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董卓分兵守要冲,刘氏翻盘依五州
四月,联军探部信报又到:
三月五日(公元190年4月27日),帝车驾入长安。从洛阳到长安,沿途整整走了十九天。沿途庶民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惨不忍睹。
帝暂居京兆府舍,后乃稍修理长安宫室而居之。
五月,联军探部传来新的信报:
一是,董卓并未随帝至长安,仍坐镇洛阳毕圭苑,遣将镇守洛阳周边。
尚书令陈纪辞职,董卓以司徒王允兼任尚书令,大小朝政事皆委于王允。
王允有大臣之度,天子及朝中皆倚重之。王允屈意奉承董卓,董卓亦信任王允。
董卓得知袁绍起兵,于三月十八日(公元190年5月10日),在长安把袁绍的叔父太傅袁隗、兄长太仆袁基以及袁氏宗族五十余口全部灭族。
袁基本年刚接任王允出任太仆。袁基死后,议郎赵岐接替袁基出任太仆。
袁家四世三公,豪杰大多归附袁绍,因彼一家遭难而受感动,人人想着为彼复仇,州郡蜂拥而起的部军,几乎都打着袁氏的旗号。
二是,夏四月,以幽州牧刘虞为太傅,道路壅塞,信命竟不得通。
三是,陈王刘宠率豫州陈国之军从都亭退军,屯驻陈国阳夏县,自称辅汉大将军。提拔从洛阳来的尚书郎扬州会稽郡乌伤县人骆俊为陈国的国相,接替刚去世的国相许玚。
刘宠善射,十发十中。陈国即安定又富有,而天下已发生饥荒,邻郡的庶民纷纷前往投靠,骆俊俱接纳安置。据传,陈国已拥有的部众达到十余万人。
四是,皇甫嵩归顺董卓后,皇甫嵩部下校尉段煨、魏桀、王颀、沮俊、姜宣、王瑰等部被董卓收编。
段煨任中郎将,魏桀调任步兵校尉,沮俊调任长水校尉,姜宣调任屯骑校尉。
王瑰改任越骑校尉,已被王匡所害。王颀领皇帝侍卫队,又接替王瑰出任越骑校尉。
此外,北军五营的射声校尉为荀棐(fěi,荀斐)。荀棐乃荀爽次子。
五是董卓得到皇甫嵩、盖勋等人的人马后实力大增。将原来收缩在洛阳的兵力向周边扩展开。
十月,使中郎将牛辅率主力渡过黄河进入司隶河东郡,将河东白波军从黄河北岸的大阳县一带逼退到闻喜县以北。
牛辅军驻扎在河东郡闻喜县以南的安邑县,抵御白波军。
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等跟随牛辅驻扎在安邑。
上年董卓入京,提拔太尉属吏贾诩为太尉掾,又迁平津都尉,又升任讨虏校尉,在牛辅军中辅军。
司徒王允侄绵竹侯王宏任河东太守,驻安邑县。绵竹县现为益州牧刘焉牧府治所。
校尉扈育为上郡太守。
使东中郎将董越屯司隶弘农郡黾池县、新安县、宜阳县、陆浑县、卢氏县,镇守弘农郡东部,做为洛阳及函谷关以西第一道防线。
中郎将段煨屯司隶弘农郡华阴县,镇守弘农郡西部,做为洛阳及函谷关以西第二道防线。
弘农太守王宏,乃司徒王允同族,屯司隶弘农郡弘农县,镇守弘农郡中部。此王宏与王允侄王宏不是同一人。
校尉王方屯司隶京兆尹郑县,镇守长安东部,做为洛阳及函谷关以西第三道防线。
左冯翊太守登道屯司隶左冯翊郡高陵县,校尉王承屯司隶左冯翊郡池阳县和黄白城,校尉樊稠屯左冯翊万年县,三人所部镇守长安北部。
校尉朱玺驻扎司隶右扶风郡鄠县,校尉杨定驻扎司隶京兆尹蓝田县、上雒县、陕县、武关一带,二人所部镇守长安南部。
右扶风太守赵融屯司隶右扶风郡槐里县,护羌校尉杨瓒驻扎司隶右扶风郡美阳县,校尉王昌驻扎司隶右扶风郡好畤镇。
董卓弟校尉董旻和董卓侄校尉董璜驻扎司隶右扶风郡郿县,汉安都护兼汉安太守武悌和校尉高硕驻扎司隶汉安郡陈仓城,六部镇守长安西部。
荆州刺史蜀郡江原人常洽调任京兆尹,镇守长安。
皇甫嵩子皇甫叔献为霸陵令,镇守司隶京兆尹长安县以东的霸陵县和霸水。
董卓欲以亲信私人入尚书台,京兆长陵县人尚书赵戬(jiǎn)负责典选举,拒不听。
董卓怒,召赵戬欲杀之,观者皆为赵戬惧,而赵戬泰然自若。及见董卓,引辞正色,陈说是非,董卓虽凶戾,屈而谢之迁平陵令,出镇司隶京兆尹长安县以西的右扶风郡平陵县。
中郎将徐荣驻扎司隶河南尹荥阳县,校尉李蒙驻扎司隶河南尹成皋县,对阵山东反董盟军。
中郎将胡轸驻扎司隶河南尹新城县,镇守河南尹南部、伊水北岸。
校尉刘靖驻扎司隶河南尹平阴县,镇守洛阳北部。
河南尹朱儁和洛阳令诸于留守洛阳。
骑督吕布驻扎在司隶河南尹谷城县,都督华雄驻扎在司隶河南尹河南县,二人机动。
其余众多校尉布在诸县,以御山东。
韩遂叹司徒王允深得董卓信任,王家两个王宏同时任司隶的太守,也说明董卓可信赖的士家大族太少了。
韩遂命跟班韩佟将之前的探部信报加以整理,拼凑出当今刘姓所守州的详情:幽州牧刘虞、兖州刺史刘岱、扬州刺史刘遵、益州牧刘焉、荆州刺史刘表、豫州陈国陈王刘宠。
司隶大部为董卓控制。故,天下十三州,刘氏仍拥有幽州、兖州、扬州、益州五州一国。
韩遂认为刘氏尚有民心,还有翻盘的机会,于是逐州翻阅信报。
首先看幽州:
幽州除刘虞外,尚有两个狠人:公孙瓒、公孙度。
上年三月,张纯被其门客王政杀掉并把首级送给刘虞。刘虞因安抚游牧民族有功而被授予太尉之职,封为襄贲侯。
九月十二日,董卓又迁幽州牧刘虞为大司马。
刘虞部将,降虏校尉都亭侯公孙瓒,兼任辽西属国长史,并驻军右北平郡。
公孙瓒控制着幽州的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属国。刘虞控制着幽州代郡、上谷郡、涿郡、广阳郡、渔阳郡。
兖州刺史刘岱与袁绍、公孙瓒通和,袁绍令妻与子为人质居刘岱兖州刺史治所山阳郡昌邑县,公孙瓒亦遣从事范方率一支骑兵助刘岱。
中郎将徐荣荐同郡故冀州刺史幽州辽东郡襄平县人公孙度于董卓,董卓授以辽东太守。
听闻公孙度到官,以法诛灭郡中名豪大姓百余家,郡中震栗,又在谋取玄菟郡和乐浪郡。
幽州其实被刘虞、公孙瓒、公孙度三人瓜分,韩遂猜必是董卓故意为之。
其次看兖州:
兖州有陈留郡、东郡、济阴郡、山阳郡、泰山郡、济北国、任城国、东平国等五郡三国。
本年初会盟时,兖州各郡国的太守或国相分别是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济阴太守吴资、山阳太守袁遗、泰山太守应劭、济北相鲍信、任城相郑遂、东平相徐翕(xī)等分治。
曹操军隶属陈留太守张邈。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白波军寇东郡,东郡太守桥瑁所部损失颇多。
兖州刺史刘岱素与桥瑁不和,趁机杀死桥瑁,派部将兖州中郎将王肱出任东郡太守。
董卓不认王肱,任命中郎将胡轸出任东郡太守,乃虚职也,仍驻扎司隶河南尹新城县。
济阴太守吴资以军功起家,是董卓初入京时任命的,不买刘岱的账。袁绍向刘岱荐袁叙为济阴太守,乃虚职也。
山阳太守袁遗北上投奔袁绍,刘岱任命毛晖出任山阳太守,占有兖州治所昌邑县和山阳郡大部。
董卓不认毛晖,任命扬州会稽郡东部都尉兖州泰山南武阳县蒙山人刘洪出任山阳太守,从会稽郡带兵占据瑕丘县和南平阳县二县。
刘洪精通数术和天文,人称刘会稽。
豫州汝南郡南顿县人应劭在灵帝在世时接任泰山太守。
韩遂认为兖州地处四战之地,刘岱难以长久。
关于益州,由刘焉、高联、苏固等分割。韩遂知之颇多,未加细看。
荆州的信报尚未到,只知刘表出任荆州刺史。
扬州信报很少,无甚价值,对扬州刺史刘遵知之甚少。韩遂瞥了几眼信报,未见有丹阳郡和茅山的消息,就扔下了。
数日后,韩佟又整理出其余七州的信报。
其中,凉州刺史张则只拥有半个武都郡和半个北地郡;
冀州牧韩馥地盘有勃海太守袁绍和黑山军,很难成大事;
并州已被白波军、南匈奴等占据,并州官军已全部撤到洛阳并入董卓军,并州牧董卓在并州无地盘。董卓只控制司隶校尉部七郡中的六郡。
青州刺史焦和地盘有黄巾军余部。
豫州刺史郭贡是董卓任命的,有袁术推举的豫州刺史孙坚,郭贡应不是孙坚对手。
徐州靠近青州的琅邪国有黄巾军余部,徐州刺史陶谦掌控下邳国、彭城国、东海郡,以及琅邪国的一部分。
广陵太守张超带兵出征讨伐董卓期间,张超委任袁绥主持广陵政务。
交州和交州刺史李进的信报不详。
十三州刺史、州牧中,刘虞、刘焉、韩馥、陶谦四人与韩遂有过交往。
看完整理的各州信报,韩遂陷入深思。皇帝在董卓手中,董卓专横跋扈,恐难容得下己。就算是容得下,做董卓的属官也未必日子好过。
据说刘焉、刘表都是前汉朝鲁恭王刘余之后,并非本朝皇族脉系。
刘虞的先祖乃本朝光武帝废太子的东海恭王刘强,是本朝皇族脉系。
刘岱乃前汉朝汉高祖刘邦庶长子齐悼惠王刘肥之后,非本朝皇族脉系。
刘遵皇室脉系不详。
刘宠乃本朝光武帝第四子汉明帝刘庄之后,是本朝皇族脉系。
第二百五十七章、抑粮价投放粟米,毁铜人铸造小钱
四月,鲜卑索头部落大王拓跋诘汾带着次子拓跋力微、长子秃发匹孤、秃发匹孤子秃发寿阗、右大将拓跋宾、右都尉拓跋珂、贸易管家拓跋茂、跟班拓跋金等专程前来拜访韩遂。
一行人从武威郡鹯阴县索头部大本营,穿过武威郡祖厉县、汉阳郡平襄县,来到冀城。
拓跋诘汾父拓跋邻兄弟八人,拓跋邻排第四。老大拓跋纥骨、老二拓跋普乃、老三拓跋拔拔、老五拓跋达奚、老六拓跋伊娄、老七拓跋丘敦、老八拓跋俟亥,各领十个子部落中的一个,其余三各归拓跋邻直辖。
拓跋邻兄弟八人,只拓跋邻尚健在。
拓跋诘汾给韩遂带来一匹宝马做为礼物。马混身棕毛,无杂毛,精壮有力,乃上等鲜卑战马。
韩遂回赠缴获的宝剑一把、将领精致铠甲一付。
军师成公英、都尉弘平、韩家鲜卑拓跋氏索头部贸易与事务总管韩蔼和妻子拓跋萱、韩遂跟班拓跋银等坐陪。
拓跋诘汾诉苦道:“鲜卑索头部人口有八万六千多,年初领地遭遇严冬、春夏干旱,草料不足,部落牛羊难以维持到年底,如宰杀过多,势必影响明年的繁衍数量,如得不到粮食补充,年底会有一半人饿死。
本部落向周边望族购粮均被拒绝,看来都在屯粮备灾荒不售,特来向韩家请求粮食援助。”
韩遂看了成公英一眼,成公英对拓跋诘汾道:“自董卓西迁洛阳数百万人口到长安,三辅已出现严重缺粮,粮价飞涨,粟米市价已从三百钱一石涨到一千钱。而且每过一月可能就会翻倍。
韩家答应本年拨付十五万石粟米和豆及一千万钱,折合十六万石粮。而贵部落一半人口所缺口的粮食高达七十七万四千石,还需六亿一千四百万钱另购六十一万四千石。”
拓跋诘汾道:“本部落一时拿不出如此多的钱。”
最后双方达成,韩家用六十一万四千石粟米和一万匹马兑换索头部四亿五千七百万钱。
粟米按市价的一半出售。韩家马匹都是上年优选留下的良马,用于替换索头部老马一万匹供食用。
买到粮食了,拓跋诘汾十分高兴。韩遂设宴款待索头部众首领。
宴会上,拓跋诘汾向韩遂诉苦道:“自从联军起事,索头部马匹贸易路线几乎全部中断,钱币只出不进,十分紧缺。
长此以往,部落库存钱币下年必然耗尽。市面上不收黄金、钱币、布帛币以外的货币,而凉州各地望族和豪族黄金、布帛币的库存也不足。
物价开始飞涨,钱币更加不足,民间动荡,局势越发险恶,终有一日凉州货币也会跟着崩溃。”
韩遂问:“钱币流向了何方?货币崩溃后会如何?”
索头部贸易管家拓跋茂道:“钱币散落到家族、庶民、军士手中,国无足够的粮食等物品兑换钱币回流。
加上战争,家毁人亡,钱币丢弃或收藏掩埋。原本买一石粟米需支付三百钱,现在要付一千钱,钱币自然不足。
当需要用牛马车拉着一车货币去买少许的粮、物时,货币就相当于崩溃了,转为易货贸易,人也成为货或币。”
成公英道:“钱币不足,铜料、铜器恐怕都要收集起来去造钱币了。”众人点头。
韩遂道:“吾韩家愿不惜一切代价,拿出全部库存西域金币、黄金、玉石、丝绸、布帛币、珠宝等,勉力阻挡董卓辖域的物价对凉州和西域货币的冲击。”
成公英笑道:“如此一来,凉州物价低,三辅钱币会向凉州流来,凉州物价越加稳定。”
众人举杯齐赞韩家壮举。
送走索头部首领们,韩遂和成公英商定,联军督护府增设平准官,调钱库官副官韩悉出任平准官。
韩悉之前担任过韩家前任大总管韩理的助手多年。韩遂父亲生前在朝廷曾出任过平准丞。
平准官对市面粮、物,贵则卖之,贱则买之,调剂市价,抑制富商大贾赚取巨利。
具体实施:
一是韩家向市场以五百钱一石投入二百万石粟米,打压凉州粮价。
二是韩家对无钱币的家族、庶民提供借贷,以房屋、庄苑、牛马等抵押,年利为一成之三成低息,或以劳役折算抵消本金和低息。
三是韩家对需要大额钱币周转或贸易,但又无足够钱币的望族、部落,采用双方到韩家记账的方式,由韩家做保。韩家收取一成之三成保费。
成公英推断道:“第一条举措最为凶险,可能二百万石粟米投入到市场被一抢而空,凉州粮价仍然居高不下,再投二百万石粟米仍然如此,加上联军每年的军粮供给,韩家面临存粮很快耗尽的危险。
韩遂道:“只能如此,如粮价控制不足,发给联军兵士的钱币买不到兵士家眷所需的足够一年的粮食,韩家就要每年拿出数倍于发给兵士军粮的粟米发给兵士家眷,韩家粮库耗尽的更快,远比投入市场二百万石粟米多的多。吾等最多投放二次,如未成效,当即刻中止。”
成公英想想的确可试试。韩遂写信交给韩悉和拓跋银送到西镇交给韩家大总管韩兆去办理对索头部的粮食、马匹交易,以及启动实施平抑市价的三条。
拓跋银对平准官的事感兴趣,韩遂答应派彼给韩悉做助手。
三月至四月,长安附近一下子涌入一百多万洛阳人口,很快吃光了所有市面粮食,司隶粮价比上月翻了一倍,达二千钱一石,仍未有任何下降的苗头。
韩家以五百钱低价投放二百万石粟米入市场,凉州的粮价稍稍回落后还是继续冲高达到一千二百钱一石粟米,比司隶低八百钱。
韩悉来报,司隶缺钱币,凉州的五铢铜钱币通过各种方式外流到司隶。
韩遂下令各关隘严控粮、钱币流出凉州。
韩遂彻夜难眠,知道货币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投入市场的粮食如入无底洞,韩家显然无力独自挽救这场灾难,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第二日,韩遂通知成公英、韩悉停止第二批二百万石粟米入市。叫上平准官韩悉、钱库官田喜、粮库官樊浦、粮库副官殷谷,带上三十名引弓门客卫士,一同骑马奔往榆中县。
榆中县县长韩贵、功曹韩果、主簿成公惠、校尉韩宛、干将都尉部都尉韩抚、韩家榆中县总管韩节、副总管曹济、护苑长韩式等联军官吏一齐到县城南门外迎接韩遂等入城。
韩遂命韩节请来榆中县边章家族清洗后剩下的铜器匠中经验丰富的三人,一同商议造铜钱币之事,以补充凉州市面五铢钱不足。
铜器匠万津、李顿、胡炬均表示仿五铢钱可行,制模具,收集熟铜重新回炉。
韩遂调韩家新地冶铁苑副总管兼冶铜总管侯乐、两名冶铜羌俘、三万斤粗铜锭到榆中县原边家庄苑。
任命粮库副官殷谷兼铸币官,侯乐、万津、李顿、胡炬兼铸币副官。
榆中县驻军干将都尉部的二千军卒和都尉韩抚临时划归殷谷节制,转为铸币劳力,兼四处收集铜器,购买铜矿石料。
韩遂命把要投入市场的第二批二百万石粟米全部运到榆中县,改为用于兑换民间铜器和铜矿石料。
五月,平准官韩悉向凉州市场投放出赶制出的第一批仿五铢钱二百万枚,价值一千万钱。民间称之为榆中币。榆中币质地好,铜材用料足,庶民盛赞韩遂不欺民。
虽然仿币投放数量有限,但对安抚凉州民心起到一定作用。
侯乐、万津、李顿、胡炬等报,凉州无铜矿,凉州附近的司隶京兆尹蓝田县,益州蜀郡、益州越巂郡、益州益州郡、并州上党郡有铜矿。但铜矿石含铜少,长途输运费超过矿石所含铜的价值,故不能从益州、并州进货。
唯一可行的是从蓝田县铜矿买石料,而蓝田是董卓的地盘。
韩遂叹气,只能继续收集民间铜器了,用粟米兑换得来的铜器再回炉熔化铸币总体是亏本的。
六月,传来联军探部信报。
五月,董卓接着派大鸿胪豫州颍川郡舞阳县人韩融、少府荆州南阳郡新野县人阴修(阴循)、执金吾兖州泰山郡人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来晓谕劝解袁绍等各路军队。
胡母班乃当年太学诸生敬仰的八厨之一。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袁绍指派王匡杀掉了胡母班、王瑰、吴循等人,袁术也捕杀了阴修,只韩融因德高望重免于一死。
光禄大夫临晋侯杨彪本年刚转任大鸿胪,韩融出发前接任大鸿胪,阴修死后,杨彪又转少府,接替阴修。
五月,司空荀爽于长安病逝,享年六十三岁。著有《礼》、《易传》、《诗传》、《尚书正经》、《春秋条例》、《汉语》、《公羊问》及《辩谶》等百余篇。
董卓掌朝政,国家制规朝令夕改,颁布的法律刑罚混乱无体统:对庶民施严刑酷法,而对亲信和自家家族,则违法不究,一切由董卓裁定。
秦始皇统一天下,收天下兵器,聚之于咸阳,销毁回炉重铸为钟鐻(jù,挂钟的铜柱)和十二个金人,重各千石,置咸阳廷宫中。金人实乃铜人也。
据传,有人见到十二个巨人穿着夷狄的衣服现身于凉州陇西郡临洮县,身长五丈,十二铜人就是照着十二巨人所铸。
秦始皇帝信此乃四方夷人臣服于彼,故按同尺寸铸十二个铜人。
三辅物价飞涨,钱币紧缺,董卓下令椎破销毁十个铜人、钟鐻,以及悉取洛阳飞廉、铜马、铜器、以及所有国库的五铢钱,重新铸成小钱。铜人尚余两个完好。
粗制滥造的小钱不仅重量比五铢钱轻,而且没有纹章,钱的边缘也没有轮廓,不耐磨损。小钱的流通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迅速贬值,物价猛涨。
粮价前几月每月翻一倍。到了五月,每七天翻一倍。一石粮价已达三万二千钱。
长安民间盛传“昔大人见临洮而铜人铸,临洮生卓而铜人毁”,意为秦始皇见临洮巨人而铸造铜人,最终铜人四百一十年后毁于董卓这个临洮人手上。
韩遂称之为一场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轮回。
第二百五十八章、蒲头撤换左右将,万骑突袭参狼羌
七月,联军探部传来信报。
六月,辛丑,以光禄大夫种拂为司空。种拂乃种邵之父也。
到了六月,粮价每七天继续翻一倍。一石粟米市价已高达惊人的几十万董卓小钱。麦、豆为粟米价的四成。
司隶三辅钱货贸易彻底崩溃,转为易货贸易,并向大汉全境波及。
对于无货可易的庶民苦不堪言,立刻陷入极度穷苦和饥饿之中。
联军各路首领纷纷来信,称凉州地界的钱币已买不到粮、物,要求督护府本年每个兵士的一万钱年薪改为发三十三石粟米或黄金给兵士家眷。
韩遂一算,六万多兵卒,要支付二百多万石粟米,加上铸铜钱支付的粮食、兵士军粮、打压粮价投放市场的粮食,韩家库存粟米本年底将从八百多万石锐减到一百多万石。
必须重新分配、精打细算、采用多种支出、寻找新的可耕之地和劳力等。而钱币已不流通,于是,韩遂下令中止铸铜币。
集中到榆中县铸钱币所用的二百万粟米只用掉了十万石,其余全部运回西镇。
下年将是最危险的岁月,一旦缺粮,联军不能维持六万兵力,则家园或不保。
殷谷回督护府任粮库副官,铸币副官侯乐改任铜器官、万津、李顿、胡炬任副官,铸造官印、兵符等军中用品。
平准官韩悉和助手拓跋银继续留任,改为负责平抑粮食品种之间的价格和黄金与粮食的价格等事宜。
代理酒泉郡郡丞王惠阳生病不能到郡府办公,于是辞职。韩遂派马车把王惠阳接到冀城养病。
酒泉太守黄衍提拔原黄家洛阳店铺总管黄立接替王惠阳出任代理酒泉郡郡丞,原店铺副总管黄喜为黄家大总管。
八月,韩遂派往置鞬部落做蒲头军师的曹倪返回冀城,向韩遂汇报置鞬部落近来发生的事。
并州白波军起事,并州南匈奴兵变,董卓进京,并州官军全部抽回司隶,并入董卓军。
与置鞬部落隔着黄河的并州朔方郡已无官军,汉民也全撤到上郡。
置鞬部落右大将置鞬涣秃不听蒲头劝阻,擅自带兵从三封城出发越过黄河占领朔方郡的临戎县县城、沃野县县城,得到大量丢弃的农具。
位于并州西河郡的南匈奴本部则趁机占据的朔方郡的朔方县县城、大城县大城塞。
曹倪、韩颜协助蒲头,联合鹿结部首领鹿结东丹等其它十一个部落首领,秘密集结蒲头侍卫队、王皓部落部曲、千骑长段叔目的三千骑。
先在宴会上抓捕了左大将置鞬沃跂。
又在置鞬部落总管置鞬弥阙统一指挥下,由韩颜率三千骑发动突袭,攻占三封城,逮捕了右大将置鞬涣秃。
将置鞬沃跂、置鞬涣秃二人及亲信以不尊王罪全部处死。
蒲头正式统一了置鞬部落军队,除死亡外,共得兵卒一万八千多人。
王皓子部落新分得一万五千人,达二万人。置鞬部、鹿结部等十二个子部落共计七万三千二百人。
蒲头在置鞬亲族中提拔置鞬依仑为左大将,领四千骑,镇守回获城;
提拔置鞬叶古为右大将,领四千骑,镇守三封城;
段叔目为左都尉,领兵二千骑,镇守临戎城;
置鞬钦元为右都尉,领兵二千骑,镇守沃野城;
王皓为中大将,领四千骑,镇守窳(yǔ)浑城城外;
韩颜统领侍卫队二千骑,拱卫窳(yǔ)浑城城内和王府;
置鞬弥阙为部落总管,曹倪为军师。
韩遂大为称赞曹倪和韩颜。又写信调新地种植手韩粟随曹倪回置鞬部落,用马匹驮带足量的粟米种子和三千斤西域金币,在王皓的领地内教鲜卑民在后套平原开垦前汉朝留下的四十万亩荒地,试种粟米。由韩平派西镇卫队护送。
使用临戎县、沃野县丢弃的农具耕种。耕牛缺乏暂用马匹替代。
韩遂担心穿越零坚的领地时受阻,写了一封给零坚的书信,并调尉迟延嘉带五百铁骑护送到北地郡北部边界外的回获城。
九月,白马羌王杨兴派儿子中大将杨威来冀城紧急求救。白马羌和武都郡之间的参狼羌近来为争草场而发生械斗。
参狼羌人口已达十四万,兵力达二万八千骑。而白马羌只有五万五千人口,一万骑兵。
韩遂派飞骑去邀烧当羌羌王东扈从西顷山南发兵,共击参狼羌。
自率镇守汉阳郡豲道县的尉迟延嘉铁骑部的一千铁骑,调镇守冀城的弘平铁骑部二千铁骑、东起带一千羌骑、李参的二千陇西骑兵、镇守勇士县的都尉韩汝夏阳都尉部二千骑、镇守平襄县的都尉韩谟合伯都尉部二千骑,共计一万精锐骑兵,一齐到临洮汇合。
李参部的两位别部司马分别是李磊和李方。二人乃李桂之子,李参孙。李桂早卒。
原陇西官军中韩家人韩柄、韩逸、韩修、韩定、韩球一直担任着李参部的曲长,各管五百兵。韩球率余部辅佐李参留守陇西郡。
尉迟延嘉送曹倪回置鞬部落未回。调尉迟延嘉铁骑部余下的五百铁骑到冀城镇守,暂归成公英节制。
由镇守临洮县的马玩押运补给。
数日后,赶到临洮县。韩遂命白马羌中大将杨威速回白马羌调兵,约定十日后白马羌从西向东杀入参狼羌大本营;韩遂带联军,自北向南,突袭参狼羌,直捣参狼谷大本营,然后两军不要恋战,迅速退兵。
第十日早晨用完餐,全军前进到参狼羌北部。
韩遂命三千铁骑为中军,韩汝和李磊三千骑为右军,韩谟和李方三千骑为左军。
东起带一千羌骑为后军,看护粮草军需、备用马匹。
韩遂拔剑向前一挥,三路骑军冲入参狼羌的地界。
弘平久未上阵,十分兴奋,挥动矛枪,一马当先。
沿途遇数股参狼羌骑兵,在铁骑冲击下,瞬间被挑杀于马下。
深入参狼羌领地五十里后,骑马于浅处涉水渡过发源于天池的羌水支流白水,全军停下来休息片刻,换乘备用战马,继续向前。
在武都郡羌道县以西,韩遂三军遭遇一万参狼羌骑主力。韩遂、弘平并马杀入敌骑群中,三千铁骑紧跟其后,硬是将参狼羌一万骑中部撕出一个裂口。
参狼羌骑可能久未经战,显然不是韩家铁骑的对手,半个时辰就已尸横遍地。
韩汝和韩谟挡住敌左右军,李磊、李方各带一千骑迂回到两侧,开弓射箭。
参狼羌骑顶不住,丢下约八千多尸体和伤兵,大败逃溃,韩遂等联军将领紧追不舍。
接近参狼羌参狼谷大本营,从营中冲出一万骑,放过二千逃骑迎了上来。
韩遂、弘平正杀到兴头上,见参狼羌战力不佳,竟命铁骑排在前面向敌骑扑去,与参狼羌骑混战在一起。
韩汝、韩谟、李磊、李方四部跟在铁骑后面冲入敌骑群中。
半个时辰后,韩遂三军将士都听到了白马羌冲击参狼羌大本营的喊杀声,厮杀更加勇猛。
烧当羌后都尉东谷从西顷山南部大营率八千骑赶到参狼谷。参狼谷东边是羌水源头。
参狼羌骑不支,向南边打边撤走。韩遂率军冲入参狼羌大本营,与烧当羌后都尉东谷八千骑和白马羌王子中大将杨威一万骑包围了一大群参狼羌骑。
被围参狼羌骑大都放下兵器,下马投降。
三军清点战场。此役参狼羌骑死八千,伤二千,降八千,逃走一万骑。白马羌骑死一千,伤二百。韩遂三军死五百,伤五百。烧当羌几乎无伤亡。
白马羌俘获三万二千参狼羌人口,八十万头生畜,十五亿钱币和价值五万斤黄金的财宝,占领了参狼羌大本营参狼谷和参狼羌地盘北部羌水上游大片草地,切断了参狼羌通往临洮县的通道。
杨威送给韩遂四千参狼羌人口、一千降骑、四亿五千万钱币和价值一万斤黄金的财宝、与临洮接壤的山草地、生畜十万头。送给东古一亿钱。
马玩和东起押运军粮赶到参狼谷。
韩遂只留下财宝,将分得的四亿五千万钱币、降人口、降骑、山草地、生畜全部转送给马玩,以增加临洮县的防御。
马玩十分感动,发誓马家永远效忠韩遂。
韩遂突然想起法真赠送的隐语“一马一州,二马二州”。难道这个马玩和马腾是二马?
马玩部从八百骑扩充到一千八百骑,离四千骑的编制目标又接近了一大步。
白马羌收编降骑后兵力可达一万六千骑,人口含骑兵可达九万,一跃成为西羌南部的最强势力。
而参狼羌总人口减为十万,其中骑兵一万。
杨威劝韩遂留下来休整数日后,二军联手,一举灭掉参狼羌。韩遂以急送伤兵回金城医治为由,婉拒了。
韩遂很清醒,如果白马羌吞并参狼羌,坐大西羌南部,不出数年兵力可超三万骑,届时,或许就不需要韩家了。
回军后,从预备部抽调一千骑补充到铁骑部,以及韩汝、韩谟、李磊、李方四部。
预备部剩余一千六百五十七人,包含了韩平新训练的一百七十二名年轻人。
五百伤兵运送到允吾县联军疗部,交给疗部总管郭宪。
烧当羌王东扈派子中大将东乾送来贺信,称当年联合制订的平定南三羌钟羌、参狼羌、巩唐羌的策略基本实现了。
南三羌全部受到重创,数十年内难以危胁烧当羌和韩家西镇,两家可着手合军吞并北三羌了。
韩遂回信表示同意东扈的看法,命军师成公英随烧当羌中大将东乾去趟烧当羌大本营,商讨平定北三羌的计策。
十月,韩遂带着代理汉阳太守尹嘉子尹方和尹方子尹季赶到令居县县城,与年初事先按约定日期通知到达的金城以北和西北各郡太守、郡丞聚会。
按时赶到的有武威太守张雅、张掖太守魏彦、张掖属国都尉尹硕、代理张掖居延属国都尉韩史、酒泉太守黄衍、西域长史杨曾、西域戊己校尉任涉、代理武威郡郡丞马艾、代理张掖郡郡丞魏明,代理张掖属国长史尹阐、代理张掖居延属国长史韩尤、代理酒泉郡郡丞黄立。
会上韩遂推荐尹方出任联军与西域、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武威郡的联络官,官署设在令居,尹方子尹季做尹方助手。
尹方父尹嘉德高望众,在座的太守、校尉、都尉、郡丞均无异议。
韩遂设宴招待众人。
宴会上,众人盛赞韩家财、粮资助,使得乱世下的西域、凉州河西走廊四郡及二属国较为安逸,漠北鲜卑和西域诸国都未敢轻举妄动,不得不列为一个奇迹。
第二百五十九章、孙坚入宛杀太守,董卓收兵授高官
联军探部按韩遂的要求,直到十一月份,才好不容易收集齐了关于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和荆州刺史刘表的动向。
孙坚曾与荆州刺史王睿一同平定零陵郡、桂阳郡,据传王睿常流露轻蔑孙坚之意。
上年,天下诸多州郡纷纷起兵讨伐董卓,孙坚也参与其事,率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兵马北上。
荆州刺史部治所在武陵郡汉寿县,荆州刺史王睿与武陵太守曹寅不合。
王睿也参加讨伐董卓,王睿宣称出兵前要先杀曹寅。
曹寅害怕被杀,于是伪造光禄大夫案行使者温毅的檄文,下达给孙坚,檄文数说王睿的罪过,命令孙坚将王睿处死。
孙坚领受檄文,立即从长沙郡治所临湘县出兵,向西北方向汉寿县进发。在汉寿县逼迫王睿自尽。
孙坚逼杀王睿之后,引军到达荆州南阳郡宛县。
下公文给南阳太守张咨,请彼供应军粮。借机将张咨推出军门斩首,南阳郡府官吏大为震惊。
自此,富甲天下的南阳郡成了孙坚军的钱粮军需补给地。
当时孙坚部下已有数万人,从京城逃到荆州南阳郡鲁阳县的后将军袁术上表朝廷,奏请以孙坚为假中郎将(代理中郎将)。据传孙坚于是投靠了袁术。
荆州刺史王睿被害后,荆州一片混乱。吴人苏代趁孙坚离开长沙,自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襄阳。
孙坚率军北上,在南阳郡鲁阳县见到了刚刚从洛阳被董卓追打奔逃出来的后将军袁术。
二人商议,孙坚让出南阳郡,由袁术据守。袁术让出鲁阳县,供孙坚屯兵。
作为交换条件,袁术上表朝廷任命孙坚为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接替刚亡故的豫州刺史孔伷。
孙坚便在鲁阳县练兵,准备进军讨伐董卓。
据传有人见孙坚常穿戴着金罽(jì),罽乃提花织制的精细毛织品,金罽是一种西域镶金丝的毛毡。班罽、绛罽、紫青罽等西域价为七、八万钱一张,金罽数十万一张。运回中原,价可翻倍。
江夏太守荡寇将军荆州零陵郡烝阳县人刘祥与孙坚同心,当时率军赶到南阳,助孙坚杀张咨。
南阳望族和士民由此怨恨刘祥,待孙坚离开南阳后,率部曲攻打,刘祥战败身亡。
冬十月,孙坚军在鲁阳休整完毕,便想进军讨伐董卓。
出发前,孙坚派长史公仇称带兵去催促军粮,为此,在鲁阳城东门外集合官属,设帐饮酒,给公仇称送行。
董卓听说孙坚要起兵,派兵赴鲁阳迎战。
孙坚正和部属饮酒谈笑,董卓的先遣骑兵突然袭来。
孙坚命令部队整顿阵容,不得妄动,自己则饮酒谈笑自若。
敌骑越来越多,孙坚这才慢慢起身离开座位,引导将士们排队缓缓入城内。
孙坚对部将们说:“吾所以不立即起身,恐汝等部众相蹈藉,诸君不得入城尔。”
董卓军见孙坚兵马整齐,不敢攻城,乃撤兵离去。
韩遂惊叹孙坚果敢杀伐、善于用兵、胆略兼备,加上与袁术联手合为一体,必成盟军中最强一支部军。
孙坚领豫州刺史,能否短期内迅速占据全州?董卓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豫州。
可预料,豫州必将有一场血战。
结合荆州最新的信报,韩佟整理出的荆州刘表的动向。
荆州由刘表、袁术、苏代等分据。
刘表经略襄阳以南,无暇顾及南阳,顺水推舟,上表袁术为南阳太守,董卓为给刘表面子,拉拢和稳住袁术,准之。
刘表派荆州襄阳人蔡瑁担任江夏太守,派南阳人张羡出任零陵太守。
荆州的郡守县长听说刘表威名,大多都解下印绶逃走。
武陵太守曹寅弃官而去,刘表派荆州从事兖州东郡东阿县人程伯盛接任武陵太守。
刘表让蒯越派人诱请宗贼众人赴宴,将其全部斩杀,一并袭取彼等部众。
又遣蒯越、庞季说降了占据襄阳城的江夏贼陈生和张虎。
陈生和张虎二部随同黄祖部去守江夏,换回蔡瑁所部,准备夺取包括江陵县在内的南郡全境。
刘表坐镇襄阳,派南郡中卢县蒯家部曲向襄阳两翼出兵,占据县令弃官出走的荆州南阳郡章陵县和益州汉中郡房陵县。
为笼络蒯家,刘表在襄阳右翼的章陵县设章陵郡,任命前汝阳令蒯越为章陵太守。章陵郡于是成为荆州第八郡。
据说刘表有意设襄阳郡。
又在襄阳左翼的房陵县设新城郡,任命蒯祺为新城太守。新城郡于是成为益州一个新郡。
荆州原有南阳郡、南郡、江夏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阳郡、长沙郡七郡,加上章陵郡为八郡。
刘表当前只控制了章陵郡章陵县、南郡的宜城县和襄阳县,以及江夏、武陵、零陵三郡,而南郡大部和长沙、桂阳二郡因太守非刘表任命,尚不算刘表势力所及。
南阳郡除章陵县周边外均在袁术手中。长沙郡由苏代占据。
荆州人情好扰,加四方骇震,寇贼相扇,处处麋沸。刘表招诱有方,威怀兼洽,其奸猾宿贼更为效用,万里肃清,大小咸悦而服之。
但韩遂认为刘表一统荆州尚需数年。
十二月,联军探部又报:
洛阳方面,董卓入洛阳后不久,河内太守王匡派河内从事韩浩率领一支兵马,于洛阳北面的孟津驻守。又派遣泰山兵到河阳津驻守。
十月十八日,董卓虚张声势,命令一部分兵力为疑兵,正面迷惑王匡,使王匡军误认敌方会从平阴县渡河,而死守河岸。
董卓以精锐部队经小平津渡河到其后方袭击,与王匡部战于津北,大破王匡军,王匡军几乎全军覆灭。
王匡返家乡泰山郡招募兵马,得数千名强悍勇猛兵卒,据信与陈留太守张邈订盟约。
左中郎将高阳乡侯侍中蔡邕从长安写贺信给坐镇洛阳的董卓。
幽州方面,中郎将徐荣所荐辽东太守公孙度到官,以法诛灭郡中名豪大姓百余家,郡中震栗。
公孙度又东伐高句丽(高句骊),西击乌桓;分辽东郡为辽西郡、中辽郡,各置太守;渡海收青州东莱郡诸县,置营州刺史。自封为辽东侯、平州牧,立汉二祖庙,承制,郊祀天地,藉田,乘鸾路,设旄头、羽骑。
韩遂猜想,董卓军从小平津偷渡,攻袭王匡河内军后部之谋会不会是平津都尉贾诩出的计策?
韩斌从长安来密信,董卓长史刘艾家丁刘麓引导进朝廷,与冯硕共在尚书台任尚书郎,为司徒兼尚书令王允大人的属吏。
同行的司隶右扶风郡郿县关西大儒法真之子法衍任司徒掾,本年又调任廷尉左监,为廷尉文府君的属吏。
廷尉属官有廷尉正和廷尉左监。本朝减去廷尉右监。
吾和冯硕常去找法衍聚会,结识了廷尉正豫州颍川郡长社县人钟繇。
张济等从兄认识的董相国的将领不在长安,尚未有联系。
韩斌又透露,南阳太守张咨被孙坚杀后,王司徒曾推荐执金吾士孙瑞担任南阳太守,领兵马出道武关征讨袁术,又保举护羌校尉杨瓒代理左将军。
王司徒此举似乎引起了董相国的怀疑,将士孙瑞留在长安。王司徒便顺从董相国的意思,擢升士孙瑞为尚书仆射,升杨瓒为尚书。
士孙瑞和杨瓒手中的兵权被收走,变为高职位文官。
恰刘表上表袁术为南阳太守,董卓为给刘表面子,也为最后拉拢和稳住袁术,把南阳太守给了袁术。
士孙瑞之前随京兆尹盖勋进京,从鹰鹞都尉直接升迁执金吾,接替被吕布所杀的执金吾丁原。而士孙瑞的上司盖勋进京只任议郎。
盖勋的其它四个部下,破敌都尉魏杰,威虏都尉杜楷,鸟击都尉杨儒,清寇都尉第五儁,全部去军职入朝为文官。
越骑校尉王瑰被河内太守王匡杀后,恰司隶校尉宣璠迁光禄勋,董卓问司徒王允谁可胜任司隶校尉。
王允曰:“只有盖勋了!”
董卓回道:“此人聪明有余,但不可以担任这个重任。”
于是任命盖勋为越骑校尉,接替王瑰。
董卓最后任命荆州长沙郡人刘嚣为司隶校尉。刘嚣是老官吏,早在建宁年间出任过太仆和司空。
董卓命司隶校尉刘嚣登记“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的臣民。
凡录册者,均应处死,家产没收。于是,三辅庶民怨声载道、冤狱不绝。
此外,年初,董卓朝议大发兵以讨山东盟军。尚书郑泰好言劝阻之,董卓听从,于是让郑泰为将军,统率诸军对抗盟军。
及后有人向董卓说郑泰智略过人,其实暗中与敌人合谋,给彼兵马就是让彼交给其同党。董卓于是收回郑泰兵权,改拜议郎。
其后,董卓迁都城迁至长安。时天下大乱,又有饥荒,士大夫很多都不能生活,而因郑泰家有钱,每日都举行聚会,借此救济了很多人。
据说郑泰与黄门侍郎荀攸、何颙等合谋暗杀董卓,但秘密泄漏,荀攸、何颙被捕入狱,何颙忧愤而死。
郑泰与弟郑浑、幼子郑袤从武关逃离长安,投奔南阳太守后将军袁术。
恰扬州刺史刘遵病亡,袁术举郑泰为扬州刺史,郑泰病死于上任路上。董卓任命前徐州刺史陈温出任扬州刺史。
韩遂十分佩服董卓以授高职文官来换取非嫡系武将进京交出兵权的策略。
另从派越骑校尉王瑰出使之事猜测,北军五校已无实际兵权,成了荣誉官位。
名士郑泰、何颙之流被董卓从身边清除,董卓似无忧了。
武关守将能放走郑泰,不怕董卓追责?亦或弃官同投袁术?
第二百六十章、姜子冒险抵茅山,弘平流泪读家书
西域长史杨曾来信求援。
西域长史府和西域戊己校尉府不允许早已超服役期的守御西域的官军将士回家乡。
这些兵将年龄大都近三十。在西域,找不到汉家女娃,无法成婚,小部分兵卒已出现逃亡,或找鲜卑女、西域女。
军心不稳。一旦出事,则大汉的西域及河西走廊不保矣。
韩遂看信十分焦虑,杨曾所述属实话。于是召集联军任命的各县县长来冀城开会,向各县分摊名额。
除祖厉县人口未恢复外,联军所辖的二十八县,各县征调十名适婚汉家女娃,嫁到西域去,与守御西域的官军将士成婚配。
每个女娃可在一百人中选出一位夫君。到场的县长们均表示这个征调活不好干。
韩遂反复申明大义,见县长们仍不愿接受,韩遂大怒道:“吾虽然受北宫伯玉、李文侯等强迫接管联军,但既然坐了这个座位,就要替大汉看守护住西域和凉州,以待明君出现,吾等可将完整的西域和凉州交还朝廷,虽死无憾也。
西域不保,则凉州不保;凉州不保,则西域外国、鲜卑、西羌、东羌等会蜂拥而来,占据凉州,进入中原,吾大汉子民则彻底亡国亡族了,吾等将成为大汉的罪人。
故吾不惜一切,也要力保西域,不能让后人说因联军起事和吾韩遂而失了大汉江山。
为西域将士找女娃绝非儿戏,尔等须协力为之。春节过后三个月内送二百八十名女娃抵达西域。
完不成名额的县,由县长带头从自家和官吏家族中选人。”
平日里很少见韩遂发火,县长们惊恐起来,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退出督护府回各县严厉督办选女娃。
韩遂刚送走县长们,联军探部总管韩桥拿着刚收到的信报,兴冲冲闯进书房,气喘嘘嘘地道:“主公,主公,找到了,找到了,在茅山。”
韩遂一把拿过信报一看,是妻张姜子在茅山的消息。韩遂高兴地站起来,兴奋地连声呼道:“姜子,姜子,可找到汝了,可找到了。”
信报后面附有张姜子和弘平子弘乾的书信,韩遂边看边流泪。
前些年,韩焰为报张绣杀父之仇发誓杀光张家人,韩家军主要将领一半都是韩焰父的部将。
张姜子为避免韩家军内部火并分裂,也为扰乱高联、高燕统治的蜀郡,夺回蜀锦和蜀丝绸的贸易,带韩韬全家、韩家千骑长杨寺、弓骑百骑长苏卯、庞阿、费牧,以及三百名杨寺的第一批新地移民部曲老部下弓骑兵、五千万钱、一千三百匹马入益州。
在烧毁高燕控制的成都码头时,由于事先泄密,杨寺部在高燕军与成都官军夹击受到重创,只剩下一半人马,随张姜子、韩韬一家,逃出蜀郡,入犍为郡。
蜀郡太守高联胁迫犍为太守任岐抓捕张姜子余部。张姜子和杨寺等只得向东逃亡,进入巴郡涪陵县,得到涪陵望族范家的收留。
派人回蜀郡挖出埋藏的五千万钱,分批秘密带到涪陵,花四千万钱买下一千五百亩良田、耕牛、织布机等,又修建小坞堡、茅屋,于是定居下来。
张姜子派人去豫州汝南郡鲖阳侯国找吴冯、韩胤,汝南郡大乱,各路豪强占据各县和侯国,吴冯等下落不明。
张姜子又派人去陈国寻找,也未找到。
张姜子猜吴冯等已退往扬州丹阳郡与吴郡交界的茅山。
张姜子决定留下韩韬、韩韬妻田荷、韩韬长子韩筹、次子韩峤、三子韩颐、田荷丫环田莺、千骑长杨寺、百骑长苏卯及一百部曲,带着百骑长庞阿、费牧、五十名部曲沿江去茅山。
韩颐中平四年(公元187年)在蜀郡出生的,字“士初”。
沿水道历经水盗等险境,战死了二十名部曲,数月后才抵达茅山,与各家汇合。
路上还偶遇逃难的荆州南阳郡新野县邓家的母子俩郑天生和邓芝,一同带往茅山暂住。张姜子曾救过母子二人。
袁术从孙坚手中接管南阳后,搜刮民财,筹钱扩军,南阳郡望族多有逃走。邓芝父死于逃难路上。
茅山有韩遂妹夫吴冯、妹韩娴、吴冯子吴硕及家眷、吴冯女吴花及家人、吴冯家将吴迪、吴迪妻阴翠、吴迪子吴彷、吴冯家丁四百口;
韩遂从弟韩胤、乃韩胤妻张雅妹妹张郦、韩胤女儿韩蕊、韩胤的家将韩会、韩会妻麴莲,韩胤家丁四百口;
豫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奈、副总管温桦及二人家眷;
韩家茅山总管韩徽和副总管韩惟、伍长韩靖、韩任、韩苏、韩选、韩炼、韩家探部韩须,韩家探部女娃韩琉和韩璃。
张姜子等暂时在茅山定居下来,代韩遂祭拜了韩母墓。
鲖阳侯阴桂老人家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中疫身故,无子,朝廷判鲖阳侯国除名,改为鲖阳县。
韩徽事先用茅山的所屯的一亿钱购买了足够的粮食,加上茅山脚下韩家庄苑的五百亩土地种植,茅山韩家的吃穿用都无忧。
吴冯想把家眷留在茅山,去投奔二姊吴婄的夫君陈王刘宠,或妹妹吴蓉的夫君琅邪王子刘熙,或来金城投奔韩遂。
但遭到妻韩娴、子吴硕、女吴花的一致反对,万般无奈,只好暂留在茅山无所事事,以观时局变化。
韩胤想去南阳投靠袁术。妻、女、子三人也竭力反对。
韩徽习惯了茅山的山水,不想回凉州金城,张姜子带去的百骑长庞阿、费牧和其部曲想回凉州金城郡西镇城。
故四股部曲意见不一,虽有二百人马,但无法合练成军。但中原道路阻断,各家都动不得身。
张姜子又与曲阿弘平父弘英取得联系,见到弘平子弘乾,已十三岁多了,武艺十分了得。
弘乾精通丹阳枪法,又跟韩徽、韩靖、韩任、韩苏、韩选、韩炼等练金城二十八宿星枪法。
弘英答应弘、韩两家如一方有难,可相互增援。弘家有一百部曲。
张姜子信中末尾竟言天下纷乱不休,路途遥远险恶,恐一、二十年难回金城,张家张绣杀了韩家军中金城望族几十位年轻将领和韩焰的父亲韩珂,这笔血债永难还清了。为韩家军内部稳固,愿自己把自己休了,在茅山天师道道观做主持终老一生,劝韩遂再婚,娶个韩家家族可接受的好女子为妻。
韩遂看完信想哭又哭不出来。好半天缓过神来,暗自发誓要救回妻。
韩遂命韩佟呼来弘平,把弘平子弘乾的书信交给弘平。
弘平看到儿子的书信激动万分又眼泪不止,信的后半段是父亲弘英的亲笔。
弘平思念父母,更想念孩娃,拿着信一阵风跑回家给妻韩裳和兼管家姜妮看。韩裳乃于阗国韩家总管韩普和妻成香之女。
姜妮是韩裳出嫁时母亲成香从司隶右扶风雍县买来的小丫环,后嫁给了同龄的韩秋。
弘平麾下的别部司马韩秋乃韩迁子,韩迁乃司隶左冯翊郡夏阳县韩家千骑一部千骑长。
弘平的铁骑都尉部长期镇守冀城,督护府将弘平家眷从西镇迁来冀城,从冀城内缴获的宅屋中选了一套宽大的送给弘平一家居住。
韩遂晚上睡不着觉,约来成公英、弘平饮酒解忧,把张姜子的信给二人看。
二人传看完信,不仅不安慰韩遂,竟说主公可再娶妻也。韩遂站起,抓住二人,罚二人连喝三盅。三人一会又哭又闹,一会又说又笑,又舞剑解酒。
弘平笑成公英一办完差就往家跑,家有美妻亲热。
成公英忙叉开家事话题,提到边防五部已训练成军,韩遂让成公英写信要求五部和马腾部报上来将领任命。
接近年底,联军各郡县有关官吏汇集到冀城联军督护府做本年底的对账:
收入:
上年底,无库余钱粮,钱库和粮库的所有亏空全部已由韩家一次填补。
本年征调改为征粮不征钱。联军督护府官吏经与各县各家望族谈判商定,各家按原缴钱与现缴粟米折算。
从临羌县韩家,金城郡十县,汉阳郡渭水北部七县,汉阳郡渭水南部二县和渭水东岸的獂道县,陇西郡中部五县,汉安郡汧县、隃麋县,安定郡高平县的望族共征调一百七十五万石粟米。
允吾县、狄道县、冀县比其它县多贡献一倍。
不种粟米的望族需到市场去买粟米缴征调费。
各县韩家共需支付三十八万石粟米,免征,抵消部分韩家给联军的垫付。
武威郡祖厉县人口未恢复,不征调。
马腾军及东羌军拥有八县。宋建河首平汉王国拥有四县和狄道县北部。张横、杨秋、梁兴各拥有二县。马玩、成宜各拥有一县。
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自治,联军不征调。
支出:
粮食储运费预留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在允吾疗部,本年收治九月受伤的五百名伤兵,尚在治疗中。
五百伤兵和本年战死的五百兵卒,共计支付伤兵钱和抚恤钱二千斤西域金币。
另拨五万石粟米和一千斤西域金币给疗部总管郭宪做一年的制药费、治疗费、杂支费、伤兵口粮购买费、二百男女医护工钱和口粮购买费。
上年底拨钱定制的军衣物六万八千九百八十七套已发放,不包括自治的数万联军兵卒。
不计黄衍的酒泉郡各县,含武威郡祖厉县,联军所占二十九县,共计支付县府杂支费九千六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支付金城太守府、汉阳太守府、陇西太守府、联军督护府、联军探部杂支费合计二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所有非首领级的百骑长、屯将、副千骑长、千骑长、别部司马、都尉、校尉、将级、部落大将级约七百人,共计支出四千六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无大战事无战事奖。
支付太守韩理、李参、尹嘉三人年薪共计支付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联军不支付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的钱粮,由韩家支付。
含韩遂,联军共计十位联军首领,共支出年薪八千斤西域金币。
不计夏阳韩家军,去除死伤一千人,增加西镇入军一百七十二人,联军合计六万八千一百五十九名军兵。
支付兵卒养家费四万五千四百三十九斤西域金币,和一百二十二万六千八百六十二石粮食。
购下年用的军衣物六万八千一百五十九套。共计支付一万五千九百零四斤西域金币,委托枹罕宋家制衣或外购。
除衣物外,所有支出账目都是年底支付本年的钱,和本年支出的粮食。
粟米市价已飙升到几十万董卓小钱一石,麦、豆价约为粟米价的四成。
粟米与金同价,即一斤黄金或西域金币能买到与以前相同的五十石粟米。
最终账目,钱库空亏九万三千八百一十斤西域金币,粮库结余九万三千一百三十八石粟米。
韩遂决定由韩家本年底承担所有钱库的空亏,联军钱库平账了。可喜的是粮有结余。
第二百六十一章、韩家粟米小集中,西域金币大支付
韩家大总管韩兆也派人把本年韩家对账本送到冀城韩遂手中:
金城浩亹县和北镇城:
人口一千四百八十五人。十万石粟米运往西镇。
留足下年用粮后,本年余粮六千二百七十石移入坞堡地下仓窖,余粮累计一万九千三百零一石粟米。
马和耕牛用掉二千石豆。库余一万八千石豆。
布帛币库存维持四万五千匹,本年全部调拨往西镇。每年新增的布帛币六千匹支付浩亹县各项杂支,不含征调费。征调费由新地统一支付。
金城新地和西镇城:
新地北山羌人口三百四十人。拨给一万石粟米和一万匹布帛币做下年口粮和支付杂支费。
西镇城人口三万二千八百五十二人。
西域贸易收入二千五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十三州及洛阳、长安的韩家贸易已中断七年了。
上年秋收后,十万二千五百亩麻料和一万四千二百五十亩葛料全部运到陇西枹罕宋家,织成麻布二十万五千匹、葛布五万七千匹,本年秋收前已运回西镇城。
二万六千匹麻布和一万三千匹葛布自用,余一十七万九千匹麻布和四万四千匹葛布,全部用于供给宋家制衣或投入市场,兑换收回四千六百九十斤西域金币。
联军所订购的六万二千八百三十五套军衣物已交付,制衣由枹罕宋家完成,由宋家赚钱。
种子费和织布费抵扣后,韩家支付宋家二千六百七十一匹布帛币。
七千一百七十五亩桑树田每年织成布帛币七千一百七十五匹,已入坞堡地面库。
本年新地的牛、马用去西镇方城地下仓窖储存的十万石豆做为精饲料;人用去三万石豆,不抵扣口粮。
韩家本年无偿调拨给联军六万石豆,用做战马精饲料。
本年粟米收入二百九十七万二千六百二十五石,支付烧当羌劳力的劳力费一百一十五万零八百石粟米,拨龙耆城一万石粟米。新地留足下年自用粮五十九万一千三百三十六石粟米。余一百二十二万零四百八十九石粟米。
缴获边家在新地的粟米良田十三万五千亩和成家转让的五万亩,收获五十五万五千石粟米,支付额外雇佣的烧当羌劳力费十八万五千石粟米,余三十七万石粟米。
合计剩余一百五十九万零四百八十九石粟米。
粟米市价从上年三百钱一石猛增到几十万董卓小钱一石。
二百万石粟米投入市场打压粮价,结果只换回十亿钱,而钱币已不流通,成为韩家本年一笔巨亏的贸易。
补充酒泉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武威郡五郡国,以及张横,杨秋、马玩、梁兴、成宜等联军南部边防五部的财力,共计支付出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和三十万石粟米和三十万石麦。
本年支援五郡国的三十万石粟米从张掖居延属国韩家调拨;给边防五部的三十万石麦从临羌县韩家调拨二十八万石,从西镇调拨二万石。
中止对马腾十二部的钱、粮、衣物供给,马腾在试图自给。
西镇的三万斤粗铜锭、收罗的十七万斤铜器、十万石粟米、数千人力投入到榆中县铸成一千万钱投入市场只买回一万石粟米,是韩家本年第二笔亏大本的生意,幸亏及时中止了。
铁矿石储有量七千一百四十万斤,雍县铁矿石矿已关闭七年。制箭弩头消耗十二万斤,生铁储有余量为一千三百一十万斤。由于生铁充足,新地冶铁已中止六年。
拨一千五百匹布帛币保养已制的十年装备。
私塾苑预支八千七百四十六匹二等丝绸。
新地良田增肥和水利设施维护钱,拨付一万四千五百七十七匹二等丝绸。
拨付一百零六位引弓门客的年薪二百八十三斤西域金币,对于已外派的门客,韩家代为保管。
引弓门客不属兵卒,等同军官,需用部分年薪自购衣物和口粮。
预拨杂支费一万一千六百六十二匹二等丝绸。
下年联军征调摊派费和税赋三十八万石粟米免征,抵消部分韩家给联军的垫付中的二十八万石,其余。
常年支付鲜卑索头部十六万石粟米,本年额外支付索头部六十一万四千石粟米、一万匹马,换回四亿五千七百万钱。
常年支付的还有:
念骏部七万石粟米;
刘焉部三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西域百骑部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金城十七家望族的农事补偿钱一万一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额外支付蒲头部三千斤西域金币。
从钟羌四乡运来五十万六千五百六十四石粟米。
从浩亹县韩家运来十万石粟米。
新地西镇方城地下仓窖最终米窖占三百六十五个,麦窖占十八个,豆窖占二十个,空窖占一百九十七个。多出七千一百四十五石粟米临时堆在地面库中。
新地坞堡地下仓窖储有二万石粟米,二万石豆调往钟羌四乡。
龙耆城:
邯郸商家五百一十二人,从西镇调出的一万石粟米和一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已拨付到龙耆城。
榆中县:
人口三千一百零九人。二万五千三百二十五亩粟米田。留足下年口粮五万五千九百六十二石粟米,库余粟米八万三千九百九十四石。
由西镇代缴联军征调费。铜器制品收入、草料和布帛币一万二千匹支付杂支费。
临羌县:
人口一万零三百六十四人。麦田二十七万亩。由西镇代缴联军征调费。
收入八十一万石麦,支付烧当羌劳力雇佣费十七万石麦,耕牛雇佣费十七万石麦。
调拨给边防五部二十八万石麦。
留足下年口粮十八万六千五百五十二石麦,库余六千九百五十石麦。
下年改种粟米。
多余的麻布、葛布、菜豆瓜果葡萄及收获的草料变卖支付各项杂支费。
允吾县接管的成家庄苑:
雍县韩家迁来人口达九千八百零八人。耕种允吾庄苑十五万亩山草地中较平坦之地开垦的菜、豆、瓜果、葡萄一万亩。人畜消耗二万石豆,抵一万石口粮。
西镇拨三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做杂支费。
从安定属国韩家调来十四万石粟米。
支付口粮后,庄苑中的大坞堡的地下仓窖中,加上上年从钟羌四乡调来的粮、豆,库余四十二万三千四百五十六石粟米、三万石豆。
允吾县韩家多余的劳力做为韩家分摊的联军劳役的主力。允吾做为联军军需物资的集散地,粮、草、军需收储、运输、守护等所需劳力从远处县征调来允吾县的大为减少。
夏阳:
人口一万一千八百八十一人。留足下年人口粮二十一万三千八百五十八石和畜用粮一万石后,改西镇赠送杨奉等部一千万钱为夏阳县韩家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四石粟米,大坞堡地下仓窖和地面库储余粮累计达六十一万九千七百八十九石。
麻田织出的价值二千四百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张掖居延属国:
汉人口九百九十人。向酒泉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武威郡五郡国调拨三十万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一万七千八百二十石和畜粮二千石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储余粮累计三万九千零九石。
麻田织出的价值二百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狄道和中镇城:
汉人口九百九十人,鲜卑人口一千四百四十人。留足下年口粮四万三千七百四十石和畜粮二千石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储余粮累计八万五千五百五十二石。
麻田织出的价值二百五十三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从西镇拨来一千四百斤西域金币购买耕牛一千四百头。来年开春,从长离川调来一千四百羌劳力,将狄道剩余的七万亩草地开垦出来种粟米,以补充韩家粮食紧缺。
安定属国:
汉人口四百九十五人。本年人畜吃掉一千石豆,人用抵耗五百石粟米。
向允吾韩家调运十四万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八千三百零二石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储余粮累计九千零三十五石。另储有从新地调来的豆三千石。麻田织出的价值一百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鲖阳侯国:
情况不详。
中山国安国县:
情况不详。
茅山:
情况不详。
汉阳阿阳长离川和东镇城:
羌民人口五万零四百三十六人。自经营。自留马匹一万匹,新繁衍马匹转钟羌地放养。
战马消耗了一万石豆,库余豆九万石。每人出售二头羊支付杂支。
洮水南岸和南镇城:
白马千骑部四百骑。从西镇拨六十斤西域金币用于南镇城建设,另拨六十斤西域金币用于杂支。不上缴,自经营。
韩家支出五百斤西域金币购买白马羌五百头耕牛,新地淘汰的老牛用于食用。口粮每年从钟羌四乡调一万石粟米。
西域新通道:
西羌千骑部四百骑。不上缴,自经营。
钟羌四乡:
羌民人口一万零七百七十一人。不上缴,自经营。一万匹马卖给鲜卑索头部。放养马十七万匹、毛驴一万零五十一头、骡四千七百匹。
每人出售二头羊支付杂支。
本年人畜吃掉四十万石豆,一人一年约一石豆,一马、驴、骡一年约二石豆。含放养的牛、羊。
运往洮水南岸一万石粟米,运往西镇五十万六千五百六十四石粟米。从新地坞堡运来二万石豆。
钟羌四乡四个大坞堡和四个小方城共储有四十万石豆和二十万石粟米,空余五百四十万石的储存余窖。
于阗国南部韩家:
不算骨干,汉人口九千六百六十八人,雇佣十二万南羌男女劳力。拥有一百万亩粟米良田。
本年织得七十万匹一等丝绸,出售给于阗国和各国商队转卖到西域。
新增估值约为七万五千三百七十八斤黄金的一等羊脂白玉山料十斤、二等羊脂白玉山料二十斤、三等羊脂白玉山料四十斤、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八十斤、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四十斤。
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三千斤,估值约为二万二千三百八十三斤黄金。全部入库做高价值替代货币储存。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以上玉石贸易的一等丝绸十一万四千二百匹。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安息国、康居国、大月氏国、疏勒国、大宛国、乌孙国、龟兹国七国商队共计三万五千匹一等丝绸,按洛阳市价兑得西域金币九千三百二十七斤。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六千五百一十匹一等匹丝绸兑于阗国纡弥商人四百三十四斤三等玉石山料;一万三千零二十匹一等匹丝绸兑于阗国商人八百六十八斤三等玉石山料。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二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给西夜国滇吾赤,买下了其一百斤三等西夜子合玉石山料。
韩家以上三项合计支出五万四千五百三十匹一等丝绸和二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婼羌左都尉允葛的贸易改为运送三千斤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玉石籽料到于阗国韩家,韩家在于阗国支付七千五百匹一等丝绸给允葛。
从于阗国韩家直接运往楼兰城西域长史杨曾的一万二千斤西域金币,补充西域长史府和敦煌郡汉军的财力。
西域百骑部家眷得一百斤西域金币。
除去留足的杂支费,韩家用剩余的五十二万三千七百七十匹一等丝绸与于阗国贸易兑得西域金币十三万九千六百七十二斤。兑换价高于洛阳价,高出部分已用于支付杂支费和以上支出所缺的三千零四十斤西域金币。
再除去运费等,所余十三万六千八百九十九斤西域金币已押运回西镇。
年终奖励韩家要员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
铜钱币:上年十二月库余五亿零八百七十六万二千零四十五钱,本年收入十四亿五千七百万钱。由于铜钱币退出流通,无钱币支出。方城地下仓窖中净余十九亿六千五百七十六万二千零四十五钱。
布帛币:布帛币支出一万四千一百七十一匹。新地布帛币新增七千一百七十五匹,浩亹县韩家调拨来四万五千匹。库余布帛币七万三千八百七十九匹。
西域金币:韩家填补联军空亏的九万三千八百一十斤西域金币。韩家支出十三万零七百七十八斤。西域金币收入十四万四千一百二十二斤。库余西域金币二十九万一千四百二十三斤。
黄金:库存黄金二十一万四千六百九十六斤。
财宝:加上从参狼羌的缴获,库存价值三万九千二百斤黄金的白珠(珍珠)、紫金、琥珀、玛瑙等宝物。
玉石:扣除杂支,价值一百零七亿八千万钱折成七十一万八千六百六十七斤黄金的二、三、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计有二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一千四百斤,三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七千斤,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三万五千斤。
价值六十万三千零二十四斤黄金的一、二、三、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和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
价值十七万九千零六十四斤黄金的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二万四千斤。
二等丝绸:二等丝绸支出三万四千九百八十五匹,库余十一万二千八百二十二匹。按此用量可撑三年。
一等丝绸:扣除本年韩家到西域的贸易所用一等丝绸一万二千匹,库中剩余一等丝绸四万六千一百九十匹。西镇库存丝绸尚可支撑三年。
第二百六十二章、西域金币兑铜钱,边防五部具战力
初平二年春节到了(农历正月初一/公元191年2月12日),韩遂在督护府和冀城家宅中接待各县来拜年的人士。
狄道韩家总管兼鲜卑没鹿回部首领窦统派人送信,邀请韩遂访问狄道。
韩遂不知何事,让成公英代管督护府,上马带着韩春、韩东及二十名引弓门客直奔狄道。
狄道韩家总管兼鲜卑没鹿回部副总管兼副首领窦宾、窦宾妻纥豆陵氏、狄道千骑长韩丰、韩丰妻窦琼英、副千骑长韩尚、韩尚妻孟娟等在坞堡门口迎接,一同进入坞堡内的会客大厅。
窦统妻雅饴扶着窦统从内室出来见韩遂。
韩遂见窦统走路不稳,身体不佳,忙上前帮扶就坐,关切询问是否受伤了。
窦琼英告知从兄长近来为草地改耕地之事奔波,为羌民劳力提前搭建田头茅屋,不小心跌了一跤,狄道医师诊为脚腕骨折。
坐定后,窦统道:“大人有所不知,为兄今年已六十四岁,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此番请大人来,就是跌跤后才感到老了,忽想起二十二年前,多亏韩大人冒死相救收留,又得妻雅饴不嫌弃,为兄与从妹琼英才苟活至今。”
韩遂道:“弟在洛阳读书,有幸结识窦府,得窦家惠顾,危难之际出手相援,理所应当为之,兄长不必挂心上,只安心养骨,百日即可复也。”
韩丰介绍子韩春任金城铁骑左都尉部都尉尉迟延嘉手下的别部司马,韩尚子韩东任金城守备都尉部都尉韩虎手下的别部司马。
窦统子窦宾,字力延,与韩春、韩东同年,均已二十一岁。三人从小与本部的鲜卑少年一起长大,今得相聚,约晚上饮酒。
窦宾已和妻鲜卑女纥豆陵氏生有二子,长子窦速侯四岁,又叫纥豆陵速侯,或同音称纥突邻速侯;次子窦回题二岁,又叫纥豆陵回题,或同音称纥突邻回题。名按鲜卑语发音译读。
韩遂懂得窦统内心对家族再也无法回归大汉的痛苦。当年,窦家对朝廷忠心不二,换来的是满门灭族。独子娶鲜卑女,生子取鲜卑名,这是对朝廷有多失望矣。
韩遂此行本想劝说窦统借董卓为窦武平反,重回朝廷为官,听到次子也起了鲜卑名,到嘴的话硬咽下去不提了。
纥豆陵氏从内室抱出两幼子,韩遂左右手接过来抱在怀里逗乐二娃。
韩遂见窦速侯长得秀气,但窦回题虽然只二岁,确有宽脸,手脚比同龄娃大,于是笑着对窦统道:“以兄之才培育,速侯将来可继统没鹿回部,回题长大可为武将,或乱世中出名人后代,重新兴旺窦家。”
窦统也十分喜爱二孙,叹了一口气道:“当下乱世恐数百年难消。吾窦家建宁二年(公元169年)遭劫难落入深渊,窦家重振,恐需五百年。待吾窦家出俊杰佳女,惠遇真命天子,窦家方能脱出渊潭。”
韩遂眼一亮,笑道:“一言既出,或五百年后,吾韩家子孙和部将后代随窦家后人一同寻找真命之龙。”二人握手大笑。
窦统命家丁摆宴招待韩遂。
韩遂从狄道韩家坞堡出来,顺路去狄道县县城拜访代理陇西太守李参。李参迎出门外,接韩遂入家宅。
摆上酒宴,李参之孙别部司马李磊、李方二人及曲长原陇西官军中韩家人韩柄、韩逸、韩修、韩定、韩球坐陪。
韩遂询问了陇西郡李参部的布防和训练,李磊一一介绍各城守军人数、将领、训练。
李参道出一些忧虑:“陇西联军的汉兵卒有些来自俘虏的官军,大都来自三辅。虽然有薪有粮有衣,这些人仍不安心在联军从军,总想回家乡。只能用陇西兵与三辅兵混编,不敢留单独建制给三辅兵。”
韩遂点点头,问道:“三辅兵领到钱是否送回家乡给家人?”
李磊道:“董相国上年接管三辅后,陇西达三辅的道路才通,少数士兵将钱送回家乡,大多数人都把钱寄存在太守府。可惜从上年始,五铢钱全部不流通了,所存之钱成了废物,士兵都很伤心。”
韩遂问太守府存有多少士兵的钱,李参命人去查账,一会功夫回来报账李参部军兵存钱为九千三百万钱。
韩遂答应由韩家用六千二百斤西域金币按前些年的价兑换这些钱币,以安陇西军心。李参、李磊、李方大悦,忙替军兵感谢主公厚恩大德。
回到冀城,韩遂命军师成公英彻查各地现役联军兵卒个人存钱数量。
成公英忙了一个月,查得数为四亿二千万钱,需二万八千斤西域金币。
韩遂写信给韩家大总管韩兆,派西镇卫队押运足够的西域金币和粟米到各县去兑换,换回的钱币运回西镇封存,待日后五铢钱恢复流通再取出来用。
此举赢得联军军中一片称赞,军心大稳。
一月中,军师成公英已收齐边防五部回信给督护府和军师府正式备案的将领任命书,来见韩遂。韩遂一一过目。
控制汉阳郡西县和上邽县的梁兴部将领任命:
校尉梁兴,总兵力六千二百步骑;
都尉梁平,二千步骑,别部司马梁兹、梁惠各领一千步骑;
都尉梁靡,二千步骑,别部司马梁涂、梁葛各领一千步骑;
都尉梁柏,二千步骑,机动,别部司马梁举、梁腾各领一千步骑;
侍卫长梁迪,统二百骑。
控制安定郡彭阳、临泾二县的杨秋部将领任命:
校尉杨秋,总兵力三千七百骑;
都尉杨丙;直辖三百部曲;
别部司马杨鼎,一千部曲,曲长杨璜、杨重各领五百部曲;
别部司马杨范,一千部曲,曲长杨佗、杨垒各领五百部曲;
别部司马滇米,一千骑;
前侍卫队长,孔乐,一百部曲;
后侍卫队长,孔石,一百部曲;
左侍卫队长,孔泉,一百部曲;
右侍卫队长,孔叶,一百部曲;
控制安定郡乌氏、朝那二县的张横部将领任命:
校尉张横,总兵力三千一百部曲;
都尉张彬;领一百武艺好的张家精锐部曲。
别部司马张胡,三百部曲,曲长张瑞;
别部司马张谷,三百部曲,曲长张珂;
别部司马张库,三百部曲,曲长张单;
别部司马张枫,三百部曲,曲长张辟;
别部司马张毕,三百部曲,曲长张翊;
别部司马张靡,三百部曲,曲长张慕;
别部司马张传,三百部曲,曲长张析;
别部司马张荷,三百部曲,曲长张富;
别部司马张丙,三百部曲,曲长张韦;
别部司马张旻,三百部曲,曲长张容。
控制陇西郡临洮县的马玩部将领任命:
校尉马玩,总兵力一千八百骑;
都尉马单,领二百部曲;
别部司马马方,八百部曲,曲长马拳、马原各领四百人;
别部司马马敏,八百部曲,曲长马犁、马竣各领四百人。
控制陇西郡氐道县的成宜部将领任命:
校尉成宜,总兵力一千二百五十骑;
都尉成奢,领五十部曲;
别部司马成谷,领四百部曲;
别部司马成吉,领四百部曲;
别部司马成掣,领四百部曲。
边防五部兵力排名依次为梁兴、杨秋、张横、马玩、成宜。五部总兵力已达一万六千零五十步骑,已训练完毕,具备战力,可投入战场。
韩遂看得出排名第三的张横部的将领任命最有趣,一口气任命了十个别部司马,而总兵力只有三千一百,明显计划需扩军七千。以当下所控的两县之财力难以养活一万兵马,似可猜测意在占据更多郡县。
为了弄清张家意图,韩遂给张横写回信,邀请张家要员来冀城一叙。
韩遂见各部仍有步兵,估计缺少马匹,写信给韩家大总管韩兆,从钟羌四乡调拨五千匹好马赠送给五部,每部一千匹,鼓励未达四千编制的各部向满编扩军,超编也默许。
成公英曾写信给马腾,要求上报将领和军队人数,一直未见回信。韩遂命联军探部总管韩桥加强对马腾军的渗入和信报收集。
一月底,探部送来占据荆州南阳郡丰乡城的孙威来信:
占据南阳的袁术曾派人来丰乡城招降孙威部,孙威告知是韩遂大人的部下,可成为袁将军向西凉传递信件的置(驿站),袁术也未为难,或无暇顾及偏远的丰乡城,孙威部相安无事。
听闻益州牧刘焉任命巴郡五斗米道首领张修为别部司马,暂驻广汉郡的蜀郡五斗米道首领张鲁为督义司马,命二人进攻汉中太守苏固。
张修部已派人进入汉中郡,汉中郡庶民谣言四起,不知真假。
荆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满和副总管曹兹已找到。中平元年,黄巾军占据南阳郡宛城,二人得到孙威父孙夏的关照未受乱军影响。
官军攻占宛城后,宛城残破,二人携家眷迁往荆州江夏郡。
刘表出任荆州刺史,夺取襄阳后,二人通过之前在荆州贸易建立的人脉关系,在江夏郡兵曹掾副手兵曹史文颖手下任书佐,暂时养家湖口、安身立命。
文家从宛城迁到江夏郡郡府治所西陵县定居。
文颖兄长文聘武艺高强,已任刘表的中郎将,带兵镇守江夏郡北部与豫州汝南郡,及江夏郡东部与扬州庐江郡接壤之地,为一方大员,年方二十三岁。
韩满和曹兹取出存在宛城宅内地道里的一百万钱一直支撑二人全家至今,韩遂当年在宛城救过文母,故二人得文颖庇护无忧。
韩满妻田珠,子韩推十六岁;曹兹妻张娅和子曹复,都健在。曹复已十八岁,在西陵县娶妻。
文颖所任郡兵曹掾,掌兵事、兵备、兵器、防御、兵役、兵营等。
韩遂回信夸赞孙威。韩家有人在刘表属下任职对韩家与刘表建立联系有益。
派人把孙威的书信送给韩满和曹兹的家人看。
二人的家人有督护府第二副总管韩满父韩礼、韩满母成韵、督护府粮库副官兼铸币官殷谷妻韩满妹韩铃、军师府参军曹兹父曹余、曹兹母盖丽、尉迟延嘉铁骑都尉部麾下曲长韩都妻曹兹妹曹菡等,各家得知亲人无恙都高兴的哭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马腾军配齐将领,张家人遍布各路
二月,董卓带头,和董卓军中家眷留在凉州联军地盘的将领牛辅、段煨、董越、董璜、胡轸、魏桀、李傕、郭汜、张济、杨定、樊稠、贾诩等一同写信给韩遂,请求联军护送各家家眷、家人、部曲迁往长安。
董卓长史刘艾亲自送信,面见韩遂,并转达董相国邀请韩遂、马腾去长安,共同策划进攻山东盟军诸将。
刘艾来时已顺路到司隶汉安郡雍县去见过马腾。
段煨、胡轸、贾诩家乡在武威郡姑臧县,牛辅家乡在陇西郡氐道县,董卓、董越、董璜家乡在陇西郡临洮县,李傕家乡在北地郡泥阳县,郭汜家乡在张掖郡氐池县南,杨定家乡在安定郡临泾县,魏桀家眷在张掖郡觻得县。
其中段煨、董越、胡轸、魏桀、李傕、郭汜、杨定、贾诩都是韩遂年轻时的故交。董璜乃董卓兄子,牛辅乃董卓之婿,樊稠与韩遂金城同郡,张济乃韩遂妻兄。
韩遂写回信交给刘艾带给董卓,信中提出,如去长安,朝廷要首先放出姿态信任联军,就请暂不设凉州刺史,凉州刺史所在的武都郡的官军撤走一部分,只留五千人镇守各县。联军在武都郡官军解除攻击能力后,保证不进攻武都郡。
韩遂估计马腾也会向朝廷提出条件。
现任凉州刺史是益州汉中郡南郑县人张则。
韩遂不愿此番董卓及将领家眷多路大规模迁移护送途中出任何差错,于是亲自部署。
首先把各路家眷集中护送到冀城,再派督护府第一副总管韩绪与汉安郡雍县马腾取得联系,要求放行家眷去长安。
马腾缺钱,趁机向韩遂提出索要二千斤黄金。韩绪讨价还价,最后以一千斤黄金成交。
忙到三月,家眷到齐了,刘艾第三次带来董卓的口信,答应本年内撤去凉州刺史和武都郡五千人以外的兵力。
见条件答成,韩遂派弘平和尉迟延嘉各领一千铁骑、梁兴部别部司马梁腾一千步骑,共三千人马护送各路家眷,到司隶右扶风郿县边境交接给董卓派来的董璜,由董璜军护送到长安。都尉董璜负责镇守郿县。
张济留在武威郡祖厉县的家眷已被边章派兵杀光。
张济信中又一次提到让困在北地郡泥阳县县城里的侄儿张绣及百余部众通过马腾的防区去长安,但马腾就是不放行。
北地太守王季然其实想留住张绣,帮助其守泥阳城。上年,王季然将孙女王氏送给张绣为妾,为张绣生下一女。
联军探部曾得传闻,张绣有一次试图强闯,被马腾部下庞德打的大败逃回泥阳。
韩遂猜马腾独不放行张绣,必知张绣是韩遂的亲家人,欲以此要胁韩遂。
韩遂很气愤,敦促军师成公英定策,择机给马腾军致命一击。
护送董卓将领在凉州家乡的家眷和部曲去长安时,韩遂特地派人留心观察各家部曲通过的人数,郭汜似乎留在张掖郡山寨里的家族部曲全部迁往长安了。
这些人虽然穿着庶民的衣物,还是能看出郭汜部曲都是当年和韩遂交过手的那些壮年之士。
韩遂和探部总管韩桥、军师成公英、参军曹奎、曹余、曹叶等商议此事。
郭汜部曲全部迁走,北三羌就少了一股强大的后援,辅助烧当羌彻底打垮北三羌的时机似已成熟。但要防张掖太守魏彦与北三羌结盟。
解决北三羌后,一方面,烧当羌的势力接壤张掖郡,与韩遂关系较弱的张掖太守魏彦压力剧增,或会彻底倒向联军。
另一方面,烧当羌的主力可从防御北三羌的一线调往金城郡助守,防范宋建的河首平汉王国,韩家军可抽出更多的部曲到汉阳郡,实施对马腾十二部的打击,重新统一联军。
韩桥提醒韩遂,据信报,马腾和宋建有接触。韩遂命成公英设法用计破坏二人的暗通。
三月底,成公英根据陆续得到的信报,在督护府沙盘上向韩遂讲解尚未完全掌握的马腾军的将领、兵力、布防等,劝韩遂隐忍。
韩遂看完倒吸一口冷气,以马腾军的实力,如果两家全面交战,各家死伤不会少于一万人。
偏将军马腾,总领十二部,合计三万二千九百六十二骑,占据八县:
马腾部,总兵力一万零三百一十步骑,镇守司隶汉安郡雍县:
钱库官庞通、粮库官庞丰、军需官任方、输运官成烈;
左参军庞柔,右参军庞延;
中军官马金,辅官马银、马超、马休、马铁、马岱,除马金十八岁外,其余都不满十八岁,共统兵三百一十骑。
都尉庞德,统兵五千步骑,别部司马成杰、庞牧、庞匀、庞炳、庞荃各分领一千步骑;
都尉马冀,统兵五千步骑,别部司马马抗、马锐、马闵、马詹、马穗各分领一千步骑。
零坚部,总兵力八千四百三十一骑,镇守凉州北地郡富平、灵州二县:
裨将军零坚;
军需官边靖;
左参军零原、右参军零耳;
部落首领零圭、部落首领零吉、部落首领零岳、部落首领零山、部落首领零威、部落首领零安、部落首领零东;
中军都尉部都尉零谷,统零坚的侍卫队三百四十一骑,别部司马零宾、零列,分统一百七十骑,待补兵;
零坚的北地左校尉部校尉零温;
都尉零贺,统二千骑,别部司马零觉、零条各领一千骑;
都尉零布,统二千骑,别部司马零合、零舒各领一千骑;
零坚的北地右校尉部校尉零泉;
都尉零尾,统二千骑,别部司马零喜、零伏各领一千骑;
都尉零格,统二千骑,别部司马零丸、零余各领一千骑;
零参部,总兵力七千六百八十六骑,镇守凉州安定郡阴槃县:
裨将军零参;
左参军零意、右参军零灵;
校尉零晔;
别部司马零顺,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克,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贵,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富,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普,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叶,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武,统一千骑;
别部司马零贝。统六百八十六骑。
上郡滇韦等六部,总兵力三千六百六十骑,镇守并州上郡漆垣县:
沈氐羌首领校尉滇韦:九百六十羌骑;
牢姐羌首领校尉良熙:五百四十羌骑;
虔人羌首领校尉王奎:五百四十羌骑;
零吾羌首领校尉封乾:五百四十羌骑;
马兰羌首领校尉滇甫:五百四十羌骑;
新平羌首领校尉雷敦:五百四十羌骑。
雕零赤部,总兵力二千一百七十四骑,镇守司隶右扶风郡漆县:
校尉雕零赤;
都尉雕零伏,统兵一千零八十七骑;
都尉雕零越,统兵一千零八十七骑;
雕零迭部,镇守司隶汉安郡杜阳县:
校尉雕零迭,统兵五百三十五骑;
滇吾部,镇守凉州安定郡鹑觚县:
校尉滇吾,统兵二百五十六骑;
北地郡官军仍死守泥阳县、参䜌(luán)县、弋居县。
当初未阻拦王国把五千官军和役卒降兵划归马腾,一不留神,马腾军做大了。韩遂多少有些懊悔。
好在马腾尚未能将十二部混编,如果混编,战力或可提升二、三倍。
还有,当年擒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时,尉迟延嘉杀死了边章妻雕零赤女雕零雅和边章幼子。
零坚子零谷妻边章女边媛、边章子边靖和妻北宫婉一直在零坚部落。边靖现任零坚的军需官,如果得到马腾重用,对联军的后患未可知也。
但据探部得知,在零坚部落的北宫伯玉孙北宫泉某夜突然失踪。
四月初,张基、张纵父子和张横应邀来访,韩遂设宴招待,成公英、曹余坐陪。
韩家几位核心人员都知道,成公英的美妻、曹余子曹兹妻张娅,和拓跋诘汾子之母一样,都疑似来自张家。
张娅不同之处在于是以逃难身份被张姜子收为丫环,后嫁给曹兹,现随曹兹在荆州。
一回生,二回熟。酒过三巡,话匣子自然打开,多次来往,张家似乎对韩遂无话不谈了。
张基追忆父亲大人张巨君,云游天下的方士,乃桓帝时代方士界的名人,生有四子,张攸、张宜、张基、张义。
张巨君有位名徒叫许曼,豫州汝南郡平舆县人,善卜占之术,曾预言桓帝时名将冯绲五年内升为大将军,南征。五年后,果然应验,冯绲拜车骑将军,击武陵蛮贼。
许曼所著《易林》,至今行于世。
张基兄长张攸乃居家闲士。
张基次兄张宜得父真传,携子张诩,在笄头山修行。张诩妻皇甫梅在山上照顾二人。
张义跟了董卓,现任大司农丞,比之前的大司农部丞又官升迁了,为仅次于大司农的高官,掌管着朝廷的钱粮。
张基妻梁娟、长子张纵、次子张卯、三子张显、四子张陟。
张纵妻皇甫媛、子张横。张横已出任张家军首领,加盟联军。
张卯为乌氏县张家店铺总管。
张显跟张宜在笄头山修行。
灵帝成立西园军时,张陟被分配到典军校尉曹操军中任军司马。曹操起事反董卓后,跟了曹操,为曹军的都尉。
韩遂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张横加盟联军,张义投靠朝廷和董卓,张陟追随盟军。张家八面玲珑,任何一方胜出,张家都跟着吃香。
从张纵的谈话中流露,张家在冀州袁绍、南阳袁术、河东白波军、益州刘焉等军中都暗插了家族之人。
韩遂佩服张家在乱世到来之前做足了准备。看来,韩家也要效仿之,加快派人加入各路豪强。
韩遂小心地暗示此番邀请张基前来是想问张家的志向是否有意攻占两个郡,可张基、张纵回避不谈。
韩遂也不好明问,只提出希张横军北上攻克安定属国都尉皇甫俊镇守的三水县,拔调官军插在联军中间的这个楔子。
张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提出顾虑,家族中多有与朝那县皇甫家族通婚之人,可不采用强攻,不伤到皇甫家的人。
毕竟整个朝那县都被张家军占领,朝那县皇甫家族人都在张横手中,完全可能智取三水县。
张横和韩遂讨要出征军需。韩遂答应拨十万石粟米,预支五万石,待攻下后再付剩下的粟米。
张横见张基、张纵点头,于是答应了韩遂。众人继续饮酒到深夜才散去,各自安歇。
次日下午,张基、张纵、张横带着卫队返回安定郡乌氏县。
第二百六十四章、孙坚攻占洛阳城,袁术骗得幽州骑
五月,联军探部传来信报:
春,正月六日(公元191年2月17日),朝廷大赦天下。
关东盟军诸将议另立幽州牧刘虞为帝,曹操反对。
韩馥、袁绍联名以书与袁术,袁绍又单书袁术,袁术均拒绝立刘虞为帝。
韩馥、袁绍竟遣前任乐浪太守张岐等送议书上刘虞尊号。刘虞面见张岐等,厉色叱之。
韩馥等又请刘虞领尚书事,以便按照制度对众人封官,刘虞不听,欲投奔并州南匈奴以绝了这些人拥立为帝的念头,袁绍等这才住手。
二月十二日(公元191年3月25日),董卓暗示朝廷,帝乃使光禄勋宣璠持节拜董卓为太师,位在诸侯王上。
孙坚收复被董卓军蹂躏过的豫州颍川郡阳城县,设为自己的豫州刺史部治所,留下妻弟骑都尉吴景镇守阳城,又派一部挡住轘辕关的董卓军。
自领荆州、豫州军沿颍水孤军西进,欲通过司隶河南尹梁县,转而北上进攻洛阳。
早在孙坚进军接管豫州时,董卓事先从东部战线抽调驻扎在司隶河南尹荥阳县的中郎将徐荣所部和驻扎在司隶河南尹成皋县的校尉李蒙所部到洛阳南部,二人四出虏掠。
董卓的洛阳东部战线只留下河南尹朱儁、洛阳令诸于等部。
孙坚军辎重船在颍水上游卸下粮物扎营时,遭遇从颍水北岸奔袭而来的徐荣军和李蒙军,孙坚军全军溃败。
徐荣生擒颍川太守凉州武都郡下辨县人李旻和李旻好友张安,解押到洛阳。
董卓恨李旻和张安同为凉州人竟然参加盟军,下令烹杀二人,二人临入鼎,相谓曰:“不同曰生,乃同曰烹。”非常凄惨。
同时,董卓下令诛杀俘获的孙坚和李旻军俘虏,以布缠裹,倒立于地,再以热膏灌杀之,场面极其残忍。
又擒获袁绍任命的豫州从事李延,煮杀之。
前任豫州刺史孔伷起兵反董卓时,颍川太守李旻追随孔伷。孔伷死后,孙坚接管豫州,李旻率颍川郡归顺孙坚,带颍川军随孙坚军西进被徐荣擒获。
孙坚常头戴包裹鬓发的赤罽巾帻,逃跑时脱帻令亲近将祖茂戴之。董卓骑兵争逐祖茂,故孙坚从小道得以逃脱。
祖茂以帻挂坟间烧柱,伏草中,躲过追兵。
孙坚收拢散兵,进占阳人聚,董卓派驻扎在司隶河南尹新城县的东郡太守胡轸督五千人马,率骑督吕布等将领,从新城县县城出发,前往迎击。
胡轸性急,出兵时扬言:“这次去,要当斩一青绶,部队才会整齐军纪。”诸将颇为不快。
青绶乃挂在银印上的青色的绶带,校尉及以上官吏标配。斩一青绶,就是要斩一校尉及以上官吏。
胡轸军行至阳人聚西南的广成聚(广成关,广城苑),离阳人聚尚有数十里。天色已晚,士马疲极,本应休息。
按董卓预先制定的作战计划,也要求在广成聚住宿,秣马厉兵,养精蓄锐,然后再乘夜进兵,天明时分攻城。
但诸将恶惮胡轸,想败坏彼之功。于是,吕布等人便说:“阳人聚城中敌兵已经逃跑,应该快点去追赶,寻求战机。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胡轸便率军连夜进发。到阳人城下,城中守备十分严密,偷袭不可能成功。
这时,军队饥渴困顿,士气低落。加上是在夜间,没有堑壕工事防御。
将士们刚刚解甲休息,吕布又令人传布谣言,说孙坚率城中将士乘夜来袭。
军众黑夜中,不明真假,扰乱奔逃,弃盔甲,失鞍马,十分狼狈。
孙坚乘势出城追击,胡轸全军溃败,都督华雄也被斩杀。
孙坚阳人聚一役获胜,名声大起,威望更著。
袁术受人挑拨疑心孙坚,中断向孙坚军中运输军粮。孙坚连夜乘马百里,直奔鲁阳,拜见袁术。
孙坚以上为国家讨伐逆贼,下为将军报家门私仇,说动袁术。袁术恢复调拨军粮,孙坚立即回营。
董卓惧怕孙坚,派与孙坚随张温周慎西征时曾有一面之交的部将李傕为说客从司隶河东郡安邑县赶往孙坚大营。
传达董卓愿与孙坚联姻,以董卓未满十五岁孙女董白配孙坚十六岁长子孙策,并让孙坚开列孙家子弟中能任刺史、郡守的名单,答应保举重用。
孙坚义正辞严地拒绝,当即下令向离洛阳城南九十里的太谷关(大谷关)进军。
董卓自出与孙坚战于诸陵墓区,董卓兵败,留下吕布部、河南尹朱儁部、洛阳令诸于部留守洛阳,率主力经洛阳,过函谷关,撤往弘农郡。
董卓自屯司隶弘农郡黾池县,又抽调驻司隶河东郡安邑县牛辅的数部兵马聚于司隶弘农郡陕县。
孙坚从宣阳门进入洛阳,在洛阳城中与留守的吕布军交战,吕布败走,朱儁与孙坚合。
孙坚占领洛阳西的谷城、函谷关。洛阳令诸于退往函谷关关内。
洛阳一片残破瓦砾,百里无人烟。孙坚派兵清扫汉室宗庙,用太牢之礼祭祀。
又平塞被盗之诸陵,于城南甄官井下获得传国玉玺。
中平六年,何进被宦官所杀,京师大乱,玉玺丢失。
孙坚分兵出函谷关,过弘农郡新安县,抵近黾池县。
董卓对长史刘艾说,关东诸将屡败矣,奈何不了吾也。征凉州联军时,唯孙坚能与吾同略,诸将军宜慎之。
董卓使东中郎将董越屯弘农郡黾池县,中郎将段煨屯弘农郡华阴县,中郎将牛辅屯河东郡安邑县,其余中郎将、校尉布在诸县,以御山东盟军。董卓车驾入长安。
周昂、周喁二人之兄周昕上年在任丹阳太守,曾和驻守扬州九江郡寿春县的扬州刺史陈温一同补给曹操派到扬州募兵的夏侯惇四千丹阳兵。
陈温向曹操补兵后守城兵力不足,被袁绍任命的扬州刺史袁遗带豫州汝南汝阳袁家部曲袭占寿春,九江太守边让弃官回家陈留。
陈温跑到九江郡合肥县继续在任扬州刺史。
袁术表徐州下邳国名人陈球长子陈瑀为扬州刺史。
丹阳太守周昕与袁术相恶,袁术上表孙坚妻弟骑都尉吴景领丹阳太守,率孙坚大部分留守阳城的兵马,穿越豫州的颍川郡、汝南郡,扬州的庐江郡,攻丹阳的周昕。
袁术不同意袁绍拥立刘虞为帝,与袁绍交恶。
袁绍私任命扬州会稽郡人周喁(日+禺,禺)为豫州刺史,抢夺袁术任命的豫州刺史孙坚的地盘。
又命周喁兄周昂从丹阳郡郡府宛陵县县城抽兵向西北急进,率兵袭击孙坚的治所阳城。
孙坚阳城守军被吴景带走大部分,周昂攻占了阳城。
周昕向曹操补兵和周昂带走一半兵力后,守备丹阳郡郡府宛陵县县城的兵力不足,被吴景夺取了丹阳郡。周昕弃城回家乡会稽郡。
袁术、孙坚丢掉阳城,得到丹阳郡,袁绍得到扬州九江郡寿春县和豫州颍川郡阳城县。
孙坚留下朱儁镇守洛阳,率全军回师鲁阳。
又报,年初,幽州牧刘虞久无朝廷音信,派幽州右北平郡无终县庶民田畴出使长安。
田畴自选家客二十骑,过居庸关,出边塞,顺着阴山南,直奔并州朔方郡,走小道,竟到了长安,完成了使命。
朝廷下诏任命田畴为骑都尉,田畴不受。
帝欲东归洛阳,偷偷派刘虞子侍中刘和潜出武关,去幽州找父刘虞来救帝。刘和出武关抵达南阳郡宛城,被袁术扣留。
袁术另派亲信使者去见刘虞,说要一起派兵西进去接帝东归。
刘虞于是派遣数千骑兵到达南阳,而袁术竟留下自用,不予派遣。
之前,刘虞部将奋武将军蓟侯公孙瓒看出袁术耍诈,阻止之,但刘虞不听,公孙瓒就偷偷派人劝袁术扣留刘和,并吞并刘虞派去的部队。
刘虞知后与公孙瓒的怨恨加深了。如此一来,刘虞所部精锐骑兵减少了。
公孙瓒派从弟公孙越,率领一千骑兵去南阳与袁术联盟。
韩遂看到信报上会稽郡人周昂的名字,想起周昂是当年在太学读书时《毛诗》班的同窗。
袁术得数千幽州精骑又得公孙越千骑,战力定会猛增。
韩遂纳闷,数千幽州骑兵走何道路到达南阳?如穿越韩馥的冀州,必被袁绍和韩馥扣留。
还有一可能,从幽州走海路,到达刘虞家乡徐州东海郡国,再从东海郡国,穿过豫州沛国、豫州汝南郡,到达南阳郡。
为了证实这一猜想,韩遂查有关徐州的信报和羊皮地图。
在任东海王是汉室宗亲刘祗。而刘虞的先祖,恰是曾为本朝开国光武帝长子废太子的东海恭王刘强(刘彊)。东海王王位经刘政、刘肃、刘臻等,传到刘祗。
故刘虞的骑兵受刘祗关照可通过东海郡国,避开徐州刺史陶谦的治所下邳国,从东海郡国最西端的戚县直接进入豫州沛国。
韩遂再查,现任沛相正是豫州汝南郡汝阳县袁术家族之人袁忠,可为袁术接应幽州骑兵通过沛国。
由此,韩遂更加确信,刘虞运兵路线是走海道。所需的数百艘大船或得到沿海汉室宗亲的私家船队的支持。
韩遂叹乎,刘虞乃光武帝长子一脉,德望和军力乃汉室宗亲之首,刘虞如称帝,袁术或也另立一帝,三帝并立,天下更乱矣。
第二百六十五章、卤城盐井五步蒸,休屠各胡八大姓
六月,代理金城太守兼督护府总管韩理来信,已年过五十六岁,金城郡事务繁杂,无力兼顾督护府,想辞去督护府总管,专心做好代理金城太守。并推荐西镇总管韩泉出任督护府总管,西镇十年装备及方城及陶器苑总管韩盖出任西镇总管。
韩泉乃联军探部总管韩桥子。
韩遂回信同意,并写信给韩家大总管韩兆,通知人事变更,调韩泉携全家来冀城接任联军督护府总管,分得一宅屋。
韩泉母田敏随夫君韩桥在冀城居住,田敏还担任着联军探部副总管。
韩泉先去允吾城向韩理请教,然后来冀城走马上任。十几天内,督护府事务有条不紊,韩遂就放心了。
韩川、韩都、韩品、韩亥、韩涂、韩交、韩缘、韩冒八位曲长联名邀请韩遂在冀城参加八人之子韩浚、韩哲、韩维、韩商、韩长、韩发、韩其、韩祥的婚宴。娶的是金城八个望族的女子,田氏、阳氏、蒋氏、阎家、郭氏、江氏、池氏、张氏。
八子均已满十八岁,出生那年是韩遂根据《诗经,长发》中选“浚哲维商,长发其祥”八字起的名字。
八人读过书,武艺、马术都不赖,是韩家私塾苑从小培育的精锐少年。
婚宴上,韩遂请尉迟延嘉和弘平各招四人为侍卫兵,并教练实战武艺和战法。三个月后到联军中报到。
韩维、韩商、韩长、韩发四人因父在弘平都尉部中而跟了尉迟延嘉。
韩浚、韩哲二人父在尉迟延嘉军中,和韩其、韩祥一同跟了弘平。
韩其、韩祥二人之父韩缘、韩冒在韩虎的金城守备都尉部中任曲长。
婚宴后,韩遂带着成公英、弘平、韩亥、成方去韩亥镇守的西县卤城视察盐井和制盐。
联军督护府饲料和盐官成方向众人讲解。
第一步:从盐井中提取盐水,倾倒在滤盐土中;
第二步:露天暴晒去水;
第三步:再用盐水对盛入竹篓中的盐土进行浸泡、浇灌、滴漏,盐水更浓;
第四步:木柴大水炼烧浓盐水锅。水沸,改用小火,慢蒸水,再添加浓盐水,又改为大火;
第五步:小火和大火相间数次,直到锅中起泡,加进少许麦粉,锅中水蒸去,成泥沙状,接着盐析出,如白雪,盛出储藏。
井盐口感比西羌盐好,联军兵卒和马匹战时都已改为食用卤城井盐。
寸许厚的滤盐土反复使用,成老土呈灰黑色。
卤城的集市除盐外,马匹贸易也很兴盛,可惜联军起事后,贸易萧条了。
马腾和北地郡方面传来信报,北地郡郡府治所泥阳县县城内的数百官军受马腾引诱哗变要开南门献城池给马腾,马腾军庞德部已到城外。
城中,北地太守王季然率领张绣等及时赶到南门,张绣带部曲夺取了南门。
对持中,王季然才知叛兵是三辅人,想回家乡,马腾答应献城后放其回家。
张绣突然冲上去刺杀了哗变首领。王季然答应派兵护送叛兵通过马腾防区回三辅,还每人发路上口粮。就这样诱降了数百叛乱官军。
北地太守王季然为答谢张绣,趁庞德部撤回司隶左冯翊郡栒邑县豳(bīn)乡镇疲惫之际,派一千守城兵护送张绣及其部曲,押送数百哗变官军,穿过栒邑县,前往长安。庞德部未追击。
据息,张绣和部曲已前往陕县加入张济部。
七月,联军探部信报又来一批:
董卓留下牛辅、李傕、郭汜、张济、董越等人布放在三辅各地,阻挡孙坚继续西进。
初平二年(191年)四月,太师董卓入长安,号曰尚父。董卓乘坐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时人号曰“竿摩车”。
入城时,公卿皆迎拜车下,御史中丞皇甫嵩也在跪拜迎接之列。
董卓抵手呼皇甫嵩字曰:“义真,惧吾乎?”
皇甫嵩回答:“明公以德辅朝廷,大庆方至,何惧之有!若淫刑以逞,将天下皆惧,岂独嵩乎!”
董卓的幕僚为了讨好彼,提出董卓可比姜尚(姜子牙),当称“尚父”。董卓向蔡邕求教,蔡邕则劝说董卓需要等到平定天下叛乱,返回洛阳后才能讨论,董卓听从。
董卓在长安城东开始修筑堡垒自居住,又调集数万劳力在自已封侯之地司隶右扶风郡郿县启动修筑坞堡。
坞堡设计高厚七丈,与长安城相等,号曰“万岁坞”,世人又称“郿坞”。
数月后,郿坞里初建成,里面存放大量搜刮来的财宝,并屯有三十年粮食储备。董卓自己说:“事成,则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过一生。”
一日,董卓出长安去郿坞,公卿大臣到长安城横门(横音光)外为其送行。
董卓立帐幔摆饮设款待众人,却在宴席上将数百名诱降来的北地郡叛军士兵虐杀。先断其舌,次斩手足,再凿其眼目,以镬煮之。
宴会上的人吓得战栗,勺子、筷子都掉了,而董卓依然饮食自若。
下属将领如果言语有冒犯董卓的,马上就会当场处死,董卓又以叛逆的罪名诛杀了一些关中旧族。
闻西河太守崔钧参与盟军,董卓于是收崔钧父前太尉崔烈入郿坞牢狱,锒铛铁锁锢之。
联军、马腾、盟军都与崔钧联络,崔钧夹在白马铜和白波军之间,又忌惮被关押的父亲性命而不敢作为,只固守离石县县城。
不少三辅望族向益州逃亡,投奔刘焉。
庶民不用董卓小钱,钱币崩溃,市场紊乱,物价飞涨,三辅民不聊生。
董卓调长水校尉沮俊管宫中侍卫。
调京兆尹常洽转任长水校尉,临晋侯杨彪从少府转太常,因病罢免,出任京兆尹,不久,又转光禄勋、光禄大夫。董卓最后选司隶京兆人金尚出任京兆尹。
董卓不想让盖勋长期掌禁军,颍川太守李旻被擒杀后,改越骑校尉盖勋出任颍川太守,去任的路上又招回。
盖勋重回到长安,越骑校尉一职已给了王颀,颍川太守一职给了吕布,盖勋重新任议郎。
盖勋虽强直不屈,而内心厌恶董卓,甚不得意。五月,盖勋背部发疽病逝,享年五十一岁。
盖勋临死前立遗嘱不接受董卓的任何馈赠,董卓则为了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宽容,上书请朝廷赠送丧礼用品,陪葬于安陵。
安陵为前汉朝第二任皇帝惠帝刘盈的寝陵,刘盈乃汉高帝刘邦和汉高后吕雉嫡长子。
从前朝到本朝,得享在安陵陪葬的还有鲁元公主、张敖、陈平、张苍、袁盎、扬雄。张敖乃赵王张耳之子。鲁元公主乃刘盈同母亲妹,张敖妻。
六月二十三日(公元191年8月1日),长安发生地震,董卓向蔡邕询问应对,蔡邕趁机劝说董卓放弃乘坐青盖金华车,董卓听从,改成“皂盖车”。
董卓非常看重蔡邕的才学,十分厚待,每次有宴会,都会令蔡邕弹琴、主持,蔡邕都会努力匡正董卓的言行,董卓却很少采纳,蔡邕也觉得非常遗憾。
董卓入关去长安,留河南尹朱儁守洛阳,孙坚占洛阳后撤回鲁阳,而朱儁暗与盟军山东诸将通谋,又惧怕为董卓兵马袭击,于是沿孙坚撤军路线出奔荆州。
董卓以弘农郡华阴县杨家人杨懿为河南尹;朱儁得南阳袁术补给后复引兵还洛阳,击杨懿和洛阳令诸于,杨懿和诸于逃回长安。
董卓任并州刺史时杨懿任并州上郡定阳县县长,后来,杨懿追随董卓。
朱儁以河南尹洛阳周边残破无人烟、无军资,乃移师东屯于靠近陈留郡的河南尹中牟县,发书信给各州郡,请师讨董卓。洛阳令诸于重占洛阳。
徐州刺史陶谦上表朱儁为代理车骑将军,遣精兵三千助之,其余州郡亦赠朱儁些许兵马钱粮。
镇守河东郡安邑县的董卓女婿牛辅分遣其驻扎在司隶弘农郡陕县校尉李傕、郭汜、张济、贾诩将步骑数万,重新占领洛阳。
湟中卢水胡首领伊德和北地郡泥阳县东北的北地卢水胡首领彭格来信,多次派人去游说,但一直未说服张掖郡弱水河西氐池县临松卢水胡治钦起事。治钦部落是七个卢水胡部落中最大的一支。
另一支卢水胡,安定属国都尉部三水县卢水胡,首领彭选也与三水县先零羌首领雕零节、义从胡首领高琥一样,不参与联军。
彭格还去信给并州上郡高奴县卢水胡首领彭义,也未说动。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张掖郡尚有另两支较大的卢水胡部落。
卢水胡四大汉化姓:治、白、彭、伊。
凉州张掖郡氐池县临松卢水胡治钦部落约三万四千七百口;
凉州张掖郡删丹县、日勒县、番和县、骊靬县卢水胡治罗奎部落约三万口;
凉州张掖居延属国和张掖属国卢水胡白泉渊部落约二万四千口;
凉州北地郡泥阳县卢水胡彭格部落约二万二千七百余口,已起事,入联军;
并州上郡高奴县卢水胡彭义部落约一万口;
凉州金城郡临羌县湟中卢水胡伊德部落约七千余口,已起事,入联军;
凉州安定属国都尉部三水县卢水胡彭选部落约二千八百口。
韩遂回信,望伊德和彭格继续与未参加联军的各卢水胡部落接触,又命伊德与董卓军中伊德旧部保持联络。
一日,弘平坐陪,韩遂请来金城郡休屠各胡首领金方和联军探部总管韩桥,把近年来调查得到的休屠各胡分布一一标在羊皮地图上,计有:
并州河西郡休屠各胡白氏部落,首领白马铜,约五万八千七百一十口,已起事,自治;
并州上郡休屠各胡金氏部落,首领金瑞荃,约三千二百八十五口;
凉州安定郡休屠各胡部落,首领郝宽,约三万八千七百余口,已起事,入联军;
凉州金城郡休屠各胡金氏部落,首领金方,约二千二百余口,已起事,入联军;
凉州北地郡休屠各胡董氏部落,首领董合岩,约三千八百口;
凉州北地郡休屠各胡张氏部落,首领张金川,约三千八百口;
凉州武都郡休屠各胡梁氏部落,首领梁原徽,约三千二百八十五口;
凉州武都郡休屠各胡弘氏部落,首领弘育普,约三千二百八十五口;
凉州武都郡休屠各胡王氏部落,首领王济元,约三千二百八十五口;
休屠各胡八大汉化姓:白、金、郝、董、张、梁、弘、王。
韩遂命金方继续接触休屠各胡在武都郡的部落,又命金方与董卓军中金方旧部保持联络。
第二百六十六章、羌酋子庆宴满月,九部落定居入盟
河首平汉王宋建的右太傅,巩唐羌老首领唐樊,年过六旬时已传巩唐羌部落王位给长子唐川。
上年唐樊丧妻,宋建为把巩唐羌留在河首平汉王国,竟把年方十六的次女宋玥嫁给唐樊。
上月,宋玥刚为唐樊生一子,起了一个很别致的名,唐蹏(ti)。“虒”者乃头顶有角之虎也。蹏者“蹄”也
八月,唐樊发宴请信邀韩遂来枹罕城,庆贺自己老来得子和唐蹏满月。
韩遂犹豫良久,担心巩唐羌将领为烧当羌袭击巩唐羌之事实施报复。
韩遂和成公英商议,还是决定赴宴,一来维持与河首平汉王国的关系;二来探探宋建所立的河首平汉王国。
为防意外,调镇守汉阳郡豲道县的尉迟延嘉铁骑部一千五百骑和镇守平襄县的都尉韩谟合伯都尉部一千五百骑,进驻狄道县县城。又命坐镇榆中县的校尉韩宛多派哨骑巡游洮水的大夏县段西北岸。
弘平要带剑跟随,韩遂制止,继续和成公英一同镇守冀城。
韩遂带着跟班韩佟、军师府懂羌语的参军曹余、曹奎和十名引弓门客前往陇西郡枹罕县县城。
河首平汉王国骠骑将军唐方亲自到枹罕城东门迎接韩遂一行人。唐方乃原巩唐羌左大将。
当天下榻枹罕最豪华的客栈,枹罕客栈。
次日,宋建、唐樊、滇木来客栈看望韩遂,宋建命次子大司农宋真带韩遂参观枹罕城。
韩遂有些年头未来枹罕了,自从宋建自立为河首平汉王,宋、唐、滇、王四家集中财力,大兴土木,枹罕城已建成王宫。文武百官皆有官署办公。
狄道义从胡王国长子太常王积和博士祭酒宋余在城北依山伴水建了一所小型太学,名曰“河首太学”,已招收四家数百适龄子弟读书。
韩遂看得出,百官沉迷于官位和享乐,太平日子过的滋润有味,武将身体变胖。河首平汉王国一切仿洛阳,礼、乐、诗、书,完全汉化。
河首平汉王国国库依靠抱罕县、河关的广阔平整良田,养活百官和三万军卒,收支平账,尚有结余。
五铢铜钱币崩溃后,改为用粟米、布匹代币。整体经营不亚于以前。
宋真暗示,巩唐羌加入河首平汉王国时所受到烧当羌的偷袭,死伤颇多,但也减轻了河首平汉王国的支出负担。
巩唐羌从以牧为九成,改为以种植粟米为主,以牧为辅,巩唐羌羌民安居乐业,大多数人不会再怨恨那次袭击,但仍有不少寡妇有哀怨。
韩遂答应赠送给宋真的大司农粮库十四万四千石粟米,那次战死者家眷每家分得十八石。
宋真拜谢韩遂,把韩遂送回客栈,跑去向宋建和唐樊禀报。
午宴在王宫东大殿举行,唐樊主持,宋建和韩遂上座,文武百官左右各三排就座。
酒过三巡,宋玥抱着刚满月的子唐蹏走上大殿在百官面前走一圈,接受众人的祝福。
小家伙长的结实,不哭不闹,纂紧小拳头,睁着大眼看着如此多人。
韩遂扫视群官,未见唐樊长子卫尉唐川到席,不得而知是否不喜欢这位异母弟弟。
韩遂当场允诺赠送文武百官每人价值十斤黄金的白珠(珍珠)、紫金、琥珀、玛瑙等宝物,大人各加二十斤,公子各加十斤,总计价值一千二百斤黄金的财宝,稍后运到。百官欢声雷动,轮流给韩遂敬酒。
唐樊向韩遂介绍身旁的一位贵宾,乃巩唐羌一个分支部落首领,辟沅。
早年巩唐羌叛朝廷又归降后,这个分支部落被朝廷迁到安定郡彭阳县北部。
辟沅也刚得一幼子,尚未起名,听唐樊介绍韩遂是洛阳太学诸生,开口向韩遂请赐名。
韩遂笑道:“即为唐大人的兄弟部落,何不起名辟蹏?”
辟沅眼一亮,大喜,欣然接受了。唐樊也十分高兴。
唐樊起身去宋建桌几敬酒,韩遂来到辟沅旁,试探询问辟沅可否愿意加入联军,辟沅回答含混不清。韩遂作罢。
酒宴持续到晚上。韩遂回到客栈,松了一口气,总算亲自出马安抚了一次这个插在自己地盘中间的河首平汉王国。
特别是巩唐羌与董卓尚有关系,不排除彼等时有来往。如某日联军与董卓闹翻,董卓大军进攻凉州,这个巩唐羌说不准会在背后发难,捅联军背后一刀。
第二日韩遂命跟班韩佟持信去西镇取财宝和十四万四千石粟米,由西镇卫队押运到枹罕,交给大司农宋真发放。
一日后,韩遂到达允吾,代理金城太守韩理向韩遂提议,钱币崩溃后,烧当羌日子不好过,凉州马匹过剩,布匹、粮食紧缺,烧当羌易物贸易兑不到足够的所需物品。
烧当羌羌王东扈派总管家迷瑞、迷瑞长子迷贵和次子迷虎三人前几日前来找过韩理,表示愿意从烧当羌分出总管家迷瑞直辖的七个小部落充实金城郡。
迷瑞透露羌王东扈想为子东乾接班做准备,要更换总管家,迷端主动提出迁走,东扈答应了。
七个小部落分别是迷瑞部落、迷瑞子迷贵部落、迷瑞次子迷虎部落、饿何俾部落、烧戈颓部落、伐同伏部落、蛾遮璠部落,各有四千口,各其中有八百骑兵,合计二万八千口,五千六百骑兵。
韩理初步和金城郡各县县长及汉望族商议,只临羌、金城二县答应可迁入四千口羌民。临羌县有荒地。金城县受过水灾。
韩遂和韩理商定,伐同伏部落定居金城郡金城县,蛾遮璠部落定居金城郡临羌县,迷瑞部落定居武威郡祖厉县,填补祖厉县屠城后人口凋零。
祖厉仍归金城太守暂管。
其余部落定居地韩遂定为:
迷贵部落定居汉阳郡勇士县(甘肃定西市)和满福城、勇士县皇家军马牧苑,接管雕零赤部落迁走后留下的草地和田地等;
迷虎部落去陇西郡首阳县鸟鼠同穴山(渭源县鸟鼠山),那一带水草丰满,乃渭水发源地,无人居住;
饿何俾部落去陇西郡鄣县(漳县),接管雕零迭部落迁走后留下的草地和田地;
烧戈颓部落定居汉阳郡豲道县,接管马腾和庞家迁走后留下的庄苑、草地和田地。
给迷瑞、迷贵、迷虎、饿何俾、烧戈颓、伐同伏、蛾遮璠七人校尉头衔,兵、将均按联军待遇。
对于这一布署,韩遂十分满意,大都在河首平汉王国的周边,增强了对其的围堵。
韩遂带引弓门客回程途经狄道县县城,代理陇西太守李参迎入太守府中。
得知迷虎部落、饿何俾部落迁入陇西郡,李参表示赞同。
李参带韩遂到议事厅看墙上挂着的陇西郡羊皮地图,向韩遂指出陇西郡兵力布防的薄弱之处。
洮水古称漒水,北南向洮水中段东岸为强中,西岸为沨中。
洮水过临洮县折向西流,过侯和城。侯和城由马玩分兵镇守。马玩兵少,这一带需要加强。
韩遂点头同意,表示允许镇守临洮县的马玩和镇守氐道县的成宜继续募兵。
提到氐道县,李参道:“陇西郡氐道县麹山翅上和为翅一带的氐部落首领杨浚和子杨浮、汉阳郡西县皇家军马苑周边的羌部落首领柯列和子柯沭前几日来访狄道。刚发出给主公关于二人的信,不曾想主公恰来狄道。
皇家军马苑在氐道境内,但朝廷划归西县管辖。皇家军马苑西边为氐道县石营,乃成宜的大本营。
二部落各有六千人口,各有兵一千二百人。二部落与董卓女婿牛辅家族关系密切。
成宜接管氐道县后,二部落与成宜部有过节,故来访表示愿意归顺联军陇西太守李参,但不愿意归氐道的成宜和西县的梁兴。
自钱币崩溃后,粮食如天价,生畜贸易也无人问津,对于仅有少量田地的部落来说,无法易货贸易,想吃粮就变得十分困难。部落参加联军不失为一条出路。
杨浚部落一千二百兵;柯列部落一千二百兵;成宜部可达一千二百五十兵;马玩部一千八百兵。
加上迷虎部落八百兵、饿何俾部落八百兵、吾部二千三百二十五人,陇西郡计有九千三百七十五兵卒,陇西守备兵力不足。
由柯列部落守皇家军马苑,杨浚部落守氐道兼顾临洮,成宜、马玩二部就可机动。马玩也可分出多些兵马守临洮西边的侯和城。”
韩遂大喜。有二部落入盟,联军陇西南部防线更加稳固。
询问二部落马匹不多,韩遂当场答应各赠与一千二百匹战马,给首领校尉官职,给子别部司马官职,兵、将均按联军待遇。李参即刻派人送信去给杨浚、柯列。
经前几次战役,皇家军马苑的马匹几乎用尽,梁兴也弃之不管了。韩遂索性将皇家军马苑划归柯列部落,从钟羌四乡调二万匹马交给柯列部落放养。马匹用于战时就近调用。
回到冀城,韩遂召来代理汉阳太守尹嘉,汉阳郡郡丞韩渠、勇士县县长韩滂、镇守勇士县的韩汝、豲道县县长池符、镇守豲道县的尉迟延嘉等人,为迷贵部落定居汉阳郡勇士县,烧戈颓部落定居汉阳郡豲道县做准备。
韩家从西镇调拨三万八千斤西域金币,支付二万八千烧当羌羌民的迁移等费用。各部落自带牛、马、羊、帐落等。韩家给五千六百名羌兵各赠送一匹马。
韩遂和成公英商议,九个部落四万人定居后,韩家再拨四万斤西域金币,明年开始开荒种地十二万亩,收获的粟米自用,争取实现半牧半农。
镇守祖厉、勇士、豲道、临洮、氐道、狄道、允吾等县以及石城的驻军可全部变为机动兵力。
可从马腾部、北三羌、武都郡、河首平汉王国四者中选择一个做为第一个进攻目标。
各自把选择写在一个竹片上,然后打开互看,二人开怀大笑,同选“北三羌”,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东西夹击北三羌,韩骑奔袭二百里
九月,为彻底解决金城郡北部边患,韩遂决定联合烧当羌,平定北三羌。
韩遂命韩宛为大都督,调韩宛、尉迟延嘉、弘平、韩仁、韩武、韩盆各部到浩亹县西的洛都谷秘密集结待命。
韩宛九部有一万八千骑:
都尉韩焰率韩师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韩谟率合伯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韩业率宛冯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韩汝率夏阳都尉部二千骑;都尉田乐的虎渊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韩宁的莫邪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韩抚的干将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阎预的太阿都尉部二千骑;都尉麴演的棠溪都尉部二千骑。
尉迟延嘉、弘平铁骑部有四千骑。
韩仁部出七千羌骑。
韩武的允吾都尉部二千骑。
韩盆的金城羌骑都尉部二千骑。
韩潼水部三百人,乘马。
共计三万三千三百骑。
命略阳县杨腾部代管韩焰镇守的陇县,阿阳县吕其部代管韩谟镇守的平襄县和韩业镇守的显亲县以及韩仁镇守的成纪县。
迷贵部落代管韩汝镇守的勇士县和尉迟延嘉镇守的汉阳郡豲道县。
东起部代管弘平镇守的冀县和田乐镇守的望垣县,迷瑞部落代管麴演镇守的武威郡祖厉县、安定郡都卢城、瓦亭镇
别部司马韩胡和韩全的预备部代管韩宁和韩武镇守的允吾县和白土城,金方部代管韩抚镇守的榆中县,伊德部代管阎预镇守的石城。
韩虎的金城守备部、别部司马韩潼的水部等部镇守金城郡各县。
韩遂带着军师成公英、参军曹奎、曹余、曹叶及引弓门客卫队赶到烧当羌大本营参加烧当羌平定北三羌的军事会议。
东扈让子东乾介绍双方人口、兵力等。
众首领围着沙盘,东乾指点北三羌的地域道:“吾烧当羌原居地人口三十二多万,有精骑三万,普骑三万四千;在原钟羌地有人口十万,普骑二万。兵力合计八万四千骑。另可临时抽调二万五千老幼骑。
吾父王拟将二万五千老幼骑布防在钟羌地,集中三万精骑和五万普骑到北三羌前方。
另派贸易管家来丛和新任总管家来瑁率一千普骑押运粮草。部落首领滇济、犀贵、那都、麻庆、滇发五人各率二万老幼骑运送粮草、军需和伤兵,持有兵器和马匹兼做后援。
用五千精骑加一万五千普骑为左路军,由左大将东明和左都尉东盛二人率领,攻击烧何羌。
用五千精骑加一万五千普骑为中路军,由右大将滇方和右都尉滇仲二人率领,攻击当煎羌。
用二万精骑加二万普骑为左路军,由吾和中都尉东庆、后都尉东古、前都尉东平四人率领,攻击勒姐羌。
吾父王率三千普骑做后援。
北三羌的烧何羌有人口十万,精骑五千,普骑一万五千。羌王滇吉部下有中大将王子滇罗、左大将滇鸣、右大将滇丰、中都尉滇卢、左都尉滇察、右都尉滇禾、总管家滇福、贸易管家滇迭;
北三羌的当煎羌有人口十万,精骑五千,普骑一万五千。羌王比越部下有中大将王子比迷、左大将饥乙、右大将饥贝、中都尉比风、左都尉饥喜、右都尉饥奢、总管家比明、贸易管家饥山;
北三羌的勒姐羌有人口十六万多,精骑三万,普骑五千。羌王东皋(gāo)部下有中大将王子东雍、左大将东吉、右大将东彬、中都尉东狐、左都尉东布、右都尉东塞、总管家东韦、贸易管家东耳。
北三羌总兵力七万五千骑。优势是精骑比吾部落多一万,劣势是普骑比吾部落少一万九千。”
东乾讲完,议事大帐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思考。
韩遂开口道“近些年忙于联军事务,忽视了协助贵部训练,精骑少于敌一万或致命。”
说完,韩遂碰碰身边的成公英,成公英猛地回过神来,把目光从对着帐顶移到对着众人,说道:“以二万骑对烧何羌二万骑,以二万骑对当煎羌二万骑,以四万骑对勒姐羌三万五千骑。三路均势,最后双方可能拼光矣。
以二万精骑对战勒姐羌三万精骑或大败,进而全败。
此次不同以往,吾两军天、地、人尽占优势,务必一举击败北三羌,占其全境。
待贵部发起攻击后,勒姐羌必然增援。吾韩家军三万三千骑从洛都谷隐蔽出发,越过金城郡北山,突然出现在勒姐羌地盘。
韩家军要想快速击败勒姐羌留守部兵,贵部必须缠住勒姐羌援军,使之无法回救巢穴。
韩家军歼灭勒姐羌留守部兵后,再向西,攻取当煎羌留守部兵,最后和贵部东西对进夹击勒姐和当煎主力,最后再向西剿灭烧何羌。
吾提议贵部如此布局:
在十二万五千老幼骑中,抽出四万五千名能厮杀半个时辰的老者骑到北三羌前方。
钟羌地留四万幼骑来回奔驰,巩唐羌看不出虚实,不敢轻举妄动。吾韩家钟羌地四乡八百骑协防。
用四万老幼骑和六万妇人运送粮草、军需和伤兵。
用四千普骑加四万五千老者骑为西左路军,突袭烧何羌,拼死缠住烧何羌的五千精骑和一万五千普骑。必要时,将押运粮草的四万老幼骑全部压上去。
用三万精骑和五万普骑为西右路军,直扑当煎羌,务求在勒姐羌援军到达前重创当煎羌的五千精骑和一万五千普骑。
勒姐羌援军到后,贵部八万大军继续向东平推,将当煎羌军余部和勒姐羌援军逼退。
待吾韩家军组成的东路军从勒姐羌地盘自东而西杀来,东西夹击,可全歼当煎羌军和勒姐羌军。
然后,转向西,扫平烧何羌。
此战,西左路军太弱,最为凶险。”
烧当羌王东扈鼓掌连声称好。
东扈目光扫过众将,后都尉东古、前都尉东平二人站出来,愿意领左路军。
东扈站起激励道:“汝二人如顶得住烧何羌军,待灭北三羌后,烧何羌人口一分为二,分给汝二人成立二个子部落。”
二人大喜,能成部落首领是人人梦寐以求的。
烧当羌右大将滇方提议东西两面同时发起进攻。众人一听就明白,先行攻击的部军承受的伤亡会更大。
成公英耐心向众将推演此议不可取,解释道:“如东西两面同时出击,勒姐羌无法分兵增援当煎羌,韩家军与勒姐羌全军必在勒姐羌地盘内纠缠在一起打成平手,久无决胜负。
拖延时间一长,虚弱的西左路军会溃败,烧何羌军追击并断西右路军粮道,烧何羌军或采取上策,尾随西左路溃军直接杀向贵部赤岭大本营。
或烧何羌不追溃兵,取下策,转过来与当煎羌前后夹击西右路军。
虽然西右路军八万对四万,但贵部主力死伤定然比吾策八万对二万要多的多。”
滇方不信,亲自上沙盘按时辰和路程推演,最后结果还是成公英的东西两面攻击时间差乃最佳。滇方和部分疑惑的烧当羌将领终于对成公英信服。
见众将意见一致了,东扈雄心大起,起身拔出宝剑宣布,决定亲率西右路军出征。
以羌王本人、中大将东乾率三万精骑和中都尉东庆一万普骑居中;
左大将东明、左都尉东盛率二万普骑居左。右大将滇方、右都尉滇仲率二万普骑居右。
贸易管家来丛、新任总管家来瑁、部落首领滇济、犀贵、那都、麻庆、滇发、芒安、注虎九人率十万老幼和妇人运送粮草、军需、伤兵,并随时增援左路军和守后方。
韩遂和东扈商定十月九日夜晚,到达前线。
十月十日早上寅时(3至5时),西面西右路军和西左路军同时发起攻击。
十月十日午时(11时至13时),东路韩家军发起攻击。
韩遂派成公英和曹奎带二十名引弓门客坐镇烧当羌大营协助烧当羌,从西镇调拨三十万石粟米军粮赠给烧当羌。
东扈派烧当羌探骑东洼跟随韩遂,东洼混入北三羌潜伏多年,识得北三羌各部落首领和将领。
韩遂带曹余、曹叶、东洼及其余引弓门客卫队返回浩亹县韩家庄苑,以此为总部,从钟羌四乡调来六万六千六百匹战马和足够的粟米和豆,给每个骑兵配备二匹备用马匹、军需、十五日口粮等。
上次韩家军从允吾出发沿浩亹水(大通河)东岸走另一条较近的山路偷袭过勒姐羌平原大本营。
估计那条路上已有勒姐羌哨骑或燧烽(烽火台),这次选择了从洛都谷出发的一条绕远的二百多里崎岖山路,在浩亹水以西,部分路程贴近勒姐水西岸。
勒姐水在安夷县东汇入湟水,浩亹水在破羌县与允吾县间汇入湟水。
勒姐水上游的勒姐岭乃勒姐水之源头,勒姐水和勒姐岭恰是勒姐羌的最早的发祥地。现勒姐羌大本营在勒姐岭西北的平原上。
韩遂看过案卷,勒姐羌十分强悍,数次参与西羌叛乱,四处迁移,攻城掠地,是北三羌中最难对付的。
勒姐羌和烧何羌及当煎羌一样,多次被打败,散迁,又聚拢起来,休养多年再成大部落。
十月一日,韩潼带水部三百人、韩盆二千羌骑和各部哨骑提前出发。
二人所部赶到勒姐羌地界的浩亹水南岸森林中安营、伐木,扎制木排,供大军渡河。哨骑沿路布点巡游。
浩亹水从西北而来,穿过烧何羌、当煎羌和勒姐羌大本营所在的平原与山区交汇处,向东南,在浩亹县县城附近折向南,流入湟水。
浩亹水在烧何羌、当煎羌境内有数段很浅,骑兵可直接骑马渡河。
十月六日,韩家军从洛都谷出发,沿山谷小路前行。
尉迟延嘉、弘平四千铁骑做先锋,韩遂、韩宛、韩仁部二万五千大军居中,韩武二千骑押运六万六千匹备用马和物资殿后。
十月九日,全军到达韩潼和韩盆的浩亹水南岸森林营地。
第二百六十八章、阎行连斩勒姐将,烧当吞并北三羌
韩遂带众将到浩亹水南岸视看,过了河水,就是勒姐羌所在的平原。水中冰厚不足,不能支撑人马,需要乘水排渡河。
回到营地,见韩潼和韩盆部已扎好四百五十个木排。
当晚,全军不生火,吃抄熟干粮,在森林中支帐歇息。
十月十日巳时(9至11点),韩潼水部三百人和韩仁部抬着数百个大木排冲出森林,木排边破冰边过河,第一批弘平的九百铁骑运到对岸。
弘平铁骑部发现十名勒姐羌游骑,派百骑长韩坛带一百骑追杀了事。
接着第二批、第三批……,共三十七批,三万三千人渡过河。
留下韩潼和韩武二部继续运送备用马匹和物资过河。驮运重装铁骑铠甲的马匹尚未渡河,留下尉迟延嘉和弘平二部等候。
午时,按与烧当羌约定的时刻,韩遂下令全军上马,排成左右中三军,向北缓行。
走出十里,中军前锋韩盆遭遇第二批勒姐羌游骑,有十人。韩盆部下别部司马韩南派轻骑百骑长梁益、且库二人前去追杀。刺死九人,逃走了一骑。
韩遂得报,知已暴露,下令不等备马过岸跟上了,留下曹余和二十名引弓门客接应尉迟延嘉和弘平二部,全军加速冲向勒姐羌大本营所在地。
韩宛率韩抚的干将都尉部、田乐的虎渊都尉部、阎预的太阿都尉部、麴演的棠溪都尉部为左军,共八千骑;
韩遂率曹叶、引弓门客卫队、韩盆部、韩仁部、韩焰的韩师都尉部为中军,一万一千多骑;
韩谟率韩谟的合伯都尉部、韩业的宛冯都尉部、韩汝的夏阳都尉部、韩宁的莫邪都尉部为右军,共八千骑。
勒姐羌地界内为平原,远处见到勒姐羌万余骑排成方阵缓缓迎了过来。
韩遂见敌骑颇多,命三军停下来布阵稍歇,命卫队副队长引弓门客东金城速去通知尉迟延嘉和弘平铁骑部上来,从左右出击。
勒姐羌万骑在对面停下来列阵,一将上前叫阵。
韩遂见敌不急于决战,想拖延时间,而已方正需等待两支铁骑部赶来,于是命扎住阵角,问谁去应战。
韩焰一马当先,从中军阵前冲出,对着来将挺枪就刺,二人战到一处。
跟韩家军一同前来的烧当羌探骑东洼向韩遂指认,敌阵正央主帅乃羌王东皋(gāo),左边的是边章家将边飞,右边是右大将东彬,出战的是右都尉东塞,身后乃十名千骑长。从装备看,这一万骑乃精骑。
韩遂稍惊,边飞是边家军中唯一逃走的将领,当年冲出重围后果然投奔了北三羌。
战到二十五回合,韩焰才把东塞刺伤,二人各退回本阵。
只见东皋一挥手,身后两名千骑长飞马出战。韩遂正要问谁出战,只见左军韩宛部中冲出一小将。
韩盆认出是太阿都尉部都尉阎预子阎行,阎行任弓骑百骑长,年方十六岁。
二名勒姐羌千骑长明显看不起冲到面前的少年,用矛枪交叉催马推向阎行。
阎行马到枪前,突然伸出矛枪头弹起迎面而来的交叉矛枪,两军阵上之人还未看清阎行动作,二名勒姐羌千骑长已被刺击身亡倒下马去。枪法之快,令韩遂大开眼界。
阎行嗷嗷大叫,飞马直奔敌阵中央冲去。东皋身后八名千骑长一齐杀出,迎战阎行。阎行无丝毫退缩,轮枪横扫,再提马兜圈,绕到侧翼,用当面敌将之身挡住其它敌将视线。
二、三枪出手,必杀一敌将。二十回合内,八名敌将全部倒下马去,不死即伤。
敌阵中边飞冲出,直取阎行。二人战到一起。
韩遂只知边飞当年能从四千军中冲出重围,武艺不会弱,不曾想和阎行快马快枪过招,同用金城二十八宿星枪法,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阎预怕儿有闪失,飞马出战,敌阵中东彬出战接住。
突然,本阵左右两头马蹄声急,韩遂听得出是重骑兵的声音,知道尉迟延嘉和弘平的二支铁骑部已到。
待看到两边铁骑已突前出阵前面,韩遂下令擂鼓出击。左、中、右三军齐齐放马奔出。三万多骑冲向敌阵。
东皋兵少,也不示弱,带着八千骑向韩家军左部斜冲而来,其余二千骑向韩家军中部和左部的结合部冲来。
弘平铁骑部在左军外侧一直向前,直冲到敌军后部再返身杀回。
一场混战,一个时辰后,东皋阵亡,勒姐军几乎全军覆末。边飞和东彬带着残部约五百骑向北逃窜。
韩遂留下韩盆部打扫战场,收容自家伤兵,看押敌俘虏和伤兵,全军下马小歇。
韩武押运部分备用马匹和物资赶到。全军二万七千骑兵换马,向西急驶百里。
快到达当煎羌大本营,迎面杀来五千当煎羌守骑。
一场夜战,韩家军击溃当煎羌军,冲进当煎羌大本营,营中当煎羌全部投降。
韩家军在营中用餐,歇息二个时辰。
天色刚蒙蒙亮,韩遂留下韩仁部二千骑看守当煎羌大本营。
韩家军换上备用马,韩武部押送备马跟随,再次向西急进八十里,见到烧当羌主力和当煎羌和勒姐羌的战场。
韩遂命全军火速换马。
双方昨日战了一天,正在营中休息。听到游骑来报,左营当煎羌和右营勒姐羌一齐上马杀出营来。
韩家军迎上去。尉迟延嘉和弘平铁骑部仍从两翼夹击,左中右三军齐上,与数万敌骑陷入拼杀混战。
烧当羌大营听到厮杀声,数万骑穿过敌营,冲到当煎羌和勒姐羌军背后,当煎羌和勒姐羌军顿时大乱,四处逃散。
烧当羌军和韩家军喊杀声震天响,追击散骑。
韩遂和烧当羌羌王东扈胜利会师,一切如成公英所料。
韩遂和东扈留下中都尉东庆带五千骑打扫战场,左都尉东盛带五千骑去接管当煎羌各子部落。
左大将东明带一万五千骑返身向东去占领勒姐羌大本营和勒姐羌各子部落。
二人带两军主力,向西急行六十里,去接应正在与烧何羌苦战的烧当羌左路军。
走到叉道口,前部哨骑来报,烧何羌方向只见一路上到处都有死伤的人和马,不见正在厮杀的战场,活着的伤兵说西左路军挡不住烧何羌军,向烧当羌大本营一路败退下去。
韩遂和东扈顿时慌了,忙派右都尉滇仲带一万骑继续向西,进入烧何羌地界,占领烧何羌大本营和烧何羌各子部落。
韩遂和东扈率剩下的四万烧当羌骑和韩家军二万四千骑折向东南,沿着到处躺着的尸体和伤兵、伤马,疯追下去。死伤人中还有许多烧当羌送军粮的妇人。
烧当羌军西左路军是有四千普骑和四万五千老者骑组成,老者大都是烧当羌主力中年轻人的父辈。送粮的妇人或是母亲或姊妹。
烧当羌兵一边流着泪,一边狂奔。韩家军紧随其后。
到达西海边,终于追上了烧何羌军主力。烧何羌军返身应战,被愤怒的烧当羌军和韩家军一顿狂杀。一万多烧何羌兵被杀,六千多投降。
战后才知,西左路军在烧何羌地域快顶不住时,多亏烧当羌两个小部落首领芒安、注虎带运粮队老者骑冲上去,多支撑了一天后才全部溃败下来,否则,恐烧何羌军早已杀入烧当羌大本营赤岭了。而来丛、来瑁、滇济、犀贵、那都、麻庆、滇发七人飞快逃走。
烧当羌和韩家军终于取得全面胜利,一举全歼北三羌,终于打败和吞并了这三个多年的宿敌。
此役,烧当羌精骑死五千、伤三千;烧当羌普骑死九千、伤三千。西左路军四千普骑全部战死或受伤,颇为惨烈。
最让烧当羌痛心的是烧当羌老者死二万、伤一万,烧当羌运粮队中的妇人死一万、伤五千。西左路军中老者骑和运粮队中的老者及妇人受到重创。
韩家军汉骑死一千人,伤三千人;韩家军羌骑死三千,伤三千人。一万五千匹征战和运粮的马受伤、战死、累死。
勒姐羌精骑死一万九千五百,伤五千,降五千,逃走五百;普骑死三千,伤一千,降一千。
当煎羌精骑死三千,伤一千,降一千;普骑死五千,伤五千,降五千。
烧何羌精骑死三千,伤一千,降一千;普骑死五千,伤五千,降五千。
共计可收编羌骑兵三万六千人,分给韩家三千精骑。烧当羌精骑从战前共计三万人可恢复到三万三千骑,普骑从战前共计五万四千人可恢复到六万七千骑。烧当羌总兵力合计正好达到十万骑。
另收编勒姐羌羌民十六万五千口,当煎羌羌民十三万口,烧何羌羌民十三万口。北三羌成为烧当羌三个子部落。
不算兵卒,烧当羌羌民人口变为七十六万一千口。加上兵卒,人口高达八十六万四千口。
烧当羌分得价值黄金十三万二千三百三十三斤的财宝,钱币二十五亿钱,布帛币八万匹,麦一百万石,牛三万头,羊一千四百万只,马二十万匹,山草地二千零五十万亩,勒姐羌田九十万亩,当煎羌田二十五万亩,烧何羌田三十五万亩。
分给韩家价值十万一千斤黄金的财宝,钱币十亿钱,布帛币二万匹,牛一万头,羊一百万只,马三万五千匹。
韩遂奖励阎行价值黄金一千斤的财宝;四十万只羊和三万四千匹马分给参战韩家军将士及家眷。
价值十万斤黄金的财宝、二万匹布帛币、四万只羊和一千匹马分给狄道窦统。
一万头牛和五十六万只羊分给新入联军的九个部落。
烧当羌成为以西海为中心的超巨大羌人部落。北边与张掖郡、武威郡接壤,东边与金城郡和赐支河曲接壤,西边与发羌接壤,南边与赐支河首、积石山接壤。
第二百六十九章、烧当组编虎卫骑,三女偷奔成都城
烧当羌清点北三羌首领和重要将领。
烧何羌羌王滇吉、中大将王子滇罗、左大将滇鸣、右大将滇丰、中都尉滇卢、左都尉滇察、右都尉滇禾战死,总管家滇福、贸易管家滇迭投降。
当煎羌羌王比越、中大将王子比迷、左大将饥乙、右大将饥贝、中都尉比风、左都尉饥喜、右都尉饥奢战死,总管家比明、贸易管家饥山投降;
勒姐羌羌王东皋、中大将王子东雍、左大将东吉、中都尉东狐、左都尉东布、右都尉东塞战死,总管家东韦、贸易管家东耳投降。
边章家族遗将边飞和右大将东彬带五百勒姐骑沿武威郡和金城郡交界逃走,不知去向。
降将滇迭、饥山、东耳和芒安子芒敦做烧当羌贸易管家来丛副手,降将滇福、比明、东韦和注虎子注迭做烧当羌新任总管家来瑁副手。
东扈论功行赏。
来丛、来瑁、滇济、犀贵、那都、麻庆、滇发七人战场逃跑,不得分配人口,家族及子部落只分得财宝、钱币、牛、羊、马。
右大将滇方、左大将东明、后都尉东古、前都尉东平受伤,退出烧当羌军。
当煎羌部落一分为二,滇方出任当煎羌东部落首领,东明出任当煎羌西部落首领。
烧当羌两个小部落首领芒安、注虎协助西左路军坚守,东扈重奖其二人接管勒姐羌部落,芒安出任勒姐羌东部落首领,注虎出任勒姐羌西部落首领。
按战前约定,烧何羌部落也一分为二,分别由东古、东平出任二个子部落的首领。
滇方、东明、芒安、注虎、东古、东平六人均携带本族和小部落众人去上任。
右都尉滇仲升任右大将,左都尉东盛升任左大将。
滇方子滇崇接任右都尉。
东明子东帖接任左都尉。
韩遂、成公英协助羌王东扈把兵力布防重新做了调整:
右都尉滇崇率一千精骑和四千普骑在武威郡南部境外,兼镇守勒姐羌羌民;
中都尉东庆率一千精骑和四千普骑在张掖郡和武威郡交界处南部境外,兼镇守当煎羌羌民;
左都尉东帖率一千精骑和四千普骑在张掖郡南部境外,兼镇守烧何羌羌民;
左大将东盛率二万普骑在烧当羌所占领的钟羌地,另有五千普骑巡游赐支河曲北岸到积石山;
右大将滇仲率二万五千普骑在西部发羌边境和西海北部各城驻守和巡游;
中大将东乾率一万精骑和五千普骑随父王镇守烧当羌大本营及周边。
从精骑中选拔年轻精锐二万骑,组建烧当羌虎卫骑,分左部和右部,东亮出任虎卫骑大将。镇守烧当羌大本营,或为机动兵力。
东乾和韩歆之子东亮年方十八岁,东扈和韩遂抽调一批少年小将充实东亮的属下。
虎卫骑左部,一万骑:
虎卫骑左部中都尉东庆子东渊,二千骑,千骑长来瑁子来淳、千骑长东帖子东峒、东庆次子东坤、滇仲次子滇沭;
虎卫骑左部前都尉滇仲子滇恢,二千骑,千骑长滇崇子滇万、千骑长芒安孙芒敦子芒允;
虎卫骑左部后都尉东平子东硌,二千骑,千骑长滇济孙滇原子滇恪、千骑长注虎孙注迭子注昂;
虎卫骑左部左都尉东古子东丹,二千骑,千骑长犀贵孙犀山子犀平、千骑长麻庆孙麻伏子麻郃;
虎卫骑左部右都尉东盛子东波,二千骑,千骑长那都孙那韦子那迁、千骑长滇发孙滇库子滇释。
虎卫骑右部,一万骑:
虎卫骑右部中都尉滇济子滇原,二千骑,千骑长东庆次子东坤、滇仲次子滇沭;
虎卫骑右部前都尉犀贵子犀山,二千骑,千骑长韩贲与东明之女东雪子韩宽、
刘崖与来丛之女来妍子刘鼓;
虎卫骑右部后都尉那都子那韦,二千骑,千骑长吕巡与东庆之女东婧子吕希、
孟曜与东平之女东香子孟挺;
虎卫骑右部左都尉麻庆子麻伏,二千骑,千骑长李乘与东古之女东雨子李堆、
鲁贤与东盛之女东雅子鲁涅;
虎卫骑右部右都尉滇发子滇库,二千骑,千骑长臧镇与犀贵之女犀秀子臧虎、
挚琦与那都之女那芙子挚翼。
刘崖为韩家新地菜、豆、瓜地总管、吕巡为韩家新地葡萄地总管、孟曜为韩家新地麻地总管,李乘为韩家新地葛地总管、鲁贤为韩家新地粟米一乡总管、臧镇为韩家新地粟米二乡总管、挚琦为韩家新地粟米三乡总管。韩贲为韩家西羌千骑部千骑长。
东扈应承韩遂需要时可借调一次不超过三万人的烧当羌虎卫骑、精骑,另外承诺长离川烧当羌羌部曲不足一万时,可给予人口补充。
韩家军战死的三千羌骑得到东扈赠送的三千羌骑补充,受伤的三千汉骑和三千羌骑送往允吾县疗部医治,疗部还要分出一部分人力去协助烧当羌治疗伤兵。
战死的韩家军一千汉骑缺员从预备部调来补充。别部司马韩胡和韩全的预备部只剩下六百五十七人。
韩家军各回原驻地,韩遂带成公英和引弓门客一路谈笑风生,渡过赐支河曲,到达西镇城,韩家大总管韩兆到城西门口迎接。
下午忙着给韩家军一千阵亡汉部曲调拨抚恤金。
新地北山总管鲁发子鲁叶、钟羌地钟一乡乡长吕易子吕放、钟二乡乡长孟余子孟飙、钟三乡乡长李杜子李曜、钟四乡乡长臧起子臧福五人刚从西镇城私塾毕业,满十八岁。韩遂将五人拨给成公英的军师府任府吏,带回冀城。
数日后,韩遂一行人回到冀城。
韩棕子韩煅和韩迢子韩里刚从西镇城私塾毕业,几天前跑到冀城来游玩。韩遂刚到督护府,二人跑来说韩煅的姊姊韩妮只身跑走不见了。
韩理有三子,长子韩焞,次子韩棕,少子韩迢。韩焞子韩盆已任金城羌骑都尉部都尉。韩棕子韩煅和韩迢子韩里同年,十八岁多。
韩煅的姊姊韩妮已超过二十一岁,一直不愿出嫁,全因九岁时与王褓定娃娃亲,兼做丫环伺候了王褓数年,王褓成年后却娶了西镇卫队队长韩平之女韩娟。王褓随养父王皓回鲜卑部落更名为蒲头,继统置鞬部落王位。
韩妮跟弘平学武艺,发誓把从王褓从韩娟身边夺回来。
韩妮和虞凤要好,虞凤随夫君蔡沛在冀城居住。蔡沛乃联军督护府饲料和盐署副官。蔡沛和虞凤子蔡远仍在西镇城私塾读书。
虞凤来凉州的路上捡的弟弟虞路也一直随着虞凤,虞凤给虞路找了个女娃成婚生子了,虞路现在蔡沛手下做事。
弘平镇守冀城后,韩妮在虞凤家宅后院住下了。虞路家在同院内的侧屋。
弘平妻韩裳乃于阗国韩家总管韩普和妻成香之女,见韩妮比己年轻,有些姿色,又疯疯癫癫的,怕失去弘平,就趁弘平出征期间找事训斥韩妮。
韩妮父韩棕常年不在家,韩妮在韩理一大家子中谁也管不了,自认是韩家前任大总管韩理的孙女,那经得住韩裳的说教,一气之下,跑走了。
韩遂估计韩妮是去置鞬部落找蒲头了,一路要穿越安定、北地二郡,十分凶险,忙派成公英调哨骑飞马去追赶。
弘平知道后回家把妻责怪一番,韩裳常年见不到儿,这会又被夫君说,一气之下,也跑走了。
弘平慌慌张张来找韩遂,韩遂估计韩裳是去于阗国方向了,督护府一阵忙乱,又一拨飞骑派出追赶。
二日后,到西县卤城盐井督办制盐的蔡沛刚回冀城,突然来找韩遂,说妻虞凤和虞路失踪了,虞路带走饲料和盐署的五个通行符。
韩遂忙唤来弘平询问虞凤与韩裳是否熟悉,弘平回忆见到虞凤有两次来家宅玩。
韩遂顿时感到莫名恐惧,灭北三羌的喜乐立刻消失了,且有种可怕的预感,虞凤和虞路骗持韩妮和韩裳去了蜀郡,投奔高联和高燕。
马上派出多组飞骑向武都郡边境和白马羌方向追去。
第二天,去西县的飞骑回报,有三男持通行符带十匹马,驮运粮食通过梁兴防守的关隘进入武都郡。
督护府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虞凤和韩妮可能化妆成男人,但为何是三人?韩裳在哪里?
第十天,各路飞骑都回来了,均未追到任何人,沿途关隘守兵也未见有可疑人通过。
弘平听罢蹲地上抱头痛哭起来,韩遂上前安慰。督护府众人心中明白,弘平妻韩裳凶多吉少,被虞凤杀害或绑架的可能极大。
如果是绑架,定是捆绑在粮食麻袋中蒙混过关隘了,还活着是最好的结果。
成公英假定虞凤和虞路是高燕派来的谍人,推演可能发生的过程是,韩裳斥责韩妮,韩妮跑到虞凤家说出想去北地郡北找王褓,虞凤觉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自告奋勇愿意带路,提出要绕道武都、三辅、并州去漠北,韩妮不知路,只得听虞凤的,虞凤开始准备。
谁知韩裳也来见虞凤,虞凤把韩裳迷昏装入麻袋,让虞路偷得通行符,虞凤、韩妮化妆成男兵,三人通过武都、穿过广汉蜀国,进入蜀郡,去成都,见高联和高燕。
众人均点头赞同这个推断。
第二百七十章、吕介射箭孙坚死,太史望气张温亡
韩遂即刻写信给在允吾的代理金城太守韩理和西域于阗国韩家总管韩普,对韩理的孙女韩妮和韩普的女儿韩裳失踪深表歉意,表示会设法救回。
韩遂想责备韩桥,放松了对虞凤的监视。又想将虞凤夫君蔡沛关押起来。可又一想,失责在己,不在二人,就不处理二人了。
虞凤、虞路二人真乃狠心之人,为家族使命竟抛弃家人不顾。
韩遂和成公英商议是否二次出征蜀郡,成公英认为伐北三羌韩家军死伤一万,占出征军的三成,兵士家眷怨言很大,一年内不宜出战。韩遂只得放弃出兵。
晚上回到家中,韩遂头昏脑涨,孤独一人,深深陷入苦恼。
妻张姜子远在茅山,长子韩韬全家远在涪陵,回不来。
次子韩略失妻不续娶。这回又弄丢失了韩家两个要人的家人。
直到下半夜,韩遂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次日,韩遂召来韩棕子韩煅和韩迢子韩里,指派给成公英,做军师府府吏。
军师府得到鲁叶、吕放、孟飙、李曜、臧福、韩煅、韩里七名刚从西镇城私塾毕业的年轻人,不出二、三年,成公英可教成参军,解决联军各部缺少文官的问题。
联军探部送来一堆信报,其中有两个大事。一是孙坚战死;二是董卓杀张温。
袁术和孙坚方面:
袁术初得南阳时,户口数百万,而袁术奢淫肆欲,征敛无度,百姓苦不堪言,数年内渐渐离散出逃。
袁术结盟公孙瓒、徐州刺史陶谦,而袁绍连刘表,豪杰多附于袁绍。袁术怒曰:“这群竖子不从吾而从吾家奴乎!“又与公孙瓒书曰:“绍非袁氏子。“
袁绍闻之大怒,于是联合刘表,想南北压制袁术。
袁绍命令周昂从丹阳郡进军孙坚的地盘豫州,攻占豫州刺史治所阳城。实与袁术争豫州。
豫州刺史孙坚从洛阳率军回南阳郡鲁阳县休整后出兵,击败周昂,夺回阳城。
公孙瓒与袁术结盟派出从弟公孙越带来一千骑。此战,袁术命刚抵达南阳的公孙越所部随孙坚出征,公孙越却为流矢所中战死于阳城南门下。
袁术得知孙坚手上有传国玉玺,拘禁孙坚妻吴夫人向孙坚夺取了玉玺。
袁术又派孙坚南征荆州刘表。刘表遣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阻击。孙坚击破之,渡过汉水追击,包围襄阳城,行岘山,为刘表部将吕介军士所射杀。时年三十七岁。
孙坚曾举荆州长沙临湘县人桓阶为孝廉,尚书郎桓阶因父亲桓胜在家去世返乡奔丧,正赶上孙坚在攻打刘表时战死,桓阶冒死进襄阳城求见刘表,索回孙坚尸体,交给孙坚侄孙贲。
孙贲从襄阳撤围,率孙坚部众返回南阳郡依附袁术,孙贲扶送孙坚的灵柩去曲阿。
迁到长安的朝廷方面:
秋七月,司空洛阳人种拂以地震策免,转任太常;以光禄大夫济南国人淳于嘉为司空,加录尚书事。
益州蜀郡成都人赵谦病愈,罢免太尉。杀人过多的司隶校尉刘嚣免职,赵谦继任司隶校尉;以太常扶风茂陵人马日磾为太尉。
刘嚣听命董卓,以不孝、不忠、不清、不顺罪名烂抓杀臣、民,导致三辅人怨声载道、冤狱不绝。董卓不得不撤换之。
赵谦一上任司隶校尉,就杀了二人。一是数次犯法但董卓所喜欢的西域车师王侍子;二是中常侍曹节从子曹绍。
曹绍为东郡太守时曾杀东郡人谢弼,赵谦为之复仇。
董卓素来尊敬忌惮赵谦,所以没有加罪于彼,但不久免职赋闲,由光禄大夫阳泉乡侯荆州江夏郡安陆县人黄琬转任司隶校尉。
九月,蚩尤旗见于角、亢星。角、亢,乃苍龙之星也。长安盛传,世人见到了蚩尤旗,就会有王者征伐四方。
太史令王立望气,言当有大臣戮死者。董卓使人诬卫尉张温与袁术暗通,冬,十月一日(公元191年11月5日),在市街上将张温拷打致死,以应太史之言。
不久,尚书单飏突然死于任上。单飏曾任太史令多年。
益州方面:
益州牧刘焉命督义司马张鲁、别部司马张修合兵攻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褒斜道,杀汉廷使臣,声言盗贼断路,无法与朝廷联系。
刘焉以托辞杀州中大族王咸、广汉郡涪县人蜀郡临邛长李权等十余人,借此立威。王咸时任巴郡太守。
蜀郡太守高联从成都出兵,重新控制通往西南的贸易起点临邛县。
由此,刘焉夺得巴郡,拥有益州广汉属国、广汉郡、巴郡、汉中郡、蜀郡属国。
蜀郡属国人高颐任广汉属国都尉,冀州安平国人赵翊任广汉太守,荆州南阳郡西鄂县人王子雅任蜀郡属国都尉。赵翊、王子雅是随刘焉入益州的亲信。
刘焉新表益州蜀郡属国汉嘉县人蜀郡属国诸曹掾史樊敏为巴郡太守。
刘焉四位公子,除刘瑁在身边外,其它皆随帝在长安。刘范为光禄勋属官;刘诞为御史中丞属官。
帝使其子奉车都尉刘璋回益州晓喻利害。刘焉留之在益州不再返回,割据益州之意已明矣。
议郎庞羲(xī)护送刘璋、刘璋子刘循及庞家人等入益州。
刘焉更造作乘用天子所用的车驾千余辆,欲称帝。荆州牧刘表上言朝廷,称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意指其图谋不轨。
卢植回乡隐居,其学生中除公孙瓒外,尚有一位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的涿郡涿县人刘备,时任公孙瓒别部司马。
因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镇抚青州有功,刘备从试守平原县县令升迁为平原相。
据说,刘备手下有三员猛将,以河东郡解县人关羽、涿郡人张飞为别部司马,以常山国真定县人赵云掌管骑兵。
韩遂叹惜,盟军畏缩,孙坚以孤军杀入洛阳,击垮董卓大军,真乃将才也,可惜身先死矣。孙坚战死看似意外,或许人为。
孙坚得传国玉玺,袁术夺之;数次击败董卓,占领洛阳;反攻荆州欲夺回刘表占据的长沙郡;击败袁绍之将周昂于阳城。
诸如此类之事件,足以得罪周边所有权贵,此番不死,出事也是迟早的。
刘焉连益州尚未一统就想称帝未免太急了些。
韩遂命探部韩桥与留在朝廷的刘焉长子刘范暗中取得联系,另外令探部副总管田敏尽快弄清韩家在各州留守人士的状况。
刘备拥有一郡国和三猛将,能否在平原国立足长久尚难料定。
韩遂记起当年在河东郡大阳县大阳武门和关羽比武吃过亏,不曾想此人竟成了刘备的部将。后来关羽杀人逃亡,自己在凉州还救过关羽的逃难妻、子。
接近年底,联军各郡县有关官吏汇集到冀城联军督护府做本年底的对账:
收入:
上年底,钱库亏空全部由韩家一次填补,粮库结余九万三千一百三十八石粟米。
本年征调仍为征粮不征钱。
从临羌县韩家,金城郡十县,汉阳郡渭水北部七县,汉阳郡渭水南部二县和渭水东岸的獂道县,陇西郡中部五县,汉安郡汧县、隃麋县,安定郡高平县的望族共征调一百七十五万石粟米。允吾县、狄道县、冀县比其它县多贡献一倍。
不种粟米的望族需到市场去买粟米缴征调费。
各县韩家共需支付三十八万石粟米,免征,抵消部分韩家给联军的垫付。
武威郡祖厉县人口略有恢复,仍不征调。
马腾军及东羌军拥有八县。宋建河首平汉王国拥有四县和狄道县北部。张横、杨秋、梁兴各拥有二县。马玩、成宜各拥有一县。
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自治,联军不征调。
支出:
粮食储运费预留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在允吾疗部,五百伤兵已康复,三百兵归队,发放给二百兵伤残费二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本年新收治灭北三羌而受伤的六千名伤兵。
六千伤兵和四千阵亡兵卒,共计支付一万七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
另拨五万石粟米和五千斤西域金币给疗部总管郭宪做一年的制药费、治疗费、杂支费、伤兵口粮购买费、二百男女医护工钱和口粮购买费。
上年底拨钱定制的军衣物六万八千一百五十九套已发放,不包括自治的数万联军兵卒。
不计黄衍的酒泉郡各县,含武威郡祖厉县,联军所占二十九县,共计支付县府杂支费九千六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支付金城太守府、汉阳太守府、陇西太守府、联军督护府、联军探部杂支费合计二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所有非首领级的百骑长、屯将、副千骑长、千骑长、别部司马、都尉、校尉、将级、部落大将级约八百人,共计支出五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战事奖价值五千三百三十四斤黄金的财宝。
支付太守韩理、李参、尹嘉三人年薪共计支付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联军不支付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的钱粮,由韩家支付。
联军首领新增九位,包括韩遂,共计十九位联军首领,共支出年薪一万五千二百斤西域金币。
不计夏阳韩家军,去除死伤一万人,增加康复归队伤兵三百人,九部落入军八千人,北三羌降兵补充到韩家军三千人,长离川三千零五十四名少年羌骑加入,联军合计七万二千五百一十三名军兵。
支付兵卒养家费四万八千三百三十二斤西域金币,和一百三十万零五千二百三十四石粮食。
购下年用的军衣物七万二千五百一十三套。共计支付一万六千九百二十斤西域金币,委托枹罕宋家制衣或外购。
除衣物外,所有支出账目都是年底支付本年的钱,和本年支出的粮食。
粟米市价仍为几十万董卓小钱一石,麦、豆价约为粟米价的四成。
粟米与金同价,即一斤黄金或西域金币能买到与以前相同的五十石粟米。
最终账目,钱库空亏十二万五千一百八十七斤西域金币和价值五千三百三十四斤黄金的财宝,粮库结余十万七千九百零四石粟米。
韩家用二千一百五十八斤西域金币兑换结余的十万七千九百零四石粟米运往允吾韩家粮库。
仍由韩家补上钱库空亏,韩家净付十二万三千零二十九斤西域金币和价值五千三百三十四斤黄金的财宝。
联军钱库和粮库平账了,钱库为零,粮库余粮为零。
韩遂提出合并韩家和联军的账本,遭到韩家要员的一致反对,只好暂作罢。
联军多年亏损,全靠韩家钱粮支撑,韩家上下怨言不断。
好在联军已连续两年未从韩家支借征调额度之外的粟米,韩家的粟米库存锐减的势头得以缓解。