世的。既善良又爱叨叨，反正他们这些孩子是受不了。
“好了好了，你人没事，妈也就放心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让你爹去车站接你。”
“不用，你们吃好喝好，别管我了。”
“孩子翅膀硬了，都不让爹娘管了。”
“妈！！！”
“好好好，不聊了，你早点休息，千万别熬夜。记得每天喝牛奶，睡前要刷牙洗脸，床头充电器要拔掉......”
耐着性子听完老妈的叮嘱，挂断电话后可算松了口气。
踢掉脚上的一次性拖鞋，躺在酒店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暂时没通知对方，明天要去家里拜访。
纸鸢打算搞偷袭，最后确定一下态度。
双方能达成合作最好，不行的话就一刀两断。
反正她相信，凭借个人的能力，再去挖几个能人进入团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些自恃清高的人，还是随他们去吧。
看不上自己，也懒得再费口舌。
【289】喜糖
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名身着正装的男子，在办公室内游走忙碌着。
“小方，待会把上周C大的项目打印出来，晚点我要出去和客户签合同了。”
“连豪，等小方打印好项目内容，按照之前的模板，把合同填好多打印几份出来，然后准备一下，跟我去见客户。”
“还有一件事...”
男子活像老爹一样，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走去泡咖啡提神。
他名为曾庆宇，是落济集团销售部的高级主任。
只要这单成功签下，就能竞选部门副经理。
前几次晋升竞选失败，这次曾庆宇势在必得。
他已经快奔三了，不久前刚领证，准备和爱人在下个月，举行一场荣重的婚礼。正因为如此，曾庆宇才要拼死拼活，多给孩子攒些奶粉钱。
按理说前几次成绩也很出色，问题是老板没有让自己晋升。
经理还找他谈过话，说什么阅历不足之类的。
虽然心中有怨，但庆宇还是忍住了。
不就是任人唯亲嘛？
自己没钱没势没关系，只能依靠双手打拼起来。
......
两个钟头后，走出公司大门，曾庆宇松了口气。
当他成功与对方集团签约后，突然发现之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现在的曾庆宇，更加有底气了。
“恭喜曾哥！如果这次不出意外，你肯定会晋升为经理的！”小弟连豪提前祝贺道。
庆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拍打几下他的肩膀：“放心好了，如果我真的能晋升的话，往后肯定不会亏待大伙的。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大家都有份儿，每个人都能拿到奖金。”
“哈哈，总之，我肯定跟着曾哥混的！”
“这话我爱听，跟着曾哥混，十顿饿九顿。”
两人相视一笑，发出爽朗的笑声，惹得路人频频回头，活像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曾庆宇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骚年，你渴望力量嘛？”
话筒传来清脆稚嫩的声音，曾庆宇只觉得是恶作剧，二话不说直接挂断手机。
片刻后，再次来电。
“咳咳，不开玩笑了，曾庆宇先生，下午方便出来聊聊？”
“你是哪位？”
“一位有可能改变你未来的人生，铸造新的商业传奇...”
对方停顿片刻，自顾自道：“嗯，你可以认为我是伯乐，也可以认为我是架起你通往成功道路上的桥梁。”
带着俏皮的语气，怎么听都感觉不靠谱。
本来想再次挂断，然后拉进黑名单，但对方的下一句话，让曾庆宇彻底愣住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下个月就要办婚宴了吧？”
正是这意义不明的话，使曾庆宇寒毛耸立。
他强压着内心的恐慌和愤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干什么？”
“抱歉，可能是我语气太古怪了，并非是在威胁你，而是希望能够出来谈谈。我这里有一家公司，或许有适合你的职位。福利待遇方面不用担心，我们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员工。”
“你是猎头公司的？”
“非也，不说闲话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出来聊聊？”
沉吟片刻，曾庆宇开口说：“今晚六点吧，地点我来定。”
“好的，没问题。”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我在把地址发给你。”
“OK。”
曾庆宇多少还是有点防备之心，就是害怕提前告知地点的话，对方会布置好一切等自己落入陷阱之中。
但他显然没有料到，对方那么好说话。
这也是一件好事，在自己的地盘上，比较不用担心会被人威胁。
另一边，酒店内。
夏纸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了伸略微僵硬的懒腰。
本次出行可不单单是为了那个人，还有诸多潜藏在各大公司的人才。
她这边的阵营极其缺人，自己又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只能想方设法挖人过来。好在有人赞助资金，麻烦猎头公司寻找各个专业的人才，在由自己亲自出马协商。
夏纸鸢始终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给到位了，还怕人家不过来？
江诗颖在一旁默默看着，突然发现这姑娘也不简单。
哪有求人帮忙，语气还这么轻佻的？
正常都是义正言辞地拒绝，然后挂掉电话果断拉黑。
可这个曾庆宇似乎被抓住把柄，竟然同意主动出来见面探讨一下。
总感觉夏纸鸢在设一个圈套，一步一步困住盯上的猎物。
“对了，你有多少现金？”
放下手中的咖啡，纸鸢抬起头看向她。
江诗颖想了想，回答：“大概有三千多吧。”
“哦，那你取一千给我。”
“嗯？”
“赶紧的，别傻愣着。”
“......”
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的用意，但江诗颖还是选择照做。
毕竟，夏纸鸢态度再怎么恶劣，现在也是自己明面上的老板。
而且还是被迫上贼船，现在想跳下来都迟了。
“对了，去帝都的机票...”
“问题不大，改签或者鸽了，反正她又不是必须人选。”
“......”
江诗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前一秒还说少不了对方，后一秒直接表示无需在意，活像是移情别恋的渣女，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没错。
临时改签特别麻烦，有时候航空那边还不答应。
这些都不在夏纸鸢的考虑范畴类，她现在只想多挖一些人才为自己所用。
再者，她也不是舔狗。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说心里没怨气是假的。
傍晚五点半左右。
在下班打卡后，曾庆宇婉拒几位同事的邀请，独自踏上自己经常光顾的餐厅。
取出手机，找出白天那个号码，开始拨打过去。
“曾庆宇先生，我还以为您忘记了呢。”
“那倒不会，我不是那种言而失信的人。地址在D区36大道201号，我在店内二楼016包间等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可以跟我说一下，我让服务员准备制作。”
“菜什么的我是没要求啦，曾庆宇先生自由选择吧，我还是蛮相信你的目光。”
“行，我明白了。对了，几个人吃？”
“一男一女吧，会有个猛男，身高一米八左右。”
面对未知的人和事，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只希望不要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曾庆宇还是苟到生出儿子，丢给父母抚养，然后带老婆去环游世界。
已经规划好未来生活，现在正逐渐步入正轨。
虽说电话那头是年轻的女声，但曾庆宇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可能来协商探讨的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壮汉。
要是敢开口拒绝的话...
生命危险倒是不至于，就是怕会被强行击剑。
二十分钟后。
看着面前的少女，曾庆宇一脸懵比。
说好的一米八猛男呢？
江诗颖倒是很淡定，朝他微微点头后，就找个角落自己坐下。
夏纸鸢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哈喽哈喽，我是纸鸢，和你电话联系的那味。”
“不是，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是一男一女嘛？现在是什么情况？”曾庆宇有点抓狂。
夏纸鸢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我不就是猛男吗？”
“你有一米八？”
“别说一米八，穿上高跟鞋，我两米都可以。”
你那是踩高跷吧...
曾庆宇内心吐槽一句，摇摇头：“算了算了，我先让服务员上菜，你们有什么要喝的吗？”
小手猛拍一下桌子，另外两人吓了一跳。
纸鸢十分豪气地说：“伏特加！喝最烈的酒，泡最野的唔唔...”
或许是嫌丢人，诗颖连忙扑过去，死死捂着她的嘴，朝庆宇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哈，今天出门没吃药，还希望您别介怀。”
“呃呵呵...”
曾庆宇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来谈生意的，更像是在装神棍骗吃骗喝。反正自己也不缺钱，先看看她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吧。
待所有菜都上齐后，等服务员离开包厢，纸鸢果断起身把门反锁。
缓缓转过身，露出邪恶的笑容。
“哎嘿嘿嘿...”
“......”
江诗颖扶额，感觉好丢人。
自家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正经呢？
哪有人来谈生意，故意吓走别人的？
“咳咳！”
回到座位上，纸鸢清了清嗓子：“曾老哥，长话短说，我们是御荥公司的员工。本次邀请你出来，就是希望能把你拉到公司里当牛做马，将你的一身本领全部发挥出来！”
“呃呵呵呵，这么直接的嘛...”
曾庆宇疯狂擦汗，随后询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御荥公司的人吗？”
“呐，这是我的工作牌。”
纸鸢很随意地将卡牌丢在对方的面前。
曾庆宇狐疑地拾起来瞅了瞅：“总监？你才多少岁？御荥会有这么年轻的总监？你确定自己不是骗子，过来忽悠人的嘛？”
“害，知道你不信。”
纸鸢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随后开始面无表情地陈述道：“曾庆宇，今年二十八岁，目前是落济集团销售部高级主任。曾多次带领小组，获得销售冠军的成绩。却因为老板的亲戚、上司穿小鞋等原因，迟迟无法晋升到经理。”
稍微停顿一下，她继续道：“你应该出来干活快六年时间了吧？工资是死的，只有依靠抽成，才能勉强解决温饱。在这种大城市的消费非常高，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爱人，却开始为婚礼犯愁。”
“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提供御荥公司的咨询电话。亦或者你自己从其他渠道，获得御荥公司的联系电话，然后拨打电话询问关于我的信息。”
“哦，对了，你们公司名字好垃圾。”
“落济？我看是弱鸡还差不多！”
面对夏纸鸢的嘲讽，曾庆宇没有开口反驳，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多少有些相信了。
但作为一枚合格的社畜，曾庆宇还是异常的谨慎：“为什么找到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如果是把落济的信息泄露给你们，即使花费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答应。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
夏纸鸢摇摇头：“No！No！No！我夏某人从不做违法的事，只是单纯地想邀请你为我们效力罢了。薪资比现在还高，待遇比现在还好。还有高额抽成、年终奖金，你要是能证明自己的实力，晋升什么的也不是问题。我不跟你谈什么狗屁的理想，也不会跟你画什么大饼，咱们实事求是，免得到时候双方心里都不舒坦。”
直到现在，曾庆宇才收起小瞧对方的心理。
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一个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我这么问你吧，你真的觉得，这次拿下C大的合作项目，就一定能够竞选经理成功嘛？”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自然无法威胁你。”
忍不住架起一片烤鸭肉，丢入口中不断咀嚼着。
还别说，味道蛮不错的，烤得很酥脆，甜而不腻。
如果能裹上面饼，卷好大葱和配酱，或许会有更好的体验。
眼见曾庆宇开始思考，纸鸢继续煽风点火：“你自己在公司待了那么多年，也清楚那些老板的尿性。咱就一普通小老百姓，而且你脑筋那么死，过年过节不去走访关系。拼死拼活混到现在，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我感觉你的能力，暂时还未达到最大值。”
“那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们，才不会管底下干活的死活。”
“只要你还有利用价值，那就继续榨干。”
“如果是平庸之辈离开，那群老家伙无动于衷。反之是有能之士，起初他们会好言相劝，等找到替代品后，一脚把你给踹开，还踹得非常远。”
“所以啊，别再沉迷于幻想之中。跟着本人混，每顿都管饱！”
曾庆宇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不正是早上自己说过的嘛？
“这件事我没法那么快答应你，需要一点时间进行考虑。而且，老实说，我还不怎么相信你。”
“正常，换作是我，遇到一个陌生人，自称是某个大公司来挖人，肯定也是不信的。”
晚餐是在夏纸鸢的碎碎念中度过，江诗颖全程保持沉默，低着头安静地恰饭。
曾庆宇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都被纸鸢轻而易举地化解。
临近分别之际，晚餐由曾庆宇这个现场中唯一的大老爷们买单。
“对了，你下个月不是要结婚吗？”纸鸢忽然喊住对方。
曾庆宇询问道：“怎么啦？”
“这是份子钱，到时候我想吃喜糖。”
“喜糖分你吃可以，这钱还是算了吧。”
“嗨呀，别那么多心，让你拿着就拿着。”
“诶，你...”
纸鸢拉着秘书，飞快地逃离开，顺带挥了挥手：“祝你新婚快乐！等你考虑好了，在联系我吧！再会！”
望着两人的背影，曾庆宇有些无奈。
总感觉今晚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不是手中，来自红包的实感...
【290】就是玩
目送两人不久，口袋微微振动。
看着上方的备注，曾庆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选择接听：“喂？”
“莫西莫西，忘了送你一句话。”
“哈？”
曾庆宇越发迷糊，感觉两人的聊天，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
电话那头，少女深吸一口气，鼓舞道：“曾先生，收好我给你的名片。越是穷途末路，越要势如破竹。只要你想开了，我们御荥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
沉默半晌，曾庆宇才回答：“谢谢。”
只不过，这次语气有些沉重。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老实说自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毕竟，曾庆宇自认为没多少才能，能够混到今天的地步，纯粹是因为早年锻炼出来的社交能力，让他在生意上如鱼得水。
比较郁闷的是公司那边一直卡着，似乎继续待下去也不会再有成长的空间。
曾庆宇内心也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还想再等等，看领导的态度。
实在不行的话，在考虑一下御荥。
另一边，挂断电话后，纸鸢扭了扭脖子。
老实说她真心不想灌毒鸡汤，为了能够多招一员猛将，只能把上辈子看的那些文案搬出来循环使用。
至于曾庆宇是否会加入自己的阵营，夏纸鸢心里也没有底，但她还是会按照计划继续往下走。
即使双方无法相处共事，结交成为朋友也没有坏处。
被人强行拉入棋局，她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要问为何不全丢给江诗颖处理，其实原因也非常的简单，纸鸢不想像古代那些表面皇帝一样，手中没有任何实权，只是别人手中的傀儡。
反正她是不会相信任何人，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双方只是雇佣关系。
除那个人之外。
“现在要去哪？”
瞥了眼腕上的表盘，江诗颖抬头问道。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夏纸鸢理所当然地回答：“打道回府，洗洗睡了。”
“那...还去帝都吗？”
“去啊，干嘛不去？”
“麻烦给个具体时间，要不然改签很繁琐。”
“emm...”
与此同时，帝都某别墅内。
少女抓着绳索，坐在秋千上荡漾。
她眉头紧锁，表情有些不对。
目光望向门口处，低声抱怨道：“不是说今天会来？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儿？”
如果夏纸鸢在场，听到她说的话，可能会噗呲一笑。
世界不是非你不可，纵使少了一个人，照样会有东升西落，地球依然会自转公转。
一次次地被拒绝，纸鸢早已无所谓。
这次来也只是给方女士一个面子，往后对方会如何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顶多，在学校遇见时，稍微打个招呼。
无法成为朋友，也不想变敌人，那就当作是过客。
有的人选择早早休息，有的人开始享受夜生活。
因为工作的原因，纸鸢在熬过老妈的电话轰炸后，果断钻进被子里睡觉。
每次和海棠打电话，对她都是一种折磨，摧残。
你永远不知道，和老妈对线有多无聊。
反正纸鸢是被训的那一方，想要开口反驳就被强行打断，对方还喜欢翻陈年旧账出来，理直气壮地“教育”孩子。
只有夏纸鸢心里清楚，海棠她就是想过过嘴瘾，估计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恰好和老爹关系不好，所以全发泄到她的身上。
嗯，自己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专门用来接收老妈的情绪垃圾。
对于夏纸鸢本人来说，在这个平行世界最幸福的一件事，可能是睡前收到小可爱的信息。
简短的几个字，让纸鸢心里痒痒的。
好想回去rua她啊...
年前忙忙碌碌，年后还要上课。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房间内安静得有些过分，在被窝里稍微挣扎一番，最终，纸鸢不再胡思乱想，裹紧棉被进入梦乡。
现在，养精蓄锐；明天，大开杀戒。
翌日。
“咕噜噜~tui！”
洗漱完走出卫生间，开始捣腾要穿的服装。
今天是去协商的，不能穿得太休闲。
目光落在职业套装上，纸鸢点头拍板：“就你了！”
以前一直看别人穿ol，来这个世界后还未尝试过。
上身为干净整洁的短袖白衬衫，外面披上一条防寒防冻的小西装。
至于下身...
小裙子是不可能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幸亏还有一条黑色长裤，搭配起来意外地不错。
略微犹豫了下，纸鸢还是没有选择绑头发，任其散落在脑后方。
仪容得体，气质凌厉。
在江诗颖的安排下，两人乘车前往较近的机场，又在飞机上晃晃悠悠地度过几个钟头。
好不容易抵达人山人海的帝都，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先去订好的酒店放置行李，两人休息片刻便去解决午餐。
“诶。”
“嗯？”
夏纸鸢撑着下巴：“你说，我这次会成功嘛？”
“我怎么知道。”江诗颖翻了个白眼。
关于对方在学校经常打扰凌若的事，她多少也清楚一些。
毕竟，当初是自己负责收集资料的。
反正江诗颖是很不看好夏纸鸢，拒绝那么多次说明人家压根没这想法，干嘛非要拉别人入坑呢？
这些话肯定不能说出来的，会得罪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
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端起碗喝了口汤，江诗颖润了润嗓子：“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人家三番五次拒绝你，也就人家脾气稍微好一些。换作是我，早就扫地出门。你要是耐着不走，我直接报警喊人。所以啊，这次登门拜访，咱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要不是因为上了贼船，恰好你又是我老板，换作别人谁愿意陪你疯啊？
“真是的，多少有点信心，万一人家真的答应了呢？”纸鸢不满地撇撇嘴。
“哦呵呵...”
江诗颖笑笑不说话，她只觉对方异想天开。
老老实实去挖其他精英，可要比邀请凌若合作靠谱多了。
凌若唯一的优势，就是她的家庭背景。
江诗颖不否认对方的才能，但如果没有殷实的家底做基础，她也不可能在小小年纪锋芒毕露。
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泯然众人矣。
“跟你讲话真没趣。”
纸鸢懒得搭理她，自顾自地恰饭。
待会先回酒店午休一阵子，下午在带着礼物过去做客。
与悠哉悠哉的夏纸鸢相比，房间内翻书的凌若显得有些烦躁。
明明很想集中精力阅读，却老是被其他因素影响。
夏纸鸢不久前也通知了，说昨天就会亲自上门。
昨天被鸽就不说，今天依然没有音讯。
凌若是拉不下脸去质问，她不想太过主动让自己处于下风。
偏偏对方很缺德，似乎打算一鸽到底。
又磨了几个小时，就在凌若快要崩溃时，家里的女仆走了过来。
“大小姐，门外有两个人，说是来找你的。对方自称‘夏纸鸢’，让我跟您汇报一下。”
“那另一个人呢？”
“说是她的秘书，我要让保镖开门吗？”
“嗯，去吧。”
目送女仆离去，凌若轻松了口气，微微捏紧拳头：“好你个小混球，竟敢放我鸽子，而且还不吱一声。待会我看你怎么解释，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哼哼！”
反正是对方有错在先，自己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谈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迟到，这样会让另一方觉得很没诚意。
尤其是鸽了另一方，简直是打人家的脸。
进入别墅后，纸鸢瞅了瞅，便收回目光。
女仆察觉到，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宽阔宏亮？”
“还好吧，一般般，比我朋友家的院子还小了点，而且装修风格也不怎么让人舒服。”纸鸢自顾自地说着。
女仆：......
悄悄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搭理她。
殊不知，夏纸鸢说的是实话。
和唐梦溪家相比，如果说人家那是庄园，这里则更像是小公园。
话说回来，唐梦溪那家伙，好久都没联系自己了。
迈入别墅内，纸鸢摇摇头，重新拉回思绪。
现在准备谈生意，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讲真，她不在乎凌若才能如何，只是需要借助人家背后的势力。
只要让其他人知晓，凌若后面盘踞着庞然大物，那些宵小之辈搞事前，肯定也会先掂量一下。
最怕的是那种不计后果的疯子，真要遇上了只能比谁更凶狠。
以前夏纸鸢是没有顾虑，现在有了那么多亲密之人，肩上的担子反而更加沉重。
看不见摸不着的纽带，仿佛是一层层枷锁。
累赘倒是算不上，有人牵挂，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女仆带着二人进入招待厅内。
可以看到少女正坐在桌面前，想必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见到二人，尤其是瞧见夏纸鸢的装束，凌若内心多少有些讶异，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站起身朝她们招招手，尽显女主人的风范。
“快来坐着休息，我给你们准备了下午茶和点心。”
江诗颖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与略显拘束的她相比，夏纸鸢显然就放得很开，从容地拉开凳子坐下：“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
凌若嘴角抽了抽，她可没看到对方脸上的不好意思，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短短几个月不见，脸皮愈发厚实了？
“咳咳，闲话短说，咱们进入正题吧。”
凌若轻咳一声，望向身旁的夏纸鸢。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纸鸢也不再磨叽，拍拍手示意江诗颖取出文件。
小秘书也很配合，点点头拿起公文包。
在取出文件的同时，纸鸢开始介绍：“之前在学校谈话的时候，你一直嫌弃我没有具体的安排规划。其实这些都属于商业机密，我就算有心想说也不可能摆出来。现在这份文件也只透露出冰山一角，但我相信你会对这份企划感兴趣的。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嗯。”
凌若轻呢一声，好奇地看向江诗颖手中的文件。
她不喜欢听别人如何吹牛，倒是对实际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如果真如夏纸鸢所言，是一份不错的商业企划，凌若肯定会选择加入分一杯羹，她才不会跟钱过不去。
从江诗颖手中接过文件，凌若开始仔细默读。
整个招待厅内，只剩下沙沙的翻页声。
夏纸鸢和江诗颖对上眼神，前者露出浅浅的笑容，后者则无动于衷，甚至送给对方一个白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江诗颖不得不佩服夏纸鸢的商业头脑。
风险是肯定有的，而且非常的大。
相对的，成功后能获得的也很多。
高回报意味着高风险，这是商业永恒不变的道理。
起初，凌若还没什么感觉。
越往下看越发吃惊，她真心没有料到，夏纸鸢会有那么大的胃口，竟然想要包揽全国的生意，然后进一步打开世界市场的大门。
为了防止被外人说是垄断，还打算用分公司来吸引注意力。
这一套又一套的方案，双管齐下，环环紧扣，比小说还精彩。
更为核心的内容没有显露出来，但聪明的凌若已经嗅到了商机。
或许真如夏纸鸢所言，自己应该尝试一下。
失败了也不会损失什么，顶多一年的零花钱莫得。
要是成功了...
想都不敢想啊！
眼神逐渐炽热，猛地放下文件，扭头看向夏纸鸢。
“有没有更具体的？”
放下手中的咖啡，纸鸢笑眯眯地回答：“有啊。”
“那...”
“想都别想。”
“......”
无视凌若幽怨的眼神，纸鸢自顾自道：“企划也让你看完了，能不能赚钱相信你心里也有谱，我就不多跟你阐述这些。反正，创意是我想出来的，该怎么执行也是我做主，所以我肯定是占据主导的。你要是愿意加入，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当然，你要是不信任，或者转手就要卖了。说句再难听点的，即使你想自己做，都不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噢？那么有自信？”凌若面露古怪。
她想听听夏纸鸢怎么说。
谁知，人家压根就不上当：“具体什么原因我不说，诶，就是玩！”
凌若额头浮现出大大的井字，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字：“草！”
【291】章鱼哥
“方案企划我很满意，咱们接下来先聊一下，关于你昨天放我鸽子的事。”凌若笑眯眯地看向夏纸鸢。
她可是超级记仇的，一笔带过是不允许的。
夏纸鸢丝毫不慌，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我说，临时有事，情有可原，你愿意相信吗？”
“那就要听听，你是怎么解释的。”
“我还以为你会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捂着双耳摇头晃脑地说不听不听。”
凌若丢给她一个白眼：“我没那么幼稚好不好？赶紧的，我想看看你的诚意。既然你会主动上门拜访，想必也是有所图谋吧？”
夏纸鸢点点头：“凌小姐天资聪慧，确实是不可小觑。”
话毕，从口袋中取出一封小小的红包。
“你是要收买我？”
盯着夏纸鸢的脸庞，凌若好气又好笑。
哪有人谈生意，上来直接给钱的？
而且红包那么干瘪，宁酱紫真的有诚意嘛？
夏纸鸢摇动着手指：“不不不，我没那么俗气。知晓凌女士家大业大，一定看不上那些廉价的礼物，所以我昨天特意去庙宇，虔诚地祈福求来一些平安福。不知这份礼物，凌小姐满意吗？又是否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一旁的江诗颖瞪大眼睛，昨天不是去和别人恰饭嘛？
难不成是自己记忆错乱啦？
不得不说，夏纸鸢现在忽悠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至于桌面上的平安福，江诗颖还真的不清楚。
她自然不会知道，那是当初夏纸鸢带着小芮伊专门去庙宇求来的。
家里还有诸多备用的，出门前也会携带几张。
倒不是有多迷信，只是买个安心罢了。
而且今天来得匆忙，上门两手空空的，显然也不太美妙。
幸亏纸鸢急中生智，只要小秘书不拆台，就能把这幕戏往下演。
凌若面露古怪，拿起平安福瞅了瞅：“这个真的有用？”
“不清楚，图个安心。”纸鸢如实回答。
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个绝对有用。
真出什么问题，可能会被麻烦到。
身为富家千金，即使没有在现场见过，也从各种新闻上了解过，凌若猜测祈福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要走非常多的繁杂仪式。耽误个一两天，倒也能够理解。
她已经脑补出，夏纸鸢在凛冬中，跪拜在地面上的画面。
及时收住。
“咳咳，这个礼物还行，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指骨轻轻敲击着桌面上，凌若抬起头看向对方：“那么，接下来是关于合作的事宜。你们应该有具体的方案，可以供我选择吧？”
夏纸鸢打了个响指：“Sure.”
小秘书很上道，知趣地从公文包内，翻出一份刚打印的合同，随后将其挪到凌若的面前：“请看。”
趁凌若在仔细阅读合同之际，夏纸鸢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
她比较喜欢和那些聪明人打交道，至少双方还有那么一丢丢共同语言，交谈起来不会太过心力交瘁。
谈生意嘛，要么一拍即合，要么不欢而散。
比起那些又臭又长，还要精心准备的忽悠话术，倒不如直接拿出商业企划给对方，这样更能体现己方的诚意。
突然发现搞商业好累，有点想念家里的小橘猫了。
还要另外那只比较大的，经常会来家里蹭饭的。
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早点回家休息。
她这把老骨头，也经不住自家老妈的电话轰炸。
总感觉对方关心过头了，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拐骗？
仔细看完合同后，凌若内心震惊不已。
可以说对方很有诚意，除了一些特殊的条例，待遇方面真心没话说。要知道她还是在校生，理论上现在也不过是兼职。
但夏纸鸢并未这么做，而是按照高规格对待。
“怎么？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注意到凌若的表情，纸鸢忍不住开口问道。
放下手中的合同，凌若摇摇头：“并没有，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那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松开手后，纸鸢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这次会拒绝，没想到那么爽快地答应了。”
“没办法，你给的太多了。”
凌若低着脑袋，边签名边回应。
她倒是不在乎有多少，主要看重的是股权。
对方愿意刮分一些给自己，足以证明这份炙热的诚意。
如果凌若现在还拒绝，未免有点不识抬举。
“老实说。”
“嗯？”
将其中一份合同递给她，凌若满脸认真地说：“以你脑海中的这些创意，未来如果不走歪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商业女王，比群星更加璀璨的存在。”
“不不不。”
让秘书收好合同，纸鸢摆摆手：“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因为，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卡面来打。”
凌若错愕：“卡面来打？”
那是什么东东？
“咳咳，开个玩笑。”
“......”
婉拒凌若的邀请，两人起身离开别墅。
这次可谓是满载而归。
就在江诗颖准备订机票时，却被夏纸鸢给拦住了：“先不着急，把合同寄回公司，你再跟我去个地方。”
“额...”
出租车上。
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江诗颖眉头越皱越深。
一旁的夏纸鸢，拧开保温杯的瓶盖，小口啄着滚烫的开水。
片刻后。
“看到她，你觉得怎么样？”
“......”
江诗颖没有回应，闭上眼揉着太阳穴。
她已经猜到对方的想法，夏纸鸢想要招揽此人。
单看履历的话，可以说很完美。
只不过，了解到此人的工作状况后，在工作上似乎不怎么顺心，还被周遭的人一直排挤。
“老实说，不怎么样。”
江诗颖缓缓睁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
这是夏纸鸢的事，自己不过是个秘书，完全不用操心那么多。
“我还以为你会正义感爆棚，求着我一定要把此人挖进来。”纸鸢有些失望。
“没必要。”
江诗颖望向车窗外，过往的片段浮现在眼前。
那个女孩和自己的经历很相似。
当初自己很幸运，遇到方傲梅这位贵人，所以并未在公司继续忍气吞声。
讲真，现在找一份工作很难，而且大多都不是很顺心。
为了混一口饭吃，大多都是强行忍耐着。
因为没背景没势力，受委屈也只能打碎牙齿咽下去，没有人会因为同情而主动帮助你，他们只会落井下石、撇清关系，生怕惹祸上身。
“既然你那么不乐意，那我也不大费周章了。司机师傅，麻烦开到机场吧！”
“等一下...”
“哦豁？”
见夏纸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江诗颖有些头疼：“就，稍微，去看一下吧...”
“你说啥？我没听清楚。”
“我说，麻烦亲爱的老板大人，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早这样不好嘛，真是口是心非。”
“......”
江诗颖强忍着扁人的冲动，她发现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真是太恶劣了！
要不是因为给得多，她早就甩手不干了。
帝都五环，咍嵊集团。
通过前台预约，两人来到招待室内。
当看到一名光头中年男子时，江诗颖肺都要气炸了。
“抱歉，我先和领班吱一声。”
“没事。”
目送光头男子离开，江诗颖怒目圆睁，揪着她的衣领：“说好的小姑娘呢？怎么变成一个油腻大叔？夏纸鸢，你在逗我？”
“嘛，嘛，别生气呀。叫人家油腻大叔，被听到了会有多伤心。”
夏纸鸢脸上保持微笑，拍拍她的手：“先送开，等我这边忙完，马上就带你过去。”
“你最好说话算数。”
“好啦好啦。”
约莫几分钟后。
光头男子重新回到招待室内，手中多出几瓶未开封的饮料：“抱歉，水壶坏了，没法泡茶，只能先用咖啡招待。”
“没事，谢谢。”
很自然地接过凉茶，顺便丢给小秘书一瓶。
光头男子也不傻，瞧见对方的态度，立刻明白谁才是拍板的。
但心中还是有些讶异，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
“章鱼哥，现在工作还习惯吗？”纸鸢笑着询问道。
江诗颖面露古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挖人挖到别人公司门口的。
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章余苦笑一声：“一般般，也就那样吧。公司破产，拖欠工资，老板跑路。我们都在找下家。当然，也希望有人能收购整编。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变卖办公室的东西，大家瓜分一下弥补工资的空缺。但这点钱是肯定不够的。”
江诗颖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
她忽然就明白了，难怪夏纸鸢敢单枪匹马杀进人家公司里挖人。
“噢，这可真是一个太让人悲伤的消息。”
话虽如此，纸鸢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在。
章余面部肌肉抽了抽，他已经无力吐槽对方了。
原本咍嵊集团蒸蒸日上，却因为老板一时脑抽，相信一个商业骗子的话，导致资产被尽数卷走。
他们不是没有劝阻过，偏偏这个老板我行我素，死活不听底下员工的话，一意孤行。
老板如果肯听员工的话，那就真的不是老板了。
所以啊，这种人注定不会成功。
倔得跟一头牛似的。
“恕我直言，只有地主家的傻儿子，才会花大价钱收购这家破公司。”
夏纸鸢毫不留情地评价，完全不顾及眼前男子，是该公司管理者的颜面。
章余满脸无奈，他也清楚对方说的是事实。
“夏小姐，您这次过来，应该不只是来看热闹的吧？”章余开始转移话题。
“聪明，我是来邀请你，为御荥效力的。”
“御荥？哪个御荥？南方地区那个御荥？”
章鱼哥眉头微皱，他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自己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被大佬给惦记上？
难不成又要被卷入一个新的骗局？
章余心中不由警惕起来：“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才能，可以为那么大一家公司效劳。夏小姐，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不不不，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收起方才玩世不恭的态度，纸鸢严肃地说：“章余，男，今年三十三岁，目前依然单身。大学是计算机工程专业，在咍嵊担当高级工程师三年，公司交易额持续创造新高。去年遭遇全球经济危机，章先生凭借卓越的才能，带领团队在爆发前一个小时内撤掉所有资产。粗略估算，避免损失一千万美刀。这还是保底数值，您也因此一战成名。还有...”
夏纸鸢有条不紊地述说着对方一桩又一桩辉煌的事迹。
她从来都不会招揽平庸之辈。
年龄是一方面，才能则是另一方面。
只要是她觉得有价值的，都愿意跑一圈抛出橄榄枝。
同样，纸鸢不会强求对方。
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
但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觉得自己可以永垂不朽，把她和小秘书拒之门外，甚至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对于这类自以为是的人，夏纸鸢只能敬而远之。
日后如果有生意上的往来...
抱歉，你们不配！
她就是这么小心眼，不服继续憋着！
“好了好了，别再念了。”
章余靠在椅子上，眼神满是沧桑：“都是过去的历史，根本不值一提。咱们还是来谈谈，关于你们招揽我的目的。需要我做什么，工资待遇多少。”
年轻时的一腔热血早已不复存在。
现在变得越来越现实，他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在家里没少被父母埋怨，也没少被亲朋好友笑话。
之前因为工资高，所以有底气反驳。
现在处于无业状态，总要找一份差事做。
“信息工程师，月薪六千，有五险一金，还有年终奖。绩效不错的话，还有额外奖金。另外，加班有加班费。法定节假日休息，还有年假、婚假、丧假等。”
“啊？这...”
章余已经考虑好，面临996的工作。
结果，待遇辣么好的嘛？
确实，在这个年代，月薪六千，已经非常高了。
还有五险一金，不用无偿加班。
这对于已经习惯被压迫的章余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
你看这馅饼又大又圆...
咳咳，串戏了。
瞧见眼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发呆，夏纸鸢低声问道：“怎么？不满意吗？”
【292】烤猪蹄
临近新春佳节，街道一片喜庆。
家家户户开始在门口贴春联，准备接下去好几天的粮食。
“诶。”
“嗯？”
“我们有好久好久，没有一起在雨中撑伞了呢~”
乔芮伊犹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下雨了，自己被困在学校里。
那时候的夏纸鸢真的超帅，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硬是让自己无法抗拒，最后被拖着护送到家里。
听到这番话，夏纸鸢歪头：“怎么？你喜欢被雨淋？”
乔芮伊：......
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芮伊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哈？你说我榆木脑袋？”
“你就是！”
“唉~”
“你怎么突然叹气啊？”
望向前方的道路，纸鸢感慨道：“之前如果听到我有什么事，你就会急得两眼泪汪汪的，眼睛仿佛失去高光一样，超可爱的说。哪像现在，熟络后，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皮。”
这话听得芮伊牙痒痒的，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腰：“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眼睛失去高光？还有，难道我现在不可爱嘛？”
说罢，她理直气壮地盯着纸鸢，腮帮子微微鼓起，摆出一副“我很可爱，快夸我”的表情。
夏纸鸢莞尔一笑，伸出手怒摸狗头：“可爱，可爱，非常可爱。”
“好敷衍...”
芮伊眉头一皱，不满地抱怨着。
“话说...”
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女孩，芮伊忍不住问道：“你不会又要带我去吃沙茶面吧？讲真，你上次带我去吃的那一家，味道属实不怎么样。”
“咳咳！”
摸了摸鼻子，纸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发觉味道变了，老板似乎不再用心调制汤底。放心，这次我带去吃好吃的！”
“希望你别骗我。”芮伊幽幽道。
上次要不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她真的是一口都咽不下去呐。
还有不久前，对方拉着自己，神神秘秘地说要去吃早餐。
到地方后才发现是肠粉，芮伊只能表示吃不习惯。
总之，她现在对纸鸢同学的味觉审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嘿咻嘿咻！”
“麻烦不要发出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哎嘿~”
“禁止哎嘿，恶意卖萌可耻。”芮伊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勾着小家伙的脖子，纸鸢摆摆手：“害，你要求真多。待会要吃的东西可是大美食，保证让你口水直流。”
“呵呵。”
芮伊有些冷漠：“只希望你眼中的美食，不要又是那种奇怪的口味。反正，我现在已经五毒不侵。拜你所赐，我感觉自己的抵抗力，不知不觉中叠满十八层。”
丝毫没有听出芮伊口中的抱怨之意，纸鸢恬不知耻地应道：“那我可真是太厉害了，能帮助你克服挑食的坏毛病。”
芮伊：......
硬了！
拳头硬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逗你了，这次是烤的食物。”纸鸢边说边在芮伊脸蛋上薅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孩子大小就可爱，连脸蛋都那么富有弹性。
芮伊面露疑惑：“烧烤？”
“那倒不是，烤猪蹄听说过吗？”
“呃呃...”
芮伊点点头：“听是听说过，但还没尝试过。”
家里老妈一直注重健康饮食，所以平常都比较少吃这些。
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纸鸢牛气哄哄地说：“那你待会就能尝试一下了，相信你也清楚我讨厌吃肥肉，但烤猪蹄是我唯一不讨厌的食物！”
主要是把外面那层烤得很酥脆，再加上孜然、辣椒面等调味，如果能在此时搭配一瓶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啤酒，那简直是美滋滋有木有？
但考虑到某人年纪太小，纸鸢打算把啤酒换成果汁。
“老板，两个猪蹄，两杯橙汁。”
“好嘞，麻烦先进去坐一下，马上就好！”
“OK！”
这家店不是那种路边摊，也不是蚊子繁多的大排档，算是比较小的餐馆吧！
餐桌餐椅是木质的，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好在平常老板应该有经常清理，倒也没有那种油腻腻的恶心感。
而且，头上还有顶大风扇，空气还算是比较清新。
对于夏纸鸢这种非常洁癖的人，整体环境相对来说还算可以。
“最近公司那边怎么样？”芮伊小声询问道。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在秘密交易。
“还算可以吧！”
纸鸢的回复比较笼统。
她是不愿意多提这些事，属实不想让小家伙分心。
马上就要高考的人了，还算专心备考在说吧。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还算可以是什么意思？”芮伊微眯着眼。
显然，她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敲了敲小芮伊的脑袋瓜，纸鸢正色道：“专心准备你的考试，不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总之，等你高考完，可以来我公司打暑假工。”
“那...”
芮伊笑嘻嘻地说：“作为老板娘，我才不和其他人一块儿。我要去你办公室待着，没问题吧？”
“额...”
看到纸鸢迟疑的模样，芮伊面露不悦：“这么不欢迎嘛？”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纸鸢有些尴尬：“倒也不是，怎么说呢，就是怕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要知道，我们公司很大一部分人，暂时都不知道我才是他们的老板。而作为我的代言人，他们反而对江诗颖言听计从。”
“问题不大，就这么说定了。”乔芮伊才不管那么多。
等高考结束后，她要亲自去康康。
作为公司的老板娘，芮伊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观察一下公司的现状。
“你们的烤猪蹄好了，小心烫。”
“好的，谢谢。”
纸鸢迫不及待戴好一次性手套：“先不说这些，美食当前，怎能犹豫？”
“你还真是猴急。”芮伊撇撇嘴。
她对吃的比较不在意，毕竟，饿不着就足够了。
嗯，很好养活的内种。
“对了。”
“嗯？”
纸鸢笑眯眯地说：“等你高考完，我给你买一台笔记本电脑。”
“大可不必。”芮伊开始拒绝。
她老爹的笔记本电脑就花了上万，所以对于价格昂贵的礼物，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再者，芮伊对电脑的使用概念很模糊。
一方面是觉得没必要，另一方面是害怕被人偷走。
【完结】一会儿，就好...
过年之前，肯定要准备年货。
每次看到窗外夜空中，绚丽的烟花在绽放，夏纸鸢总会开始发呆。
因为这种重复的景象，总会让她恍惚和迷茫。
时间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流逝，不给人一点点防备的机会。
眨眼间就要过年了，可总让人感觉，距离上一年也没多长时间。
但对于这种模糊的概念，夏纸鸢有些难以启齿。
十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她现在都快奔三了。
而那个有些蠢萌的丫头，年纪和自己一样，都不小了。
本来夏纸鸢以为，那个傻姑娘稍微长大些，或许就不会那么痴恋自己。
可现实总是啪啪打脸。
每过去一年，她总会扑腾扑腾跑到自己面前，满脸希翼地询问道：“你今年又没嫁出去，什么时候嫁给我鸭？”
面对这种让人招架不住的问题，夏纸鸢头都大了。
她也明白可以敷衍一时，但总不能敷衍一辈子吧？
而且，那丫头的做法，可比自己彪悍多了。
直接跑到老妈面前，囔囔着说要娶她。
偏偏叶海棠没有反对，而是笑眯眯地回答：“那你可要加把劲啊~！”
得到丈母娘鼓励的答复，乔芮伊总能重拾信心，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犹记得，那时候...
“妈，你真是害人不浅。”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如果真的决定好，我亲自去和那丫头的母亲开口。到时候再领养一个孩子，这种生活倒也不是无法接受。”
“呵呵，你心真大...”
回想起和老妈的对话，夏纸鸢总会显得特别无奈。
她上辈子就一普通人，没人追求也没人去爱；这辈子明明有人疼、有人喜欢，内心却又各种忧虑，迟迟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公司那边倒是发展得不错，在唐梦溪这个屑女人的扶持下，可谓是意气风发。
据说，她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是国外的某个黄毛丫头，在小提琴上的造诣和乔芮伊不相上下。
前面的夏纸鸢姑且相信，后面的则是抱有怀疑。
哦，对了，方傲梅女士最后还是走了。
那场手术顶多也就让其再撑几年的时光。
离开前，她也特别坦然，拉着夏纸鸢的手，叨磕家常。
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夏纸鸢还记得，方傲梅在唠嗑完家常后，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陪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并料理完后事后，才以雷霆万钧的姿态，接手这残破不堪、苟延残喘的公司。
就是有时候，面对一些事情，夏纸鸢总会控制不住情绪。
而乔芮伊总能恰到好处地安慰道：“学姐，别动怒，小小伤坏身子。”
简短的一句话，仿佛充满魔力般，安抚她那躁动不安的心。
发家致富后，纸鸢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
除了乔芮伊、唐梦溪等个别人之外，其他亲戚朋友只知道她在某公司给人家打工。甚至，还有人笑话她学习那么好，出来后不还是一无所获。
听多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夏纸鸢的免疫力也得到显著的提高。
那种不显山不显水的感觉，其实也还不错啦~
因为，当你达到更高段位后，连和低段位的人计较的心思都没有。
只会觉得跟他们争吵，无非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可不必。
小县城的容貌正在逐渐换新，老房子不断拆迁、建设，房价也在预料中持续走高。
以前她投资购置的那些房子，现在可以说是赚回本了。
但夏纸鸢不急着卖出去，她清楚未来的学区房，价格会有多么的恐怖，所以，更不着急将房子兜售出去。
乔芮伊在毕业后，辗转各大公司企业。
最后，还是选择自主创业。
开了一家信息公司，就是专门维护网站的。
现在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不久前，乔芮伊准备开一家蛋糕店。
这是她最初的愿望。
按照那丫头的描述，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你不觉得每天下午，坐在窗台旁边的椅子上，迎着午后的阳光，捧起桌前的小蛋糕轻咬一口，在小酌热气腾腾的茶水。这种惬意的生活，应该没有人会不向往吧？
夏纸鸢很想吐槽这不就是老年生活嘛？
看到傻丫头眸子闪闪发光的一幕，她最终还是没有把这话给说出来。
距离春节还有两三天时间，街上有些门店已经关门。
按照以往的惯例，纸鸢打电话给芮伊，让她出来和自己一起购置年货。
“嘿嘿，猜猜我是谁~”
刚想打电话催促某人，结果纸鸢的眼睛就被捂住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还能不清楚是谁？
“让我想想哈，人老了，有点不中用。”纸鸢打趣道。
芮伊也不着急：“那你可要想清楚，如果答错的话，可是有惩罚的喔~！”
“这样子啊...”
“嗯哼~！”
三秒钟后，纸鸢给出自己的答案。
“你是我的老婆。”
芮伊：！！！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是我的老婆。怎么，猜错啦？”
虽然内心很欣喜，但芮伊故意询问道：“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子说的？”
“哪能啊？”
纸鸢满脸无辜：“我只对我家小芮伊这么说，其他人的话...我怕被打。”
“哼哼，算你识相！”
松开落在她双眼的手，芮伊亲昵地搂着纸鸢的胳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答应啦？”
“唔唔...”
纸鸢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我得考虑考虑，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待会就答应了。运气不好的话，你就等一辈子吧~”
“讨厌！”
芮伊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们两人今天的穿着，是一黑一白的羽绒服。
大冬天的还是这种外套保暖，而且很有情侣服装的味道。
每次出来一起购置年货时，她们都是固定穿这套的，可能这就是两个人的默契吧...
从商场出来，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突然，远处的夜空中，出现五彩斑斓的烟花，伴随着响亮的轰鸣声。
“学姐，快看！烟花！”芮伊指向不远处。
纸鸢满脸无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都多大的人，又不是没见过。”
“不一样嘛！”
“怎么不一样？”
乔芮伊反问道：“一个人看烟花，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烟花，能一样？”
“额...”
夏纸鸢愣了一下，随后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啊，现在可不再是那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呢...
烟花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看，只不过身边多了个人罢了。
“学姐，你在发什么呆？”
乔芮伊伸出小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还是头一次，看到夏纸鸢，会盯着烟花入迷。
回过神来，纸鸢轻笑一声：“没什么，看完烟花，我们就回去吧。”
“OK~！”
夜空中的烟花，还在持续绽放。
感受着身边之人的余温，回想起两人一同经历风雨的日子，夏纸鸢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真让人怀念啊...”
“哈？什么？”
“没什么...”
虽然有些疑惑，但芮伊没继续问。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瞥了眼身旁的丫头，纸鸢虔诚地祷告着：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只想，多陪伴这傻姑娘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对不起！
其实，最初这本书没打算写多长。
那时候也没想过会签约，后来也是责编主动询问，才想签下来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人家也是很了当地指出来，这本书不管是起名还是简介，都没有什么卖点。
可能是不服输吧，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试试。
然后，试试就逝世。
一个小推荐试水后，就莫得了。
心里也不是没抱怨过，但考虑到点娘这边，好的作品那么多，自己写的又那么差劲，没推荐资源也是正常的。
好吧，我承认，那时候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但也没有办法，不敢主动和责编搭话，只能闭门造车。
现在是不想再拖了，后面崩了完全写不出来，也不想吊着大家的胃口。
这部作品已经送走两位责编，现在这位责编暂时没联系过。
心里还是有点AC数的，就不去打扰人家了。
短时间内不会再开新书，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另外一本在昆仑的书，本月也会完结。
以后估计都不写了，这个马甲大概率要弃了。
公正来说，这本书的成绩，确实比上本要好。
但不可避免地，还是出现文崩的情况。
为此，和两位书友闹掰了。
以前经常看到同期的书，即使断更回归后也有推荐位，那时候心里就很不平衡，总感觉自己缺少一个机会。
现在也看开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码字。
回过头瞅瞅，真想甩自己两巴掌，特喵写的都是什么啊...
算了，感谢最初的责编，愿意给予一次机会，让我进行一番历练。
心结解开了，没啥好哔哔的。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已经找到未来的方向，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那些喜爱这本书的大帅比们，我只能在此很诚恳地说声“抱歉”。
对不起！
让大家失望了！
跪求原谅！
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