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赵舒淼先答应下来。
“那我结婚的时候，你也给我当伴娘。”
“行行行。都答应了。那我结婚的时候怎么办。”
楚晓晓大眼睛直转，“我俩都给你当伴娘。”
“结了婚的不能当伴娘了。”詹云逸出声提醒她。
楚晓晓喝的有点多了，大喊一声，“简直封建迷信！”
詹云逸赶紧赔个笑，“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喝多了。”
听到詹云逸说老婆两个字，方航征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又看向赵舒淼，这次还不知道怎么能哄好呢！
本来是想吃完饭去唱歌的，结果，这些人都有些喝多了，说下次再约。
赵舒淼喝得也有些多，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只有她自己。
她拿出手机想打车，结果方航征从后面抢了过去。
“你喝多了，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家。”方航征帮她关了手机放进包里。
他特意没喝酒，就为了送赵舒淼。
赵舒淼根本不领情，“你起来，打车不安全，我可以自己走回家的。”
“开车要四十多分钟，你要走到什么时候？”方航征一本正经地问她。
“用不着你管，你能不能别烦我？”酒劲上来了，她有些飘，看起来摇摇晃晃地要往前走。
方航征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我送你回家。”
“说了不用你管，你这人烦不烦？”赵舒淼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赵舒淼踉踉跄跄的往前走，方航征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了大概五分钟。她转过身，跟方航征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她好看的眉毛快聚到一起了。
方航征很有耐心的哄她，“你这样被别人抓走了，你都不知道？乖，我送你。”
“被人抓走了才好，这样你就不会烦我了。”
闻言，方航征不禁心疼了一下，她厌烦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没听见方航征回话，赵舒淼转身又往前走，没走两步，就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方航征扶住了她。
她气的踩了两下石头，语气带着哭腔，“连你也欺负我。”
这是酒精已经上头了，清醒的时候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方航征用手在后面护着她，轻声问：“还有谁欺负你了？”
“就你，就你，就是你。”
“好好好，是我，我们先回家行吗？”方航征想帮她擦一下眼泪，赵舒淼别开了脸。
然后蹲下大哭。
方航征吓了一跳，刚才还以为是石头磕到脚疼哭了呢，现在看来不是那样。
他有些慌，“你别哭啊，怎么了。”他蹲在赵舒淼对面，轻轻地摸摸她的头。
“方航征，你说让我相信你，我做不到。”赵舒淼头埋在两腿间，声音闷闷的。
方航征的心一瞬间紧缩，呼吸也一滞，这么快就又要被判死刑了？
赵舒淼猛吸了一下鼻子，停止了哭泣，把头抬起了一点，看着地面，“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事，只有我家里和许灏屿家里知道，傅琦凌我都没说过。我妈是和别人跑了的。”
两个人说家里事的时候，方航征只听过她说，爷爷奶奶和父亲。这是她第一次提到她亲生母亲。
“你觉得我爸怎么样？”
“叔叔特别好，人踏实，还任劳任怨，不怕辛苦。”方航征飞快地回答他的问题。
赵舒淼鼻子又酸了，眼泪流了下来。
“我妈就看不上我爸这样，说他只会出苦力挣钱，一辈子过不上好日子。所以后来，有一个比我爸有钱很多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她果断抛弃了我和我爸。”
“还有我姑，你知道吗？他和我现在的姑父也是二婚，她遇见第一个丈夫的时候，她以为遇到真爱了。为了他放弃了一切，爷爷奶奶并不看好，阻止她，她不听。最后她反倒怪我奶。她自己的错凭什么怪别人啊！”
“她第一个男人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出了轨，我奶说，你姑那时候和疯了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什么海誓山盟不都是狗屁。我哥出生后，我姑才发现他出轨。俩人离了婚，那个男人死活不要孩子。”
“我姑开始也不怎么喜欢我哥，觉得是他毁了自己一辈子。可我哥很像那个男人，所以我姑舍不得。他都出轨了，我姑还忘不了，爱情害人不浅。”
方航征心疼赵舒淼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她好像没有安全感。
不，她有。
她的安全感，全来自她自己。
赵舒淼继续说着：“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什么狗屁承诺。也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所以，我也不相信你。我承认我是忘不了你，那又能怎样呢，不会在一起就是不会在一起。”
赵舒淼突然站起身，指着自己说：“我对于别的不都不怕，对于感情，我害怕，我玩不起，我想和一个老实能干的人过一辈子，没有爱情都行。但绝不是你这种人。”
方航征皱眉问：“我是……哪种人？”
“你说你变好了，可你以前是那种人啊？人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也可以变好变坏又变好。我也想相信你，可我做不到。”
方航征有些头大。现在他知道了。赵舒淼不是不相信他，是因为家庭的原因直接判他出局。
赵舒淼哭的有些累，有些困。又拿出手机要打车。
方航征抢过她的手机，“我送你。”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我这么多话都白说了。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我送你回家。”
“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你想干嘛？”
赵舒淼喝的多，但也不那么迷糊，她叹了口气。“方航征，你根本不明白，我们之前只谈了半年，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以为的，都是我装的，我脾气不好，还会骂人。看起来很自信，其实心里敏感多疑。看起来很能干，但是回家后，我也不爱动，只躺在床上。这些你根本不了解。”
她说的这些，方航征其实都清楚。
方航征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半夜了，我们先回家吧。”
“你怎么这么固执啊！”
“不知道谁固执，半夜了也不好打车了，乖乖回家。明天再说好吗。”方航征用手轻轻帮她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