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打人的苏牧
苏牧轻轻推开房门，正好就看到一名尖嘴猴腮的灰袍男子，双腿盘膝坐在床榻上，看样子是刚从打坐状态醒来。
“今日怎么是你，那胖子呢？”
余妖打量着苏牧，尖细的眼中闪过疑惑，嘴里发出的声音像是鸭子在叫唤，“不会是他怕了我，不想服侍我了吧？”
苏牧瞟了一眼余妖的面板。
【姓名】：余妖
【种族】：人族
【修为】：轮脉境二层
【门派】：天玄道门
【系统提示】：看上去不像好人
轮脉境二层吗.....应该是上一届进入道门的，苏牧心中思量着。
“白子秋他今天和我换班了，今天是先来眼熟一下余师兄的。”苏牧作了个揖礼回道。
余妖点了点头，也没疑惑什么，杂役弟子的事情他才懒得管，“过来帮我穿鞋，那个死胖子每次都磨磨唧唧，我看你还不错，看着也挺机灵的。”
苏牧愣了一下，穿鞋？
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林古河的双手......没断手啊......
“你在看什么？”余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沙哑的声音叫喊道：“还愣在那边干什么？快过来给我穿鞋！”
苏牧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余师兄，我只是来给你送水的，送完水我就要去下一站了。”
端茶倒水也就算了，没想到给别穿鞋，动不动还要打骂，正式弟子都是被宠坏的巨婴吗？
还是觉得自己成为修仙者之后就高人一等了？
余妖本就尖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样子我倒是看错人了，你比那个死胖子还要蠢？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苏牧脸颊微微抽搐，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原本以为白子秋负责的几人和自己负责的几人一样好说话，没想到遇见的第一个就是傻叉。
“余师兄啊，我们都是同门，给对方留点面子如何？”苏牧好言好语的说道；“我给你装完热水，你也安安心心的洗漱，我们相安无事不是最好的吗？”
余妖气笑了，自己是正式弟子，而对方只是一名杂役弟子，他凭什么敢和自己说面子？相安无事？相安无事那也要建立在自己高不高兴的份上。
“只要你现在过来舔我的鞋，我就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事。”
余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冷声说道：“你可知道顶撞正式弟子，就算是我将你打死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苏牧：“......”
苏牧也笑了，一样是被气笑了，道门招人不看智商的吗？这种货色出去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苏牧冷笑，“那我保证不会打死余师兄，打残就行。”
余妖一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牧，他甚至怀疑他听错了，但轮脉境二层修为的他怎么可能听错。
“混账！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余妖怒容满面，他一个尊贵的正式弟子怎么能受到杂役弟子这样的羞辱，心里的怒火就像是要涌出来，眼中充满杀意，猛地向着苏牧扑来，高举着拳头向苏牧脑门砸下。
这一拳要是砸实了，一般的杂役的弟子不死也得重伤，余妖眼中充满杀意，显然是丝毫不留余力。
苏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虽然只有轮脉境一层，但通过这几日在道门的观察，自己体内的灵气远远超出了同阶层的人，而对方也只是轮脉境二层，不足为惧。
左手探出，像是随意抬手一般抓住余妖砸下来的拳头，余妖这一拳能击飞巨石的力道完全被接下，甚至连苏牧的脚步都不曾挪动半分。
余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自己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力量消失不见，就连反震之力都不曾出现。
余妖拼命的想挣脱开拳头，可是苏牧瘦弱的手臂就像牢牢的铁钳，任凭他怎么挣脱，就是分毫不动。
“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放开我！”余妖的脸上惊怒交加，区区一个杂役弟子怎么可能能挡下自己一拳。
苏牧眼中露出一丝怜悯，“我说过，只会把你打残而已。”
苏牧手掌缓缓用力，原本还在叫嚣的余妖顷刻就跪了下来，伴随着惨叫和怒骂，但他怎么也但挣脱不开苏牧的手掌。
“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手！”
手上传来的剧痛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经，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脸上因剧痛揪成一团，他心中终于泛起恐惧，面前这个人的力量已经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苏牧不管不顾，直至咔嚓一声，随后就是如多米诺骨牌倒塌一样，一连串密集的骨碎声和余妖的惨叫声一同响起。
“啊！我的手！！你个混蛋！我＊＊你个＊＊”
苏牧面无表情的放开余妖软成烂泥的拳头，蹲下身子在余妖的衣服上擦拭手上的血迹，丝毫不在意对方痛苦的嚎叫，叹了口气，说道：“余师兄啊，你瞧我还给你留了一只手，以后应该不用我来帮你穿鞋了吧？”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苏牧有些惋惜的说道：“知道痛了吧，可惜道门不允许杀人，最起码杂役弟子不能杀人。”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道门的规矩你难道忘了吗！”
余妖惊恐的挪动着身子，像一只被宰杀的鸭子一样嚎叫，手上的剧痛几乎要让他晕厥，颤抖着身子看着自己变成烂泥的手，心止不住的恐惧和怨恨。
苏牧瞟了一眼还在地上哀嚎的余妖，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子将余妖房间内的浴桶装满了热水，无奈的说道：“于师兄啊，热水给你装好了我走了。”
余妖惊恐的将眼睛挪到苏牧身上，直至看着苏牧出门离去，而后又呆呆的看向已经装满热水的浴桶，本就尖嘴猴腮的面孔显得更加狰狞，眼中的恶毒的怨念几乎要溢出来。
“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无全尸！我要把你的骨头寸寸敲断！！”
.......
苏牧关好门，整理了下衣物，继续前往下一个出所在地，毕竟他今天的活还没干完。
“希望后面的几位师兄不要像这个余妖一样蠢......”
第三十二章 被甩的苏牧？
傍晚，夜幕落下，苏牧和白子秋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的。
白子秋早早的就干完活在屋子里等着苏牧了，而苏牧因为发生了些事情，回来的有点晚了。
“苏大哥，你今天没事吧？”白子秋有些犹豫的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苏牧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他们确实为难苏牧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苏牧委实没想到，白子秋每天负责的五人都和商量好似的层层剥削，还不带重样的。
“咱们这是进了土匪窝吗？他们怎么连杂役弟子的东西都要抢？”苏牧疑惑的问道。
白子秋也是无奈，“其实那些弟子在正式弟子中也属于最底层，门内发放的灵石根本不够他们修炼，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将主意打到了杂役弟子身上，渐渐的这股歪风邪气就涨了起来。”
叹口气，继续说道：“苏大哥，你也别怪我，我只是想让你早些认识那些的嘴脸，明天还是由我去就行了。”
白子秋从怀中取出来三块下品灵石递给了苏牧，说道：“苏大哥你的灵石被他们抢走了吧，这些你拿着，我还没到了轮脉境，灵石对我作用不大。”
苏牧看着白子秋拿出的三颗灵石，心中有些动容，灵石对修仙者的意义不同凡响，而白子秋能将自己一个月的俸禄拿出来给苏牧，这份情谊实在是让苏牧感动。
只不过.....
苏牧从腰间解开储物袋，将里面的所有灵石都倒在了桌子上，一时间屋内灵气飘逸，灵石发出的莹莹微光照亮了半个房间。
白子秋眼睛都快瞪的凸出来，呆呆的看着满桌的灵石，又看了看苏牧，他突然想到什么，一瞬间就红了眼眶。“苏大哥，你不会被上次来的那个娘们给包养了吧？”
苏牧一愣，你小子在瞎想什么呢！
白子秋悲痛了一阵子，旋即回想过来不对啊，上次来看望苏牧的那个女子简直美的冒泡，听说还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被包养也是血赚啊。
“嗯......不会是给的分手费吧？”
白子秋非常有理由怀疑苏牧被甩了，苏牧现在只是杂役弟子，而对方都已经是长老的亲传弟子，怎么看都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牧：“.......”
“好兄弟，你放心，我是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抛弃你的。”
白子秋拍了怕自己肥肥的胸脯，叹了口气，而后豪情壮志的说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让那些女人见鬼去吧。”
苏牧：“.......”
苏牧如鲠在喉，表情像是便溺一般，他实在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苏牧叹了口气，说道：“这.....其实这些灵石都是我去送水时，那些师兄自己给我的。”
苏牧微微美化了一下自己得到灵石的方法。
白子秋一呆，然后认真的看着苏牧，“苏哥，你不会为情所困......脑子坏了吧？”
苏牧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将白子秋暴抽一顿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和他们进行了亲切的交流，他们忽然觉得以前的做法不对，决定痛改前非，所以就将这些灵石还给了我们。”
白子秋满脸不信，他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他们会改过从新。
苏牧无奈的摊了摊手，将灵石分成了两半，“这些给你，这些给我，正好我们平分了。”
白子秋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灵石，看上去足足有二十几枚，再看了看自己递过去的三枚灵石.....白子秋咧了咧嘴，眼中有些幽怨，他觉得苏牧在拿灵石羞辱他，但是他没证据.....
“苏哥，这些灵石我不能收。”
白子秋沉默了一下，“给了也要被那些正式弟子抢去，还不如苏哥你拿着。”
虽然不知道苏牧的灵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他也没多想，没准真如苏牧所说的，那些正式弟子忽然开窍了呢，虽然可能性不大.....他们不抢杂役弟子的灵石，白子秋就谢天谢地了。
苏牧挑了挑眉，“若是那些正式弟子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白子秋有些感动，“倒是忘记问了，苏哥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轮脉境一层，快要突破二层了。”苏牧说。
白子秋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道门现在连轮脉境都不能成为正式弟子了吗？”
按照白子秋这两年所知道的情况，一般的杂役弟子都是练体境，而能到达轮脉境的已经是小有天赋了。
苏牧耸了耸肩，说道：“我在登仙梯上失败了，没能登上去。”
白子秋恍然大悟，他当初也是在登仙梯上失败了，“难怪.....但是苏哥你也不用难过，道门每三年会有一次杂役弟子的选拔，以苏哥轮脉境的实力肯定能出线。”
“到时候成了正式弟子可不要忘了我啊。”白子秋憨厚笑了笑。
“放心！到时候我就照着你，整个道门你都可以横着走！”苏牧拍了拍白子秋的肩膀，眉飞色舞的说道：“然后把那几个欺负你的全都丢去洗茅厕！”
“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只不过白子秋以为苏牧是在说笑.....而苏牧却是认真的。
第三十三章 人形自爆弹
深夜子时，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苏牧所在的山峰安静无比，住在山上的杂役弟子大多都已经睡去，白子秋成大字似的躺在床上，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苏牧则是静静的盘膝坐在床上，吸收着周边的灵气。
良久，苏而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睁眼的瞬间似是飘过一道灵气，感受着内体奔涌的灵力，轻声自语，“天玄道门不愧是十大仙门之一，就连杂役弟子所在的地方都是灵气浓郁，根本不是凡间能比的上，不到十天就让我突破了轮脉境二层。”
苏牧握了握拳掌，对比一下修为晋升前的力量，“比我在轮脉境一层的时候还要多出两成的灵气，只是......”
苏牧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练体境修炼躯体，轮脉境修炼灵气，最大的区别则在于对灵气的使用，轮脉境已经可以使用小型法术，这是练体镜修者永远做不到的。
“可惜我只是杂役弟子，天玄道门的藏书阁我进不去。”苏牧摇头叹了口气，杂役弟子终归只是杂役弟子，只能得到最基础的修仙资源，门内的一些法术他根本拿不到。
“看样子要想个办法稿本秘籍.....”
“不对呀......”
苏牧忽然皱起了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我是穿越来的呀，没法术我不能自己捣鼓吗？”
苏牧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再厉害的法术还不是人族自己探索的？别人可以为何我就不可以，怎么说我还是一名穿越者呢，理论知识无敌呀。
说干就干，苏牧起身下床，趁着现在外边天黑没人，自己弄出一些动静也不怕别人发现。
走出房门，离着自己的屋子远了一些，苏牧走到一处空地上，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就盘膝坐了下来，漆黑的山峰上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外空地上坐着。
“法术.....修仙界的法术应该都和五行有关，至于一些高阶的秘法就不知道了。”
一坐下的苏牧就开始思考法术的起源，“传统一点的说法应该是，法术就是灵气的使用方法，调动体内的灵气，形成各种我想要的结果.....”
“要想达到这种程度就要先学会控制自己的灵气外放。”
苏牧沉吟了一下，缓缓闭上眼感受体内的灵气，并试着让灵气跟着自己的意念流动，尝试着从身体筋脉的循环中分流出一小道灵气聚集在右手。
体内的灵气形随意动，一股暖流经过手臂，逐渐在掌心凝聚，苏牧睁开双眼，自己右手的掌心果然出现一小团灵气，心中一喜，自己想的果然没错！
“灵气倒是有了，法术该怎么搞呢？”
苏牧盯着掌心的一团流动的灵气，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显得异常柔和。
“把灵气想象成燃料.....五行之中火是最活跃的......”
就从最活跃的火属性出发，苏牧紧盯着掌心的灵气，仔细感受灵气的属性，用意念不断控制手中的灵气幻化成火。
先是一抹红光从掌心灵气的深处亮起，随后一瞬间将苏牧手中的灵气全部点燃，红红的火焰就这样漂浮在苏牧手中。
苏牧高兴的咧嘴一笑，有些得意，“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就连苏牧自己都没能想到，只是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手中举着一团火左看右看，苏牧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感觉就这么扔出去杀伤力也不够啊.....”
在独自欣赏完手上火焰的后，苏牧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不足，手中的火焰只是在安静的燃烧，就算是丢出去之后也没有多少伤害。
“呃......看样子方向错了。”
苏牧沉默了一下，看样子法术果然还是要有一定的方法才会有杀伤力。
“尝试着压缩一下呢.....”
就像炸弹总是会将火药堆积在一起一同引爆，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大。
灭掉手中的火焰，继续控制手中飘散出一团灵气，苏牧不断控制着手中的灵气向内压缩，直到手中的灵气压缩不下去，变成一团凝实的光球，可还没等苏牧将手中的灵气扔出去，一点红光从中心闪过。
苏牧一呆，当时心就凉了，“完......”
轰——
巨大的声响完全淹没了苏牧的声音，一团剧烈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半边天都照亮，林中的一些鸟禽被惊得四散飞起，就连屋中的白子秋都被迷迷糊糊的吓醒。
“打雷了吗.....”白子秋迷茫的起身，看了四周一眼之后又继续倒头睡了回去。
苏牧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无与伦比的热浪和狂暴的气流，一瞬间就将苏牧炸飞，苏牧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的树叶，毫无抵抗之力，灼热的气流近乎要将他撕碎。
然而苏牧没注意到的则是，在被炸飞的一瞬间，一道连苏牧自己都没能发现的光膜护住了苏牧全身，将火球爆炸的大部分伤害都隔绝在外。
但也只是隔绝了大部分伤害，苏牧依旧是收到的不小的创伤。
“咳咳咳.....”
苏牧被掀飞到了十几米开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浑身骨头就像是散架，一时间没能爬起来，呆呆的看着不远处腾空升起的蘑菇云，心中震感万分。
“卧槽，我还没死哈.....”
苏牧心有余悸的大口呼吸着，缓慢的坐起身子，他的眉毛和头发被烧掉了大半，整张脸被熏黑，衣服更是破烂不堪，没准此刻的苏牧拿着个碗到大街上，见面的乞丐都都得施舍苏牧几枚铜钱。
苏牧摸了摸自己的四肢，这才放心了下来，还好没缺胳膊少腿，刚才爆炸的瞬间，苏牧都感觉自己死定了，毕竟那枚被压缩的灵气球用了他体内一半的灵气，压缩到最后的时候就连苏牧自己都感觉心惊胆战。
“还好没死.....”苏牧舔了舔嘴唇，却舔到了满嘴的灰，一股苦涩从嘴中蔓延，苏牧苦笑的摇摇头，“失败的味道.....”
继续坐直身子，苏牧决定再试几次，这次压缩的灵气量调整少一点。
“失败是成功他妈......我就是成功他爹！再来！”
......
在苏牧上空的云层中，一道书生模样的青年背负着双手，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苏牧，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小家伙倒是会玩。”
“普通轮脉境二层应该已经没有多余的灵气了，而小家伙还能继续尝试，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走完了登仙梯。”
“只是.....还不够......终究是差了些。”
此刻站在云层上观看苏牧正是天玄道门的掌门，刚刚也是他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苏牧，不然就凭刚刚那一下，苏牧不死也得重伤。
“到底会是什么体质呢.....”
掌门背负双手，看着再次被炸飞的苏牧，这次他没再出手，只是静静的看着苏牧，他能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失败的苦果还是要苏牧自己承受。
掌门思索了一会儿，又失笑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要去拿一下天纹石了.....”
第三十四章 镜门
清晨，天阳刚刚升起，晨光照在大地上了。
“呃......苏哥你......没事吧？”
白子秋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苏牧，整个人像是被带去了矿洞里挖了半个月煤一样。
“哈哈哈，我没事没事。”
苏牧笑着的拍了拍白子秋的肩膀，在上面留下来两个清晰可见的黑手印，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在昨天夜里，他终于初步完成了那个该死的法术，虽然他无论怎么控制灵气，爆炸产生的范围始终能将苏牧炸飞.....
有点类似爆炸范围覆盖了发射直径......
但是！经过一整夜的摧残，苏牧学会了把灵气附着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防护膜，防止自己被炸死.....
总归还是苏牧自己独自一人摸索出来的法术，虽然有些简陋，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嘛。
最起码苏牧觉得自己可以当一个人形自爆弹，直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白子秋扭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黑手印，有些心疼......我刚洗的衣服啊.....
“苏哥.....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
白子秋建议，毕竟此时的苏牧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在刚见到苏牧这个样子的时候，白子秋还以为是哪来的乞丐，差点就习惯性的往兜里掏钱了。
洗澡......
苏牧一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沉思了一下，然后给了白子秋一个大大的怀抱，“今天上午你帮我打一下水，晚上我再给他们送去。”
话刚说完苏牧就飞快的向外面跑去，就留白子秋一人呆呆的站在屋子里。
“啊？”
白子秋一脸痴呆，看着门口已经消失不见的苏牧，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变黑的白袍，欲哭无泪.....
........
山后水湖
苏牧正一脸惬意的在湖面泡着澡，晨间的暖阳洒在身上，漂浮在湖面的木板上放着三四枚各式各样的灵果。
“懈怠啊.....”
苏牧舒适的长呼一口气，肩背依靠在岸上，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也不知道小青怎么样了，可惜我这个杂役弟子的身份进不去天玄道门的核心山峰。”
“听说拜的师傅还是一名很有名的长老.....”苏牧心里泛起一丝羡慕，有师傅教导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不用像自己一样学个法术只能靠自己摸索，昨天晚上的苏牧可是被自己炸的不轻。
摇晃摇晃脑袋，正当苏牧想起身离去的时候，系统提示忽然在眼中闪现。
【系统提示】：水下有东西
苏牧一愣，水下有东西？
苏牧皱着眉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林，又看回了身前不大的水塘，“水下有东西.....”
思考过后，苏牧还是决定到下面看看，没准水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宝呢，毕竟系统都告诉苏牧下面有东西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道门应该不会在自家水湖里放一些奇怪的东西吧.....”
翻身下潜，苏牧没想到小小的水湖还挺深，往下看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苏牧运转体内的灵气，在身体的周边形成一层淡淡的防护层，一来可以防止水里未知的危险，二来则是可以凭借灵气发出的微光照亮前面。
随着苏牧的缓缓下潜，四周的水流愈发寒冷，而苏牧一路潜下来居然没看到任何鱼虾，这片水域仿佛像是死去，冰冷而又寂静。
苏牧回头向上望去，原本的湖面只有井口这么大小，在不知不觉苏牧已经下潜的这么深，上面的阳光根本照不到这水下，苏牧仿佛置身在失重的黑暗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护在身体外的灵气散发着微光。
苏牧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水湖居然有这么深，下潜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到底，再往下下潜总感觉心里毛毛的，而且在这种环境下一旦出现危险，很有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犹豫了一会儿，苏牧决定还是继续下潜一段，若是再找不到系统说的东西就回去。
苏牧在阴暗森冷的水中继续下潜，四周一片漆黑，他甚至不知道四周的黑暗是水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唯有看着越来越小的湖面，苏牧才能分清楚自己是在往下潜的。
忽然，一团模糊的亮光出现在苏牧下方，苏牧眼神一凝，静静感受着那团亮光的变化，在确认那团亮光没有危险后苏牧继续向亮光游去。
那一团模糊的亮光离苏牧越来越近，直到那抹光团离苏牧触手可及，苏牧犹豫了一会儿，缓缓伸手向那团模糊的光团探去。
就在苏牧即将要触碰到光团时，一只苍白的手掌迎面探出，正好和苏牧的手掌完全对上，两只手掌掌心相对。
苏牧在这一瞬间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像是冻结，未知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差点没能维持住护在身外的灵气。
呼吸像是在这一刻停止，苏牧的精神高度集中，紧张的盯着和自己触碰的白手，一动都不敢动。
而那只探出的手掌也是一动不动，就只是静静地和苏牧手对手贴在了一起。
是人是鬼？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苏牧尝试缓慢的将手收回，时刻警惕着面前手掌的而变化，可苏牧对面的那只手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随着苏牧的离开渐渐退回黑暗，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系统提示】：境门，通往未知之地
苏牧看着系统提示，缓缓吐出一口气，刚才的那只突然出现的手掌吓得他不轻，虽然在这种四周漆黑的环境下出现任何东西都有可能，但忽然出现一只苍白的手和他对上，这也太诡异了。
“境门......通往未知之地，刚刚出现的那只手难不成是镜子的倒影？”
苏牧陷入沉思，他实在是没想到在这水塘之下居然会有一道诡异的镜门，而且还通往未知的地方，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布置在这里的？
“道门布置的？可为什么要在这里布置这样一处地方，境门的对面是什么地方。”
苏牧来洗澡的水湖是在天玄道门里最平凡的一个，道门中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处，在这不知名的湖底布下这样的东西，是有意而为还是另有所图？
“事情太诡异，我还是不要去触碰这东西的比较好。”
苏牧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目前他就连自己的术法都控制不好，更别说去探索这种诡异的地方。
头也不回的上游去，不去看最湖底下的镜门，加快速度的向上游去，像是逃离那处境门，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光线愈发明亮，湖面离苏牧越来越近。
湖面泛起许些波澜，苏牧身子从湖面钻了出来，只是当他看到四周的环境后猛的一愣，浑身如坠冰窖，一颗心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
这是一片完全失去生机的森林，宛如鬼境幽林.....
这不是他原先洗澡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你......是谁？
砰——
白子秋被一脚踹飞，重重的砸在地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余妖狞笑着脸，一脚踩在白子秋脸上，用力之大，几乎将白子秋的脸都踩变形。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余妖残忍的笑着，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白子秋，心中的怒火近乎让他失去理智，他没想到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白子秋也敢开始忤逆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捏碎了他手掌的人！
“你难道还以为他会出来救你？”
余妖目光森冷的看着白子秋，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刺在白子秋的脑门上，寒声道：“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说他在哪里，我就从你身上割下一块肉来，直到你说为止。”
白子秋沉重的喘着气，原本就胖乎乎的脸更是被打肿了一圈，看上去好不凄惨。
可他却冷冷的扫视着将它围起来的五名正式弟子，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我原来以为苏哥在骗我.....哈哈.....你们这些人也只是欺负弱小的银枪蜡头罢了！”
白子秋的每一句话语都深深刺痛着他们的心，他们五人都是在前天被苏牧欺辱，身上的伤到至今都没好。
相比于身上的伤口，他们更在意的是心中的耻辱，那个敢欺辱到他们头上的苏牧必须死！用他的死！来洗刷自己心中的怒火！
“混账！混账！”
余妖暴怒，一脚又一脚的在白子秋的身上踹着。
“既然他不说，要他有什么用，杀了就行。”
有人恨声说道，他眼中充斥怒火，嘴上少了的四颗门牙，说话都漏风。
站在一旁的五人冷眼漠视，他们巴不得白子秋早点去死，或者说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苏牧见到自己兄弟死去是什么样的表情。
苏牧在他们身上留下耻辱必须百倍奉还！那现在.....就由他身边的人开始偿还一部分......
又有一人走到白子秋身边，居高临下的蔑视着白子秋，手中的宝剑一寸寸的挪到白子秋胸口，“道门虽然不允许杀害同门弟子，但.....你们这些杂役弟子算什么道门弟子？谁会在意少了两个打杂的人？”
白子秋垂头不语，他们说的不错，谁会在意少了两个打杂的弟子呢，自己今天可能撑不过去了，但是.....苏哥你一定别这么早回来啊。
恰好在这时，一道不适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干啥呢？”
苏牧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几人，然后就径直向余妖他们走了过来。
白子秋一呆，然后疯狂的大喊道：“苏哥你快跑啊！他们都是来找你报仇的。”
苏牧一愣神，而后恍然大悟，看着面前的五人点了点头，“原来是仇家.....”
余妖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可眼中却带上了几分畏惧，恨声道：“你可总算是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就将脚下的白子秋一脚踹飞，连同旁边的人一同将苏牧围了起来，他们将要在今日洗刷昨日的耻辱。
而被五人围住的苏牧完全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还饶有兴致的说道：“不会吧，你们居然还敢欺负到我的身上？”
围过来的五人冷笑，“为什么不敢，你只是一个杂役弟子罢了！便是给我等提鞋都不配！”
苏牧一呆，然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杂役弟子.....原来是这样，你们还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少给我装神弄鬼，今天你必须死！”
苏牧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会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杀我吧？”
向着苏牧围过来的五人都是一愣，回想起前不久自己毫无抵抗之力的败给苏牧，对方只靠着力量和速度就将他们压的死死的。
“上次只是我轻敌，这次我们五个人还收拾不了你一个杂役弟子？”有人辩解道。
虽然话是说了出来，可当回想起自己被完全压制的那一幕，他们仍旧是心有余悸，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不敢轻易上前。
苏牧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可知道资质？”
资质？
围着苏牧的五人疑惑。
“你什么意思？就你这种杂役弟子也配和我等谈论资质，还是说想要拖延时间等救兵？”
有人出声嘲讽，更为自己添加了几分底气，他们有些是修仙世家的名额弟子，有些则是闯过了登仙梯的三关，而在他们眼中，苏牧只是一名在等仙梯上失败的人罢了，区区杂役弟子怎么能配和他们谈论资质。
苏牧眯起眼，他并没有理会余妖，自顾自的笑着说道：“资质啊.....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不可否认的是，每个时代总会有那么几个天之骄子的诞生。”
“你难道想说自己也是一名天之骄子。”余妖面露嘲讽，说道：“若你是天之骄子还会在道门做一个杂役弟子？”
“不.....或许用怪物形容他会比较好一些......”苏牧一脸认真的说。
而后又笑了笑，指着余妖等人，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讥讽，“而你们只是一些残废的蝼蚁罢了，我很钦佩你们的勇气，也苦恼你们的无知。”
那五人眼角抽搐，心中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五人同时向苏牧冲去，他们都是轮脉境的修为，而且都是正式弟子，怎么能轮得到一个杂役弟子这般羞辱！
“今天你必须死！听说你还带着一名女子，而她.....也很快就会来陪你！”
余妖阴沉着脸，冷声道：“要怪也只能怪你是一名杂役弟子。”
苏牧挑了挑眉，就这样看着对方冲过来，眼中带着怜悯，可眼中深处却是戏谑般的笑意，随后他索性就不装了，嘴角逐渐勾起，到最后嘴角的笑容像是要开裂到耳根，眼神闪着嗜血的光彩。
就像他所说的，哪怕他还是人的外表，可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是怪物的事实啊.....
那五人都是一愣，心中忽然升起难言的恐惧，像是置身在沼泽，无数的手抓在他们身上想要将他们拉到无尽的黑暗中，幽暗阴冷的气息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他们在这一刻同时感觉到不对，可.....已经晚了。
.......
白子秋呆呆的看着面前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整片土地像是下过血雨，血水浸染了整片草地，这是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由怪物对人的屠杀。
苏牧独自一人站血泊中，浑身沾满的血水，舔了舔嘴上的血水，“所以说啊.....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只怪物呢？”
“道骨，灵根，体质，灵脉，神纹，五大天资。”
苏牧凝望着天空，随后闭上眼感受自己的身体，“我居然......一样都没能复制完整.....”
长久的沉默，原本还喧闹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只有轻轻的微风吹过，带着阵阵血腥飘向远方。
“你.....是谁？”
白子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内心止不住的泛起恐惧，哪怕他此刻是苏牧的外表，可白子秋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绝不是苏牧.....
‘苏牧’眯着眼，诡异的笑了起来，“我是苏牧啊，你.....不认识我了？”
第三十六章 鬼镜（一）
苏牧从湖中爬了出来，并且将护在身上的灵气散去，四周雾气茫茫，四周的树木全是黑色的枯枝烂叶，偶尔还能看到几具散落在路边的骸骨，上面攀爬着各种蠕虫。
苏牧抬头向上望去，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有一道纱布将天空遮盖，没有一丝阳光照射下来，整片世界仿佛只有黑色和灰色。
“难不成这就是镜门的另一边？”
看着四周诡异的环镜，苏牧总感觉感到有股莫名的寒意。
“可是我怎么进来了.....我不是向上游去的吗。”
苏牧踩在腐烂的土地上，整片世界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走动的声音。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沼泽里，各种腐败的气味充斥着周围，绕着水塘走了一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在犹豫要不要离开水塘到前面去看看。
看向了水塘，系统提示在一旁出现。
【系统提示】：左即是右，右即是左，进则退，退则进，上下颠倒，乾坤逆乱。
苏牧皱着眉，仔细思索着出现的系统提示，“左即是右......上下颠倒.....镜门。”
“是在我接触到那只手的时候自己已经进入镜门了吗，我向上离去实际是游到了镜门里吗。”
苏牧回想起了在水中出现的那只手，他可能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镜子后面的世界吗？这倒是有点意思。只是该怎么出去呢。”
看着周边森白的骸骨，苏牧心中猜到了什么，“这些人应该是很久之前误入而又找不到出口的人。”
向着一旁的尸骸走去，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骸骨，眼中一亮，在骸骨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戒指。
[品类]：储物戒
[品质]：轮脉镜中品
[系统提示]：继承遗产中....
苏牧嘴角抽抽，然后将尸骸手中的储物戒取了下来，放在水塘里冲洗了一下再戴到手上。
分出一缕心神进入储物戒，按道理来说这种秘镜所得到的储物戒必定是收获丰富，可让苏牧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空无一物，半块灵石都没有。
“这有个屁的遗产啊！”
“不过.......也正常，这个地方没有一丝灵气，要是困在这个地方久了，也只能依靠吸收灵石存活。”
苏牧叹了口气，看着手的储物戒，“还是先找出口吧，找不到的话.....”
眼睛不由自主向尸骸上的蠕虫看去......
“不不不！绝不！”
将心中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苏牧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该怎么离开这里。
“我从水塘里出来.....出口是不是也在水塘下？”
苏牧看着一旁的水塘，毫不犹豫的再次跳了下去。
良久，湖面泛起涟漪，苏牧的身子从湖面中探出，皱着眉看向四周依旧不变的景物。
“出口不在下面吗.....”
心中泛起一丝忧虑，这片世界诡异无比，而周边的尸骸虽说不多，但也不少，而他们很有可能是活活困死在这个地方的。
“先到外面看看....”
苏牧皱着眉头想了想，而后又看着四周浓郁的雾气，周围的雾气实在太大了，稍有不留神就可能会迷，而雾中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该怎么将雾驱散....”
苏牧看着面前的水塘，忽然一愣，计上心头，他有办法了！
看着四周干枯的树木和腐烂的土地，苏牧满意的笑了笑，而后转身就跳进了水塘里。
咕咚咕咚——
一阵气泡冒出，过了一会儿，苏牧的左手伸出，手上还拿着一小颗白白的灵气球，用力的向远处丢去。
轰——
一声无与伦比的爆鸣炸响，恐怖的火光在瞬间席卷的整片黑树林，就连在水下的苏牧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
像是在一个装满汽油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把火，堪称恐怖的火焰在一瞬间就席卷了整片世界，高高的火光冲天而起。
苏牧潜在水下，静静的等待上方安静下来，湖面上火光冲天，就连湖水也逐渐被火焰燃烧的升温，苏牧默默的将身外的灵气层加厚了一圈，抵御外面逐渐升温的湖水。
良久.....直到苏牧有些受不了水下的温度，开着防护罩屁颠屁颠的爬上了岸边。
“咳咳咳.....”
刚散开防护罩就吸到一口灼热的空气，苏牧皱着眉再度撑起了防护罩，并且向前看去。
扔出灵气弹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巨坑，原本浓郁的雾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腐烂的枯树全都燃烧殆尽，只有零星几块枯木仍在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一眼望去漆黑的土地满目疮痍。
“看样子空气中的沼气不少啊....”
苏牧平淡的看着前方，他也是偶然才想起沼气的事情，这里完全没有气流，各种腐败东西所产生的气体堆积在一起一点就爆。
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四周的景物大差不差，这片世界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周边燃烧的火焰像是在地狱一般，一路上苏牧没见到任何生灵。
大概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苏牧眼前出现了一片不大的水塘。
苏牧一呆，快步向前走去，随着越来越近，苏牧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直到苏牧走到那处水塘边上。
一切的景物如出一辙，不.....这就是最开始的那处水塘，苏牧兜兜转转的又走了回来。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苏牧看着面前的水塘叹了一口气，就连自己之前走过的足迹都还留在不远处的地上。
“迷路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苏牧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他是闭上眼，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在走，同时在心中默默数着所走过步数。
同样是半柱香的时间，苏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水塘，他再一次回到了水塘。
“两千八百步整......”
苏牧皱眉，看着四周又开始逐渐凝聚的雾气，脑海中仔细思考，“镜门.....”
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苏牧伸着树枝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走在之前的足迹下。
边走边观察着树枝，直到走到一千四百步之后苏牧停了下来，前面是长长的条脚印，都是之前苏牧走过的地方。
苏牧将手中的树枝放在第一千四百步的位置，记住了树枝的样子，而后转身又沿着来时的道路走了回去。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
苏牧一直沿着脚印回去，期间路过了水塘也没有停留，笔直的向前走去，直到再次看见了那根熟悉的树枝。
苏牧捡起树枝，再三确认了就是自己之前放下的树枝。
“这片空间的边缘都是重合的吗。”
“不.....或许比我想的更玄妙.....”
苏牧看着地上的树枝，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前走出了一小步，正好位于第一千四百步和第一千四百零一步的中间。
四周的雾气忽然变的更加浓郁，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隐现。
“你是谁？”雾气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牧一呆，而后浑身泛起疙瘩，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在这一刻占满他的心神。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第三十七章 鬼镜（二）
“你是谁？”雾中的那道身影传来熟悉的声音。
沉默....长久的沉默，苏牧心中思绪万千，他甚至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你就是我......你是哪个时间的我？”雾中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的身形开始飘忽不定，隐约快要散去一般。
“什么意思？”苏牧皱眉，强忍着心中泛起的不适，问道：“你现在是在哪里？”
“我在＊＊......我记起来了。”雾中的身影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要相信＊＊＊不要去＊＊＊不要＊＊”
像信号受到强烈的干扰，那道身影所说的所有关键都被屏蔽，就连雾中的身影也愈发模糊。
“你说什么啊？说清楚一点啊，到底不要什么啊？”
“你......”
苏牧还没说完，那道身影跟随着雾气一同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苏牧的疑问也终究得不到答案。
“不要相信，不要去，不要....”
苏牧皱着眉开始思考其中的含义，“应该是......不要相信某个人，不要去某个地方，那.....还有一个不要是什么。”
“关键的东西全被屏蔽了.....”
苏牧从的一千四百步和第一千四百零一步的夹缝中退出来，然后又再试着走回去，他想尝试能不能再见到那道身影。
可惜苏牧尝试了好几遍后都没能再见到那个身影。
长呼一口气，得不到答案的苏牧只能先退了出来，不过苏牧也印证了心中对着个世界的猜想。
苏牧回到水塘，抬头向水塘的上方看去，轻轻自语，“左即是右，右即是左，进则退，退则进，上下颠倒，乾坤逆乱。”
“我早该想到.....出口在上面。”
苏牧眯起眼，在水湖的正上方隐约有一道透明的波纹，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系统提示】：鬼镜
......
白子秋坐在屋子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苏牧，虽然外表看上去和自己认识的苏牧一模一样，但.....白子秋知道他不是苏牧。
他的一举一动更像是披着苏牧人皮的老怪物，而这个想法让白子秋心中更是恐惧，若是他披着苏牧的皮，那....苏牧去哪里了。
“你把苏哥怎么了？”
白子秋壮起胆子，向着面前的‘苏牧’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他.....”
‘苏牧’挑着眉，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他，那你不害怕我？”
白子秋吞了吞口水，他不害怕，就是腿有点软了.....
“你为什么要怕我呢？”
‘苏牧’看着白子秋有些发抖的腿，不满的说道：“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你为什么要害怕你的救命恩人呢？”
白子秋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他还是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是两码事，你救了我，可是你把苏哥怎么了？”
‘苏牧’眯起眼笑了笑，“我可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遇见这种怪物我可是要绕着道走的呀。”
白子秋撇了撇嘴，心道，你这种披着人皮的怪物还好意思说别人怪物？刚刚大开杀戒的时候都快把我吓尿了。
‘苏牧’也不在意白子秋相不相信，反而自顾自的说道：“像他这种资质的怪物，通常都是有强运加身，就算是我想对他做些什么也做不了，没准到时候自食苦果的只能是我。”
白子秋面露迷茫，他没能听懂面前这个‘苏牧’说的话。
“用我们的话来说，那个苏牧是有大气运的人，虽然......我并没能感受到他的气运，总感觉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子秋又迷茫了，苏哥不是这个世界的，那还能是哪里的，仙人转世？
‘苏牧’看着白子秋有些惊讶，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是不可能，或许也只有这个说法合适。”
白子秋瞪大了眼睛，“你能知道我心中想的事情？”
‘苏牧’无趣的摆了摆手，“你一个小小的练体镜还指望有什么隐私？”
白子秋嘴角微微抽搐，内心悲愤，练体镜怎么了？练体境就不能有隐私了？
‘苏牧’瞟了一眼白子秋，淡淡的说道：“这个时间段不对，同一段时间中居然会出现两个......不，可能会更多.....所以.....我劝你离他远点，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子秋一呆，“谁啊。”
‘苏牧’冷笑一下，“还能有谁，他必将是.....”
‘苏牧’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愣住了，皱着眉幽幽自语，“这么快的吗....”
话刚说完，‘苏牧’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滩水，溅落在地上。
白子秋惊了，面前这个‘苏牧’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一滩水了。
“苏哥？”
白子秋小心翼翼的趴在上，对着地上的水呼喊道：“苏哥你听得到吗？”
正当白子秋犹豫着要不要将地上的水收集起来时，原本平静的水忽然沸腾了起来，并且逐渐凝聚成人形，身躯，面目，嘴角不断的变得清晰....
白子秋躲在一旁，看着不断凝实的水流，直到苏牧的身形再一次出现在屋子里。
苏牧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而后又看了看白子秋，皱眉，有些不爽的说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白子秋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苏哥还是那个怪物。”
苏牧一愣，怪物？什么怪物？
而后看着一脸警惕的白子秋，苏牧心中隐隐有了许些猜想，面无表情的说道：“小芳，你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太阳，你的存在照亮我原本阴暗的世界，我.....”
“啊！！！！”
苏牧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白子秋忽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我相信苏哥了！但是.....你是怎么知道......”
白子秋表情和吃了死老鼠一样，这是他写给小芳情书的开头，可自己明明是偷偷摸摸的写的.....苏牧是怎么知道的.....
苏牧斜眼看着白子秋冷笑，你每天晚上睡觉放屁磨牙打呼噜，外加还有说梦话，我何止知道，我都把它背下来了！
苏牧摆了摆手，无视了白子秋幽怨的眼神，“先不说这个，你先和我说说怪物是怎么回事？”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储物戒，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多出了一颗灰色的球，通体半透明，在球的正中间还竖立着一面的镜子，镜面漆黑一片，像是噬人的黑洞一般。
这是他从那个世界带出来的，而拿到手之后苏牧一睁眼就回到了这个房间，只是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哥.....你有大麻烦了。”
第三十八章 麻烦
苏牧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满地的血水陷入沉默。
这.....毁尸灭迹已经完成了一半，现在留给苏牧的还有灭迹.....
“你确定是五人吗？”苏牧问。
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残渣，苏牧连残肢断臂都没见到，地上一堆一堆的血肉像是被放进搅拌机里打碎一般，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苏牧差点没吐出来。
白子秋的脸色有些发白，扭头不去看门外惨烈的场景，默默的点了点头。
苏牧嘴角微微抽搐，内心处于崩溃的边缘，从鬼镜中跑出的另一个自己居然顶着自己的样貌在道门大开杀戒，还一口气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苏牧双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不....或许逃了才更像是畏罪潜逃吧。”
“也许事情还有余地.....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杂役弟子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杂役弟子不可能会比正式弟子优秀，这是所有道门弟子公认的事，只有优秀的人才能成为正式弟子，而那些杂役弟子更像是残缺品，才登仙梯失败的残缺品。
“子秋啊.....”
苏牧和善的向着白子秋笑道：“我们一起把地上的血给拖一拖吧，毕竟让小朋友什么的看到也不好，你说对吧？”
白子秋被苏牧看的浑身发毛，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他好害怕这个苏牧也是假的.....
就这样......两人拿着各种工具开始清除地上的血迹，苏牧恨不得将地上的地皮铲掉一层，该死的鬼镜！杀个人都这么残暴！直接丢下山崖不更好吗！
苏牧和白子秋两人勤勤恳恳的毁尸灭迹，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怕啥来啥？
“韩长老，你快看！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一名弟子正指着苏牧一脸惊恐，‘苏牧’残杀那五名正式弟子的场景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一眼就认出了正在门口处理血迹的苏牧。
苏牧：“......”
白子秋：“......”
你们这个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灭完迹你们就来了.....
“额.....我可以解释....”
那韩长老仔细打量着苏牧，眉头深深皱起，“这地上的血水你怎么解释？”
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水呈喷射状，像是在这一小片地方下过血雨，虽然苏牧他们已经清理苏了牧一些残肢断臂，但浸湿土地的血迹他们根本来不及清理。
“这......这里的血水其实是我从山上打下的野猪！”
苏牧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只野猪被我捅了一刀到处跑，所以才这么多血。”
现场的四人除了苏牧还是一本正经，其他三人脸上写满了不信，你搁着这逗我呢？
“那野猪呢？”
“被老鹰叼走了。”
叼走了？
韩长老都快给苏牧气笑了，从怀中取出一颗留影珠，“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留影珠画面闪动，上面正好就是‘苏牧’残杀五名正式弟子的画面，血肉横飞‘苏牧’嗜血的眼神更是让众人胆寒不已，就连韩长老都心惊‘苏牧’的凶残。
“你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
韩长老阴沉着脸，看着苏牧冷声道：“想不到我道门好心收留你在山上修炼，可你却残杀同门弟子！凭此一条，你罪无可恕！”
苏牧嘴角抽抽，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将这画面记录下来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时心中将鬼镜骂了个狗血淋头，旁边有个人在录影，你竟然都没发现！
虽然是在心里疯狂吐槽鬼镜，但他并没有想将鬼镜的存在说出去，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自己就算说出鬼镜的存在也没用，更有可能会将自己再度推入险境。
随手碾死一只蝼蚁，再取走蝼蚁的宝物不就是修仙界经常发生的事情吗？况且那面镜子的来历.....
对方是一名长老，自己肯定不是对手，逃跑也不现实，没准还会给对方击毙自己的理由。
苏牧静静的看着韩长老，说道：“我要求执法殿求证，我并没有杀害五名师兄。”
执法殿是道门的执法部门，通常让执法殿出动的都不会是小事情，但这也是苏牧的唯一生机，传闻执法殿会有测试谎言的灵器，自己只要说自己没有杀害同门就行了。
韩长老不屑的看着苏牧，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便是再怎么查证也没用。
“执法殿是必经的流程。”韩长老淡漠的看着苏牧，眼中露着嘲讽，“或许你应该祈祷不要落入世家的手里，到时候想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白子秋忽然在一旁跪了下来，“苏哥他没有杀五名师兄！还请长老明鉴！”
在场除了苏牧，就只有白子秋相信苏牧，可他也同样也是一名杂役弟子，人微言轻，能有什么用呢？
韩长老袖袍一甩，白子秋肥胖的身躯被一阵大风掀翻在地，“他有没有杀人，留影珠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你就算为他狡辩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
然后看着苏牧，淡淡的说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苏牧沉默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白子秋，对白子秋摇了摇头，轻笑的说道：“放心，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清白的人就是清白的。”
.......
苏牧跟着韩长老走了。
只留下了白子秋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彷徨不知所措.....他只是一名杂役弟子，他只能看着苏牧被带走，他什么也做不了....
白子秋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他没有办法帮助苏牧，而道门中也没人会帮助苏牧，毕竟谁会在意一个杂役弟子的死活呢？
“不.....或许有。”
白子秋忽然想起了上回来看望苏牧的那名女子，听说那女子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身份无比尊贵，或许她能有办法。
“只是.....”
白子秋心中又有些担忧，苏牧和那名女子虽然是旧识，但道门，不......应该是任何地方都会发生.....一人腾达之后立马舍弃另一个人，甚至不断撇清和另一人的关系，这样的事绝不再少数。
但....无论如何，白子秋都要去试一试，这是自己唯一能为苏牧做的事情了。
“希望那女子还能顾忌昔日情谊.....”
白子秋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皱起眉头，“那女子叫什么来着？”
“......小青？”
第三十九章 青竹林
白子秋想起苏牧的旧识是叫小青后，立马找到黄主管，光知道亲传弟子的名字还不够，他还需要知道那名长老的名字，不然天玄道门山峰众多，不可能一座座山头找过去。
“黄管事，我想问一下您知道今年的亲传弟子吗？”
白子秋一脸希冀的看着面前正在记录东西的黄管事，这是白子秋为数不多能问的人，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哀，入门这么久，关键时刻却没多少人能帮助他。
“今年的亲传弟子？”
黄管事放下笔墨，满脸是伤的白子秋，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子秋憨笑的说道：“这不是苏牧和我说他认识门内的亲传弟子吗，我不信，他非说自己认识，还说那名弟子的名字叫小青。”
“我只是来向您求证一下。”
黄管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多想什么，揉捏着下巴说道：“我记得今年确实有一名亲传弟子叫小青，好像还是青筠仙子的徒弟......”
“苏牧也是今年刚入的道门，没准两人真的认识，唉.....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另一个还只是在泥地里，你也劝劝苏牧......”
黄管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子秋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只留下黄管事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凌乱。
“劝他不要难过......”
........
“青筠仙子.....”
白子秋在路上一路小跑着，青筠仙子是天玄道门的名人，久居青竹林，在道门没人不知道青筠仙子的大名，可这却让白子秋心中更加没底，因为传闻青筠仙子不喜男弟子......但凡进入青竹林的男弟子都会被青筠仙子丢出去。
“怎么偏偏是这位长老.....”
白子秋心中发苦，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白子秋隐约感觉最后一丝希望都十分渺茫。
但他此时也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小青身上了。
.......
青竹林，青竹居
这是一间隐藏在青竹林中的竹屋，竹屋并不大，屋子里的女子正静静的盘坐在矮桌前沏茶，斜阳穿过竹林再从窗口照入竹屋，照在她清淡的脸上，鲜红的阳光为她的素颜的脸抹上胭脂般的红色。
“师尊，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小青苦着张脸，她坐在女子的对面，一身青色长袍，长发如黑瀑，像竹中仙子一般，只是此时的眉角却带着丝丝忧愁。
“喝茶。”
青筠指着切好的茶水。
小青默默的将面前的茶水喝下，一股精纯的灵气从腹中散发到四肢百骸，小青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
这是特地给小青准备的灵茶，其中蕴含精纯的灵气，一片茶叶千金难求。
青筠静静的看着小青，轻启红唇，问道：“感觉如何？”
“唔....”
“轮脉境一层.....离二层还差一点。”
要是苏牧听到小青这话肯定会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他从幽州城到进入天玄道门，一共历时快三个月，那曾想小青在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之后没用半个月就快赶超苏牧。
青筠仙子点头，以小青走上登仙梯最后五十层的资质，再加上各种天材地宝的辅佐，半个月时间突破轮脉境并不稀奇。
“你的体内刻有青冥道纹，传闻在上古幽冥时期曾出现过。”
青筠仙子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幽冥早已破碎，我也不知道青冥道纹的神异。”
自从小青进入道门后，就一直跟在青筠仙子身边修炼，只有第一天偷偷跑出去找了一回苏牧，回来后就被青筠仙子关在青竹林。
相比于自己的体质，其实小青更在意的是苏牧，少爷从小就没有做过脏活累活，现在又没自己在身边照顾，一个人肯定不会习惯。
“师尊，求求您了，您就放我出去吧。”小青可怜巴巴的看着青筠仙子。
青筠轻轻的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明白，他现在只是一名杂役弟子，你与他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青筠知道小青一出去肯定是去找那名叫苏牧的杂役弟子。
“不，少爷就是少爷，他不是杂役弟子。”
小青认真的看着青筠仙子，说道：“少爷的资质肯定比我好，他肯定走完了登仙梯，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少爷安排去杂役弟子。”
青筠沉默以对，她并不相信小青说的话，十万年才出一个天纵奇才的圣山圣女，这一世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圣女’。
况且若苏牧能走完登仙梯，那几乎可以确定苏牧就是下一任的掌门候选，没理由会将苏牧安排去杂役弟子。
“若是你可以在三年内踏入灵府境，我就放你去见他。”
小青嘟着嘴瞬间泄气，三年内到达灵府境，这不就是说明她三年都见不到少爷吗？万一少爷被哪只狐狸精拐跑了怎么办。
叮铃——
正当小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青竹居外的风铃声轻轻响起，小青愣了愣，她知道这是有人闯入青竹林触动迷阵的声音，可师尊常年隐居青竹林，会是谁呢？
青筠仙子眼神一凝，伸手在空中一挥，一道画面在半空中隐现，一名身穿杂役弟子服饰的弟子在林子中盘旋，胖胖的脸上带着淤青，一脸焦急的样子，显然是被竹林的迷阵困住了。
青筠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她并没有见过这个杂役弟子，况且青竹林里杂役弟子所在的地方相距甚远，对方不可能迷路到这里，那么有可能就是来找小青的了。
“你认识？”
小青看着画面中的白子秋，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她貌似见过这个胖子，但是忘记是什么地方见到的了。
“我记起来了。”
小青眼眸忽然一亮，说道：“他是少爷的同寝，上次我见到少爷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青筠轻轻皱眉蹙额，看着画面中着急的白子秋，其实她已经大致猜到白子秋来青竹林的目的。
天玄道门的杂役弟子在道门中并不受待见，而那个苏牧很有可能当惯了少爷惹脑了某些正式弟子，就想着用小青亲传弟子的身分压一下那些正式弟子。
“看样子那个苏牧遇到了一些麻烦，你要去见他吗？”
小青一呆，而后看着满身泥泞的白子秋，心里一下就担忧起来，“还请师尊让我见一下他。”
“可。”
青筠点头，而后伸手抹去空中的画面，原本平静的空间忽然波动了起来，下一瞬间，白子秋肥胖的身影从中跌倒了出来。
第四十章 长青
白子秋愣愣的看着四周忽然变化的环境，而后又呆呆的看着正坐在前面的两名女子，脑子愣是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
“见过青筠仙子。”
白子秋回过神来后立马就跪下了，跪的那叫一个快。
青筠淡淡的看着下跪的白子秋，“你来青竹林有何事？”
“弟子白子秋，而与弟子同寝的苏牧他.....”
白子秋犹豫了一下，眼睛悄悄地瞟到小青的身上，然后垂下头低声说道，“苏牧被人冤枉，杀害了五名正式弟子.....”
小青和青筠都一愣，表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一个杂役弟子居然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道门的正式弟子这么水了？连杂役弟子都不如了？
“那少爷人呢？”
小青青涩的脸蛋上写满着急，她知道道门中杀害同门弟子是重罪，更何况是五人。
只是白子秋却愣住了，少爷？
......不会吧。
白子秋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是指苏牧吗？”
他实在是没想到，身为十大仙门的长老亲传弟子，居然会叫一个杂役弟子少爷，这.....实在是有些颠覆了白子秋的三观。
小青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少爷。”
“被韩长老带走了.....”
小青顿时慌了心神，轻咬着红唇下意识的就看向青筠，可原本想说的话却停在了嘴边。
心中万般纠结，师尊对她百般照顾，她想师尊替苏牧求情，可门中最忌讳长老插手执法殿的事，只是.....少爷如今又陷入危难。
自古忠义两难全.....
“还请师尊.....帮帮少爷.....”
小青跪下身子，红着眼眶跪在青筠身前，哽咽道：“是小青厚颜无耻，可......少爷对小青有恩.....小青愿意用一切换师尊救少爷一命。”
青筠平静的看着小青，可眼眸深处却有些无奈，修道之人应当心中豁达，凡间之事当断则断，可小青此刻却被一个凡间少爷束缚的死死的。
这对于往后修道太过忌讳，进入道门，哪怕那个苏牧是人间帝皇，在修者眼中也和凡人无异，更何况区区人间少爷。
若是能用苏牧的死解开小青的束缚，那在青筠眼中是再好不过的事。
“道门内残杀弟子本就是触犯了戒律，我帮不了你们。”
青筠拒绝了小青的求助，平淡的目光看着白子秋，“这事你应该找去执法殿，而不是到我青竹林。”
“不！不是的！”
“......苏哥是被冤枉的。”白子秋着急的说道：“是有人变成了苏牧的样子杀害了那五名正式弟子。
白子秋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当说到苏牧变成一滩水后又重新变变回来时，青筠原本平静的眼眸闪过一缕波动。
她依稀记得道门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个人忽然性情大变，杀害了不少弟子，然后又突然变成一滩水流消失不见，至今都未曾出现，掌门曾怀疑这件事可能和一件上古遗失的宝物有关。
“你是说苏牧变成一滩水后又变了回来？”青筠轻声问道。
白子秋急忙点头，“是的，那个假冒苏牧的人在变成一滩水后苏牧又变回来了。”
青筠沉吟了一下，若真如白子秋所说，那苏牧可能是这诡异事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那么那件遗失的宝物.....如此一来自己也确实能有理由介入到这件事中。
“也罢。”
青筠不愿小青如此伤心，对小青寄予厚望，只是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杂役弟子终其一生最高不过灵府境，堪堪三百载岁月，而小青踏足登仙梯五十层的天资，有望冲击圣境，岁寿五千。
苏牧决不能成为小青修道路上的障碍。
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仍在跪拜着的小青，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从此以后你与苏牧在凡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与他重归路人，如何？”
小青忽然僵在原地，呆呆的看向一旁的白子秋，又愣了似的垂下眼帘，胸口一股难言揪心，小巧的鼻子逐渐发酸，一抹朦胧的泪光遮住了她的双眼。
她忽然回想起在凡间的日子，那时自己还只是一名丫鬟，而苏牧也还是少爷，自己每日服侍着苏牧，日子平淡却舒适.....再往后是和少爷一同前往天玄道门，一路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山川鸟语，听风望水，那是她最欢快的日子.....
轻轻的抚摸上手中的储物戒，里面是苏牧给小青买来的糖，这是从她吃过最甜的糖，从幽州城一路出发到天玄道门，她始终留着两颗，一颗留给自己，一颗留给少爷.....
有时候她曾幻想自己和少爷要是没来天玄道门该多好，自己可以服侍少爷一辈子......
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弟子.....明白。”
“既然凡尘事已结，便换一个名字吧，你于夏季入我天玄道门。”
青筠望着窗外的竹林，轻声说道：“春为发生，夏为长嬴，取长留青，往后便叫长青吧。”
.......
苏牧被带到了执法殿中，原本这种事情应该是由道门内部解决，只是这次死伤的五名正式弟子皆是来自修仙世家，若是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道门后续的发展，一连杀了五名世家弟子，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如今掌门外出未曾归来，门内发生的一些大事，就只能由门内的长老一同商量决策。
除了少部分隐居清修的长老不会到场，大多数长老还是很乐意一同参与会议，毕竟事关道门的建设，他们这些长老自然当仁不让。
林长老听闻消息赶紧就跑过来，杂役弟子杀害正式弟子的事情屈指可数，而一次性杀死五人的更是少之又少，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中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然而在他看见那名杂役弟子就是苏牧时，他内心是有些崩溃的。
“林长老，道子......怎么会忽然杀人了啊？”
上鼎道人坐在林长老的一旁，用着神识传念，在三名知情的长老眼中，苏牧已经是实至名归的道子，将来能与圣山圣女一较高下的妖孽。
林长老嘴角微微抽搐，他要是早些知道能发生这种事情吗，现在这事搞得连他也觉得为难。
掌门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过他们要照看好苏牧，既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过多接触，哪曾想掌门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
“实在不行就说出道子的身份吧。”
一旁的寻阳道人面无表情的传音说道，“道子绝不能出事，你我应当明白道子的重量。”
林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除了透露出道子的身份，貌似也没其他方法了。
“只是.....我担心掌门雪藏道子的真实意图.....古魔可能潜入了道门，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道子的身份的好。”
林长老忽然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另外两名长老皆是一震，表情变得凝重，能潜入道门的古魔......最低天象境.....
第四十一章 问心
“苏牧，你触犯道门戒律，可认罪？”
坐在长桌最上端的是执法殿长老，一身黑袍，花白了头发，凌厉的眼眸不怒自威，直视着苏牧，缓缓说道：“道门好心收留你，为何要残害同门弟子？”
执法殿中的诸多长老皆是向着苏牧望去，这次发生的事情实在少见，记录的留影球他们也都看了。
招式狠辣，下手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连他们都心惊苏牧的残暴。
苏牧站在执法殿中，看着面前的诸多长老，每人身上都飘散出若有若无的威压。
数十名长老中最低只有一名天罡境修者，绝大多数都是归墟境大能，而高坐在执法殿顶端的执法殿长老严东来，居然还是一名天象境巅峰。
苏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各位长老我并没有杀......”
可是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韩长老就起身怒斥苏牧，“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苏牧瞟了一眼韩长老，留影球所记录的东西确实对自己不利，但是人不是他杀的就不是他杀的。
“听闻道门执法殿有一颗问心石，弟子想通过问心石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但是此刻苏牧别无选择，鬼镜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苏牧并不想透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鬼镜的存在确实有些诱人，一旦被发现，他们这些长老都可能眼红。
“哼，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韩长老冷笑。
严东来平静的看苏牧，一些弟子确实抱着侥幸，想着可以瞒过问心石。
可是被执法殿传用至今的问心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瞒过，所有的谎言都将会在问心石的道则下暴露。
除非.....苏牧的修为达到了皇境，能用皇境的领域压制问心石的道则。
严东来静静的看着苏牧，而后轻轻的点头，“把问心石拿来。”
问心石的存在确实可以避免冤情，只是这次杀人的画面都被留影球记录下来了，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出错。
“难不成真不是道子杀的？”上鼎道人疑惑。
坐在位子上的三名长老还在商议，道子不容出事，这是他们心中同样的想法，在相隔十万年后，道门终于能再有一位踏上登仙梯顶层的人，这是天玄道门的希望。
“就算是道子所杀又如何。”
寻阳道人冷笑了一下，传念说道：“老夫早有耳闻，那几名正式弟子经常抢夺杂役弟子的修炼资源，贪人败类，要我说道子杀的好！”
林长老苦笑摇头，那五名正式弟子来自各方世家，身为十大仙门的天玄道门虽然超脱于世家之上，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给别人一个合理的交代的。
“实在不行，就从死牢中随意抓一个出来，替道子挡下这次死劫，再弥补那些世家一些好处罢了。”
身为道门的长老，个个都是老狐狸了，他们都知道彼此需要的是什么，而那些世家也清楚，只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只要道门不承认，便是那些世家也没办法。
林长老沉默了一下，“且耐心看下去吧，没准这件事确实有转机呢。”
另外两名长老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继续看向站在执法殿中的苏牧。
一名执法殿弟子端着一个精致的玉盒走了上来，而在玉盒中盛放的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通体洁白无暇，浑然天成。
【名称】：问心石
【品类】：灵器
【品质】：归墟上品
【系统提示】：皇境修为可以用领域压制问心石的道则，至于你......
苏牧额头挂满黑线，你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想着说谎好不好，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
“这就是问心石，若是你有谎言，这块石头就会冒出红光。”
严东来静静的看着苏牧，而后说道：“你可准备好了？”
苏牧平静的点头回应，只是心中却是有些难免紧张，毕竟自己心里还藏着许多秘密.....
“我且问你，那五名正式弟子是不是你杀的？”执法长老问。
苏牧摇头，轻声说道：“并不是我杀的。”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一息、两息、三息，苏牧面前的问心石毫无变化，依旧是呈现洁白如玉的样子。
苏牧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问心石还是挺灵的，这下算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诸位长老皆是有些惊疑，问心石不可能出错，岂不是说苏牧真的没有杀人？
可.....留影球上的画面怎么回事？
难不成有人假冒？
可为什么要假冒一名杂役弟子？
就连原本准备护下苏牧的林长老三人也是惊讶，他们同样没想到苏牧真没杀人。
一时间众长老开始小声的议论，若苏牧不是真凶，那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什么要假扮苏牧的样貌？
严东来皱眉，问心石并不会出错，既然没有变化，那已经可以确认苏牧不是凶手。
就在各长老还在议论时，坐在位子上的韩长老忽然出声说道。
“传闻世上有一种体质，天生双魂，而这也是逃脱问心的方法之一。”
众长老一呆，而后开始回忆起了传说中双魂体的特征，若是真是天生双魂，没动手的另一个灵魂确实可以躲过问心石的道则。
韩长老看着丝毫没发生变化的问心石，又看向苏牧，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缓缓说道：“那老夫且问你，五名弟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苏牧：(*Ӧ)σ
“.......与我无关。”
然而下一秒，原本洁白无瑕的问心石瞬间闪过一抹红光，直至将整个问心石染红，众多长老又是愣住了。
苏牧他说谎了......五名弟子的死和他有关联！
看到面前闪着红光的问心石，苏牧眼睛抽搐，自己进入镜门，从而导致鬼镜复制出了另一个自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死确实和苏牧有关，可这样一来不就是要说出鬼镜的事情了吗？
坐在一旁的林长老更是紧皱眉头，“不应该啊，天生双魂的体质绝不可能走到登仙梯顶层，最多止步在十多层，道子绝不可能是天生双魂体质。”
这下就连林长老三人都迷糊了，不是苏牧所杀，却长得和苏牧一模一样，而且还和苏牧有关，这.......
就在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道白色的仙影从执法殿门口飘来，轻柔的停在在苏牧身旁。
“各位长老可还记的曾经出现过的幻身事件？”
她如画中走出的仙女，冰肌玉骨，脱凡出尘，周身带着丝丝竹中雨露的清香，原本执法殿沉重的气氛似乎在女子的到来后也变得柔和。
第四十二章 鬼镜的来历
苏牧在一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眼睛微微瞟到身旁的白衣女子。
【姓名】：青筠
【种族】：人
【修为】：皇境大圆满
【门派】：天玄道门
【系统提示】：又白又粗的大腿.....
苏牧艰难的吞了吞唾沫，微不可觉的挪开了目光。
乖乖.....
天象境大能也够了，怎么皇境大修者也出来了......而且还是皇境大圆满，半步踏入圣境的大修者。
对一个杂役弟子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青筠仙子怎么来了？”
严东来对于青筠的到来显然是有些意外。
青筠仙子常年在久居与青竹林清修，而今日怎么会忽然因一个杂役弟子出门，难不成其中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对这件事有些兴趣罢了。”
青筠平淡说道，声音清冷，白裙微微飘动，像是月上的广寒仙子。
“骗谁呢....”一旁的上鼎道人独自嘀咕着。
在座的长老没几个相信的，青筠仙子历来以不问世事为名，怎么可能只是对这件小事感兴趣。
“在登仙梯上，道子身边的侍女是青筠仙子的弟子。”
林长老面无表情的给另外两名道长解释，并且将神识传声压的更隐蔽，青筠是道门出了名的皇境，在她眼皮子底下神识传声就和考试时传纸条一样，一个不留神就被抓住把柄。
另外两位道长微微点头，青筠的出现显然打乱了他们原本的安排，不过如此也好，道子的身份现在还不适合公之于众。
严东来沉吟了一下，虽然对青筠来这里的目的保留迟疑态度，但青筠说的幻身事件确实提醒了他。
幻身每次出现的时间人物地点不定，原本和善的弟子忽然狂性大发，杀害不少同门师兄，可就在长老赶来后又变成一滩水消失不见。
“青筠仙子是说这次杀害五名弟子不是苏牧，而是幻身？”
严东来眼中露出几分沉思，“可若是幻身，苏牧应该已经消失不见了才是。”
青筠并没有直接回答严东来的话，而是看着一旁的苏牧，若有所思的说道：“掌门曾怀疑幻身可能与一件上古遗失的宝物有关。”
众长老眉头一皱，上古遗失的宝物......
苏牧微不留痕的看了一眼青筠，心里嘀咕，这女人不会知道鬼镜在我这里吧？
只是苏牧也有些好奇鬼镜的来历，他从那片地方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系统提示。
严东来眼眸忽然一沉，“青筠仙子说的可是那件，长风门的不祥之物？”
青筠缓缓点头，其他长老都是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知道的长老并不多。
“执法长老说的是何物？”有长老出手询问。
“其实这件不祥之物已经遗失将近万年之久。”
严东来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也是在道门的古籍中偶然发现这件事，一万五千年前同为十大仙门的长风门曾到去极渊探索。”
众长老一呆，有长老忍不住惊骇道：“就是那片极渊禁地？”
严东来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古籍上记载，当初长风门一共去了十余名归墟境长老，四名天象境长老，和一名皇境大长老”
这种阵容放在那里都是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除开超然与世的十大仙门，几乎可以在整片修仙界横着走。
“但他们失败了.....”
严东来沉重的说道：“在他们踏入极渊禁地的那一瞬间就和外界失去联系，外界苦等了三整整个月，最终只有那名皇境巅峰的大长老重伤锤死的从极渊冲出来。”
“而那名大长老从极渊中带出的唯一样东西是一面奇怪的镜子，而也正是因为那件镜子，导致长风门灭门之灾......”
苏牧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把手中烫手的山芋扔出去还来得及吗.....他能说那面镜子可能就在他戒指里放着吗？
“那面镜子似乎能有复制人的功效，样貌，修为，甚至是天资，他都能分毫不差的复制出来，唯一不同的则是复制出来的性格却又是另一人......”
“在那面镜子被带回长风门后，一个无比巨大的结界笼罩了整个长风门，没人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等结界消散过后，长风门也消失不见。”
严东来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说道：“而那名大长老其实已经死在了极渊......有人发现他身上的伤痕，是被自己的术法打伤的。”
众人毛骨悚然，仿佛浑身爬满蠕虫，浑身不适，若长风门大长老是已经死在了极渊......那出来的是谁？
通过一面镜子复制皇境大修者，这太耸人听闻！
各个长老皆是将将目光转向了苏牧，心中不免将警惕拉到了最高，若苏牧真与这件事有关.....
那么面前的苏牧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不是哈，我是人不是那镜子复制出来的！”
苏牧这回真慌了，怪声叫道，他可不想被当成怪物宰了。
青筠默默看向苏牧面前的问心石，放在玉盒中的问心石毫无变化，证实苏牧说的是真话，他不是镜子的复制体。
站在一旁的韩长老徐徐说道：“那青筠仙子的意思是说，这次发生的事件是和那面镜子有关？”
“不，这只是另一个假设，而我们只要测试一下苏牧的资质，就能确定苏牧是否是双魂体质。”
青筠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纸，上面刻画着繁杂的道纹，“这是从神纹石上刻印下来的道符，虽然不及神纹石，但也足够测试一般的体质了。”
韩长老沉默，这确实是一种好办法，严东来也是点了点头，“如此正好。”
若是苏牧真是双魂体质最好，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要是不是.....那可就麻烦了......
唯有坐在一起的林长老知道，苏牧根本不是双魂体质，只可能是其他更恐怖的体质，就如那圣山圣女之姿，以一人之力，压的这一代的所有天才妖孽喘不过气来，何其恐怖。
“将符纸握在手中，将体内灵气灌入符中即可。”
青筠将手中的符纸递给苏牧，对于苏牧的资质，他也是有几分好奇。
苏牧默默接过青筠手中的符纸。
【名称】：神纹石刻符
【品类】：道符
【品质】：灵府境下品
【系统提示】：测试资质，谁知道它准不准呢？
苏牧：呵.....
将符纸夹在指尖，运转着体内灵气向符纸中涌去。
第四十三章 寻找鬼镜
吸收了苏牧灵气的道符一抹红光闪过，随后居然凭空自燃起来，不一会儿就烧成了飞灰，消失不见。
然而并没有发生任何异象，只像普普通通的烧了一张废纸。
苏牧抬头看着面前的诸多长老，他们的脸色都开始变得凝重，像是见到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有一名长老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是废体.....”
众人相继沉默，苏牧不是双魂体质，而他的确是没有杀那五名正式弟子，那只能说明这次的事件是和那面镜子的镜像有关。
只有长老三人看着地上的废纸脸上毫无变化，他们早就知道苏牧不是双魂体质，对于神纹石刻符测出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哪怕直接将神纹石搬过来都不一定能测出苏牧的资质，道子的体质阶级太高，寻常测试资质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青筠看着地上的飞灰微微蹙额，她离苏牧最近，观察的也最仔细，她能感受到苏牧的灵气异常精纯，磅礴，质量近乎快赶上灵府府境的修者，怎么.....会是废体。
“既然苏牧不是双魂体质，那.....就只能是那面镜子，可那镜子又在哪里？”
严东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若是继续留在门内，很有可能会引起大骚乱，是我道门一劫。”
“掌门不曾推算出那面镜子在何处？”有长老问。
他们在明，那面镜子在暗，情况属实对他们不利，单凭镜子能复制皇境大修者，这放在哪个宗门都将是灾难。
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氛在执法殿中弥漫开来，诸多长老皆是望着面前的桌子沉默不语。
若真是那面镜子出世，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会不会是镜子的复制体，又或者....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替代。
“或许有人见到过那面镜子.....”
执法殿长将平静的目光挪到苏牧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打量苏牧，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难言的压迫感，“将你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所有人将视线移向苏牧，现在的苏牧是唯一的线索，能被那面镜子复制，就一定在某个时刻见到过那面镜子。
苏牧沉思了一下，说实话.....他现在恨不得将戒指里的那面镜子赶快丢掉，原本以为捡来的是宝贝，没想到居然是道催命符！
“其实.....”
然而就在苏牧刚想说那面镜子就在自己储物戒里时，一抹诡异的悸动从心底深处传来，仿佛坠入深渊，在无尽的黑暗中下坠，一只巨大的竖眼睛直视着自己。
自己跌入漆黑一片的空中，失去参照物的苏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下坠还是上升，阴冷刺骨的感觉遍布全身。
可仅是一瞬，苏牧又从那种感觉中脱离出来，异样的恐惧感始终在心中盘旋不去，瞳孔微微扩散，呼吸变得急促。
“其实什么？”
严东来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苏牧，苏牧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难看。
“只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苏牧缓缓从刚才画面的阴影中走出，视线逐渐回到现实中，心中缓缓思量。
自己刚想说镜子在自己这里，就出现那种异样，只可能是那面镜子在警告自己。
犹豫的看了眼问心石，说道：“其实弟子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在后山的水湖洗澡时，忽然感觉水下有东西。”
“我就抱着好奇的心思潜入的水中。”
苏牧深呼一口气，继续回忆着脑海中的画面，“那水湖不大，但却异常的深，我......”
苏牧将在湖中的在湖中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只不过刻意省略了其中的一些，只说自己在湖底下看见一只手，然后自己害怕的不行，当他游出水面的时候，却意外到达了另一个奇怪的世界，在里面走了好久之后才发现规律，最终从里面走了出来，等走出来后就回到了屋子里。
在苏牧讲述完这段离奇的经历后，面前的问心石毫无反应，苏牧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他在其中省略了大部分东西，这石头只是判断对错，只要他不说谎，这石头就不会亮。
“带我们去那处水湖.....”
........
后山水湖
众多长老驾着祥云，在刚到水湖上方时就开始掐指推算，另的则是瞳孔散发出亮芒看向水底，似是要一眼将这湖水看到底。
苏牧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面前长老们各显神通，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手中的戒指直接给丢掉.....
“算不到.....这湖水一切正常。”
“水底并没有异样。”
诸位长老皆是皱眉摇头，这只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水湖，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严东来看着面前的湖水，忽然缓缓伸手向前虚握。
“起！”
一声轻喝，原本平静的湖水开始沸腾，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一股无形之力将整片湖水倒翻在天，将挂在天边的烈日都遮盖。
苏牧望着近乎将半边天空都遮盖的湖水，千万吨湖水静静悬浮在空中，一滴湖水都不曾落下。
“如此伟力.....”
这一幕震撼苏牧的心神，心中泛起无垠幻想，举手间移山倒海，如此神通他是第一回看见。
而其他长老对于这般景象就显得平淡多了，天象境大能做到这一步并不困难，真正可怕的应该还是执法殿身旁的那道穿着白衣的身影。
青筠默默的看着脚下缓缓摇头，被抽干湖水的湖底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异宝有灵，懂得趋吉避凶.....应该是继续躲在道门其他地方了。”
严东来走到青筠身边，面色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刚刚一人之力将湖水倒灌不是他。
“你确定是在这湖水中看到那面镜子的？”
严东来转头看向苏牧，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发现吗？”
苏牧摇了摇头，对于鬼镜的事情他还是少说点为好，“我当时的确是在这里进入那片空间，而当我从那片空间出来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中。”
严东来点了点头，又继续望向了脚下的水湖，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与此事无关，离去吧。”
苏牧一愣，这么快就让我回去了？
不过他心中也没在意，自己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他们肯定还有商量重要的事情，自己留着也没用。
“那弟子告退.....”
苏牧行了一礼，缓缓转身离去，众多长老对一个杂役弟子的离去也并没放在心上，在他们眼中，苏牧只是一名误打误撞接触到那面镜子的杂役弟子而已，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卷入这种事件后居然还活下来了。
在苏牧走后，严东来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青筠，“你觉得这小家伙说了几分真话？”
青筠淡淡的回道：“问心石下的自然都是真话，他很聪明。”
严东来笑了笑，不可置否的说道：“再聪明也只是杂役弟子。”
第四十四章 对话
苏牧默默离开了后山，直到他走到自家屋外时，天边那高悬在空中的水湖才缓缓向下流回。
“天象境就能有这般伟力了吗。”
心中感叹那种无可匹敌的力量，直至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感震撼。
摇了摇头，将心中繁杂的想法抛之脑后，轻轻推开房门。
“白子秋！你的大哥回.....来了....”
苏牧的表情从开门时的嬉笑，在到看清面前的人后，肉眼看见的变得面无表情。
“怎么？”
坐在桌子上的另一个‘苏牧’挑了挑眉，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欢迎我？”
苏牧嘴角抽搐，虽然早有预感鬼镜能突破储物戒的空间，可当对方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家屋子里的时候.....好想揍他啊！
【名称】：鬼镜之灵
【品类】：器灵
【品质】：无观法
【系统提示】：你建议自己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吗？
“你能.....换一张脸吗？”
苏牧像是漏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自顾自的坐到桌前往杯子里倒水，总感觉和另一个自己人坐在一起聊天，有种莫名的诡异。
‘苏牧’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当然可以。”
说完‘苏牧’的样貌以极快的速度发生变化，一身白衣，如瀑般的长发，明眸皓齿，似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子。
噗——
“咳咳咳.....”
变成‘青筠’模样的鬼镜微微皱着秀眉，“怎么？这副躯体也不满意？这女人在你们人族中的样貌应该算是最好的吧？”
“不.....”
苏牧缓了一会儿，有些语无伦次，“就这个吧。”
青筠模样的鬼镜笑着点了点头，“你似乎并不奇怪我会出来。”
苏牧叹了口气，面前这个青筠的违和感实在是太强烈了，但总比变成自己的样子好.....
苏牧不答反问，“我身上留着的神识处理了吗？”
鬼镜挑了挑眉，眼中露出许些惊讶，“你看出他们给你下的神识印记了？”
苏牧只是一名轮脉境二层的小菜鸡，而在苏牧身上下神识印记的都是道门成名已久的长老，下的印记要是能让一名杂役弟子发现，那估计是丢人丢到家了。
苏牧无奈的瞟了一眼鬼镜，说道：“我一个杂役弟子何德何能发现长老下的印记，他们这么快放我走无非就是想拿我当诱饵。”
“你瞧，你这不就是被我引出来了吗？”
苏牧心里明白的很，回想起周剑给自己的道符，这些修仙的人怎么这么喜欢监视别人？
鬼镜一呆，而后忽然大笑了起来，“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
“放心，他们在你身上下的印记都被我放到另一个空间去了。”
苏牧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处理的，但对方肯定会比自己想的周到，毕竟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狐狸。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只是一名小小的杂役弟子。”
苏牧摊了摊手，说道：“我可惹不起你们这种大人物。”
要是让苏牧参与到他们这种级别的博弈，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鬼镜依旧是披着青筠的样貌，笑道：“我想知道，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苏牧一挑眉，倒是有些奇怪鬼镜的问题，“还能有什么看法，你现在不杀我，无非就是想从我身上的得到些什么，又或者想让我去做些什么。”
苏牧叹了口气，回想起进入镜门后的那片世界，那个时候自己的生命其实已经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不.....凭借对方恐怖的能力，是随时能捏死自己，可鬼镜现在并没有杀自己，这只能说明对方觉得自己有利可图。
“非也。”
鬼镜眯起了眼，说道：“我想说的是合作，很公平的合作。”
苏牧撇了撇嘴，心说，鬼才信你，你见过成年人和幼儿园小朋友谈合作的吗？
成年人只会抢走幼儿园小朋友的棒棒糖，然后再给一个大比兜子。
鬼镜像是没看到苏牧的满脸不信，轻眯着眼说道：“你可能并不清楚自己是多么的恐怖，而我恰好知道.....”
苏牧一呆，我很恐怖？
“你这样说实在是伤人心了，我原本以为自己长的还是挺帅的.....”苏牧显得有些伤心。
“额.....”
这下就是鬼镜都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认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恐怖不是指样貌。”
“道骨，灵根，体质，灵脉，神纹，五大天资，这些你知道吗？”
“不知道.....”苏牧面露迷茫。
鬼镜嘴角抽了一下，但还是耐心的和苏牧讲解，“道骨乃天刻道纹，从生灵诞生后便刻画在骨中，有鬼神之能，古魔中出现的比例会比人族多。”
“而灵根决定修者灵气的属性，如常见的金木水火土灵根，又或者是稀少的异灵根，归属人族。”
“体质则是一个大类，比如他们说的双魂体，这就是属于体质的一种，人魔妖三族皆有。”
“灵脉则是在妖族中会比较多，伏于体内，代代相传。”
“最后则是神纹，刻于表面，这类人只需要稍加练习，便能通过身上的神纹发动本命神通，在魔妖两族中占多数。”
“当然还有.....”
鬼镜和苏牧讲述了大半天，都是讲了一些修道上的东西，诸如天赋，气运，还有修道等级。
“那你说我恐怖，是指我的天资很吓人？”
苏牧显得有些兴奋的问道：“我是什么体质？”
老天有眼，在给他系统的同时，居然还附带了惊人的天赋。
异世修仙强无敌，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不知道。”
“啥？”
“我不知道。”
鬼镜再次重复，而后看着苏牧，挑了挑眉，“你也听他们说起过，我可以从镜中复制皇境，即便是皇境之上也不是不可以.....”
“样貌，修为，资质，我都可以完整的复制下来。”
顿了一下，鬼镜看着苏牧，语气幽幽，“唯独你.....我只复制了半成品。”
苏牧一愣，只有自己复制了半成品？会不会和自己穿越来的有关？
苏牧冷静的喝口水准备压压惊。
鬼镜郑重的看着苏牧，认真说道：“我怀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噗——
苏牧：！！！
第四十五章 盛极必衰
“咳咳咳....”
这是苏牧今天第二次被水呛到，短短一个时辰内被呛了两回。
苏牧默默的看着面前的鬼镜，半晌无语，屋内的气氛陷入一阵尴尬。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因为我照不出你的跟脚，我怀疑你可能是仙人转世。”鬼镜郑重的说。
苏牧：“.......”
我怀疑你在逗我，但我没有证据。
什么仙人转世，穿越倒是真的，要是这个世界的仙人每天都是要上班的社畜，那我以前还真是一名仙人。
苏牧看着面前的鬼镜，纳闷了半天，“所以你不杀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仙人转世？”
鬼镜摇头，“是也不是，仙人转世又如何？现在的你还不是弱小如蝼蚁，弹指可灭。”
“额.....”
苏牧被噎了个半死，苏牧觉得这鬼镜是在拿他寻开心，气的牙痒痒。
等我哪天打得过你了，我就把你挂在茅厕！让你照屎！
鬼镜没在意苏牧的郁闷，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人族辉煌了十万年，你不觉得这个时间有点久了吗？”
缓缓起身推开房门，看着屋外的连绵山峰，“人族十大仙门，瓜分中州最肥沃的土地，十大仙门之下各个世家门派林立无数，这片天下陆地三分，你人族占据其二，魔妖两族被驱赶至最荒瘠之地。”
“你觉得当今人族怎样？”
苏牧说道：“辉煌鼎盛，人族在这片世界占据绝对的话语权。”
鬼镜点头，回过头看着苏牧，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可这种情况马上就要变了。”
“要变了？”苏牧一愣，而后一脸不确定的说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万物有其规律，生灵自诞生时便开始走向死亡，花朵盛开至最娇艳时就是它迈入枯萎的开始，正如此刻的人族，已经是辉煌到不能在辉煌，那么接下来等待人族的将是逐渐的没落。
鬼镜笑着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而后轻声说道：“你人族没落之时，就是大劫将起之日，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我也躲不过，但你的存在就有些耐人寻味。”
苏牧一脸懵逼，“.....怎么个耐人寻味？”
“跟脚不明，天资不明，气运不明，既没有你来时的痕迹，又照射不出你的未来，就像是凭空多，你是一个异数。”
苏牧心里暗自嘀咕，我是穿越来的，可不就是凭空多出来的吗.....
苏牧摊了摊手，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死磕，问道：“那说了这么多，我们的合作内容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需要你将来能力足够时的一个承诺。”
“我能拒绝吗？”苏牧问。
“不能。”
苏牧狂翻白眼，“那我答应了。”
鬼镜点了点头，显然对苏牧的回答很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我自然也会给你一些好处.....”
随着最后一字的落下，鬼镜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一时间屋内又陷入沉寂，只留苏牧一人在屋中。
“唉.....这都什么事啊。”
苏牧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一个又一个的麻烦自己找上门.....
“得，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砰——
房门被打开，一个圆滚滚的球堵在了门口。
苏牧：“......”
白子秋：“......”
又是一阵沉默，门口的清风微微吹来，白子秋在风中一阵凌乱。
“苏哥？”
白子秋小心翼翼的问，心里嘀咕着青筠仙子这么给力的吗？自己刚从青竹林回来，苏牧就被放出来了？还是说这个苏牧也是假的？
苏牧面无表情，“小芳，你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太阳，你的存在照亮我原本阴暗的世界，我....唔唔....唔”
白子秋当场就冲上来一把捂住了苏牧的嘴巴。
“苏哥，我相信你了，求你不要再说这个了好吗？”
白子秋眼中透露着一丝绝望，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换一个地方生活，逃离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苏牧：“......”
在看到苏牧点头后，白子秋这才缓缓将手放下，挠着头有些尴尬。
苏牧无语的瞟了一眼白子秋，擦了擦嘴上的泥巴，这家伙满身泥泞，抹了自己一嘴的泥巴，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苏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苏牧挑了挑眉，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自然就回来了，长老他们去追查那个顶着我样子的人了。”
苏牧并没有将鬼镜的事情告诉白子秋，卷入这种事对白子秋百害而无一利，白子秋还是适合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胖子。
白子秋点了点头，也没怀疑苏牧说的话，只是.....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诉苏哥，长青师姐的事情....
长青师姐为了求青筠仙子帮忙，被迫和苏哥断绝关系，自己还是不要告诉苏哥的比较好，两人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相望不如相忘......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白子秋转过身子，肉乎乎的脸颊将眼睛挤成一条缝，眼中露出的是相思之苦，“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苏哥，你放心，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白子秋转过身对苏牧坚定的说。
苏哥已经失去长青师姐了，不能再失去我了！
苏牧满脸黑线，拳头痒的不行，他在考虑着要不要给白子秋来上一拳头。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谁教你的？”
白子秋憨厚的笑笑，一脸得意的说道：“想当年，在我们那里，我也是个很有名气的大才子呢。”
苏牧一愣，对着白子秋左看右看，绕着圈再看了一遍，点了点头，一脸认同的说道：“的确是大财子，毕竟能长这么多肉，普通人家也养不活你。”
这回轮到白子秋被噎到，但他很识趣的不准备和苏牧争论，只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苏哥啊，我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你拉屎我还能拦着你不让你去？快说。”
“呃呃....”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拉屎和我要说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苏哥，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咱们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呢。”
白子秋小声的说道：“一会儿黄管事又要来催我们了，我们赶紧把水打了，给各位师兄送过去吧。”
苏牧：“.......”
“你还不如去拉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