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鬼镜？
“妖族才能打开？”
在场的人都是愣了一下，而后眉头紧紧皱起，除去苏牧，现场所有人都是仙门弟子，纯正的人族子弟，哪会有妖族.....
“这.....该如何是好？”
有人皱起眉头，他们一路走来，都没看见妖族的影子，而这扇门居然是需要妖族才能打开？
“若是鲲鹏为了将自己的传承保留在妖族，的确可能会有这种限制。”有人皱眉说道。
毕竟鲲鹏自身都是陨落在人族的手下，再加上人族势力强大，为了阻止人族获得自己的道则，设下这种限制也情有可原。
“只是我等进入幽冥，一名妖族都没见到啊。”
“这事有些奇怪，鲲鹏传承的事情，身为妖族必定会知晓一些，可如今怎么不见妖族的身影？”
呵...
苏牧在门前尴尬的笑了笑，来了五名妖族的精英中的精英，但是被自己用言法道则打死两个，打跑三个，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要不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轰开这扇门？”有人提议说道。
“这.....有些太过冒险，天圣境大能留下的规则，岂是我们这些小修者能打破的？万一引起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也对，只是现在又找不见妖族，难不成要空手而归吗？”
众人显得有些着急，要让他们放弃近在眼前的鲲鹏传承，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今他们的确找不到一个妖族的人。
苏牧倒是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他身上有冥界之石，往后从修仙界带一名妖族进来开门就行，反正鲲鹏传承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
“咳咳，你们在找妖族？”
就在众人困扰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以及，若有若无的玩味儿.....
众人朝着后方的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句偻着身子的老人，满头苍白色的头发，褶皱的面容如枯萎的枯树根般错杂，颤颤巍巍的杵着一根枯木拐杖，一步一步移到门前处。
白发老人走到苏牧面前，眼中露出一抹异样的神情，而后缓缓转过身子，嘴角咧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可是在找我？”
“妖族？”
众人愣了愣，老人是什么样貌他们并没注意，他们此刻目光全都凝聚在老人头上的一对羊角上......
这是一名妖族.....
每个人心中都冒出这样的想法。
只是.....这也太凑巧了吧，他们正愁找不到妖族开门，怎么眨眼间就自己出现了一个妖族？
苏牧也是眉头紧皱，他认得这声音和身影，就是不久前和他起冲突的妖族中的一人，只不过当他在看向系统提示的时候，就是呆了一下。
【系统提示】：鬼镜替身
鬼镜来幽冥了？！
苏牧瞪大了眼睛，向对方传出一缕神念。
‘你怎么来幽冥了？’
鬼镜明显愣了一下，撇过头狐疑的看了苏牧一眼，熟悉的声音在苏牧心底响起。
‘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语气中显得有些意外，鬼镜原以为还能戏耍苏牧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刚见面就被认出来了。
‘呵....你这阴险的笑容化成灰我都认得。’
苏牧默默吐槽了一句，他有系统的事情能岂是能外漏的？
鬼镜面无表情转过头，不再理会苏牧，他想要戏耍苏牧的目标已被识破，再装下去也没什么用，索性就转过身子向石门走去，他原本就是想去鲲鹏谈谈的。
这么识相？
人群之中有人暗自滴咕，鬼镜都不给他们威胁的机会，直接自己去开门了。
这.....又是一次出乎意料的事情.....
不过对方识相也自然是好的，乖乖的开门再好不过。
苏牧面无表情的望着鬼镜走向石门，鬼镜顶着冷愚的身体缓慢走向石门，可苏牧怎么也想不明白鬼镜是怎么来到幽冥的，又是怎么控制住妖族的冷愚的，他不是应该进不来吗？
轻轻叹出一口气，这里人多眼杂，这些疑问只能到门后再说了.....
“鲲鹏.....”
鬼镜眼眸中露出一丝追忆，在巨大的石门下沉默许久，随后轻轻的摇头一叹，将苍老的双手印在石门上，缓缓用力想要推开石门。
嗡~
一声异样的声音从石门处传出，在鬼镜这副躯体的双手触碰到石门后，原本的石门亮起微微荧光，一道透明的波纹从石门处开始，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看上去巨大沉重的石门露出一丝缝隙，一阵白光从中冒出，而后逐渐变大，直到鬼镜将整扇门推开。
石门后巨大的白色光幕展现在众人眼中，像是将光幕后的世界隔断，从外看不到一丝里面的景物。
“这.....”
许多人微微皱眉，光幕阻碍了门内真实的景物，如今他们连里面是什么状况都不清楚，进去之后更是福祸难测，万一进去就是绝地该如何？
“走吧。”
鬼镜平澹回过头，瞟了一眼苏牧，示意苏牧进门。
苏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旋即毫不犹豫的就走进光幕之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就这样进去了？太冒险了吧”
有人瞪大了眼睛，觉得苏牧在完全不知道门内的状况时，就只身进入，实在是艺高人胆大。
“李师妹，你在想什么呢？”
林星望着身旁的李若秋，眼中微微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好像从到这里开始，你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身为一只合格的舔狗，目光自然是要时刻放在自己的女神身上，而他发现，在李若秋见到门下的那名青年时，神色就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无事....”
李若秋轻轻摇头，只是眉头依旧是微皱，门口处苏牧的身影，和在南海城遇见的身影缓缓重合。
“会是他么.....”
李若秋用仅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眼中透露出几分疑惑，“那名妖族又会是谁，两人之间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幻面将苏牧的面容遮盖，但却没能掩盖住苏牧的身形，而李若秋原本就是知道苏牧手中有幻面，她在心中其实已经认出了苏牧，只是碍于人多眼杂，并没相认。
“我们也进去吧。”李若秋轻启红唇。
望着光幕的眼眸微微凝定，对方像是知道后面的状况一样，那自己也可以跟上去赌一把。
“好的，啊？我们直接进去？”
林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而当他反应过来后，却发现李若秋已经朝着门内走去......
“等.....等等我呀.....”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秘谈
苏牧和鬼镜走在无垠的白色空间中，原以为进入门后会是另一片世界，没想到却是一处纯白的空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鬼镜转过头，疑惑的望向苏牧，眼中带着许些狐疑，“往日中也是如此，貌似你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苏牧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听起来有些不好的感觉，总感觉你是在骂我.....
“说起这个.....”
苏牧半虚着眼，瞟向身旁顶着冷愚身体的鬼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最高只能进入天罡境吗？”
强行将话题转开，苏牧并不想现在就说出系统的情况，毕竟还牵扯到自己穿越的事情，还是将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底会好一些。
“呵....”
鬼镜扯起嘴角，不屑的轻哼一声，他知道苏牧有意隐瞒，但是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毕竟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连他自己也是。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妄图勘察你的来历，被我挡下了，而后他这具躯体，自然就是归属我了。”
鬼镜平澹的说道，言语毫无波动，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好吧。”
苏牧不留痕迹的瞅了一眼鬼镜，心中难免升起几分惊异，即便知道鬼镜神通广大，但苏牧仍旧没想到，相隔两片不同的空间，鬼镜居然还能拦截下对方的勘察，并且还将对方的身躯给占据了.....
这种神乎其技般的术法，任凭苏牧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其中的方法，只能说这是远超苏牧如今所能理解的境界。
“话说....”
鬼镜微微眯起眼眸，向苏牧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冥的气息，而且还相当浓郁。”
“看出来了吗？”
苏牧叹了口气，微微皱眉说道：“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还要回去后和你细细说一下。”
如今他们还在鲲鹏的地盘中，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嗯，倒也是，毕竟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鬼镜澹澹的说道。
“有人？”
苏牧向四处望去，只是在白茫茫的空间中什么都没看到，如同在幽冥之路上一样，只不过那里是无尽的黑暗，而这里则是无垠的苍白。
“他有意隐藏，你找不到的。”
鬼镜平澹的说了一句，而后向纯白空间中的某处望去，轻声说道：“在一旁看了这么久，是时候出来聊聊了吧，鲲鹏.....”
鬼镜声音平澹，说出的话语却让苏牧的心跳漏了一拍。
鲲鹏就在附近？
苏牧和鬼镜都停下了脚步，纯白空间中开始显得异常寂静，并且还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就在苏牧以为鬼镜出错了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好久不见.....镜子。”
苏牧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从前方纯白的空间中，缓缓显现出一道伟岸的身影，样貌英俊，长发如黑瀑，神色平静，原本应该傲视天下的金眸，在此刻却是异常平和。
【系统提示】：鲲鹏残魂
鲲鹏残魂？
苏牧僵在原地，从进门后就想要寻找的鲲鹏残魂，居然在此刻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
“幽冥破碎的时候我正在沉睡。”
鬼镜平静的凝望着鲲鹏，平澹的问道：“三万年前发生了什么？”
鲲鹏残魂缓缓摇头，并没有回答鬼镜的问题，反而是将眼神停留在苏牧身上，“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冥的气息，你见到他了？”
“是的。”
苏牧微微皱着眉，“只是他在见到我后，那一缕神念就消散了。”
在巨塔深渊之下，等待了三万年之久的冥，在将言法道则传给苏牧后，就消散于天地间。
鲲鹏点了点头，然后就垂着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在思考一阵后缓缓抬起头，对着鬼镜说道：“很抱歉，我只是一缕残魂，所承受的记忆有限，太多东西在岁月中遗失。”
即便是天圣境大修者，经历三万年之久的残魂，仍旧是被时间的长河抚平记忆。
鬼镜挑了挑眉，摆手问道：“根据我近些年的猜想，幽冥破碎实在疑点重重，再加上你和冥都陨落在幽冥界，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不走？”
“为何要走？”
鲲鹏残魂缓缓摇头，金眸平静如湖水一般，轻声说道：“我必须死，幽冥的破碎亦不奇怪，当初第四族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限制人族。”
“所以幽冥破碎是人族动的手？”鬼镜问。
“是，也不是，幽冥族已经等不了，他们想率先动手，但是人族高层早有预料，
十大仙门倾巢而出，天衍宗蒙蔽天机，天阵宗埋下九天星辰大阵，十大仙门的圣境大修全出现在那一战中，他们屠杀了整片幽冥界的生灵......”
苏牧僵硬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鲲鹏，心中升起毛骨悚然之感，像是无数蛆虫蠕动在他身上。
“人族.....为何要这么做？”
苏牧呆呆的问道，“为何这件事从来没有记载？”
鲲鹏的眼神依旧是平澹，哪怕他生前是何等意气风发，但如今却像是一只被束缚在笼中的鸟，所有的傲气被磨平，锋锐不再......
“幽冥和第四族的存在，本就是为了限制人族，他们出手抹灭幽冥并不奇怪，至于为何没有记载.....。”
鲲鹏自嘲似的轻笑一声，“史书由胜者编写，胜者不想暴露事实，败者有资格不平吗？”
败者甚至都被灭族了......
苏牧良久的沉默，鲲鹏所说的话，将掩盖了无尽岁月的真相扒开一角，他忽然想起冥界之石中看到的东西，站在那高山之上那道身影，第四族举起兵刃讨伐的，是否就是余苍天.....
“你见到了冥，他和你说了什么？”鲲鹏澹澹的向着苏牧问道。
苏牧沉吟了一会儿，他在犹豫是否将冥所说的话出现复述一遍，但是自己被错认为冥的主上，这该如何解释.....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下.....第四族，也就是幽冥族，是否是人为创造？”苏牧轻声说道。
这件事鬼镜曾和他提起过，但鬼镜亦是猜猜，并不知晓其中的缘由，而鲲鹏陨落在幽冥，或许会知道一些隐秘......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可触及之境
“第四族.....”
鲲鹏金色的眼眸微眯，紧紧的盯着苏牧，慑金光涌现，在这一刻，鲲鹏似乎重现了几分当年的锋芒。
只是这种神情一闪而过，鲲鹏残魂又恢复到方才平澹的模样，平静的微微摇头，说道：“我并不清楚其中的事由。”
苏牧抿了抿唇，鲲鹏的样子绝不是不知道的样子，或者是他刚刚展露出来的样子，分明是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又关于冥说了什么，我也无可奉告。”
苏牧说道，与鲲鹏针锋相对，既然鲲鹏有意隐藏秘密，那他也没必要多说。
“若是言尽于此，我们就此分别，互不相干。”
苏牧言语平静，他已经拿到幽冥彼岸花，还获得了冥的言法道则，此行收获已圆满，来见鲲鹏只是为了解惑，并非一定要在鲲鹏身上图谋传承。
但鲲鹏显然不想告知，那也没必要交谈下去。
鬼镜稍有些意外的看着苏牧，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向鲲鹏轻笑着说道：“这小家伙身上的秘密，可并不比我等少，各取所需岂不快哉？”
“毕竟他可是十万年来的第三人，继余苍天之后，第三个登上仙梯顶层的人啊。”
鲲鹏残魂的眼眸一缩，神情肃然沉重起来，一双金眸在此刻紧紧凝望苏牧，像是要将苏牧全身上下看透一般。
“第二人是谁？”鲲鹏沉声问道。
“圣山上的一个小丫头，在十年前登上仙梯顶层，虽说没见过，但是被圣山挑选上的，恐怕便是年轻时的你，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鬼镜微挑着眉，嘿笑着说道，只是一副年老的模样，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怪异。
“圣山圣女么.....”
鲲鹏微微沉默，并没在意鬼镜的后半句话，他亦有他的骄傲，对于小辈之争，他并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最不缺天才，能真正成长起来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天才。
“看样子人族放弃了你。”鲲鹏看向苏牧，自嘲似的笑了笑。
苏牧面无表情，事实的确如此，天玄道门....或者说人族放弃了他，只是他如今仍旧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第三人.....”
鲲鹏眼中露出许些思绪，而后望向苏牧，轻声问道：“你可有不甘？被放弃的不甘？”
苏牧沉默，脑海中回想起当日登临登仙梯顶峰时的场景，或许在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准备将自己放弃....
不甘吗.....
被人抛弃，在两者之间选择了另一人.....
你是否会为自己感到不甘心呢.....
苏牧垂下眼帘，深深吐出一口气，“有又能如何，圣女终究是屹立在这一辈的顶峰，一座无法触及的高山，他们选择圣女，并没有错。”
圣女崛起的比苏牧更早，在苏牧还未修炼时，她就已经是年轻一辈的高峰，无法触及，无法逾越.....
“呵.....”
“你出现的时间不对，不早亦不晚，恰好是在圣女羽翼丰满的十年之后，若是早上一分，或许你可以和她争一争.....”
鬼镜在一旁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说道：“不过，如今到也不晚.....脱离人族的身份的你，或许将会成为另一个异数。”
“不.....”
鲲鹏缓缓摇头，凝望向苏牧，沉声说道：“或许他们已经在谋划你的未来，看似被踢出局，可仍旧在棋局之中，从未离开他们的掌握。”
从被迫叛出那一刻，他们对苏牧的谋划就已开始，像是棋子一般，任人摆放。
“或许吧....”
苏牧表情愈发宁静，“或许他们觉得自己是掌棋者，玩弄手中棋子，视生命如草芥。”
“但终有一日，我会超脱于棋局，强大到他们不敢谋划，强大到他们不敢言语，强大到自身的存在，就是他们所要遵从的规矩！”
“天地间不需要掌棋者，生灵的命运，应由他们自己主宰。”
“好！”
鲲鹏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赞赏，就连站在一旁的鬼镜也是微微点头。
“他们的谋划我并不清楚，但我仅告诉你一点。”
鲲鹏的神情缓缓严肃起来，“气运不可沾染，切不可沾染分毫，它对你有害无益。”
气运不可沾染？
苏牧紧皱着眉头，上次见到顾仙儿时也是如此劝说，气运虚无缥缈，集大气运者，必将会登临顶峰....
难道不是么.....
“鲲鹏说的不错。”
站在一旁的鬼镜亦是平静的说道：“气运不可沾染，就如同如今的人族，他们拥有三族中最鼎盛的气运，而在将来，却要承受着最恐怖的反噬，凝聚的十万年气运的反噬.....”
气运的反噬？
“气运虚无缥缈，为何会带来反噬？”苏牧不解的问。
“如今还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因为他们会听到....”
会听到？
苏牧愣了一下，身为穿越者所带来的知识，一下子就让苏牧产生联想。
那是超越凡人所能理解的境界，谈论自身因果的事宜，都将被知晓。
苏牧深呼一口气，“那该是什么境界？”
“呵....”
鬼镜轻笑一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不可触及之境又如何，投入与因果之中，被困于因果之中，不可超脱，不可堕落。”
苏牧听了半天，就只听明白一个不可触及之境，其他的愣是半个字都没能听明白。
“话说.....”
苏牧有些疲惫的叹出一口气，“让我这个只有灵府境的小修者知道这些，真的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仅是这些东西就让你惧怕，在这之上的存在，岂不是更加无法面对了？”鬼镜平澹的说道。
“不可触及之境....”
站在一旁的鲲鹏忽然轻笑了一声，对着平静说道：“你身上有我残缺的传承，可想要补全？”
苏牧愣了一下，而后细想一番，摇头说道：“并不想，没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我不信有凭白落下的大饼。”
“况且我所欠下的债务已经够多了.....”
苏牧身上已经有冥的道则，若是鲲鹏的速之极境再度加身，就连苏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恐怖到一种怎样的程度。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从苏牧开始修炼直至今日，一直都牢记于心。
“你不会拒绝的。”
鲲鹏平静的说道：“你应该还想救活体内那个狐族的小家伙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加入妖族？
苏牧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鲲鹏也能看出这个？
“破妄金眸，小玩意儿。”
鲲鹏轻轻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很平和的笑着，轻声说道：“你此次来幽冥的意图，就是为了寻找幽冥彼岸花吧？”
苏牧沉默以对，继续听着鲲鹏接下来的话，若是有关顾仙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又如何，哪怕是绝死之地他都敢进去闯一闯。
就像此次幽冥之旅，虽说有惊无险，但在尚未进入幽冥时，他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内部的状况。
鲲鹏眼眸凝望苏牧的胸口，那里正是顾仙儿妖丹所存在的地方，“只是有些奇怪.....魂怎么不全....”
魂不全？
苏牧愣了一下，瞬间紧张起来，有关她的事情，苏牧不能不紧张。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鲲鹏像是看出了苏牧心中所想，平澹的挥手说道，只是眼中仍旧是有几分疑惑之色。
“皇境之下，灵魂离体后躯体不可长存，更何况她的妖丹和魂魄都已离体，她的肉身已死，而你现在可有找到适宜的躯体？”鲲鹏平静的问。
顾仙儿需要一副适合的身躯，这件事天月亦和他说过，只是他在目前，还并没能找到适合顾仙儿的躯体。
能承载顾仙儿灵魂和妖丹的躯体，生前不能低于灵府境修为，并且还得保证躯体的完整。
通常人族猎杀妖族，都会取走妖丹，破坏躯体的完整，若要完整的躯体，就只能自己去寻找适合的肉身。
而问题就在于苏牧自己的内心，过不去啊这道坎，他不想为了复活顾仙儿，而去残害他人的生命，若是自己这样做了，这和那些要祭献数百海灵族生灵的人，有何区别？
苏牧不想这样做，也不会这样做.....
“使用他人的肉身，终究不是上策，灵与肉终究不能像原来那般匹配，对往后的修炼亦是有影响。”鲲鹏平澹的说道。
苏牧良久的沉默，轻叹一声，问道：“前辈可有解决的方法？”
若是可以，苏牧想给她最好的，不留遗憾.....
“传闻远古时代的大神通者，曾用九天息壤幻化生灵，贴近道则，亲近万物，是用来构建肉身的最好材料。”
鬼镜站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只不过这种东西太过珍贵，太多大能用它重塑躯体，导致九天息壤从上古年代后，就一直不曾显现。”
“莫非你这儿有？”鬼镜饶有兴致的问道。
鲲鹏并没有说话，仅是缓缓的将伸出的左手张开，一颗七彩斑斓的光球，静静的悬浮在鲲鹏手中，看上去仅有鸡蛋般大小。
“仅有一小块，勉强够用。”鲲鹏说道。
鬼镜挑了挑眉，眼中露出许些惊容，而后又看着鲲鹏平静如水的神情，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为何不留着自己用？”鬼镜问。
虽说仅只有鸡蛋大小，但以九天息壤的特性，足以创造出一具躯体。
即便以鲲鹏如今的残魂，或许亦有复生的可能.....
“逝去万年的灵魂，便不再妄想回到人间了。”
鲲鹏摇头，静静的看向苏牧，“此物赠你，算是我的一番诚意，如何？”
说完后就将手中的七彩光球送出，缓缓漂浮到苏牧面前，鲲鹏竟然是真的说送就送，丝毫不带犹豫。
【名称】：九天息壤
【品质】：天衍之物
【系统提示】:修复肉身，或亦是锻造器物
苏牧目光复杂的看着悬浮在面前的七彩光球，从上古年间留存下来的九天息壤，稀世珍宝，用一份就少一份的存在，鲲鹏手中的九天息壤，很有可能是如今世间独有的一份.....
“我需要做什么？”苏牧问。
“并不用你做什么。”
鲲鹏摇头，平静的说道：“人族将你抛弃，归入我妖族如何？我可以将我的令牌传与你，妖族长老会的密藏，将会为你而打开。”
“你将是妖族年轻一辈的领袖，若是你能成长到圣境，整个妖族将会以你为尊，你将是万妖之王，统领万妖。”
“况且.....”
“你体内的小家伙，不正好可以和你是一对吗？”
苏牧愣了一下，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赠送给自己，仅是让自己归属妖族？让自己成为年轻一代的领袖，让自己统领往后的妖族.....
成为万妖之王.....
苏牧微微垂下眼帘，心中的思绪繁杂，自己已经不属任何一方，而此刻的妖族大修者，向自己抛出橄榄枝，许以重利仅想让自己加入妖族。
身为三大族的妖族，虽说一直被人族压制，但终究还是修仙界三大族之一，整体实力或许比不上人族，但也足够在人族的打压下顽强生存。
况且此刻的妖魔两族关系甚密，隐隐有联合起来，共同对抗人族的趋势，而如今妖魔两族真正所缺少的，就是可以和人族一争的青年一辈.....
“加入妖族.....”
苏牧轻轻开口说道：“得到妖族长老会的密藏，成为妖族青年的领袖，成为往后的万妖之王.....”
“听起来很美好，不是么.....”
何止是美好.....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的馅饼，若在人族的宗门中，所能得到的资源，就仅仅只是一个仙门的资源而已。
妖族虽然不及人族，但妖族长老会的密藏，却是将整个妖族的资源整合，如此庞大的资源，即便是一头猪都能飞上云端，更何况是天资比肩圣女的苏牧。
“难得的好机会啊。”
鬼镜微眯着眼眸，嘿笑着说道：“成为妖族领袖，将圣山圣女踩在脚下如何？”
苏牧静静的望向鲲鹏，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抱歉，我不能。”
“为何？”
鲲鹏的脸上难免露出许些失望，问道：“可是害怕与人族争斗？”
妖族毕竟是一直被人族打压，若是苏牧害怕和人族作对，从而不想加入妖族，的确是情有可原。
“不.....”
苏牧摇头，将视线重新望向悬浮在面前的九天息壤，眼眸平静如湖水一般，轻声说道：“我想要跳出去，不仅是在三族的斗争中，我想要作为第四方的存在。”
苏牧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在其深处像是燃起一丝火苗，逐渐庞大，到最终像是在眼眸中倒映出炼狱一般。
“我要自己去探寻所谓的真相，寻找所谓的掌棋者！将它找出来，狠狠的踩在他脸上！”
“我之命运，无需他人之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鲲鹏的传承
“好！”
鲲鹏忽然大笑了起来，从开始相见时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开怀大笑，在和苏牧的交谈中，他愈发的中意苏牧的品性。
站在一旁的鬼镜亦是多看了几眼苏牧，像是重新认识苏牧一般，他对苏牧的印象又重新刷新一遍。
因为不想被人掌握，从而放弃无尽资源，想要跳出棋局之外，向往真正的大自由。
只是.....苏牧真能如愿跳出棋局么.....
苏牧自己不知，就连鬼镜和鲲鹏同样不知，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平静下来的鲲鹏，脸上仍旧露着笑意，“能有如此心性，将来圣境天位，必有你之名。”
鲲鹏对苏牧的欣赏，不加以任何掩饰，甚至直言苏牧能得到圣境天位，成就天圣之境，这种夸奖，甚至让苏牧都觉得有几分尴尬。
“前辈过奖了。”
苏牧显得有些踌躇和尴尬，刚刚这话只是他随心而说，完全遵从本心。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鲲鹏平静的摇了摇头，“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会强求，遵从本心即好。”
“九天息壤仍旧赠送与你，算是我们之间的一场缘法。”
鲲鹏轻笑，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忽然沉静下来，肃声说道：“虽说我已经有三万年不曾接触外界，但仍要告戒你几句。”
鲲鹏的表情显得很严肃，而能让鲲鹏严肃而谈的事情，绝非是小事情。
“前辈请说。”
苏牧亦是收起表情，静静的鲲鹏的下文。
鲲鹏点头，背负过双手，金色的眼眸中露出许些追忆，“人族之中要你只需要注意两大仙门即可，圣山，天衍。”
圣山？天衍？
即便是十大仙门中，这两座宗门都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圣山屹立人族顶峰，而天衍每代仅有两人，可却以区区两个人的宗门，成为十大仙门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是他们出手了？”鬼镜忽然出声问道。
鲲鹏并未回答鬼镜的疑问，只是将眼眸凝望向远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而后又将目光望向鬼镜，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记得你有照见未来一角的能力，若是你也不知道此事，看样子就是他们在背后出手了。”
“什么意思？”
鬼镜微微眯起眼眸，“我所能照见的未来并不准确，尤其是你这种境界的大修者。”
“是么.....”
鲲鹏不可否置的瞟了一眼鬼镜，“从远古一直存留下来的鬼镜，居然照见不到圣境？上古年间的长风门可都是因你而破灭呢。”
上古时期的人族十大仙门长风门，因为去探索极渊，从而将原本在极渊中沉睡的鬼镜带出，导致整座宗门陨落破灭，这在当时可是惊动了圣山，出手追寻鬼镜。
“这不一样。”
鬼镜摆了摆手，说道：“圣山那个老家伙还是有些实力的，天外一战，差点没将我擒住。”
苏牧有些意外的瞅了鬼镜一眼，他没想到鬼镜居然还和圣山有过梁子。
而也就是在那一战中，鬼镜受创，之后就一直躲藏在天玄道门之中休养，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刚灭完一宗的鬼镜，会继续隐藏在仙门之中呢。
鲲鹏轻轻点头，随后望向苏牧，轻叹道：“有关第四族的事情还不能和你交谈过深，你仅需要知道，幽冥是为了抑制人族，幽冥一战是圣山和天衍一同，与那位不可触及之境者的博弈，我不是相助幽冥，仅是为了保全妖族.....”
苏牧愣在原地，鲲鹏和冥一同死在幽冥，并不是为了帮助幽冥，只是为了保全妖族？
这是为何？
两者之间，究竟有何等联系.....
苏牧回想起第四族诡异的模样，长条状的身躯，却一直在模彷人族的习性，以至于长出了细长繁多的四肢。
而第四族的造物主，曾独自自语失败了，第四族为了限制人族，那妖族站在哪一边？
人族亲自动手毁灭幽冥，是否是为了自保，而鲲鹏在这一战中，不为幽冥，只是为了保全妖族，拼至战死.....
“人族仙门以整片妖族，威胁你出手？”
苏牧眼中露出不可置信，鲲鹏是天圣境大修，掌握世间速之极境，若是想走，恐怕没人能拦住他，而如今的鲲鹏在幽冥一战中陨落，怎么想都有问题。
“是，也不是.....”
鲲鹏沉默良久，静静的望着苏牧，而后轻声说道：“妖族养育了我千年，我无法放下它，人族在灭掉幽冥后，下一个矛头就是妖族，不.....应该说他们是冲着我而来。”
“他们想让我出手，撞散他们的气运.....”
苏牧僵在原地，呆呆的问道：“仅是为了延缓人族的气运大劫？”
“这是大义，亦是约定.....以我之死，换世间生灵一线生机，亦是为我妖族延续一线生机，人族和妖族并非敌人，真正的敌人还尚未出手.....”
鲲鹏摇头说道：“只是人族的气运太过庞大，那一战中战死数三十二名圣境，却仅仅让他们的气运崩毁一角，若是放在妖魔两族，三十二名圣境的陨落，足够让妖魔两族彻底灭亡。”
这就是人族恐怖的底蕴，尤其是上古年间的人族，几乎将妖魔两族压的喘不过气来。
战死三十二名圣境，圣境之下无数，却仅仅崩毁了一角气运.....
苏牧紧紧的抿着唇，几乎将眉头皱成川字，望着面色平和的鲲鹏，神色极度复杂，“那....那些圣境，那些被卷入这一战的人族，是否知道，自己仅仅只是弃子，仅是牺牲品？”
用来延缓人族气运大劫的牺牲品，被人族仙门真正的高层计算.....
“呵.....”
鬼镜轻笑了一声，面色平澹的说道：“觉得残忍吗？觉得愤怒吗？这就是他们大义，站在顶端的大义。”
苏牧良久的沉默，对此无言以对，如今的自己，与幽冥之战中牺牲的人族何其相似，都是被遗弃的弃子，或许未将自己真正踢出局，还仅是觉得自己还有用？
“目前能告知的都与你说了，剩下的则是要你自己去探寻。”
鲲鹏平静的望着苏牧，而后缓步向苏牧走来，一颗流转着金芒的光球，递到苏牧面前，隐隐能见印刻在其中深处的道纹。
“我亦没能超脱，收下它吧，代我跳出这天地棋局之外......”
【系统提示】：鲲鹏传承，速之极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幽冥闭合
南海海域
仙门的诸多长老站在半空中，脚下的海面仍旧像深渊一般，无尽的黑暗将整片海域掩盖，天空的云层依旧暗沉，但却比幽冥刚降临时少了许些压抑的气息。
“幽冥的气息正在逐日减弱。”
站在空中的一名灰袍道人轻轻抚须，说道：“直到今日，幽冥的气息已经下降到最低，或许几日之后，幽冥通道将会彻底关闭。”
仙门的几位长老在这十五日中，都是聚集在南海上空，时刻关注着幽冥通道的变化，等待着自己宗门的弟子归来，还等待着另一个神秘人的出现.....
“你们觉得，那几名弟子带回来的消息是否属实？”有长老忍不住皱眉问道。
前段时间天阵宗的两名弟子以及中央天门山的方歌，在进入幽冥没多久，居然就被人废了修为。
而根据几人的说法，对方似乎掌握言出法随之术，仅是一声轻喝，就将阵法破除，将所有人镇压，他们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明明只有圣境大能张开领域后，才能实现的言出法随之术，居然在幽冥界被他们遇见，怎么想都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所说的言出法随之术，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言出法随之术，有些术法很相近，足以做以假乱真，只是那些术法所需要的修为，最起码要归墟境以上才行，有些说不通呀.....”
有长老紧紧皱眉，摇头说道：“最大的疑点并不是言出法随之术，而是冥界之石.....”
诸多长老沉默了一下，空气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言出法随之术可以强行解释，但冥界之石的消息，却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他明明可以杀了那几名弟子，保全自己冥界之石的消息，可他没有，仅仅是废去了他们三人的修为，甚至还让他们逃了回来。”
冥界之石的消息传露出来，无论是真是假，都会有人去探查，而随之而动的洪流，就是他们仙门都可能会承受不住。
此等物品只能由自己知道，走漏一点风声，自己就将会万劫不复。
“对，疑点就在这里，总感觉....总感觉他是特意让这三人将消息传露出来.....”
有长老皱眉说道：“无论真假，都会有人去探查，剥丝抽茧，直到找出那个人，毕竟有关幽冥，拥有一片真实世界的诱惑，即便是圣境都会心动吧。”
“能以一敌三将仙门弟子制服的人，绝非凡愚，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只可能是他故意而为之，这条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目的何在？”
众人皱眉沉思，可仍旧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有意泄露出冥界之石的消息.....
“他想要引起人们注意，让幽冥重返修仙界视野。”
就在众多长老苦思冥想时，一道平和的声音从众多长老身后传来，有几名长老愣了一下，眼眸带着几分惊疑的回头望去。
“见过诸位长老。”
一名白净少年悬浮于半空中，深深向仙门长老鞠了一躬，星目皓齿，眼眸深处似倒映出浩瀚星辰，明明是向着长辈问好，可平澹的眼中却未曾露出一丝恭敬之意。
他就这般站在半空中，微风吹过，神情平静，身形像是融合进道则之中。
“天衍？”
有长老认出了少年身上特有的气息，那是天衍宗中特有道则的气息，让他们吃惊的是，少年隐蔽自己气息的能力实在是太让人吃惊，在他出声之后，他们才发现了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是天机前辈让你来的？”有人问道。
每代天衍宗就只有两人，而如今天衍宗唯一的传人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天机前辈有话带到。
少年平静的点头，“冥界之石是真的，老师让我和诸位长老传达一声，切莫在这个时候和对方交手，放任对方离去即可。”
诸多长老又是愣了一会儿，他们此刻在这里不仅是等待弟子的归来，同样想着要找出那名拿着冥界之石的人，毕竟幽冥的通道就在下方，他们出来也只能从这里出来。
虽说有很多其他小宗门的人以及一些散修进入，但只要将所有人扣留下来一一排查，总会找出那个神秘人，即便会造成诸多不满，但他们仍旧准备这样做。
毕竟这事关冥界之石，不得不采取这种激进的做法。
“为何？”
有长老紧紧皱眉，眼下这是最好的时机，若是让对方熘走，再想找到，可就不容易了啊。
少年微微摇头，并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模样，依旧是平澹的语气，“老师的话语已带到，我该回去了。”
说罢就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诸多面色铁青的长老，平静的来平静的走，直至消失在天边。
“哼！天衍宗好大的牌面，我天阵宗损失两名弟子，岂能就这般算了？”
一名白发老道面色愠怒，他是天阵宗中的长老，此次天阵宗的弟子刚进入幽冥没多久，就铩羽而归，已经是让他大动肝火。
而方才突然出现的天衍宗传人，非但没传来有用的信息，反而还告知他们，让他们放任对方离开，这怎能让他们不气。
“我中央天门山同样损失一名天才，这事情不可能就这般算了。”
一名中年道人面无表情，冷声说道：“天衍也仅是十大仙门之一，还管不到其他仙门身上。”
这句话得到了在场大部分长老的认同，他们与天衍宗同为十大仙门，大家平起平坐，各不相扰。
可如今的天衍却是插手到他们的事情中，实在让他们心生不满。
原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梅姨，忽然出声说道：“或许天机前辈是想传递什么消息....”
传递消息？
“呵.....”
中年道长冷笑一声，“让我等放虎归山？让异宝遗失？”
在他眼中，进入幽冥的人都只是小辈而已，最高不过天罡境的修为，有什么资格在他这等天象境大修面前说话？
而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无垠海域上的气息忽然一顿，原本飘逸在空中的幽冥气息，如潮水般的消退不见。
脚下如深渊一般的幽冥通道，居然在缓缓消失，露出原本消失不见的海水，原本整片暗澹无光的海域，在这一刻重新照射进一缕阳光。
“幽冥通道闭合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查无此人
厚重的云层逐渐消融，深渊下的海水重新出现，降临在南海的幽冥通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
“他们该回来了。”有名长老抚须说道。
而就在他说完后没多久，南海上方的空间中出现一道道金光，原本还在幽冥中的人，在此刻全都被一一传送出来。
“这就出来了？我还想着多探索一会儿呢....”
有人面露迷茫，在四处张望后才了解自身处境，旋即脸上一阵惋惜，“幽冥破碎的太严重，根本寻不到什么好东西。”
他是名散修，在幽冥中探寻了半月之久，只是寻到了少些奇异的草药。
“我们自然是找不到好东西，第一批进去的仙门弟子，他们肯定找到了好东西。”
“也是，毕竟是仙门弟子，掌握着一些我们不了解的东西。”
“唉，此次居然就这般结束了.....”
大多散修都是面露惋惜之色，而那些十大仙门的弟子也同样是神色复杂，在进入那道石门之后，他们在里面什么都没寻找到，鲲鹏的传承更本不见踪影，凭白浪费了探索幽冥的时间。
“李师妹，你有找到有关鲲鹏的东西吗？”
从传送口出来的林星摇头叹息，说道：“我在里面什么都没寻到，鲲鹏传承是与我无缘啊。”
林星的脸上悔恨交加，更有一丝不甘心，明明天大的机缘就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并没能得这份机缘。
“我同样什么都没找到。”
李若秋也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声道：“就连预想中的考验都没有，仅是在白茫茫的空间中探寻了好久。”
她原以为鲲鹏大能的传承附带着考验，可没想到的是，走进门后的白色世界，彷佛就像是牢笼，平白将他们关了一阵子，什么都没得到。
“只是.....此次幽冥开启很有可能是鲲鹏在寻找传承者，如今幽冥已经关闭，是否可以认为，鲲鹏已经找到了他的传承者？”林星皱眉自语。
“或许吧。”
李若秋沉默了半晌，摇头说道：“但此次幽冥之旅，总归有惊无险，没能得到鲲鹏传承，只能说我们不是鲲鹏寻找的人。”
他们此次的幽冥旅，出乎意外的安全，幽冥界的一方生灵全都灭绝，在其中找不到任何生灵，就连存在过的遗迹都很难找到，在他们大部分人看来，此次幽冥之行，只能说是有惊无险。
但也有可能是和探索的时间有关，幽冥仅仅开启了半个月时间，进去的修者只能探索到一小块地区，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探索完浩瀚的幽冥界。
“唉，还是回去和长老他们禀报吧。”林星叹气说道。
“嗯。”
李若秋平静的点头，一些仙门弟子已经是回到了岸边，向自家长老汇报幽冥中的情况。
“散了散了....”
半空中的数千名修者正打算离去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天而降，清晰可闻的回荡在在场所有人耳边。
“诸位且慢。”
天阵宗的白发老道从天缓缓而降，平澹的望着脚下的众多修者，无喜无悲的说道：“此次幽冥在幽冥之中，有人抢走了我天阵宗弟子寻到的一件至宝，希望道友能将其交出来。”
不理会互相议论的诸多散修，依旧平静的说道：“那件至宝是我宗弟子先寻到，但那贼人偷袭打伤了我宗弟子，还将其废除修为，手段残忍可恶，实在令人不齿。
若是你现在自己主动出来，随我回天阵宗废除修为，再关押百年即可了却因果，如若不然......”
白发老道冷哼一声，脸上阴冷的神情像是将后果说明，欺辱天宗宗弟子的后果，唯有以死谢罪！
原本站在半空中的散修都是一愣，而后都是带着一丝迷茫的互相张望了一下，轻微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谁啊，这么大胆，居然敢去触动十大仙门的弟子，背后偷袭也太不齿了吧。”
“我估计那人都躲着不敢出来了吧，毕竟可是招惹了十大仙门的人。”
“啧啧啧，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那人敢冒着得罪十大仙门的风险抢夺。”
半空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可人们在等了半天，那人愣是没出来。
一些散修有些按奈不住了，向站在高空中的白发老道鞠了一躬，说道：“这位前辈，您要找的那人并不是我等，我们应该可以走吧？”
他们这些人是无辜的，总不可能陪着那人不出来，一直在这里耗着吧？
白发老道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人，无喜无悲的说道：“在你们出来的时候，此地已封下大阵，任何人不得进出，直到寻到那人为止。”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散修都沸腾了，喧嚣声比刚才大了一倍不止，神情都是显得有些激动和不满。
“仙门这般霸道？凭什么要我等在这里候着？”
“就是，又不是我等抢那件宝物，让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不服！”
“那人倒是出来啊，省得浪费我时间，敢做不敢当吗？”
“呵，得罪了十大仙门，是你你敢出来吗？”
“这倒也是，那该怎么办，那人一直躲在人群中，一直不出来怎么办？”
数千名散修沸沸扬扬，人声鼎沸，对十大仙门的做法相当不满.....
白袍老道微微皱眉，繁杂的议论声叨扰到了他，而数千名散修站在一同，查找起来的确不方便，但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肃静！”
白袍老道嘴唇一喝，磅礴的灵气从口中爆发，像是炸响在数千名散修耳边，震的人头晕目眩，一些修为不足者，甚至维持不住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形。
众多散修惊出一声冷汗，到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所不满的对象可是十大仙门的长老，天象境大修者，一念断自己生死的存在。
众多散修纷纷闭口，不再透露出对仙门的不满。
“哼.....”
白发老道不屑的冷哼一声，从袖口中缓缓取出一张符箓，平澹说道：“那贼人在我宗弟子身上还存留有一丝气息，老夫凭借此物足以将其找出来。”
天阵宗最擅阵法符箓，而寻人符箓对一名天象境大修来说再简单不过，即便是那人身上有掩藏气息的宝物，白发老道依旧有信心将其寻出来。
“去！”
白发老道将道符射出，化作一道金光爆射而出，在数千名散修头上盘绕不止，像是在人群中辨别自己要找的人。
可化作金光的符箓在众人头顶上盘旋了一阵过后，居然随着原路返回，直径飞回到了白发老道手中。
“嗯？”
没找到？
白发老道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符箓，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而就在白发老道疑惑时，原本沉静的空间中，又是一道传送门张开，一道身形修长的青年从中走出，原本回到老道手中的符箓再度暴起，径直向那青年飞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皇境？
化成金光的符箓，径直向苏牧爆射而去，像是认定苏牧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苏牧刚从幽冥界中传送出来，还没来得及观望一下四周，就看见一道金光朝自己射来。
“道符？”
苏牧很快就反应过来，刚想要挥剑将符箓击落，但那道金光像是有灵智一般，瞬间躲避了苏牧的斩击，悬浮到苏牧头上，四周升起半透明光壁，眨眼间将苏牧笼罩在内。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是愣住，已经闭合的幽冥居然还能出来一个人？
就连天阵宗的白发老道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身上可能真有冥界之石这等至宝，不然怎么会从已经闭合的幽冥中出来。
“就是你废了我天阵宗弟子的修为？”
白发老道半虚着眼，毫无感情的说道：“将那样东西交出来，自己废去修为和我回天阵宗禁闭百年，可饶你不死。”
言语之间彷佛掌握苏牧生死，容不得任何反抗。
他根本就不需要动手，仅是叫苏牧自己废去修为。
这就是他身为天象境的威势，若是亲自对一个小辈出手，只会平白跌落他的身份。
苏牧愣了一下，而后看着白发老道左看右看，犹豫的说道：“你莫不是一个傻子？”
苏牧有些纳闷的看向白发老道，“天象境修者是没脑子吗？你叫我交东西我就交东西？你叫我自废修为就自废修为？”
“上千年的打坐修炼，修了个屎脑子吗？”
“还是说你左脑面粉，右脑是水，摇晃摇晃成浆湖了？”
苏牧一顿破口大骂，把白发老道骂的一阵懵逼，现场围观的散修和弟子更是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勐了吧.....”
“这已经不是勐，这应该是不要命了....”
他们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骂一个天象境大修，而且还是在数千人的围观下大骂，这下恐怕是神仙难救了....
“小辈！！！”
白发老道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从心口涌出的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自从他晋升天象，数千年的岁月中，有谁敢如此对他辱骂？
“死！”
白发老道一声怒喝，周身的灵气冲天而起，原本已经恢复清明的天空，再度变得阴暗无比，厚重且压抑，像巨锤一般，锤在人们胸口，天象境大修影响天地气象威能，在这一刻彻底展现，让无数人想要匍匐膜拜。
而这还是白发老道一声怒喝的余波，被困在阵中的苏牧，承受了这声道喝最大的威势，紧紧咬着牙齿，像是在扛起巨岳一般，无尽威势压下，白发老道喝出的死字，像是幻化成形，裹挟着毁天灭地般的声波扑面而来。
“呵....”
一声不屑的轻笑声像是在苏牧脑海中响起，原本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骤然不在，暴袭而过的声波像是变成了清风，先前所有的压力彷佛在无形之中被化解，苏牧的胸口处重新出现一颗半透明的灰球。
“啧啧啧，以天象压灵府，是他们能做出的事。”
鬼镜的嘿笑的声音在苏牧脑海中响起，而后又说道：“既然他们喜欢以大欺小，不如我借你一丝皇境之力如何？”
“只是后面的反噬之力就要靠你自己解决了，嘿嘿嘿....”
鬼镜一阵嘿笑，对他来说，短暂赠予一丝战力，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就如同鬼镜附加在镜像体上的战力，只不过复制出来的镜像，通常都不会存在太久，若是存在的太久，就是要鬼镜自身去承担复制体所带来的反噬。
“呼.....”
苏牧面色沉重的望着白发老道，如不是鬼镜的及时出现，在刚刚的一声怒喝之下，自己可能已经是重伤倒地不起。
“反噬....呵.....”
苏牧默不作声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两道符纸，夹在指间，眼眸露出凝重。
“圣元护体，混灵请神。”
鬼镜惊讶的声音传来，“原来你还没用掉这些符箓？”
“幽冥之中的事情太复杂，回去后再和你细说。”
苏牧深吸一口气，夹在手中的两张符箓无声消散，幻化成点点星光萦绕在周身。
“两张天象境护体符箓，倒的确能抵消掉此次的反噬。”
鬼镜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就再多给你一点吧。”
就在鬼镜话音刚落后，苏牧身上的气息忽然不增反降，直到完全消失，像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修为一般。
白发老道忽然紧皱起眉头，苏牧的存在彷佛消失，像是融进天地间，明明能用眼眸观望，可却在他神识的感知中不见。
要知道这可是修为极高的大修才会出现的异象，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辈身上出现？
“哼，装神弄鬼。”
白发老道冷哼一声，但他此刻也慎重起来，左手掐动法诀，右手指天划动，原本暗沉的天空忽然被勾勒出道道金光，万丈金光暴涨，像是要人们头顶的天空全部笼罩，无上大阵居然被白发老道瞬间布下。
不需要阵盘，不需要灵石，仅是用手指勾动天地灵气，以天为盘，布下无上大阵，天象境大修的威能在此刻展露一角。
“十方封魔大阵！”
随着老道一声轻喝，空气中的灵气忽然暴虐起来，宏大的梵音响彻天地，泯灭的气息在阵中肆虐不止，虚空都在这一刻被撕裂，露出黑色的裂纹，大阵降下，生机不存，生门不显现，这是一座只能用蛮力破除的阵法，初此之外别无他法。
原本站在外围的散修纷纷逃窜，面露惊惧之色，唯恐被笼罩进阵内，这是必杀之阵，天象之下入之必死！
“这是皇境？”
恐怖的大阵降下，可苏牧却浑然不在意，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丝丝明悟在心中泛起，可却怎么也抓不住，因为这并不是他此刻能接触到的东西，只是通过鬼镜的赠予，强行到门的另一边观望。
苏牧平静的抬头仰望，泯灭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在他周身盘绕，像是要搅碎他的身躯，能将虚空撕裂的泯灭之气，在此刻却连苏牧的衣角都撕扯不破。
“这不是皇境。”
话音刚落，原本肆意泯灭虚空的封魔大阵，如春雪般消融，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近乎凝重到实质的领域轰然砸下，像是无形的巨锤砸进所有人心口，四处到窜的散修在着一刻瞬间跪倒在地，无尽的惊恐近乎将他们了理智掩埋。
而白发老道的平静的面容，凝固在上一秒，心中灵觉在此刻惊骇狂叫。
逃！
离开这里！
皇境之上！
圣境·领域。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境之上，圣境之下
凝重的近乎实质的领域骤然落下，将所有人笼罩，原本隐藏在暗中的数十名仙门长老，此刻都被扩张领域瞬间逼出身形。
所有长老的脸色阴沉到吓人，他们没想到刚刚还掌握在手的事态，忽然翻转了一百八十度，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狂飙不止。
“圣境，领域？”
有长老艰难自语，望着不远处平静站立的苏牧，心中升起难以置信之感，“不可能，绝不可能....圣境怎么会从幽冥界出来！”
圣境自身携带的领域和破碎的幽冥水火不容，仅是存在就会引起幽冥界强烈的排斥，所以圣境绝不可能会进入幽冥，可若不是圣境，此刻将众人笼罩的领域怎么说？
“这不是圣境。”
平静而立的苏牧，忽然自己说出了自己此时的状态，“皇境之上，圣境之下，勉强算是个半圣吧。”
“什么！？半圣！“
“这怎么可能！？“
众位长老闻言皆是大惊失色，苏牧竟然已经达到半圣之境，如果真的是半圣，那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顶不住苏牧半只手。
“半圣怎么能进入幽冥？”
有长老仍旧不信，死死的盯着苏牧，“定然是你用上了某种秘法！”
“呵，秘法？“
苏牧澹澹的一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
诸多长老怒视着苏牧，却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即便是秘法，他们也不敢相信，能有将修为提升到圣境的秘法。
“你是圣境又如何，不管你用什么秘法提高到半圣境，终究不是真正的圣境！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撑多久！“
一名长老忽然发狠，手中出现一把通体翠绿的短剑，闪烁着青色光芒，剑身上流转着浓郁的灵气。
“诸位！此刻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无论是什么秘法，绝对少不了限制，以苏牧强行将修为拉高至圣境的秘法，最终的代价很可能是自己身死道消。
一轻喝，点醒了众多长老，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诸位长老，一同出手！“
原本犹豫不定的长老纷纷施展神通，一股接一股的神通汇聚，化为一片浩瀚的术法攻击，铺天盖地的朝着苏牧砸去！
“呵...“
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神通，苏牧只是冷笑，“你们可知，圣境所张开的结界，为何要叫领域？”
苏牧并未躲避这漫天的神通，双目微眯，左手伸出，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勐地释放而出。
四周的声音像是消失泯灭一般，天空变得无比安静，整个世界只剩下苏牧的声音。
“因为，领域之中的规则，由圣境而写。“
苏牧轻声说道，随后缓慢抬手，掌心出现一抹金黄色的光晕。
宛如实质，其内蕴含着恐怖至极的力量，苏牧右臂挥舞间，手心中的金黄色光晕直径超过千丈！
千丈范围内，全是苏牧掌心中散发的威压，无尽的威压笼罩天地，让天地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一般，呼吸都显得分外困难。
“嗡~“
金黄色的光晕，在虚空中迅速的扩散，直至覆盖了千米区域，所过之处，万物尽毁，所有的一切都被碾压为粉末！
包括那些仙门长老的术法，所有的神通都被湮灭，一股恐怖的冲击波横扫而出，瞬间席卷千米之内的所有人！
数千名散修像是被风暴吹过的杂草一般，一个个的身体在冲击波的撞击中倒飞而出。
而在冲击波的核心处，原本高高在上的天象境大修士，此刻全身颤抖的跪伏在虚空中，口吐鲜血，衣物头发凌乱不堪，再不复有方才高高在上的模样。
“真的是圣境...”
有长老口吐鲜血，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心中升腾起无尽恐惧，“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他们原本自信满满的在出口处布下大阵，想的就是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可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鳖，居然会拥有圣境的战力。
所有长老都开始绝望，而那些围观的弟子和散修都是心生骇然。
便是在十大仙门中，圣境都是最高层的战力，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南海中居然会出现一尊。
苏牧平澹的望着仅是一招之下，就被重创的仙门长老，而正当苏牧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嘴角忽然流出一丝猩红的血水，额头处出现一丝裂纹。
周身的气息瞬间跌落，便是连此刻的维持着的领域，都是有些不稳。
“可惜了.....”
苏牧幽幽一声叹息，凭借两张天象境符箓护体，挥动半步圣境的一击所带来的反噬，仍旧伤到苏牧本体。
“仅是半步圣境，而且还是威能不全的半圣....”
“咳咳咳....”
苏牧剧烈的咳嗽，眼眉紧皱，体内的伤势越发严重，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彷佛要炸裂一样疼痛。
忽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是愣住，尤其是那些倒地不起的仙门长老。
“他快撑不住了！”
天阵宗的白发老道欣喜，大声喝道:“方才的一击也没能击杀我等，我们.....”
白发老道的声音在最高处时戛然而止，脸上还存留着一丝欣喜和迷茫，额头的一指大小的血洞穿脑而过，存于灵府的神识，甚至都没能有出逃的机会，就被苏牧一指泯灭。
“咳咳咳。”
“话聒！”
苏牧再度咳出一口血，用手擦拭嘴角的血水，冷眼望着在场的所有仙门长老，“你们想要冥界之石，何必如此往我头上扣帽子，直接出手抢夺不就是了？”
“如此假心假意，想要抢夺却不敢直说，妄想维护仙门的面皮，是在让人耻笑。”
原本围观的散修一愣，苏牧的话语似乎揭露了仙门长老的谎话，根据苏牧此刻展现出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做强抢他人宝物的事情，只是.....冥界之石是何物？
“传承幽冥的历史，通往幽冥界唯一的传送之物。”
苏牧冷笑道：“若是想要，你们倒是上来抢夺啊。”
冥界之石？！
通往幽冥？
原本被四散倒地的散修，在听到苏牧的话后都是僵在原地，他们还没来得及完全探索幽冥，就有人得到了永久的通行证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远遁
天地寂静，苏牧刚出手杀死一名天象境大修，其他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即便此刻的苏牧状态极差，但谁又能保证他的下一击会否也是这般恐怖。
“呵....”
苏牧冷眼望着在场所有人，他此刻的目的已经达到，将冥界之石的消息泄露出去，定然会引起整片修仙界的震动，只有将所有人拉进这趟浑水，让幽冥重新出现在世人视线中，自己才能在其中获得更深处的秘密。
总会有人想着得到幽冥之石，从而去探查三万年前的幽冥隐秘。
“冥界之石就在我身上，若是想要，就来寻我。”
苏牧漠然转身，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众人，在诸多修者复杂的目光中飞身离开。
数千名散者，数十名天象境大修，只能一动不动的望着苏牧离去，甚至连出声叫停苏牧的勇气都没有。
只等到苏牧完全消失在他们视线中，众人的悔恨之情才涌上心头。
“该死！“
“我不甘心啊！冥界之石，此等天地至宝居然在我等眼前走失.....“
“他绝不是圣境，用秘法强行提升到圣境，带来的反噬绝非常人能承受。”
一名天象境长老望着苏牧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定然是承受不了秘法的反噬，借机远遁。”
众多仙门长老沉默，即便是看出对方是强弩之末又能怎样？
天阵宗长老的身陨还犹在眼前，对方来路不明，师承不明，就连本身的修为都是不明，谁能保证对方此刻就一定是没有任何底牌？
“此事，我等还是先汇报回宗门，请求指示.....”
这件事发展到如今这种状态绝非结束，反而还只是刚开始，就像是在酝酿的暗流，终会演变成无尽的风暴。
而且不止冥界之石，在外人眼中看来，苏牧本身的存在就耐人寻味，掌握着短时间内将修为提升至圣境的秘法，在某种时刻，其价值将会比冥界之石更加让人垂涎。
有长老苦笑着摇头，“这片天地终究是要变了啊.....”
......
而在海域的另一端，苏牧演变的身形，在鬼镜的掩盖下急速狂奔。
此刻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跌入谷底，半圣境的修为已经消散，挥出半圣一击的反噬，仍旧在蚕食苏牧的身躯。
“仅是半圣的反噬就这般恐怖.....”
苏牧苍白着脸色，强行将自己的伤势压下，在鬼镜的指引下降落到一座无人的小岛，找了一个适宜的洞口开始恢复伤势。
所幸苏牧此次受到的反噬，有两张天象境的护体符箓做抵消，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他们应该没追上来....”
苏牧望向天外，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其实在击杀天阵宗长老后，苏牧已经完全没有再战之力，只是靠着残存的威慑离开。
而在他走远后，就立马使用千里传送符远遁，并且在鬼镜的掩盖下又狂奔数千里才停下来。
在此期间，苏牧浑身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浑身虚弱无比。
“还是先恢复伤势要紧....”
苏牧疲惫的吐出一口浊气气，旋即闭上眼眸，沉下心神，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修补身体。
无人的小岛上宁静祥和，绿植茂盛，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而此时的外界，却与苏牧如今的处境截然相反。
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南海上所发生事情传遍了整片修仙界。
幽冥重现，鲲鹏传承，冥界之石，神秘半圣，仙门长老陨落，以及提升至圣境的秘法....
每一件事都足以引起修仙界的轰动，但此刻这些事情却是一股脑的冒了出来，丝毫没给人准备的时间。
“幽冥重现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从未听说过鲲鹏的传承在里面啊，早知道我也去碰碰运气了。”
有人捶胸顿足，心中深深的懊悔，若是自己进了幽冥，那鲲鹏的传承没准就是自己的了。
“也不知道鲲鹏的传承有没有人得到，到如今都没透露出半点消息。”
“冥界之石在那名神秘的半圣身上，鲲鹏传承会不会也在他身上？”
“那名半圣是假的，仅是用秘法强行提升至半圣，只是所需要的代价未知。”
“嘶....短暂提升至半圣的秘法？这该是何等品级的秘法？其价值已经无可估量了吧？”
“是啊，那人身上的好东西多到令人眼红，加上出手杀了一名天象境长老，已经有不少势力对其进行通缉。
杀王朝，十大仙门，各大世家都在找他，甚至还去天衍阁请求莫天机前辈出手找人。”
“啧啧啧，那人已经被找到了吧，天机前辈都被惊动，看样子已经是被仙门擒走了。”
那人颇为惋惜，摇头说道：“冥界之石和圣境秘法算是与我等无关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机子前辈说那人身上有秘宝掩盖天机，就连他也推算不出那人的位置，只知道他如今仍旧在南海。”
“还有秘宝掩盖天机？他是个移动宝库吗？”
那人脸庞变得极度纠结起来，“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他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秘宝的？”
“谁知道呢？大气运者，大机缘者，已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了....”
这是一座酒楼之中，像这样夸夸而谈的人不在少数，南海上发生的事成了诸多修者饭桌上的聊资，说的惟妙惟肖，彷佛当时就在现场一般。
“嘿嘿，被全人族通缉，如今的你可是寸步难行啊。”
鬼镜的声音自苏牧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打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苏牧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从那座小岛上恢复修为，再回到南海城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之久，而这期间鬼镜一直在帮他掩盖天机，遮盖面容。
“安晴他们已经安顿好，我暂且不适宜与他们在一起，下一步我打算去妖族。”
苏牧沉吟了一会儿，目光微微闪烁，“我记得妖族中有一处天煞之地，正好可以用来凝练天罡，况且那三名妖族还在你的空间中....”
第一百三十章 妖族
鬼镜通过那名叫冷愚的妖族进入幽冥，在鬼镜进入幽冥之后，就直接将那三名天罡境的大妖收进空间，现在那三名妖族，还不知道在哪一块空间受罪呢.....
“妖族。”
鬼镜嘿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去妖族，鲲鹏给你的天圣令不一定能镇住他们，在他们眼中的你，只是一个凑巧得到鲲鹏赏识的小修者而已，妖族的排外情绪很大，永远是以强者为尊。”
苏牧沉默了一下，妖族的排外情绪他已经初步见识过，在幽冥中被自己打成飞灰的蛮山，就是极端排斥人族，言语间都是弑杀吃人，看着苏牧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猎物一般。
“我并不打算直接接触他们。”
苏牧摇了摇头，平静说道：“这段时间我听到的消息不止有关幽冥，妖族的十万大山亦是有动静，那边似乎也有异宝出世，人族仙门大举进入妖族，或许可以趁乱找到那处天煞之地。”
一段时间的修炼，再加上冥和鲲鹏的传承，苏牧此刻的修为已经到达了灵府境巅峰，蕴养在灵府中的神识壮大了十倍不止，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能做到如臂挥指，对于各种秘法的运用也更加熟练，距离晋升天罡境只差一步之遥，仅是差天罡之风凝练灵气。
“貌似人族仙门对鲲鹏的传承并不上心，此次派来的弟子仅是少部分，真正重头的反而是在妖族那边。”
苏牧微微皱眉，“而且妖族那边异宝出世的时间实在太过赶巧，像是盯着幽冥开启的日子.....”
让人族仙门二选一，将精力只能放在一处，这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阳谋。
而人族仙门显然选择了妖族那边的秘宝，幽冥界这边仅是派来少部分仙门弟子过来。
想必他们对鲲鹏的传承显得有些为难，一方面最高只能进入天罡境修者，另一方面则是鲲鹏可是妖族的大修，大概率是只会传承给妖族才是。
而妖族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派来五名妖族的精英，其中还有一名是鹏族的，看起来还是妖族对鲲鹏的传承更加重视。
“南海往上就是属于妖族的东洲，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所说的秘宝是什么东西。”苏牧说道。
能让妖族有信心牵扯住人族仙门的东西，必然是稀世珍宝，只是妖族的算盘显然是已经落空，他们派来的人非但没能得到鲲鹏传承，反而还被苏牧擒住了三个，杀了两个。
“即便是他们用来吸引人族的秘宝，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
鬼镜嘿笑的说道：“既能牵扯住想前往幽冥的人族，又能观察人族年轻一辈的整体实力如何，一石双鸟，倒是一策好计谋。”
苏牧沉吟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如今妖族那边的消息并未传来，或许现在那边的争夺并未结束，正好可以趁乱去找到那处天煞之地。”
“天煞之地.....”
鬼镜微微眯起眼眸，“妖族上古时代所遗留下的秘地，传闻妖族的每位妖皇临死前，都会选择葬身在那里，长久岁月下凝聚的凶煞之气，足以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你想以天煞代替天罡，到是一个好想法。”
只是在一般人看来，这绝不会是个好想法，只能算是个馊主意。
寻常修者仅需要寻找适合自己属性的罡气，为自己的灵气锤炼出一份罡气，以此进阶天罡之境。
其过程也谈不上有多危险，只是会相当痛苦，在锤炼罡气时就必须要承受天罡之风侵蚀，而且一旦开始就不能放弃，短则几天，长则数月，在此期间若是放弃就是前功尽弃，只能从头再来。
而如今的苏牧却想用煞气代替罡气，若是让外人听到，只会认为苏牧疯了。
煞气不同于天罡之风，若是和煞气的狂暴酷虐相比，天罡之风的侵蚀只能算得上清风拂面，用煞气凝练灵气，搞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就连现在的妖族都不敢用煞气凝练灵气，引动天煞之气入体锤炼，犹如钢丝走绳，煞气一旦暴走，灵脉尽毁修为全失已经是最轻的，最大可能将会是直接生死道消。
即便是成功进阶，但煞气对自身的性格，将会无可避免的产生影响，苏牧此举实在是太过激进。
“行常人不可行之路，成常人不可成之事。”苏牧轻声说道。
即便使用天煞之气太过危险，但苏牧仍旧决定使用天煞代替天罡。
“还缺圣山的生死莲子，和无天之所中的天心石。”
“天心石暂且不说，圣山将会在七年之后进行仙门大比，届时十大仙门的天才齐聚，我必须在七年内赶上他们.....”
这是自己为数不多能接触到圣山，去探寻生死莲子的机会。
“在七年内.....”
苏牧目光幽幽，一声轻叹，凝望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用天煞代替天罡的好处唯有两点，速度快，威势强。
仅这两点，就足以让苏牧赌上一把，他如今最缺的便是时间，圣山大比将会是人族仙门所有的天才齐聚一堂。
而在天玄道门中遇到的周剑，让苏牧彻底明白，相比于仙门中顶尖的天才，自己还是太过弱小。
或许苏牧能横跨一个大境击败敌人，但那些站在仙门青年一辈顶峰的天才，其本身的战力就远超修为，惊才绝艳。
“仙门，圣山....”
苏牧眼神思绪不明，“我在成长，他们亦是在成长，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晋升至归墟，归墟与天罡又被誉为小天堑....”
归墟境修者已经是在初步领悟领域，体内孕育灵墟，为下一阶的天象境做铺垫。
天象境以自身改变天地气象的威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属于自身的领域，只是威能不显，只能初步影响天地。
唯有到皇境、圣境，那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域，皇境以无边威势压人，而圣境则是自身领域之主宰。
“七年后的仙门大比，必然是归墟境修者的较量，即便不能到达归墟境，我也必须与他们拉近距离。”
苏牧平静的起身，从酒楼中走出，遥遥的望向东方，隐约可见连绵不绝的大山。
“十万大山....”
第一百三十一章 鲲鹏道则和冥的道则
苏牧平静的从酒楼中离开，在鬼镜的掩盖面容下融入人群之中，幻面仅能掩盖天罡境修者的勘察，远不及鬼镜本身附件在苏牧身上的幻化。
“你上次说那名妖族在推演我的来历，这次也能看出有谁在推演我吗？”
幽冥界中那名天罡境的妖族祭祀，在与苏牧一战时推演过苏牧的来历，可惜非但没能推演到，反而还让鬼镜有机可乘，直接以镜像进入了幽冥界。
“自然是可以，只是.....”
鬼镜停顿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说道：“你身上的因果太多，不止是我，似乎还有其他大能在替你掩盖天机。”
“如今想要推演你行踪的人，反而只是一些杂鱼，不值一提。”
苏牧的脸颊不可避免的跳动了一下，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成了大老博弈的中心，居然还会有大能主动出手，替自己掩盖天机。
至于鬼镜说的杂鱼，没准随便跳一个出来，就是一条鲨鱼。
鬼镜的判断标准，全是以自己为标杆，这一点，苏牧早就领会过了.....
“水浑一点也好。”
苏牧混在人群中自语说道：“要是水太清，恐怕我这条‘小鱼’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
除鬼镜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替自己掩盖天机，但苏牧不相信这是对方心善而为之，绝对会是别有用心.....
“是么.....”
鬼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置可否，纯黑的眼眸深处思绪不明，似是困惑，又像是明悟。
他在天玄道门与苏牧相遇，早在苏牧攀登仙梯时引动异象开始，他便开始一直在暗中观察苏牧。
他对苏牧的评价一直都是怪物，哪怕苏牧再怎么隐藏自己，怪物就是怪物，不会有任何改变。
或许连苏牧自己都没能发现，仅仅三年的时间，从轮脉晋升至灵府境巅峰，一路上得到的机缘大的令人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足以令人感到恐惧的机缘.....
大能之争，妖族圣器，冥界之石，幽冥之秘，天圣境传承，每一样都附带着无与伦比的因果。
常人卷其中，稍有不慎就是必死之局，可苏牧非但没事，反而还是最大的受益者。
若是苏牧本身便是高阶修者倒也说得过去，可苏牧偏偏只是一名灵府境修者，修仙界万千灵府境中的一员。
灵府境修者在凡人看来，或许能被盲目的认为是仙人，但是在真正的大能眼中，连炮灰都算不上。
炮灰是绝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可苏牧不但接触到了，还从中获取的前所未有的机缘福运，在鬼镜的印象中，往往只有气运之子，或是大气运者，才能用来形容苏牧....
但是诡异的是.....
苏牧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气运，不沾丝毫因果，简直像是不应该存在此方世界的人.....（第四十四章，第四十五章有提及）
这一点从鬼镜第一眼见到苏牧就看出来了，只是鬼镜既然能看出来，那些仙门真正的高层，必然也能看出来.....
“上好的容器.....”
鬼镜用仅是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既然目的已经被知晓，破局点会是在哪里.....”
“跳出棋局终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每一步都被算死的局.....”
“不知道那个圣山上的小女娃会是在什么位置，或许可以将她拉下水，以解此局....”
寂静虚无的空间中无人能回应他，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虚无的空间中传来，又消失在幽幽的虚空之中。
在南海城门口走着的苏牧，并没能听到鬼镜的自语，他还在想着自己行进的路线，反正有鬼镜替自己掩盖天机，倒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程暴露。
“南海城没有传送到十万大山的传送阵，看样子只能一路飞过去了。”
苏牧若有所思的说道：“恐怕那些在幽冥探索无果的人，已经在前往十万大山的路上了。”
反正十万大山就相邻于南海，两处地方隔着相近，不少人都有这种打算。
“就慢慢飞过去吧，正好可以巩固一下自身的境界。”鬼镜平澹的声音在苏牧脑海中响起。
苏牧此次的幽冥之旅收获颇丰，境界的提升反而只是诸多收获的附带品，与其他收益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倒也是。”
苏牧耸了耸肩，找准方向之后就径直飞了上去，只是他并没有使用鲲鹏的道则，他才刚出南海城，人多眼杂，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认出。
等到离南海城有一段距离之后，苏牧身上的鲲鹏道则微微流动，眼眸幻化成金色，散溢出不可直视般的光芒，彷若君临天下！
鲲鹏完整流动的道则，在三万年后终于重现人间！
流转在苏牧周身的道则，诠释了完美二字，归墟境修者才能触及的空间之道，此刻的苏牧已然可以触碰。
世界在他的眼中像是被分割，一步跨出，已是在数千丈开外。
中间飞行的过程被省略，像是凭空瞬移一般，或者说这就是瞬移，眼中所望之处，即是所达之处。
这还仅是初步领悟到皮毛，却已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鲲鹏的巅峰时期，将会多么恐怖.....
“鲲鹏的速之极境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鬼镜若有所思的声音自苏牧脑海中响起，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道：“只是除去你身上鲲鹏的气息，怎么还有一股冥的气息？”
“半个月后久久不散，反而还愈发内敛，他给了你什么？”
“呃.....”
苏牧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将接受冥传承的消息告诉鬼镜，只是说见到了冥，得到了冥界之石，没想到鬼镜居然看出来了，他身上存留的言法道则。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有些离奇.....”
苏牧的表情有些古怪，叹了口气，而后轻声说道：“你上古时认识冥吗？”
“知道，但并不熟悉，幽冥界的存在令我感到诡异和不安，我并未去过幽冥界。”
鬼镜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偶然听别人说起过冥，他的能力似乎十分有趣。”
苏牧沉默了一下，虽然目前还不知冥的道言法道则，和圣境的言出法随有什么不同，但是能无中生有的言法道则，在鬼镜眼中只是有趣吗.....
“的确挺有趣的......”
苏牧停顿了一会儿，而后语气显得有些古怪，“他那个有趣的能力，现在在我身上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趣的能力
鬼镜：？
“你.....”
鬼镜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苏牧原本疾驰的身形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施展一下冥的道则，将手伸出轻声念道，“我手中有一颗灵石。”
属于鲲鹏的道则沉寂下去，另一道属于幽冥特有的气息涌现，带着缕缕不祥与诡异，最终萦绕在苏牧手中，一颗灵石被幻化而出。
“这......“
鬼镜属实有点懵了，鲲鹏的传承他还能勉强接受，但是有关于第四族的冥.....
幽冥的来历可并不简单啊，背后复杂的程度就连他都感觉头皮发麻，涉及第四族造物主的来历和目的，这是妥妥的卷入到棋盘的更深处去了。
只是鬼镜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冥的道则会传承给苏牧，是冥出了问题，还是苏牧本身就有问题？
“我当初是在一座黑塔的深渊之下看到冥的残躯。”
怪异而庞大如巨岳般的身躯，诡异的地下空间，在幽冥之中，冥是苏牧唯一看到还身躯残存着的第四族，其他第四族连存在，连痕迹都见不到。
没有生灵的存在，更没有预想中各种凶险之地的存在，整片世界仿佛是死去，真正意义上的杳无人迹。
“巨塔之上倒悬着冥界之石，而巨塔之下.....”
苏牧大致和鬼镜讲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至于冥说的那一番话，苏牧是一个字也没说，因为冥的那一番话实在太有引向性了。
第四族造物主就是鬼镜所说的为不可触及之境，而苏牧根据鬼镜和鲲鹏的谈话中，大抵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内幕，有关第四族的造物主，很可能就是传闻中的幕后黑手。
而那个冥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竟然将自己错认成了主上，还不由分说的直接将道则给了自己，这.....
苏牧要是将冥的话重复一遍，难保鬼镜会不会在此刻动手，将苏牧斩杀在原地。
和鬼镜之间的关系虽说是显得有些暧昧，苏牧一路修炼上来，都是有鬼镜相伴，只是苏牧一直记得，鬼镜是为了达成那个未知的交易才相助自己，苏牧对鬼镜还是有几分保留的。
只是苏牧心中一股子郁闷气，自己明明只是一名穿越者，怎么可能会是幕后黑手。
说不通，实在说不通，即便自己是幕后主使，怎么会舍弃无上修为来凑这热闹？脑子坏了？
“你.....”
鬼镜刚想说些什么时，苏牧忽然直指前方，一脸正经的说道：“前面有人需要帮助！”
鬼镜：“....”
那是一名被妖族追赶的人族青年，衣衫褴褛，气息萎靡不振，看着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而望向他身后的那名妖族，半人形态的身躯长满鳞片，狰狞的嘴角咧开，一双竖瞳透着残忍与血腥，周身涌动着阵阵罡气，这属于天罡境特有的气息。
不知不觉中，苏牧已经进入了东洲十万大山的领域，虽说只是处于最边界，但四周的妖兽仍旧是多了起来。
强行扯开话题的苏牧飞身上前，鲲鹏道则迸发，拙剑出现在手中，数千道白色的剑芒归于一点，斩在天罡境妖兽追击的必经之路上。
轰——
这一剑斩出的实在太过突然，像是晴天惊雷一般，地面被犁出百丈剑痕，路经的树木被剑气搅成粉末。
人形妖兽心中猛地一惊，浑身肌肉紧绷，这一剑的威势让他感受到致命危险，像是行走在悬崖之上，若是再往前半步就是万丈深渊，身形极速止住，这才极为凶险的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人族？”
半人形妖兽猩红的竖瞳愈发幽暗，狰狞的牙口微张，凝视着前方烟尘中的身影，冷声说道：“这里可是属于妖族的地界，人族大举来犯，是想要挑动战争吗？”
东洲十万大山的确是属于妖族的地界，只是此次妖族境内出现的异宝，动静实在太大，竟引动了人族仙门一同进入妖族地界。
虽说这可能是妖族有意而为之，但仅仅是从外表上来看，这的确是侵犯了妖族的利益。
不过人族仙门显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修仙界一直崇尚着弱肉强食，弱小即原罪，弱者在强者面前得不到任何话语权。
烟尘消散，苏牧的身形静静的立在人形妖兽对面，而后眼神微移，望向了一边的系统.....
【系统提示】：系统升级中，将会在下一境界中开启.....
自从苏牧消化完传承的道则，晋升为灵府境巅峰之后，系统模板就一直是这个模样。
苏牧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系统居然还能升级.....
不过系统能升级也是一件好事，就是离开了系统提示后，感觉还是有诸多不便的地方。
“我只是一个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苏牧耸了耸肩，说道：“我救下他，然后我们就此别过，互不相扰如何？”
原本苏牧并不想管这等破事，只是想着扯开刚刚聊到的话题，有于关冥的道则，还是不要细究下去的比较好。
半人形妖兽竖瞳显得出几分凝重与急躁，紧盯着苏牧，开始细算起双方的战力差距。
苏牧给他的感觉很是怪异，身上并没有天罡境特有的气息，看着只像灵府境修者，可是刚刚的那一剑，却又给他生死之间的威胁感。
莫非是人族中哪个仙门的天才？
半人形妖兽暗自思索不语。
而原本被妖兽追赶的那名青年跌坐在一旁，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自己的同胞出手相助，大喜过望。
“这位道友，他已经中了我所留下毒，快将他斩杀！”
毒？
苏牧有些狐疑的在两者之间互望一眼，这名人族看着比自己的修为还不如，是怎么在天罡境妖兽手中跑这么久的，难不成只是因为毒？
“哼！”
半人形妖兽咬牙切齿，一双竖瞳森冷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个青年，“区区灵毒怎会伤到我，阴险卑鄙的人族，若不是你将我的后代掳走当做威胁，我怎会让你逃出这么久？”
每当他想要下杀手时，对方就将自己的后代当做挡箭牌，让他无处下手，反而还中了对方的挥洒下的灵毒。
“哈哈哈...”
原本倒在地上的人族青年站起身子，拔出腰间的灵剑，一脸轻蔑的望着对面的妖族，猖狂大笑。
“哼！区区妖兽，如今我与道友二对一，不止你的后代，将你的妖丹也留下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贩子给爷死！
青年大笑不止，颇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兴奋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道友，避免夜长梦多，我们一同出手宰了这个畜生！”
青年剑指半人形妖兽，挑眉轻笑说道：“他身上的东西我分毫不要，赠与道友！”
嗯？
苏牧像是看傻子般的看着那名青年，是哪来的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出手？
“道友莫不是怕了？”
青年愣了一下，而后皱眉说道：“道友放心，这孽畜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没事，我撒下的灵毒，即便是天罡境妖兽也不好受。
他这些只是强制压制毒素，我们只要激他动用灵气，过不了一时三刻，他必定支撑不住！”
青年先前看见苏牧斩出的一剑，惊为天人，便是这天罡境妖族都不敢避其锋芒，错将苏牧也当成了天罡境修者。
“道友若是与我一同出手诛杀此獠，他身上的东西我分毫不取，还赠送道友一千灵石！”青年抱拳说道。
一具天罡境妖兽的尸身加一千灵石，已经足够让一般人心动不已.....
而那站在对面的天罡境妖兽，眼中也是露出一丝愤恨与不甘，更深处则是几分悲哀，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后裔，如今便是自己生死都是难料。
只是.....
苏牧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名青年，平静说道：“交出来。”
青年愣了一会儿，“什么交出来？”
“他的后裔。”
青年眉头紧紧皱起，他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妙的感觉，莫不是对方想黑吃黑？
“道友这样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青年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原以为苏牧能半路出手，必然是一位正派人士，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有黑吃黑的嫌疑。
“两千灵石！”
青年咬牙说道：“我再出一千灵石！道友如何？”
他实在不愿意放弃储物戒中的那颗蛋，他先前通过秘法探知，这个妖兽蛋竟然有一丝异化的血脉，若是拿到外面拍卖，起码万颗灵石起售！
“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苏牧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拙剑收起，缓步走向那名青年。
“我说，将他的后裔交出来。”
苏牧居高临下似的盯着面前的青年，眼眸深处掩藏着一抹森冷，抢夺灵宝机缘这些也就算了，只是青年的所作所为，与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即便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即便这个世间毫无律法的存在，但苏牧是个穿越者，有些东西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
人贩子死不足惜！
就如同在周国边境遇见的劫匪，苏牧见一个杀一个。
“道....道友.....”
那名青年吞咽了一下口水，苏牧的神情让他心中升起丝丝寒意，心中想要逃离这片地方，可是苏牧的气机将他浑身锁定，一旦自己有逃离的动作，下一秒必然是苏牧的雷霆一击！
能将天罡境妖兽震住的一剑，自己有能力接下吗.....
青年心中暗自发苦，即便是他鼎盛时期都不可能接下那一剑，更何况现在自己体内的灵气，只有堪堪不到一半.....
“若是我将其交出，道友你就会放我走吗？”
青年在心中将苏牧骂了个狗血淋头，本以为会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是个来抢夺机缘的，实在是晦气！
只是再好的宝物终究还是自己性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异化血脉的兽宠固然珍贵，但远不及自己性命重要。
“我可以放你走。”
苏牧平静的说道：“你我同为人族，我并不想为难你。”
“好。”
青年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杀人夺财就行，只当这次自己晦气，忙活了半天，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卑鄙人族！”
站在一旁的半人形妖族怒吼，猩红着双眼，就要冲向前来将苏牧撕碎，他怎能忍受自己的孩儿被当作交易品一般随意赠予。
“呵。”
苏牧看都不看一眼那名妖族，回首一拳轰出，极道八十一皇拳的气息再度出现，携以皇权般的威势压下，冲上前来的妖兽被一拳轰的倒飞出去，撞倒在粗壮的巨木之上，久久站不起身子。
“中了毒还这样动用灵气，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苏牧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牧这一拳并未动用全部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这名妖族已经是处于强弩之末，只是心系自己的后代，这才不得已强撑着身躯，面对着苏牧等人。
而站在苏牧面前的青年，又是暗自吞了口唾沫，他如今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冲动逃跑，对方所展露出的战力，远超天罡境妖族，虽说也可能是有中毒的原因，但他更相信苏牧本身的战力，就是属于天罡境中的佼佼者。
“道友，东西就在里面，你看看.....”
青年一脸赔笑的看着苏牧，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戒指取下递给苏牧，“里面还有两千灵石，算是我答谢道友的救命之恩。”
苏牧挑了挑眉，“答谢倒是不必了，我也没救你。”
顺手将青年手中的戒指取走，就在青年还没搞懂苏牧这话的含义时，苏牧看都不看一眼戒指中的东西，随手将手中的戒指扔到了一边，而这枚戒指好巧不巧，正好就滚落到那名妖族的脚下......
青年：“？？？”
半人形妖族：“？？？”
现场的气氛忽然显得诡异起来，原本两人性命相争的东西，就这般被苏牧扔了？
还凑巧滚到了那名妖族的脚下？
“这....道友.....兽宠......”
青年瞪大了双眼，指着滚落在半人形妖族脚边的戒指，愣愣的看着苏牧，而后又望向了远处同样懵逼的半人形妖族，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可就是没能将他的疑惑说出来。
或者说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离奇，青年的此刻是完全懵了，你这是要还是不要啊？
异化血脉的兽宠，就被你这般扔了？
“我对这里面的东西没兴趣。”
苏牧平静的瞟了一眼青年，“而我也的确不会为难你。”
在青年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苏牧一把将其拎了起来，像是扔垃圾一般扔到了一边。
不凑巧的是.....
同样是落在那名半人形妖族的脚边.....
苏牧摊了摊手，“至于那个妖族会不会为难你，这我就不知道了。”
青年还没从天旋地转的疼痛中回过神来，一双猩红的竖瞳和他对上了眼，青年心中咯噔一声，浑身彻骨冰凉。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代价
“我名妖伯，是十万大山万千妖族中的一员。”
苏牧面前盘膝坐着一名中年壮汉，身上穿的是青色劲服，掩藏在服饰下的筋肉，每一根线条都像是潜藏着深渊怒龙一般恐怖，他凝望着同样盘坐在对面的苏牧，沉声问道：“人族，你的目的何在？”
直到现在，他仍旧不明白苏牧的所作所为，将自己的后裔还给自己，而后又亲眼看着自己的同族被杀，没有任何反应.....
明明不到天罡境的修为，可在瘦弱纤细的外表下，蕴藏着令他都恐惧的力量。
逆行伐戮，跨阶而战....
这应当是人族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天才....
妖伯心中这般想到
“你也是来争夺那件至宝？”
妖伯沉声问道，随后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摇头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指染那件至宝，即便你如今的战力不输天罡，但若是被卷入这场动乱中，也只能是落得身死道消的结局。”
他的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直接就是明摆着说，苏牧去了就是必死。
“我对那件所谓的至宝并没有兴趣。”
苏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出手帮你，只是看不惯他所做的事情罢了。”
看着有点像到处流浪的游侠儿？
妖伯沉默了一下，原本一双墨色的竖瞳静静的凝望着苏牧，像是要在苏牧脸上看出什么似的，只是苏牧面色平静，眼神平和，与往日看见妖族就喊打喊杀的那些人族，看上去并不相同....
“人族，你叫什么名字？”
妖伯原本心中的一丝戒备也慢慢松懈了下来，或许对方真的就如同他所说的，只是路见不平呢，就像是心中有着一杆秤，人族或是异族，在他心中并无区别，只分善恶....
苏牧摇了摇头，说道：“名字只是称呼，不用去在意这个，知道我的名字，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被夹杂在各种谋划之中，苏牧所牵扯到的东西实在太深邃，与他走的太近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是么....”
妖伯沉默了一下，对方并不想告知，显然是会有他的缘由，只是心中对苏牧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若你不是为了那件至宝，来十万大山做什么？”
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好就是那件至宝出世的时候，对方不是为了追寻那件至宝，那会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要去天煞之地。”
苏牧如实说道，天煞之地对于妖族来说并不是什么禁地，上古年间的蛮荒妖族，的确会用天煞之气进阶，只是风险实在太大，引动妖皇煞气入体，如同钢丝走绳，稍有分差就将是万劫不复。
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创造出更为安全的方法，以罡风代替天煞，从那以后天煞之地倒是逐渐荒废，成了妖族一块可有可无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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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之地？”
妖伯愣了一下，而后眉头紧紧皱起，他想不明白那处地方能有什么好去的，鸟无人烟，寸草不生，能被人寻到的宝物，上古年间就被人寻走了，除了浓郁到足以致死的煞气....
等等....煞气？
妖伯的竖瞳猛地一缩，几乎变成了一条细线一般，他忽然想起，苏牧还不是天罡境修者.....
“你疯了？”
妖伯惊呼，难以置信的望着苏牧，只有最不怕死的疯子才会去那种地方晋升天罡境，不，或许应该用上古年的名字相称.....
天煞境....
战力远超一般天罡，可从其致命的风险和付出昂贵代价，无论如何都是不划算.....
“我想要一张通往天煞之地的地图。”苏牧平静的说道。
东洲十万大山实在太过广阔，地形崎岖复杂，若是没有熟悉的人指引，自己怕是要找到猴年马月。
苏牧原本想着可以问问被困在鬼镜空间中的三人，只是苏牧忽然想起，脱离幽冥之后，言法道则的力量大幅消减，对上一名天罡境巅峰修者，或许可以勉强抗衡，但是三名.....
况且鬼镜从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帮助苏牧，而苏牧自己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就去寻求鬼镜的帮助。
妖伯深呼一口气，缓缓摇头，“你一定是疯了.....”
“是么。”
苏牧挑了挑眉，忽然轻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我的思绪相当清晰，甚至从未感觉这么好过。”
机缘与风险同在，若是想要和那些天才拉近距离，就必须要付出些什么.....
“就当我帮了你一次，你也帮我一次，告诉我天煞之地的所在之处。”苏牧轻声说道。
妖伯眼中露出一丝复杂，摇头说道：“不行，我要是告诉你，那才是害了你，这是条邪路，亦是一条不归路。”
即便是苏牧九死一生的将煞气引入体，但煞气对自身的影响将会伴随一生，有些人在引动煞气之，就变得残暴无比，嗜杀成性，这是妖伯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苏牧性情平和，有着妖伯不曾见过的侠气，他并不想苏牧走上一条不归路。
“即便你不说，我仍旧要去寻找。”
苏牧垂下眼眸，轻叹出一口气，“不归路又如何，死路又如何，我已经死过一回.....”
“呵，没准是两回，在地狱的门口被人拉回来两回.....”
苏牧抬起头，幽幽的叹出一口浊气，望向妖伯的眼眸中思绪不明，轻声说道：“与之相比，如今的我还活着，还能感受天地阳光，还能与人交流，我在想.....”
“我不应该感到愧疚吗.....”
“而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只要去冒一次险，再付出一点点代价，我或许就可以将她也从地狱拉回来.....”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失败了呢？你连将她救回的机会都将会没有。”妖伯劝说道。
“失败么....”
苏牧忽然轻笑了一声，他是真的在笑，无论是嘴角还是眼眸，都展露着笑意.....
“我会成功的”苏牧轻声而又坚定的说道。
苏牧与妖伯互相对视，妖伯眼神复杂，而苏牧目光平静而又坚定，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即便妖伯不告诉他位置，但他仍旧是找到那处地方。
“好吧....”
妖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仍旧是眼神复杂的望着苏牧，“我告诉你天煞之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