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微风仍在轻轻吹动，穿过半掩着的窗，吹动少女的青丝，吹动少女的裙摆。
不知不觉间，长青早已不是跟在自己身后的青涩女孩，窈窕的身躯已经长开，绝美的容颜像是从画卷中走出，媚眼如丝，如秋水般潺潺流动。
在和长青对上眼之后，苏牧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彷佛是漏了一拍，有些艰难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一边，呼吸都带上了几分急促。
绝世佳人，或许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长青。
只是....
苏牧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和挣扎。
要死....
怎么会这样....
长青的房间中挂满了苏牧的画像，现如今的这一幕，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长青对苏牧显露出的情意。
独自一人在屋中画了四年的画像，每一幅都是他，而桌上的那一幅画像更是加了一点自己的私心，将自己也给画了上去....
以往苏牧大大咧咧间不曾看见的情意，终于在四年后的今天，被彻彻底底的摆在台面上。
“少爷....”
在看到苏牧的神情后，长青忽然愣了一下，一股未曾得知的恐慌上涌，胸口的心脏彷佛被揪起，脸上的红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少爷，小青....”
“等等！小青，你让我想一下。”
苏牧忽然制止了长青想要说的话，低着头不敢去看长青的眼眸，在叹了口气之后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你再让我想一下....”
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一时半会实在理不清，他是真的才知道长青对他的感情，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嗯...”
长青紧咬着红唇，轻轻的点头，同样有些不敢去看苏牧。
“我出去吹个风。”
苏牧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在和长青说了一声后，僵硬着身子走出了门口，他想要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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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静静是谁。
.....
在突破云层的山巅之上，刺骨的冷风阵阵吹过，巨大圆月高挂在夜空中，将洁白的光线洒向整片云海。
苏牧在山巅之上蹲了将近半个小时，一直呆呆的看着空中的圆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喜欢那个小家伙？”
鬼镜用着苏牧的面容，双手负背，平静的走到苏牧身边，在看了一眼蹲在脚下的苏牧后，又转头望向了脚下的云海，“是因为那只救了你的小狐狸？”
他和苏牧相处将近十年的时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他也知道了一些，苏牧要救顾仙儿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不知道....”
苏牧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云海，心中繁杂的思绪像是扯乱了的线头，根本找不到解开的源头。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顾仙儿，还只是因为对她舍命而救的愧疚之情，他更不知道自己对长青是什么样的感情....
鬼镜眼眉一挑，平静的问道：“那只小狐狸为了你牺牲自己，你就不曾觉得对她有亏欠？”
“这....肯定有啊。”
“那另一个小家伙和你青梅竹马，为你逃离道门躲在角落中暗恋你数年，你就没有一丝不忍？”
“呃....有不忍吧。”
“是么？”
鬼镜轻蔑的看着苏牧，而后冷笑道：“那你就当是把自己卖了，用余生去补偿对她们的亏欠吧，浑蛋。”
“呃呃呃....”
苏牧忽然被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揪成了一团哭笑不得，他原以为鬼镜还能提出什么具有建设性的意见，没想到却是想让自己开后宫。
只是....
“我过不去心中的坎....”苏牧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苦恼的揪着头。
“我以前也想过有妻妾成群的生活，但真要我抉择的时候，我却反而觉得我不能这样....”
“我怕我给不了她们想要的，我怕尽不到我的责任，我怕埋藏在我身后的大手会伤害到她们，我更怕的是我保护不了她们.....”
苏牧愣愣的望着面前的云海，小声说道：“她们都是好女孩，我不想连累她们，或许离开她们，会是最好的选择.....”
一切都是源于自身没有安全感，现在的他，便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种旋涡，正是深陷旋涡中的他，真的能妄想得到安定吗？
鬼镜平静的望着苏牧，久久不语，而后像是有些失望的转身离去，“珍惜眼前人，你已经错过一次了。”
“顽固的家伙....”
鬼镜的背影渐行渐远，幽幽的话语声消散在寒风中。
苏牧仍旧是沉默不语，只是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鬼镜....他好像从来不会管这些东西吧....怎么这次....”
不过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冷静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要回去和长青说明白，以他现在的状况还不能接受长青的感情。
.....
长青紧抿着嘴，一双小手有些无处安放，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苏牧的脸。
苏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杵着下巴，眼神柔和的望着长青，而后忽然的轻声问道：“你喜欢我吗？”
长青原本以为苏牧会直接拒绝自己，可没想到却是问了这种问题，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后，胸口小鹿乱撞似的轻轻点头，小声的说道：“喜欢。”
“那就好...”
苏牧像是松了口气，而后倚靠在座椅上抬头望向房梁，眼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痛苦之色，在叹了口气后喃喃自语道：“有时候人就是犯贱，在的时候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不过....这次应该不会了.....”
苏牧轻声自语，而后在长青不解的目光下，从怀中取出一条鲜艳的红绸缎，再是取出了一枚铃铛。
“少爷？”长青有些困惑的小声呼喊，她感觉少爷好像有点不对劲。
“有些简陋，但也算是一些弥补吧。”
苏牧轻声的说道，而后在长青羞涩的目光下，轻轻的盖到了长青头上，又将长青扶到床边，并将手中的铃铛塞进她手中。
“在心中默数十秒后，摇响手中的铃铛。”
长青藏在红绸下的脸颊羞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呼吸急促，有些颤抖的回应了苏牧，“嗯....好....好的，少爷....”
她好像是意识到之后将会发生些什么，一颗心紧张的要跳出来似的....
只是她没能看见的是，原本站在她面前的苏牧，在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后，就如烟云一般消散不见....
.....
苏牧推开了门，刚想和长青坦白时，恰好一声清脆的铃声传来，苏牧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迷茫，而后直直的走向了坐在床边的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