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族.....”
鲲鹏金色的眼眸微眯，紧紧的盯着苏牧，慑金光涌现，在这一刻，鲲鹏似乎重现了几分当年的锋芒。
只是这种神情一闪而过，鲲鹏残魂又恢复到方才平澹的模样，平静的微微摇头，说道：“我并不清楚其中的事由。”
苏牧抿了抿唇，鲲鹏的样子绝不是不知道的样子，或者是他刚刚展露出来的样子，分明是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又关于冥说了什么，我也无可奉告。”
苏牧说道，与鲲鹏针锋相对，既然鲲鹏有意隐藏秘密，那他也没必要多说。
“若是言尽于此，我们就此分别，互不相干。”
苏牧言语平静，他已经拿到幽冥彼岸花，还获得了冥的言法道则，此行收获已圆满，来见鲲鹏只是为了解惑，并非一定要在鲲鹏身上图谋传承。
但鲲鹏显然不想告知，那也没必要交谈下去。
鬼镜稍有些意外的看着苏牧，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向鲲鹏轻笑着说道：“这小家伙身上的秘密，可并不比我等少，各取所需岂不快哉？”
“毕竟他可是十万年来的第三人，继余苍天之后，第三个登上仙梯顶层的人啊。”
鲲鹏残魂的眼眸一缩，神情肃然沉重起来，一双金眸在此刻紧紧凝望苏牧，像是要将苏牧全身上下看透一般。
“第二人是谁？”鲲鹏沉声问道。
“圣山上的一个小丫头，在十年前登上仙梯顶层，虽说没见过，但是被圣山挑选上的，恐怕便是年轻时的你，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鬼镜微挑着眉，嘿笑着说道，只是一副年老的模样，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怪异。
“圣山圣女么.....”
鲲鹏微微沉默，并没在意鬼镜的后半句话，他亦有他的骄傲，对于小辈之争，他并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最不缺天才，能真正成长起来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天才。
“看样子人族放弃了你。”鲲鹏看向苏牧，自嘲似的笑了笑。
苏牧面无表情，事实的确如此，天玄道门....或者说人族放弃了他，只是他如今仍旧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第三人.....”
鲲鹏眼中露出许些思绪，而后望向苏牧，轻声问道：“你可有不甘？被放弃的不甘？”
苏牧沉默，脑海中回想起当日登临登仙梯顶峰时的场景，或许在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准备将自己放弃....
不甘吗.....
被人抛弃，在两者之间选择了另一人.....
你是否会为自己感到不甘心呢.....
苏牧垂下眼帘，深深吐出一口气，“有又能如何，圣女终究是屹立在这一辈的顶峰，一座无法触及的高山，他们选择圣女，并没有错。”
圣女崛起的比苏牧更早，在苏牧还未修炼时，她就已经是年轻一辈的高峰，无法触及，无法逾越.....
“呵.....”
“你出现的时间不对，不早亦不晚，恰好是在圣女羽翼丰满的十年之后，若是早上一分，或许你可以和她争一争.....”
鬼镜在一旁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说道：“不过，如今到也不晚.....脱离人族的身份的你，或许将会成为另一个异数。”
“不.....”
鲲鹏缓缓摇头，凝望向苏牧，沉声说道：“或许他们已经在谋划你的未来，看似被踢出局，可仍旧在棋局之中，从未离开他们的掌握。”
从被迫叛出那一刻，他们对苏牧的谋划就已开始，像是棋子一般，任人摆放。
“或许吧....”
苏牧表情愈发宁静，“或许他们觉得自己是掌棋者，玩弄手中棋子，视生命如草芥。”
“但终有一日，我会超脱于棋局，强大到他们不敢谋划，强大到他们不敢言语，强大到自身的存在，就是他们所要遵从的规矩！”
“天地间不需要掌棋者，生灵的命运，应由他们自己主宰。”
“好！”
鲲鹏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赞赏，就连站在一旁的鬼镜也是微微点头。
“他们的谋划我并不清楚，但我仅告诉你一点。”
鲲鹏的神情缓缓严肃起来，“气运不可沾染，切不可沾染分毫，它对你有害无益。”
气运不可沾染？
苏牧紧皱着眉头，上次见到顾仙儿时也是如此劝说，气运虚无缥缈，集大气运者，必将会登临顶峰....
难道不是么.....
“鲲鹏说的不错。”
站在一旁的鬼镜亦是平静的说道：“气运不可沾染，就如同如今的人族，他们拥有三族中最鼎盛的气运，而在将来，却要承受着最恐怖的反噬，凝聚的十万年气运的反噬.....”
气运的反噬？
“气运虚无缥缈，为何会带来反噬？”苏牧不解的问。
“如今还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因为他们会听到....”
会听到？
苏牧愣了一下，身为穿越者所带来的知识，一下子就让苏牧产生联想。
那是超越凡人所能理解的境界，谈论自身因果的事宜，都将被知晓。
苏牧深呼一口气，“那该是什么境界？”
“呵....”
鬼镜轻笑一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不可触及之境又如何，投入与因果之中，被困于因果之中，不可超脱，不可堕落。”
苏牧听了半天，就只听明白一个不可触及之境，其他的愣是半个字都没能听明白。
“话说.....”
苏牧有些疲惫的叹出一口气，“让我这个只有灵府境的小修者知道这些，真的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仅是这些东西就让你惧怕，在这之上的存在，岂不是更加无法面对了？”鬼镜平澹的说道。
“不可触及之境....”
站在一旁的鲲鹏忽然轻笑了一声，对着平静说道：“你身上有我残缺的传承，可想要补全？”
苏牧愣了一下，而后细想一番，摇头说道：“并不想，没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我不信有凭白落下的大饼。”
“况且我所欠下的债务已经够多了.....”
苏牧身上已经有冥的道则，若是鲲鹏的速之极境再度加身，就连苏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恐怖到一种怎样的程度。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从苏牧开始修炼直至今日，一直都牢记于心。
“你不会拒绝的。”
鲲鹏平静的说道：“你应该还想救活体内那个狐族的小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