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方航征安慰她,“事发突然,谁也不想这样,你做的足够了。”
一阵沉默后,赵舒淼突然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十一月的天,北风呼啸着,方航征把外套给她披上。
“不用了。”
“穿着。”方航征态度很强硬。
谢什么?她也不知道。
谢他今天在她很无助的时候给予的拥抱。
还是他帮忙找了医生。
还是他安慰了自己。
还是他给自己的衣服。
也许都有吧。
但她实在是没想到,今天方航征会出现在这,而且只比她晚了一个小时左右。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这两年一直被关注着。
那她不是白在外边浪了两年?
两年了,方航征还没放下吗?
“都有,就是想谢谢你。”赵舒淼还是把衣服还给了他。
方航征没吱声,他不想听这样的话。
找了附近的酒店,方航征订了三间房。
赵舒淼不解,“订这么多干嘛?”
方航征看着她解释,“我,你,赵叔,怎么也要三间啊。”
“我们不要套房,标准间就行。”赵舒淼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俊男美女看起来是一对,前台一时间有些为难。
方航征咬住了牙,“听她的,三个标准间。”
“各付各的。”
“行。”方航征咬牙切齿的答应了。
这个状态,好像两个人刚谈恋爱的时候。
那时候,两人是有来有往的,而不是件件事都A。
只不过那时候赵舒淼态度很好,没这么冰冷。
叫了赵父过来,赵舒淼躺在酒店的床上。
她不知道现在该干嘛,只能等。
四点多的时候,方航征来敲响了她的门。
方航征站在门口,“他们快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好,马上。”
赵舒淼拿东西,方航征就站在门口等她。
赵父也在,几个人在车上都没说话。
到了医院,方航征找的人已经进去了。
赵舒淼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看到医生出来,赵舒淼走到他面前,“周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和之前的情况一样,现在只能等。老人之前基础疾病也比较多,出血量也大,所以现在清醒的可能很小。现在情况不稳定,稳定后可以出ICU。”
“好的,谢谢。”
“不用谢。”然后周医生把方航征叫到一边。
“怎么了,大伯?”
“她就是赵舒淼?”
“嗯。”方航征点了下头。
“在她面前我没说,她奶奶出血量大,现在术后几个小时,恢复的不是很好,瞳孔有些扩散。很有肯定出现脑疝的情况,一旦出现,就是……”
“我明白了,麻烦大伯了。”
周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上,赵舒淼请方航征吃饭。
“今天的事,谢谢你,周禾清家还有干这个行业的,好厉害。”
“嗯,在咱们家那边是很厉害的。”
“不论奶奶怎么样,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顿了一下,又说:“以后要是有事我能帮的上忙的,也可以。”
“是吗?”方航征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家里让我带女朋友回去,你帮忙吗?”
“……”赵舒淼抬起眼,看着他。
“我说的是,我能帮的上的帮,这个我帮不了。”
“为什么帮不了?”方航征明知故问。
“你说呢?”赵舒淼瞪了他一眼。
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吃完饭,赵舒淼想了好久,才问方航征,“你是不是有工作啊?”
方航征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帮了她,她不好意思直接赶自己走,所以转了个弯。
“想赶我走就直说。”
赵舒淼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没这个意思,你工作挺忙的,早点回去吧。”
方航征突然弯腰靠近她,“是怕我在这烦你,还是怕你欠我的越来越多啊?”
又突然在她耳边说:“还是怕和我旧情复燃?”
赵舒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最终,方航征也没回去,只是一直换了个酒店办公。
赵丰露他们已经回去了,就剩下赵舒淼和赵丰年了。
第四天的下午,赵舒淼突然接到消息,说奶奶出现了脑疝的情况,正在抢救。
赵舒淼立马往医院赶。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抢救,还是被判定死亡了。
赵舒淼和赵父,在门口大哭。
人被推出来后,让家属看一眼后,要进太平间。
赵舒淼只是看了一眼,人就被推走了。
她理智还在,那天方航征和他大伯的话。她隐约听到了,可以说是有些心里准备的。
可心里还是好难受。
方航征赶到后,一把抱她进怀里。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抚摸她的头和背。
赵舒淼趴在他的胸口,哭着问,“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成熟如她,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方航征摸了下她的头,声音哑哑地,坚定且郑重的说了两个字。
“我在。”
赵舒淼哭的更凶了。
最爱她的奶奶走了。
哭够了,赵舒淼从方航征的怀里出来,说了声,“谢谢。”
葬礼是赵父一手办的,亲朋好友都来吊唁。
奶奶下葬那天,赵丰露又一次说:“真是闲的,花了这么多钱,也没留下吧,花它干嘛?”
“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也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白眼狼。”
“你怎么说话的?”赵丰露要上前打她。
方航征拉住了她,阴森地说:“你碰她下试试。”
赵丰露立马怂了。
“狐媚本事有不少,谁知道钱都怎么来的?”赵丰露只是小声嘀咕。
奶奶下葬的日子,赵舒淼并不理她,说两句又不会死。
这话却一字不落的被方航征记住了。
事情都办好了以后,就这矛盾,赵丰年直接把话说开了。
“赵丰露,妈没了,最后关系这我们的人没了,以后也不用在联系了,各家过各家的就好。”
赵父也看不惯她很久了。
父母都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没良心。
日子回归了平静,赵舒淼也回到了家,每天两点一线,家里店里。
只是她回家后,总觉得家里变了什么,
干净了吗?好像是。
赵父说。她妈总来打扫。
可她感觉少了点什么,但又没发现,心里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